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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想去死一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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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的多了,柳相捏着毛巾的手就有点僵。附耳再去听,依稀听到了父皇母后这样的字眼,他不知梦见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已。
聂小碗拍开门就瞧见了这一幕,疾步过来要去抱他。柳相低眼,出其不意地侧身挡了一下。
聂小碗本就焦灼,被他这动作搞得怔了一瞬,随后便又恼火起来,“你挡我做甚?”
柳相浑然不在意她冷然的眼,将小皇帝额头上的毛巾换掉,“你过来,万一被传染了,再倒下去一个,这个年还过不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想必是大夫到了。柳相指了指屏风,朝她轻言,“不是什么大问题,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聂小碗哦了一声,自动去了屏风后。她有点反应不过来,按理说她拆穿了他的险恶用心,他应当对自己很不客气啊,可就现在这态度而言,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话不多,温柔又细致,还板着个脸……真像裴清郴。当然这只是裴清郴好的一部分,坏的性子,两人都差不多。聂小碗心想他该不会扮成裴清郴来迷惑她的吧?
她犹在苦思,而屏风另一边,大夫已明了小皇帝的病情,确然是冻着了,没什么大碍。不过,开药方时,他又嘱咐柳相道:“这娃正是长身体,还是每日早睡的好,这次病这么快,也跟他熬夜有关……”
大夫很称职,耐心地嘱咐了不少东西,甚至连怎么养娃都说了一通,柳相边听边点头称是,还亲自将大夫送到了门口。
十三注意着两人的动静,大夫一说告别,他便赶紧跑了过去,柳相波澜不惊的模样很让人胆颤,“一定要把徐大夫送到家里。”
徐大夫受了尊重,乐呵呵地被汀十三扶着出了丞相府的门。柳相转身回屋,聂小碗坐在了床边,正凝视着睡梦里的少年。
“你可知他每日夜里都做些什么?”大夫的话委实让聂小碗疑惑,在这之前她很少注意小皇帝在夜间在做什么,因为觉着根本不是个值得关注的事情,夜里不就睡觉么!
“待汀十三回来,你问他便知。”柳相随手招了个影卫,“去包药,速去速回。”影卫接过药方,转瞬就消失了。
柳相见她执意要守着,也不再多管,关了门便自己捞了张椅子坐下,聂小碗侧头问,“不久前我算拆穿了你一件事,你为何还这么对待我?”
“那你想我怎么对你?凶神恶煞的吵你?”柳相这次是彻底要夺回话语权了,也亲自开口承认自己的所做所为,“让你进宫,确然是我的主意,而孩子只是想你所致。”
此刻他算有了坦然的样子。比之以前,这次聂小碗只信了一点,她进宫果然是预谋的,只不过这个局做的有多大,目前还不清楚,而柳相是不会告诉她的。
两人没再说话,两厢沉默,各怀心事。一片寂然中,影卫翻窗而入,恭敬地奉上两包药物。
柳相起身接过,“我去煎药,你看着点他。”他自离去,聂小碗专心下来看护。
又过片刻,汀十三回来了,蹑手蹑脚进了屋就直接跪了。徐大夫一开口,他就晓得事情瞒不住了,所幸在屋里的是聂小碗,不然他连进来的勇气都没有。
自眼风中瞧见他,聂小碗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可一瞬间又想小皇帝应该起很喜欢他的,她不能这么做,遂作罢。
汀十三等了一会儿,见聂小碗丝毫没有发问的意思,心里一沉,只好自己开口道:“最近皇上每天夜里都起来练剑。是我陪着的。我也劝过,可他不听……”
他低头说着,聂小碗听着,她的指尖拂过小皇帝稚嫩的眉眼,心疼得发紧。
小皇帝生得最像先帝,大臣们以往总担心再随了先帝的性子,那就糟心了。说来,先帝诸事皆好,唯独落了个柔弱娇气的名号,说句不厚道的话,他娇弱起来都能和后宫妃子有一拼了!
小皇帝许是听过他父皇的流言,不愿同他父皇一般,故而裴清郴让他学武时虽说苦点,他多少还是愿意的。
然,自回了宫,当了个皇帝,他习武的时间越来越少。他早已不会是先帝那般娇弱的体质了,大臣们自然放心,一放心,就不怎么支持他玩刀剑了,都说刀剑无眼,万一伤住了呢。
无奈小皇帝是想继续学的,便趁机留了汀十三一命,让他教自己剑术。聂小碗想着,这许是就是他熬夜练剑的原因了吧。
汀十三还在说,“皇上一到十五就特别紧张,生恐您出了什么事情,尽管皇宫有众多高手护着您,他还是不放心,就怕哪一次刺客来了,我们不小心失误了。”
聂小碗攥紧小皇帝的手,禁不住仰头,眼角无声划过一点水光,汀十三的声音陆陆续续传过来,“皇上他练剑,大多是为了太后您,他想亲自保护您。”
原来,如此。
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聂小碗想起自己十来岁的时候,会牵着娘亲的手游走在街边巷间,会在爹爹抡过来的大掌下逃出来继续我行我素,会坐在门口帮那个算命的瞎子数路人……
所有的这些,不过是仗着爹娘还在,仗着自己还是个孩子,仗着岁月对未长大的一颗心的厚待……
聂小碗抚摸着他的发,心想着,我的孩子和我是不一样的。当他长到了这个年纪,他俨然成了全天下最尊贵的人,他有着最能干的相父,有着最可靠的大臣,还有个守在他身边的娘亲。他该有担当,却也担了太多,比如我的生死。
这一刻,聂小碗不知是该庆幸,还是难过。她很想将小皇帝抱在怀里,亲口告诉他,“娘亲是无所谓的,你可以学着你爹爹,当无法抉择时,毫不留情地将娘亲抛弃。其实,娘亲是个惜命的人,能活着自然就要活着,哪管总什么法。”
聂小碗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当年在这偌大的平京城,被裴清郴一纸休求伤尽了心肠,深夜离京,孤身一人,颠簸半月,也不知到了哪里儿,可到最后她不也活过来了么?
饶是这样,这辈子她最不后悔的三件事,嫁与裴清郴为妻还是排在了头位,其二便是成了爹娘的女儿,其三便是养了朱绮这个儿子,哪怕,哪怕他不是……
小皇帝临近傍晚终于退了烧,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柳相及聂小碗终于松了口气,小皇帝慢慢睁开了眼,黑黑的眼睛湿漉漉的,可怜见的,他张嘴弱弱道:“娘亲,爹爹。”
柳相替他掖好被角,“嗯。”
聂小碗:“……”
还是不忍心斥责他,弯腰抱了抱,聂小碗安心的同时,又有一点糟心,遂不顾小皇帝渴求的目光,甩给柳相一句,“你陪他说话,我去做饭。”
她走罢,小皇帝翻了个身,要起床,柳相伏在床边,一只手臂及时地压住了被子,他吭叱半天也没拨开,丧气得嘟囔了几句。
柳相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生气了。”
“啊?”小皇帝茫然,不过须臾就成了无措,“我又不晓得会发烧。我就少穿了点衣服。”
“不是这个。”柳相探身伺候他躺好,将他用被子掖得严严实实后才说,“你练剑的事,她知道了。”
“……什么?!”半响的停顿之后。他也顾不上柳相的冷脸了,两腿蹬开被子就蹿了起来,“朕要解释,解释!!”
☆、第八十四章:冰山一角(5)
然而,聂小碗不需要他的解释,晚饭直接差汀十三送了进来。柳相没在边儿上,汀十三终于体验了一把给皇上喂食的感觉。
……很不错的感觉。少年稚气的脸为难地看着你,软软的头发,唇角翕动,就是不好意思说出话来,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矜持,矜持,不要面露笑容。要严肃,就跟柳相似的。汀十三在心里拼命给自己做心里建设,然而俩眼已经冒出了粉红的泡泡儿,“皇上是不饿么?旎”
小皇帝忧郁的时候特别单纯美好,“不是。娘亲呢?”
“太后啊,在和柳相吃饭。”见小皇帝暗淡的眼神,汀十三心里叹了口气,放下粥碗说,“太后没有怪你。鞅”
听罢,小皇帝眼神霍霍地亮了,汀十三心思歪了一下,他琢磨着他得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儿才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儿子啊?!!
显然小皇帝一病就很脆弱,智商也下降得厉害,他见汀十三不说了,又不开心了,“十三,如果不怪的话,可娘亲怎么没有让朕和她一起吃饭啊?”
汀十三这才拉住思绪,将它往正事上引,“皇上病了,外面冷,要在屋里吃。太后在陪柳相,你吃完饭就来看你了。”
……原来哄孩子也这么幸福,汀十三俨然忘了自己出身于正统的刺客培训班,彻底挖掘了自己幼崽控的属性。他听小皇帝道:“也对,娘亲陪着爹爹,很正常。”
“额,皇上啊。”汀十三舔舔唇角,想帮他看透一个事实,小皇帝已经自己端起粥开始喝了,“什么啊?”
“你以后还是不要当着太后的面喊柳相爹爹了,就喊相父多好啊。”汀十三小心招呼着他别让粥洒床上了,小皇帝一听立即又不喝粥了,“为什么?”
“其实,今天我已经把你练剑的原因告诉太后。”见小皇帝又要急,他忙起身安抚,“没事,没事,太后并没有生气,还被你感动了!”
他忆起中午时的场景,聂小碗抱着小皇帝的姿势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他都真切得感受到聂小碗对他的喜欢与爱,“皇上,你放心,太后是真的很喜欢你。”
“真的?”小皇帝屁颠起来,双眼里都是星辰大海,汀十三快要被闪瞎了,还要点头称是,“千真万确,如果属下骗你,属下就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儿。”
“十三。”小皇帝突然把粥碗递过去,正襟危坐,很是认真,“你一定要同朕说实话。”
汀十三不明所以,但仍点头,“皇上要问什么?”
小皇帝不好意思得吐了吐舌头,“你有没有相中的小宫女啊?”
汀十三:“……”
原来是这个,早知道他就不拿未来媳妇儿当赌咒了,也太狠了点吧,而且小皇帝还关心上了。为了不让他伤心,汀十三欢喜地问:“还没,不过属下在细细挑选。”
“那就好。”小皇帝满足了,汀十三继续自己未完成的洗脑工作。哦,不,是论如何与太后愉快相处。
“目前,太后还不太喜欢柳相,你喊她娘亲,喊柳相爹爹,太后会不高兴的。”汀十三缓缓诱导着他,他沉思片刻,像是懂了一般点头,“那朕以后就不喊了。”
熟不知自己的福利默默被砍了的柳相在偏厅吃饭,鉴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花了一点时间理清,“今天绮儿的事,是我思虑不周了。”
“今天你思虑不周的可不只是这一件事。”聂小碗抬头,将碗往眼前一推,然后用手帕抹了抹嘴,心道你强吻我时的霸道与轻狂呢?要不要再来一次!!!
瞧她脸色,柳相便知道她心中所想,慢条斯理呛了回去,“那是自然,有件事我可是深思熟虑得想了良久,才做出来的。”
聂小碗脸直接黑了。
及至休息时,他要给聂小碗烧水沐浴,聂小碗直接道:“哀家今天不洗了。”
他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女人也有不爱干净的,和我一样。”
聂小碗手里的帕子都快被绞烂了,她咬牙切齿地说,“烧!哀家要洗两遍!!”
扔下他一个人在后厨坑坑哧嗤点
火,聂小碗去看了小皇帝,小皇帝已经吃过晚饭,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汀十三伏在他床边儿守着,小皇帝睡觉不太老实,时不时露个小腿,小胳膊,汀十三一双夜视眼瞧得清清楚楚。
聂小碗看他的眼神像看块宝,两人放轻脚步一同到了外面说话。走廊风大,吹得人好似整个身子都陷在了冰窖里。
为了赶紧进屋,聂小晚遂将一肚子的话凝成了几句话,“皇上怕黑,你的夜视眼简直就是为了他而生。你要明白,若不是他喜欢你,你早就不在这世上了。你的命是他给的,以身相许不可能了,那就以命相抵吧。”
汀十三垂首,男人的誓言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庄重,“即便太后不说,十三心里也明白,日后十三定会视他如生命。便是十三死了,他也会活得好好的。”
声音冲向四面八方,聂小碗良久没说话,她只点了点头,示意可以了。汀十三随即回屋照看小皇帝。她一个人孤零零得站在廊下,耳边还回荡着适才男人决绝的话语,她不免摇头,呢喃一声,“还是都活着的好……”
又一想,裴清郴生死未卜,她就像被抽空了力气般,没有一点精神气儿。络合镇那一行,她除了平添伤感,实则一无所获。
她不免想,他要是活着,那是最好的,若真如柳现年所言,不在人世了,等这些恼人的事情一结束,她就立即回络合镇,孤独终老也可,自行了断也好,没了他的日子其实怎么过都是一样的。
柳相烧好了水,依旧隔着一扇屏风,聂小碗眯眼泡在热水里,脑海里翻滚了一天的思绪终于静了下来。
她今天很累,索性也不拐弯抹角了,便直白地说:“我想一个人静静。乱了一天,你也该累了,快回屋休息吧。”
柳相这次很听话,不吵不呛地退了出去,她狐疑了一会儿,便很快睁不开双眼了,遂套上衣服滚床上睡觉去了。
第二日,阳光很好,暖暖的,风不大,积雪开始融化,是冬日难得的好天气。
小皇帝烧全退了,可仍是被汀十三裹成球似的抱了出来。病好了和生病中就是不一样,昨天还那么软乎可爱的今天就炸毛了起来,在汀十三怀里左右翻滚,“放朕下来!朕又不是三岁小孩!”
院子的中庭搁了张桌子,围了两三张椅子,其中还有张躺椅。聂小碗倚在圈椅上,听见声响,转了下头,飞奔过来的小皇帝一把搂住她,衣服上的毛领埋住了她的整张脸。
“咳咳……”鼻子被刺得痒痒的,她禁不住咳嗽几声,汀十三察觉不妙,遂急忙过来抱走小皇帝,“皇上,你压着了太后了。”
聂小碗写才呼了一口顺畅的气儿,她摆了摆手,“别再闹我了。”
圆球的小皇帝失落了,跌坐在地滚了滚,聂小碗眼不见不管,汀十三是随他喜欢,爱滚就滚呗,多的是衣服。
与他隔了十来步的距离,柳相围着一个快成型的小棺材捣鼓,他眼珠子一转,转换目标就朝柳想奔了过来。
汀十三在后面勤勤恳恳跟着,他有种错觉,总觉着在这么好的天气下,他在遛……皇上。
“相父……”小皇帝拉秧子喊柳相,吃力得扒上他的脖子,再盘腿在他腰上,小皇帝以极其撩人的姿势挂住了柳相。
柳相暂时当他不存在,环视了小棺材周围,满意颔首。小皇帝吸引他的注意力,“相父,这棺材是你做的么?”
“嗯。”柳相一脸寡淡,他将小皇帝从自己身上剥下来,小心地放到棺材里,不大不小,刚刚好,“这是特意为你做的。”
“为我?”小皇帝在棺材里仰脸瞧着他,眼睛大大的,“可我不睡棺材啊。”
一边的汀十三忍不住点头附和。话说,让当朝天子睡这里面真的好吗!他实在是无法理解柳相这独特又诡异的癖好。
柳相又将小皇帝在棺材里放平,小皇帝任其摆弄自己,汀十三已经开始在心里呐喊了,皇上你不要这么听话好不好?先看清楚这是什么啊?还有,太后你别隔这么远看着呀!快过来说几句啊!
显然在场的三人都感受不到他疯狂又焦灼的心,而是淡定得像是在吃饭。经过真人的试睡,这副棺材做得还是很合格的,柳相回头朝聂小碗喊,“棺材没什么问题,你要是同意,我就送给他了!”
棺材是你做的,你愿意送,送的是小皇帝,他愿意要,不就行了,问我干嘛!聂小碗在心里腹诽着,见柳相还在坚持等她的回答,不得已点了头。
“好了,经你娘亲同意,相父为你做的这副棺材正式送给你了。”柳相将小皇帝抱直,小皇帝露了个毛茸茸的头,“可是,相父,我不睡棺材的呀。”
“是呀,皇上还在长身体,睡棺材不会影响他身高么?”万一长不成像你或像我这样的大长腿呢?汀十三对此很忧心啊。
“不睡不要紧。”柳相揉了揉他的脑袋,把他从棺材里抱出来,“放你寝殿或皇宫里那个角落都成。”
“为什么呀?棺材很不吉利的。”能当着他的面说棺材不吉利的也只有小皇帝了吧,聂小碗是不会说这话。汀十三在心离给她点了个赞,柳相靠着棺材沿儿,目光溜到了聂小碗身上,“皇上眼怕不吉利,就放个废弃的殿里吧。要是哪一天臣不在了……”
语到此处,突兀地一顿,他紧接着笑了两声,他蹲下身子与小皇帝目光持平,“好歹是我做的,你忍心扔了么?”
小皇帝下意识摇头,“相父的东西,我都收的好好的。这副棺材也是。”
少年尚不知离愁别恨,汀十三却是活了多年的人了,他忽而觉着柳相那句没说完的话大有深意,他遂偷偷瞄了一眼柳相,哪里会知,恰好被柳相捉个正着,他尴尬,匆忙撤回视线。
阳光正好,暖意生香,柳相拍拍小皇帝的脑袋,“去找你娘亲玩去。”小皇帝拖着笨重的身体跑了过去,又将聂小碗压了个结结实实。
“看的出来,绮儿很喜欢你。”柳相摸索着棺材沿儿,对汀十三笑了笑。许是阳光太暖的问题,竟显得出奇的温和,他道:“你对他也很上心。”
汀十三心里直咯噔,怎么回事?昨晚是太后,今天是柳相,怎么都有一种托孤的气氛!他就是个学艺不算精的刺客而已,当不起这么大的重任啊!
“卑职这条命是皇上给的,自然要尽心服侍皇上。”汀十三犹豫再三还是表了态度,多表忠心总算是没错的。柳相果然又是一笑,“那皇上如果再要你的命呢?”
果然是朝堂大手,问起问题来都比聂小碗狠,汀十三故作犹豫,又咬紧牙关答:“卑职一切以皇上为重,皇上要什么,只要卑职有,自然会给。”
“你很聪明。”柳相望着远处凑一块的母子,眼中情意能漫过这蓝天白云,织成汪洋的海,将那一大一小全拢进去,一藏就是一辈子。
“柳相谬赞。”汀十三只能谦逊,柳相转了个身,背对着聂小碗与小皇帝,指腹轻柔地抚摸过棺材沿儿。
他眼中很黑,可他适才瞧他们母子时却好似从黑暗中割了一条口子,有无数亮光喷涌出来,而甫一转身这条口子又阖上了。
有些人,注定不能把自己的温柔与专注分给更多的人。他们吝啬,哪怕自己孤寂到老,如果没有碰上命中的那个人,他情愿同自己的心一起白头到老。
汀十三想,原来柳现年就是这样的人。他脑海里将闪过这样的想法,立即就被自己酸到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多情善感了?而且还想出了这么肉麻的句子!!
“唔。”柳相闲闲地瞧着他,“你想到了什么,竟然是这副表情?”
“什么表情?”他下示意反问,柳相挑眉想了想,给了他一个很客观的评介,“被自己恶心到了的表情。”
汀十三:“……”
“唔,又出现了,这副表情。”柳相不太好意思了,他觉着刺客也是有*的,不如他离远一点吧,他遂转身离去,“你要是有什么私人事情,可以去解决一下的。”
汀十三:“……”
……有种男人,哪怕他大长腿,哪怕他宽肩窄臀,哪怕气场堪比天帝下凡,哪怕他帅得这万里河山都为之变色,如果他不会说话,那也不能要!汀十三在心里严重提醒聂小碗!
不远处,两个大人一个少年在说话。柳相将小皇帝从聂小碗身上剥下来,按在自己怀里,小皇帝嗷呜着挣扎,聂小碗凑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他似乎安静了。
柳相若有所思,也抻手拍了一下聂小碗的脑袋,聂小碗瞬间凶残起来,要从圈椅上跳起来拍他,他微微一笑,腾出手来将修长的手指抵在了她温软的唇上。
聂小碗呆愣片刻,真的从圈椅上跳了起来,柳相朗声一笑,圈起小皇帝施展轻功,飞到了树干上。
小皇帝朝下面的聂小碗嗷呜一声,“娘亲,你也上来啊。”气死人不偿命,聂小碗气得想爬树,猛然间回头瞅见了汀十三。
汀十三正坐棺材上瞧得起劲儿,哪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可他哪敢上前啊,柳相站在树干上满目肃杀,显而可见,他过去就是一个大写的死。
似乎逗够了聂小碗,柳相终于从树上飞了下来,阳光下红衣翻飞,男子眉眼如将出鞘的剑,锋芒乍现。
落至聂小碗身前,聂小碗忙不迭后退两步,柳相再近一步,聂小碗再退。
两厢僵持,小皇帝懵懂得瞧着。汀十三从开头看到现在,无比感念上天给了今天这么好的天气,人又都在,他们也算一家三口了。
两人还在较真儿,小皇帝扯着柳相嫣红的衣角,茫然,不知所措,聂小碗静静站着。
汀十三可怜小皇帝,想要上前,也许是日光太盛,也许是他花了眼,不远处的柳相开始破碎,红衣撕裂,人影消融,空气中浮起血腥儿味。
他想大喊,却发现聂小碗与小皇帝依然是那副样子,难道他们看不到么?看不到么?!看不到柳相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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