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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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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求谢红琳看在炎哥儿的面子上,留下霍家的血脉。
这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谢红琳,几年不见,当年那个天真冲动的红衣少女已经没有了,如今的谢红琳,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刹那间,谢婵怕了,她真的怕了。
她甚至怀疑这不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谢红琳了,不知从何时起,谢红琳再也不是养在温室里的娇花,她如一株临风的树,风吹雨打,傲然而立。
谢红琳的凌厉,谢红琳的狠辣,谢红琳的威严,都让她心惊胆寒,直到后来她在霍江的帮助下逃了出来,还时常在梦中惊醒。
逃回洛阳后,她找到自己的儿子,在南街的陋巷小院里,她生下了一个女儿。
当看到是女儿的那一刻,她几乎崩溃。
就凭一个女儿,怎么认祖归宗,怎么把霍炎踢走?
若非霍江在谢红琳面前保证,等她生下腹中孩儿后,就把她交给谢红琳处置,她早就死在了谢红琳的红缨枪下。
因为在最危急的时候,霍江夫妻抚养了炎哥儿,为了掩人耳目,还给炎哥儿上了族谱,占了霍家嫡长孙的名份,因此,谢红琳和高清辉欠了霍江夫妻人情,尤其是当霍江提出给霍家留一条血脉时,无论是谢红琳还是高清辉,于情于理都要答应,必须要答应。
霍家只有她肚子里这一条根。
可现在,她却生了一个女儿。
霍家又不是谢家,谢家的女儿能够传宗接代,顶门立户,霍家的女儿除了联姻没有别的用处。
何况,她生的女儿连庶女都不如,这是奸生子!
下一次,再次面对谢红琳时,霍江还会不会保下她呢?
不会了!
整个月子,她都在愤怒中度过,她讨厌这个孩子,比讨厌儿子还要讨厌。
每当看到这两个孩子,她就会想到她受过的屈辱。
一个男人抛弃了她,而另一个爱她的肚子超过爱她。
凭什么?
她才貌双全,她有胆有识,凭什么她要躲在这个破烂地方,如蝼蚁般苟活?
而谢红琳呢,虽然家破人亡,可她还有高清辉陪着,有霍江给她养着儿子,有谢家和高家祖上留下的万贯家财,还有忠仆为她卖命。
她呢,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两个见不得光的儿女。
生下孩子半年后的一天,女儿又尿了,被她打了几巴掌,儿子跑过来抱走女儿,她看着两个小东西躲在箱笼后面,她烦透了,起身走出许久未出的家门,摸摸因为生孩子而憔悴的面颊,她走进了一家脂粉铺子。
猛的,她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丫鬟打扮,脸上有道浅浅的伤疤,但却并没有掩去秀丽的容颜,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谢红琳身边的丫鬟小燕!
她熟悉小燕,就像熟悉谢红琳,小燕是谢红琳大丫鬟,从小就和谢红琳一起学武功,不仅是丫鬟,小燕还是谢家给谢红琳培养的贴身护卫。
小燕在洛阳,那么谢红琳一定也在洛阳。
她不知道小燕有没有看到她,她飞快地退出脂粉铺子,在对面一株合抱粗的大树后藏了起来。
接着,她就看到小燕追了出来,果然,还是被小燕看到了。
她看到小燕四处张望,又向两个行人询问,接着便朝着一个方向走了。
待到小燕走得看不到踪影,她才闪身出来,重又回到铺子里,她看到小燕走时手里是拿着东西的,所以她和伙计说,刚才那个丫鬟买的物件儿,她也要一份。
伙计手脚麻利地拿出一大盒香粉,她打开闻了闻,有松花粉的味道,这不是平时抹脸的香粉,这是用来给小孩子抹身子防止红屁…股和湿疹的。
小孩子?
炎哥儿?不可能,炎哥儿已经大了,用不着再抹这个。
莫非谢红琳又生孩子了?
她的心里一阵酸楚,只要想到谢红琳生下的是高清辉的孩子,她就恨不能把谢红琳和那孩子一起撕碎。
回到南街的家里,她闭目冥想,仔细回忆当年在谢家时听到的看到的。
对了,谢红琳曾经说过,她们家姓谢,远祖是陈郡谢氏。陈郡便是太康,太康与洛阳相距五六百里,洛阳自古便是河南境内最繁华之地,谢家在陕西时,或许会到洛阳置办家业!
她不能让谢红琳活着,只要谢红琳活着一天,就会追杀她一天,她没有霍家儿子护身,以后俨然便是丧家之犬。
可谢红琳在哪里呢?
谢家的祖业又在哪里?
她又能借助什么人杀掉谢红琳?
儿子背着女儿出门买菜了,她又悄悄走出家门,可是没走几步,迎面便走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见到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撇嘴道:“残花败柳而已。”
她一怔,怒道:“你是谁家女子,当街骂人有没有教养?”
小姑娘瞪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临近晌午,阳光把那枚玉佩照得晶莹剔透,她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这枚玉佩,玉佩上已经陈旧的缨络是她亲手打的。
她的心一阵狂跳,伸手就去抢那枚玉佩,小姑娘却一把将她推在地上,恶狠狠地道:“贱货,想男人想疯了是吧,跟我走吧,他要见你!”
她从地上爬起来,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忽然,一个念头涌了上来,她连忙捂住了嘴。
不不不,既然小姑娘没有提起,那她也不要说,或许有一天,儿子会是她的一张好牌。
那天,她跟着小姑娘去了一个地方,见到一个人……
只是令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居然知道她曾经的名字——谢婵。
“若非谢家人悬了暗花,要买你的人头,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个宝贝。”
“你知道谢家?你是什么人?”
“哈哈哈,谢家的事,如今只有最上面的人和最下面的人知晓了,你猜我是哪一种人?”
她怔住,但很快她就知道,女人不能表现得太聪明,否则这条命就不会长久,何况她手里还有一张底牌,如果这张牌用好了,她能得到的远非霍家能给她的可以相比。
她偎依到男人怀里,媚声道:“奴家才不管你是何人,奴家只知道你是我的良人……”
最上面的人肯定是知道的,否则荆陆不会为之色变,荆陆是最上面的人养的狗,能咬死人的狗。
而最下面的人,不读书不通史,只靠代代相传,知道也没有用,因为他们不敢说,也没有人听他们说。
更有那些所谓的世家望族,羞于大好江山曾为女子统治,他们引以为耻的事,便索性选择了忘记。
史书早已更改,一代代的读书人都是从书中通晓历史,开国皇帝的丰功伟绩被编写成书在街头巷尾传颂,这个朝代早就变了。
而她身边的男人却知道谢家,不但知道,而且还很有兴趣。
但是谢婵明确地感觉到,男人对谢家的兴趣与荆陆不同。
荆陆是为了建功立业,而他不是。
谢婵猜不透男人的心,就像她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这男人的真实身份一样。
不过,她的愿望却可以达成,那就是她能借这男人之手,要了谢红琳的性命!
“谢红琳就在洛阳!”
“她要生孩子,或者刚生不久。”
“谢家人自持身份,不会随随便便就生的,一定会请洛阳最好的稳婆。”
“只要把洛阳城里的稳婆全都找来问一问,一定能查出谢红琳藏身的地方。”
听完她的话,男人笑了,怜爱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小傻瓜,你以为我会让谢红琳死吗?那可是谢家的嫡系后代,金枝玉叶般的人物,若先帝还在,若她还是云英未嫁的小姑娘,说不定会把她接进后宫,让谢氏女真真正正变成沈家人的玩物。”
“为什么?”她大吃一惊,她一直认为,谢家是钦犯,人人得而诛之的钦犯。
“耻辱!”男人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他冷冷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耻辱?
谢家已经绝了,连皇位也没有了,为何皇帝还要感到耻辱?
谢婵想不通,她也不想去想了,因为她要想方设法,让这男人为她除去谢红琳。
她不是皇帝,她可不想留下谢红琳的性命。
“可惜先帝已经殡天了,新帝初登基,还是少年,而谢红琳已经是二十几岁的妇人了。莫非你也想要她?”她试探道,故意在声音里加了些酸意。
男人朗声大笑:“我要的是谢红琳身上的一件东西而已,她一定带着,我相信!”
她不知道男人想要的是什么东西,谢家早就完了,还有什么是男人想要得到的呢?
几天后,男人便通过稳婆找到了谢红琳藏身的地方,那居然并不偏僻,反而是洛阳城里有头有脸的人扎堆的地方,与官衙只隔了两条小街。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惜,谢红琳跑了!
谢红琳不是善茬儿,那次闹出很大动静,又因离衙门很近,城里的锦衣卫探子很快便将此事传到了京城。
荆陆来了洛阳!
那夜,荆陆来见了男人……
显然,这一次荆陆不想惊动皇帝,初时谢婵不明白为什么,但很快她就想通了。
皇帝年少,刚刚登基便被太后夺了皇权,如今太后把持朝政。
荆陆和他的锦衣卫似乎并不打算让太后知悉此事,他们应是先帝的人,只忠于皇帝,而非太后。
更或者,谢家的事只有做皇帝的人才知晓,太后可能压根不知道。
而小皇帝如今手里无权。
那夜,荆陆与男人不欢而散。
接下来,荆陆便像发疯似的在洛阳搜寻谢红琳,谢婵问男人:“他会不会找到谢红琳?”
“当年谢红琳不是就在他手里逃脱了吗?”男人笑道。
“那你要的东西呢?”她问道。
男人哈哈大笑:“小傻瓜,如果我没有得到那东西,你猜荆陆又如何得到这个消息的呢?”
那一刻,谢婵终于明白了,定然是那日谢红琳仓皇逃走的时候,男人得到了谢红琳身上的那件东西,之后又把谢家遗孤在洛阳的消息放出去,借用荆陆之手斩草除根。
锦衣卫出动百余人,打着捉拿江洋大盗的旗号四处搜捕,直到有一天,城外发了瘟疫,情报传来,有貌似谢红琳的女子往北直隶逃去,这场大张旗鼓的搜查才结束,荆陆带人离开洛阳,往北边去了。
谢婵打死也不相信,那个女子会是谢红琳,谢红琳刚刚生下孩子,谢家女子很金贵,万不会带着孩子四处奔逃。
谢红琳不死,她便不得安宁。
可是很快,麻烦事来了。
阿翠总是找她的麻烦。
阿翠便是带她来的那个小姑娘。
而偏偏自从她被男人带来以后,男人便没有再碰过她。
有一天,她在自己屋里睡觉,忽然感觉有什么往嘴里钻。
她一下子惊醒,就看到阿翠正把一条小蛇往她嘴里放。
她不停挣扎,阿翠却也只是用蛇吓她而已,并没有真的塞进她嘴里。
即使如此,阿翠走的时候,还是在她身上踹了几脚。
她只是个娇弱女子,而阿翠有武功,只是几脚就把她踢个半死。
她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强忍疼痛去找男人告状,才发现男人已经再一次离开了。
她转过头来,看到阿翠正在嘲弄地看着她。
“贱货,你把谢红琳的事说了出来,你以为你还有用吗?”
“他呢,我有事情要告诉他。”
“你儿子吗?不要胡思乱想了,主人的儿子又怎会是你这种贱货所出,少主人身份贵重,出自陈郡谢氏,史上最华丽的家族,他是真正的名门公子,而你,不过是主人在花船上玩过的一个娼…妓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谢婵不堪回首,她不明白阿翠为何不索性杀了她,那种折磨生不如死。
可阿翠终归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没过多久,她便哄骗得阿翠对她放松了看管,她趁机逃了出来。
这一次,她去了京城,她只有霍江这一条路了。
霍江想要儿子,那就让他以为他有个儿子吧。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竟是一条不归路。
第五一五章 长春阁
京城的十月,秋意已尽,枝头上残存的几片枯叶,在冷风里瑟瑟发抖。
慈宁宫里,古香古色的紫铜香炉里轻烟缭绕,架子上一只鹦鹉打了个哈欠,小眼睛无聊地四处张望。
欧阳嬷嬷一双眼睛从闺秀们身上一一掠过,从握笔的姿势,到每个人的神情,六名闺秀或面带微笑,或眉目端方,虽然已经抄写了四个时辰,可是每个人都是神态安详,没有丝毫倦怠。
欧阳嬷嬷在她们身边一一走过,名门闺秀就是名门闺秀,无论是欧体还是簪花小楷,都是端正秀丽,工工整整。
她看了看百宝阁上的西洋钟,唉,四个时辰了,谁能想到这些平日里娇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已经不吃不喝抄了四个时辰的佛经了呢。
“霍姑娘,你抄完了?”欧阳嬷嬷的目光落到坐在第二排末位的少女身上。
少女起身,捧着抄好的经书走到她面前:“思谨已经抄好了,请嬷嬷过目。”
欧阳嬷嬷颔首,对侍立一旁的宫女道:“你陪霍姑娘去长青阁吧。”
霍思谨施礼谢过,跟着宫女去了长青阁。
长青阁离得不远,也在慈宁宫里,这里是太后莳花的地方,四季青翠,鲜花不败,因此得名长青二字。
霍思谨捧着抄好的《金刚经》不急不慢走在去往长青阁的花石子小径上。
一部《金刚经》约五六千字,她能背颂如流,抄写的时候不用边看边抄,若是往常她三个时辰便能抄写完毕,可是今天她还是磨蹭了足足四个时辰,估摸着其他闺秀也快要抄完时,才放下手中的狼毫。
阎嬷嬷教过她,宫里待了半辈子的人,不会喜欢太出挑的年轻女子。
这一点她也深有体会,当年她在永济寺做的佛果,一时大出风头,想来便是招来太后不喜了。
如今她长大了,不再是当年初回京城冒冒失失的小姑娘了,她行事有分寸,且,今天的机会得来不易,她不会让自己行错半步。
长青阁内并非只有太后一人,芳仪长公主也在,另外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和两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霍柔风只见过太后和芳仪长公主,那三位少年男女却是头回见到。
她有些迟疑,按理这种情况下,带她来的宫女是要提前告诉她的,至少要告诉她长青阁里的人都是谁,可是这个宫女非但没有说,而且也只是将她送到长青阁门口,把她交由内侍领进来的。
少年和两个小姑娘都穿着寻常服侍,虽然华丽,可是看不出身份,就是大户人家子弟平素的装束。
可是能够与太后和长公主坐在这里的还能有谁,只是这样一想,霍思谨便心里有数了。
她给太后行了礼,便向少年盈盈一拜:“臣女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少年点点头,道声平身,便继续把玩手里的一块小石头。
霍思谨松了口气,她没有猜错,既然少年是太子,那两个小姑娘想来就是皇后所出的两位公主了。
她又依礼给芳仪长公主和两位小公主行礼,芳仪长公主笑道:“今天抄经,你是头一个抄完的,状元府里的小姐,果然连写字也比别人快了许多。”
有宫女过来,接过霍思谨手里的经文,呈到太后面前,太后翻了翻,微笑道:“好一手簪花小楷,秀丽端庄,字如其人。”
霍思谨忙又施礼谢过,太后对侍在一旁的宫女道:“拿去给太子瞧瞧。”
闻言,霍思谨心里一动,莫非……
“皇祖母说好,那一定就是真的好,孙儿不用看了,再说这是佛经,孙儿又不懂,免得亵渎了佛菩萨。”
室内的空气一凝,霍思谨藏在衣袖里的手指都为了颤了颤。
朝野上下,谁不知道先帝和太后都是向佛之人,而皇帝就更不用说了,恨不能当和尚去了。
可是这位太子爷,却说他不懂佛经。
这也太……
“你这孩子,越发淘气了。”太后笑着说道,非但不恼,反而语气里带了几分宠溺。
芳仪长公主接过话茬儿,笑道:“太子不看,那就让我看看吧。”
方才骤冷的气氛这才为之一松,芳仪长公主翻翻佛经,道:“嗯,抄得工工整整,字也写得好。母后,您不赏点什么?”
太后道:“瞧瞧,还有替别人讨赏的,可见长公主是真的欣赏了。”
说完,太后对宫女道:“把那匣子宫花拿来,让她挑两朵,谁让她先抄完呢,就让她先挑好了。”
一匣子宫花摆到霍思谨面前,霍思谨连说不敢,只把离她最近的两朵拿出来。
又向室内众人一一谢过,便跟着内侍走出长青阁。
刚刚走出来,便看到又有两名闺秀正捧着抄好的经书候在外面,见她出来,便有内侍带着一名闺秀走了进去。
留在外面的那名闺秀,霍思谨是认识的,她是前兵部侍郎李峤的侄女李芝兰。
李峤虽因病致仕多年,但李家先后出过十几个进士,如今在朝中为官的还有六七个人,李芝兰的堂兄和亲哥哥都在朝中为官,仕途平坦,前程远大。
李芝兰今年刚刚及笄,擅画花鸟,在京城闺秀圈里小有名气。
看到霍思谨从里面出来,李芝兰便亲热地拉住她的手,轻声问道:“霍姐姐抄得又快又好,一定得了太后的夸奖吧。”
说着,她瞟向霍思谨手里捧着的两朵宫花。
因为是从匣子拿出来的,又是太后赏赐之物,霍思谨只能一路捧出来。
在长春阁里倒也不觉什么,可是现在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果然,她从李芝兰眼中看到了一丝嘲讽,若是以前,她早就面红耳赤,可是现在也就是微微一笑。
到了今时今日,她还有什么可觉得丢脸的,若是她再不争取,就要嫁去袁家做填房了。
李芝兰这种人又怎会知道她的难处。
霍思谨不愿再和李芝兰纠缠,推说还要去看看霍蓉,便走开了。
西府的霍蓉是和她一起进宫的,她抄完经书出来时,霍蓉还在奋笔疾书。
李芝兰想笑就笑个够吧,反正她志不在里面的那个人。
太子呢,别人或许巴不得,可她不想。
第五一六章 属意
霍蓉是六名闺秀中最后一个抄完的,她从长青阁出来时,别的闺秀都已经走了,因此,一直在等她的霍思谨便把其余几名闺秀出来的神情尽收眼底。
包括李芝兰在内,所有闺秀都是捧着宫花出来的。
谁也别笑话谁,大家都一样,太子殿下全都看不上。
回来的路上,霍蓉依然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谨姐姐,不瞒你说,我都快忘了咱们还有位太子爷了,今天走进去时,初时我都不知道那是谁,还是长公主给我引见的。”
霍思谨微笑:“谁不是呢,哪能想到坐在长青阁里的是太子爷呢。”
是啊,直到走进长青阁之前,她还以为今天这场是太后为庆王选妃,却没想到,选妃是选妃,却是选的太子妃。
“太子爷长得不俊,一点儿也不像庆王爷。”霍蓉抱怨。
霍思谨噗哧笑了,打趣道:“世上有几个侄儿长得像叔父的?大多数还不都是随了自己爹娘。”
“那倒也是,炎大哥长得就不像海二伯,海二伯考了两次才考上进士,炎大哥一次就考了个状元回来,果真是随了江大伯。”
这个霍蓉,明明说的是长相,可是说来说去,却又说到考状元上了。
世人就是如此,霍江是状元出身,霍炎也是,于是便理所当然地认为霍炎是随了霍江,至于长相性情反而没人关心了。
“谨姐姐,你说太后为何要让咱们抄经啊,太后不知道太子爷不懂经文的吗?”霍蓉好奇地问道。
霍思谨觉得好笑,哪里是不懂经文,分明是太子看不上她们这六个人而已。
她道:“我前几年才回京城,你从小在京城长大,之前也没有听说过太子爷的事吗?比如他不像天子那般一心向佛?”
“唉,我自是知道有位太子的,可是我还以为他还是小孩,再说这些年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啊,别说太子了,早几年连天子的消息也听不到呢。”霍蓉抱怨道。
皇帝虽然在十几年前便已继位,但是继位不久,皇权便落入太后之手,从那以后,皇帝做的最多的事,便是烧香拜佛,如今虽然亲政几年了,可他做的最多的事,依然还是烧香拜佛,就连内阁的阁老们都鲜少能够得见天颜,更不用说她们这些养在深闺里的女子了。
“唉,皇帝今年也刚过而立之年,太子却和我们差不多的年纪,皇帝像太子这么大时,已经有了皇太孙了。”绕来绕去,霍蓉终究还是不甘心。
十五六岁的太子啊,虽然长得不俊俏,可是哪个少女不想做太子妃呢,那可是未来的皇后啊。
庆王爷长得俊,可庆王爷比她们年长许多,已经是二十多岁了,自是不能与年少的太子相比。
霍蓉抱怨了整整一路,霍思谨却连话也懒得说了。
太后不显山不露水,越过皇后,给太子选妃,这件事除了她们这六位闺秀以外,恐怕无人得知,落选的闺秀自是也不会四处张扬,以免影响到日后的亲事。
可是这样一来,庆王选妃,却不可能从她们六个当中挑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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