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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环-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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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妲玛苦恼的道:“给你气死了。”
  又喜孜孜的道:“若大人只轻碰一下,妲玛可以考虑。”
  符太心叫救命,终接触到妲玛能迷死人的一面。此刻的妲玛,撕掉伪装,显露真情真性,如小女孩般的天真娇憨。
  道:“夫人见怜,这类事怎可能有节制的。幸好鄙人脑筋一转,又有新主意,我们保留这个新协定,夫人何时想知,何时找鄙人来献吻。我的娘!今晚肯定睡不着。”
  妲玛白他一眼,似在责他又来这一套。
  符太知如不泄露多一点,会令她反感,补救道:“勿看我似全无动作,事实上已在多方面尽力。可以这般的认为,愈察觉不到鄙人暗中所行的事,愈能显出鄙人手段高明,如两军对垒,一方进入袭营的位置,另一方仍懵然无知。”
  稍顿续道:“先说江湖形势,田上渊看似势力如日中天,事实上对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广阔地域,难作寸进。北方嘛!长安将成他心腹大患,更是可被突破的缺口。”
  妲玛点头道:“这就是你联络宇文朔的原因。”
  接而叹道:“大人呵!妲玛在宫内几年间,见尽趋炎附势之徒,你煽动关中世族群起反对田上渊的如意算盘,绝对打不响。”
  符太轻松的道:“若揭破‘独孤血案’的凶手是田上渊又如何?”
  妲玛一双明眸亮着了。
  符太得意洋洋的道:“所以说,天下没有攻不破的城池,就看你是否能断粮断水,扰乱其民心军心,适当时候来个狂攻猛打,处处挖地道、钻空子,弱其志,疲其心。”
  妲玛轻描淡写道:“看来太医两次到塞外去,不是医人而是打仗,对吗?”
  符太几乎全线崩溃,乐极忘形下,又给美人儿抓着痛脚。
  妲玛白他风情无限的一眼,欢喜的道:“大人放心,妲玛绝不泄露出去,看你还敢否说人家不信任你。”
  符太苦笑乏言,再强辩便太没风度了。


第十七章 红袖飘香
  龙鹰心忖符太的失守,乃必然的事,光看符太在《实录》里描绘的妲玛,入木三分,正反映着波斯美女予他的深刻感受,没那种感觉,写不出这种东西。
  与柔夫人当年交锋,符太在感情上几没有破绽弱点,皆因天生冷酷,可是妲玛却勾起了符太对初恋情人的回忆,伤心往事,本不可挽回的过去,重现眼前,哪还不神魂顚倒。所以每次面对妲玛,均有点失控,因不想令佳人失望,说漏说多。不过,龙鹰清楚妲玛对符太是真诚的,否则刚才见到的符太,不会一副春风得意的神气模样,而是亡命天涯,被官府遍天下追缉,《实录》不会继〈洛阳篇〉后,又有〈西京篇〉出炉。
  妲玛也是妙不可言,其诱人处,确不在玉女宗诸女之下,自己对此有过体会,故绝不怪符太的不济事。妲玛有否爱上符太,或许言之尙早。但肯定她正朝这个方向走着,否则如妲玛般外柔内刚的女子,怎可能向男人撒娇。
  胖公公看得很准,物极必反,丑有丑的魔力,在这方面男女有别。
  女性衡量一个男人,一张俊脸可形成初期的好印象,可是,最后讲的仍是身份成就、财富地位,至乎性格才情,所有这些因素合起来的整体。
  符太之所以能在宫内大受女性欢迎,远因是龙鹰这个前人种树,后人纳凉,个中情况,微妙难言,不可能尽述。如奚王妃对龙鹰的“丑神医”的依恋,便惹起荡公主安乐对丑神医的好奇心,致“祸及”符太。
  长宁现在对符太生出兴趣,多少受安乐和妲玛对符太的态度所影响,想弄清楚他有何过人之处。
  一张丑面具,反令符太别树一帜,于俊男外开辟出新天地,确属异数。
  小敏儿对符太的忠心更是无可怀疑,情况便如人雅于他,不论龙鹰尊容如何,在她那样的处境里,宛似怒海遇上浮木,怎会计较抓着的是什么木质、木料?
  龙鹰心中欣慰,丑神医的生涯将符小子顚倒过来,若真的相等于“轮回转世”,那此一世就是对前世遭遇的补赎,失而复得。如此奇遇,恐怕想出此计的胖公公亦始料不及。
  翻翻手上的第四卷《实录》,仅余三十多页,瞧来到起程往长安前,符太认为该记录下来的事情没多少件,又或他变懒了。
  离天明尙有个多时辰,犹豫应否读下去时,睡魔袭来,昏然入梦。
  龙鹰被搬东西的声音吵醒,一时茫然不知身在何处,还以为仍在荒谷内的小屋,到发觉仍捧着符太的《实录》,方省悟过来。
  匆匆梳洗换衣,循声寻去,大感讶异,因不但工场闹哄哄的,两个后铺也人声鼎沸,绝不止六十多个兄弟。
  踏入工场,立时看呆了眼。
  若以前的工场是家徒四壁,勉强有几件家愀摆设的陋室,眼前便是富丽堂皇的宫殿。各种制作合香的器皿工具,式式倶备的搭建起来,即使外行如他,也看出设置多条生产线,具备非常可观的规模。
  过百人在忙碌着。
  郑居中迎上来,兴奋的道:“范爷没想过吧!”
  龙鹰揉眼,好看清楚眼前非是幻境,失声道:“发生何事?其他人从哪里来的?”
  郑居中欣然道:“全是行家,该说是香大师的同行们,和香大师同时期经营香料坊,规模不大,属小本经营。香大师被逼结业后,皇甫长雄连他们也不放过,赶尽杀绝,斗不过他下,纷纷关门。”
  龙鹰恍然,喜道:“那今天他们是报仇来哩!”
  郑居中道:“正是如此,香大师开业的消息传开去,又因‘春梦’先声夺人,他们闻风而来,向香大师探问情况,知有范爷你撑腰照拂,人人雀跃加盟,大家一拍即合,最精采是把本已尘封的谋生伴当搬来,现时连后面两个大铺前、中、后三进都差点不够用,真想不到。”
  龙鹰道:“这是水到渠成,又叫天助我也。他奶奶的,最难解决的生产问题,迎刃而解,我们就提早择个良辰吉日,鸣锣开铺,打铁趁热呵!”
  又奇道:“香怪呢?”
  郑居中道:“他在炮制他的‘红袖’。”
  龙鹰道:“定要先嗅为快。哈!是时候制作我的‘美人’了。”
  听得郑居中一头雾水,不知他在说什么。
  龙鹰到前铺见来访的武延秀,仍满鼻“红袖”的芳香。
  此香确不同“春梦”的气味。
  “春梦”是亲切的,如像掬手可得的天降甘霖,又像出现在后院里的仙泉,常伴左右,只不过你尙未晓得发现。
  “红袖”却是迂回古远,如若长于秘境里的灵物,遥不可及,即使像现在鼻端留香,仍像个梦般的不真实,不应是任何人该拥有的。
  相同的只一点,就是连龙鹰也嗅不出来自哪几种主香料。
  一香接一番,每种香又有多采多姿的变化,以不同的形式供不同的用途,如腾奔往香安庄的滔天巨浪,肯定打得皇甫长雄舟覆船沉。
  作恶多端的皇甫长雄,终到了恶贯满盈的日子。
  坐下后,武延秀凑过来低声道:“在说出来前,范兄即使有神机妙算之能,仍保证测不着。”
  龙鹰本以为他奉安乐之命而来,向他讨香,此刻瞧他煞有介事的神情,知与安乐无关,笑道:“如此恕小弟不花精神去猜,由淮阳公直接说出来。”
  武延秀道:“到现在我仍有糊里糊涂的感觉,昨晚延秀到秦淮楼去!”
  龙鹰失声道:“前晚去过,昨夜又去,淮阳公当了秦淮楼是家吗?”
  武延秀毫无惭色的道:“西京还有什么地方比得上青楼,秦淮楼更是青楼里的青楼,随便找个姑娘出来,莫不声、色、艺倶全,与翠翘楼可并驾齐驱,柳逢春又是西京最有趣的人之一。”
  接着有点感慨的道:“不论外面的风雨有多大,只要踏足秦淮楼,就如进入了避风躲雨的温柔之乡,乐而忘忧。当你在那里花钱,方会明白财富带来的好处,金锭和铜钱的意义。”
  龙鹰目看耳听,暗想只要是人,就有人的烦恼,不理权势有多大,地位多高。武延秀表面上当时得令,可是只要想想他和现今太子好友反目,奴才般被安乐差遣呼唤,便明白他为何有机会就一头栽入秦淮楼去。
  武延秀自责道:“我确后知后觉,到柳逢春问及范兄的无名香膏,方晓得此轰动西京的事。”
  龙鹰记起胖公公曾说过的,权贵生活的奢靡,是外人无法想象,眼前就是实例,香膏的面世,比什么国之大事,更能惹起热议。
  盛极必衰。
  随盛极而来的是安逸的岁月,开国时的雄心壮志、奋发有为,变成追求穷奢极侈。在“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金科玉律下,趋向衰败遂成不可逆转之势。
  问道:“青楼大少晓得小弟前夜半途折返的事吗?”
  武延秀坦然道:“大少就是大少,哪来闲情去理会这些小事。是我告诉他的,晓得后对延秀的招呼都不同平时,又请得纪梦来陪席小半个时辰。范兄明白哩!我们的青楼大少醉翁之意,意在范兄。今晚无论如何,范兄也要陪延秀走一趟,否则无法向他交代。”
  龙鹰不解道:“若柳大少意在香膏,小弟临时急制一片交给你带去便成。”
  武延秀笑道:“范老兄肯定非青楼常客,不懂香料的妙用,青楼之所以被称为众香之国,此香正是合香,故可日日不同,天天新鲜,如我般的识途老马,即使蒙着双眼,一嗅楼内用的合香,便知该楼属何级数。一所青楼,每年花在这方面的铜钱,说出来可吓你一跳。当然,羊毛出自羊身上,付帐的仍是我们。”
  龙鹰道:“这个我明白,可是……”
  武延秀打断他,凑得更近一点,以近乎耳语的声调细说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大少他正是要抢在其他人之前,与范兄定下秘密协议,向他供应各式合香,纵然难做到独家,也要赶在前头,成为首家用上范兄所制香料的青楼。”
  龙鹰听至发起呆来。
  武延秀强调道:“这个脸,范兄定要给延秀。”
  龙鹰道:“他嗅过了吗?”
  武延秀道:“不但他嗅过,秦淮楼百多个姑娘全嗅过,最奇妙是每次嗅都像第一次嗅到般清新隽永,历久不衰,神奇至极。唉!反是我没嗅过。”
  龙鹰顺口问道:“公主嗅过了吗?”
  武延秀老脸一红,尴尬的道:“我是从秦淮楼直接到这里来,两个地方外的事一概不知。不瞒范兄,延秀很享受这个滋味。”
  他享受的,就是醉生梦死,不知人间何世的生活。只有在青楼,他方寻回失去的自己,感受活着的生趣。
  心中一动,脑筋灵活起来,问道:“秦淮楼所需香料,是否由香安庄供应?”
  他到此刻仍没答应柳逢春的邀约,是要趁机多套点消息,现在武延秀有求于他,自是有问必答。
  武延秀皱眉道:“我不大清楚,然可能性很大,因柳逢春虽然不喜欢皇甫长雄,却不得不虚与委蛇,可知在香料上,不得不倚重香安庄。”
  龙鹰奇道:“皇甫长雄很惹厌吗?”
  武延秀道:“刚好相反,皇甫长雄一表人才,善交际,又一掷千金容色不变,在青楼不知多么受欢迎。问题是皇甫长雄在关中几个龙头门阀里声誉不佳,大少则与季承恩有交情,当然站在独孤氏、宇文氏、季氏的一方。”
  又哂道:“关中世家间的恩恩怨怨,谁都弄不清,眼不见为净。”
  接着讶道:“范兄对皇甫长雄,似特别留神。”
  龙鹰心念电转,季承恩今次肯出头,最后又说服韦温,暗助自己一臂之力,非是无因。闻言道:“此事说来话长。今夜我和老板在这里恭候淮阳公大驾,勿迟到哩!”
  武延秀道:“罪过!罪过!岂敢再犯。嘿!范兄……”
  龙鹰见他欲语还休,心中明白,掏出最后一盒香膏,塞入他手里,道:“最好和八公主一起嗅,因拆开后,很难包回原来未开封的模样。”
  武延秀大喜,不客气地纳入腰囊去,赞道:“虽未嗅过,但只听听已心动。范兄的长袖善舞,早名动南方,今次忽然到关中展拳脚,坦白说,没人看好。可是转个眼,范兄已成西京炙手可热的红人,想不佩服也不行。”
  边说边站起来,显然急着去向安乐交人,又希望安乐因香而忘掉追究他昨夜到哪里去。伺候习蛮公主,个中苦乐,惟他清楚。
  龙鹰送他到铺外,看着他上马,策骑去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关上铺门后,龙鹰正不知该去炮制他的“美人”,还是完成《实录》〈洛阳篇〉的最后一程,香怪兴高采烈的来找他,告诉他第一批盛载香油的皿具,送到后铺,待他去评鉴。
  龙鹰大奇道:“怎可能这么快的,我们昨天仍只是在谈找工匠的事。”
  香怪道:“这批是现成的,出自‘西京第一巧手’彭中的三彩坊,属一流精品,本是香安庄落单订制,还议妥价钱,岂知皇甫长雄这个卑鄙小人出尔反尔,收货前压价。哼!太不清楚彭中的性情了,一怒之下,取消交易。其他不用我说下去吧!”
  龙鹰欣然道:“大老阅的心情,今天比昨天好,明天也肯定好过今天。”
  香怪哑然失笑,点头道:“确从未试过这般的好。”
  龙鹰道:“老板可知武延秀那小子来找小弟干嘛?”
  香怪愕然道:“竟与我有关系?”
  龙鹰偕他朝内进走,说出今夜秦淮楼之约。
  香怪不解道:“还用去吗?”
  龙鹰道:“老板非是江湖人,故不明白江湖手段。打击一个对手,须如水银泻地,无隙不窥,绝不放过敌人任何破绽漏洞。打蛇要打蛇头,在西京,秦淮楼就是皇甫长雄的蛇头,也是他最想得到的女人长驻之所,拿下秦淮楼,等于命中皇甫长雄的要害,比坐看他的香业王国逐寸崩颓,直接痛快多了。”
  香怪勉为其难的同意,叹道:“我的魂魄已没法离此半步,随你去的只是个躯壳。”龙鹰道:“此正窍妙在处,纵面对秦淮第一绝色,仍是心不在焉,正表现出老板你非是一般俗流。”
  香怪苦笑道:“古时的苏秦、张仪,该就像范爷般的人物。”
  龙鹰心忖这是从高力士学来的本领,可说得死去者翻生复活。
  谈笑间,绕过工场,到后铺看货去了。
  嗅着从工场传来的阵阵香气,龙鹰作出选择,决定尽半昼的光阴,复制出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美人”香。


第十八章 重启血案
  调香室。
  整个下午,在以香怪为首的协助下,大家忙至不可开交,在努力、尝试、失败、再接再厉下,八张大圆桌上放满从不同香料提炼出来的香油,龙鹰亲手调校配制,不住问香怪、何凡康、李趣等人的意见和看法。
  龙鹰拿着李趣递来的试纸,浸入翠绿色的合香油里,再抽出饱飮香油的长纸条,送至鼻端下,任香味飘送入鼻,一震道:“我的娘!这个非常接近,只差一点点。”
  香怪向负责纪录的何凡康道:“扔掉其他无关的,留这次的调校纪录。”
  接着点头道:“气味非常年轻,很独特,有种青春焕发、活泼动人的气息,极度诱惑。”
  接着龙鹰递过来沾满香油的试纸,送至鼻端下,轻嗅几下,闭上双眼,梦呓般的道:“确似少女的体香,充盈生气的鼓动,愚意认为,已足与‘春梦’和‘红袖’分庭抗礼。”睁开眼,道:“还差什么?”
  龙鹰沉吟道:“差的是……噢!我记起哩!”
  众人呆瞪着他。
  龙鹰心内翻起滔天巨浪。
  于赴天一园之前,无瑕在铺堂候他,暗运媚术,散发着他从未由她身上嗅过的迷人气息,曾涌起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的样子,但却想不起在哪里嗅过。
  感觉一闪即逝,也因想不到,后来淡忘了。
  此刻却因炮制出来的香油,比起无瑕,始终差了一截,苦苦思量下,脑海内倏地浮现秘女万俟姬纯动人的肉体。
  我的娘!记起了。在沙陀碛,与秘女在荒山野岭亲热缠绵,美女情动,散发的正是这种气息,不尽相同,甚至可说是截然不同的气味,但那种扑面而来、撩人意欲的强烈度,如出一辙,神肖至难以形容,事实上亦没可能形容。其“活色生香”的诱惑力,龙鹰从未在其他美人儿身上体验过。令他对气味开窍的正是秘女,嗅觉乃秘族在沙漠上赖之以生存的独门本领,也比任何种族更懂得运用气味,累世遗存下来,成为秘族女子其中一个特质。
  万俟姬纯情动时,全面开放,天然地释出香气,形成与无瑕奇迹地接近酷似的波动,自然而然,是天生如此,不可能是因媚术所致,否则他便该在湘夫人、柔夫人身上体验到同样的情况。
  我的老天爷,这究竟代表着什么?难道无瑕来自秘族?
  此时不到他多想,向香怪道:“差的是扑面而来的感觉,像一阵阵的夹在柔风里的毛雨丝丝,有湿润的感觉。我的娘!就像以前我家附近的一株仙人掌,逢盛夏之时,长出苞荚,在一夜间绽放,又于日出前消逝。仙人掌的花香,令我从睡梦里醒过来,走出屋外去看,月夜下,千百计的飞蛾、飞虫在花的四周狂飞乱舞,蔚为奇观。那就是扑面而来的香气,我这个‘美人’,还差这么的一点点。”
  他的家,就是荒谷内的小石屋。
  “美人”勾起他少时的动人回忆。
  香怪胸有成竹的道:“我知范爷说的是哪种香料,不过干死的和活的当然不同,须配合特别的材料才炮制出活化剂,这方面包在我身上。”
  干咳一声道:“现在我们一起来商榷定名的问题,‘美人’实不足以形容范爷的新合香,因并非一般的美人。”
  李趣提议道:“用‘绝色’又如何?”
  香怪断然道:“比‘美人’好一点,仍是太过着意,对自知不是绝色的女子,会生反效果。”
  何凡康笑道:“谁会认为自己非是绝色?”
  香怪道:“累人家想这个问题,本身已是问题。”
  李趣道:“原来定名亦是学问。”
  龙鹰笑道:“老板早想好了名字,对吗?”
  香怪摇头晃脑,满足地叹息,悠然道:“就在香气入鼻之际,我忽然想到一段辞赋。”接着吟咏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髡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飙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
  众人拍案叫绝。
  香怪吟咏的,乃古代辞赋大家曹植的《洛神赋》,叙述自己在洛水与洛神相遇的故事,虚拟与女神的邂逅和爱恋,文词美绝,缥缈凄迷,抒发了欲断还休的迷思伤情,堪称千古绝作。
  龙鹰喝道:“他奶奶的!就名之为‘洛神’。”
  香怪道:“余下来的,交给我们。范爷累了,趁尙有个把时辰,好好休息。”
  ※※※
  符太给小敏儿唤醒,方晓得睡至日上三竿。
  昨夜从妲玛处回来,挥笔至天明才就寝,故虽这么迟起来,仍睡不到两个时辰。
  小敏儿道:“剑士大人在外堂等待大人。”
  符太心中一怔,不是说好秘密来往吗?竟就这么公然来访?
  小敏儿边伺候他梳洗,边道:“高大哥也来过,知大人很晚才回来,表情古怪的走了,看他的神情,似晓得大人到哪里去。”
  符太暗忖小敏儿般的宫娥,毕生大部分的精神,花在鉴貌辨色上,俾能仰察上情,趋吉避凶,可是一旦生活安定,便转作其他用途,例如像如今的隐含醋意,不服气高力士晓得的比她这位丑神医的贴身侍婢还要多,又疑心他到了某处。
  符太颇享受其中的滋味,以摸几把作回答,径自到外堂见宇文朔。
  坐下后,讶道:“老弟的样子似刚连尽两碗大补汤,红光满面,该是来报喜。”
  又压低声道:“是升官发财?”
  宇文朔道:“皇上终批出谕令,御准对‘独孤血案’重启调查,且由在下负责。”
  符太道:“恕我愚昧,事件该尙未了结,只是成为悬案,有何重新启动的必要?”
  宇文朔道:“官场惯例,不论事情大小,可找个借口,将案件了结,然后置于高阁,任其尘封。独孤案便是如此,批句什么妖人伏诛,了结案件。”
  接着叹道:“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又得娘娘支持,方能将此案再次摆在皇上的龙桌上,在下并被委任为此案的专使,限在三年内拿出成绩来。”
  符太道:“你们须那般费力,该是因有人反对。嘿!谁敢反对?岂非自暴身份?”
  宇文朔道:“大人小觑对方了,反对的是大理寺的有关官员,虽然有过激烈的争辩,然表面看都是以事论事,并指我们没有新的人证、物证,而新朝刚立,百废待举,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符太兴致盎然地问道:“你们如何反驳?”
  宇文朔道:“到我提出太医大人的看法,又指出独孤府内遍植‘满天星’,极不寻常,有可能与施毒有关,可看出凶手经过长期部署,处心积虑,非是初来甫到者办得到,这才堵着他们的口。”
  符太失声道:“竟将我放上桌面?老弟事前没找我商量过。”
  宇文朔道:“就是怕老哥你不同意,老哥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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