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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环-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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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瑕眼角不瞥半眼龙鹰抛往榻子上的外袍,也没转过头来,轻轻道:“范爷回家哩!”
龙鹰挨往后面的门,抱着双手叹道:“无瑕姐何不早点说,须负的竟是这样的责庄,也是小弟乐意和优而为之的事。”
无瑕像背后长上眼睛似的,淡淡道:“勿动,站在那里!”
龙鹰正欲举步,闻言半途而废,讶道:“若如只有远观,缘何大姊却到小弟的陋室沐浴?大姊也根本不该在这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小弟又非正人君子,大姊不给我说出个道理来,休想小弟只作壁上观。”
无瑕保持优雅悠闲的动作,“噗哧”笑道:“勿唬无瑕哩!你虽然非是正人君子,却是色胆小如耗子之徒,要强来早强来了,人家拒绝过你吗?”
龙鹰为之气结,却乏力反驳,苦笑道:“我不是正人君子,大姊亦非良家妇女,摆明在色诱小弟,竟要人用眼而不准用手,算什么娘的道理?”
无瑕回头瞄他一眼,又转回去,喘息着笑道:“范爷勿动气,大家有商有量,讲道理嘛!嘻嘻!歪理也好,要怪就怪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什么回乡祭祖、禀天问地、大红花轿,听得人家意乱情迷,帖帖服服的默许终身。岂知范爷说一套,做一套,竟撇下人家一走了之,无瑕只好不请自来,与范爷私奔。”
说时拿起搭在前面椅背的干巾,抹拭秀发,举高的一双玉臂,在油灯映照下,闪烁着令人目眩的光色,香艳诱人。
龙鹰知说不过她,女人耍赖起来,特别是像无瑕般乖巧伶俐的美人儿,可彻头彻尾的无法无天,将任何强词夺理的话说出来,还理直气壮,派你的不是。想在这方面和她争锋,张仪、苏秦复生仍办不到。
笑嘻嘻道:“善后的粗重工作交小弟去做,包保既舒服,又妥当。”
举步向无瑕走过去。
说不过她,立即变招。
无瑕随手横掌劈来。
龙鹰确没想过郎情妾意、美满迷人的氛围下,花烛之房变为凶地,仓卒下单掌迎上玉女隔空劈来的掌劲。
避开很容易,不过后面那扇门将难逃化作飞灰之劫。
接招亦容易,和她硬对一掌便成,可是劲气溅激,大好“新房”势体无完肤,说不定祸及近邻。
无瑕早猜到他有此一着,不动声息,在龙鹰无知不觉下,养势以待,龙鹰到掌风临头,方骇然惊觉无瑕是全力突击,顿陷进退维谷之境。
“啪”的一声,没发出两股劲气撞击应有的闷雷之音,因龙鹰照单全收,任对方真气侵掌而入,到攻进心脉前方运功化掉。强大的推撞力,硬生生将他往后送,难过得差些儿吐血,全身血液似欲冰结。
背脊结结实实撞在后面的门上,幸好尚未致破门掉往舱廊处。
无瑕娇笑道:“小惩大戒,范爷是明白人,该知小妹在说什么。”
龙鹰心中大骂,又无可奈何,反放下心头大石,且感妙不可言,心态复杂处,连自己也弄不清楚。
无瑕想他明白的,是尚未到洞房花烛的良辰吉时,故眼看手勿动,否则“小妹”雌威一发,有“范爷”的好看。
他奶奶的!无瑕确中计了,中的是他们刚才在舱厅和望台上的“对话骗局”。
无瑕绝不是这么易骗的,现在上当,自有其前因后果。
首先,在台勒虚云指示下,杨清仁和无瑕分访“范轻舟”和龙鹰,验明正身,早解开“范轻舟”或许是龙鹰的疑虑,先入为主。
其次,“魔种”的神通,是包括无瑕在内无从想象的事,超出任何大智大慧者的思考范畴,怎想得到龙鹰能从无瑕窃听产生的波动,感应到隔墙有耳,且晓得偷听的是无瑕。
龙鹰等人高明之处,是把谎言夹杂在不大为人所知的秘密里,无瑕或有所闻,却是知其一,不知其二,或全然不晓得,因而大大增加龙鹰、符太和宇文朔戮力炮制出来“话局”的真实性。
刚才龙鹰故意试她,随手脱下外袍,抛在榻子上,无瑕表面毫不在意,事实则为暗里留神,察微知着,感觉外袍内藏有何物。
稍清楚龙鹰,均知他浑身法宝,例如“少帅弓”、“袖里乾坤”、“飞天神遁”诸如此类。
水战当前,“少帅弓”更不可缺,如果“范轻舟”确为龙鹰。
由龙鹰感应到无瑕开始,两人暗中角力较劲。
无瑕一直未能释疑,原因在他们两人间非外人能明了的至阳与至阴的玄微感应。
即使无瑕坦白道出,亦绝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龙鹰此脱袍、掷袍之举,正是要释掉无瑕最后一丝疑虑。
无瑕虽不致因此而割席,但已说得清楚明白,不会让“范轻舟”碰她,因她有更远大的目标,就是龙鹰。
龙鹰想得天真,以为只要令无瑕相信龙鹰不在中土,可使她不再把时间花在“范轻舟”身上,到现在发觉无瑕全无去意,始知大错特错。
没有了龙鹰,还有田上渊。
竹青号再非寻常船只,而是天下三大势力争霸的核心,没有一个位置,比置身竹青号上,更能掌握形势的转变。
竹青号的命运,已与天下的未来,挂上了钩。
浴巾下垂,围起了从浴盆站起来的美丽胴体。
“哪有这么眼瞪瞪瞧着人的,我是女儿家呵!还不闭上眼睛。”
龙鹰晓得她将藉穿衣服,对自己的外袍做最后一次的检查,他是乐观其成,装作心灰意冷的叹一口气,拉门离房去也。
第十四章 指路明灯
龙鹰大感不妥当。
渠风吹来,令他从无瑕的媚惑清醒过来,而他之可以这么快回复,皆因进入舱房前严阵以待,故陷溺尚浅,没失去理性。
刚才心智为她媚术所迷,幻想出诸般理由为她开脱,此刻如梦之醒,方感到没一个理由可以站得住脚。
叩门。
宇文朔盘膝坐在榻子上,听龙鹰简要精确地说出与无瑕的关系后,问道:“在下可在什么地方帮忙?”
龙鹰道:“我现在当局者迷,多多少少受对她的感情和憧憬蒙蔽,不肯面对现实,大多时失去了敌我之防的警觉,所以需要一个清醒睿智之士如你老兄般,作指路明灯。”
宇文朔讶道:“想不到范兄这般虚心。”
龙鹰苦笑道:“确是虚心,不过是空空洞洞、如在梦中的空虚心境。”
宇文朔摇头道:“不!是真正的虚心,只有真正明白自己的人,才够虚心的资格。”
龙鹰沉声道:“她有留下来的理由吗?”
两人小心翼翼,约束声音说话。
宇文朔道:“范兄刚惊觉无瑕在船上时的第一个想法,是正确的。事实上他们看得很准,胜败的关键,系乎鹰爷,因而他们首要之务,是弄清楚鹰爷身在何处?在干什么?保留远征旅有何作用?对此我们一一为她解答,无瑕目的既达,没有留下来的道理。对吗?”
龙鹰点头应是,心内宽慰,宇文朔这么快掌握到他心内疑惑,确拥足够的智慧,作他在迷雾里的明灯。
宇文朔思索着道:“另一个或可成为她仍要留下来的理由,就是须留在范兄身边,监察也好,爱上范兄也好,总言之守在范兄左右,若然属实,她便该向范兄献身,进一步迷住你,可是她并没这么做。”
龙鹰道:“还有个可能性,是她要亲自对付田上渊。”
宇文朔叹道:“你来找我,是找对了人。情之为物,最是微妙,其实范兄是晓得答案的,却不愿朝那个方向想。”
龙鹰一怔道:“哪个方向?”
宇文朔道:“就是有情或无情的方向。”
龙鹰现出深思的神色。
宇文朔道:“他们在害怕。”
今趟龙鹰真的摸不着头脑,奇道:“害怕?”
宇文朔道:“我现在即将说出来的,范兄很难接受,却是在下可想到的唯一解释。”
接着一字一字的缓缓道:“他们害怕田上渊低估了‘范轻舟’,既没法弄翻你的船,更杀不死‘王庭经’。”
龙鹰动容道:“厉害!”
宇文朔欣然道:“范兄的反应,比我猜想中的好多了。”
龙鹰道:“如果不相信老兄的判断,就不来找你。他奶奶的!我太天真了,自作多情,以为无瑕不会害我。”
宇文朔道:“攻击北帮总坛,是虚晃一招,令我们认定他们有合作的诚意,携手反击北帮,事实上对台勒虚云害大于利,何似坐山观虎斗的轻松自如?”
龙鹰豁然而悟。
无瑕是惹不得的,征服她变成反被她征服,来个打蛇随棍上,从内部颠覆自己。龙鹰不是未试过后悔,却没一次这样痛心,因对无瑕不无情意,现在亦知悔恨于事无补,可是失落之意,挥之不去。
台勒虚云虽然弄清楚“范轻舟”不是龙鹰,但因过去十多天在西京发生的事,明白像“范轻舟”般的人,不会为他所用,若没这个见地,他就不是台勒虚云,但“范轻舟”无疑是他现时手上最有用的棋子,也是可牺牲的。
“范轻舟”之所以令台勒虚云忌惮,是因在西京异军突起,变成一股没人能压制的势力,左右逢源,政治手腕和江湖手段,均玩至出神入化,成可与田上渊分庭抗礼之势。表面上似被田上渊驱逐,可是台勒虚云经旁敲侧击后,晓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无瑕的作用,就是保证事情循台勒虚云构想的情况发展。
从这个方向看,无瑕一直在欺骗和玩弄“范轻舟”的感情。
也实难怪台勒虚云和无瑕,“范轻舟”太厉害了,在他们全力出手下,仍奈不了他的何。“扬州事件”,更显示出“范轻舟”惊人的反击力和杀伤力,如此这样的一个人,若任其坐大,将成为如龙鹰般的不测因素,能左右大局。
只有将“范轻舟”赶入穷途,令他反咬田上渊,大江联可坐收渔人之利。
机会就在眼前。
“丑神医”遇难,“范轻舟”和宇文朔难辞其责,可令“范轻舟”辛苦建立起来的声誉和关系,丧于一夕,从此变成无根浮萍、丧家之犬,再难起风云。台勒虚云仍可散播谣言,指偷袭竹青号的是田上渊,一石二鸟。虽然有韦后维护,对田上渊影响有限,却可加深武三思和宗楚客间的裂痕。最妙是“范轻舟”绝不会怀疑到无瑕身上去。
可以想象,明晚进入大河水域,田上渊来袭,混乱之际,无瑕来个混水摸鱼,将船弄翻,凭其在船上的优势,可准确掌握“丑神医”落水的位置,从水底行刺。纵以符太之能,因须护着小敏儿,不吃大亏才怪。
唯一不解的,若然如此,无瑕刚才好该献上肉体,那自己心里那一点的疑惑,将告不翼而飞,不会来请教宇文朔,醒来时已是天明。
难道……唉!我的娘!真的不要朝这个方向想。玉女是不可以向令她生出情意的男子献身。
宇文朔的声音暮鼓晨钟似的震荡耳际,道:“应付之法有三。”
龙鹰好奇问道:“这是否一种咒术?”
宇文朔点头道:“是我在天竺学来的秘咒,刚才见范兄眼神不住变化,怕范兄仍未能完全摆脱无瑕的媚功,用了点小手段。”
龙鹰衷诚道谢,然后道:“确比前清醒。应付方法,我想得一个,就是直截了当的和她翻脸动手,赶跑她便成。”
宇文朔道:“此为下下之着,在不该和大江联决裂时,提早决裂。”
龙鹰回复从容,微笑道:“因而小弟更想听其他两法。”
宇文朔道:“第二个办法是依原定计划进行,照摆‘空船计’,只要不让无瑕弄沉竹青号,那时我们既可招来援兵,又可独力应付,与前分别不大。”
又道:“此计的缺点,是须阻止无瑕暗中弄手脚,等于大家撕破脸皮。”
龙鹰赞道:“老兄想得周详,幸好有老兄在船上。哈!第三个办法,是不是任她沉掉我们的宝贝船儿?”
宇文朔笑道:“是我们弄翻自己的船。”
龙鹰拍腿叫绝道:“好计!”
宇文朔欣然道:“鹰爷明白了!”
龙鹰叹道:“疑无路处,忽然别有洞天,美人儿是我们的福星而非煞神。哈哈!敌既无所攻,便不知何所守,以我之无形,制敌之有形,今回肯定是别开生面的水战。”
宇文朔淡淡道:“房州一役后,在下未开杀戒久矣,今趟可痛快一番。”
他说得轻描淡写,龙鹰却感觉到他对田上渊深刻的仇恨。
龙鹰道:“化整为零后,我们尚差一着,方可万无一失。”
敲门声响,接着符太推门而入,道:“范爷的美人儿溜了吗?”
坐入龙鹰旁的椅子去。
龙鹰笑语道:“还以为你爬不起来。”
符太没好气的道:“休说废话。不过我说的亦是废话,若她走了,你们便不用传音,累得我听不到半句。”
宇文朔代龙鹰扼要解释清楚目前的景况,转问龙鹰,道:“何谓万全之计?”
龙鹰淡定的道:“就是在水底应付田上渊之法,先让老兄清楚明白水底下的田上渊将变得如何可怕,方晓得万全之计的必须性。有请太医大人。”
符太说明后,搔头道:“知道他厉害又如何,这种事只能在水内见真章,何来应对之策?”
龙鹰道:“视之为一场水底下进行的战争又如何?在战争里,任你如何强横,决定胜负的,仍是整体实力的较量。我们就以兵阵对他娘的单枪匹马,杀他个狗血淋头。”
宇文朔百思不得其解的道:“在水底下如何布阵?”
龙鹰悠然道:“有辅助工具便成,此招名为‘水底战筏’,可将我们剩下来的九个人聚集,形成战斗单位,共同进退,小弟就是动力。当年在大江联战船的重围内,我、万爷和公子,就是凭一条浮木,从水底内脱身。今次有备而战,再不用窝囊急遁。”
符太站起来,兴奋的道:“先找郑居中,然后到底舱去,看有何合适的材料。”
宇文朔离开榻子,沉吟道:“无瑕会否出来活动?”
龙鹰道:“早在我们登船前,她已摸清楚船内情况,不用多此一举。足不出房还有个好处,可令我们不对她起疑,船沉时亦联想不到她身上去,事后还可怪小弟保不住船儿,累她落水。”
符太边拉门,边冷哼道:“人人以为我是易吃的果子,我将令他们知道错得厉害。”
龙鹰抓着他肩头,推他出房。
天亮前,在同乐会十多艘战船掩护,附近又没其他船只,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了“空船计”。
每移走一人,从另一船运来一石,保持竹青号的负重,不让人一眼从吃水深浅瞧破船上少了人,又可成为龙鹰的攻坚利器,重施当年守卫风城的故智。
两卷《实录》,读过的撕出来烧掉,余下的以防水油布包扎,贴身收藏。
水底战筏仍在赶工中,预计明天黄昏入大河前,功行圆满。
其他的准备,交由符太和宇文朔处理,九个人里,没一个人可闲着。
龙鹰负起监敌之责。
回到舱房,无瑕好梦正酣,睡得又熟又甜,看得龙鹰心里恨意更浓,明明在害对她情深义重的人,仍可安寝。
在靠窗的椅子呆坐片刻后,无瑕醒来了,伸个懒腰后,从榻子上坐起来,被子滑下,现出单薄内袍掩藏不住、骄人的美好身段。明知不应该,龙鹰仍忍不住的垂涎欲滴。
无瑕一脸天真、无知的神色,似好一阵子方发现给龙鹰的眼睛占她便宜,嗔道:“哪有这样目不转睛盯着人家的!”
龙鹰冷冷道:“不想给老子看,就不必到这里来抛头露脸。”
无瑕抿嘴笑道:“范爷生气哩!”
或许媚术就是这样子,不论心里对她如何不满,至乎切齿痛恨,可是凭一颦一笑,却可将龙鹰心内怨慰,抹得干干净净,欲恨无从。
龙鹰道:“难道我该高兴吗?”
无瑕白他一眼,垂下螓首,幽幽的道:“我是女儿家呵!终身大事,好该多给无瑕一点时间。唉!男儿汉怎明白女儿家的心事,如非视范爷为如意郎君,怎会在范爷眼前沐浴,只是不想范爷操之过急吧!”
龙鹰苦笑道:“哄死人,没命赔。大姊以为小弟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
双方尔虞我诈,情场变战场。
龙鹰表现得恰如其份,一副被她迷得晕头转向的模样,心中不忿。
无瑕颊泛红霞,先偷偷的瞄他一眼,又垂下头去,轻轻道:“范爷勿生气,在人家心里,早是你的人哩!闯关后,范爷爱怎样处置人家,瑕儿莫不遵从。”
说毕艳霞扩散,小耳、玉项,没幸免的被波及。
龙鹰还感觉到从她娇躯散射出来的灼热,这样的功夫,真不知如何练出来的。
明知她口不对心,仍告色心大动。
龙鹰叹道:“老子姑且暂时信你,届时若仍再欲迎实拒,推三推四,范某人就和你来个一刀两断,落得心境清净。”
无瑕横他娇媚的一眼,道:“我们就走着瞧。”
接着问道:“船上的许多人,到哪里去了?”
龙鹰若无其事的道:“大姊尚未有问的资格。”
无瑕低声骂道:“小器!”
龙鹰乘机道:“不是我小器,是大姊一直讳莫如深,从不透露自己的事,连名字也不知是真是假,说嫁又不嫁,教范某人可相信什么?”
无瑕苦恼的道:“人家有难言之隐呵!若人家向你透露,等若出卖小可汗,背叛师门,范爷要陷无瑕于不义吗?”
龙鹰摊手道:“你这般说,教小弟尚有何话可说?”
无瑕仰起俏脸,娇嗔道:“当然不是这个样子,我们的一方,再不是范爷的敌人,而是同舟共济,除非范爷另有想法,否则我们间没有冲突,只有合作。”
龙鹰道:“暂且听着。小弟已告诉众兄弟有美在房,大姊要不要到甲板吹风,又或到舱厅吃早膳。”
无瑕道:“我不想见其他人。”
虽然早知道答案,仍禁不住心中一沉。若与船上各人打成一片,遇事时便没有不现身的理由。
无瑕又道:“范爷准备放手大干。是吗?”
龙鹰长身而起,移至榻旁,俯首细审她绝美的花容,淡淡道:“范某是天生爱玩命的人,不如此,感受不到活着的乐趣。而每趟面对九死一生的危险情况,总不知如何可活着度险,可是每次都能闯过去,这就是我范轻舟的人生,也是我肺腑之言,大姊现在该较明白我了。不是大干或小干的问题,是玩命。”
无瑕双目射出复杂难明的神色,平静的道:“人家明白哩!”
龙鹰探手轻拍她脸蛋,道:“外面有很多事须我处理,为免分神,该不再回房来见你。战争瞬息万变,特别在大河上的水战,大姊珍重。”
说毕掉头离开,心内百感交集,与“玉女宗”首席玉女之恋,将在他跨过门坎的一刻终结。
第十五章 三门之险
奔腾咆哮,一泻千里。
竹青号在日落前半个时辰进入黄河,河道固然豁然开阔,水流湍急,河浪迭迭,两岸景色亦大异关内情况。
大河携泥裹沙,从高原泻下,一路奔波浩瀚东流,横过万里中土,流入大海,造就了一片片淤积滩区和冲积平野,为动植物带来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孕育出中土的文明。
然而,仿如慈母的大河,可在旦夕之间变脸为可怕的暴君,化作挞伐炎黄子孙的鞭子,特别于下游而言,迁徙变化剧烈,每一次改道,均对下游平原地区造成巨大灾难。
龙鹰俯视波翻浪涌、滔滔滚流的河水,体会比以前任何一次途经更深刻,或许是因即将来临的战事,又或许因舱房内危险的“玉女宗”第一高手。
雨次入关,都是逆流而上,惟独今趟顺流东下,感觉自是不同。
更关键的,是上两次均“意不在水”。
第一次忙着与小魔女热恋,天塌下来都无暇理会;第二次埋首于符太的《实录》,忘掉了外面的天地。
被抛在后方的潼关,屹立在黄河大拐弯处的南岸,背靠险峻的秦岭,下临浩荡大河,为关中平原和中土地区水陆两路的咽喉,扼控大河与渭水的交通要塞,自古以来,乃兵家必争之地。任你兵精将良,过不了潼关就是过不了,只能望关兴叹。
秦之所以能统一中土,唐之可脱颖而出,各成霸业,实系乎此。
看着眼前有“四渎之宗,百川之首”称誉的壮阔河域,龙鹰的心神却转往曾偕美修娜芙路经高原上的札陵湖、鄂陵湖,这双黄河源头水流量最大的姊妹湖,源源不断地为大河补充着初生的血液,心内注满温柔。
无瑕的无情,伤透他的心,令他颇有不胜负荷之感,须忘记和找寻别的出口。
符太来到他身旁,与他并肩立在舰首,极目前方,道:“她仍足不出房。”
龙鹰传音道:“宇文朔之计一出,顿令她变得再不关痛痒,但在水里须防她一手,今次是有备而来,肯定带着可在水里发挥的可怕武器,危险性不在老田‘明暗合璧’的‘血手’之下。”
夕阳在后方散射万道霞彩,染红天际。
符太目光投往浑浊色黄的河水,皱眉道:“黑夜之中,浑水之内,再强的人亦视难及远,但邪帝老兄的魔种,却不受影响。对吗?”
龙鹰道:“对!在知敌方面,我们立于不败之地。现在我怕的不是老田,而是‘玉女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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