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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环-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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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扰敌乱敌
  历史不住重复。
  龙鹰赶至时,整个部落近百个营账,被烧为灰烬,人畜不留,妇女死前均有被强暴的情况,惨不忍睹。
  当年在南诏洱海的大屠杀,堆积如山高、烧成焦炭的受害者,骇人至极,仍及不上眼前的触目惊心,因被屠戮者血尚未干,龙鹰可分辨出男女老幼,从他们扭曲的身体和面容,想象到每一个人死前所遭遇的事,甚至想到杀人者残忍的表情。
  他心中涌起没法遏抑的愤怒,整个人给燃烧着,切齿痛恨。
  一个在高地草原上,与世无争、安居乐业的游牧民族,忽然飞来横祸,给强徒以最令人痛恨的残暴手法灭族。
  龙鹰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从箭矢的型制,他认出行凶者是大群路过的狼军,又从黄土上的印迹,估计对方人数有数千之众。
  大批的突厥贼兵,要到哪里去?
  若在偷听到敌人帐内对话前,此刻肯定茫无头绪,现在却清楚他们是默啜派出的先锋部队,目的地是统万城。
  这完全是不必要的,他们大可绕过被杀部落的营地,高原民族绝不会干涉他们的行动,即使穿过营地,保持友善,肯定可得到热情的招待,可是突厥人却选择了冷酷不仁的手段,兽性大发,绝对地违背了人性和天理。
  突厥狼军向来凶残成性,以杀人为乐,恶名远播塞内外,但听闻是一回事,现在亲眼目睹,岂可坐视?
  还有另一个考虑。
  就是绝不能让他们赶在前头,早一步抵达统万。
  唯一须考虑的,是这样以一人之力去挑战天下最强悍、人数众多的狼军,等于明着告诉他们自己是龙鹰,除非能杀尽对方每一个人,那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
  翌日午后,龙鹰在草原边缘位置,追上狼军。
  比之龙鹰原定会合己方兄弟的路线,突厥人偏往西南,现在立营之地,乃乌那水东岸,这道位于库结沙之南的河流,全长五十多里,源头该来自沙漠边缘区的胡洛盐池,在地面下淌流二十多里后,冒出地面,然后钻回地面下,从有到无。短短一道河,却形成河谷盆地的地表,夹杂石质山岭、草原和湖泊,景色瑰丽多变。
  龙鹰无心欣赏,一意向禽兽不如的贼兵讨公道,并要他们清楚明白,不分老幼滥杀无辜须付出的代价。如非在准备工夫上,花了他近两个时辰,在午前可追上对方。
  突厥人选河谷旁的草原高地扎营,分五组,四组居外围,每组百帐,中央的一组比外围四组的帐篷加起来还要多,达五百帐,约略估计,人数在五千之间。以狼军的实力论,如此一个突击部队,可抵得住二万唐兵的冲击,且胜面还是以狼军为高。
  即使行军于千里无人之境,在防御上仍是一丝不苟,于营地四周高处遣人放哨,只要有敌来犯,可悍然反击。
  凭其位置估计,敌方该是避过毛乌素沙漠最宽厚的部分,取道狭窄的沙漠带,切过沙漠区抵另一边的统万古城,此为最短的路线,即使现在龙鹰等人立即从骆驼堰出发,绝快不过他们。
  所以龙鹰是既为被屠的牧民,也为自己。
  龙鹰先潜往乌那水东南方尽处的高崖,卸下装备,包括在屠杀现场寻获的大批箭矢,其中六十多枝包上就地取材绑上布帛的火箭,这才再潜往敌营东北方,装作从屠场直追上来的模样,奔上面向对方营地的一座山岭之颠,以他自己也不明白的言语,槌胸顿足,狂咒乱骂,神态悲愤至极。
  最接近他的岗哨,亦在四百多步外,且须上坡下坡。站岗的四个狼军,先是莫名其妙,接着露出恍然神色,却完全不当他是一回事,还放声嘲笑,着他过去受死。
  营地内的人纷纷从帐内走出来,看发生何事,见状后无不发出耻笑之声,笑他不自量力,像在看猴戏。
  龙鹰心忖你这群兽兵还不中计。
  原来他现在穿上的是被屠牧民的装束,戴着有其民族特色的帽子,加上仍是“范轻舟”的外表,即使狼军里有人见过他,不单没法认出他是龙鹰,还以为是外出未返、避过死劫的漏网牧民,追上来报复。
  龙鹰状似疯狂,却是暗里留神,看可否将对方的主将引出来,认清样貌,时机至时来个擒贼先擒王。
  此一先锋部队,所负任务非同小可,关系到默啜的主力大军能否在无定河北取得强大的据点,与胜败息息相关。其徒步远奔千里,肯定兵精将良,领军者必为默啜认为可负此重责的猛将,如能斩下他的首级,对狼军打击之严重,无庸置疑。
  不论龙鹰如何神勇盖世,若正面硬撼,数百狼军足可令他力尽而亡,遑论以千计的悍勇战士,因而只可智取。
  岗哨分出三个人,朝他赶来。
  就在此时,十多人从敌营处走出来,看其他狼军让路的姿态,知为将领级的人物,领头者身材不高,却很结实,肩宽脖粗,令人不敢小觑。
  龙鹰特别留意他的面相,皆因有点眼熟,旋又醒觉,实从未见过此人,感到似曾相识,皆因其面相酷肖默啜之子匐俱。我的娘!竟这么幸运,遇上的该是默啜之弟咄悉匐。
  龙鹰目的已达,消失在石岭另一边。
  龙鹰从休息养神回醒过来,内心一片冰寒,不受任何情绪困扰,一心大开杀戒。不知是否因魔种的关系,在战场上,他化为另一个人,可不择手段,就为打击敌人,今趟更是义不容辞。
  他从乌那水东南端的藏身处,灵巧如狸的走出来,带备足够的箭矢,以鬼魅般的速度,藉地形的掩护,此刻仍在壑底,下一刻攀上崖顶,撺高伏低,采迂回曲折的路线,摸往敌营。
  明月高挂天上,夜空繁星点点,在这里,有着探手可摘星的接近。
  敌方广布乌那水东岸的五组营地,没有燃着火炬,事实上无此需要,在这干旱无云的高土原,月亮就是最佳的照明灯。
  惟营地外九个岗哨,火把高燃,或许在预防龙鹰这个假扮遇害者亲属的人来拼命。哨卫增加一倍至八人,个个打醒精神监视远近,显然上头有命令压下来,疏忽职守者会被重罚,故没人敢大意。由此可见,今趟由默啜之弟咄悉匐亲自率师的行动,不容有失。
  宰杀高原牧民显然是鲁莽之举,如非他们杀人放火,龙鹰失诸交臂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要在这样的能见度下,瞒过经验老到的突厥人,是不可能的,战术惟有以快制慢,在敌人看不到,又在龙鹰箭程的位置,逐一射杀,夺得敌营旁的制高点,可在敌人反扑前,予敌方最大的损害。
  如此战术,将持续至天明,令对方疲于奔命,大幅削减敌人应变的能力。
  龙鹰在敌人知感之外,潜至敌岗下方一片红柳林内,毫不犹豫地望敌岗连续射出八枝劲箭,荒月弓钢弦震响,惨叫声在岗上接连传开,回响河原谷地。
  营地一方吆喝声起时,龙鹰以能达到的最快速,赶至岗上。
  营地没出现预想中的混乱,狼军们纷纷持弓带刀的揭帐跑出来,集往营地外,布阵备战,不愧能征惯战的塞外雄师。
  然不论敌人如何训练有素,毫无戒备下,骤然在睡梦惊醒,一时间亦告手足无措。
  龙鹰的火箭来了,接连升上高空,再往最接近的一组外围营地弯下去,跨越逾千步的远距离。
  敌营一个接一个的着火焚烧,风高物燥下,火势迅速蔓延。
  敌人这才如梦初醒,不知谁发出指令,战号声起,以百计突厥战士,如狼似虎的朝龙鹰的高岗杀过来。
  龙鹰又以自创的言语,乱说几句,才匆匆遁逃。
  天明前半个时辰,龙鹰终于支持不住,在一道河谷底筋疲力尽的坐下来,摸摸最后一个箭筒,剩下不到十枝箭矢。
  在三个时辰内,他奇袭敌营七趟,烧掉逾三百个营账,毁掉对方大批物资,杀伤近百敌人,成绩骄人。换过在平原之地,是没可能办得到,可是在地理环境复杂无伦的高原河谷区域,他将魔门邪帝之所长,发挥尽致。
  火烧营账产生的浓烟,遮天蔽月,在敌我难分的情况下,精良如狼军的部队,亦从小乱变成大乱,令咄悉匐乱了方寸,指使手下盲目的搜索神出鬼没的“复仇者”,反予龙鹰可乘之机。
  若在正常行军的情况下,物资的损失,可从后方取得新的补给,受伤的人员亦可送往安全的处所治理,只恨今次孤军深入,失去的物资无从补充,伤兵成为负累,全为没法解决的问题。
  更严重是士气上的打击。五千人被逼和龙鹰在最不该捉迷藏的地方玩捉迷藏,又摸不着龙鹰的影子,其沮丧气馁,可想而知。
  龙鹰累成这样子,敌方的每一个人不会比他好多少。龙鹰的高明处,是以四两拨千斤的战术,逼对方打一场消耗战,凭一人之力,扯着对方数千人的鼻子走。
  从未试过一刻,龙鹰这般的痛快,对这批禽兽不如、枉称为人的暴徒,他不会有半丝怜悯之意。
  破风声在上方崖顶传下来,还有人探头下望,当然看不到藏在崖壁底凹陷处的龙鹰。不过,如他们落崖搜索,龙鹰将原形毕露。
  人声在上方响起道:“不见那死剩种!”说毕急促的喘了两口气。
  龙鹰不知多么感谢他如此敷衍了事,因站起来也感有难度。
  咒骂四起,用的是突厥语里最恶毒的骂人说话,显然给气疯了。堂堂突厥雄师,竟被一个无名之辈玩弄于股掌之上,窝囊至极。若晓得是龙鹰,想法当截然不同。
  崖上忽又肃静下来。
  龙鹰闭上眼睛,全神聆听百丈上高崖敌人的声息,因知有头子级的人物来了。
  由开始袭敌到此刻,敌人以现在最接近,最能威胁龙鹰。
  一个沉雄的声音,以突厥语道:“他该在崖下,我们分两边寻路下去,留十人在高处监视。”
  接着连续喝出几个名字,分派任务,组织行动。
  龙鹰心忖上得山多终遇虎,给敌人掌握行踪,大呼不妙,只有希望对方下来需时,自己有足够回气的间隙。
  说话者临危不乱,指挥若定,登时陷龙鹰于困境。
  龙鹰的问题,不在能否脱身,而在不可暴露身份,凭他超凡的灵觉,目下上方追至离营地七、八里远这个高崖来者,达百数之众,全属先锋队里的顶级高手,临时组织起来,捜捕龙鹰,终被对方锲着尾追来,并肯定他匿迹藏踪的准确位置,首次掌握反击龙鹰的主动权。
  此时若立即逃走,可在对方完成包围网前脱身,却暴露行藏,对方在盛怒下来个穷追不舍,自己走不了多远,便给追上,以他此际的虚弱状态,一人对百人,这场仗如何打?
  深吸一口气后,龙鹰长身而起,转身往一直挨着的崖壁望去,在突出来的崖缘遮挡下,层层迭迭、从上往内弯曲入去的崖壁,黑压压的,处于月色星光照耀不及的暗影里。
  逃不掉只好硬闯,闯不过惟有躲起来,下一刻龙鹰缘崖壁上攀,一边留意合适的位置,感觉着土质。
  足音在峡谷两边同时传过来,往他所在的位置逼过来。
  龙鹰此时离谷底超过三十丈,刚好遇上一个凹下去的泥坑,忙转身硬挤进去,碎裂的泥土大片的洒落,沾得浑身黄泥沙,成为最佳的掩护色。
  火炬的光耀,出现在左右两方峡道弯角。这条峡道,该为一道河流干涸后的遗迹。
  龙鹰将头后仰,闭上双目,免被看到反映火光的眼睛。打定主意,如被发现,往上攀怎都好过下去在逃走无路的峡道内,作困兽之斗。
  下一刻,脚下的峡地,被火炬燃烧的“猎猎”声填满,还有足音和喘息,敌人像他般疲乏。
  火把不住高举,照看两边崖壁的情况。
  龙鹰暗忖幸而是在黄土高原,非泥即沙,若崖壁是坚岩,势无所遁形。
  忽然十多枝火炬全高高举起,映照四方。龙鹰晓得是头子到,手下们齐举火把,让头子看个清楚。
  那个沉雄的声音喝道:“他走不了多远,往两方搜过去。”
  龙鹰心呼谢天谢地,小心谨慎的探首下望,谷底下立着四个人,观其气度,当为敌方武技最高强者,其中之一正是默啜之弟咄悉匐,他们留在原处,可随时支持任何一方。
  咄悉匐一脸阴沉之色,沉吟不语。
  年纪最轻将领道:“想不到土原上竟遇上如此人物。”
  另一年纪较大的中年将领道:“天亮后,我们立即点算损失,并评估对我们今次行动的影响。”
  咄悉匐说话了,向另一人道:“军谋有何提议?”
  被称为“军谋”的人,三十岁许的年纪,高瘦颁长,一脸精明,属爱思考的人,沉声答道:“现时大狼军面对的,是个必须解决的问题,否则后患无穷。此人乃只有死亡方能制止他的复仇者,武技强横,箭法惊人,所用大弓,射程差不了龙鹰的金弓多少,对这一带的地形了如指掌,若晚晚来犯,我们早晚撑不下去。”
  咄悉匐狠狠道:“我要逐片肉从他身上割下来。”正是刚才听到,从崖上传下来雄壮浑厚的声音。
  年轻将领道:“失掉大批帐幕,如何抵御沙漠夜里的严寒和风沙?”
  龙鹰暗呼好险,自己没有猜错,对方为了尽快抵达统万,不惜冒险穿越毛乌素沙漠。取得据点后,死守一至两个月,待沿大河东岸来的主力大军抵达,切断无定堡和鸡鹿塞的联系,朔方危矣。


第十一章 将计就计
  年长的将领道:“这还不是我最担心的事,伤兵的问题更严重,他们是没可能到沙漠去的,须送往西面大河的行军线,如此势分薄我们的军力。”
  军谋淡淡道:“若由努哈负责送走伤兵,努哈如何向大汗解释?”
  叫“努哈”的年长将领,立告语塞。
  龙鹰暗忖若要刺杀敌军领袖,军谋已代咄悉匐成心中首选。此人思虑缜密,面面俱到,且似已胸内有计,故从容不迫。
  以默啜一贯作风,晓得咄悉匐指挥的先锋军,节外生枝的奸淫杀戮,惹来可怕的独行复仇者,闹个灰头土脸,影响波及整个布局,肯定劏了努哈来泄愤。故唯一之法,是瞒着默啜,完成任务,那时默啜岂还有计较的闲情。
  年轻将领忍不住道:“即使我们不入沙漠,改道走,伤员仍大幅影响我们行军的速度。”
  龙鹰终听到一直期待着的语句,他整个策略,就是逼咄悉匐和他的人改道,绕过沙漠。
  一是朝东,或往西。
  往西是大河,为默啜主力大军的行军路线,路程较东绕远上一半路程,除非疯了,咄悉匐绝不走这条路线。
  朝东便是龙鹰到骆驼堰与兄弟们会合的路线,如能引得敌人到骆驼堰去,咄悉匐将永远见不到统万。
  咄悉匐断然道:“绝不改道。”
  努哈道:“可将伤兵留在这里,复元后继续行程。”
  咄悉匐道:“留下多少人?”
  努哈道:“五百战士足矣,交由我负责,断去那孬种的前路,并将他挖出来。”
  咄悉匐沉声喝道:“军谋!”
  龙鹰此时可肯定军谋是默啜派给咄悉匐的参谋士,智勇兼备,以他辅助咄悉匐。
  军谋道:“就看厢察的决心是否坚定?”
  这句话,龙鹰听得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意何所指,与有没有决心如何连上关系?
  厢察该为突厥官名。
  咄悉匐微一错愕,道:“说出来!”
  军谋从容道:“在进入沙漠前,我们绝不可让复仇者再有可乘之机,又必须于入沙漠前,布局宰他。否则如让他尾随入漠,只是不住远射,已教我们吃不消。不怕死的人,最可怕。”
  咄悉匐怀疑的道:“如何办得到?”
  军谋将嘴巴凑到咄悉匐耳边,传音说话。
  龙鹰及时嵌入两人间的波动去。
  敌人离开后,龙鹰立即动程,绕过敌营,赶往毛素乌沙漠的边缘区去。
  咄悉匐不肯改道,他唯一的方法,是要他晓得入沙漠将是一条死路,不到咄悉匐不改变。
  军谋的计策,是令龙鹰的“复仇者”,没法再突袭他们;龙鹰的计策,就是再一次重创敌人。双方针锋相对。
  假设不是偷听到军谋在咄悉匐耳边献计,龙鹰很大机会功亏一篑,现在当然另一回事。军谋的方法,简单有效,且是连消带打。
  首先,是要令龙鹰耳目失灵,弄不清楚狼军一方的部署调动。由于对方人手充足,调数百人出来,足可形成广达数里的封锁线,令龙鹰难越雷池半步。可是军谋并没有低估他,调动一千人,还另组高手团,一旦龙鹰暴露行藏,即由此组人负起拦截追击之责。在光天化日下,龙鹰想找个有利位置远眺敌阵,是想也不用想。还会生出错觉,误以为敌人誓要将他揪出来千刀万剐。岂知其他四千敌人,已在他看不见的远处,逐批动身往毛乌素进发。
  封锁后防的护卫狼兵,轮番休息,绝不懈怠的枕戈以待明天太阳出来之后,有秩序的撤走,造成全军离开的假象。龙鹰此时方跟蹑敌人,肯定中计,因先抵沙漠边缘区的敌人,早布下天罗地网,等他上钩。
  敌人的布置等若一个用人织成的大布袋,只要龙鹰追在最后离开的狼军队伍后方,意图来另一次夜袭,就步入袋口里去,此时敌人收紧布袋,可将他罩个正着。
  面对的是高手如云、擅长打硬仗的狼军,勿说达五千之众,五百人足够劏开他有余。确是险至极点。
  离开了岸高谷深、河道曲折的沟壑区,地势开始变化,虽有起伏,亦时见陷坑,总的来说是渐趋平坦,不由暗自庆幸,想在这样的环境追踪心怀戒惧、经验丰富的战士,属痴人说梦。突袭嘛!提也休提。
  他的气力回复过来,愈跑愈快,每到高处,沙漠隐隐在望,然而过去在大漠的经历告诉他,在这种一望无际的地域,看得见并不代表接近,看来很近的景物,可以在百里开外,没六、七个时辰,休想抵达。
  日落后,他在一处黄土丘上坐下来,非是长腿支持不住,而是魔种正蠢蠢欲动,欲支配他的道心,就像上趟般将他送进敌丛之内,接受默啜和旗下狼军的膜拜。
  想到这里,心中好笑,假如魔种带他直赴骆驼堰,就乖乖不得了,故必须保持道心的清醒。
  说到底,仍是个孰强孰弱的问题。
  一路奔来,愈近沙漠,阵阵热风从沙漠吹来,刮起一蓬一蓬的黄尘,他能天然收敛毛孔,问题不大,换过普通人,汗流浃背,沾上尘土,湿湿黏黏的,当非常难受。未嫁自己时,整天嚷着要随龙鹰“闯荡江湖”的小魔女,肯定半天都受不了,娇柔的人雅更不用说,她与死寂的沙漠是如此地格格不入,幸好娇妻爱儿全在南诏享福。唯一最该陪自己到这里来的,是秘女万俟姬纯,真不明白秘人为何可视沙漠为乐土。
  以前常怀念沙漠,到此刻面对沙漠,仍是犹有余悸,又想起当年雪儿护主,背自己逃离重围,差些儿送命,若没有救它命的盐,后果不堪想象,想想也教他不寒而栗。
  日没后,热风变为寒风,令人难受。向南延展往沙漠的低丘陵地带,该属军谋口里的沙漠边缘区域,大片地域,寸草不生,无遮无掩,很难隐蔽行藏,必须动脑筋,想办法,如让敌人筑起防御线,欲潜入敌营行事,将大费周章。虽说对方没想过自己会早一步到达,可是已成惊弓之鸟的狼军,任何风吹草动,亦惹起他们的戒心和警觉,不像上次般被他轻易得手。
  又一阵风吹过来,扬起漫天尘土,卷旋上高空,黄尘夹杂碎沙,打在脸上,隐隐生痛。他奶奶的!若来一场黄尘暴又如何?想到这里,心有定计。
  龙鹰被人声足音吵醒过来,睁眼一看,天仍未亮,不由他不心中佩服,狼军是昼夜不停的,一口气赶到这里来,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不过,任他们如何强横,此刻肯定疲倦欲死,亟需休息回气,不可能立即布局设阱,也没此急不及待的必要。
  片晌后,四周尽是狼军,龙鹰晓得选对地方。
  他置身敌阵之计,看似简单,但智计、魔功,缺一不可。
  先选出在边缘区域最平坦,也是最接近的位置,设身处地在咄悉匐的位置去选择立营的最佳地点。敌人营账众多,占地广阔,纵有偏差,当离营地不远,当然,若藏身处是于敌营中央,最为理想。
  接着就是在所选之地,找得一处隆起的黄土,于面向沙漠较倾斜,也是敌人最小可能踏经的黄土坡,掘开个人形洞,藏到里面去,未到半夜,吹来的黄尘已将他大致覆盖,只把眼、鼻、口露在黄土外,以一层薄薄的黄尘掩护,非是近看,休想发现他的存在。
  龙鹰的藏身之所,是有颇大机会窃听敌方领袖密话的位置,因隆起的土丘,乃周围数里之地的最高处,敌方领袖顺理成章到此俯察远近,商研各方面的部署,如何撒开请君入瓮的包围网。
  熟睡一觉后,龙鹰回复过来,充盈斗志活力,只待何时大展拳脚。
  目标有二,就是放火和杀人。
  放火是要破坏敌人穿越沙漠的好梦,任咄悉匐如何不情愿,亦不到他不向现实低头。
  想杀的是军谋。
  此人智计过人,有他为咄悉匐筹谋献策,狼军将如虎添翼,更使龙鹰顾忌的,乃此人心毒如豺,竟提议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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