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骄宠(九月)-第6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可以啊。”俞南烟很爽快地点头,“你命人送到风溪的那张画像,我送还给你。”
  “……”
  俞南烟见他不吭声,侧目看去,“怎么啦?”
  皇帝无奈地道:“你这算不算是欺负我?”
  俞南烟笑起来,“要我亲手画你的话,怕是很难。”
  “那也不能那么敷衍我啊,哪怕你画山水风景,也不能将我送给你的画像又退回来。”
  “是我欠考虑了。”俞南烟歉然道,“那我试试吧。”
  “好!”
  随即,俞南烟问起了洪家父子的事,“我来的路上,听说洪家父子二人在受刑呢。”
  “该打。依我的意思,想要杖责六十八十的,可是太傅说不行,行刑的人都会下重手,超过五十就能将人打死,我只好不情不愿地写了杖责二十。”
  俞南烟忍俊不禁,“我猜就是这样。哥哥今日情绪还好么?”
  “好啊。没事人似的。”皇帝笑道,“还问我呢,为何高兴得像是占了大便宜似的。”顿了顿又问,“太傅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就是——关于婚事的话。”
  “说过几句话。”
  皇帝瞪大了眼睛,“只找你说了几句话而已?”他和南烟的婚事,在太傅眼里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么?
  “原本应该是有不少话要说的,专门叫人唤我到了书房,后来好像是跟我没辙,就让我滚回房里去了。”俞南烟嘟了嘟嘴,笑,“想想也是,换了谁,大抵都没心情再说什么。”
  皇帝满腹好奇,“你都说了些什么?”
  俞南烟抿了抿唇,“还能是什么话,在你身边久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偷懒。”
  “好南烟,”皇帝没忍住,握住了她的手,“跟我说说行不行?”
  俞南烟的手挣扎了几次,没能挣脱,红了脸,随之放弃,将那晚与哥哥的对话复述一遍。
  皇帝听了,有点儿困惑,“这也没什么啊?太傅为何不高兴?”这种话,他都说了十来年了。
  俞南烟啼笑皆非,“我们所思所想,都是要哥哥劳心劳力,换了谁能高兴?谁家妹妹出嫁了,还要继续大事小情的费神?”
  皇帝想了想,“也是。那我们就争气些,宫里的事不让太傅费神,他只管朝政就行。”
  “嗯!”俞南烟笑得眉目弯弯。
  “但是,以后吧……太子还是要太傅代为管教。”皇帝很有自知之明,“我们两个都这么偷懒,肯定教不好孩子的,太傅要是不管教,那太子肯定会变成二世祖的。”
  “……”俞南烟红了脸,面若朝霞。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他倒是想得长远。可是细想的话,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皇帝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孩,粉面含羞,纤长的睫毛垂下,红唇微嘟,说不出的可人。丝丝缕缕的幽香,随着她的呼吸逸出,萦绕在他鼻端。
  他再也克制不住了,飞快地低下头去,在她面颊亲了一口。
  “哎呀……”俞南烟低呼一声,抬手捂住脸,无措地看着他。
  皇帝则将她带到怀里,手势笨拙地拍打着她的背,以此作为安抚,“我喜欢你,这一辈子,只要你一个。南烟,你要相信我。”
  俞南烟听了这话,连最后的一点担忧都没了,“真的么?”她轻声问道。
  “真的。”他语气笃定,“我才不要像父皇那样三宫六院,弄得谁都不能舒心。喜欢谁,就该让她清清静静高高兴兴的。太傅不就是如此么?我虽然不见得能像他护着俞夫人那样决绝行事,但是绝不会允许谁给你气受的。”
  “可是……”俞南烟比起他来,考虑的更多的,是现实的问题,“你得想想子嗣的问题啊。”
  “那有什么好考虑的。”皇帝满不在乎地道,“我们要是能早日有了太子,最好不过。没太子只有几个公主的话,也没事啊。谁又不稀罕那个皇位,禅位给太傅就好。那些事让他去心烦就得了。”
  
  “……”俞南烟实在没忍住,在他怀里笑起来,“你这可真是……”赖上谁就是赖一辈子。
  “不管怎样,我们在一起就好。”皇帝托起她的脸,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随即忽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很要命的问题,紧张兮兮地问她,“你……这件事,你不会告诉太傅吧?”
  俞南烟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剜了他一眼,“你要我怎么跟哥哥说?说你亲了我两下?换了你,你好意思说吗?”
  “嗯,是啊。”皇帝立刻放松下来,随即却是捧住她的俏脸,将唇牢牢地按到了她唇上。
  **
  冬日,远方先后有信来。
  先是俞仲尧收到了廉王孟滟堂的一封信,问他能不能拨出一条大船给他,让他在水上游览四方。
  俞仲尧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没过几日,孟滟堂第二封信至,说信件已收到,看在他不小气的份儿上,告诉他一些事:洪家之所以回京之后这么嚣张,是因为他扯了个谎,说自己微服出行,意在亲自游走各地,说服以往依附于廉王的封疆大吏集结兵力,蓄势待发。
  俞仲尧看了,很无奈,只回了四个字:早已闻讯。
  孟滟堂一定是闲得跳脚了,不然不可能明知他已获悉还写这样一封可有可无的信件。
  之后,是俞南烟收到了来自风溪付玥的信件。准确来说,这绝不是她第一次收到付玥的信件,只是这一次付玥说的事,有必要知会哥哥一声。
  付玥在信里说:简西禾居然回到了风溪,并且走的不是后期皇帝命人开拓出来的平顺之路,是走的曲折艰辛的那条路。
  俞仲尧听了,沉吟片刻,道:“我尽快吩咐下去,命手下将那条坦途毁掉。简先生要清净,我就给他一世清净。你回信时告诉付玥,何时简先生想要离开风溪,可让他亲自写信给我,我命人去接应。”
  俞南烟点头应下,“明白。”又咕哝,“难得你对人还有这么周到的时候。”
  又一次让俞仲尧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当日回房后,俞仲尧将这件事跟姜洛扬提了提。
  姜洛扬虽然意外,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只要他过得顺心就行了。”
  闲来她并没什么事做,专心给俞南烟筹备大婚时的种种事宜。因为是嫁入皇家,明确地说起来,是她了解种种礼数的时候居多,为此专门请了两个嬷嬷进府来指点俞南烟。
  俞仲尧将部分产业交给她打理,是循序渐进,由此也并不觉着吃力。
  因着他上次发落洪家父子的事情,明面上议论她断掌之事的人越来越少,偶尔刻意打听,都听不到什么闲话。
  能构成困扰的事情越来越少,她心头的希冀也就越来越强烈:盼着南烟顺遂入宫大婚,盼着自己早日有喜,为他和自己添个孩子。
  自身的经历,并没能让她抵触生儿育女,反倒格外盼望自己为人母。
  太好奇,太想亲身体会母亲对于孩子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没错,章兰婷在这尘世真正消失之前的一些话,还是说到了她心底。
  她与母亲的状态不大对,她比谁都清楚,只是没人明确点出罢了。
  至亲之间是怎样的,在嫁过来之后,在每日看着俞仲尧兄妹两个的相处之后,再清楚不过。
  也就明白,她与母亲之间少了点儿东西。
  做母亲的,对女儿百依百顺;做女儿的,对母亲没有任何要求——除了再次别理,什么要求什么指望都没有。
  母亲是出于亏欠,她则是出于惧怕。惧怕分别。
  到眼下,她只有母亲一个亲人了。
  但是认真说起来,到底有没有对母亲当初的决然离开做到理解、释怀?
  她想她可能没有。真的释怀的话,不会是一个对母亲毫无要求的状态。
  或者也是想知道,母亲当初离开自己,到底经受了怎样的痛苦挣扎,才选择决然放弃。
  那个残酷狠辣的名声在外的夫君让她知道,亲情是这尘世最难割舍的感情。
  可她的切身经历却告诉她,忍一忍,狠一狠心,便能放弃。
  她想自己找到答案,并且释怀。
  原谅曾苛刻自己的人,也原谅曾放弃自己的人,更原谅一度活得太黯然失色的自己。
  章兰婷的话便是再恶毒,她也知道哪些该听,哪些不该听。
  旁观者清,越是恨自己的人,兴许越是了解自己的欠缺在何处。
  若不是章兰婷变成了这个样子,若不是到这地步都全然万却顾及大夫人,她不见得会下决心除掉这个人。
  活着,就需要镜子,不是让自己变得更好看更悦目更不真实的镜子,需要的是映照自己不足、欠缺的那种镜子。
  只是可惜,章兰婷再活下去,只能是陷入更加疯魔的情形,只有在真正失去谁的时候,才能反思别人曾经对她好。
  这样的人,已不配为人。
  没了反面的镜子,没事,记得时常反思、不忘初心就好。
  ?

☆、第88章

?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俞南烟越来越喜欢跟姜洛扬一起下厨。
  厨房里暖烘烘的,还能亲手做出自己想吃的饭菜,实在是件美事。
  这日傍晚,姜洛扬教南烟做灌汤包。
  俞南烟问道:“这个我一直觉得特别好吃,而且总是不明白汤汁要怎样加到里面。”
  “窍门就在这儿。”姜洛扬指了指手边的肉皮冻,“用高汤把肉皮熬成汁,再用细棉布滤去汤里的渣滓,放起来冻一夜——冬日做这个最方便,别的季节的话就比较麻烦。”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俞南烟笑靥如花,“下次你教我怎样做肉皮冻,不亲手做几次的话,我还是学不会。”
  “好啊,难得你有这份耐心。”姜洛扬手把手地教俞南烟怎样准备包子皮、加多少馅儿、怎样包起来。
  俞南烟兴致勃勃的,“这些卖相难看的,给哥哥吃。”
  姜洛扬忍不住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当晚三个人一起用饭的时候,摆在俞仲尧面前的,是几个大小不同、样子不同的灌汤包。
  他蹙眉,“真难看。”
  “虽然样子难看,味道可不错。”俞南烟催促他,“快尝尝。”
  俞仲尧则看向姜洛扬,“唱哪出呢?”
  姜洛扬笑盈盈的,“你先尝尝,快,凉了就不好吃了。”
  俞仲尧又蹙了蹙眉,还扯了扯嘴角,“这么些年就没吃过这么难看的灌汤包。”随后还是用筷子夹起一个吃完。
  俞南烟紧张兮兮地看着他,“怎么样?味道还好吧?”样子的确是难看,但是馅儿可是她和嫂嫂一起准备的,味道应该差不了吧。
  俞仲尧眉宇舒展开来,手势一转,用筷子柄敲了敲南烟的头,“你做的吧?”
  俞南烟笑着用力点头,“当然是我做的啊,嫂嫂闭着眼睛都不会弄成这样的。”
  俞仲尧笑了,“不错。”
  “真的?”
  “真的,好吃。”
  俞南烟逸出明媚的笑容,蹭到姜洛扬身边,“往后我还要继续做,直到做得和你一样。”
  “这容易。我们南烟这么聪明,几天就学会了。”姜洛扬拍拍她的肩,“别只顾着说话,快吃饭。”
  “嗯!”俞南烟回去坐好,津津有味地享用自己亲手做的灌汤包,忙里偷闲地问哥哥,“你还喜欢吃什么?我变着花样给你做。”
  俞仲尧微笑,“不拘什么,是你做的就行。”
  俞南烟笑得像只眉飞色舞的猫,没大没小地拍拍哥哥的肩,“听你说句这么好听的话,真是不容易啊。”
  俞仲尧睨她一眼,“你是想让我把你扔出去吧?”
  俞南烟才不怕,“你忍心就行。”
  姜洛扬则无奈地看了俞仲尧一眼,“动不动就吓唬人。”
  俞仲尧拿她们没辙,“我这日子就快没法儿过了。”
  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是空前的愉悦且踏实。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孩,都在他身边,每日一同打理着他的衣食起居,正是他意念中的家的氛围。
  之后,俞南烟在俞仲尧的吩咐下,老老实实地跟着姜洛扬做针线、打理家事。
  
  俞仲尧是想,琴棋书画学问再精通,到底只是平日的调剂,学一些实用的东西最要紧。俞南烟也认可一点。
  她从裁剪到缝制都是亲手完成的第一件锦袍,是给哥哥的。
  哥哥为她劳心劳力的日子还长着,她能回报的却很少,不过是平日这些小事。
  做好之后,就喜滋滋地让哥哥试试合不合身。
  俞仲尧穿上之后,笑,“行,日后要是过不下去了,还能去当个小裁缝为生。”
  “是吧?”俞南烟站在一旁,笑嘻嘻地打量着,满意地点点头,“我也这么想的呢。”
  姜洛扬在一旁看着,笑不可支,“你们这两个没正形的。”
  姑嫂两个之间,也有小秘密。
  一日,俞南烟拉着姜洛扬去了自己的院子,转到作为书房的东厢房,亲自从书架高处取下一副画,“嫂嫂,你快帮我看看,我画得像不像?”
  画中人是皇帝。目若朗星的少年郎,站在秋日的枫树下,风姿俊朗。
  她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画得很好,样貌一般无二,最要紧是神韵也有了。真的很好。”
  俞南烟长长地透了口气,“我只是小时候那几年认真学过工笔画,眼下真担心画得不好。”又将皇帝给她的画像拿给姜洛扬看,悄声道,“这是他给我的,应该礼尚往来的……嫂嫂可别笑我啊。”
  “怎么会呢。”皇帝与南烟这一对儿相处的情形,是一种叫人觉得风清月朗坦荡自在的美好,悦目,愉心。沉吟片刻,她笑问:“要不要我帮忙给你送过去?”南烟不好亲自带着东西进御书房的,她倒是能借着进宫见太后的机会,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俞南烟亲昵地搂住她,“我就知道,你待我最好了。”
  姜洛扬捏了捏南烟的小下巴,“这种话可不能总说,说的我太舍不得你,可就要千方百计地把你多留在家里几年了。”
  “本来就想多留几年陪着你们的。”俞南烟的头蹭了蹭她的肩,“留我一辈子才好。”
  姜洛扬想的是,皇帝要是听到这两句话,不跳脚才怪。
  偶尔,她也有勉强南烟的时候。
  南烟精通医术,亦是满腹经纶,对合账的事情却总是兴致缺缺。要她看着账册守着算盘超过一个时辰,一定会叫苦不迭,千方百计地找借口偷懒。
  每到这种时候,姜洛扬就会老生常谈:“南烟,你往后要打理的可是整个后宫,虽说偷懒不会有人说你什么,但是太后娘娘少不得继续劳神帮着你,你哥哥要是知道了,得怎么想啊?是要他再给你预备个比账房先生还精明的陪嫁丫鬟么?这种人,男子容易找,女子着实太少……”
  俞南烟每到这时候,看着嫂嫂慢条斯理却一本正经地念经给她听,就笑得不行,也败下阵来,“好啦,我听你的还不成么?”
  见小妮子上心了,姜洛扬才如实道:“习惯就好了。我当初也是赶鸭子上架似的,比你还头疼,现在却知晓了账册里面也有不少趣事。”
  俞南烟不可能不相信,由此兴趣更浓。
  俞仲尧得知后,笑。这大抵就是一物降一物吧?他敲打南烟多少次都没奏效,洛扬的话她就能听进去。
  **
  沈云荞在入冬之后,变得慵懒起来。平日只喜欢窝在暖烘烘的大炕上,料理完家事、铺子里的事,能睡就睡。
  “大冷的天,四处跑又何苦呢?我可跟自己没仇。”她如是说。
  但是并没因为自己的慵懒就忽略寻常琐事,让落翘、府里得力的管事变成自己的眼睛,留意诸事。
  一日,落翘唤醒她,禀道:“世子爷这一段,见了宋雅杭两次。”
  沈云荞懵懵懂懂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宋雅杭是哪个东西?”
  落翘失笑,“就是宋雅柔的二妹——宋雅柔是洪兆南的夫人。”
  “嗯。”沈云荞伸了个懒腰,“多大年纪了?我是说,姐妹两个都多大年纪了?”只知道宋雅柔可恶的很,却没留意过细节。
  落翘道:“宋雅柔以往因着宋志江的缘故,到了十九岁才嫁的。宋雅杭今年十八岁。”
  沈云荞盘算了一下,“宋雅杭是世子爷的表妹,两个人以前就相识吧?”
  “是。”
  “两个欠打的东西。”沈云荞扯了扯嘴角。
  落翘笑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沈云荞问道:“是在何处相见的?”
  落翘如实道:“第一次是在路上遇到的,第二次是在一个茶馆。”
  沈云荞打鼻子里哼了一声,“宋雅杭样貌还不错吧?”
  落翘想了想,很中肯地道:“比宋雅柔要出挑许多。”夫人不怕话刺耳,只怕话模棱两可。
  沈云荞吩咐道:“他们要是再见面,记得及时告诉我。”
  “是。”
  “再有,了解一下两个人的渊源。”
  “是。”
  沈云荞倒不是一听高进见别的女子就吃醋,她介意的是高进见宋家姐妹。宋雅柔那个嘴巴犯贱的东西,一度四处跟人散播洛扬的是非,她的妹妹能好到哪儿去?高进根本就不该理会她们。
  转过天来,落翘来回话:“世子爷和宋志江十多岁的时候,相处得还不错,两个人对宋家姐妹都很好,是兄妹一般的情分。宋志江第一次娶妻之后,您也清楚是个什么情形,世子爷很久不与他来往,与宋家姐妹两个偶尔遇见,客套几句而已。”
  既然是这样,眼下见宋雅杭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
  得了空,沈云荞有意无意地问高进:“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高进没正形,反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话要问我?”
  “嗯,的确是想问你,有没有想偷偷摸摸给我脸上抹黑。”沈云荞也跟他耍花腔,想着兴许是自己多心了,没跟他把话挑明。
  他与沈云荞的心思正相反,疑心她是记挂着简西禾,却总是不知如何问起。
  从回京之后,她再没提过简西禾这个人。
  分明是相识的,并且很熟稔,眼下却像是有意将那男子忽略一样。
  怎么想怎么都不对劲。一点点都不介意的话,何必如此?
  简西禾去了风溪,他已知情。那人的决然远走,固然是因着弟兄的事心灰意冷,可云荞也一定是原因之一。
  她呢?南烟有没有告诉过她?是不是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才一改往日活泼好动的性情,整日闷在家里闭门不出?
  **
  隆冬时节,贺汮随兄长贺宸抵达京城。兄妹两个住在客栈,先去给贺涛的父母请过安,随后分别去旧相识家中做客团聚。
  贺汮并没给俞府下拜帖,这日黄昏,马车走到俞府附近,便临时决定去看看。
  白管事事先得了吩咐,又识得贺汮,当即禀明姜洛扬。
  姜洛扬说声请,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
  眼看着就要下雪了,这实在不是串门的好时候。
  贺汮没坐青帷小油车,一路从外院步行到内宅。
  甬路两旁皆是四季常青的树木,散落着一些花朵盛开的梅花树。
  府里的氛围安静,但是并不让人觉着压抑,沿途遇到的下人俱是挂着得体的笑容鞠躬行礼。
  这是俞太傅的府邸,这是俞仲尧的家。
  她以往从不曾来过,以后也不会再有几次机会踏进。
  思绪不自觉地回到了当年。
  那年有幸被太后召入宫中,得以见到了俞仲尧。
  她从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子。
  凭借着还算不错的棋艺,她偶尔有机会与他相对而坐,对弈三两局。
  那时他嗜酒的名声还没传得满朝皆知,但是每次相见,他身上总有着淡淡的酒味。但是从来是头脑清醒,气势摄人,让人一见便会觉出压迫感,甚至会让人觉得在他面前无从遁形。
  他手里不是随意把玩着一柄柳叶小刀,便是握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酒壶。
  真的是惜字如金的男子。他的一句话,要当做寻常人的十句话来琢磨。
  对他侧目倾心,是多容易的事。哪怕他另一面是嗜血的魔,还是会情愿地沦陷,情愿溺毙在他那双叫人甘愿沉沦永世不醒的眸子里。
  下棋她从来不是他的对手,偶尔能与他在棋局上势均力敌,若要赢,总要颇费一番心思。
  那段出入宫里的日子里,她从哥哥口中得知两家亲友落难——他们这一支,与贺涛所在的贺家父辈不合,在官场上渐行渐远,立场不同,站队的位置也不同。
  哥哥就说,要是再晚一些下决心,家里怕是要落难,必须要有个取舍,不如离开京城,远走高飞。
  她面上说跟着家人走,心里又如何能够情愿呢?
  京城是她出生成长的地方。
  京城有她一见倾心的男子。
  随后,哥哥因为公事与俞仲尧相识,两个人竟是很投缘。男子的友情,有些人需要日久年深的磨砺才见人心,有些人不需如此,几次交集便能认可对方。
  哥哥如何看不透她的心思,但只是说,你要是有心,要是与他有缘,随你。虽然他俞仲尧现在也是遍地凶险,每一日都似在刀尖上行走。
  但是俞仲尧对她没那份心思,她看得出。
  每一次与她对弈,他其实都是漫不经心的,脑子里一定在思忖着别的事情。
  那样的漫不经心,甚至叫她怀疑,他都不记得她的样子。
  最后一次对弈,父亲、哥哥自请贬职外放到外地的事情就快尘埃落定。
  她就对俞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