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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宠(九月)-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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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嫌弃。前几日开始,梦境就不同了,醒来总是很难受,我知道,他一定是死了。你们怎么肯让他活着。”
  姜洛扬险些发笑。口口声声希望看到章远东下场凄惨的是章兰婷,现在咬定别人不肯放过章远东的也是她。
  “我总算是想明白了。他对你,多多少少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就因为你一再施压,他才让我自食其果,明知我经常被拳打脚踢还要我回去。”章兰婷语声有些飘忽不定了,“那么多年,他那么疼爱我,要不是被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怎么肯那样对待我?”
  这算是良心发现了?还是走火入魔了?姜洛扬简直要佩服章兰婷了,想法一时一变,总是责怪怨恨别人,不是谁都可以做到。
  章兰婷收敛了情绪,审视着姜洛扬,“看看,你现在与以往,简直是判若两人。老天爷真是不开眼,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好歹被章府养育了十几年,到如今一家人死的死,出家的出家,为奴的为奴,都是因你而起。谁敢说你不是章家的丧门星?”
  “这番话,恰好也是我要对你说的。可是好像没必要,你已听不进人话。”姜洛扬知道,这个人已经没救了,问章兰婷,“你到如今还有何心愿?若是合情理,我可以成全。”
  姜洛扬指的是大夫人。大夫人那个人半生的对错,她不予评价,但是为章兰婷做过的一些事,真正是一番慈母心。人固然说不上是好人,但真应了那句虎毒不食子。
  “你成全我?要我求你?”章兰婷切齿道,“你做梦!”
  姜洛扬失笑,吩咐婆子,“去知会夫人,安排人手,将她处置了吧。”
  婆子称是而去。
  章兰婷竟是不以为意,“看你现在多厉害啊,三言两语便能将人处死。谁能想到,当初那个木讷的章洛扬,会变成今日这模样。”
  “是啊,我也没想到。”姜洛扬也不恼,“正如你当初固然可恨,变成今日这般失了人性的模样,亦是我不曾想到的。”
  “死就死,没什么大不了,解脱了。”章兰婷讽刺地笑道,“你就不同了,你余生都要小心翼翼地活着,要盼着你娘长命百岁,要祈求你夫君一直身体康健权倾天下,要祷告与你亲近的人都要安生度日。哪一个出了岔子,都是你这断掌克的!”
  “这种话我已听说过。”
  章兰婷继续道:“你和你娘多年未见,真就能如寻常母女一般亲近无嫌隙?你就不曾担心过,有了儿女之后,他们也是断掌又该如何?你夫君把你宠上了天,你就没有于心不安受之有愧的时候?”
  姜洛扬轻轻一笑,“真是没看出来,你替我想的这样周全。你娘那边,我就不命人给她报信了,省得她每日为你超度——死之前只顾着恩怨不顾及她的女儿,实在不值得她费心。”
  章兰婷面色变了,沉默下去。
  姜洛扬摆一摆手,唤人把章兰婷带走。忽然间生出说不出的疲惫,她阖了眼睑,闭目假寐。
  过了些时候,连翘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给她搭上一条毯子。
  她抿唇笑了笑,任由睡意袭来,沉沉睡去。
  日头西斜时,连翘担心她着凉,轻声唤她醒来。
  姜洛扬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笑,“时候不早了。”
  “是。”连翘服侍着她去室内重新洗漱着装,“夫人来看过您几次。”
  “等会儿去陪她说说话。”
  回俞府的路上,姜洛扬坐在打头的马车,连翘和珊瑚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
  珊瑚见连翘神思恍惚,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因为章兰婷的事?”当时她们都在院中,全程目睹。
  “不。”连翘苦笑,“我只是在琢磨章兰婷说过一句话,居然觉得不无道理。”
  “怎么说?”
  “咱们夫人和姜夫人,细想起来,其实有些不对劲。”
  珊瑚睁大了眼睛,“怎么不对劲了?什么事都是一样,母女两个为对方着想,从来不曾为什么事起过争执。这可是真正的母慈女孝。”
  “但是母女之间是这样的么?甚至于亲人之间是这样的么?”连翘怅然叹息,“不说你我,只说三爷和大小姐,兄妹两个是大事上为对方着想,而在小事上,大小姐揶揄三爷、央求着三爷答应她什么事的情形不少见吧?亲人之间,怎么可能毫无所求呢?表象太过圆满,反倒反常。”
  “……这么一说,好像有点儿道理。夫人和姜夫人大抵是团聚的时间还短吧?”
  “但愿如此。我只是怕夫人有些心结并没真正打开。”连翘目光有些黯然,“夫人何尝没将章兰婷那些话听到心里去?”
  “嗯,夫人今日是有些反常。”珊瑚宽慰道,“你也别跟着犯愁了,母女两个迟早会和寻常的母女一样。”
  回到俞府,姜洛扬下了马车,见俞仲尧等在垂花门的石阶上,忙笑盈盈紧走几步,与他并肩返回正房。
  
  俞仲尧问道:“去做什么了?”
  姜洛扬如实道:“去见了见章兰婷,她已无药可救,便请娘亲将她处置了。”
  “何必亲自走一趟呢?”
  “她有些话,我应该听一听。”姜洛扬笑道,“每日只与待我和善的人来往,听的都是顺心的话,长此以往,不免放松下来,完全忽略一些事。我也总要提防着自己变得面目可憎才是。”
  俞仲尧失笑,“你才没那个本事。”
  姜洛扬轻笑出声,“我也但愿自己永远没那个本事。”
  晚间,俞仲尧去了书房院,唤南烟来说说话。与皇家的亲事定下来之后,他一直是甩手不管,到了今日,该说道几句了。
  俞南烟走进门来,“哥,有什么吩咐?我现在很忙的,你可别再派差事给我了。”
  俞仲尧斜睨她一眼,“嗯,我们南烟是天下头号大忙人,我怎么好意思再给你派差事。”随后一笑,“宫里那个,却是天下头号闲人。”
  俞南烟听得他提起皇帝,有点儿不自在了,落座后端了茶盏,敛目细看,仿佛没见过似的。
  俞仲尧也由着她,只是提醒道:“估摸着你明年就要嫁过去了。往后怕是少不得劳心劳力的时候,这也是我想让你方方面面都有涉猎的缘故,艺不压身。这些你都细想过吧?要是觉得太过疲惫,反悔也未尝不可。”
  “可是,”俞南烟怯生生地抬眼看他,“什么事不是都有你么?我嫁人之后你就不管我了?那可不行啊,我之所以这么心安,就是因为我的哥哥是俞仲尧,天塌下来有他顶着呢。难道不是这样的?”
  俞仲尧:“……”
  “往后几十年,宫里宫外两份日子,都要你做主。”俞南烟说着说着,眉飞色舞起来,“我呢,只管孝顺太后,在宫里弄个只属于自己的药膳局,专门调教些人,帮你们调理好身体。”
  “……”几句话,就把他余生安排好了。
  “不高兴也没用,你可不能不管我。”
  俞仲尧按了按眉心,“行了,我知道了。你回房吧。”
  “这就是说定了啊。”俞南烟放下茶盏,站起身来,手伸到他面前,忽闪着大眼睛,“拉勾啊?”
  俞仲尧没好气,将她的手打开,“滚回房去。”
  俞南烟咯咯地笑起来,“好啊,我这就滚啦。”语毕踩着轻快的步子出门了。
  俞仲尧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南烟这算不算是近墨者黑?现在活脱脱一个小无赖小懒虫。
  第二日,皇帝见到他,苦着脸坐到他近前,“太傅,你看看我是胖了还是瘦了?”
  俞仲尧抬眼细看了一会儿,低头时道:“胖了。”
  “……”皇帝一肚子的话就被这两个字打回去了。
  过了好一阵子,俞仲尧道:“南烟还要时不时地进宫给太后请安。”
  皇帝这才笑起来,“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是想看看她,哪怕远远地瞧一眼呢。”
  这件事上,俞仲尧理解皇帝,甚至有点儿同情。两情相悦的人,都可以时不时地找机会去见见意中人,只有皇帝倒霉,看上了他的妹妹,绝不适合溜到俞府去私会南烟。
  随后,他说起正事:“萧衍办事最是得力,往后我每十日休沐一次,可以吧?”他也该过过寻常官员的日子了。
  “当然可以,只要你安排好人,不耽误朝政就行。”皇帝道,“你可别指望我啊,我是不会管的。”
  “……”
  皇帝笑嘻嘻地给俞仲尧倒了杯热茶,“天凉了,太傅多喝点儿水。”
  俞仲尧笑了笑,服气了。
  到了休沐那日,俞仲尧命人备好骏马,商量姜洛扬:“今日出去散散心?”
  姜洛扬惊喜地笑,“这次要去哪儿?”
  “去看看京城的红叶——眼看着秋日就要尽了。”他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骑马去,如何?”红叶在风溪就看过了,他只是想带她出去散散心。
  “好啊。”姜洛扬连忙去找出自己以前穿过的男子衣物,打扮起来,随他策马离开府邸。
  白管事带着一些护卫,远远随行。
  到了山下,两人将骏马寄放在一个小饭馆,步行上山。
  一面走,姜洛扬一面收集了一些颜色鲜艳形状出奇的红叶。
  这里是京城人到了季节便会结伴游玩的地方,山间错落着几个茶寮、食肆。
  两个人脚力比寻常人要好,顺顺利利地到了山顶。往下看去,只见满山红叶,景致分外怡人。
  白管事上前来,递给俞仲尧几封信件,“今日才到京城的。”
  俞仲尧接过。
  “等会儿属下再送饭菜过来。”白管事说完,转身走远。
  俞仲尧展开一封信,看了两眼就将信纸、封皮递给姜洛扬。
  姜洛扬以为他懒得亲手放回,便折起信纸,看了看信封,见右下角有个兰花图案,下面缀着一个隶书字形的“贺”。
  “贺园的来信么?”她不经意地问道。
  “嗯,贺汮的信件。”俞仲尧敛目看着手里一封长信,“你可以看看。”
  “哦。”得到允许了,她便看了看内容。
  只得寥寥数语:章文照已安置好,有专人管教。贺家昭雪之事,妾身与兄长需得进京一趟,冬日将至。届时但望见一见俞夫人,俞太傅可赏一杯薄酒,设一局棋。
  信纸上隐隐有兰花香,字是清逸的梅花小楷。
  赏心悦目。
  姜洛扬琢磨这封信的时候,俞仲尧已经一目十行地把余下的信件看完。
  她这才把信件收起来,递回给他,“打算怎么回复?”
  俞仲尧想了想,“多谢。见时自当让君如愿。”
  
  姜洛扬失笑,“我还以为你会说‘多谢、准了’。”
  俞仲尧哈哈地笑,“由此可见,我是多煞风景的人。”又轻轻地给了她一记凿栗,“揶揄我?”
  “本来你就是那样啊。”姜洛扬笑道,“到时可一定要我见见贺汮。”
  俞仲尧打趣道:“不让你见,你少不得以为我心里有鬼吧?”
  “嗯,我真会的。”姜洛扬说起近来的一些见闻,“有些大宅门里的大奶奶,到了俞府,只是满心巴望着见见俞少傅呢。对你一辈子念念不忘的人可不少。哦对了,我可不是冒犯贺汮啊。她不同的。”
  “谁管那些不相干的人。”俞仲尧笑道,“你对我一世长情就好。”
  姜洛扬坦诚地道:“这是你最不需要担心的。”
  俞仲尧携了她的手,“去别处看看。”边走边问她,“出来一趟,心情开阔些没有?”
  “自然。”她深深呼吸着山间洁净清冽的空气,“高墙内外的风景便是相同,心境也不同。”
  “喜欢就好。等到冬日,我们去城外赏梅。”
  她用力点头,“好啊,赏梅时可要带上南烟。”
  南烟不会骑马,今日就说他是故意气她。他笑,“快嫁人了,出来转悠什么?”
  姜洛扬拿他没法子,“那也不能一直让她闷在家里。”
  “行,你们都有理。下次为了她清除闲杂人等,让她撒着欢儿乱跑,这总成了吧?”
  姜洛扬笑出声来。
  **
  夫妻两个原路返回,进到城门时,斜阳晚照。
  秋日总是让人心生伤感,这伤感在黄昏时更浓。
  俞仲尧解下玄色斗篷,丢给姜洛扬,“穿上。”
  她笑着点头。出来的匆忙,衣物的确是没准备齐全。
  到了城里的长街上,迎面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为首的男子一表人才,逸出的笑容犹如春日和煦的暖阳。
  就是这个看起来和善的人,拦下了夫妻两个的去路。
  “俞太傅。”那人拱手行礼。
  俞仲尧颔首,握着鞭子的手轻轻摇了摇,“让路。”
  姜洛扬带马后退几步。白管事到了她近前,微声道:“镇国将军世子。”
  “哦。”是洪兆南。
  洪兆南并没让路的意思,语气温和,话却很是难听,“俞太傅这是去了哪里?一早就听说你策马去了城外。你倒真是第一有胆色的人,当真不怕半路骏马发狂、山石忽然坍塌要了你的命?断掌的说法可不是空穴来风啊,你俞太傅若是被克死,谁帮皇上打理这万里江山?”
  俞仲尧挑眉,周身忽然罩上一层寒意,叫人心惊,“此话怎讲?”
  “我说的是你娶了断掌女子为妻的事。”洪兆南直言不讳,“别人不敢当着你的面儿多说什么,我这在沙场驰骋几年的人却是不怕……”
  他的话没能说完。
  俞仲尧手里的长鞭忽然挥出,似是变成了毒蛇一般,缠绕住洪兆南的颈部。
  回手一带,洪兆南身形飞起,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旋即,俞仲尧双腿一夹马腹,骏马撒蹄奔出去。
  就这样,洪兆南被拖行出很远。
  洪兆南的随从见状,立时要取马鞍桥上的凶器为主人解围。
  白管事等人却先发制人,行动迅捷,将几个人纷纷拿下。
  姜洛扬只凝眸看着俞仲尧和洪兆南。
  洪兆南出于求生的本能,紧紧地抓住了缠在颈部的鞭子,想要解开,但是身体在路上的摩擦使得他周身作痛,手便少了几分力道。而且那鞭子大抵是形成了一个活扣,一时间想要解开,并不容易。
  俞仲尧策马走出去一段,忽又拨转马头返回来。
  眼看着洪兆南已经体力不支放弃挣扎了,俞仲尧这才带住马缰绳,停了下来。
  洪兆南利用仅剩的一点儿力气,解开了缠在颈间的鞭子,之后伏在地上,剧烈地咳嗽喘息着。
  俞仲尧瞥了一眼洪兆南的几个随从,“主人鲁莽行事,下人不知规劝阻拦,杀。”
  姜洛扬并没想到,此地便是几个人丧命的所在——白管事即刻叫人动手。
  她只来得及错转视线,没看他们如何将人处死。
  俞仲尧又看向洪兆南。
  洪兆南竭力挣扎着站起来,双眼血红地看向俞仲尧。
  “没有任何人能在我面前非议我夫人。”俞仲尧语声冷漠坚硬似玄冰,“今日不杀你,是你死期未到。”语毕,手里长鞭再次挥出,重重地抽在洪兆南头部。
  洪兆南应声倒地。晕过去了。
  俞仲尧回眸看向姜洛扬,情绪已然恢复平静,温柔一笑,“回家。”
  姜洛扬已经有点儿懵了,木然地点头,策马随他回府。
  早就见识过他的霸道狠绝,但是到这地步的情形,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男子若是到暴怒的地步,惹到他的人不知要以怎样的结局收场。
  她懵懵懂懂地跟着他策马一直到了二门外,跳下马来。
  俞仲尧握住了她的手,“夫人,该醒醒了。”
  姜洛扬眨了眨眼睛,这才抿唇微笑。
  翌日一大早,洪城带着面上、颈部各有一道淤痕的洪兆南进到宫里,到了金殿一旁的班房。
  官员们见到这情形,自然少不得询问一番。
  父子两个气急败坏地说了原委。
  之后,高进带着几名锦衣卫到了,“镇国将军肝火旺盛,世子也带着伤,皇上有旨,要二位先去太医院诊脉开个方子。”语毕一挥手,让手下把父子两个拖走了。
  皇帝耐着性子上完大早朝,退班后第一件事,就是找高进询问,满眼兴奋地道:“传言都属实?洪兆南是被太傅亲手发落的?”
  高进笑着称是。
  “太傅可是有一年多没发火了,之前还担心他没了脾气,不会再与闲杂人等计较长短。这种当街发作的事,算起来可有两年没出过了。太好了,朕昨晚听了几句就高兴得睡不着觉了。”皇帝眨着一双分外明亮的眼睛问高进,“太傅怎么没把洪兆南打死呢?还要留着那个混账?”
  “……”高进心说您这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小,强忍着才没哈哈大笑,解释道,“有了这件事做引子,日后胆敢议论俞夫人的官员及内眷怕是没几个。”
  “对对对,朕就说么,太傅那个脾气,留人活口定是另有打算。”皇帝喜笑颜开地拍拍高进肩头,“朕这就去找太傅问问,能不能下旨小惩那父子两个。”
  没多会儿,皇帝下旨:镇国将军世子洪兆南言行不当,罚俸三年,杖责二十,以儆效尤。镇国将军教子无方,同罪。
  高进大半天都笑得不行。不需看都知道,这道圣旨一定是皇帝亲笔写的——每每有这种事,他是最积极的那一个。甚至于,皇帝还会忽闪着那双大眼睛,无辜地问三爷:仅此而已?不能从重一点儿发落吗?
  他对此是喜闻乐见,洪太妃一听却急了,急匆匆地赶到太后宫里,想要讨个说法。
  太后正在亲自抄写经文,让洪太妃等了大半个时辰,才施施然到了正殿相见。
  洪太妃行礼后急切地把事情讲述一遍,末了道:“太后娘娘,您倒是说说,俞太傅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太后轻描淡写地道:“你的侄子眼里没有尊卑,言行无状,怎的反倒怪起别人来了?”
  洪太妃被气得满脸通红,“他俞仲尧娶个断掌,本就是离经叛道之举,太后与皇帝不加以阻止也罢了,还不准别人对此事有些看法么?!”
  “有看法行啊,别说出来。”太后一笑,“说出来的话,是生是死,不过是俞太傅一念之间的事。谁有胆量,只管继续胡说八道。”
  “你们!……”洪太妃被气得簌簌发抖,半晌才又恭敬行礼,“太后娘娘教诲的是,眼下臣妾只有个不情之请,只希望太后娘娘眷顾,免去我哥哥、侄子的皮肉之苦。”
  太后不假思索地道:“哀家素来不干政。皇帝已然下旨,岂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洪太妃恨得暗自咬牙,心说谁知道下旨的是你的窝囊废儿子还是跋扈残酷的俞仲尧?!谁又能真正分得清楚这天下到底是姓孟还是姓俞?但是这种话太后已经听了很多年,高兴的时候不理会,不高兴的时候直接下懿旨将人打发掉。她不能冒险跟着兄长侄子一并获罪。
  打发走洪太妃,太后命内侍去俞府传话,她有些想念俞府的两个女孩子了。或许这就是人们常挂在嘴边的那个缘字,她是把南烟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照看了几年之久,眼下俞仲尧的夫人的性情,亦让她喜爱。那孩子是内秀的人,对书画颇有见地,只是要到相熟之后才会说说自己的心得,初见的时候,便只让人以为只是婉约端庄又乖顺。
  今日相见之后,太后先找了借口,让俞南烟去御书房见见皇帝,随后就问起姜洛扬手上的旧伤来,“太医是怎么说的?这些日子他定期前去给你施针,可有疗效?”
  “还需要一段时日吧。”姜洛扬解释道,“年头不少的伤了,要恢复知觉定然很难,眼下只是试试。能痊愈最好,不能够也是情理之中。臣妾已经习惯了,太后娘娘可别记挂在心。”
  “唉,哀家就是想,这样一个标致的人,十全十美才好。”太后笑道,“你看得开就好,如你所说,痊愈了自然最好,不能痊愈的话,你也别失落。”
  这边两个人说着话,那边的俞南烟已经到了御书房。
  皇帝这会儿在作画,听得熟悉的脚步声,弯唇浅笑,遣了服侍的人,唤俞南烟:“快过来看看我画的如何。”
  “在画什么?”俞南烟款步上前去,看到画面,不由微愣。
  皇帝在画的,正是她的肖像,并且惟妙惟肖。眼下只剩了将衣饰上色。
  “这……你这是画的什么时候的我啊?”俞南烟轻声问道。
  “就是我说要娶你那一日的你。”皇帝笑着,有些不情愿地停下画笔,“明日再继续上色,你先看看,有没有画得不像的地方。”
  “嗯。”俞南烟将画纸移到自己近前,仔细端详着,片刻后逸出笑容,“我有这么好看么?要说不像,一定是画得太好,而我只是中人之姿。”
  “胡说!”皇帝不高兴了,“你是最好看的女孩子。”
  “你才胡说呢。”俞南烟笑起来,反驳道,“嫂嫂才是最好看的。”
  “呃……那你也是与她一般好看。”皇帝不敢说你是第一她是第二的话。唉,谁叫他大舅兄是俞仲尧呢?不能乱攀比的。
  “是入了你的眼罢了。”俞南烟满脸喜悦地看着画像,“画完之后,能不能给我啊?”
  “行啊。但是呢……”皇帝挠了挠额头,“你能不能回送我一张画像?”
  “可以啊。”俞南烟很爽快地点头,“你命人送到风溪的那张画像,我送还给你。”
  “……”
  俞南烟见他不吭声,侧目看去,“怎么啦?”
  皇帝无奈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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