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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一梦入轮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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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大师看向水凌月,面纱后的一双美目微微一凛,惑道:“段婆婆?可是一头发花白弓腰驼背,手持龙头拐杖的老妇?”见水凌月点头,水月大师“哦”了一声,又低声道:“应该是她。”说完,目光失神起来,好似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一般。
片刻之后,水月大师才回过神,又道:“凌儿,除了段婆婆,你们还遇到什么人没有?”
水凌月闻言,清澈如水的眼睛微微一动,眸光深处闪过一丝淡淡的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道:“我们遇到了风少侠。”
水月大师眉毛一挑,似乎发现了什么重要信息一般,道:“风少侠?哪个风少侠,可是百年前与西域魔尊摩博鸠罗大战七昼夜,名动天下的风疏竹?”
水凌月轻抿嘴唇,明眸深处泛起淡淡的涟漪,轻轻点点头。
水月大师看在眼里,沉吟许久,才道:“凌儿,那风疏竹如何?”
水凌月沉思片刻,便从如何见到风疏竹与空行法师、静尘子道长碰面对话,又如何暗中见他大战双面佛魔,自己与阎收天大战时又为他所救,风疏竹如何帮助救治师姐等等诸事一一道来。
水月大师听得不住点头,见水凌月讲完,才道:“如此说来,这风疏竹确为当今正道中的翘楚,而且深得了本上人,玄清真人的信任,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说到此处,水月大师顿了顿,深情地看着水凌月,闻声道:“凌儿,我们水月宫,你们这代弟子中,为师早已看得清楚,他日能继承为师衣钵者,怕是只有你了。”
水凌月闻言,身子微微一震,道:“师父,弟子愚笨,入门又晚,师姐她更……”
未等说完,只见水月大师目露苦色,摇摇头,打断了水凌月,轻叹道:“凌儿,为师还没老糊涂,云儿是如何也接不得掌门之位的。你们姐妹是师父看着长大的,你虽然性子清冷,不喜多言,但天资奇高,实属罕见,而你师姐却生性嫉妒心重。何况,何况为师早些年就为你们推算过,水月宫未来将会有一场大劫,要应在你姐妹二人身上。”说到此处,水月大师不觉起身,缓缓走到窗前,看着湖中的水月倒影,接着道:“凌儿,你且不可因一时儿女之情,枉费了为师的一片期望,他日水月宫能否续存,定需你来力挽狂澜。”
水凌月陪着师父,静静走到窗前,默默站在一旁,聆听着师父的谆谆教诲,矛盾的心理,再次困扰着她。
师徒二人,同时望着那水中之月,沉默如许。
良久,水月大师轻叹一声,话头一转,又道:“凌儿,按你说来,在螺田山之前,云儿接触过什么人,你尚未知晓?”
水凌月摇摇头,轻道:“螺田山之前,师姐遇到过什么人,弟子不知,但破了双面佛寺后,师姐似乎本性迷失,结识了一名叫梁纵的人。”
水月大师闻言,转过头来,一惊道:“梁纵,又是何许人也?”
水凌月看着师父,缓缓道来:“那梁纵实为当朝梁侍郎家公子,听他自言久居海外仙山,而且因师姐的耳坠失窃,与风少侠有过一次接触。”
水月大师听到此处,面色一奇,道:“梁纵因云儿,与风疏竹斗法?”
水凌月点点头,再次打开话匣,将小胖熊袋袋如何偷了师姐的耳坠,楚晴又如何与师姐发生口角,接着梁纵如何痛下杀手,风疏竹又如何接招,空行法师如何从中调解,向水月大师讲述了一遍。
水月大师听得眉头微皱,待其讲完,堪忧之色溢于言表地道:“这梁纵以掌接指,能承受住风疏竹一指,修为着实不简单,但百年间,对于此人,却从未有耳闻,此番突然现世,怕是来者不善。”说到此处,水月大师手掌轻轻扶在窗子上,又沉声道:“空觉寺付出如此代价,虽说破了双面佛寺,却怕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替别人做了嫁衣。”
水凌月眨了眨眼睛,似在思考师父的话,窗外有如水的月华轻轻挥洒进来,簇拥着她那冷艳无双的芳容。
水月大师接着道:“空觉寺又遭人伏击,为师尚不能判是否为那梁纵所为。如若是真,那此人做事狠辣决绝,丝毫不亚于当年魔宗影惑。看来正道气数实难推测,水月宫宣称三界禁地,不知还能独善其身多久了。”说完,忧心忡忡看向窗外,再度陷入沉默。
水月大师的堪忧之情,水凌月看在眼里,许久,打破沉默,才道:“师父,依风少侠所言,那梁纵功法以刚猛霸道为主,其道力纯正阳刚,应不是邪门异术。”
水月大师摇摇头,苦笑道:“傻孩子,正与邪不能以功法区分,修正道功法荼毒生灵,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水凌月又眨了眨眼睛,稍后轻轻点点头道:“弟子受教了。”
水月大师转过身来,道:“那梁纵的出现如此突然,而且自他现身后,便发生了诸多怪事,我们不可不防。何况,何况魔宗影惑欲破土而出,天下正道,将面临一场浩劫。”一提到魔宗影惑,水月大师的身子,似乎有些微微颤抖。
水凌月看在眼里,对于魔宗影惑,自己不是第一次听说。然而,每次师父都是只言片语,对当年之事,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但冥冥中感觉,不论是正道还是魔道,好想都在等着他的到来,而且那个人,那个让自己内心不安,无法忘记的人,也在为此事奔走。
“凌儿?”
沉思许久,听到水月大师一声轻唤,水凌月赶紧回过神来,轻声应道:“师父。”
水月大师看着水凌月,顿了顿,方道:“凌儿,按你的说法,那空行和尚是被阎收天的七煞天罗镜打伤了?”
“嗯。”水凌月淡淡地回道。
水月大师目光又转向窗外,叹道:“那空行和尚,实为了本上人的首座大弟子,仅仅对战一个阎收天,就如此结果,空觉寺下一代弟子也同是让人堪忧。”
此时窗外,天色如墨,光线朦胧,不知何时飘来一团乌云,将月亮遮了起来,更像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一阵清冷的湖风吹来,让人不禁一激,水月大师却温声道:“凌儿,这次出宫,你有何感触?是否对修行有所帮助。”
经师父一提醒,水凌月如梦方醒,然而自己此次出宫,除了救回师姐,所有的记忆全部都给了一个人,不免内心产生愧疚感,轻轻低下了头,涩声道:“师父……”
水月大师见自己的爱徒如此,却未向其他方面想,而是联系前面提到空行和尚的事,恍然想起水凌月也是败在阎收天的七煞天罗镜之下,便以为水凌月是因此而自责,便安慰道:“凌儿,你不必自责,毕竟是初次在江湖上行走,况且你此前毫无对敌经验,为师相信,只要不断精进努力,日后你定能出类拔萃。何况此次出宫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那水月剑,不是与你有了心系灵通吗?”水月大师边说,边指了指身后桌上的水月剑。
话音方落,那水月剑竟似懂人语一般,“叮”地一声,犹如凤鸣,亮起一道剑华,飞入水凌月手中,剑身微微颤抖,发出“嗡嗡”之响,片刻后,在水凌月身前幻化出一只菡萏,悠然生成一朵白莲花,熠熠生辉,慢慢地旋转着,莲叶间可见有晶莹剔透的露珠,一闪一闪地颤抖着,仿佛要滴落下来一般。
水凌月张大眼眸,看着那白莲花,奇道:“师父?”
水月大师见状,顿时喜上眉梢,轻握着水凌月的胳膊,笑道:“凌儿,这水月剑真的与你缘分匪浅。”说着转身望空而拜,喃喃道:“师祖在上,水月剑与凌儿心系相通,实为我水月宫百年来的幸甚之喜,水月宫终究后续有人,延续师祖衣钵。”礼拜完毕,转身用欣赏的目光看向水凌月,轻道:“凌儿,试着召回水月剑。”
水凌月微微一愣,疑道:“召回?”
水月大师笑了笑:“水月剑与你心系相通,只要试着用心念掌控即可。”
水凌月得到师父点拨,一双如水的明眸看着水月剑,而后轻轻一抬手,那水月剑竟倏地下飞落到自己手中,同时剑华隐去,又化作一把长剑,犹如秋水一般,亮不刺目。
水月大师眉目含笑,柔声道:“凌儿,你可知,这两百年间,除了为师,你是唯一能得到水月剑认主的弟子。”
水凌月受此夸赞,却面色依旧冷若霜雪,低声道:“师父,我,我怕难当此大任……”,话未说完,却被打断,水月大师轻轻一摇头,笑道:“傻孩子,师父知道你对宫主之位毫无觊觎之心,但水月宫却需要你,水月剑选中了你,这也是天命。水月宫千年基业能否持续,未来要看了你。”说着目露慈爱之色,仔细端详着水凌月又道:“凌儿,你万不可辜负了为师的一片期望。”说着,看了眼水月剑,又道:“这水月剑从此起,就交由你了,切记要勤加修习,提高修为,为他日水月宫应劫做万全准备。”
水凌月本是矛盾中,但听师父的一番谆谆教诲后,得知自己关系到水月宫存亡,不免抬头环看周围,看了眼这个养育自己的家,以及面前这满眼充满殷切希望的最亲之人,内心又重燃了坚定,绷紧了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水月大师在得到水凌月的坚定回答后,如释重负,瞬间竟似苍老许多,笑着叹了口气,温声道:“自两百年前,为师参与消灭魔宗影惑后,便一直有隐退之心,断绝俗世干扰,一心清修,却一直为水月宫的大劫所迫,不得不时刻做准备,现今我水月宫后继有人,为师的心,终于也可放下一半了。”边说边踱步走回到白玉石桌旁,疲劳之色尽显,深深坐下,抬眼看来接着道:“凌儿,你切记不可生出儿女之情,枉顾天命。”说着,略作迟疑,又轻道:“从即日起,你可入幻月池潜心修行,为师也会传令下去,众弟子不得打扰与你。”
水凌月生性清冷出尘,自幼不喜竞争,突然间受此待遇,顿感地位大有高于同门众姐妹之势,不免心生不愿,遂轻呼一声:“师父……”
却再次被水月大师制止,缓缓道:“凌儿,你的心思,为师都懂,你是为师一手养大的,没人比我更了解你,看到你,与为师二十几岁时何其相似,但忽忽几百年,在这个位置上时,太多事需要从重考虑,你和为师都是天命注定,慢慢去顺从吧。”说着,想了下,又看向水凌月,道:“云儿身体中尚有一种奇毒,已侵入真元,目前无法彻底驱除,为师已施法暂且替她压制住,你有时间可以过去陪陪她。”说完,看了眼窗外,叹道:“天色不早,为师这就回去了。”
水凌月道了一声:“是”,随水月大师走出门去,看着师父远去的背景,最终消失湖畔,方转过身来。
但见湖光月色依稀朦胧,却犹如有形之重物,向自己挤压过来,从小到大,仿佛这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之大的压力与责任,自己一时间竟有些猝不及防。
面前,凄冷的湖风吹来,掠过耳畔,好像隐隐夹杂着凄厉的风雨同金戈之声。水凌月微微一叹,倘若说以前制约自己的是宫规师训,而今夜之后,却又肩负起门派使命,但这一切却真的又与自己清冷出尘的性子格格不入。
忽地,一股暖意在怀中,若隐若现,仿若春风化雨,又似耳畔亲切的喃呢,给了自己片刻安慰。
第二十八章布告
这一日清晨,天光尚早,天才蒙蒙亮,店内的客人大都还未起床,从客栈二楼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片刻之后,竟是楚晴穿戴整齐从房门走了出来,只见她走上连廊,抬起脚来,向后院看了看,借着微弱的晨光,依稀见到了马棚前店伙计给套好的“马车”,满意地点点头,眉开眼笑地转身走到隔壁房外。
楚晴抬起手来本想敲门,却突然又停在了半空中,眼珠一转,临时改变了注意,收回手臂,将耳朵贴在门上,向里面偷听起来,哪知听了半天,里面却毫无动静,不犹眉头一皱,思索半晌,又将耳朵贴过去,屏气凝神片刻,在确定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后,便愤然起身, “砰”地一声,一脚将门踢开,怒气冲冲走了进去,刚要开口喊叫。举目一看,房间内竟然空荡荡的,走到床边伸手一摸,被褥是凉的!心里便明白过来,风疏竹昨夜根本就不在房内。
于是撅起嘴来,气愤地坐到床上,低声嘟囔道:“哼,骗子,说好了今早一起赶马车的!”说话间目光无意中扫到桌面上,只见酒壶下压着一张纸条,心生诧异,便走了过去,移开酒壶,拿起字条看了起来,但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楚晴边看边伸出手指向那字条上点去,一二三四……,似是将纸条上的内容遂条记下,方一扬手,在空中一晃,那纸条凭空着了起来。
见字条烧光,楚晴才走出门外,向四周看了看,见左右无人,方转身合上门,压低了脚步声,走回自己房间,取了随身包裹,叫醒小胖熊袋袋,低声交代它不可出声,跟自己走,遂一起走出房门,顺着楼梯来到后院。
走近那“马车”后,楚晴不禁疑惑起来,只见那匹所谓的“兔儿马”,身材矮小不说,耳朵却出奇的长了许多,全身覆盖着褐色的短毛,还长了个白肚皮,居然还没有寻常马匹的鬃毛,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毫无威风感,最奇怪的是那条尾巴,短小肥厚,还在不停地甩动着,楚晴围着“兔儿马”走了一圈,低声对小胖熊袋袋诧异道:“这,这是马?”
小胖熊袋袋本就没睡醒,此时仍是睡眼惺忪,听到楚晴说话,不由揉了揉眼睛,看了眼那“兔儿马”,先点了点头,又摇了头,眼睛转了几圈,也没思索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又深深点了点头。
楚晴见状,暗想:也许,这就是马,只是一种价格比较便宜的劣等马吧。如此一想也便不再疑惑,抬起头看了看天光,记起自己是有正事要做的,便将那“梁”字令旗插到车上,又将小胖熊袋袋抱到车上,用随身包裹盖好,才悄悄解下缰绳,又环顾四周,未见任何人影,才满意地点点头,拉起“兔儿马”走出后院。
楚晴拉着“兔儿马”打后院出来,顺着街市向官道方向走去,一路上也未碰到个人影,见街两旁的店户还未早起,心中不免对店伙计能如此早起套好马车而产生感激,本来不长的街市,却感到走了许久,原因是这“兔儿马”腿短,只会四条腿倒腾着快走,却不会如马匹那样四蹄离地奔跑。
好不容易上了官道,楚晴一跃身,坐到车辕耳儿上,甩起路上捡到的一条树枝,打了下“兔儿马”的后背,轻喝一声“驾”。
那“兔儿马”受此一鞭,顿时加快了速度,拉着没棚的车“狂奔起来”,楚晴回头又拉了拉随身包裹,担心将小胖熊袋袋甩下车去。
就这样,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居然驾着一辆驴车,清晨,在官道上飞奔起来。
偶遇几个行脚的路人,不觉驻足观看,指指点点,接着发出一阵大笑。
楚晴白了一眼,暗想:你们走路的,还笑话我有车坐的!便也不去理会,而是一抖缰绳,又加快了速度,将那些人远远甩在了身后。
一路呼喝声中,楚晴赶着驴车走了约一个时辰,路上行人也遂渐多了起来,远远看到官道边几个汉子拦住往来行人,在兜售物事。
确定是那几个改行的脚夫后,楚晴点点头,跳下车来,拉了缰绳慢慢靠过去,静静听来,那几个汉子无非是介绍“梁将军”诸般好处,连哄带吓,高价出售各类“梁将军”物事,随着行人遂渐聚多,那几个汉子更为忙活起来,但在外行走之人,防备心甚重,任你说的天花乱坠,多数却冷眼旁观,有几个动心的,却见他人不动声色,便也跟着犹豫不决起来。
那几个汉子口若悬河半晌,却未卖得一个铜板,不由迁怒起来,见那个粗声粗气的汉子低头在年长汉子耳边耳语几句后,大摇大摆地径直向楚晴走了过来。
在走到距离楚晴足丈远距离时,那汉子抬手一指,高喝了一声:“我说那个小姑娘,你不赶路,牵着个驴车挡住我等财运方位,是何用意,与你一同的书生呢?”
楚晴闻言,白了他一眼,未作任何言语,脸上毫无畏惧之色,仍旧站在原地不动。
那汉子向四下里看了看,见书生确实不在,又咽了下口水,壮着胆子,大喝一声:“那个小姑娘,大爷叫你把驴车赶走,你听到没!”由于那汉子本身说话就底气十足,这一喊不要紧,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大家不约而同静下来,向他二人看来。
楚晴见时机成熟,一跃身站到了车上,双手合掌,“啪啪”在拍了数下,大声喊道:“诸位老少爷们,请听好,本姑娘是奉梁将军之命,在此宣布重要事情的!”
在场的人一听,不由聚拢过来,以驴车为中心,站成了一圈,仰着头张大了嘴巴,静候下文。
那粗声粗气汉子因楚晴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感到迷惑,但众人不再听他们吆喝卖货是事实,心中不免怒火中烧,一扯短衫,露出胸毛,大步走上去,伸手抓向楚晴道:“你这小孩,在此胡说八道什么,你给本大爷下来吧。”
他原本以为自己一个粗壮的汉子,伸手拉下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却未料到自己手未伸到,只见楚晴在车上不紧不慢地蹲下身来,一拳打到他的胸膛上。
那汉子顿感仿佛被一只大锤重击了一下,硬生生仰面倒了下去,但觉胸中气血翻涌,躺在地上,脸色煞白,一时间也说不上话来,其余几个汉子见状不由大惊,面面相觑起来。
看热闹不怕事大,这是人们古来有之的普遍心理,围观众人见如此蛮横的大汉,被一个少女打倒,不禁未产生任何怀疑,反而起哄叫起好来。
楚晴笑着,重新站起身来,抬抬手,示意众人收声,那些人居然出奇的听话,场中顿时鸦雀无声起来。
楚晴站在车上,扫了眼下方,见那被自己打倒的汉子被同伙搀扶起来,也慢慢聚拢过来,看样子再无生事想法,方干咳几声,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诸位老少爷们,本姑娘是奉梁将军之命,在此宣布,为答谢江湖朋友多年来的爱戴,从即日起,梁将军命人在府上免费发放护身令旗,先到先得。”说着一扬手指了指官道通往梁府方向。
在场的人闻言,互相低声议论起来,大多数人当然希望这是真的,因为一只令旗最低要卖一两银子,着实不便宜,但对楚晴的话却又无从考证。
半晌,终于有人高声喊出了众人的心里话,道:“小姑娘,空口无凭啊,你不会是诓骗我们吧,那路上会不会是藏了什么江洋大盗。”
楚晴微微一笑,蹲下身来,道:“这位大哥说的好。”说着低头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一打纸来,向空中抖了抖,接着道:“请看!这是梁将军府上印发的布告,上面有梁府大印,请各位验证。”
众人闻言,纷纷上前索取,拿到手中仔细辨认起来,有与梁府有往来的客商,取出之前身上的票证,将上面的大印仔细对认后,不禁高兴道:“是真的,是真的大印。”
由此在场众人不再怀疑,遂一哄而散,纷纷向楚晴指的方向跑去,生怕落后得不到令旗。
那几个汉子也接过布告,取出之前送货时梁府给的票证,聚在一起仔细辨认后,发现确实为真印,又转身看了看几车货物,不禁大骂起来,误以为被梁府骗了一把。
稍后,那年长汉子面露哭相,一拱手道:“小姑娘,照此说来,这梁府从今往后,开始免费发放令旗,可之前许诺给我等的这几车货物,梁将军可有说法?”
楚晴闻言,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正色道:“梁将军交代了,念你等也是辛苦之人,这几车货物,也可以到府上兑换成银两。”说完不再理会众人,而是将手中剩下的布告,在路边选粗大的树木粘贴起来。
那几个汉子闻言,互相议论一番,遂苦着脸,推起车来,也向梁府方向走去。
楚晴贴完布告,眨眨眼睛,伸出手指,一二三……,重新数了一遍,心念着风疏竹交代的事情,自己办了几件,还剩几件。而后微微点点头,又向四周看了眼,才面带微笑,自信满满地解下缰绳,一声呼喝,赶着“兔儿马”车继续向前走去。
一路上见到有粗壮树木,楚晴就停下来粘贴布告,碰到腿脚灵便的路人,也会送上几张,并叮嘱广为宣传。
有好事者,见有梁府大印为证,便多要了些许,暗想回村张贴布告,想着为梁府做了如此大贡献,讨些封赏也说不定。
楚晴一路走走停停,时近晌午,正值烈阳当空,口渴难耐之际,一抬眼,却远远看到了小茶摊。
与之前不同,茶摊中未见伙计在兜售各类“梁将军”物事,而是与几个行路歇脚的人聚在一起,手中拿着布告小声议论着。
走近茶摊,楚晴找了阴凉处停好车,摘了布包,装好小胖熊袋袋,回身一看,不知是谁在小茶摊周围贴了五六张布告,心中不觉好笑,低声自语道:“倒是替我做完了一事。”
走进小茶摊,楚晴寻了个空位坐好,高喝一声:“伙计,来碗茶,解解渴。”
那伙计转头抬眼看了下楚晴,却未动作,而是一指旁边的茶壶道:“小姑娘,你自己倒吧,免费,随便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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