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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可不能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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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山不高,再加上天朗气清,石板台阶干干燥燥的并不打滑,楚娆一开始还一步一个实印,走着走着就不那么小心翼翼,兀自大胆了起来。
      云珠走在后头,忍不住轻声提醒道:“小姐,您还是走慢一点,这山道虽不湿滑,但形态奇形怪状的都有,万一您被绊倒了可怎么办。”
      楚娆闻声回头笑道:“云珠你放心,浮山不算陡峭,还有这石阶,又没沾上露水,我哪有那么倒霉——啊——!”
      “小姐!”
      霉字话音还未落,大概是转身转的急了,楚娆竟是瞬间站势不稳,一个打滑就要栽下去,走在前头的是祁苏,后面跟着的是云珠和四九,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楚娆下意识地向前伸手,好像是抓住了什么,左右晃了几下,还好没跌落这山腰。
      楚娆的心才放下,还来不及看自己抓住了什么,一股钻心的疼痛从绣鞋里袭来,疼的她都睁不开眼。
      “嘶——痛。”
      “小,小姐,您怎么了?”
      云珠顾不得其他,忙赶上前,她方才只看到楚娆左右摇晃了好几下,索性没摔倒,以为立住了没什么事。现在走近了才发现小姐的手正抓着姑爷雪白色外袍的衣角,低头蹙着眉头,额角却都沁出了汗。
      她焦急地往下看,楚娆的绣鞋褪了一半,另一半抵在石板上,罗袜沾满了尘泥,分明是方才脚腕子扭到了!
      “小姐,是不是扭到脚了?”云珠带着哭腔,搀起楚娆的左手臂,可她身段和楚娆差不多,搀起来颇有些勉强。
      “嗯,崴到脚了。”楚娆有气无力地抬头,方才最疼的那一阵已经过了,现在半提着脚倒是好多了,只是不能施力,一有动静,还是痛的厉害,不过免得云珠担心,她硬是挤出了几个字。
      楚娆这话是想对着云珠说的,可云珠在她的身侧扶着,所以她抬头时,正好面向的是听见声响转过来的祁苏。
      她的容色天生娇美,此时却是面颊苍白,秀眉微蹙,额头上亦是汗涔涔的。那双杏眸里满满是疼的氤氲出的水汽,任谁见了都难免生出几分心疼。
      祁苏被她这般看着,再听到她那带着委屈的糯糯拖音,胸腔莫名一震,他清咳了一声,侧过头低声缓道:“无碍。”
      无碍?
      说话对错了人,楚娆现在没这个力气将之放心上,可虽说没摔下去,脚崴的那一下是真的生疼,这个时候,祁苏不关心她也就算了,还说什么无碍,不是气人是什么。
      “又不是你脚崴了,你当然是无碍了。”楚娆龇着一口小白牙,又疼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祁苏闻言拢起眉头,抬头重又看向楚娆,似乎是想开口,然而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这前前后后的不过一会儿,四九走在最后却是瞧的清楚,他看着自家公子这副冷冰冰的温吞样,实在是忍不住了,跳起来呼喊道:“不是,夫人,不是,公子的意思不是这个!”
      “公子是说您抓着他的衣袖无碍,让您一直抓着呢!”
      嗯抓手臂。
      楚娆听四九这么一说,才低头定睛一瞧,自己竟是从刚才开始便一直死死拽着祁苏的外袍衣角,难怪祁苏转过身来的时候,她还感觉到手上有拉扯的知觉所以祁苏回她的这句,是说她崴脚时不小心抓上了他的衣衫无碍么,那干嘛不说清楚,害得她还误会。
      楚娆想着想着,颊畔生出了两朵红云,手慌忙松开之后,一时不知道对着祁苏说些什么。
      “谢谢,我方才——。”
      祁苏神色早已恢复如常,他捋了捋衣袍褶痕,淡淡打断道:“如此,还能行走么。”
      理亏在前,还耽搁了许久,楚娆轻轻应了一声,“能,我现下好多了。”
      “那继续下山吧。”
      “嗯。”
      楚娆看着祁苏的背影,越发觉得他捉摸不透,时而待她冷淡,时而好像又不是,有时候稍稍对她好了一点,转瞬便能恢复冷冰冰的模样,到底他是真的对她不喜,还是当她作朋友呢。
      “小姐,咱们走吧。”云珠贴身地扶着楚娆,细声细语。
      “好的。”
      想不通,楚娆摇摇头硬撇开心头蓦然升起的涩涩的感受,也罢,天色黑的早,如今还是早些下山为好。

      第16章

      楚娆到寺门口已是午后的申时,若是按着平常的速度,到山脚处的马车,正好刚入夜,但因为她崴脚一事耽搁了一阵,后来更是被云珠扶着一节一节跳石阶,根本走不快,是以眼见着天色渐晚,山脚还望不到边。
      四九在最后,看着前面的夫人一蹦一跳的身影,微叹了口气,这般步速,万一在入夜前没到山脚,后头的路可就难走了。
      不止四九,云珠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抹掉额上的汗滴,边开口道:“小姐,您再靠过来点,奴婢带着您往下走快些。”
      “好,可是你受得住么。”
      “小姐放心,奴婢可以的。”云珠小声道。
      楚娆看了眼身侧和她身段差不多的云珠,虽说云珠是下人,但在楚宅的时候就不怎么做粗重活,从小和她吃住一般地长大,自己真挨上去,云珠哪里扶得了。
      她这般跳法,自己都已经是精疲力尽,等入夜了更是看不清台阶,要是一个不稳连云珠都带着摔了,那可就糟了。
      没办法,楚娆回头看向四九。
      四九收到视线,面露难色,对着楚娆拨浪鼓似的摇头不停。
      他一直呆在最后,要是能扶他早上来扶了。平路还好,可这山路窄,只得有两人同行,让他扶着,就不能让云珠扶,那夫人差不多都得倚在他身上。
      作为祁家二房的家奴之子,别的规矩还好说,这与公子的后房女眷,那是必得避嫌的,他可是个本份人!
      楚娆看四九的犹豫样子,大概猜到他所想,无奈得回过头,看向前面的白色身影。
      她这一路走的多慢都好,祁苏总是和她隔着不变的三尺距离,若说他没留意到她走的缓了,楚娆都不信。
      其实祁苏扶她当然是最合适的,但要是她开口求,他不肯的话,不是无端落得尴尬么。
      可是,她跳的真的好酸疼啊,再这样下去,天一黑,她怕是不出十步就要带着云珠摔下山去,那这一世可真是比前世还要冤。
      思来想去,楚娆终于硬着头皮朝前唤了一声,“祁苏。”
      祁苏脚步未停,但楚娆知道他是听见了,继而缓缓地说道:“天快暗了,我们若是入夜前到不了山脚,山路就更难走了。”
      说完,楚娆竖起耳朵等着祁苏的答复,谁知,等了片刻,前头只悠悠传来一句“嗯。”
      “祁苏,云珠扶我走不快,等天黑了,山里万一有大的野物该怎么办呐。”这次,她算是暗示的极为明显了吧。
      “浮山没有虎豹。”
      “那万一有呢?”楚娆不甘心道。
      她想不通,这祁苏到底是真没想到,还是故意装听不懂啊。
      腿脚处的酸麻愈甚,楚娆有些支持不住,咬牙继续:“再说你晚上不是不能吹风么,我们还是尽量赶在天黑之前到山脚才行,要是我有人带着,走的再快些就好了。”
      她就不信了,这么说,他还能‘敷衍’过去。
      果然这次,祁苏终于停下了脚步,他侧身向后,眉心微拢,“你几次三番,到底想说什么。”
      楚娆跳得没了力气,看看身侧同样精疲力尽的云珠,她懒得再迂回,小性子一起便索性破罐破摔,松开云珠的手扶向边上的矮树,喘了口气道:“祁苏,反正我是走不动了,你要是不想扶我,就让四九来扶我,你不开口,他一点儿都不听我的话。”
      四九低着头,默默挪着脚藏在了树后,楚娆看着觉得好笑,男女之防也要分场合,更何况只是扶一下而已嘛。
      她再跳下去,没扭到的那只脚,怕是也要折了。
      祁苏皱眉,“我先前已经问过你,能不能行走。”
      “那我当时,就是随口客气一下,谁知道有那么累。”
      楚娆掩了下鬓角的汗,她算是明白了,和祁苏说话,真是不能有一点迂回。
      原以为他还会继续追问,谁知话音刚落,楚娆竟是被徐徐走过来的祁苏揽腰扯了过去。
      他的动作极轻却不缓,右手穿过楚娆的手臂,左手则支起她的膝窝,一个打横就看起来极为轻松地将她抱起。
      冷冷清清的人,连动作都看不出情绪,可就是令人无法拒绝。
      楚娆一脸惊讶地回过神来,头已经枕在祁苏的胸膛上,整个人像只猫似的被祁苏抱着窝在他的身上,浓浓的冷香扑在鼻尖,挥都挥不去。
      “其,其实扶着就行了。”
      “不是说累么。”
      “……”
      楚娆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抱起她,面颊一阵发烫,她看向对面脸上同样通红的云珠和四九,大概也只有祁苏这样性子的人,才能抱着她,还依旧是冷着脸了吧。
      祁苏抱着楚娆往石阶下走,他看了怀中的女子一眼,只见她的手死死地拽着他的襟领,丝毫没有如她说的一般‘只要扶着就好’的样子。
      楚娆见他看穿了自己的口不对心,面上更红了,埋头往祁苏的襟口处钻。
      “我的腿真的酸疼极了,没有装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怎知嫁进来了,次次都那么倒霉呢。”
      楚娆弱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沿着衣角窜至祁苏的耳畔,在听到后一句时,他浅褐色的双眸微闪了一下。
      白日里,心尘也曾说过,他是楚娆的劫,难道,她还会发生什么事么。
      祁苏敛起神色,余光向下一瞥,怀里的女子已经累的睡了过去。
      她睡起来的时候,手依旧抓紧了他的衣襟领口,生怕他丢下她似的,像极了洞房那晚在后院不管不顾死命抱着他的模样。
      “楚娆,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么。”
      “唔。什么样子。”楚娆迷迷糊糊,只觉得说话的人声音低沉好听,随口应了一句埋头又翻睡了过去。
      祁苏看着她往自己身上蹭了蹭侧脸,手上施力不自觉将她更带近了自己的胸膛。
      他抬头拾阶而下,无俦的俊颜冷清如常,殷红的薄唇微微开阖,语调清冷,却又好似隐隐带着浅极了的笑意,“呵,无赖样子。”

      第17章

      祁苏虽然体弱,但未染病时也和平常男子无甚差异。
      楚娆一开始还有些羞赧,但大概是累极,闻着祁苏身上的冷香,她竟然是沉沉睡过去了。
      待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入夜,他们也正好到山脚下。
      山下不比山上只他们四人,还有祁家的一众丫鬟家丁,和些散来走往的路客,楚娆面子薄,心想着索性就这样装睡到马车再醒好了,省的教人看了尴尬。
      “公子,现在夫人这样,是坐哪辆马车?”四九看向祁苏怀里依旧‘睡得死死’的楚娆,小声询道。
      “与我同坐。”
      祁苏的声音惯来清越,又夹杂着男子特有的气息,楚娆的头靠在他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衣料上传来的喉口的震感。
      她的耳尖瞬时变得通红,幸好天色渐晚,才没被对面的四九看出来。
      待进了马车,祁苏将楚娆抱在了侧面的厢椅上,楚娆才装模作样地呢喃了几声,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了眼。
      原本她还担心醒来与祁苏对视,颇有些尴尬,谁知楚娆往右一瞥,祁苏竟早已经靠在后座的软绸上,阖着眼闭目养神了。
      这样也好,楚娆松了口气,既是无事,她便左右随意环顾起来。
      马车内饰清雅贵气,车厢四壁包裹着素色锦缎,黑柚木质的六椀菱花櫊窗上亦是月白色绸帘。而车壁四角还分别置放了一朵舶来船上才能买到的琉璃高盏烛灯,使得车内如白昼澄澈。
      然而视线转了一圈,要说最好看的,还是眼前这个衣冠胜雪的俊秀男子。
      淡雅如雾的琉璃烛光下,肤色似清润白玉,因下山而沁出的薄汗沾湿了边发,映出的额角下颚轮廓分明。
      眉目如画,唇色如樱,就像是从画卷里走出的男子,说不出的俊雅出尘。
      楚娆看着看着,不自觉地凑近了些,又凑近了些,他的眼睫就好像是把小扇子,前世她怎么就没觉得,他长得这般好看呢。
      可好看有什么用,再过个半年,他的元寿就尽了。
      以前想到此事,楚娆最急的是怕来不及拿到休书,可是这次想起来,她只觉得心里头闷闷的,虽然祁苏脾气怪了点,但,还算是个好人么。可是元寿的事又不似她前世的意外,怎么能说改变就改变的呢。
      “祁苏,我不知道怎么帮你,更不能告诉你我的事,希望你不要怪我。”
      楚娆叹了口气,双手交叠伏在厢椅前的小矮桌上,手扒拉着桌上的其中一块糕点,低低地呢喃自语。
      是以她不曾看到,祁苏在她俯身时,双眸曾睁开过一瞬,那时眼里露出的诧异。
      车前板上,云珠侧耳听了一阵没声音,对着一旁的四九低声道:“怎的姑爷和小姐一句话都不说。”
      “那是当然了,公子他又不爱说话。”四九习以为常地道。
      “哦”云珠回过身,接着问道:“对了,方才站在马车尾巴那的女子是谁,我记得来的时候没见到过的。”
      云珠说的自然是绿绫,她那晚没出门,也就不知道在寺庙发生的事。
      绿绫生的好看,在普通的丫鬟里很是扎眼,云珠到了山脚,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绿绫,而且绿绫看到姑爷抱着小姐的样子,活脱脱的像是一头火气冲天的饿狼,能不引人注意么。
      “那个是绿绫姐姐,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来了,不过你以后不会见到她了。”四九顿了顿,小声道:“公子让我把她送出去呢。”
      “送出去?”
      “就是不要绿绫姐姐作丫鬟了。”四九靠近云珠低声道,“你说奇不奇怪,宅子有耿管家,公子可从来不管宅里的事,这还是第一次赶人走呢。”
      “是么。”
      云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也好,绿绫看起来就不是好相与的,万一留下来以后勾搭到姑爷,那小姐可怎么办。
      “四九,你能不能再给我讲讲宅里的事,我好转述给小姐,等她闲的时候打打趣。”
      “好嘞!”
      四九叽叽喳喳地同云珠说着祁宅的琐事,一边是马车辘辘而行,比起白日,如今天色渐浓,行的比来时要慢,快至寅时,终于到了广陵城内,这般离城南的祁宅也就不远了。
      楚娆想着想着便靠在桌子上囫囵睡了一觉,醒来饿得慌,用了几块糕点,抬头看向祁苏,还是端坐着阖着双眸。
      好在快到祁宅了,这一路不用和他说话,好像也没什么难忍的。
      “公子,再过三刻,咱们就能到宅子了。”四九的声音低低的从车帘外传来。
      楚娆没来得及开口,听到一声“嗯”从后座传来,连忙向右看向祁苏,试探地询道:“你醒了?”
      “醒了。”
      祁苏睁开双眼,烛火下,琥珀色的眸子蕴着光泽,倒映着眼前伏在桌几上的女子。
      楚娆被那灼灼目光瞧的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起身借着整理衣衫遮掩神色,“什么时候醒的?”
      “你用第六块糕点时。”
      “……”果然还是睡着的时候好看些,一说话就能噎着人。
      车内陷入一片寂静,对着一副冷淡面孔,楚娆是百般不想开口,但今日的谢字还未说,他抱她走了大半的山路,想来是极累的,她不道一声谢,就好像总欠着他什么。
      “今日下山的事,谢谢你。”
      楚娆说话时,祁苏恰好捻起小几上鎏纹碟中剩余的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
      于是直到他细嚼慢咽地将糕点吞入腹内,楚娆才听到了一句,“嗯。”
      谢字已经说出了口,楚娆懒洋洋地又继续撑着下巴,只等着到祁宅之后,就能各走各的路,各回各的院子。
      谁知这次却换了祁苏开口。
      他掀眸看向楚娆,“祁风。”
      祁苏开口的突然,楚娆的手在听到祁风两个字时,不自觉一抖,前世死的时候,井底的那股青苔味道刹那间扑面而来。
      虽然已经重生,但一想起那些被她强制压下去的前世回忆,濒死的感受,她便禁不住发抖,手心冰凉,双臂也不自觉地蜷起来交叠在一起,抓着衣袖。
      这神态,明显便是旧识,祁苏敛下眸色,徐徐地继续说道,“祁风,说大伯一直想见见你。”
      楚娆伸手推开窗牖上的绉纱,闻言低低出声,“祁苏,我能不能暂时,不见大房?”
      前世她也没见过大房几次,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世被祁风盯上了。这一世,她更是想最好一次都别见了。
      这换做别家或许不可能,但楚娆记得祁苏对他大伯很是冷淡,就连成亲那晚的长辈坐席,都宁愿以茶代替。
      所以她在嫁进来之前就想着,或许这一世,至少在拿到休书之前,她能躲着不见就最好。
      幸而,和她猜的没差多少,祁苏没有因此生气,只应了一声,“好。”
      楚娆略微松了口气,她蹙着秀眉,斜过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风吹乱了鬓边碎发都没发现。
      马车渐缓,随着‘吁’的一声,停在了祁宅门口。
      “小姐,咱们到家了。”
      楚娆满脑子休书和祁风的事,颇有些魂不守舍,知道云珠会在外头扶着她,没等祁苏起身,她便自己一瘸一拐地扶着桌几撩开车帘,往外跳去。
      “公子,夫人已经被云珠扶着进了宅子了,小的等在车的左侧。”车外是四九的声音。
      “嗯。”
      祁苏起身准备下车,往前探身时,眸光瞥到厢椅脚边似有一张叠了好几折旧的素宣纸,上面还有墨迹。
      他伸手上前拾起,单指推开折痕,在看到纸上内容时,眉头倏尔拢起……

      第18章

      因听到了祁风的名字,楚娆回到房内还是兴致阑珊的模样,云珠扶着她一路也没猜到发生了什么,只得先去膳房吩咐厨子做碗参茶压压惊。
      绣桌前是云珠绣了一半的鸳鸯枕帕,楚娆盯着它半发着呆。
      前世的事就像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好半天都缓不过来,明知道现在的祁风至少还没对她起歹心,甚至都没见过她,可还是害怕。
      一直到云珠从膳房过来,楚娆才说服自己,若是老天爷这么不想教她活,怎么会再给她机会呢,况且现在祁苏都还好好活着,祁风更没胆子做些什么,她可不能这般矫情。
      “小姐,这是膳房新熬的三宝汤,听说是料子皆从云州运过来的呢。”
      “嗯。”楚娆接过瓷碗喝了几口,随后抚向胸口,摸了半天,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又起身一蹦一跳地跑到床头翻找。
      “小姐,您在找什么?您脚崴到了,可不要再乱动,奴婢来替您寻。”云珠上前扶过楚娆,忍不住出声道。
      “我在找一张纸。”写着七出之条的那张纸条,上面可还有她的想法和笔迹呢。她怕被人发现才随身带着,现在怎么找不到了。
      “什么纸啊,会不会今天在山脚上掉了?”
      “也有可能,”楚娆忖了忖停下手,跳到桌边坐下,“罢了不用找了,可能真的掉在山腰也说不定。”
      “小姐,您最近思虑太多了,再喝一点药汤。”
      “唔云珠,关于休书——”既然已经从寺里回到了祁宅,休书当然又提上了议程。
      云珠闻言皱眉,“小姐。怎么好端端的,您又提起此事了,姑爷对您不是很好嘛,还带着去看桃花,还抱着您下山,陌生路人的话做不得准的!”
      云珠自小和楚娆一起长大,有时候说话比下人多几分自由和主见,楚娆也明白,新婚被休哪是什么好名声,她知道云珠是为她好。
      先前和云珠说,是想找她帮忙,现在看来,云珠不说出去都算是不错了。
      “没什么,云珠,我倦了,你打盆水来,我想梳洗一下。”
      云珠说完也有几分后悔,幸好楚娆没怪罪她,她虽然有私心,但心里也是实打实地希望小姐能过得好,再嫁哪能嫁的比现在好。
      “是,那奴婢先下去了。”
      楚娆看着云珠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回到内室的蝶几上拿起一支笔,在腾好的宣纸上写了‘窃盗’二字。
      她不想离开爹娘亲人,不想离开云珠和去边关从军的表哥,连惯来可恶捉弄她的哥哥楚绥,她都不舍得,她只是想平平淡淡地活下去,所以这次是真的要下定决心了。
      前些日子趁着空闲,她已经想的清楚,刨去七出之条里做不了的,剩下的无非是妒去,多言,窃盗,现在看来,最‘实用’的就是窃盗。
      祁家虽只是商贾,但守卫齐全,真偷东西自然是难,但若借着身份溜进祁苏住的三进宅里,让他‘恰好’看到她偷东西,那可就简单多了。
      素日,祁苏呆在居室时辰较多,她根本溜不进去,不溜进去,怎么做一场被抓到当场的戏。想来想去也只有书房是他时而才去的,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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