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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环-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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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的脑筋回复灵活,显示魔种对“媚术”非是没反击反制之力,微笑道:“这不是乐不思蜀,而是‘不爱江山爱美人’,何况我们身在蜀境,不思可得。哈!古怪!为何这杯酒,比前一杯更甜蜜?”
龙鹰说的,是经过计算。
他请无瑕留下来陪他,纯为戏言,因明知她不肯,目的在乎显示他的“范轻舟”真金不怕洪炉火,货真价实,经得起考验。如是假的,不用几个月,几天已被无瑕拆穿,出一趟街立告原形毕露。
“龙鹰”对“范轻舟”的评论,于无瑕有一定的影响力,指他事实上“胸无大志”,随命运的转折“做一天和尚,撞一天的钟”,贯彻始终是“爱玩命,寻刺激”的精神,他现在正是以“范轻舟”的方式,令无瑕认为“范轻舟”果如鹰爷形容的那么一个人。
忽然打仗,忽然恋栈美色。
无瑕正是大江联对付“范轻舟”最厉害的尖兵,牵涉到男女间的微妙和自古以来没人可掌握的人性和感情,手段又是无所不用其极,等同玩火,焚身还是焚情,谁都说不准。内中还有魔种与媚术的对决,龙鹰虽为当事者,又拥对全局鸟瞰的视野,仍感晕头转向,无瑕可以比他好多少?
无瑕嗔道:“范爷正经一点好吗?”
龙鹰赔笑道:“大姊息怒!”
又叹道:“你们究竟在干什么呵!是否要将河间王捧上皇帝小儿的龙座?”这句话不能不问,如此方切合他合作伙伴的身份,而不能为了对付田上渊这个一时权宜之计,致后患无穷。范轻舟既须为江舟隆着想,也须对竹花帮负起道义上的责任,如此方符合他狠挫符君侯往北扩展的手段。
在打后的一段长时间,他必须顶着“范轻舟”的身份,纵横捭阖,为自己定位,此其时也。
无瑕若无其事的道:“是又如何?”
龙鹰猛然醒悟,今次无瑕来找自己,是代表台勒虚云一方,找自己摊牌。离西京后的“范轻舟”,自作主张,令台勒虚云敲响警锣,必须弄清楚他的意向,方能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既是摊牌,须把一切摊开来说,故早前无瑕没否认黄河帮已落入他们手上,现在亦不否定龙鹰认为他们在争天下的看法。
摊牌也代表着另一新局,前提是须先肯定范轻舟非是龙鹰。
关键的时刻来临。
龙鹰头痛的道:“河间王似非好人来哩!”
无瑕“噗哧”失笑,送他一个媚眼儿,骂道:“皇帝岂有好人坏人之分,只有明君和庸主之别。李显算坏人吗?可是你看现今的朝廷,正因他重情义,令恶后奸佞当道,贪腐成风,每过一天,败武则天的家当一天。”
又笑道:“话说回来,范爷究竟算好人还是坏蛋?”
龙鹰毫不犹豫的答道:“要看在哪个场合,在榻子上,我肯定是坏蛋。”
无瑕喜嗔难分的白他一眼,气鼓鼓的不作声。
龙鹰忙顺水推舟,作投降状,道:“好哩!好哩!算我说错好了。查实小弟关心的,非好人坏人的问题,而是像河间王般的人,功利至上,一旦得势,来个鸟尽弓藏,我‘玩命郎’范轻舟,势成为最大的冤大头。”
这番话无懈可击,乃以范轻舟的立场来说,应有的大忧虑。没朝这方向想,不合情理。
无瑕回嗔作喜,道:“范爷何时变蠢了?与其坐以待毙,何不狠博一铺,赌命运。任由现时的情况发展下去,天下将落入宗楚客和田上渊之手,那时范爷在中土肯定无立锥之地。既然如此,何不与我们共抗田上渊?河间王将来如何,仍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成败难测。可是呵!田上渊之祸,已迫于眉睫哩!”
眼前的美丽说客,智慧加上媚术,确非任何男子能抗拒,管他是商纣还是楚霸王。
龙鹰思索沉吟。
无瑕又为他斟酒。
龙鹰凝望注入杯内的醇酿,皱眉道:“大姊有否夸大情况?据小弟所知,今次私通外敌的事,人证,物证倶在,田上渊跳落黄河仍洗不掉嫌疑,宗楚客则被牵连,武三思肯定拿着郭元振的奏章,在李显和韦氏前大造文章,宗楚客能保着他的兵部尚书已不容易,田上渊则肯定吃不完兜着走。”
无瑕不悦道:“借口!范爷刚才不是说,北帮枕重兵于洛阳?”
龙鹰自问说不过她,低声下气的道:“敢问大姊,西京现时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无瑕轻描淡写的道:“奏章抵达西京,掀起狂风暴雨,田上渊漏夜逃离西京,宗楚客则兵分两路,自己往李显处哭诉遭郭元振诬害,另一边由韦温出马,向韦后陈情,指郭元振醉翁之意不在酒,最后是要将他们韦氏一族,连根拔起。”
龙鹰道:“另一边呢?”
无瑕淡然自若的道:“武三思破天荒第一次,与相王,太子连手,状告李显,指田上渊罪无可恕,宗楚客则难卸其责,请李显立即罢免宗楚客兵部尚书之职。”龙鹰没想过可弄得这么僵,还间接将李隆基卷进漩涡去,糟糕透顶。
现在怎办好呢?
(《天地明环》卷十四终)
卷十五
第一章 政治风暴
龙鹰沉声道:“太平长公主竟没参与其事?”
无瑕好整以暇的微笑道:“范爷倒没喝醉。”
龙鹰苦笑道:“酒醉三分醒,如果我范轻舟喝三杯专用来招呼大姊般闺秀的水酒,就不胜酒力,以后还用在江湖上混?不过瑕大姊的四两拨千斤,力道恰到好处。”
两人均话里有话。
无瑕指的,是他问在节骨眼处,问的似为太平,查实意在杨清仁,也等若台勒虚云对此事的态度,故说他够清醒精明。
龙鹰则不满她未够坦诚,顾左右而言他。
无瑕娇笑道:“你是不识好人心,让人家点醒你呵!长公主是个有自己主张的人,不受任何人的影响。”
事实是龙鹰心里同意无瑕对太平的看法,离京前与太平那趟会面,杨清仁属陪客的角色。当然!能参与已显示杨清仁与太平结成盟党。
无瑕续道:“长公主并不看好李重俊这个侄儿,认为他有勇无谋、生性鲁莽,始终斗不过深沉狠辣的韦后。”
龙鹰道:“可是今次有武三思煽风点火,非是没一拼之力。”
无瑕轻叹道:“陆石夫调任扬州总管,虽然名义上武攸宜仍是城卫的最高指挥者,但实质的控制权,已旁落他人手上。武三思有将无兵,一旦失去韦后的支持,他的权力纯看李显对他的态度。”
龙鹰淡然道:“李显对此事又持何态度?”
无瑕叹道:“是可以拖多久,便拖多久。”
龙鹰穷追不舍,紧接问道:“小可汗如何看?”
无瑕轻描淡写的道:“小可汗认为李重俊死定了,还有很多人作陪葬,武三思乃其中之一。”
龙鹰挨往椅背,颓然乏语。
小可汗毕竟是小可汗,深悉韦氏一族与宗楚客、田上渊连手的威力。
他龙鹰是在扮作参骨与田上渊密会时,从他的神态、语调,推测出田上渊压根儿不惧郭元振指他私通外敌的状告,且胸有成竹,从而想到田上渊早有部署密谋,准备发动继“神龙政变”后另一场动乱,针对的正是太子李重俊。
以兵权论,现时西京大致可分作两大集团,一为实际掌兵权的宗楚客,宇文破的飞骑御卫负责李显的安全,可归入他这一边。
另一边则为有李多祚支持的太子集团,加上由李显一手提拔如成王李千里等手上有兵权的皇族成员,实力不可轻侮,与宗楚客分庭抗礼。
宗楚客高明之处,表现在两方面。
首先是利用武氏子弟的特殊位置,炮制出他们与韦氏子弟天性相冲相克的矛盾。武、韦两族,同以“皇亲国戚”的身份进驻朝廷要职,本身无德无能,权力来自李显,僧多粥少下,互相排斥乃必然之事,令宗楚客有可乘之机,亦因而令他与韦族同一鼻孔出气,使韦后逐渐朝他倾斜,利害一致也。
以武三思为首的武氏子弟,因与李显成为姻亲,故此女帝虽去,在洛阳仍能风光一时,但迁都长安后,来到世家大族的地头,却给身为世族之一的韦族比下去,兼之韦后师女帝故智,大力提拔亲族,以为羽翼,令势力不住萎缩的武氏子弟,深感威胁,垂死挣扎下,绝地反撃宗楚客,不惜与李重俊连手,更犯韦后大忌。
另一方面,宗楚客利用西京的政治形势,以出神入化的手段,顺水行舟的架空武三思,调走权力远比他官职大的陆石夫,明升实降,又以宗晋卿代纪处讷为洛阳总管,部署完成后,天下实已牢握在宗楚客手里。
李重俊一方,看似得到很大的甜头,城卫一半的控制权,落入成王李千里之手,也令相王和太平等皇族当权人物,因而心安,然而纯为错觉。
不论洛阳、长安,决定皇权花落谁家的关键,始终在宫内而非宫外。
宫内三大军团,一为李显的亲兵飞骑御卫,掌握在宇文破手上。严格来说,宇文破不属于宗楚客或李重俊任何一方,是中立的势力,当牵涉李显的安危,必向李显效死命。问题在对李重俊来说,如发动兵变,成败系乎能否杀韦后,否则一切休提。而韦后自与李显形影不离,想绕过李显杀他的恶妻,是不可能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宇文破变得与宗楚客宗旨相同,立场一致。
其他右羽林军和左羽林军集团,分掌皇城和太极宫不同范围,各有统属。
掌左羽林军的代统领刘景仁,隶属宗楚客的派系,是他的自家人;右羽林军负责人是李多祚,由于长期任此禁军要职,亲信众多,变成禁军里的山头,以韦氏集团的威势,到今天仍未敢对李多诈动半个指头,可见一斑。
然李多祚自保有余,因城卫和禁军其余两大系统,均在敌对集团手上,他是孤掌难鸣,有心无力。
宗楚客聪明处,就是使本没可能的事,变为有可能,其手段出神入化,先藉调职使李重俊的人晋升城卫掌兵权的要职,令孤掌难鸣,变为里应外合。又看准李重俊轻率鲁莽、急于求成的性格,知当李重俊感到一切努力均为徒劳,不是韦后死就是他亡的形势下,必铤而走险,博他娘的一铺。
宫廷政变的成败,就看哪一边准备得更好,愈能攻另一边的不备,成事的机会愈大。这方面的优势,绝对不是在李重俊、李多祚的一方,而是在宗楚客和田上渊手上。从被龙鹰干掉的尤西勒可知,田上渊在政治形势尚未改变前,已派尤西勒混入驸马爷韦捷府内做家将,由此推之,比尤西勒更厉害的“夺帅”参师襌,渗透太子集团,殆无疑问。
当太子集团一动一静,全在宗楚客监视下,胜败早注定了。
龙鹰凭此鸟瞰式的视野,加上被田上渊对未来充满信心的态度启发,因而得出此一结论。
可是,运筹帷幄的台勒虚云,推论竟可与他不谋而合,没丝毫当局者迷的失误,岂到他不心悦诚服。
同时,他也察觉到自己在无瑕前一个不自觉的大失误,就是以自身的位置,而非是以“范轻舟”的位置,做出对事物的反应。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例如无瑕责他将田上渊置诸脑后,以“龙鹰”来说,是理所当然。但对“范轻舟”,却是生死攸关,不该掉以轻心。
还有,以“范轻舟”来说,武三思乃江舟隆的大靠山,使田上渊难重演过去藉官府力量败黄河帮的手段,若这座大靠山倒下来,江舟隆和竹花帮尚有何凭恃?陆石夫被罢官的一天,就是两帮走上灭亡之路的开始。可是“范轻舟”似根本不将无瑕的警告放在心上。
说到底,是做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龙鹰”后,他一时间,仍没法完全代入“范轻舟”的角色。幸好警觉得早,为时未晚。
无瑕闪亮的明眸用神审视他,道:“范爷同意吗?”
龙鹰道:“小可汗又怎看田上渊将兵力集中于洛阳的行动?”
无瑕没好气的道:“何不由范爷来告诉人家。”
她语带讽刺,令龙鹰有点受不了,自己若再表现窝囊,徒惹她看不起自己。
此一念头进占脑际,另一个明悟来了。
他奶奶的,确一语成谶,中了她的媚毒,故计较她对自己的看法。换言之,“范轻舟”的喜怒哀乐,在一定程度上受她的影响。当年高宗对着武曌时,情况会否大同小异?
“媚术”正是制人于无影无形的利器。
龙鹰想是这么想,却没法蓄意扮蠢,当然未至蠢得随无瑕的指挥起舞,立即向北帮开战。
沉声道:“只要能保着陆石夫扬州总管之位一天,田上渊一天不敢南下。”
无瑕错愕道:“有这个可能?”
龙鹰终扳回少许失地。
为他人作嫁衣裳,纵胜亦为惨胜的念头,始终挥之不去。千军万马,往往及不上谈判桌上一句话的威力,这就是政治。
龙鹰微笑道:“现时言之尚早,一切须看西京的形势变化。可以说的,是李显再非以前的李显,而小弟比你们更有办法影响李显的决定。”
无瑕柔声道:“范爷打算重返西京,对吧?”
龙鹰无奈的道:“那是我现时最不想去的地方,看看这里,生活多么优悠写意。”
无瑕道:“若范爷抵西京时,武三思已去,范爷仍有把握可像上趟般纵横得意?”
龙鹰哑然失笑,道:“这就要走着瞧!”
接着道:“我们的关系一切如旧,乃伙伴战友,敌人为宗楚客和田上渊。未来如何行动,小弟与小可汗当面商讨。”
龙鹰的全盘战略,就是在这个竹花帮、江舟隆称霸大江,北帮独大于西京、洛阳,大江联于北方取得立足之地的形势下,藉北帮制衡大江联,自己则将岭南的符君侯连根拔起,令香霸的人口贩卖失去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据点。
故此怎肯在现时的情势下,与北帮打生打死?赢了,战果拱手让予黄河帮,也即是大江联。输了,则连竹花帮也赔上去。那样的情况下,符君侯大举北上,可轻而易举的夺取竹花帮和江舟隆的所有地盘。
无瑕南诏之行,消去了大江联一方对“龙鹰”的顾虑,“范轻舟”在彼消此长下,对大江联益形重要。她之所以移情“范轻舟”,形势也。
说到底,无瑕于完成白清儿遗愿上,从没改变过,不可能被动摇。想想女帝和涫涫的关系,该明白无瑕的心境。
无瑕一直比龙鹰清醒。
无瑕闲话家常的道:“范爷何时动身?”
龙鹰沉吟片刻,道:“明早立即起程,到扬州后还要找陆大哥和桂帮主说话。”
接着提议道:“我们一起坐船到扬州去如何?”
无瑕道:“兜个大圈,太远哩!”又轻轻道:“喝完道别的酒,人家立即上路。”
说时为龙鹰斟酒。
龙鹰道:“小弟仍未为大姊在三门峡援手之德,正式道谢。”
无瑕笑道:“何谓正式?何谓非正式?若你的所谓道谢,是亲个嘴儿或乱摸几把诸如此类,可以免了。”
龙鹰听得心都酥起来。
送别美人,回程时,龙鹰思潮起伏。
自己许下的立返南诏之诺,是否就这么样的无疾而终?谒见仙子的慈航静斋之旅,宣告完蛋大吉。
虽然明知没别的选择,内心仍在挣扎,希望找得三全其美之法。
唉!问题在李隆基。
他的老爹相王李旦不识时务,对韦后则深恶痛绝,恃着皇兄李显的兄弟亲情,从懦怯变为大胆,一意将李重俊扶正,以排斥韦后及其外戚,累得除李隆基外其他诸子摩拳擦掌的为李重俊叫阵,韦后肯定恨在心里,只是一时拿他没法。
如父兄出事,李隆基势难独善其身,后果难测。
目前当务之急,是立即赶赴西京,看可否尽点人事。
依道理,李隆基早证实为“真命天子”,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可是!我的娘!除非他真的登上龙座,谁敢包保他是“真命天子”?此亦为命运吊诡之处,故有“造化弄人”的情况。
另一担心是符小子和小敏儿。
宗楚客会否借势将符小子除掉,再夺取小敏儿?
反不用担心宇文朔,动他等于动宇文破,蠢材才这般不智。
大变当前,再不到他选择。
船抵扬州。
桂有为亲来接他。
龙鹰登上马车,桂有为坐到他身旁,第一句话道:“显扬到了扬州来。”
龙鹰愕然道:“他在哪里?”
桂有为道:“他们夫妇住在城东我的一所房子,今次来是为接收七艘造好的战船,顺道找我们商量大计。唉!我没答应他们任何事,真为难。”
龙鹰叹道:“不见不见还须见,桂老清楚现时的形势了?”
桂有为道:“富金一个月前从成都来扬州见我,说得非常详细。鹰爷非同凡响,在这样的情况下,仍能大破默啜,消息传至扬州,家家张灯结彩,燃放爆竹,举城欢腾。唉!扬州人很久没这般开心哩!宗晋卿换为陆石夫,气氛大是不同。”
接着双目一红道:“他们死得很惨,桓彦范给乱杖打死,敬晖被剐杀,袁恕己被逼飮下数升野葛汁,毒发后乱棍打至没命。杀便杀呵!何须用这种手段?”桂有为与张柬之等朝臣交情深厚,对宗晋卿和周利用的残忍手段,生出愤慨。龙鹰不想他太过悲痛,岔开道:“有没有西京来的消息?”
桂有为道:“形势非常紧张,朝会变成吵架场,皇上索性避不开朝。现今当朝官的,没人办事,只看如何自保免祸。”
龙鹰稍松一口气,问道:“有关于我的谣传吗?”
桂有为道:“即使真的与你没半点关系,亦牵连到你鹰爷身上去,何况突厥狼军败得这么快,这么狼狈,若如当年孙万荣吃大败仗的重演,没鹰爷在背后主事,怎可能呢?反是在西京没人敢提你的大名,所谓的谣言,止于街谈巷议。”
又道:“老弟准备在扬州逗留多久?”
龙鹰断然道:“明天走!”
桂有为叹一口气。
龙鹰讶道:“何事?”
桂有为苦笑道:“我的小师妹在挂念着她的鹰爷呵!”
龙鹰说不出话来。
桂有为道:“你准备何时见显扬?”
龙鹰道:“待我们有一致的决定后,才见他们。”
桂有为点头同意,静候龙鹰说出未来的大计。
第二章 绝地反击
到抵达桂有为的府第,龙鹰方大致向桂有为说清楚现今复杂微妙的形势,让桂有为陪他一起头痛。
最难解决,也近乎不可能解决的,是李隆基因父兄给卷进这个政治的大漩涡里,非常无辜。任李隆基手腕如何灵活,陷此完全被动的情况下,动辄还被父兄怪他在大义当前下,畏缩怯懦,苦况可想而知。
符小子在乱作一团、敌我难分的情势下,如何自处?希望他仍晚晚写《实录》,不因丢开太久而荒废。
陆石夫和向任天在恭候他鹰爷大驾,乃意料中事,没想过郑居中也来了,升了职,成为左护坛,更因立大功被桂有为视为心腹亲信。
五人避往偏厅商量大计。
先由桂有为代龙鹰道出情况,然后道:“鹰爷定下原则,就是稳住扬州,关键在乎陆总管能否坐稳这个位子,所以须暂避北帮锋锐,赶往西京想办法。唉!还有吐蕃来求亲的事,在目前的情况下,皇上何来闲情去理会这么远的事?”
陆石夫道:“鹰爷看得很准,一天我坐在扬州总管的位置,包保田上渊那兔崽子不敢南来。”
龙鹰问道:“究竟是怎样发生的?当时没收过任何调迁陆大哥的风声。”
陆石夫道:“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武奸鬼本占尽上风……”
龙鹰讶道:“他怎可能占上风?宗楚客和韦温没拖他的后腿?”陆石夫思索道:“事后想起来,确异乎寻常,在调职一事上,宗楚客非但没阻挠,还大力支持武奸鬼,以交换刘景仁坐正为左羽林大将军便成。在两人连手下,那女人只好勉强同意。”
接着解释这趟官职大调迁的详情。
牵涉的职位,最重要的正是悬空的左羽林大将军之位,因其掌握宫城三大军系其中之一,任何人坐上这个位置,可与李多祚和宇文破并驾齐驱,互相制衡,故成各方觊觎的要职。
韦后当然希望此位落入自己族人手上,可是她族人里,勿说军功,连任军职的经验也没有,在皇族成员太平和相王的排斥下,加上李显不得不为自己的龙命着想,以韦后的霸道,如此庞大压力下,乃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改为捧宗楚客系的刘景仁。
唯一的阻碍,是武三思。
另两个被牵连的职位,就是京兆尹之下的两个辅佐京兆尹的少尹职位。京兆尹乃名义上最高的官员,但实际办事的,却是两个少尹,一文一武,武的是陆石夫,什么六街巡查、里正、街使,全归他管,由他一手抓起西京的治安。
陆石夫也因而变成宗楚客和田上渊的眼中钉,一天他坐在这个位子里,宗、田便奈何不了武三思。
当日田上渊冒天大之险行刺陆石夫,非事出无因,也非一时冲动。
然宗楚客确懂玩政治,指使魏元忠出手,提出因西京以朱雀大街为界,东属万年县,西归长安县的事实,认为该分县管治方合乎国法。少尹人数不变,治权却一分为二,等若将陆石夫的管治权缩减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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