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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闻录之每夜一个离奇故事-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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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不见了,那绝不是超出了我的视野,我说过,在这空旷的地带而且我的视力是很不错的,离分开也没有多久,老人绝对不会凭空消失了。
  但那条路上的确不曾看见他,半点也没有。
  活人墓,死人路么?我低声暗自念叨了一句,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却又无法完全记起,人总是这样,越想想起什么却越想不起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看到的只有一堆堆的坟地,但是让我奇怪的是,这些坟头并没有任何的祭品或者向是有人祭拜过的痕迹。
  难不成,都是孤坟么?李多小声嘀咕着。这个村子很大,但走来走去却只有我们两人,于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们该如何留宿。天空开始渐渐浸入墨色,眼睛能看见的光源也越来越少。
  李多忽然啊了一声,接着拉了拉我,用手指了指旁边。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是一堆坟。
  很普通的坟墓,立着一块青石碑,后面是圆形的坟冢,不过,比我见过的普通的要大得多。
  但是不普通的是从坟冢后伸出了一只手。女人的手,细长而苍白,或许并不十分白,只是在这夜色的对比下显的比较白皙而已。
  而后出来的是一个毛绒绒的脑袋,我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一个人头,她的双手支撑着上肢,用力一拉,犹如做俯卧撑一般,身体虽然瘦弱却十分矫健,不消一会儿,她的整个身体便从坟墓里出来了。
  我忽然觉得一阵怪异,就如同那女孩是坟墓生出来的一般。
  然后我看见了光,虽然浑浊昏暗但我肯定那是蜡烛的光而非人或者某种动物的瞳孔发出来的。
  果然,那女孩又拉出了一个人,体型矮胖,而且手里拿着一个烛台。
  就像捉迷藏一般,那个巨大的坟堆出来了三个人。
  “啊,有外人。”女孩清脆的喊了起来,声音非常好听,像风吹铃铛,却又带着野性的不羁,就如同山里自己长起来的杂果,甜脆里带着酸涩。
  “莫咋呼,不要惊了人家。”另外的则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人声音,他很高大,虽然看不清楚脸,但觉得整个人如同一块厚实的门板。
  终于,蜡烛过来些,我开始可以看清楚他们了。
  一个年轻女孩,一对中年夫妇,看来,他们是一家人。
  “那马(母亲),他们莫不是被我们吓到了。”女孩看我们两个不说话,走过去一只手搂着中年女人的胳膊,一只手捂着嘴笑了起来,中年女人的头发整齐的梳理在后面,虽然身体已经发福,但从脸庞端正的五官来看年轻时候也肯定如这女孩一样秀丽。
  母亲笑了笑,有点责怪的对这女孩摇了摇手,却不说话。
  “你们是外乡人吧,不知道我们的规矩,惊吓了你们,实在不好意思。”中年男人的普通话很不错,我立即朝他点了点头。
  “没什么,只是有些奇怪罢了。”我笑道。
  于是,这家人请我们进了他们的家——那座很大的坟冢。
  我绝对不会想到自己能活着进到坟墓里,这种感觉是相当怪异的,我甚至有些恍惚,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或许都不重要。
  里面比我想象的更加宽阔,有点类似于陕西的窑洞,但却是一个圆形的,就如同倒扣着一口巨大铁锅,坟墓高米左右,长宽各有四米,看来当初挖这个的确很费气力,入口出离里面有将近两米,虽然有个土堆垫脚,爬上去还是很不容易。四周非常光滑,虽然是泥制的,却依然干燥的很,带着灰土色,别有一种味道,只是呆在里面略觉得压抑和空气沉闷。
  “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们好端端的要住在坟堆里。”女孩爽朗地笑着望着我们说,接着摇晃着脑袋,整个身体发出脆脆的声音,听着她说话,犹如再吃一个甜脆的苹果。
  我仔细看了看她,全身裹着深蓝色的棉裙,带着很漂亮的花纹,身上还挂着一些银器,难怪会有声响。女孩很漂亮,五官到还是略显稚嫩,皮肤也很白皙,而且手腕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饰物,非常漂亮。只是似乎饰物很重,在她手腕上都留下一道青紫的淤痕。
  “莫要胡闹。”母亲把她拉走了,女孩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走了。
  原来旁边还有一个通道,估计是去向里间的路,如果我过去还要低头,看来那是女孩的房间。
  这个姑且可以称做家的地方日常生活物品一应俱全,桌椅板凳,茶水吃食,男人给了我们两块火柴盒大小的白色甜点,似乎是糯米做的,非常香甜。
  “这个地方叫墓村,住着很多像我这样的人家,大家都是住在这样一堆堆的坟墓里,这几天大家白天都不会出去,知道晚上才出来活动透透气,没想到有外地人,没有吓到你们吧?”中年男人阔脸粗眉,高鼻方嘴,一脸英气,只是眼神略有落寂,似乎有什么心事。
  “白天都不会有人在么?”我问到,男人肯定地点点头。
  我一下子想起了那个老头,说话长相古怪的老头,一下消失在那条路上。
  “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规矩?”李多好奇地问,其实我也很想问,但有时候人家可能并不想告诉你,换句话说,如果人家愿意说不用问也会说。
  果然,男人脸上面露难色,似乎有些犹豫,他斜眼看了看旁边,似乎女孩那边还在和母亲聊天,于是缓缓说道。
  “我们在这个村子已经住了好些年头了,谁也不知道这规矩何时订下,传说是老早以前汉人们想在我们这里征兵,老人们怕青壮的汉子死在战场上,于是把他们全部藏在活人坟里,只留下气孔和一些食物,那些男人白天不敢出来,直到夜晚才能露面,后来这些人活了下来,于是才有了今天的村子。所以没到一年的这个时候大家就会躲在早就修建好的坟堆里表示纪念,而且冬天这里也非常暖和,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习惯了,外人不太理解,经常会传言我们这里是鬼村。
  我哦了一声,男人又告诉我,实际上他们一家有自己的房子,不过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程,脚力好的也要一个多小时。
  我问男人,活人墓,死人路什么意思,男人吃了一惊,问我怎么知道,我没有告诉他是老人说的,只说是自己听来的。
  “时候马上到了,你很快会知道。”他说完,朝里面招呼了一声,女孩和她母亲都出来了。
  “我带你们一起去,就知道活人墓,死人路什么意思了。你来的很巧,一年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到。”他缓缓地说,接着又再次爬出了坟墓。
  果然,外面居然起了三三两两的零碎灯火,像萤火虫一样,只是现在是冬天,又身处在坟堆边,全然没有了那种诗意。
  火点渐渐聚集起来,我们跟着男人一起坐过去,大概聚拢了上百人,大都穿着一样,虽然单薄,但他们却不显的冷。
  只是有一个老者,低着头不停地咳嗽着,他和白天见到的老人似乎有几分想象。
  大家都默不作声,只是环绕在老人四周,缓缓往前移动,而他们都走在那条路的两侧,只有老人一个人走在路中间。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来到座不高的荒废石山变,而那条小路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这座山很怪异,在山脚下又很多大大小小的窟窿,每个大概米高,一米宽,至于深多少则看不清楚,每个窟窿都被石头堆砌起来封死了。他们走到一个没有封上的窟窿旁边,老人自己走了进去。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走的非常缓慢,在众多火把的照耀下黑夜也显的更加光亮了,只是老者的背影依旧灰暗。
  他弯腰进去,坐在里面,旁边有个年轻人将一瓶水和一袋子食物好好的放进去。我还是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
  很快,所有的人都抱着一块石头堆积到老人面前。
  原来他们要将洞封死,让他死在里面。当那个老人喝下最后一口水,啃掉最后一口干粮,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了,我想过去组织他么活埋,结果却被一只大手拉住。
  回头一看原来是女孩的父亲,他的样子很难看,脸庞像被几只手揉捏着一般,很费力地将我和李多拉了回来,并且叫上妻女一起回头。
  路上我质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当我慢慢平息自己的惊讶于愤怒的时候,男人才慢慢解释给我听。
  “在村子里,所有的人,只要是快死了,都会被搬到那里,大家留一些水和食物,把门封死,然后让他在洞里终结,每个人都是如此,我以后会这样,我的女儿也会,所以你无需愤怒和不解。”
  “就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也亲手把我的波洛(岳父)埋了进去。”他的声音很小,随着喉结的上下蠕动才流出这几个字,旁边的女孩和他妻子都默不作声。
  我实在无法理解他们的习惯,忽然我想起白天的老人。
  因为我又看到了,他就在前方不远处,依旧弯着腰拢着袖子盯着我们,不,应该说盯着那男人。他就站在小路上,刚才那个被埋进石窟老者刚刚走过的小路。
  男人也看到了,女孩和她母亲也看到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愣在原地。老人慢慢地朝这里走来,而那一家人却在往后退。
  “阿大!”女孩似乎很激动,高喊着要过去,却被父母死命拉住。
  老人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阿姆(岳父),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找孩子。”男人忽然挡在妻女前面厉声说。
  老人依旧不出声,只是指了指被母亲拉住的女孩。他慢慢挪过去,似乎想去抓女孩的手。
  “阿大,阿大!”女孩哭着喊道,也伸出手去,不过被她父母扯远了。
  我连忙走了过去,那老者见我过来,忽然慢慢退到那条路上,渐渐消失了。
  那一家人惊魂未定,尤其是女孩哭着喊着自己的外公。
  回到墓里,母亲好不容易把女孩哄睡了。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男人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的妻子温柔的抚摸着自己丈夫宽厚的脊背,但眼里依然有泪水。
  “家里穷的很,连咪彩(女儿)上学都凑不齐,她喜欢唱歌,山歌唱的很好听,周围的孩子都喜欢她,可是我没本事送她去上学,她阿大有得了不知道缘由的病,钱像扔进了无底洞,看也看不好。
  眼见着活不下去,我只好和她一起跪在老人面前求他,我知道这么做要遭报应,进活人坟的人是出不来的,除非自己愿意进去,没人可以强迫,被村子里的人知道我们求家里的长辈进活墓是要被骂死,而且要赶出去,我们苗人向来有长少,无尊卑,老人都是村子里极为敬重的,而且孩子她阿大年轻的时候还跑过马帮,贩过金子,为村子流过汗出过血,大家都尊称他是孜尤,同辈分的人没有比他更得到村里人敬重的啊。
  他老了生了病,连话也讲不了,却爱极了这外孙女,喜欢听她唱歌,我们要不是没办法也不会这样做,当我们求他的时候他啊啊的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用手指着外孙女。
  于是我们告诉村里人,说他自己同意进活墓,他们来问的时候,他也只好艰难地点了头,不过却一直在流眼泪。
  我亲手为他堆的石墙,这都一年了,他不可能还活着啊,我别的不怕,就怕他抓走我咪彩啊。”男人说到这里泣不成声,和他妻子相拥一起。
  “阿大!”里面忽然传来的女孩尖锐的叫喊,我们赶紧走进去。
  那个老者居然就在这里,他一只手摸着女孩的头,一只手握着女孩的手。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我非常担心,甚至想要冲过去救出女孩。李多却紧紧抓住了我,她一边摇头一边指了指女孩。
  女孩流着眼泪望着自己的外公,我忽然觉得老人不会伤害她。
  “不要,不要啊。”女孩的母亲跪在地上,男人也跪了下来。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褪下了女孩手上的饰物。
  那居然是个可以活动的东西。他将饰物放在床沿上,慢慢又走出了坟墓。过了好久,那对夫妇才爬起来,赶紧抱住女儿,生怕她少了什么。
  我把床沿的饰物拿起来,发现重量不对,拿手一推,居然发现是可以活动的。
  原来是空心的,里面装着的都是类似沙子样的东西,准确地说,是金沙。
  夫妇两个非常吃惊地望着那些金子,又拿下女儿其他的银饰,这些据说都是老人生前送给外孙女的,结果里面都装着金沙。
  夫妇两这才明白为什么老者回来的原因,他们抱着女儿痛苦地哭泣起来。
  每隔一年,死去的人都会沿着那条小路走回自己的故里,去看自己的家人,所以这个村子的人都会在这时候躲到坟墓里,意喻不再阳世见故去的家人。而且这样他们也不会害怕而不敢露面。
  我问李多她为什么会明白老人的意思,她只是淡淡地说以前黎正看着她的眼神也和那老人一样——虽然冷漠,却带着不舍。
  第二天,我离开了那个墓村,那对夫妇则带着女儿去了埋葬老人的地方,好生祭拜去了,或许对亲人来说永远不会存在所谓的仇恨,有的只是关怀和谅解吧。至于那条路,或许每个人都会走上去,我也会,你也会。

  第九十三夜 名字
  姓名是什么,或许你会说是一个人的代号,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性命,名就是命。
  我至今记得那个冬天,为什么会想起那段不快的回忆,全因为这个城市已经很久没这么冷过了,而那个冬天,在我印象里则是最冷的。冷到什么地步?在街上,无论穿着多少衣服,只要夹杂着雨气的风一吹,你就仿佛什么都没穿一般,寒气投过棉衣棉裤,钻进毛孔,渗入你的血管子里,骨髓中,浑身就像被钉子扎一样,你要是嘴巴张大点,满嘴就是冰沫子,嘴唇都是一条条细细的裂开的血口。呆在家里吧,站着就想坐着,坐着就想站着,不消一会儿,你的双脚准觉得麻麻酥酥的,重的要死,仿佛脚底粘了块铁疙瘩,这种情况,你除了咒骂该死的鬼天气却毫无办法,滚烫的开水倒出来不到几分钟就冰冷了,南方的冬天没有零下十几甚至几十度的那么夸张,却透着一股子阴冷,犹如钝刀子割肉。
  那年正读高三,寒假里还要补课,甚至晚上也要去开开小灶,没有办法,我是极恨补课的,问题是人家都补你不补,自然要落下来,到时候高考通知书是不会区分你是补课了还是没补课的。
  我的高中是一所几乎有着百年校龄的老校了,只是学校地处幽静,连过往汽车都少得很,而且学校的前身是一所老教堂,全木制结构——每当我踏在上面总觉得不踏实,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像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咳嗽,似乎随时都会塌下来。
  寒假补习的最后一天,学校决定对所有的高三初三毕业班举行一次模拟考试,以摸清下大家的学习程度,为下学期的教学进度做准备。
  而举行考试的教室,正在学校老房里,而且是三楼。当老师宣布的时候大家开始了惊讶声。
  因为说是三楼,其实就是原来教堂的阁楼部分,其实就一个很狭小的房间,以前是作为生化试验室用,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锁着,据说出过一些事情,谣言很多,我们平日里做试验都在新教学楼里。可是所有的教室都在装修,而且其他的教室别的班也已经占了,没办法,谁叫我们班人数少,不是重点班呢,老师也很无奈,只说是教室房间小,大家在里面也暖和点。只是里面相当的脏,桌椅也杂乱不堪,还有几个缺胳膊断腿,于是老师叫了几个住的离学校近些的人留下来收拾,其他同学则提早放学回去了,当然,我就是四个留下来打扫教室的人之一。
  虽然只有四点半,但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加上教室背光,我们只好开着灯打扫,到处都是积灰,又不敢用力,只好先用是抹布擦,手冷的要命,干一会儿就搓手哈气,到了五点,其中两人就先回了,教室里只剩下我和同桌田嘉慧了。
  她似乎始终不太爱说话,只是喜欢低着头做着自己的事情,同桌几年,除了必须的回答或者实在有事,她很少出声,就连其他女孩子也不太爱和她在一起,但是她成绩很不错,是老师重点培养的对象,由于很少看见她的脸,只是大概有个印象,双眼皮,宽额头,鹅蛋脸,高鼻梁,皮肤白的有些晃眼,据说她祖上有外国人的血统,我不禁感叹,难怪人家的外语学的那么利索,敢情骨子里血脉中流的的东西都和咱不一样。
  除开老师,估计我也算是她学校里走的最近的一个了。
  “你知道么,这次考试老师说会挑选一些成绩最好的去重点班,下个学期要开始冲刺了,去重点班进大学的机会就大得多了。”我一边摆放好桌椅一边对她说。
  田嘉慧似乎面无表情的擦拭着黑板,我以为她没听清楚,结果老半天之后她嗯了一声。
  门外听见的脚步声越来越少了,老木板被挤压的嘎吱嘎吱的喘息也几乎听不见了,所有的人开始渐渐离开这所原本是教堂的老教学楼,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座楼不想其他的建筑,一旦人*就变的死气沉沉,这老楼人越少反而越觉得有生气。
  “明天要考试,早点回吧。”田嘉慧终于对着我说了句,我算了算,估计是这学期说的最长的一句了。
  窗户外面开始暗淡下来,天色不早了,虽然家近,也想回去复习下,我问田嘉慧要一起走么,她则摇头说自己想在这里看下书。
  我没有吃惊,因为我曾经听说过她家里环境很不好,父母经常吵架,而没工作的父亲总是理亏,接着就拼命的喝酒,喝完就发酒疯,对她来说,或许在教室里看书要好些。
  “不过,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怕啊?”我走到门口忽然问她。
  我看到从仅有的昏黄的灯泡充发出的柔和的光洒在她光滑如瓷的脸上,田嘉慧抬了抬眼皮。
  “没事的,你先回吧。”接着,她又认真看书了。
  我哦了声,低头带上了门,并且使劲塞紧些,好让冷风进去少点。
  从三楼下来到老楼的出口要经过一条黑暗而狭长的楼道,我最讨厌这条路,因为脚下都是满是窟窿裂缝的老腐木板,而墙壁的两边则挂满了人物油画,大体都是科学家文学家,我不喜欢人像画,因为总觉得越是昏暗的地方画像中人的眼睛就越在盯着你,平时还有点人气,现在则更加安静,我快步的走了过去。
  当几乎到出口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两边的画像似乎那里有些不对,可是我急着回家,就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到了楼下,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三楼。
  田嘉慧似乎站在窗户那里身低着头望着我,像她又觉得不是她,或许是我眼花,我对着她招了招手,她似乎也对我招了招手,虽然我觉得无比怪异,但也没有多想放心回家了。
  第二天,大家的表情都很严肃,毕竟是很重要的考试,来到三楼考场的时候,我看见了田嘉慧,不过她一如既往的不搭理人,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考试。
  考试很快结束了,老师收上去了卷子,大家的表情略显轻松,不过还有剩下的几门,田嘉慧交完卷子就匆匆出去了,后面有人叫她想对答案,可她却头也不回的走了,这让我很费解,虽然她不太爱说话,但只要你叫她还是会很有礼貌的回答,今天却宛如一个陌生人。
  几场考试很快结束,成绩会等到下学期开学在公布,我自然不抱太大希望,倒是想着田嘉慧一定会去重点班,于是无聊就猜想自己下学期的同桌会是谁。
  可是让我非常意外,田嘉慧并没有考上,准确的说她没有分数,因为她压根没有在任何一张卷子上填写自己的名字。
  当老师奇怪的问起,她则一脸的茫然无措,我极少见她这样,想去安慰一下,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而田嘉慧也每次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照例不和别人同行,因为考试的缘故,她没有去重点班,依旧和我一样留在班上,并且还是同桌,我则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为她惋惜。
  高三下学期更加紧张了,大家也不再留意田嘉慧的怪异举止,仿佛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空间里,想的只有考上大学这件事,以前在一起的同学自从进入重点班后居然也形同路人。
  由于是同桌,自然会被安排一起值日,其实也是应付一下,谁还有心情打扫,不过田嘉慧却依旧认真,每次都是最晚离开,有一次我已经回去了,结果发现一本习题集没有带来,又折回教室。
  原本热闹的学校几乎空无一人,当我跑到教室门口,却看到田嘉慧伏在课桌上。
  黑色的头发几乎将她的脑袋整个包裹起来,教室里很安静,我清晰的听到一阵摩擦声,她似乎用笔在课桌上写着什么。
  我悄悄走过去。
  “你在干什么呢?还不回家啊。”我问道,但她还是不搭理我,专心地在画画。
  当我和她只有一米多远的时候,田嘉慧忽然跳了起来,抓起手里的笔朝我眼睛刺来,我吓了一跳,还好闪了过去,结果她自己摔到了地上。
  惊魂未定地我下意识地看了看那课桌。
  是一副女性的半身像,很陌生的一个女人,齐耳短发,小圆脸,眼睛大大的。可是我又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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