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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闻录之每夜一个离奇故事-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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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副女性的半身像,很陌生的一个女人,齐耳短发,小圆脸,眼睛大大的。可是我又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过。
  一边的嘉慧似乎恢复了过来,怪异地看着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你到底怎么了,变了个人似的。”我把她扶了起来,忽然我发现,嘉慧的头发似乎比以前长了些,已经超过肩膀了,不过女孩子头发变长也是正常的。
  “你可能吓着我了,我在画画呢。”她不好意思笑笑,很少看她笑,但这次却笑的非常苦涩。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可能最近压力太大了,你好好休息下吧。”我帮她收拾好东西。
  路上,她居然说了很多话,说自己最近的记忆力总是下降,甚至老是记不住自己的名字了,而且刚才做的事情很快就忘记了,我问她画的那个女人是谁,她也摇头说不清楚。
  第二天,学校里就传开说老教学楼的作为我们考试用过的三楼教室不知道为什么门自己开了,而那门我记得是考试结束后上了锁的。如果是小偷,那教室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于是大家纷纷说,以前死在那里的一个女学生回来了。
  这个故事在学校传了很久了,没有新教学楼之前,那教室就是理化实验室,据说一个刚从学校的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在里面自杀了,而且是把脸浸到硫酸里,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选择这种自杀方式。当然,也有人说她可能是高考不好导致压力太大或者是遭遇了感情问题,总之在那以后做实验的学生总是受伤,被电击的,被强酸碱灼伤的,于是学校只好把它关闭了。
  流言的传播如同吸水的海绵,所有人的心还是变的沉甸甸湿漉漉地,下午的时候一些校领导来到了班上。为首的则是我们的副校长。
  副校长姓罗,很和蔼的中年女性,她没什么架子,对所有学生都轻声细语,这次她来到各个班级,强调大家要好好学习,不要亲信谣言,所有的事情她会去处理。
  罗副校长穿着灰色的连衣套裙,戴着金丝眼镜,对大家一一嘱咐,当她走到嘉慧桌子前,她似乎对桌子上的画像有些兴趣。
  “同学,喜欢画画是好事,不过现在是冲刺阶段,一来分心,二来损坏桌椅可不好啊,以后的同学也要使用啊,你可以等高考结束再好好学习下画画嘛。”罗副校长摸了摸嘉慧的头,不过后者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
  罗副校长只好摇头出去了,我发现嘉慧还在课桌上用笔画着。
  似乎自从那次她单独留在三楼教室后就变了,难不成真的有鬼魂之说么。我不想相信,但却害怕是真的,人总是如此,越害怕的东西就越逃避。
  我决定去查查那个传说是否是真的,因为好奇才是人最大的欲望。
  于是我去想办法查找学校以前的档案,很幸运,我的母亲就是这所学校的老师,并且和分管档案的人也很熟悉,我借口说要了解学校历史,在一个周末母亲终于带我去了档案室。
  我惊讶的发现,二十多年前的确在学校发生了一起轰动地自杀案件,遇害的女生把自己的头放进了倒满硫酸的池子里,并且把脑袋放了进去,现场惨不忍睹,她的头发全部掉了,尸体的脑袋光秃秃的,烧焦的皮肤也满地都是。而更加让我觉得畏惧地是这个女孩子叫田嘉慧。
  一摸一样的名字,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档案上发黄的照片几乎看不清遇害女学生什么样子了,不过应该是很清秀的女孩子,据说是因为高考失败家境贫寒而一时想不开自杀了,档案上还有她的住址,当时她的父母都还建在,并且为女儿收了尸。
  我暗暗抄下了地址,并决定去她家看看。不过嘉慧的状态越来越不好,每天都是在画画,不只是桌子,所有的纸张包括自己的手臂上都画着那个女人,可是我却觉得她画的那个人并不像照片中遇害的女孩子,而且,嘉慧的头发更长了。
  很幸运,在路人的指点下,我很快找到了另外个嘉慧的住所——她的父母搬家了,不过还好告诉了邻居,新的地址是一栋漂亮的居民楼。我来到门前,正不知道是否该敲门的时候,却看到罗副校长从对面的房子出来。
  原来她居然就住在那户人家隔壁,罗副校长认出了我,并奇怪地询问起来,我有些支支吾吾,于是撒谎说来找亲戚,并解说自己可能走错了,罗副校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欧阳啊,你很聪明,不过还是要多用在学习上啊,本来你考重点班是很容易的,要多为父母着想,现在的社会你考不上大学还有什么用呢?何谈前途啊?另外,不要把心思放在关心女同学身上哦。”说完她拍拍我的肩膀,我只好拼命点头,逃似地跑了出去。
  日子开始缓慢过去,不过我的调查并无太大进展,加上那家人和罗副校长住在一起,我几乎没有机会靠近他们好好寻问下二十年前的事情,何况就算能接近,老人也不见得愿意提及自己的伤心事。
  嘉慧的样子还在恶化,老师已经非常厌恶她了,就如同自暴自弃一般,她的父亲来了一次,除了当众给她一个耳光之外就什么都没说了,长长的头发披在肩膀上,如同盖了一块黑色的长布一般,大家看见她都跟看见怪物一样躲开。
  她只是不停地画着那个女人的头像,每张都一样,但又有点小小的不同。似乎是眼睛又似乎是头发和嘴巴,每次画完,她就把画纸小心的折叠好,厚厚的一摞,跟书一样放在自己的书包里,还装订起来,她已经完全不看任何参考书籍,我真的觉得非常内疚,或许那天我不急着离开那三楼的教室她可能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终于,学校传出了要拆除老教学楼的说法,据说是明年招生名额大涨,老教学楼怕人多不安全,决定重新建一个,最后消息由罗副校长证实了,那天嘉慧的神情很怪异,放学后,她又是最后一个离开。我假装回去,告诉母亲说去同学家有事情,但自己却借好手电筒等在老教学楼门外的角落里。
  果然,当人群渐渐散去,嘉慧从朝老教学楼走了过来,她没有注意到我,两边的头发长长的耷拉在两边,慢慢地朝里楼走去。
  我只好跟在她后面,小心地自己的步子,因为都是老木板,很容易踩到嘎吱响,越往里面越黑,但嘉慧却走的很稳当,她穿着白色的长衬衣,一直朝着最里的楼梯走去。
  长长的甬道旁挂满了画像,当我见她走上楼梯后也跟了过去,终于我知道那次哪里不对了。
  两边的画像原本是一边对应一个的,可那天我看到的却是单独多了一副,因为跑地太快而没留意。
  今天,那画像又出来了。 我扭开手电筒,朝画像上照过去。
  我原以为会是嘉慧天天画着的那个女人像,但出乎我意料之外,那画上的是另外一个穿着校服的年轻女人。
  我仔细看去,却又好生熟悉,当我看到画像上那女人胸前的学生证时候才知道,那居然是罗副校长学生时代的样子。
  来不及多想,我朝着楼梯跑去,嘉慧估计已经去了那个教室了。果然,她走到了上了锁的门前,只是那锁居然自己掉了下来。我站在门外看着她想干什么。
  嘉慧毫无表情地走到废弃的洗手池旁边,扭开了水龙头,可是我分明记得那个水龙头早就生锈没用了。
  但是事实是一种暗黄色的液体从水池口流了出来,油状型的,很浓稠,没多久整个池子就满是那种东西了。
  嘉慧缓慢的将头朝池子里放进去,长长的头发沾到液体立即蜷曲起来并发出一阵类似烧焦的臭味。
  我眼前闪过了那个将脑袋塞进硫酸池中的那个女孩样子,于是我高喊了一句不要,立即朝嘉慧冲过去。
  可是我去发现自己的脚动弹不得了,低头看去,充破旧木板的的缝隙中出来了很多头发,将我的腿缠绕在了一起。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嘉慧将头放进硫酸池里,手里一紧,想起自己还有手电筒,于是我扭开手电朝着她眼睛射去。
  果然,嘉慧向有了触动,抬起了头,出身地望着我,可是没等她走过来,从池子里伸出一双几乎完全骨头脱离的手。
  手伸出的速度很快,并且牢牢抓住了嘉慧的头发,朝着硫酸池子里拖,嘉慧似乎清醒了过来,大声哭喊着不要,她和池子里的的手互相拉扯僵持起来。
  我趁机挣脱掉了脚腕上的头发,拉住嘉慧的身体朝外走,可是那手的气力很大,而我又找不到可以割断头发的东西,眼看着我气力不支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放手吧,不然你们两个都要死的。”
  我抬起头,居然看到罗副校长站在我面前,她的脸色很难看,是的,即便在如此昏暗的地方,我依旧可以看到她扭曲的不成样子的脸,和平日的温柔和蔼截然不同。
  罗副校长看了看池子里的手,冷笑了下。
  “我拿走了你的一切让你这么不甘心么,毕业后我主动要求分到这个学校你又能那我怎样呢?”罗副校长纵声大笑起来。
  “校长你在说什么啊?快帮我救救嘉慧啊。”我央求道。
  “欧阳我告诫过你,不要管这件事情,不过你不听,还跑去档案室查找资料,还去了我家。你不是想知道那个被硫酸烧死的女孩子是怎么回事么?我可以告诉你,她是我同桌同学,还是邻居,可是她从小到大无论那一样都比我好,漂亮聪明富裕的家境,大家都以为我们是好朋友,但其实我希望她早点死去,是的,我除了期盼自己能获得比她长之外没有任何一点能胜过她,高考后我落榜了,她却考上了名牌大学,还假惺惺地叫我来学校告别,那个时候我划过一个念头,如果我变成她该多好。”罗副校长激动地说着,而池子里的双手似乎也在倾听着,放松了些,但依旧牢牢抓着嘉慧的脑袋。
  “于是我提议去三楼理化实验室玩玩,因为那里是当时全校最高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当我走过那条挂满画像的甬道的时候,发现多了一幅,画像里的人似乎在告诉我,只要我杀了她,我就是能取代她。”罗副校长继续说着,并且朝我走来,我知道她想干什么——把我和嘉慧一起推进硫酸池。
  “可是你就算杀了那女孩,你和她长的又不一样。”我不解地说。
  “你很快会知道,这个池子的神奇地方了。”罗副校长得意地笑道,忽然抓起嘉慧的头朝池子里按去。
  但是,抓住嘉慧脑袋的那双腐蚀殆尽的手臂转而抓住了罗副校长,她几乎连吭都没吭一声,整个人上半身全部塞进了硫酸池里。
  池子开始冒烟,罗副校长在池子里发出痛苦而含糊不清的尖叫声,那声音划过了学校寂静,在老教学楼回荡开来。
  没多久,她不在动弹了。
  而我也知道了她所说的拿池子所谓的神奇是什么了——她的头发全部被腐蚀了,而唯有那张脸却完好的保存下来,并且如一张画纸从池子底部浮了出来,飘在上面。
  一张栩栩如生的脸蛋,几乎和活着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和蔼如平日里的罗副校长。
  嘉慧完全恢复了过来,只是有些虚弱。
  但我心中依然不解,事情是不是真的结束了。看来二十年前被杀的女孩才姓罗,而校长才叫田嘉慧,这么多年她一直暗暗的以好朋友的身份帮助自己的亲身父母,难怪她会住在老人对面。
  嘉慧重新振作起来,投入到复习中,她笑着告诉我,即便自己今年考不上,明年会继续复读,我则鼓励她一定可以成功,只是对她新理的发型有些困惑,虽然她说自己完全不记得这段日子所做的事情,但是她的头发却和那些日她画的图里的女人一样。
  我将她画满人像的本子拿过来,她告诉我说没用了,就当送我做纪念,学校也开始准备推倒老楼重建了。当然,作为一项百年老校的标志性建筑物,还是要介绍一下它的历史,学校放了半天假让我们回去调整状态准备模拟考试,而我对学校建校历史些好奇,于是照例去了档案室翻看。
  这些老档案已经满是积灰,并且准备烧毁了,还好我来早了一步,上面说这所原本是教堂的学校在是一位神父捐献修建的,而在抗日战争的时候被作为侵华日军的驻地。
  当我继续翻看下去的时候却发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档案上清楚的记载着,一位大学毕业来学校教书的年轻漂亮的女老师被日军充作慰安妇,关在了学校老楼的阁楼里面,最后这个女孩不愿在受折磨,吊死在阁楼窗户前。而这个女孩就叫田嘉慧,是上海人。
  这个时候我恍然大悟,那个冬天的傍晚我离开的时候看到嘉慧在窗口对我告别为什么自己觉得那么诧异。因为三楼的教室窗子以她的身高站在窗边是根本看不到脸的,而那天我却清楚地看到她低着头对这我招手。
  我的手碰到了旁边的画集,忽然一阵风吹开了它,随着书页的摆动我看到画集上清秀的女子似乎如活了一样,嘴巴一张一合。于是我立即拿了过来,一页页迅速翻动起来。
  随着口型的变动,画像上的女人似乎在说话,我看了好几遍才勉强猜出来。
  “四月初五,阿拉来找侬。”
  我慌忙看了看日期,果然,今天正是农历四月初五,也是那个女老师上吊的日子。于是我跑到教室,却发现嘉慧早就离开了。
  我连忙冲到三楼,教室的门敞开着,果然,嘉慧站在课桌上,而从房梁上悬下来一条黑色绳子样的东西。
  我把嘉慧抱下来,可是房梁上的“绳子”依旧朝着她的脖子飞去,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那不是绳子,而是一条又黑又长的头发辫子。
  然而紧接着,一个倒吊着的女人从房梁上渐渐浮现出来,先是头,再是肩膀,接着整个身体,黑色的辫子缠绕在她的脖子上,白色无瞳孔的眼睛死死地望着嘉慧。
  “我们,都是嘉慧,来啊,来啊。”她的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又想水管没有关死一样,辫子依旧朝着嘉慧的脖子爬过来。女人*着双脚站在房顶朝我们走过来。
  “我不叫嘉慧!”嘉慧忽然大声叫到,辫子在触及到嘉慧脖子的时候停住了。
  “对,她不叫嘉慧,你找错人了!”我抱着嘉慧也高声喊道,倒吊着的女人似乎有所怀疑,却又慢慢朝房顶退进去了,当她的脸渐渐淹没在顶部她忽然又喃喃自语道“我去找嘉慧,找嘉慧去。”接着,完全不见了。
  我和嘉慧都吓的不轻,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档案分明写着那个可怜的女教师因为找不到绳子自杀,于是将自己留的很长的辫子剪下来结成绳索吊死了自己。于是她留下来的最后一张照片,就是齐耳的短发。
  高考结束了,我出乎意料的考取了,而嘉慧则还需要拼搏一年,她依旧留着短发,她告诉我自己的确不想在用这个名字了,至于新名字,她说等自己想好在告诉我。
  冬天寒冷犹如锥子一样扎进我的皮肤和思想里,学校的老楼早就被推倒了,并且建了一所更大更新的教学楼,后来也再没有不好的传说和谣言,只是听一些学弟学妹提起,每当夏天夜晚,总看到有个赤脚提着黑色辫子的女人拦住一个晚回的女生提问。
  “你叫嘉慧么?”

  第九十四夜 雪人
  冬天意味着下雪,就像春天的雨,夏天的太阳秋天的风一样本应是习以为常的事,可是长期一来的暖冬似乎让所有人都忘记了冬天的本该有寒冷,这种反常就像超女选秀不出几个某哥什么的让人开始无法接受可是到后来却也习以为常了。当大家还一如以前一样畅笑着认为仅仅能靠着几件厚衣服就能读过短暂的寒冷的时候,大自然给了我们当头一棒,它如同猛兽一般将整个城市一口吞下,我们仿佛生活在冰箱里一样,新年的来到丝毫不曾减弱寒冬的淫威。
  大雪将四处的信息都闭塞了,许久不曾得到纪颜的消息让我不禁为他们的处境担忧,不过还好,我终于得到了新年的第一封来信。
  “你不会想象我这里成了什么样子,从新闻里知道你那里也是灾区,不过和我现在呆的地方想必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我本不喜欢用电子邮件,不过想想如果写信等你接到的话恐怕要数星期之久了,作为最好的朋友,我实在忍不住要和你分享我的见闻,那怕多一天耽搁我都无法忍受啊,你是做新闻的,应该会有和我相同的感受吧。(看到这里我忍不住笑笑,的确,无论是喜悦还是悲伤,各种各样的情绪于人分享都是一件趣事)
  或许你和你周遭的人在咒骂这该死的天气,而我却以为这是正常的,只是我们以前常年生活在不正常的环境中罢了,就如同那句话一样,如果周围所有人人都在撒谎,那你一定也在撒谎。
  我和李多忍受着于北方不同的寒冷缓慢龟行到了一处地方,带着湿气的冷和北方的干冷截然不同,总是那种浸透到骨髓和血液中一般,穿着再厚的衣服也不顶用,就像是你的衣服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又穿在身上似的,为了不被冻伤,我们只好尽量走快些来取暖。
  山里的空气较之外面更加冷,我们原本打算穿过山路去临近的县城住宿,不过没有想到被冻结的山路比起北方齐腰的雪路更为难走,我们只好互相搀扶着扶着山壁,但速度却比预想的要慢的多,几近天空擦黑,却也只走了一半不到。然而让我费解的是,以前我曾经来过这里,作为连接前面县城的必经之路,即使是冻雨也不应该会造成路面情况这么恶劣。
  四周没有别的颜色,全是苍白一片,从雪的完好程度看这里应该没有任何活物经过。
  是的,如果按照我们习惯来讲,从雪地经过的生物自然要留下一星半点的印记。
  终于在几乎完全沉没在黑暗之前,我依稀找到了一些足迹。
  脚印很小,应该是女人或者孩子的,我跟着足迹果然看到了一处偏远的村落。
  但这村子太小了,远远一看就尽收眼底,不过在这个没有生气的地方能看到人已经让我心头一暖了。
  我鼓励着李多快走几步进入了村子。村口居然是一块四米高左右的木制牌坊,宽两米多,两边个摆放着一只汉白玉石狮,只是木牌坊被冻雨侵袭的岌岌可危,悬下来的冰柱足有一人胳膊长,看起来有好些个念头了
  看来,这并非普通的农户村子,倒很像是古代颇有底蕴家世的人隐居在山林里一般。
  果然,离着牌坊最近的一户人家的门忽然开了,走出一位精壮汉子,留着板寸,两耳冻的通红,不只是耳朵,鼻子脸颊下巴全是红彤彤的,像是抹了层厚厚的番茄酱一般,但看上去又是硬邦邦的,眼睛半睁着,似乎有些睡眠不足般疲倦的上下打量着我们,脸上几乎没有一点余肉,我可以很好地看到他脸部的骨骼结构,厚厚的嘴唇上油光发亮,似乎正在吃晚饭。他穿着臃肿的花格夹袄,拢着双手奇怪地望着我们俩,踏着棉鞋的脚踩在雪地上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等走到离我们大概两米多的地方停住了。
  “我说,你们从什么地方来哦。”他的声音也仿佛冻结住了一样,硬而冰冷的砸过来,落地有声,不过沉闷却又干脆。
  我简要的阐明了来意和窘境,希望他能留宿一宿。不想他一口拒绝了。
  “我做不了主,这里留不留你得听刘爷的。”说完他伸出手指了指村子里头的一栋二层楼高的白房子。
  “你最好赶紧着去,刘爷困觉的早,他只要上了床,就不开门了。”他一边说,一边闪身进了门。
  我只好按照那男人的的话去找刘爷,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事情也要请示那个什么刘爷。
  叫了半天的门,终于开了,不过确实条门缝,里面挪出一个灵巧的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我们。
  “天色太晚,我想在村子里留宿一夜,希望刘爷允许。”我勉强从冻僵的脸上挤出点笑容,但估计比哭还难看。
  里面估计是个孩子,虽然看不太清楚,不过肤色雪白,白的晃眼,只有眼窝子那双眼睛黑的十分漂亮,宛如倒进白玉制造的砚台中的一注墨汁,随时都在晃动一般。
  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总之俊俏的紧,他(她)点了点头,一溜小跑进了院子。
  过了会儿,门彻底打开了,出来一个近五十岁的中年人,双手背在身后,看上去颇为骄傲,虽然上了年纪,却看得出保养的很好。
  这里要说一下,人的保养并不光指生理上,比如良好的生活习惯,饮食,优质的生活环境。
  最重要的却是心理,如果一个人总是忧愁恐慌即便锦衣玉食也会老的很快,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显然不是,所以他虽然看上去将近半百,却精神抖擞,面容涵雅,即便是寒冷的天气也不为所动,所以我自然认定他是刘爷了。
  于是我小声说了句刘爷你好。
  他的身材很高大,南方人高的也有,但却很少有这么宽大的体型,不是胖,而是魁梧,他的长相也颇有些不符,宽而厚实的下巴,高鼻梁深陷的眼窝,好像略有疲惫,不过依然精神很好,薄而紧闭着的嘴唇终于开口了。
  “我是刘爷,你想在这里留宿?”他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多少让我有些诧异。
  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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