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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环-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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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夫人大嗔道:“谈得好好的,为何喊走,你很忙吗?”
符太不担心泄密,他有个直觉,发生在他们间的事,说过的每一句话,柔夫人不会泄露予她的姊妹们,故此连无瑕也不晓得她所受的伤害有多深,自己极可能是她破天荒首个可令她说心事的人。
符太道:“我需要的是清醒,在这里,对着夫人,办不到。”
柔夫人轻骂道:“说谎!公子不知多么清醒精明。妾身不依,逗完人家,不顾而去。每次都是这样子。”
符太道:“今次不同。这边走,那边回来。”
柔夫人幽幽道:“人家担心呢。”
朝他瞧来,迎着符太凌厉的眼神,美目深注,柔情万缕的道:“昨夜别后,妾身担心得要命,怕过往可怕的事再一次发生,公子去如黄鹤。”
符太大讶道:“可是照老子的观人之术,夫人体内血气阴阳调和,昨夜睡得不知多么香甜。竟敢骗老子?”
柔夫人欣然道:“公子流露本性哩!左一句老子,右一句老子,你惯了这样说话?”
符太不悦道:“勿顾左右言他,先答我。”
柔夫人娇笑连连,笑得花枝乱颤,不知多么开心迷人。
她予符太的印象,是空谷幽兰的清冷神态模样,从未展现过眼前所见的另一面。一直以来,伴随她的是难以形容,仿如与生倶来一抹淡淡的哀愁,世上再无可打动她的人与事。
勿说续兴问罪之师,还大感自己唐突佳人,太过份矣。
她迷死人的美态,瞧得符太目不转睛,眼眩神迷。
龙鹰离开“急报”,望向坐在一旁的符太。
他们在花落小筑前院的小亭,龙鹰阅报,符太陪阅。
宇文朔和高力士赶返大明宫。
高力士去除龙鹰一件心事,是李显没将召燕钦融的重任,委诸于高力士。依高力士猜测,此事由太平负责,因昨天见过龙鹰后,李显召太平和李旦两人再度入宫和他说话。
符太木无表情的冷冷道:“尚余两页。”
龙鹰道:“勿打断我,这叫灵机突发。你奶奶的,她在与你斗法。”
符太色变道:“竟然是假情假意?”
龙鹰正容道:“刚好相反,是‘真金不怕洪炉火’那般的真。”
又道:“你的柔柔爱得义无反顾,豁了出去,将自己完全开放给你,把压抑多年的情绪,甚至少女时代的憧憬、渴望,没保留的释放出来。就看你是否相埒的对手,确为斗法,不过是爱的斗法,瞧你敢否闯进去。”
符太认真思索,点头道:“不无一点歪理。”
接着催促道:“快读!老子赶着去见她。”
龙鹰道:“千万勿心急,捱到今晚才可以去。”
符太失声道:“今晚?”
龙鹰好言相劝的道:“上战伐谋,最糟是攻城。当然!若城门大开,另一回事。不过,如前所说,入城打巷战具一定风险,对方只要有数台弩箭机、数百枝弩箭,采我们劲旅阵而后战的策略,可令太少损兵折将,阴沟里翻船,不可不慎。”
符太痛苦的道:“你太看得起我符太了,我再撑不了多久,我愈来愈爱看她、让她骂。你奶奶的!是好是歹,得到她总比得不到好。后果如何,理他的娘!”龙鹰道:“为山九仞,岂可功亏一篑。且事情怎会是得与失般的简单?同样的男女爱恨,却因你们均非常人,牵涉到微妙难言的角力较量。她找你回来,是要和你分出胜负,她非是要打败你,而是要弄清楚真相。你奶奶的!假设你未能令她‘玉女心动’,徒得其躯壳,势于你本无瑕疵的心灵留下永难弥补的裂痕和缺陷,对你的‘血手’造成严重打击。”
符太咋舌道:“有那么严重?”
龙鹰道:“天才晓得。不怕一万,怕万一。明白吗?她在予你征服她的机缘,‘横念’就是你的五采石,你的优势,在于曾与妲玛鱼水交欢,‘血手’的阳刚,受‘明玉’的调和,故被小弟看高一线,就看你能否坚持到关键一刻的来临,使她投怀送抱。”
符太苦恼的道:“那不如现在去,晚上老子的自制力弱很多。”
龙鹰忍着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有‘苦其心志’这一条,你可以亲嘴,摸几把,但绝不可和她登榻,除非她逼你。”
符太喃喃自语的道:“她竟可忍住?”
龙鹰肃容道:“若她忍得住,表示玉女尚未心动,自己想想吧!”
符太深吸一口气,点头表示明白,打手势要他读余下的两页。
符太尴尬道:“有何好笑的?”
柔夫人媚态横生的瞥他一眼,欢喜的道:“作弄了公子,当然开心。”
白他一眼,道:“公子法眼无差,然而昨夜妾身之所以睡得安详,全拜公子所赐。”
符太不解道:“夫人前后矛盾。”
柔夫人回复一贯恬静无波的动人模样,漫不经意的道:“有何矛盾。妾身担心得要命,担心到三更半夜,想得累了,避入梦乡,然后公子来唤醒人家,多幸福呵!”接着忍不住娇笑,再次让符太看到她花枝乱颤的诱人样子。
她的蛮不讲理,恰是令人心动处。
符太暗忖自己正不断消耗老本,能祭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少。
忽然间,记起大混蛋的名句。
“技术就在这里”!
她根本不担心自己今天不来,因瞧穿了符太。
洛阳的告辞,大有可能柔夫人本认为符太抵不了多久会回头去找她,但她猜错了,符太一去无纵。
关键在,自己知自己事,他再非以前那个符太。
符太哑然笑道:“能令夫人如此开怀,我的荣幸。”
在这一刻,部分的他变回以前的符太,记起事事不上心的“好日子”。
“符太!”
符太道:“什么?”
柔夫人脸蛋微红,带点腼眺的神态,轻轻的道:“妾身弄个简单的午膳来款待公子,好吗?”
符太淡淡道:“我们尚未是这种关系,改天再问。”
柔夫人若无其事的道:“公子要到哪里去?”
符太双目射出令人心寒的神色,道:“符某今次到京师,是要找一个人,详情不便透露。”
柔夫人神色黯淡下去,道:“你还回来吗?”
符太道:“夫人放心,除非夫人离开这里,否则老子定必回来。嘿!夫人的信心到哪里去了?”
想着田上渊,以前的符太又回来了,立竿见影。
符太今回首次察觉在情绪上,没给柔夫人的温柔手段,牵着鼻子走。
来完硬的,软的登场。
符太叹道:“符某的‘血手’之所以能不住上攀,原因在于舍弃,永不走回头路。其中一个舍弃,正是男女之情。符某肯来会夫人,破尽本人的习惯。”
柔夫人轻轻道:“公子仍在怀疑妾身?”
符太道:“我和夫人出身的门派,均被所谓名门正派者视为邪魔外道。以事论事,在见尽本教中人的行事和作风,我亦很难找到可反驳的话。”
沉吟片刻,续道:“与鹰爷结为兄弟后,我的思想和看法起了很大的变化,开始珍惜和某些人的关系,包括和夫人的关系在内。可是,我总感到和夫人间,存在若现若隐的障碍,令我没法去掉戒心。”
柔夫人喜孜孜的道:“这是公子首次肯说出心里的话呵!”
符太微笑道:“难得夫人明白。”
说毕站起来。
柔夫人待要起来相送,符太一声“不用送了”,穿窗而去,走个无影无踪。
第十七章 求诸于野
龙鹰、符太策马入宫。
两人不徐不疾的走着,趁机说话,时间无多,龙鹰现在是要去见李显,告诉他给安乐拉夫做筹款者的事,取得李显首肯,看他的反应和态度。
事实上李显的龙心一直挂着他。
符太谦虚的问计道:“对柔夫人,老哥还有别的指引吗?”
看罢急报,立即动身,没说话的时间。
龙縻在马背上沉吟,思索着道:“太少少有如此虚心求教,大违桀骜不驯的一贯性情。你急报里形容的柔夫人,亦与我印象中的柔夫人有很大分别,仿似描述的是另一个人,剩从这方面,知你们正在热恋里,惟爱情有此魔力,能将深藏的另一面显现出来,真情流露。天下间,怕只有太少能使柔夫人开怀大笑。”
符太同意道:“我确从未见过,也想象不到她可变得开心迷人,你说的不无道理。”
两人转入朱雀门,进入皇城。
龙鹰道:“我可以提点太少的,有两项,一是谨记‘情网不漏’,俾可挥洒自如,随心之所欲。而是谨记必须苦守,定要捱至她‘玉女心动’,投怀送抱,方可越界。”符太点头道:“虽然说易行难,却简单明白,切实可行。唉!不过想起今夜,老子的心热烘烘的,真怕一时冲动下,做蠢事。”
又道:“你尚未读完我的《实录》吧!”
龙鹰道:“定须在这两天内完成,因已是急不容缓。不过,就读过的,宗楚客政治手段的高明,达骇人听闻的地步。”
符太道:“论阴谋布局,我们拍马追不上他。宗楚客外加上个田上渊,我们更非对手。唉!目前我们陷于被动,可以做的,绝对不多。事事听天由命,总不是好办法。”
龙鹰盯他一眼,哈哈笑道:“技术就在这里!”
符太大乐道:“最爱听你这一句,今回有何法宝?”
龙鹰从容道:“‘礼失而求诸野’,我们斗不过老宗,便找个斗得过他的人来主持大局。”
符太沉声道:“台勒虚云?”龙鹰叹道:“舍他其谁?”
高力士入书斋通报李显,龙鹰在外面等候之际,遇上大才女上官婉儿。
美人儿隔远看见他,俏脸竟升起两朵红晕,如此情状出现在成熟美女身上,格外引人遐思,龙鹰虽没那个心情,仍不由给她勾起洛阳时大才女婉转承欢的媚态,心痒起来。
旋又压下情绪,还后悔上次主动惹她,令她见到自己,不自禁的记起他对她做过的事。
来到他旁,上官婉儿回复常态,低声道:“皇上近两天心情很坏,刚才长宁求见,却被皇上拒诸门外。”
龙鹰讶道:“长宁何事求见?”
上官婉儿道:“还不是为了钱。”
接着解释道:“以前长宁想卖官,可央娘娘为她去办,皇上有求必应。现在连娘娘也不容易和皇上说话,休说随便敕批,长宁挥霍惯了,不得不亲来一试,岂知吃了闭门羹。”
龙鹰心忖即使没燕钦融的上书,李显经叛变一事后,再不像以前般任妻女搓圆压扁,而是有自己的主张。
乘机问道:“皇上如何处理燕钦融的事?”
上官婉儿道:“皇上没和我说,正是人家最担心的地方,皇上少有这般瞒着我的,或许皇上会和你说。”
高力士出来了。
龙鹰讶道:“为何这么久?”
高力士神色平静的道:“皇上在哭泣。”
两人同时失声道:“什么?”
高力士似说着与己无关的事般,道:“小人不敢问,伺候皇上喝了盅热茶后,皇上平静了点,并肯赐见,不过最好多待一阵子。”
龙鹰心内填满凄恻,哑然无语。
上官婉儿暗扯他衣袖。
高力士装作看不见。
龙鹰不用避忌高力士,偕上官婉儿到一旁说密话。
大才女道:“那件事有眉目吗?”
她问的是燕钦融密奏被偷读一事。
龙鹰立告头痛,怎可以告诉她呢?上官婉儿立场不同,如被她晓得按摩娘乃田上渊派来的奸细,浑身秘技,肯定立即禀上李显,杀之无赦。
道:“在追查中。”
大才女目光投往立在书斋正门外的高力士,又朝龙鹰瞧来。
龙鹰点头应是。
上官婉儿聪明绝顶,清楚若有这么一个身手高明的内奸,窥伺李显之旁,李显的龙命危如累卵。秀眉紧蹙的怪龙鹰道:“你半点不着紧。”
龙鹰苦笑道:“是急不来。宫内的事,大家比小弟清楚,若大家亦茫无头绪,我更无能为力。”
上官婉儿有个局限,是视武三思推介引荐者为她一方的人马,李显亦然,宗楚客和韦后高明处,是用尽他们此不自觉的倾向。
现时上官婉儿最关心的,是命运所系的李显。龙鹰担心的,乃上官婉儿是否韦宗集团清除的目标之一。
在这方面,韦后和宗楚客肯定有分歧。后者当然希望踢走上官婉儿,换上他属意的人;前者则晓得不论垂帘听政,又或登上帝位,在在须借助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微嗔道:“你不是说过,尽一切力量保着皇上,保着唐室的江山。”
龙鹰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若要害皇上的,是他的妻女,根本防不胜防,除非可说服皇上休了他的皇后,将女儿们贬为庶人,大家有信心办到吗?”
上官婉儿咬着唇皮,默然不语。
人的性情没法改,不论李显有何醒悟,说到底,仍是那么颟预无能、优柔寡断、缺乏坚持的意志和魄力。
上官婉儿轻轻道:“昨夜娘娘找我去说话。”
龙鹰瞧着她。
上官婉儿俏脸忽晴忽黯,芳心里似有互相矛盾的念头斗争碰撞,低声道:“娘娘表面上是关心皇上近况,想知道批准安乐改嫁一事后皇上的反应,婉儿却清楚她在试我。”
龙鹰为她感为难。
说是背叛李显,不说则开罪韦后,等同选择了李显的一边。假设上官婉儿没发觉密奏被偷读过,肯定缄口不言。
上官婉儿续道:“我以暗示的方式,透露一半。”
龙鹰愕然道:“怎可能语焉不详,她竟不穷根究柢,轻易放过?”
上官婉儿无精打采的道:“人家利用了娘娘不可以泄出清楚燕钦融上书一事的弱点,令她不敢逼问。婉儿离开时,娘娘虽然不是完全满意,却没因而恼人家。”
龙鹰心忖,这类手段,他是学不来的。唯上官婉儿般在宫内打滚多年,方懂拿捏轻重,准确掌握主子心意。
上官婉儿道:“怎办好呢?皇上的脆弱,令人担忧,真怕弄出事来。”
她需要的,是个可倚赖的强人,以前曾选择龙鹰,接着重投武三思怀抱。武三思去,龙鹰再一次成为她的首选,但绝不是李显。
宫廷女子,最不可以常理测度。
像韦后和安乐,竟可合谋对付李显,不但有乖伦常,更为天理所不容。
上官婉儿和韦后母女不谋而合之处,就是保持权势。当发觉权势受到威胁,为求目的,不择手段。
如非上官婉儿从龙鹰看到李显的一线生机,那她昨夜谒见韦后时,大可能将燕钦融的事和盘托出。
胖公公一直苦口婆心的劝自己,万勿以己度人,戒掉认为自己不会这么做,别人也不那么做,自欺欺人的错觉。
此想法的延伸,是假设上官婉儿对他龙鹰再没任何期望时,为保权,亦为保命,会不会彻底投向韦宗集团的一方?
这个想象,令他整条脊骨寒惨惨的,心中颤栗。
眼前大才女似是顺口问两句,背后的驱动力大不简单,难怪她说出昨夜见韦后一事前,神色这般古怪。
我的娘!这就是宫廷斗争。高小子显然比他胜任多了,对李显的暗自悲泣,视若无睹。
龙鹰冷然道:“大家放心,我可以做出保证,在安乐大婚之前,皇上不会出事,让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把内奸揪出来。”
接着续道:“何况我们还有厉害杀着,就是由郭元振藉李重俊的事发声,以忠心支持皇上,来个指桑骂槐,镇住任何想改朝换代者的野心。”
上官婉儿一双美目亮起来,待要说话时,那边的高力士打出请龙鹰入书斋见李显的手势。
李显听毕,好半晌方有点明白。
他眼皮仍红肿,幸好藉哭泣泄掉积聚心内的抑郁和哀伤,平复过来。
书斋内得他们两人,感觉异样,颇有重演以前龙鹰和女帝亲密关系的滋味。
以往见李显,总有宇文朔贴身保护,现在这般单独见龙鹰,显示李显视他为心腹。
“筹款?”
龙鹰道:“皇上明察,安乐公主委托小民为她筹募婚典的经费。”
李显仰望屋梁,叹道:“裹儿这个女儿,教朕没法狠下心肠。唉!延秀又是孤苦无依。大相走得太早哩!有他在,可为朕拿主意。”
目光落往坐在右下首的龙鹰处,问道:“朕批错了吗?”
人的性情,一旦铸成,神仙都变不了。
龙鹰一句“皇上没错”,可敷衍过去,然而此时的李显,六神无主,他需要的,是怒海里的浮木,黑夜中的明灯,龙鹰怎都要有些与别人不同的表现,方可争取得皇帝的配合。
为官之难,也在这些地方。
想当年的狄仁杰何等潇洒,英明神武的女帝,倚之为安邦定国的梁柱。若狄仁杰其时尚在,怎可能有“神龙政变”?
龙鹰道:“皇上现今需要的,正是时间,以整顿内外,重振皇纲,找出大相府被袭的真相。”
李显听得精神一振,打手势着他续说下去,龙颜现出生气。
心病还须心药医。
昨天李显两度召相王、太平来商议,又见“范轻舟”,正因深感帝座受胁。虽然无从晓得三兄妹谈的内容,但谁都可猜到,相王和太平对韦后、宗楚客有何好说话。三人又是同病相怜,曾受女帝打压迫害,一旦李显醒悟重蹈高宗当年覆辙,不用任何想象力,也猜得到他心内的忧虑。
龙鹰朋白他的痛苦。
道:“水静无纹,哪怕轻轻一触,将泛起波纹涟漪,不利皇上行事。”
李显龙目放光,压低声音道:“朕可以干什么?”
龙鹰道:“当然是扶植相王和太平长公主,令他们成为稳定朝廷的力量,使倾颓的朝政重返正轨,有异心者,重新安份守己,一切如旧。”
此番话,投李显所好,逢迎他怯懦畏缩性格。
“一切如旧”,关键在处。
龙鹰刚向符太说“礼失而求诸野”。
现时的李显问计“范轻舟”,是另一种的“礼失而求诸野”,没有更贴切的形容了。
李显果然听得尽洗失意颓唐之气,整个人神气起来,叹道:“轻舟这席话,令朕有重温当年在洛阳,得闻轻舟‘真言咒’的滋味。”
龙鹰暗叹一口气。
李显道:“朕怎走出第一步?”
龙鹰道:“欲速不达。须先搅浊这池清水,利用八公主大婚,弄得全城闹哄哄的。至于行事的细节,皇上找相王和长公主商量,他们比小民熟悉朝政,明白小民不明白的东西。”
李显不住点头,道:“对!对!要找他们来说话。”
他的龙胆比正常人小很多,“神龙政变”时,须人抱上马载他到玄武门。今趟兵变,骇破了他已比其他人小的胆,到现在仍犹有余悸,故若可一切如旧,乃他最大心愿。
李显最怕“范轻舟”等逼他去对付韦后和宗楚客,那是他负荷不来的事。现在听到“范轻舟”轻松多了的提议,龙心大悦,必然也。
龙鹰补充一句,道:“此乃混水摸鱼的道理。皇上明鉴。”
心想的混水摸鱼的确是真的,然而摸鱼的既非李显,也非李旦、太平,而是李隆基。此正是他今天不得不来见李显的原因。
又提醒道:“保密关系重大,绝不可外泄,请皇上提醒相王和长公主。”
李显点头道:“朕有分寸。”
接着问道:“在这个时期内,轻舟会为朕找出大相遇害的真相。对吗?”
闻弦歌,悉雅意。
龙鹰肃容道:“皇上令下,小民立即着手调查,据初步的看法,事件该与娘娘无关,至于确切情况,须做进一步的了解。”
李显吁一口气,给龙鹰解开心内的死结,说到底,他仍没法对妻子狠下心肠。龙鹰趁机告退,李显舍不得让他走,然亦清楚他百务缠身,只好赐准。
龙鹰踏出书斋的剎那,有重见天日的感觉,更希望永不须再进去和李显说话。
第十八章 完美阴谋
因如赌坊。后院。水榭。
台勒虚云听罢,哑然笑道:“轻舟确是妙人,竟可将对方的阴谋诡计,来个连消带打,转化为可予我们有周旋余地的形势,于死局里闯出生路。”
龙鹰失声道:“竟然仍这般恶劣?”
台勒虚云欣然道:“怎算恶劣,以前是死路一条,现在则变得大有转机。天下谁属,将在未来的一年决定。”
龙鹰苦笑道:“听小可汗的语气,我们仍处下风。”
台勒虚云加重语气道:“是绝对的劣境。”
又叹道:“能想出此冲喜之计者,不到你不佩服,此计根本无从破解,我们唯一能做的事,如我先前所说,是营造出一个形势,淡化其能取得的成果,令对方事与愿违。”
龙鹰明白过来,但当然不可以表现得太聪明,因眼前的形势,正是他竭力争取回来的。
道:“小可汗请说清楚点。”
台勒虚云双目闪着智慧的芒光,瞧着平台下的流水,缓缓道:“首先问轻舟一句话,假若李显忽然暴毙,有何后果?!”
龙鹰道:“当然是朝野震动,愈寻不到死因,愈添人的怀疑。”
台勒虚云道:“轻舟看错宗楚客和田上渊的关系哩!他们间不单没有裂痕,还合作无间,至于为何如此,我们暂时不用费神去想。”
龙鹰难以接受的道:“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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