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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桃花一世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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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知为何,兰猗殿竟一直为她留着。
其实,阿灼并不喜欢兰猗殿。当年她从代国来到汉宫,太皇太后赏赐的便是这座宫殿。
在这里,她亲眼目睹旧人去,新人来,整座宫殿血流成河。
不愉快的记忆多了,这里,便更像一座牢笼。
她牵着毓秀的手,沿着小路走走停停,宫中景物并无太大变化,昔日里的回廊如今空无一人,当年她、周亚夫还有刘弘在这里舞剑的场景再不复出现。
穿过一座座宫殿,绕过一条羊肠小道,阿灼惊讶地发现,自己随口说出的话,只怕真的就要兑现了。
见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周毓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不远处的凉亭里,几个小太监悠然撑着一把大伞,伞下,两个年轻的男子正凝神对弈。
看他们的衣着服饰,便知不是俗人,只怕除了皇子之外便再无他人。
周毓秀的脸微微一红,轻声道:“公主嫂嫂,我们答应了皇后娘娘快去快回,此刻却站在这里偷看,怕是不好吧?”
阿灼一愣,知她少女羞涩,便也不再勉强,佯装着牵起她的手就要离开:“兰猗殿就在前面,咱们走吧。”
毓秀见她真的要走,便觉得更加的窘迫,好不容易入宫一次,连太子长什么样子,都没有搞清楚,岂不是太被动了,她红着脸,悄声道:“那边的两位,究竟哪位才是太子?”
阿灼知她心焦,忍不住笑道:“你希望哪位是?”
毓秀凝神片刻,这太子,难道还能有她希望哪位是,那位便是的道理?她的目光所到之处,两人似乎为了何事,竟起了争执。
眼看着旁边的小太监阻拦不住,被他们齐齐推下了山坡,青衣人身高力壮,伸手便要将玄服人推倒在地。
阿灼一声惊呼,还未回过神来,便见毓秀冲上前去,伸出手臂挡住了青衣人的攻势。
青衣人趁机收回了手,却不防玄服人从背后举起棋盘便向他头上砸去。刚好毓秀的双手牢牢桎梏住了他,他想要躲避都已经来不及。
等到毓秀反应过来想要松开双手之时,千斤重的棋盘砸在青衣人的脑袋上,瞬间脑浆迸裂,血水四溅。
阿灼心惊,慌忙跑上前来,伸手去摸,那青衣人早就没了臂吸。
周毓秀本欲上前救人,却无意成了杀人的帮凶,她爬起身来,对着玄服男子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全然忘记了刚才还在猜究竟哪个是太子。
此时此刻,她是多么的希望,这两个人,都不是。
可是她却听到玄服人的声音响起:“阿姊,这个疯女人是谁快让她住手!”
她怔怔地松开了手,不解道:“你,是何人?”
玄服人跌落在地上,抚了抚自己凌乱的衣襟,咬着牙道:“你又是何人?,竟敢行刺本王?”
毓秀纲要开口,却被阿灼挡在了身后:“毓秀,你刚刚所救之人,便是当朝太子,刘启。”
刘启和毓秀皆是一愣,脸上神色各异。
原来母后一心想要让他迎娶的周毓秀,竟是一只母老虎?打起人来比周亚夫还生猛,这样的女人留在后宫,他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因为下棋一言不合就要置人于死地,那么太子,未免太过暴戾了。这样的人,将来又怎堪背负江山重任
正凝神间,被踢下山的小太监便哭哭啼啼地爬了上来,惊呼道:“太子,太子殿下!”
阿灼心惊,却不忍再去直视那血肉模糊的青衣男子,莫非他竟是吴国太子不成?
“他,是何人?”
刘启渐渐回过神来,望着地上的尸体亦是惊出一身冷汗,可是嘴巴却一点都不肯服软:“阿姊刚刚亲眼所见,是刘贤先打我,我才还手的!”
“毓秀妹妹也看到了,对吧?”他的神色一松,心中清楚,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便再不愿意,关键时刻,也不能和周家人结仇。
周毓秀心中一寒,刘贤,刘贤,不就是前些日子才入京的吴国太子吗?周亚夫在家中经常提起,吴国太子与太子情同手足,常常同进同出,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副冷冰冰的尸骨。
“可是他,明明已经收手了,你为何,还要置人于死地?”毓秀的牙齿打着寒战,斥问道。
刘启一惊,刚刚只想着出一口气,却全然忘记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而他所杀的还不是一个普通的庶民。
想到父皇的天子之怒,他只觉得遍体生寒,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阿灼身上:“阿姊救我,若是按照毓秀妹妹的说法,父皇,他一定会杀了我,为那刘贤偿命的!”
“阿姊救我,阿姊救我。”他伸手拉着阿灼的衣襟,泪眼婆娑。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周末快乐~~~~~~~~~~~~~





第44章 天子之怒
“你不要再狡辩了,这天下哪有父亲会杀自己的孩子的?”
周毓秀见状,更是觉得这个太子实在是太过懦弱,莫说与她的哥哥们想比,就是自己,也断然不会如此没骨气,敢做不敢当。
却听刘启依旧在哭诉:“阿姊,父皇一定会杀了我的,一定会的。”
阿灼闻声,只觉得心如刀割。
阿尧一向眼高于顶,可是为了母亲和阿舜阿禹阿奕,是否也会,这样哭着求饶?
可是那时,他们的阿姊,又在何方?
她一个人傻傻地呆在汉宫,只为了祈求太皇太后不要心情不好再赐一杯御酒给他的父王品尝?
多么的可笑!
阿尧已经不在了,可眼前这个,也是她的弟弟。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却也是一声声阿姊叫着长大的。她又岂能真的忍心,看着他被送上断头台?
阿灼咬了咬唇,无奈地望着毓秀:“我的父亲,是皇帝,最是无情帝王家,平常人家父亲不会做的事,他做起来绝对一点都不手软。”
毓秀亦是一惊,难道公主竟想放过这刘启不成?
别说是异母的弟弟,就是她的亲哥哥犯了事,她都绝不会纵容。
可她却听到公主说:“毓秀,刚刚我们在换衣服,什么都没有看到。快走吧,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
刘启闻言,脸上的神色一松,眼神也渐渐变得清明。他赶忙命自己的宫人去抬刘贤的尸体,转眼望去,却不见了刚才跟在刘贤身边的小太监。
阿灼见状,轻声道:“我能帮你的到此为止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希望你不要再把我和周家任何一人牵连进来。”
刘启点头,郑重地道:“那是自然,请阿姊放心。”他巴不得阿灼闭口不言,毕竟,控制一个公主的言论,比控制手下这群宫人的言论,要难多了,他自然不想节外生枝。
直到进了兰猗殿,周毓秀的脑子都是懵懵的。虽然她也算自幼习武,可是从小生活在父兄羽翼的庇佑之下,她还真没有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
送衣服的丫鬟早就到了,阿灼随意挑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裙衫,在她身上轻轻一比,笑道:“这件如何?皇后肯拿馆陶的衣服给你穿,说明她真的很喜欢你。要知道,馆陶可是一向小气的很。”
谁知周毓秀竟一把推开了她,脸上尽是嫌弃之色:“待会儿娘娘若是问起了,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说什么话。”
看来这周大小姐,果然是被父兄宠坏了的,竟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亏她母亲还一心想着送她入宫,以她的性子,真入得宫来,将来会怎么死只怕都不知道。
可偏偏是这样一个直性子的人,才令阿灼艳羡不已,曾几何时,她也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只是时光荏苒,经过命运无情地磨砺,她的身上,再难找到这样的执着了。
她倒是宁愿,毓秀可以永远活得如此潇洒惬意。
“你是否想过,吴王若知道自己的太子惨死汉宫,会如何?”她并没有急躁,只是耐心地解释道。
毓秀一愣,这是什么问题嘛,她若是吴王,一定会逼陛下杀了太子,替自己的儿子报仇。或者,以吴国的实力,起兵造反,也未可知。
“大汉朝经过吕氏之乱,再经不起任何风雨飘摇了,你认为父皇,会允许吴国,有一丝造反的可能存在?”阿灼将裙衫轻轻挂起,笑着道:“到时候,只怕并不是牺牲一个太子那么简单了。”
为了避免这种意外,太子,自然是没有错的。而错的,只能是她周毓秀。
刘恒对绛侯一族不满久矣,会不会干脆将吴国太子之死的责任全然推到她的身上,然后将周氏,连根铲除?
这,又绝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到时候,只怕不用皇帝下令,吴国人随意动一动手指,就可以将他们一家撕个粉碎。
周毓秀心中一惊,如此看来,公主佯装不知,却是最好的可以全身而退的办法。
阿灼的手指从一件件衣衫中掠过,思索了片刻,笑着道:“我看这件桃红色的不错,与今日赏花的主题倒是交相辉映。”那自若的神态,竟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毓秀心中苦闷,哪里还顾得上挑选衣服,只是默默从阿灼的手中接过,然后悄然换下弄脏的裙衫,如此一看,果然娇俏多了。
“笑一笑嘛,不然待会见了皇后,人家还以为你嫌弃这是旧衣呢?”
毓秀一愣,却听阿灼继续道:“罢了,你不想笑就别勉强了,反正,待会皇后,也未必有时间见咱们。”
的确,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着她儿子的太子之位呢,她又岂会有闲心在这里和一群少女们闲话家常?
“不过,做戏嘛,总要做全套的,快走吧。”说着,便牵起毓秀的手,匆忙向椒房殿的方向走去。
宫中不太平,淮南王刚刚砸死了辟阳侯,太子便紧接着砸死了吴国太子。
难怪十月桃花无故盛开,原来今年的难题是一个接着一个。
刘恒于百花宴上还未坐稳,便听到宫人传来的噩耗。
太子一向乖巧地像只小猫一样,怎会突然行此离经叛道之事?
“他是疯了吗?”手中的茶盏掷出,刚好砸在皇后的额头之上,白皙细嫩的皮肤上瞬间鲜血淋漓。
众人退去之后,皇后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眼中挂着两行清泪,从未有过的绝望袭上心头。
一向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却仍不免要落入前人的后尘。
薄太后高高坐在上面,不置一词,决定作壁上观。
而其他的嫔妃,以尹美人为首,能够不落井下石已是万幸,又怎么可能奢望她们能够出言相劝一二?
可那是她的儿子啊,是她全部的心血全部的希望,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呢?
“陛下,太子带到了。”林据低垂着脑袋,轻声道。
刘恒抬眼,望着一进来便跪倒在地的刘启,只觉得怎么看都不顺眼。想自己戎马一生,怎么就养出这样一个成事不足的太子?
即便刘贤张扬跋扈,怎至于为这一点小事就置人于死地?若是阿尧还在,定不会让他如此之难堪。
窦氏看到儿子一脸垂头丧气,也顾不上自己皇后的体面,冲上前,便给了他一个耳光:“孽障!”
刘启惶恐,含泪道:“孩儿实在冤枉,今日与那刘贤比试棋艺,他输了便耍赖,打伤了孩儿的宫人便罢了,还拿着刀剑想要刺伤孩儿,若不是孩儿反应机敏,只怕,只怕此刻倒在血泊里的便是孩儿了。”
“竟有此事?”窦氏神色一僵,颤抖着帮他拭去脸上的血痕,轻声道:“陛下,若是如此,那阿启今日之失,便实在是情有可原啊。”
刘恒皱着眉头望着窦氏母子,只觉得十分的头疼:“难不成,他杀了人,朕还要嘉奖他不成?”
窦氏一惊,赶忙垂下头去,轻声道了声“不敢。”
宣室殿中,群臣吵了三天三夜,窦氏在殿门之外便陪着太子跪了三天三夜。
最后的结果,果然如阿灼所言,吴国太子尸体被遣送回国归葬,而刘启,并未受到十分严苛的责罚。
刘恒所表现出的云淡风轻,让皇后更加如履薄冰,行事更加小心谨慎,太子选妃之事,便也因此搁浅了下来。
周毓秀在家中听闻这一消息,心中亦是一惊,还好听了公主的话没有说人是非,不然,今日为刘贤出殡陪葬的,也许就不只是几个宫人那么简单了。但也正是同时,她便断绝了自己要当太子妃之心。
若太子真的是天下少有的好男儿,为着他的身世,她倒是可以一忍。
可偏偏他不是。
这样刚愎自用之人,并不是她的良配。所以,当她将心中所想,告诉父兄时,便也得到了相应的支持。
唯有周夫人,暗暗觉得有一丝遗憾,毕竟这女儿入宫的事情,她可是想了许久的!可是,一想到太子如此随意就杀了吴国的太子,她的心中,还是有一些后怕的。 
如此看来,那深宫大院,的确不适合她周氏的女儿。
想到此处,遗憾中便多了一丝庆幸。
本以为此事从此搁置,便会告一段落,却没有想到周毓秀是放下了,刘启却惦记上了。那日匆匆一别,毓秀母老虎一般的形象便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之中,久久挥之不去。
以至于他从此之后,有事没事,便喜欢去侯府逛逛,以求偶遇。
如此明显的套近乎,倒是让周家众人暗暗吃了一惊,难道毓秀与那未央宫有不解之缘不成?本已冷淡下来的心却又有了蠢蠢欲动的资本。
临近年末,迎来送往的事情本就很多,太子成为周家的座上宾,似乎看起来倒也是合情合理。
不过,这个合情合理,倒是苦了阿灼。她在周府,本就自在惯了,偏偏刘启不喜欢周勃的刻板教条,又有些畏惧于周胜之的阴晴不定,周府内唯一能和他打成一片的周亚夫去了边境后,他能用来闲逛的理由便不多了,而探望阿姊却成了最名正言顺的理由。






第45章 人约黄昏后
“近来京郊新进了一批牧马,听说是又俊又烈,阿姊可有兴趣去挑选一二?”刘启从小便喜欢跟着阿尧厮混,此刻见了阿灼倒是一点都没有拘束。
可是阿灼对马所有的认识和喜好,无非是入长安那年,为了打发无聊的旅程,随意的一学罢了,哪还能真的喜欢不成?
这邀约,明显是冲着毓秀而来的。
阿灼苦笑:“我还真的不大喜欢烈马,只怕要让你失望了。”
“不妨不妨,阿姊若不喜欢,也可以带毓秀妹妹去,就当我向她谢罪了。”刘启笑得十分地诚恳,果然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这个,我倒是要问问毓秀的意思才好。”阿灼笑着推说道。
“既然如此,相请不如偶遇,阿姊可否为我引荐一下?”刘启的直白令人动容,阿灼都忍不住有些担心,若真是毓秀到了他的手里,会不会几个回合下来便被他迷得颠三倒四了。毕竟,没有经历过世事的小姑娘,很容易上这种老油条的当。
“不巧了,毓秀妹妹跟着老夫人闭关去了,只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当日周老夫人拒绝还她云霓的借口,她张口就来,用了一次又一次。
刘启无奈,无论如何都无法撼动阿姊松口,只好硬着头皮求袁盎相助。
袁盎自己都没有想到,时隔了七个春秋,在他与周府众人交恶的情况下,竟又成了公主的座上之宾。
既然是受人之托,便只能硬着头皮深入侯府。可是介于绛侯府诸人对于他若有若无的敌意,深入虎穴之说便成了赏梅的邀约。
而这传递信息之人,便是灵均。
说也奇了,自那日他受伤之后,灵均便会隔三差五出现在他的窗前。
起先,他以为是受阿灼所托,并不以为意,便任她日日嘘寒问暖。直到有一日,灵均匆匆告别之时,他忍不住相问,才知,这一切都出自她的本心,与阿灼毫不相干。
本应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却让他隐隐有些失落。
好在这灵均话并不多,一来二去,他竟也习惯了她时时的问候。毕竟是常常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总能从只言片语中听到一分两分有关于她的消息,那便也是极好的。
这日黄昏,他于府中舞剑,却见到月下柳梢头,灵均托着腮一脸凝视。
他苦笑着,从怀中取出一只信笺,悄然塞与灵均:“帮我将这个交与公主。”
灵均无奈,连连摇头道:“公主知道我为你传递消息,一定会骂我的!”
“是该骂你这笨丫头。”袁盎微微一笑:“若你不肯,以后便不要来了。”
“我……”谁知本是一句玩笑话,却惹得灵均的脸涨的通红:“我可没有开小差,来这里用得都是公主用不上我的时间。”
“噢,看来你还挺没用的?”袁盎摇了摇头,不以为意道。
“那是啊,我没用,说明公主十分地安全,世子爷对她呵护备至,才用不上我这种粗使丫头。”
听着她赌气的话语,他望着自己被她惊心护理过得伤口,忍不住哑然失笑:“你若是平常的粗使丫头,那我这府中的一众下人实在是没得要了。”
灵均扭过头去,如同做了贼一般,心中却是暗暗窃喜:“只怕,我替你传递消息,被师父知道了,会是要骂的。”
“你不是说,你是公主的人吗?”袁盎笑着道:“既是公主的人,就应该为公主分忧。公主那日救了我,自然应该应允我有一个答谢的机会。”
他的话头头是道,灵均便成功被他饶了进去,只是传递消息而已,去或者不去,决定权在公主的手里,她确实没有资格替公主做决定。
黄昏后,一灯如豆,阿灼手持竹简,轻轻翻动。
云霓耐不住寂寞,跑出去跟小丫头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灵均才悄然走了进来,双手将信笺递于阿灼眼前。
阿灼微微一愣,伸手接过,许久未与袁盎联系,却不承想,他开口邀约,便约在了揽月阁。
那大概是因为揽月阁有太多她想不明白的秘密吧。
否则,就冲着开头“受太子之托”五个大字,她便生了拒绝之意。
偏偏是揽月阁,偏偏是因为韩渊,以及那日袁盎莫名其妙的受伤,都欠她一个解释。
阿灼微微一笑,抬眼望向灵均:“你与他,还有联系?”
灵均的脸一红,赶忙解释道:“灵均没有耽搁工作,每日都是抽不当值的时间去的。”
”谁问你这个?”阿灼话锋一转:“你不是死士吗?难道死士还有不当值的时间,或者,我的身边,埋伏着不止你一个死士?”
灵均心中一惊,赶忙跪倒在地,诚惶诚恐道:“公主误会了,绛侯府戒备森严,灵均只是一个普通的丫头,出了绛侯府,灵均才是死士。”
阿灼见状,便不欲再与她为难,执手将她扶起,轻声道:“我随口一说,你不必紧张。只是袁盎此人,是否值得你以心相托,你要思虑清楚才是。”
说的便是如此,即便他真的不是坏人,却也是整个侯府避之不提的忌讳,公主可以包容的事情,师父未必可以做到。
灵均咬着唇,低声道:“我只是担心他的伤势,以后,以后,再不会了。”
阿灼无奈,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头,笑着道:“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乐于见到你还有云霓找到自己的良人,只是,在确定那人可以托付终身之前,不要轻易将自己的心交付出去,可以做得到吗?”
不要以心想托,便不会轻易受伤,此话说来容易,却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灵均心中一震,缓缓道:“公主放心,即使以心相托,在死士的心中,主人永远是第一位。”
阿灼摇了摇头,轻叹道:“我才不会吃这飞来的干醋,我介意的是你的心,我希望的是你不要受伤,也希望你日后在做事时,多考虑一下自己,懂吗?”
她的话,灵均听得似懂非懂,从小到大,她便没有真正为自己活过,今日,公主却要她多多考虑自己,如此离经叛道的想法,带给她巨大的震撼。
她默然地点了点头,心中却似有一股暖流在暗暗流淌。千言万语,说不出口,只化作一个郑重的承诺。
“此事,请暂时不要告诉世子。”阿灼轻声道:“你现在,帮我捎个口信过去,明日一早,准时赴约。为了避嫌,要他务必传递一件太子信物回来。不管有多晚,一定要亲自将话带到,见到他人,再回府来。”
灵均郑重地点了点头,欢喜地退了出去。公主去与不去,她并不关心,她唯一要做的,便是加倍努力地苦练功夫,护公主一世周全。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阿灼读到第一句便忍不住笑了,袁盎打着帮太子求亲之事,所行的目的却未必与太子有关。
她缓步走入内室,换下身上的轻纱罗裙,对着镜中素净的面孔,不禁微微一笑,整整七年过去了,她已经不想再问了,却没想到,他竟有了诉说的欲望。
从代宫中爬出的人并不多,知道当年真相的更是凤毛麟角,阿灼甚至隐隐觉得,有一根无形的线,牵扯着她的过去和未来,而袁盎的那次负伤,也许只是线上某个无关紧要的节点。
所以,哪怕是虎穴,她也要一探究竟。
“不要让灵均跟着。”这是他的第二句话。
如此看来,他并不信任灵均,去与不去,赌得却是她的信任。
”你若不放心我,可带毓秀前来。”阿灼哑然失笑,带着毓秀,她岂不是什么都问不出了吗?那便真的是替刘启打发无聊的时间了,她才没那么无聊!
可叹这么多年过去了,袁盎还是那么喜欢捉弄于人。
也唯有她,一眼便看穿了他的伎俩。
虽然这府中眼睛众多,想要偷偷溜出去,并不是十分地困难,难的却是,如何瞒着灵均溜出去。
还好灵均,已经被她提前打发了去。
阿灼借口身体不舒服,便提前睡下了,吩咐云霓在门外守着,自己却偷偷从窗户溜了出去。
寒风瑟瑟,还好揽月阁并不是太远,一路走来,手还是冻得有些生疼。
韩渊立在门口,远远地望见她,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面带着笑容道:“公主,真是稀客。”
阿灼却不欲与他寒暄,只是道:“袁盎呢?”
韩渊一愣,却依旧面不改色:“许久不见,公主就不能多看韩某人两眼吗?”
“看你作甚,真以为自己是孔雀到处开屏不成?”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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