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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真爱演-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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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无衣欢喜地坐到床边,挽起堂妹的手,“阿袖,你终于醒了。”
  
  苏无袖挣扎着坐起来,仍是一副虚透了的模样,好歹能说话了,她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姐姐……”
  
  众人见果然有用,都惊叹不已。傅昭仪越发道:“娘娘,看来真是招了邪祟,事已至此,不如越性按咱们的法子来治。”她再三拜倒,双手平举,“臣妾斗胆提议,请天师来宫中去厄。”
  
  江莫忧皱眉,“这未免太荒唐了!阴阳之说听听则可,若认真拿这个治病救人,岂非滑天下之大稽!”她可是现代人,当然不相信封建迷信之说。
  
  傅昭仪添油加醋,“娘娘,阴阳之说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天下何其大,您不曾见过,也不要一概否决呀!”
  
  苏无衣亦跪倒在地,死死拉住江莫忧的裙裾,哭求道:“皇后娘娘,臣妾知道此举与宫中规矩不合,可是请您高抬贵手,宽纵这一回吧!臣妾只有这一个妹妹,臣妾不想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回头望了一眼床上的病患,哽咽道,“否则,臣妾该如何向家中的亲人交代……”
  
  她的演技看来也进步不少,这一番声泪俱下确实唱作俱佳,众人哪怕平日再厌恶她,此刻也有几分恻隐,齐刷刷地向江莫忧投来祈求的目光。
  
  江莫忧却不是容易打动的人,她的眼睛只盯着一个人,那便是成桓:“陛下,您的意思呢?”她的声音刻板得近乎冷淡。
  
  成桓却在看着坐在床上的苏无袖,那无辜的女孩子听着众人为她争执,只是垂泪不语,她苍白而柔弱的脸上闪着点点泪光,哪怕她算不上美,这副姿态也很动人。
  
  成桓微微闭上眼,终究道:“人命要紧,朕准奏。”
  
  江莫忧的一边嘴角往上翘起,作出一个讥诮的冷笑,随即立刻将其按捺下去,面容重新恢复一团死水。她微微屈膝下去,“既然陛下准许,那臣妾,谨遵圣意。”

☆、第54章

  张真人有两撇雪白的胡子,头发也匀净得像长白山上的雪,白光耀目,尽管如此,他的面庞依旧丰嫩,并不显出老态,远远看去还不到四十。
  
  江莫忧怀疑他那白发和髭须根本就是药水染出来的,他或许本来就很年轻,故意装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来。
  
  他看病又与宫中的太医不同,并不诊脉,而是专注地观察面相,他凑得那样近,稀疏的白胡子几乎飞到苏无袖脸上去。要不是苏无袖如今容颜憔悴,真会以为这老道垂涎她的美色。
  
  张真人盯着苏无袖的脸瞧了半晌,摸了摸胡须道:“这位姑娘颅顶笼罩着一层黑气,果然不妙。”
  
  装神弄鬼,江莫忧撇了撇嘴,故意东张西望,“道长所说的黑气在何处,本宫怎么没有瞧见?”
  
  傅昭仪抢着答道:“道长乃得道高人,自然目力非凡,咱们这些肉眼凡胎是瞧不出来的。”
  
  张真人含笑点头,“夫人所见不俗,烦请将这位小姐的生辰八字报来。”
  
  苏无衣连忙奉上,张真人掐指一算,便道:“这位苏姑娘的八字极阴,最能感应邪祟之物,两阴相冲,便生疾患。”
  
  说得这样玄虚,谁知道是什么意思。张真人见众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便又通俗地解释一番,“简单来说,这位苏姑娘撞见了邪祟。”
  
  “果然如此,”傅昭仪得意非凡,一面道:“那道长,该做何解呢?”
  
  “要根除此疾,必须找出邪祟的根源,”张真人沉吟着,“贫道要开坛做法。”
  
  于是江莫忧特意辟了一间小院供他胡闹。只见张真人设祭坛,撒狗血,身披道袍,以米奠天,手中高举桃木剑,嘴里振振有词,仿佛在念什么咒语。须臾,他取出一张黄色符纸,用墨笔蘸了朱砂在上头写写画画,他运笔的速度极快,天色本有些阴沉,案上燃着的香烛被妖风吹得明明灭灭,更让人有一种风云变色的敬畏。
  
  未几,他书符完毕,也不看一眼,飞快地将符纸揉成一团,在烛火上引燃,旋即将符灰融入到一碗清水里。
  
  众人看到那碗黑水,心里都犯起了嘀咕:这老道不会要咱们喝下去吧?
  
  张真人大约瞧出诸人的不情愿,一面微笑,一面端着符水在庭中走动起来,他的步伐很有节奏,仿佛依照某种独特的法门。每至一人面前,他便将符水洒在那人脚下,再将铜铃举起晃三晃,然后平静地离开。
  
  他最后停在江莫忧跟前,这回他没有洒水,也没有摇铃,而是以一种古怪的眼色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众人都觉出其中的不寻常,傅昭仪大着胆子道:“道长,怎么啦?”
  
  张真人不看她,只一眼不眨地望着江莫忧,“皇后娘娘,您是否曾遭逢大厄?”
  
  “是,”江莫忧点头,“本宫的确曾死里逃生。”至于是什么原因,她没有明说,毕竟叫一块糕噎死这种事实在太过丢人。
  
  张真人没有深问,可是面色变得更加凝重。众人心中都生出疑窦,苏无衣第一个按捺不住,追问道:“道长,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皇后娘娘与此事有何牵连?”
  
  真是顺理成章,江莫忧冷笑,但见那道长捋须、双目澄澄望着自己:“皇后?此人果真是皇后?”
  
  嫔妃们都惊呆了,穆才人第一个醒过神来,忙笑道:“真人真个老糊涂了,皇后不是皇后,还能是谁?”
  
  “可惜,真正的皇后已然故去,躲在这具躯壳中的,是一个妖物!”张真人声色俱厉。
  
  成桓心中一震,几乎以为这老道真有洞彻幽冥之功,他情不自禁地朝江莫忧望去,却见她眉目依旧澹然,仿佛张真人的话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穆才人始终是中立派的,虽然算不上江莫忧的党羽,却也不肯看着苏无衣一伙人坐大,因道:“真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皇后娘娘为天下之母,污蔑皇后是什么下场,道长您可得费心思量。”
  
  “贫道绝非鲁莽之人,亦不会做毫无根据之事。”张真人环顾四周,“诸位娘娘请细想一下,皇后娘娘与从前是否有所不同。”
  
  经他这一提醒,众人立刻想见些端倪,便有人窃窃私语起来:“对呀,皇后娘娘从前端庄谨肃,可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说来也是从那次大难开始,皇后娘娘就屡屡出现异状,咱们还以为她遇难成祥,如今看来没准是换了一副心肠呢!”
  
  苏无衣听着耳畔的骚动,脸上不禁呈现出微笑,“原来众位姐妹也有所疑心,本宫还以为只有本宫一人觉得不安呢!昔年妖妃妲己被狐精附体,最终导致商朝覆灭,可见妖物危害宫中是何等厉害!倘若此妖不除,不止后宫,举国将永无宁日啊!”
  
  张真人颔首,“贵妃娘娘此言有理,不能冒着天大的风险纵容妖物流窜。但为保险起见,贫道将做法明证。皇后娘娘,请允许贫道一试。”
  
  江莫忧并不答他,而是直勾勾地看着成桓,“陛下,您以为呢?”
  
  成桓仍旧保持沉默,他几乎不敢正视江莫忧的眼睛。良久,他轻轻转过头去。
  
  江莫忧明白了,她冷笑一声,敛衽肃立,“那便试吧!”
  
  张真人命人取来一只丰润且活泼的大公鸡,尚在手中喔喔直叫。张真人当着众人的面将鸡脖割断,鲜血汩汩涌出,他飞快地用一只白瓷碗接着。最终也只接得一小碗,他将碗底放在头顶转了三转,嘴里念念有词,又是施法的模样。最后,他猛地将碗往江莫忧脚下一砸,粘稠的红色液体飞溅而出,一些飞到脸上,一些溅到鞋面上,然而大部分,只是融入脚下的泥土。
  
  除此之外,并无异状。
  
  苏无衣按捺不住,问道:“道长,结果怎样?”
  
  “这不对呀……”张真人喃喃道,神色十分苦恼,他霍然抬起头来,“皇后娘娘,敢问您的生辰八字如何?”
  
  江莫忧亦如实报给他。张真人掐指念诀,最后叹一口气,“是贫道弄错了,皇后娘娘的命格极阳,是至刚之躯,邪物无从近身,不会是她。”
  
  苏无衣犹不服气,“但舍妹的病又作何解释?”
  
  江莫忧一个眼色使过去,穆才人会意道:“说起来,贵妃娘娘的举动也与常人大不一样呢!犹记得中秋夜宴上一舞,衣不蔽体,行为放浪,那哪是大家闺秀的做派,活脱脱青楼女子的行径,没准贵妃娘娘也是让鬼物迷惑了心神!”
  
  宫里都是些墙头草,她这么一说,也都跟着附和起来。
  
  “你……你们……”苏无衣气极,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一会指这边,一会指那边,指来指去,简直不知道指谁好。
  
  江莫忧怡然道:“妹妹莫急,让道长试一试不就知道分晓了吗?”
  
  “也是,臣妾自认神智清明,要试便试吧。”苏无衣似乎毫不紧张。
  
  江莫忧唇角却衔着一丝诡秘的微笑,她慢慢取出白绢拭去脸上的血迹,将那微笑不着痕迹地掩去。
  
  张真人依旧如法炮制,这回他取的鸡更大,流的血也更多。他仍旧将血泼在苏无衣脚下,这回的情况却有所不同,只见那些血咕咚咕咚的冒起了泡儿,最终达到近乎沸腾的状态,就好像有生命一般。
  
  众人都看呆了眼,这下不用张真人解释,任谁都明白,苏无衣一定是叫邪灵附身了。
  
  谁都不会想到,一些小小的生石灰,可以起到多大的作用。江莫忧关切地道:“道长,这是否表示……”
  
  张真人面色沉郁地点了点头。
  
  苏无衣向他投去杀气腾腾的一撇,不甘心道:“可是舍妹明明是在皇后宫中病倒的,怎的不怪皇后,反而攀扯到本宫身上来,别是你跟皇后有什么图谋吧?”
  
  “本宫能有什么图谋?事出突然,本宫自己也在风波之中,若非老天开眼,本宫不就替你背了这个黑锅么?”江莫忧以手扶额,“说到病……苏姑娘来之前,可是在良宸殿住过一阵子呢,想必是在那时埋下的病根,到这里才发作,你自己造下的孽,可别赖到本宫头上。”
  
  张真人决然道:“不会有错,贵妃娘娘身染邪祟,才致使苏姑娘弱疾缠身,要根除此疾,必须将秽物从贵妃娘娘的体内赶出。”
  
  江莫忧立刻下令,“那就烦请道长施法救人吧!”
  
  这驱除邪灵的法门也是一桩奇景。张真人命人砍下许多新鲜的竹子,搭成“冂”字形的架子,底下用柴禾燃起火堆,人则被架在火上烘烤。据说邪灵本质阴寒,最惧炙热,用此法便可将它们从体内驱逐出去。
  
  苏无衣看到这样吓人的道具,当然不肯就范。江莫忧一边道:“贵妃妹妹莫怕,这都是为你好,忍一时就过去了。”一边往她嘴里塞了一条脏污的手帕,不让她叫喊,同时吩咐人用浸湿了的麻绳将其捆起来,直接扔到竹架上。
  
  新鲜的竹枝被火舌烤着,里头的水汽渐渐蒸出来,发出毕剥的声响。橙红色的熊熊火光,鲜绿的竹叶,上头是一个清秀佳人在痛苦地呜咽着。这奇特的场景是诡异而瑰丽的。
  
  江莫忧的脸也被火光映红了,显得一团喜气。老实说,她并不怎么高兴,但的确感到一种报复的快意,发自内心的。

☆、第55章

  经过一场火烤活人后,苏无衣已然奄奄一息,她身上流了不少的汗,好在她今天穿的衣裳不算十分单薄,虽然紧黏在身上,还不至于暴露春光。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张真人方叫停手。江莫忧关切地道:“道长,这样就好了吗?”
  
  张真人道:“经过贫道这一番作法,邪魔应该已经消灭得差不多了,但未免邪气再次寻隙入侵,还请贵妃娘娘这些日子不要出去,于房中静养为宜。”
  
  “那就劳烦道长了。”江莫忧淡漠地望了身后的苏无衣一眼,朗声道:“都听到了吧,来人,送贵妃娘娘回宫静养。”
  
  柴堆渐渐熄灭,留下一团黑红的余烬。几个胆大的小太监不惧炽热,上去将苏无衣身上缚着的绳索解开,嘴里塞着的帕子也拿去——不过她此刻身子太过虚弱,连叫喊的力气也没了,拿不拿掉其实并不相干。
  
  两个宫人上前掺着苏无衣,准备扶她回宫,经过江莫忧身边时,苏无衣恨声道:“你收买了他,是不是?”
  
  “你能收买他,我为什么不能?”江莫忧微笑,“用钱挑起的事端,自然也能用钱平息,妹妹该深谙这个道理。”
  
  “你以为你赢了吗?我是不会认输的,你等着吧!”苏无衣目露凶光,尽管身上传来的剧痛让她不禁蹙起眉头。
  
  江莫忧轻捷地望着她身上灼伤的地方,轻快地笑道:“妹妹别光顾着发狠话,还是好好将养身子要紧,否则,你拿什么跟本宫斗?”
  
  苏无衣冷哼一声,蹒跚而去。众妃嫔看看好戏已了,也便意兴阑珊地离去。至于苏无袖,她早已假托照顾堂姐之名,一溜烟跑开了。
  
  江莫忧命容心将一个装满金珠的小匣子递给张真人,张真人笑容满面地接过,一面假意推辞,“这叫贫道怎么生受得起?”
  
  “道长为宫中消灾祈福,功德卓著,这是您应得的,尽管收下吧!”
  
  张真人害怕推辞太过会适得其反,连忙抱着财宝告退,好像生怕江莫忧会收回去。
  
  江莫忧命容心送张真人出宫,眼下庭中就只剩下她与成桓两人。她看着一直静默的成桓,“诸事皆了,陛下有何感想?”
  
  “你做得很好,”成桓叹道,“我想你是能保护自己的。”
  
  “那又如何?”江莫忧走到他跟前,几乎悲戚地看着他,“因为我能保护自己,所以你就不打算保护我,这是什么道理?”
  
  她是酷爱表演的人,情绪越是激动,表演的痕迹便越重。此刻她的神态和动作简直像在演悲剧,放在平时,成桓是要笑的,可是眼下他笑不出来。
  
  “方才张老道说我被邪魔附体,陛下您竟没有反驳,可你明知道我是穿越来的,我和你是一样的人!”江莫忧悲愤地道,“还是说,因为这个,你反而相信他有几分神通,相信是我克得苏无袖病体娇弱,仅仅由于她与你那个初恋情人长得相像,仅仅由于这个莫须有的身份?”
  
  面对她一连串的质问,成桓无话可说。
  
  江莫忧恨得咬牙切齿,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在这个人身上咬上几口。她忽然一把扯起成桓的胳膊,拉着他飞快地朝殿中走去。
  
  成桓诧异道:“你干什么?”
  
  “带你去见一个人。”江莫忧以霸道总裁的口吻说道,她的胳臂也变得异常有力,这两人简直拿错了剧本。
  
  到了内殿,江莫忧一脚将门踹开,“到了!”里头盘膝坐着一人,看身形仿佛是个女子。听到声响,女子缓缓转过身来,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成桓惶惑地道:“这是……”
  
  “这是绿袖姑娘。”江莫忧不出意料地说出这个答案。
  
  “可她……”那张脸与成桓的想象大相径庭,早已不复当时的年轻娇嫩,而是布满了岁月的印痕。那是一张妇人的脸孔。
  
  “可她的确是。古人易老,尤其是嫁过人、又生了孩子的女人。”江莫忧意味深长地抛下这句话,“陛下,您们慢慢聊吧,臣妾先告退了。”临走之时,她还贴心地将房门掩上。
  
  成桓怔怔地走过去,那妇人忙跪下行礼,“民妇参见皇上。”
  
  成桓身不由主地在座褥上坐下,面对面看着她,眼里仍是懵懂,“你真是绿袖?”
  
  绿袖轻轻道:“陛下还记得吗?您小的时候,最爱听我说外边的事情,近至京中的市井轶闻,远至乡间的灵俗异谈,有时候还非得奴婢哄着才肯睡——您胆子也大,听了不怕,反而睡得安稳,奴婢深以为怪。您自小就十分尊重太后娘娘的教导,诸事不肯逾矩,可是偶尔也愿意小小地放纵一下。您还记得吗?有一次您玩心大起,非爬到高树上掏鸟蛋,结果不小心摔下来,磕了一膝盖的伤,蛋也碎了,蛋液全黏在头发上,还是奴婢想法子替您收拾遮掩。又有一次,您和几位王爷约好去冷宫探险,结果鬼不曾抓着,衣裳反而都在荆棘丛中刮破了,也是奴婢替你们缝补的……”
  
  她说的一桩桩、一件件都与成桓幼时的记忆相吻合,从来不曾与人说起的,自然是真的无疑了。可是成桓仍有些怅惘,“当年母后因故送你们出宫,之后便没了消息,后来又隐约听得你们母女遭难,朕很是担心……”
  
  “谣言不可尽信,况且有太后和陛下庇护,我们自然平安无事。”绿袖眉目平静,“太后娘娘送的银两尽够我们一家子生活,母亲和我都不喜欢纷扰,所以一齐回到辉州老家,在村子里安生度日。”
  
  “那么……你如今过得怎样?”成桓从牙缝里艰涩地挤出这几个字。
  
  “民妇两年前嫁了人,是个老实人,可是为人勤谨,对民妇也很细心妥帖。如今民妇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们一起抚养底下的孩子,赡养上头的老人,做点小本生意,门前屋后种着瓜果菜蔬,也许算不得十分富足,但真的已经足够了。”
  
  “你就一点也不想念宫中的生活?”
  
  “为什么要想念呢?民妇与母亲进宫本来就是一个意外,如今只不过从这个意外中退出而已,生活还是该回复它本来的样子,不是么?”绿袖看着他,轻声道:“可是陛下,奴婢虽然不想念宫中,但偶尔还会想起您。”
  
  “想起朕?”成桓茫然重复她的话。
  
  “对。因为奴婢找到了自己的良人,过上了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所以推己及人,也希望您能找到自己的良人。老实说,奴婢从小就觉得您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说不上为什么,只是一种感觉。好像没有人能走近您心里,就连奴婢,也只能跟您多说几句话,仅此而已。所以奴婢一度曾为您感到忧虑,因为一个孤独的人注定不会快活。可是……”
  
  绿袖继续道,“当我见到皇后娘娘时我便明白了,她就是那个人,她身上有着与陛下一样的特质,并且,她深爱陛下。可是陛下,您好像不明白,甚至被些假象给迷惑。陛下,奴婢在此以儿时腻友的身份奉劝您一句,不要辜负她,不要背弃她,不然您会后悔的,因为她和您是一样的人,辜负她就是辜负您自己。”
  
  成桓听了这一大片说教,只是木木腾腾,好似来不及消化。
  
  “陛下,沉湎于过去是不现实的,只有现在最值得珍惜,奴婢很庆幸比您早一步明白这个道理。”绿袖慢慢起身,“奴婢不敢离家过久,恐家中儿女哭闹,就先行告退了,陛下您细细想想吧。”
  
  绿袖出去半晌,成桓才神游般地爬起来,他推开房门来到连廊中,却见廊中空无一人,到处是死一般的寂静。这一刹那,他忽然觉得一阵恐慌,心脏也紧缩起来,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他几乎连奔带跑地赶到后院中,就看到江莫忧搬了一只小杌,静静地坐在火堆前,看那微小的火星一点点熄灭。
  
  成桓的心蓦地松弛下来,他一步步走近,江莫忧头也不抬:“她走了吗?”
  
  “走了。”成桓叹了一口气,他忽然也想坐下,看看没有凳子,索性蹲在江莫忧身边,“她变了很多。”
  
  江莫忧依旧不看他,“人总是会变的,脸颊会瘦削,眼窝会深陷,年轻会逝去,美丽会消退,什么都不变的,那压根不算活人。见过了真正的绿袖,你现在相信苏无袖是假的了吧?”
  
  “相信了,”成桓叹息着补上一句,“可是她跟朕记忆中的脸真的很像。”
  
  “也仅仅是像而已,她毕竟不是绿袖。”江莫忧忽然变成了哲学家,“陛下您见过兽苑的老虎,您试着端详一下它的脸孔,看看它跟咱们寻常养着玩的猫儿是不是也很像。可老虎毕竟不是猫,你若把老虎当成猫,那就只会死路一条。”

☆、第56章

  她的语气很平淡,但话中的失落是很明显的。她也的确有失落的资本。
  
  “朕错了,”成桓默然,“是我错了。我以为可以找回一点儿时的回忆,没想到迎来的是一个虚幻的泡影,还险些伤了你,我太糊涂。”他诚挚地抬起眼来,“我对不起你。”
  
  “陛下是对不起我,可我生气并非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你不曾对我敞开心扉。”江莫忧直直地看着他,“成桓——现在我以一个现代人的身份跟你平等对话,当初我千里迢迢从边塞赶回,那时你向我表明心迹,说你对我有好感,并且愿意把夫妻的身份维持下去,我相信了,可是你呢?你是否真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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