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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桃花一世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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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她一定会窝在自己怀中,絮叨着这一天她有多么的辛苦,索取夫君的疼惜。
然后他们就像这天底下所有普通的夫妻一般,话话家常,把酒言欢,尽享天伦之乐。
这样奢侈的时光,自小玉走后,便再也没有了。
想到此处,刘恒只觉得心中一滞,有些透不过气来。只可惜斯人已去,剩下的便只有放在心底的愧疚。
“辛苦你了。”他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皇后的肩膀,笑着道:“母后和阿灼,没有一个是可以让人省心的,唯独你,甚得朕意。”
皇后莞尔一笑,心中不免酸涩,亏你也知你这母亲和女儿的脾性,若是今日她们真的起了大的冲突,那么这个深得朕意,只怕就变成妇德有失,不配母仪天下了!
后妈难做,天家的后妈更难做!
“母后今日提起,要为阿启订婚了。”趁着皇帝今日觉得对她有所亏欠,皇后心一横,便将此事提上了议程:“臣妾想着,过些时日,园中的山茶花开了,寻个由头,让各家的女孩都进来瞧瞧,好定下此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噢,阿启还小,这么着急就谈婚论嫁?”刘恒微微皱眉,便知此事一定又是母亲的主意,太子年幼,可是薄家的女儿,年纪都不小了,若再不谈论婚嫁之事,只怕要等成老姑娘了。
想到此处,他心中便有一些烦闷。“你心中可有钟意的人选?”
皇后见夫君松口,赶忙俯下身来,半跪在刘恒腿前,柔声道:“今日母后寿筵,倒是见了不少女孩子,绛侯府上的毓秀,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儿,臣妾心里着实喜欢。”
说出心中所想,皇后才长吁了一口气,只盼望着刘恒能够认同她的观点,然后做主迎娶太子妃入门。
如此一来,她才可以避免与太后的心意发生正面的冲突。
若是其他无关的事情,也许她可以选择顺从,唯独儿子的婚事,作为母亲,她打心眼里不愿将就。
却见刘恒眉头微皱:“又是周家?”
“是啊,如此一来,便是亲上加亲了。”皇后小心翼翼地道。
刘恒微微一笑,知道他的皇后也是有底线的,他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回头那女孩子进宫了也带到朕跟前瞧瞧。”
如此一来,算是默认了。
皇后欣喜异常,连连叩拜谢恩,自是不在话下。
……
待所有人散去,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了阿灼一人,空落落的。
才几天功夫,她房中的三个大丫头,一个被老夫人带走教训,一个被太后打了个半死,还有另一个虽然毫发无伤却也离死不远了。
侯府中的丫鬟仆妇都躲着她走,公主命硬的传说果然是有一番道理的。谁都怕被夫人看上了点了名送到公主房中去沾染晦气。
阿灼借机,便跑到周老夫人房中索要云霓。偏偏老夫人这辈子强势惯了,自然是油盐不进,任她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有松口要放过云霓的意思。
倒是灵修念旧,挣扎着求着周夫人让她回到公主身边继续伺候,此事才算稍稍告一段落。
至于对于灵琐的处置,便再也无人知晓,一个小丫头的生死,从来都无人在意。
可是阿灼心中却十分清楚,事情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从太后的突然来访开始,她就已经落入了别人的陷阱,尽凭灵琐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够做到入宫通风报信谋划全篇呢?
那丫头若是有错,也不过错在担心姐妹受责,口不择言罢了。
那么,和薄氏联手对付她的那个人,会是灵修吗?还是下面的灵犀、灵芬?
想到周家一家人对灵修的紧张倚重,她又何必非要踏上薄氏那条贼船?
阿灼不解,只觉得一阵阵头疼,却听到院门轻开,外面的丫头轻呼了一声“世子”便退了出去。
听到他来,她只觉得头更痛了,如今这一场闹剧就算哄得了周家的其他人,却一定瞒不过他。
她索性闭上眼睛假寐,希望他可以知难而退。
“那桃花酥,究竟从何处而来?”周胜之望着阿灼的背影,微微有些失神。
阿灼就知他一定会问这个,便索性耍起了赖,闭着眼睛就是不肯回答。
“这件事情,我并不想去问二弟,但你若执意不说,我只能去问他了。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搞清楚。”
周氏兄弟关系一向很好,尤其是周亚夫,从小便对兄长言听计从,若是周胜之真的去问,只怕他不仅会说出来,还会屁颠屁颠地带着周胜之去参观韩渊的揽月阁。
阿灼无奈,虽然她也觉得韩渊此人十分可疑,但也不愿他就此落入周胜之之手。






第14章 惴惴不安
想到那双眼睛,阿灼便隐隐有些心痛,当年在宣室殿中,周胜之就是那样直接地带走了少帝刘弘,至今生死未卜。
虽然知道不是同一人,阿灼仍不愿,同样的命运再次降落韩渊的头顶。
她只能扭转身来,一脸惫懒地道:“是我自己动手做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周亚夫。”
反正已经耍赖了,那就干脆一赖到底。阿灼笑着道:“若你觉得我和周亚夫有□□,自然也可以去问他,不必客气。”
问了,自然就是不信任,既然信任,就不必多问。这是她的原则,也是他的骄傲。
果然,周胜之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无奈道:“公主喜欢桃花酥,为何不早说,府内桃花开得正艳,我明日就命厨子们多采撷一些备着,以后你日日都有桃花酥吃。”
桃花酥,桃花酥!
阿灼忽地一声从床上跳起,连连惊呼:“不要!”
看到桃花酥,她便忍不住想起母亲,日日都有桃花酥吃,对她而言,无异于酷刑。果然若要抓住她的命门,还是他最擅长。
如此强烈的反应,倒让周胜之吓了一跳,两人沉默了许久,都不愿先开口妥协。
“今日这人以王后为饵,本就落了下乘,相信你亦有识人之明,不会被人随意利用。”过了许久,终是他讪讪地开口打破了沉默。
阿灼闻言,亦是点头:“你放心,那个人,我本就没有打算再去见他了。”
既然他先做出让步,她自然也愿意表达清楚自己的立场。
周胜之哑然失笑,他当然知道她不会主动去见那人,只是那人呢?费尽心思接近了她又岂肯善罢甘休?只是这些话,此刻说来,她未必肯听。
“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他本想再叮嘱几句,却听到门外江离匆匆来报,父亲有急事相商,只轻轻叹了一口气,便转身离去。
交给他来做?若是从前,听到他这样的承诺,她一定欣喜异常。可是此刻,她的心中不但没有丝毫的欢喜,反而生出种种隐忧,他来处理,怎么处理?
六年前,她恳求他设法救弘哥哥一命,他不置一词,却瞬间让刘弘从此在人世间蒸发。这样的雷霆手段,让她不寒而栗。
想到那双同刘弘一般幽深的眼睛,她隐隐有些担心,韩渊那样的人若真被他踩在脚下,岂不是如蝼蚁一般?
虽然韩渊此人未必算得上光明磊落,但是给他带来灭顶之灾亦不是她心中所愿。
阿灼心中不安,总觉得此事既然是由自己而起,那就必须做个了断。
她环视四周,灵修身受重伤依旧躺在床上不便出门,其他丫鬟仆妇则是躲得远远的,没她吩咐从不敢私自靠近。
有了上次和周亚夫一同出去的经验,想要再溜出府其实也并不算是难事。
换上一身简便的衣衫,绕过众人的视线,不带一丝的犹豫,她便偷偷跑了出来。
心中想着,这是最后一次,并不算是没有遵守刚刚与周胜之的承诺。
可为何,依旧有些惴惴不安呢?
……
从阿灼屋中出来,周胜之便直奔父亲的园子。
据江离来报,侯爷在府中大怒,不仅掀翻了桌子,还打了身边的一个谋士。
自代王刘恒登基以来,周勃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如此大发脾气倒还是头一回。
他赶到时,周夫人已经在命人收拾那一地的狼藉,丫鬟仆妇各个战战兢兢,看到他便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赶忙退了出去。
“老二怎么还没到?”看到周胜之进来,周勃的怒气便减弱了几分,追问身边的副将周拥:“家里的事情还没有平息,他又跑到哪里浪荡去了?”
周拥一脸紧张,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周夫人轻声道:“已经找到了,他马上就到。”
“都是被你宠出来的。”周勃生气地将手中的书简狠狠地摔在桌上,叹道:“想到年,胜之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边关带兵御敌了,周亚夫硬是被你教成了个纨绔公子,不然也不会惹出今天这样的是非!”
周夫人泪眼婆娑,轻轻捡起丢在地上的竹简,再一个个小心翼翼地码好,嘴中却嘟囔着:“若是有人有意要针对咱们家,他就是怎么做也是错的啊!若说错,当年从娶公主进门起就是错的!”
却听砰得一声,手中的茶碗重重地撞击在几案上,周勃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这个干嘛?”
母亲不满阿灼久矣,周胜之并不觉得意外,他走上前去,并不愿他们在这个话题上过于纠缠:“其实,论起武艺兵法,二弟丝毫不逊于我,只是苦于目前没有他建功立业的机会而已。”
“就是了么,胜之九岁起就跟着你走南闯北,亚夫哪有这样的机会?”周夫人低声埋怨道:“再说,咱们周家人,有两个在战场上打打杀杀已经够了,何苦再累上一人?”
正说话间,周亚夫已经匆匆跑了进来,脸上留有些许污渍,一进门,看到父母兄长神色不豫,便也讪讪地收了笑容,一把抹去脸上的汗水,毕恭毕敬地道了声:“父亲,母亲,兄长。”
“又到哪里厮混去了,怎么这么慢?”周胜之不等父亲开口,便轻声训斥道,生怕弟弟一不小心又惹恼了父亲。
“没有啊,吴王太子来京,太子约我一起蹴鞠。”说着便接过丫头递来的茶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听到父亲叫我,可是衣服都没换下就紧赶慢赶地跑来了呢!”
周勃闻言,脸色才稍稍缓和了许多:“你和太子能玩到一处是好事,只是不要没大没小太过火。”
“平日里练剑都是他追着我呢,我才不稀罕陪这些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把戏呢!”周亚夫冷哼一声,撞到兄长警示的眼神,才悄悄将脱口而出话头收了回去。看来今日父亲心情不好,说话要小心才是。
周勃见状,环视一周,摒退了左右。
周夫人知道丈夫有要事要与儿子们相商,便也悄然退了出去,将门紧紧拴住。
此刻屋内,便只剩下了父子三人。
“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你们可有听说?”周勃开门见山,便将悒郁了一天的心事讲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上班的日子总是那么那么的漫长。
终于周五了,好开心。
也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15章 社稷之臣
周胜之闻言,点了点头,一进门,自他嗅到火药的味道起,便猜出父亲究竟是为何而气。
唯独周亚夫一脸茫然,疑惑地望向兄长。
周胜之这才解释道:“今日袁盎向陛下进言,说诛杀诸吕时,父亲身为太尉,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分内之事而已,陛下不必因此太过挂怀,更不必一定要将父亲当做社稷之臣来尊重。”
“什么混账话?”周亚夫瞅着父亲一脸郁郁,连忙跳脚道:“若当时没有父亲坚持,这皇位是代王来做还是齐王做都未可知呢!仅凭这一点,父亲就是咱们大汉朝第一功臣!”
自他进屋以来,只有这一句话说到了周勃的心坎上。
周勃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心想,这才是句人话。
可是袁盎,也说他是功臣,不是社稷之臣。
于是这句掏心窝子的话,便埂在了他的心上,上不去,下不来。
“正是如此,陛下才会一再对父亲礼遇有加。”周胜之点了点头道。
“确实,朝堂之上,父亲说一,陛下都不会说二。就连散朝,也是陛下目送父亲离开后再走。只有父亲,才算得上是位极人臣。”周亚夫连忙附和。
周勃看到两个儿子争相为他说话,心中宽慰不少,他的功劳,自陈平过世之后,便无人能及了,就是刘恒的亲舅舅薄昭,见了他也是要给几分颜面的。
只是今日袁盎说了那么一番话,非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还在朝堂内引为佳话,如此一来,怎能不令人生气
“错就错在当年诛杀诸吕之时,看他是个人才便起了恻隐之心,放过了这一条漏网之鱼,没想到今日才让他反咬老夫一口。”周勃咬牙切齿道。
想当日,若不是看他是代国旧人的份上饶了他一命,否则,就凭他曾经和吕禄关系密切,杀他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周胜之轻声叹道:“父亲的功劳比起当年的韩信、彭越、英布又如何?”
韩信、彭越、英布!
高祖刘邦能定天下,此三人功不可没。
可是高祖登基没多久,便以谋反的罪名将这三名不世功臣给一一收拾了。
这就是所谓的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无论是高祖在位时,还是刘盈刘弘即位吕后把持朝政之时,周勃都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才保得周氏一族地位不倒。
为何偏偏代王刘恒登基之后,他反而改了心性,一时间骄纵无比?
难道仅仅是认定了刘恒赫赫有名的忠孝仁义!还是那忠孝仁义之人对他的刻意纵容?
阿呸,忠孝仁义之人会为了登上皇位杀妻弑子?虎毒都不食子啊!
周勃的心猛然漏跳了一拍,只觉得浑身冷汗涔涔,手中的茶碗竟被硬生生捏了个粉碎,鲜血淋漓间却毫无知觉。他刚刚舒展的眉头重新又拧在了一起,许久的沉默之后,他才缓缓吐了一口气:“袁盎所言皆是实话。”
周氏兄弟见父亲如此,赶忙上前,跪倒在周勃膝下,齐齐叫道:“父亲!”
周勃冲他们摆了摆手,微微笑道:“是为父大意了,明日早朝,我便请辞,辞去丞相之职。日后每日散朝,我也随着诸卿一起,三叩九拜之后再走。”
知错就改,便是他的处世之道,既然被人抓住了把柄,就要想方设法来弥补,即便在儿子面前,也不会有丝毫的避讳。
“袁盎的话虽没错,可他越过父亲直达上听,便见此人心思并不单纯。”周胜之缓缓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多了一个站在明面的敌人。”
周亚夫讪讪地点了点头,兄长最后这句话,显然是说于他听的。从私交上来讲,他与袁盎也算得上是知己好友,难怪刚才一进门父亲就冲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只是袁盎当初在代国时曾是代国太子伴读,与公主亦是好友,所以周亚夫心中不免有所隐忧,不知此次袁盎上书,究竟与公主是否有关系。
只是在确定之前,此话他不好说,便也只能硬生生地咽回了肚中。
……
秋风瑟瑟而起,阿灼走在寒风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刻正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之时,整个长安城笼罩在夜幕之下,显得格外宁谧。
阿灼犹记得,第一次入长安时,便是这样的一个黄昏,阴晴不定的时局,晦涩不明的前程,只是当时的她,比此刻多了一份孤勇的心。
“今日一别,只怕再想见面就难了。”代国的山高水远,周胜之一路护送而来,昔日的仰慕早已忸怩成了小儿女娇憨的情态。
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珏,轻轻放入她的手心:“只要你有需要,随时可以唤云兮来找我。”他的笑容和煦温暖,全然不似今日这般冷酷的模样。
阿灼轻叹了一声,手掌不禁轻轻摩挲着胸前,昔日里戴在这里玉珏早已被她摔碎,不知所踪,只剩下一颗空落落的心悬在空中。
“姐姐,要买一枝桃花吗?”一个小男孩挡住了她的去路,怯生生地道:“你这么漂亮,头上插一朵桃花,一定会很美的!”
望着男孩渴望的眼神,她哑然失笑,家中的桃林成片,此刻正开得浓郁,只是望着这一张稚嫩的小脸,她不忍拒绝,心中不免酸涩,若是阿奕还活着,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吧。
想当年她离家时,他还只是个肥嘟嘟的小婴孩,却没想到,那一别便是永别。
阿灼轻轻蹲下身来,摸了摸男孩的脑袋,笑着道:“是不是姐姐买了你的桃花,你就可以回家了?”
男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身影,笑着说:“我要等阿姊卖完了馍馍才能一起走。”
阿灼循声望去,不远处果然有个少女提着篮子一路叫卖。她笑着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片金叶子,递于男孩手中:“这个给你,天晚了,你和阿姊快些回家吃饭。”
男孩惊异于今日的好运,连忙跳着冲着远方叫道:“阿姊,阿姊,这个姐姐要买我们的花和馍馍。”
看到少女兴冲冲地跑过来,小男孩便高高举起手中的金叶子,笑着道:“阿姊,我们有钱了。”






第16章 牧马者
少女接过男孩手中的金叶子,皱着眉摇了摇头,伸出手来递还给阿灼:“好心的小姐,您给的钱太多了,我们找不起。”
说着,毫不犹豫地便拉起男孩扭头就走,小男孩似乎还不甘心,频频回头来看。
“我不需要你们找钱的。”阿灼赶忙跑到她的前面,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双手将金叶子递上:“真的。”
男孩的眼中光彩熠熠,一动不动地盯着金叶子,正要伸手去接,却听啪得一声,女孩狠狠地打在男孩的手上,白白的小手上瞬间便起了五个红红的掌印。
小男孩硬是忍着眼中翻腾的泪花,没有哭出声来,只是倔强地说了声:“阿娘病了,需要钱买药。”
 “阿娘说过,不可以随便占人家便宜。”女孩抬起头来,安抚着年幼的弟弟:“阿姊想办法总能挣到钱的。”
说着,她向阿灼轻轻行了一个礼,牵着弟弟的手便欲离去。
阿灼一愣,没想到这女孩看似柔弱,内心竟如此倔强,不禁对她肃然起敬。
她突然很想帮助这对姐弟,便三步并做两步,快速追了上去。
少女显然吃了一惊,戒备地盯着她,手如母鸡一般将弟弟护在了身后。
阿灼见状,低下头来,笑着道:“我这里有一些碎银子,你们拿回去先给阿娘看病。等将来你赚够了钱,再还给我可好?”
女孩疑惑地望着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去接阿灼手中的银子。
经过一番挣扎之后,她才点了点头,从阿灼的手中捡出最小的一粒,郑重地道:“小姐,这一粒就够了,等我攒够了钱,一定会还给你的。只是,我该到哪里去找你呢?”
阿灼冲着她微微一笑,指着不远处侯府的方向,轻声道:“我住在绛侯府,我的名字叫刘灼。”说着便将头上的玉簪也一同递于少女,笑着道:“这是信物,若有人拦着你,就拿这个给他看。”
精致的玉簪在月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虽然价值不菲,却是郑重的承诺,她相信,女孩不会拒绝。
女孩闻言,却愣了一下,望着阿灼的眼神微微泛起了光:“原来是公主,难怪师父……,这玉簪我不要,侯府的人不会拦着我的,公主请放心。”
这次倒是轮到阿灼吃惊了,她笑望着少女:“你认识侯府的人吗?”
少女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公主姐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听说最近牧马者南下,长安城里并不太平。”
牧马者呵,据说这一路已经劫了几个大户。
被劫者一夜醒来便被五花大绑栓于街市之中,身上脸上无一不被贴满了字条,列齐足足十大罪状。
受害者怕自己罪名暴露被官府深究,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因无人告发,官府里便拿这群神出鬼没的人亦是丝毫没有办法。
更有传说这些人喜欢在边境游走,边打劫边贩卖马匹。汉朝军队本不善牧马,所以常常倚仗他们才能购买到优质的匈奴烈马。
这些人太过神秘,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从何处来,也不知他们往何处去,甚至不知他们究竟是匈奴人还是汉人,或者是西域还是更远地方的人。
只是每年入冬之时,他们会赶着上千匹骏马前来交易,然后又如同一阵风一般,席卷巨额家财。
这样一个神秘的组织,完成的全部是地下的交易,边塞却有很多将军愿意与之交易。
官府内被传为秘闻,阿灼偶尔听人谈起,亦是啧啧称奇。
只是,这等秘闻岂是一个寻常百姓女子有机会知道的?更何况,这女子还口口声声说了,最近牧马者南下,长安城里不太平,莫非,她竟知道,牧马者已经来了长安不成?
想必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然后胡诌的吧。可看这姑娘的行为举止,却绝不像一个会随意信口开河的人。
她微笑着对女孩的关心表示感谢:“我未做过亏心事,自然不会怕牧马者。”
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女孩在背后道:“牧马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心者会借机在长安城挑起事端,以牧马者的名义。”
“毕竟,谁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牧马者。公主在长安城,难道没有仇人吗?”
少女的话掷地有声,却句句在理,阿灼心中一惊,再不敢将她看作寻常人家的女孩,却也不愿深究,只是扭过头来,冲着她点了点头:“我会小心的,多谢你提醒。”
少女的眼中闪着熠熠的光彩:“公主等我一下,我先将弟弟送回家中便回来,赶夜路,总要有个人陪着才好。”说着,只见她抱起男孩,飞快地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她是要陪自己同行吗?真是个奇怪的少女。阿灼笑着点了点头,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继续向前走去。
……
侯府内,一个黑影从院内一闪而过,绕着小路,来到了薄氏所居的宜春院内。
“你都不知她去了哪里,又有何意义?”薄雪儿轻轻拨弄着怀中的猫咪,冷笑道:“难道,又要我告诉世子公主和二爷有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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