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皇后真爱演-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忽然想起苏无衣那杯饯别酒,莫非她下了药?可苏无衣自己也喝了呀!一个清晰的念头在脑海里浮现出来:不,不对,酒里没毒,她细细回想起苏无衣当时的动作,她喝了一边,将杯子平推过来……没错,毒在杯口上,她那边没有,我这边有,好一个卑鄙的女人!
  
  江莫忧的牙齿狠狠地磨动着,恨不得把苏无衣撕碎了才甘心。但眼下要紧的是弄清楚自己的状况,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好在她还有知觉,虽然头上蒙着喜帕看不大清,她的耳力还可以发挥作用。
  
  她努力直起耳朵,却只听到一些叽哩哇啦的声音,不知道是哪国的话。间或也有一些亲切的汉音,却仿佛是过路人,来来去去,没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终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帘,“苏姑娘在里头还好吗?”她辨认出这是蒙蒙达的声音。
  
  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在轿边响起:“王子放心,我们小姐很好,只是她生性腼腆,在正式成亲之前,不愿多与王子见面,还请王子见谅。”嗓音有一种职业化的刻板,想来不是个使女就是个丫鬟。
  
  蒙蒙达朗声笑道:“这是自然。”他简单吩咐了几句,脚步声便又远去。
  
  这里胡汉混杂,看样子是个驿馆之类的地方,这么说来她离京城已经有一段距离了,结合刚才的对话,她很容易推断出来:苏无衣使了个掉包计,让自己代她和亲,为了避免诡计败露,她还特意下了药,让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连脸都给蒙上,没法证实自己的身份。那几个侍女想必也是苏无衣的手下。
  
  不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仅仅是因为不想和亲吗?但不管瞒得多好,到时候拜堂完毕,掀了盖头,蒙蒙达还是会认出来,岂不又是风波一场?
  
  不,或许这正是苏无衣的目的呢?江莫忧细思极恐,苏无衣此举恐怕不止出于私怨,事情一败露,哒哒国首当其冲遭人嫌疑。若是寻常的妃子也罢了,绑架皇后可是重罪,关系到成朝的颜面,万一解释不清,两国便将交恶,甚至会引发战乱。
  
  战乱……江莫忧眼睛一亮,没错,苏正楠在边境领兵,两国战事一起,他自然得率兵平乱,苏家人又将得到重用,甚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他们的算盘打得好精!
  
  江莫忧暗暗咒骂这一家子居心不良,同时也恼恨蒙蒙达的愚蠢:这不中用的东西,光长个子不长脑子,自己的老婆要过门也不看看清楚,到时候哪怕是头母猪也得跟她拜堂吗?她光顾着泄愤,却没想到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江莫忧空有一腔灵窍,苦于不能出口,只好暂且忍耐。这一支和亲的仪仗每日早起出行,晚上歇息,作息十分规律。那几个侍女将江莫忧看守得密不透风,活像一堵血肉筑成的墙。
  
  蒙蒙达真个规行矩步,每日只派人问候苏姑娘的饮食起居,自己却很少亲自过来看看,真称得上非礼勿视。江莫忧本来很欣赏这种君子做派,现下却忍不住爆粗口了,这个蠢货,他哪怕认真瞧上几眼,也该看得出她跟苏无衣的身量大不相同,可他简直是个睁眼的瞎子啊!

☆、第31章

  行程渐远,这一带已少见驿馆,到了晚间,一行人找了一间洁净的旅店住下,江莫忧自然独占一间,当然,还是有两个侍女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们实行的是轮班制,保证江莫忧没有一丝松懈的机会。
  
  众人都已经睡下,江莫忧也被她们安置到床上,好在她们没把她的脸罩着,也许是怕她窒息而死。江莫忧极自然地闭着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装成睡得很熟的模样。
  
  夜深人静,两人忍不住打起呵欠来,索性开始聊天,企图驱散困意。其中一个声音较嫩的似乎看了江莫忧一眼,道:“她睡得倒好。”
  
  另外一个女子却是一副老烟嗓,冷笑道:“怪道无忧夫人说她没心肝,都什么时候了,难为她还睡得着。”
  
  “要不怎么说傻人有傻福呢?”嫩嗓子叹了一口气,“我问你,咱们真得跟到哒哒国去吗?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咱们可怎么处呀?”
  
  老烟嗓道:“不然能怎么着,无忧夫人的话你敢不听?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心,咱们是陪嫁的侍女,地位可不比寻常的奴婢,到时候王子一高兴,将我们赏给那些王亲贵族,或是索性自己收了房,不是比现在强上一万倍?”
  
  嫩嗓子嗔道:“你又来,旁人不知,咱们可是一清二楚,这里头不仅是个冒牌货,还是皇后。事情一捅出来,两边的人都得生大气,一个不好,指不定先拿你我开刀,还指望着魂归故里哪!”
  
  老烟嗓被她说得也有些忧虑起来,勉强劝道:“急什么,到哪儿说哪儿的话,咱们姐妹俩这般如花似玉的样貌,总不至于无路可走的!”
  
  她还真有底气,江莫忧暗暗发笑,早在揭下盖头时,她已然看清这些人的面容,不是她嘴毒,称作歪瓜裂枣还算是客气的,她们还指着这副尊容号令天下呢!
  
  嫩嗓子却仿佛从这番话里得到了不少安慰,竟安心下来。虽是如此,她们已不复刚才的兴致,说话的声音渐次低下去,仿佛困意来袭,到最后只听到轻微的呼噜声。
  
  她们睡着了,真可惜,假如江莫忧现在还有一点力气的话,她一定会像一只被踩着尾巴的野兔那样飞跑出去,可惜那药力仍在发挥作用(事实上,她怀疑自己每天的饮食中也被做了手脚,可恨她不想饿死,只好把毒…药也吃进肚里),因此她只能软趴趴地瘫在床上,无所作为。
  
  许是晚风太强劲,门吱呀一声开了,嫩嗓子迷迷糊糊醒来,眯着眼走过去将门合上,才转回身子,门又开了。这扰人的风!等等,现下天冷,窗户都关得紧紧的,穿堂的前后也封闭着,哪来的妖风?
  
  该不会有鬼怪吧?嫩嗓子怯怯地探出头去,向走道里望了一阵,什么也没有。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她抚了抚胸口,正要舒一口气,眼前忽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人脸,她尚且来不及惊叫,后颈上已被人切了一掌。
  
  嫩嗓子软软地倒在地上。
  
  老烟嗓被重物坠地之声惊醒,她一眼看见地上的同伴,急急忙忙地走过去,待要查看情况,忽然感觉身后立着一人,她正要转身,后脑勺不知被什么东西用力击打了一下,她也昏倒过去。
  
  江莫忧的脸正对着天花板,虽然听得一清二楚,偏偏不能侧过头来,什么也瞧不见。她不禁心慌起来,该不会是有劫匪闯进来了吧?不知道劫财还是劫色,她代替苏无衣和亲已经够悲惨的了,她可不想还要代她受辱呀!
  
  脚步声渐渐靠近,貌似还不止一个人,江莫忧越发心跳如鼓,她现在毫无反抗之力,万一……万一对方起了那什么念头,她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那人终于过来了,半躬着身子看她,江莫忧立刻便要尖叫出来,一出口,却只是喑哑的喉音,微细得几乎听不见。那人不知她不能发声,忙摆了摆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一抬眼间,江莫忧看清那人的面容,原来是凌睿,她不禁松一口气。
  
  凌睿小声道:“娘娘,我们是来救你的。”他指了指身侧,江莫忧这才看到他还有一位同伴,看身形仿佛是个女子。
  
  女子忙走过来,原来是陆美人。还好,都是熟人。
  
  陆美人手上提着一把硕大的木榔头,方才她正是用这个打倒老烟嗓的。凌睿朝她努努嘴,示意她放下武器。陆美人忙将榔头扔下,可惜声音太大,险些惊动了人,她忙又小心地拾起来,轻轻放到墙角,方重新回到床边。
  
  江莫忧将嘴张成“O”型,又以一种含怨的目光望了望自己的手臂,像演哑剧一般。凌睿表示不解,陆美人轻轻道:“皇后娘娘想必是被人下了药,所以开不了口,行动也无力。”
  
  江莫忧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果然还是女人更了解女人。
  
  陆美人当机立断,“凌侍卫,你快带着皇后娘娘走吧,晚了她们醒来就不好了。”
  
  江莫忧探询地看着她,意思好像在说:那你呢?
  
  陆美人不愧是她的知己,笑道:“娘娘不必担心,我自有我的去处,您只管离开这里就是。”
  
  眼下也的确不是说闲话的时候,凌睿朝她点一点头,背起江莫忧就朝外面冲去,独留下陆美人静静地站在房里,眼里不知道是悲是喜。
  
  天色将明,那两个侍女方才朦朦胧胧地醒过来,嫩嗓子揉了揉眼睛,看看那边,“苏姑娘”却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头上蒙着大红色的帕子。她不禁推了推老烟嗓,“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老烟嗓被一榔头砸得晕头转向,什么也想不起,含含糊糊道:“你胡说什么,人不是好好在这里吗?别没事找事了!”那阵击打似乎刺激了她的排尿中枢,老烟嗓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不说了,我得去解个手。”
  
  嫩嗓子忙也起身道:“你等等,我也去。”这一对好闺蜜总是这样,干什么都得结伴而行,上厕所也不例外。也许是想着万一其中一人掉进坑里了,另一人好帮着拉起来。
  
  这两人出去后,蒙蒙达却鬼鬼祟祟地闪身进来,原来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虽然一向恪守立法,偶尔也想寻一寻刺激,譬如说,和自己未来的媳妇儿提前交流一下。
  
  他先在门口试探着问了一句,“苏姑娘,你起得真早呀,昨晚睡得还好吗?”
  
  没有回应。
  
  奇怪,这位苏姑娘是太过矜持羞于答话呢,还是压根就没睡醒呢?虽然她的的确确是坐着,没准她就是这么睡觉的呢。
  
  他再问了一遍:“苏姑娘,你怎么不回答我呀?”
  
  仍然没有回应。现在他肯定苏姑娘是睡着无疑了,一个有礼貌的大家闺秀不管怎样都不该拒绝两次问话。
  
  既然对方睡着了,蒙蒙达更觉得放心释虑。他踮起脚尖慢慢挪过去,轻手轻脚地掀起盖头,帘下人却是醒着的,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美丽而清醒。
  
  蒙蒙达愣住了,“怎么是你?”
  
  那张脸不是苏无衣,竟是陆美人。她轻轻笑起来,“一直都是我,王子很奇怪么?”
  
  “可我向陛下求娶的是无忧夫人。”蒙蒙达的脸色十分奇怪,好像托人买了一样东西,结果发现实物与想象大不相符,也许那实物的质量不一定就差,可心里总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陆美人轻声道:“无忧夫人不想嫁给你,所以我来替她。”
  
  “她不想嫁给我……”蒙蒙达呵呵笑起来,脸上有一种神经质的癫狂,“不想嫁就别嫁,为何要用这种欺骗的手段!”
  
  陆美人悲悯地看着他,“只因两国一定要交好,感情一旦牵扯上了政治,永远不可能那么纯粹了。”她纤细的手指抚上蒙蒙达宽阔的肩膀,“王子,勉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苏无衣对你并非真心,她也压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良善女子,你只知她舍身护主的义举,可曾想过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这感动未免太不值得!苏无衣不是你的良人,从来不是。”
  
  “那么你呢,你是吗?”蒙蒙达冷冷地看着她。
  
  “我是。”陆美人坦然道,“打从在御花园见到王子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了你。尽管你我的身份大不对等,王子也从未对我表现出过多的热情,可是我始终没有放弃。所以当苏无衣说她不想嫁的时候,我主动提出代替她。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她的神情不似作伪,蒙蒙达声音软和了些,“你真的喜欢我?为什么喜欢?”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么?”陆美人的神色黯淡下去,“王子是男子,而且是天之骄子,你不曾体会过深宫寂寞的滋味。宫里的女人不管何等美丽,何等荣耀,终究逃不过岁月的蚕食,一个人孤独地老去、死去。我知道这是我的命,可是我总想搏一把,试图去爱一个人,至少在我的生命里有过一瞬间的光彩,那时我便心满意足、死也甘心了。”

☆、第32章

  “所以你便取中了我?”蒙蒙达沉静地道,“其实对你而言,选谁都一样,你无非想找一个寄托,只不过那时我碰巧出现,对么?”
  
  他还是不相信,陆美人几乎绝望地喊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是真心将王子视作知己的。那日在园中,王子说希望找到一生相伴之人,不愿将婚姻大事作为政治交换的筹码,那时候我就想,这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我活了十七年,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志趣相投的男子,所以、所以我拼尽全力也想和你在一起……”她的头不禁低下去,有一两滴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蒙蒙达忽然感觉心底的某个角落被狠狠地击撞了一下,他轻轻抬起陆美人的下巴,使她仰起脸儿正对着他,同时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你愿意接纳我吗?”陆美人可怜巴巴地道。
  
  “爱一个人是痛苦的。”蒙蒙达回避似的侧着脸孔。
  
  “但被人爱是幸福的,”陆美人脸上有着罕见的固执,“我愿以一生的痛苦,换取王子永远的幸福……”
  
  她还要说下去,蒙蒙达却用食指抵着唇,轻声道:“不,你也会幸福的。”
  
  陆美人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欢喜,像一朵花苞迅速地绽开它所有的花瓣,这一瞬间的灿烂显得格外辉煌动人,她笑着朝蒙蒙达扑过去,紧紧地拥抱着他,全然没有身为大家闺秀的矜持。
  
  蒙蒙达也微笑着反抱住她——尽管他的微笑没那么深,可他的确在笑,他确确实实地感受到被爱的快乐,并且尝试着接受这个人。
  
  嫩嗓子和老烟嗓一齐从茅坑里回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她们的嘴张大得能吞下一个鸡蛋,神情惊骇得就像解大手没带草纸一样。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新娘子又换了一个人,而王子也没有丝毫怪责的意思,反而显得很高兴,就好像他原本要娶的就是这一个。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但至少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她们的小命算是保住了,主子只要不生气,做奴婢的怎样都好说,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两人心里同时也有点懊悔:早知道王子对无忧夫人并非一心一意,自己就该顶替了去,现在得意的就是她们了!多么好的王妃之位呀!
  
  且说凌睿背着江莫忧一路狂奔,终于到了安全的地带,方才缓下脚步。他先找了一家医馆,请大夫看一看江莫忧的疾症。好在江莫忧中的不是什么绝世奇毒,那大夫也还有些真本领,忖度着施了几针,再开了几副药,叮嘱每日按时服用就好了。
  
  凌睿就地抓了药——那大夫大约就是看中这一点,将价钱格外抬高了些,好在凌睿带的银钱充裕,也还不怕。医馆后头就有几间便房,虽然简陋,还能住人,两人便胡乱歇下。
  
  经过一番诊治,江莫忧觉得好转了些,已经能说话了,只是不能太过大声,身上也有了些气力。她叫来凌睿问道:“把陆美人留在那里,能放心么?”
  
  “她自愿这么做的,是好是坏,也只有她自己承受,咱们管不了什么。”凌睿淡淡道。
  
  江莫忧想起之前陆美人的异状,心下了然,她不禁吁了一口气。好在蒙蒙达的心性不算太坏,智商应该也不算太低,若是送上门的真爱他还不懂得珍惜,那就真是个傻瓜了。她转而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本来想问是不是成桓叫你们来的,想一想,还是含蓄一点好。
  
  凌睿道:“之前轿子出宫门的时候,我恰好经过,远远地瞅了一眼,觉得那轿子里的身形跟无忧夫人不怎么相像,倒有些像娘娘您的体态,因此暗中打探一番,果然寻出了些端倪,于是一路追踪,陆美人那时候也在旁边,她自告奋勇跟我一起过来,我答应了。偏偏你们行程太快,我们到这里才赶上,让娘娘受苦了,是微臣失职。”
  
  江莫忧摆了摆手,“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很用心了。”她终不免有点失落,不知道是怨成桓不关心她,还是怨自己竟然还在意成桓的关心。
  
  现下最要紧的是回宫,江莫忧的身体渐渐康复,两人的行程也渐渐加快,终于到了熟悉的地带,离京城不过十几里路。
  
  其时冬至早过,晚间下了一场大雪,早起时天地一片明亮,连视野都显得空旷许多。江莫忧看着那一望无际白皑皑的雪,仍像小时候一样兴奋,这还是她到这里以来第一次见到雪,情不自禁地发出感慨:“这雪景真美,且又壮观,光看都是一种享受。”
  
  凌睿仍显得兴致缺缺——很难说他真正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他道:“娘娘从前没见过雪么?宫里也有雪呀。”
  
  江莫忧唯恐说漏了嘴,忙道:“自然了,宫里也是有的,可宫里那四方的天地,瞧去也是不完整的,更何况宫人都那样勤奋,地上才落了薄薄的一层,她们就急着扫除,本宫都不知道该夸她们还是该怪她们好了。”她看着窗外纯白无垠的天然地毯,略微有些出神,“其实有时候想想,宫里头未必有外头快活,宫里的规矩太多,烦心事也多,偶尔想到外面透透气也不能,譬如现在,本宫还真想做个农夫呢,瑞雪兆丰年,明年铁定有一个好收成,一家子和乐美满,哪怕清贫些也是好的……”
  
  凌睿听到“一家子”,不觉心中一动,以半开玩笑的口吻道:“娘娘若想,只管做去,趁现在人在宫外,谁也管不着您,一旦进了京城,您这愿望就再也实现不了了。”
  
  “这就真是说笑了,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对农活一窍不通,还指望地里长出庄稼来呢?”江莫忧终究是个现实的人,皇宫再难混,好歹有吃有喝,把她一个异乡人兼现代人扔在这里,首先就得饿死,因此她只想想便罢,何况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古代治安不好,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很难保证安全,包括生理上的和心理上的,“再说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没什么趣儿。”
  
  凌睿脱口而出,“娘娘若是不弃,微臣愿终身服侍娘娘,永不离弃。”
  
  江莫忧看了他一眼,凌睿忙补上一句:“微臣一片赤胆忠心,所言不虚。”
  
  江莫忧微微一笑,“这话就更荒谬了,在宫里我是主上,你是臣下,一旦脱籍为民,咱俩又有何尊卑之分,你也不必一定侍奉在侧。”
  
  凌睿的神色微微暗下去,“微臣只想为娘娘尽忠。”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也只是说着玩的,哪那么容易说走就走呢?宫里是我住惯了的地方,做皇后也已成为我的一种习惯,不是说丢下就能丢下的。”她拍拍凌睿的肩膀,笑道:“况且,你也有不能舍弃的人,不是么?”
  
  她大概在暗指成柔,凌睿笑得更勉强:“也许吧。”
  
  江莫忧自以为看透他的秘密,也不说破,自顾自走到门外,呼吸着冷冽而洁净的空气,觉得心旷神怡。
  
  愈趋近繁华地带,交通愈是便利,江莫忧的行程不但没有加快,反而减慢了——没办法,谁让她贪玩呢?她发现民间的物事比宫里的更新奇有趣,尽管做工粗糙了些,那一份儿生动与新鲜是宫里死气沉沉的珍宝所不能比拟的。
  
  这一晚,她从集市上回来,又是满载而归,她挑了几样精致的小玩意儿,预备给凌睿送去,顶好让他转送给成柔,借此撮合两位。
  
  她兴致勃勃地推开凌睿的房门——他们住在旅店里,照例开了两间房——却不见凌睿的身影,反而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她循着气味的来源向前找去,终于在一个黝黯的角落里发现人影,凌睿倚坐在壁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左肩上有一道狭长的伤口,他用手捂着,血却仍不住地从指缝里流出来。
  
  江莫忧不禁慌了神,她也不敢胡乱摇撼,怕更加重伤势,只问道:“你怎么了?”
  
  凌睿仿佛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他半阖着眼,嘴里嗫喏着,可是声音太小,听不出说的什么。
  
  这样子一定是被人所伤,眼下要紧的止住伤口,江莫忧抑制住心中的焦躁,勉强安抚道:“你稍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取伤药来。”凌睿是个侍卫,往常磕着碰着也是有的,他常随身备着些金疮药,前些时用完了,他特意托江莫忧买了一些,现放在隔壁屋子里。
  
  江莫忧转身匆匆忙忙地向外走去,一路低着头,还未至门口,忽然感觉前面立了一人,如果真有所谓杀气存在的话,这个人无疑就是杀气腾腾的那种。
  
  江莫忧愕然抬起头来,是苏无袍。
  
  “皇后娘娘,好久不见。”苏无袍猛然抽出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