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之烟花乱-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宁澄江做完这些,方直起身来,看着玉言道:“你方才那样都是装的吧?”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波澜。
  “什么?”玉言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还在装糊涂么?我可不认为你是那种受一点小伤就会流泪的姑娘。”
  玉言看着他抿紧的嘴唇,敏锐地从中觉察到一丝薄薄的愠怒,原来是为这个,她不觉失笑:“王爷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是个女孩子,又不是在战场上阵杀敌的将军,受个伤还得忍着憋着么?”
  “可是我总觉得,你跟温飞衡仿佛渊源颇深,你看他的眼神跟其他人很不一样。”
  玉言笑道:“王爷,我觉得您可以去学学相面之术了,说得这样玄乎,没准还能成为一代宗师呢!”
  “我可没开玩笑,你看他的眼神都是楚楚动人的,你莫以为我没见着,我虽尚未婚娶,也曾遇着几个姑娘,她们就是这样吸引我的注意的。”
  玉言冷不丁站起身来,欲拂袖而去:“王爷,纵然你身份高贵,手眼通天,也不应这样毁谤一个女子的名誉。我虽出身不高,也绝不容人如此污蔑!”
  宁澄江拽住她的衣袖:“你敢说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清清白白一个女儿家,为什么要听你这些诨话。王爷你且想想,我与温公子今日不过是初次相见,为何要对他另眼相待,还是您多心了。不过话说回来,您也没有多心的资本,我爹虽暗中在您麾下效命,也不代表一家子都该由您管着。王爷您也是个大忙人,还是少操心这些闲事罢!”
  她这番话语气并没有比方才好多少,宁澄江听了却觉得舒服好些:也许真是他想多了也不一定。
  玉言小心地将袖子从他手心里抽出,又道:“王爷往后还是放尊重点吧,咱们是熟惯了的,落在旁人眼里,还不定怎么想呢!”说到这里,她不觉悄悄望了望四周,好在众人都忙着应酬,没十分留意,她正要放心,忽然瞥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待要细看,那影子却已经缩到廊柱后面去了,只微微露出一角红裙。
  那红裙的样式与玉璃所着一模一样。
  ——————
  宁澄江走后,文墨便又出人意料地现身,玉言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骂道:“你这小鬼头跑到哪里去了?半天没看到你人影。”
  文墨笑道:“小姐,我是个活人,又不是菩萨,站了这半天,腿也酸了,脚也麻了,总得找个地方歇歇脚,喝几口水,吃两块糕。”
  “你这小蹄子唱谣呢!问了你一句,就扯出这么一串子来,你去得也巧,赶着容王来,你就不见了,全不把你家小姐的名誉放在心上。”
  文墨道:“我这不是给你创造良机嘛,况且容王不是那等不尊重的人,当众也不敢对小姐动手动脚的。”她又小声补上一句:“私底下就不好说了。”
  玉言耳聪目明,早听见了,两颊绯红:“你这小蹄子越来越没嘴道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多少人瞧着呢,别把我金府的体面给丢了!”
  文墨吐了吐舌头,不敢多说了。
  宴会已毕,一行人便又浩浩荡荡地回去。玉言先去应月堂见过苏氏,苏氏知道她受伤,不免又担心一阵,及至玉言给她看过伤处,知道伤得不重,方放下心来。因金昀晖出去好些日子,苏氏不免有些郁郁之色,玉言又着意劝慰一番,方回到自己院里休息。
  因温府那一幕被玉璃瞧去,玉言便有些不安——虽然隔得远,不一定能听到什么,但光看到拉拉扯扯的,也许更添误会。及至过了几日,玉璃神色仍是如常,并没显出些什么,玉言心下便揣度着:或许是自己看错了也说不定。
  自那日见过面之后,温静宜对她很有些兴趣。温静宜性子活泼,时常邀玉珞过去耍,玉珞一向沉静,不喜出门,却不过情面,偶尔也去个一两回。如今温静宜连玉言也邀上了,玉珞且喜有人作伴,更是一力鼓动,无奈玉言总找借口推辞。不是她愿意辜负别人的好意,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应对——若去温家,少不得有见到温飞衡的风险,而她尚未想到很好的对策。
  重生回来的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十分平静,虽然身处步步杀机之中,她也从未畏缩过。梁氏毕竟是一个内宅妇人,彼此有很多机会见面,要谋算她虽然不容易,却也未必十分艰难,天长日久,总能拉她下来。可温飞衡却是一个男子,单这一层男女之防就是天然的屏障,她该如何伺机报复?她身为一介弱女子,该如何对付这样一个有着强大家族势力支撑的男子?
  玉言感到不知所措。
  尚未等她理出一个清晰的头绪,那位久不相往来的大姐又来找她了,这回她打算送她一盒胭脂。
  玉璃言笑晏晏:“妹妹,这是我向如意坊的师傅讨教后亲自做的。将如意坊买回的上好胭脂淘澄干净,再配以各色香花蒸出的花露,香气扑鼻,且抹上后颜色鲜嫩。我用的都是园中现摘的新鲜花朵,自己试着果然好,因此特意送一盒过来与妹妹。”
  玉言往常总觉得,大多数女子笑起来都比不笑好看,现在看来这位大姐却是个例外。她笑得很努力,可惜眼睛里的奸诈没完全藏住,全暴露出来,像一只修炼不过关的狐狸。
  玉言也笑:“三妹妹四妹妹她们都有么,还是大姐单送了我一人?”
  “今年园里的花开得不多,这东西弄起来也费事,总共才制了两盒,”玉璃笑得很勉强,“好在她们往年得我的东西也不少了,你却不同,想来便是先赠了你,她们也没有什么话说。”
  “如此,就多谢大姐的好意了。”
  玉璃带着满足的笑意离去,文墨却有些忧心忡忡:“小姐,你真要收下这盒胭脂吗?”
  “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玉言反问道。
  文墨摇头,“婢子只是觉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大小姐一向对您不冷不热的,现下突然跑来送东西,变得这样快,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这胭脂用了也不知会不会出什么毛病。”
  “是啊,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找人替我试一试好了。”
  “嗯?”文墨疑惑地望向她,却见玉言笑意深深,如云蒸雾绕,竟让人觉出一种莫名的寒意。

☆、锦绣书

  午后,玉言带着文墨来到平氏的院落,只见玉瑁趴在桌上一本正经地写字,而玉珞在一旁手把手地指点她。
  玉言人未到语先至:“哟,我还以为是姐姐教妹妹,原来是妹妹教姐姐。”
  “二姐姐你来得正好,娘让我教三姐习字,可是我哪里懂得什么,还是姐姐你知道得多,不如你替了我吧?”玉珞从眼睛里放出光来,像是迫不及待地找人顶替这差事。
  “我哪有那样的本事,三妹妹博闻强识,我教导她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你少嘲讽我!”玉瑁气咻咻地开口,“我自知诗书上不如你,那也是我没用功的缘故,别的方面却比你强得多呢!”
  “哦?比如说?”玉言含笑看着她。
  玉瑁凝神想了想,却想不出一件足以证明自己聪明才智的事迹,只得无奈地转过头去,不言语了。玉珞见状便笑着劝和:“行了,二姐你别逗她了,三姐就是这样的性子,虽然嘴上不饶人,心里却巴不得呢。”
  玉言便笑着走过去,经过那张方桌时,裙子却被桌腿缠住了,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解开,却不知为何绊了一下,只听一声脆响,一样东西从她身上掉下来。
  那是一盒胭脂,盒盖散开了,还好没有摔碎。鲜红的粘稠膏体卧在精致的小圆盒里,散发着幽幽的冷香。
  玉瑁学了一晌午的书,早已耐不住性子,不禁好奇地凑过头来:“这是什么?闻着怪香的!”
  玉言一面利落地将盒子拾起,一面道:“这是大姐送我的胭脂,说是特意请如意坊的师傅指点着做的,手艺十分繁琐,好容易制了这一盒。”
  “好用吗?”玉瑁眼里便有些艳羡之色。
  “说是比咱们府里平常用的强,涂上之后,嘴唇更加红艳润泽,若再取一点打在腮颊上,更是甜香满颊,娇嫩动人呢!”玉言漫不经心道,“大姐她说得天花乱坠的,究竟我也没试过,不知分晓。”
  玉瑁更是羡慕,“大姐的东西,果然都是好东西。”又有些不屑地瞟向玉言,“这样的东西,怎么单你得了,真是撞大运!”
  玉言不以为忤,仍旧笑眯眯地:“妹妹若是喜欢,不如我转赠与你好了,反正我素日也不爱这些脂儿粉儿的。”
  “得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也不短这些东西。”玉瑁嘴里这样说着,不免又悄悄忘了那胭脂一眼。
  玉言装作没有瞧见,仍旧将那盒胭脂收起,自与她们说笑。
  隔日,玉言装作出门,自己却带着文墨躲到院中一株大槐树背后,悄悄觑着屋内的一切。
  文墨道:“小姐,您这是干什么?”
  玉言向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轻点声,“你这样吵吵嚷嚷,别人就不敢来偷东西了。”
  “偷东西?”文墨恍然大悟,“小姐你是说,三小姐会来偷那盒胭脂?但这怎么可能呢?你昨儿当面送给她,她都不要。”
  “她与我素有嫌隙,怎么肯受我的恩惠,拿人手短,但自己偷就不同了,”玉言笑得笃定,“因为偷来的东西,通常都是好东西。”
  文墨先还有些疑疑惑惑,及至等了一会,果然看到玉瑁鬼鬼祟祟进来,方才深信不疑。
  只见玉瑁直奔玉言屋里,翻箱倒柜不知找些什么,过了好半天才出来,欢欢喜喜地去了。玉言和文墨闪进屋里,却见东西仍摆得齐齐整整,玉言笑道:“她还不算太蠢,知道把弄乱的东西恢复原状。”和文墨一起搜捡起来。
  再一检查,便发现梳妆匣最里间的那盒胭脂不见了。玉言舒了一口气:“她总算没令我失望,现在就看她自己会不会失望了。若大姐真是好心,那就算玉瑁自己得福;若大姐没安好心,还真不知会发生什么呢!”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才过得四五天便传来了消息,说三小姐玉瑁不知得了什么毒症,一张嫩脸上长满了红疮,嘴唇也肿得如香肠一般,竟是活脱脱一个肿起的猪头。
  文墨正绘声绘色地向玉言描绘那般景象,就见一个戴面纱的人影气势汹汹地闯进来。玉言仔细辨了一会,才认出那是玉瑁的轮廓,笑道:“三妹妹,听说你得了急症,不好好待在屋里请医问药,跑来我这里干什么?”
  “你还有脸说?还不都是你害的!”玉瑁气急败坏地指着她。
  玉言一脸愕然,“此事与我何干?”
  “你还装糊涂,要不是用了你那盒胭脂,我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玉瑁几乎歇斯底里起来。
  “这我就不懂了,那盒胭脂好端端在我屋里躺着,怎么你又说你用过了,”玉言转头看着文墨,“是你拿去给三小姐用的吗?”
  文墨连忙摇头,“我哪敢自作主张,说到这里我倒想起一事,那日回来小姐吩咐我把胭脂收好,我就放在梳妆台最里间一个屉子里,谁知第二天去找却寻不见了,我还怀疑被人偷了呢!因小姐这几日精神不快,怕您烦心,就没跟您说。”
  “原来如此,”玉言笑看着玉瑁,“这样看来,大约是三妹妹不问自取了。”
  玉瑁被她看得有些心虚,嘴硬道:“我怎么得的且不论,如今要紧的是我的脸,被你毁成这样,你却要负起全责!”
  玉言摊着手道:“三妹妹,你这话我就不懂了,这胭脂是大姐做的,有问题你也该找她去。况且东西是你自己偷的,我又没逼着你用,从头至尾我都没插手这件事,于情于理也赖不到我头上。”她见玉瑁仍有些不服,便正色道:“你若是不甘心,不妨闹到老太太那里去,看看是该追究大姐下毒的罪责,还是该追究你偷盗的罪责!”
  玉瑁见她这样疾言厉色,竟有些害怕,眼看着讨不到好处,只得掩着脸气冲冲地出去。
  她大约真是不甘心,回去仔细一梳理,也理出个头绪:想来是大姐想害玉言,却害到了她身上。追根溯源,还是玉璃心术不正。玉瑁本来就对这位大姐颇有妒意,往常受她的欺压也不少,索性破罐子破摔,将此事告到了梁氏那里。
  文墨笑着向玉言道:“听说三小姐哭哭啼啼地闹到夫人那里,求夫人为她主持公道。”
  “哦?母亲真肯主持公道吗?”
  “嘴里这样说,其实大家都清楚怎么回事,不过拉了大小姐院里的一个丫头顶罪。”文墨撇撇嘴,“大小姐是夫人亲生的,夫人怎么会不护着她?”
  “果然如此,我还真没想到,大姐的心思这么狠,出手也干脆果决。只可怜了玉瑁,平白地当了替罪羊,”玉言叹了一口气,“对了,她脸上的伤好些了吗?”
  “夫人这点面子总要顾到的,请了最好的大夫为三小姐医治,脸上的创痕已经平复得差不多了,嘴也消肿了,只是大夫说了,总会留下点疤痕,虽然可以多涂些粉来遮盖,对一个青春少女而言,总是憾事。”
  玉言故意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唉,我可怜的三妹,既然母亲不肯为她主持公道,就由我来替她主持公道好了。”
  “小姐,你……你想做什么?”文墨忽然觉得自家小姐有点令人毛骨悚然。
  “文墨,你说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玉言扭头看着她,巧笑嫣然。
  “最重要的……”文墨撑着头想了想,“大概是容貌、家世之类的吧。”
  “你错了,最重要的是名誉。容貌乃天予,家世也赖祖上所赐,唯有名誉是人人都有、人人皆不愿舍弃的。”
  “名誉?”文墨恐惧地看着她,“小姐,您该不会……”
  玉言捶了一下她的头,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不是那种坏人贞操的混蛋,也做不来这样的事,我只不过想给她一点教训罢了,”她幽幽叹一口气,“我是不是很坏?”
  文墨望着她,诚实地点点头,“对,您的确很坏。”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
  玉言写好一封书信,命文墨设法送到玉璃屋里,且叮嘱她别让人瞧见。文墨掂了掂那沉甸甸的信封,疑惑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冒充容王的笔迹,写给大姐的一封情信。”玉言的神色殊无变化。
  “容王?”文墨更疑惑了,“为什么是容王?”在她看来,容王与大小姐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
  “文墨,身为一个丫鬟,你有时候真的很缺乏洞察力,”玉言反问她,“你说,大姐为什么要害我?”
  “这还不简单,因为她恨你呗。”
  “是啊,可她为什么恨我呢?我不过一个小小庶女,她却是金尊玉贵的嫡出大小姐,何必处处与我较劲?”玉言自问自答,“唯一的解释是嫉妒,旁的都好说,嫉妒却是所有女人都迈不过去的坎。自去岁容王来府,我就发现大姐对他的态度非比寻常,虽然没什么逾越之举,可那情意都写在了眼睛里,上个月在温府的家宴上,又被她瞧见我与宁澄江拉拉扯扯,怕是有所误会。正是这一股子怨气无法消解,才使她作出在胭脂中下毒之举。你想,若是容王来一封书信约她出去见面,她会怎样?”
  “那大小姐肯定不疑有他,高高兴兴去了。”
  “是啊,一个陷入情网的女人,做起事来总是不计后果的,而这正是我要利用的一点。”
  “可是,小姐,”文墨犹豫着,“奴婢觉得这法子不好,容王他知道了不会高兴的。”
  “这法子是不好,可是我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去吧。”玉言眼里有着沉沉的疲倦。

☆、夜不归

  一灯如豆。
  玉言静静地坐在桌前,细细剪着烛花。橙红的火光映在她娇嫩的容颜上,明明灭灭,有一种模糊而不定的美。
  文墨轻手轻脚地进来,垂手站在一旁。玉言头也不抬:“她去了吗?”
  文墨颔首,“天色一黑她就出去了,我也派了人盯着,一直看她走到鸳鸯桥下。”
  “她倒这般性急,早早地便去了,”玉言轻轻笑了一声,“听闻鸳鸯桥常有鸳鸯栖居,这样好的意头,是以那些痴男怨女最喜到鸳鸯桥下幽会,大姐平日里看着那样端庄谨肃,没想到却有一副浪漫心肠。”
  “不过,小姐你这般确定她会上当吗?那封信到底不是容王亲笔,万一被识穿……”
  “她哪会识得什么容王的笔迹!纵然她谨慎一点,晓得拿父亲书房里的那封信比对,可我正是照着那封信临写的,即便不十分相像,瞒过她总该没有问题。”玉言停了停,又道:“一会临睡前,你陪我去给老太太问安吧。”
  临近子时,玉言带着文墨来到老太太所居的钟瑞堂。罗嬷嬷正在为古氏宽衣,准备就寝。古氏从镜子里瞥见身后的玉言,头也不回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玉言笑道:“祖母倒也睡得晚。”
  罗嬷嬷抢着道:“老太太近来白日总觉得神思困倦,便睡久了些,谁知晚上就不容易睡着。”
  “原来是这样,大约还是坐得久了、血脉不畅的缘故,祖母若是不弃,不妨仍由孙女为您推拿一番……”
  “不必了,这么晚了,还是明日再说吧。”古氏摆了摆手,却见玉言仍立着不动,不禁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玉言踌躇着开口:“孙女方才瞧见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古氏淡淡道:“你我祖孙有什么不当说的,只管明说就是。”
  玉言觑着她的脸色,慢慢说道:“孙女在女红方面一向荒疏无能,因此今日一天都在学做绣活,偏偏有一个花样子怎么也绣不好,因此就想腆着脸去向大姐讨教一番,谁知方才经过大姐屋子,却是悄无一人……”她看看古氏的神色殊无变化,便继续道:“几个丫头却是一脸的慌张,我一时好奇,便追问了几句,才知……才知大姐天一擦黑就出了门,现在都还没回来……”
  古氏的面容看起来仍十分平静,“你说的果真么?”
  “祖母若是不行,不妨将大姐院中的几个丫头拘来细问,便知究竟。”玉言留神细看,但见古氏面色虽如常,隐在袖子里的手却微微颤动着,显然已有了怒气。玉言心中暗笑,神色却愈加恭敬。
  ——————
  玉璃白跑了一趟,在夜露中空等了几个时辰,仍未见到宁澄江的身影。凉风习习,她发热的头脑也渐渐清醒下来,今日之事怎么看怎么古怪,宁澄江平素不似对她有意,为何今晚贸贸然约她出去?她当时情热,尚未想到这一层,不错,纵然宁澄江真喜欢她,也不会作出这样不谨慎的事,况且淫奔苟且是何等的罪名!莫非……是有人算计?
  她越想越害怕,纵然心存侥幸,也不敢再待下去了,急急忙忙地跑回家。好容易镇住了看守后门的护卫,逼令他放自己进去,玉璃一路小跑,飞快地回到自己院里。
  一片漆黑。
  她也不敢唤人,自己摸索着找到烛台,轻轻点亮。一蓬火焰腾地升起,一室明亮,她正要舒一口气,忽然觉出有些不对,就好像……就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她僵硬地转过脖子,便发现身后的古氏,还有立在她身旁的——玉言。
  玉璃张口结舌地看着古氏:“祖母,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古氏坐在正中一张八仙椅上,冷笑道:“你可是我的宝贝孙女,不亲自来看看你,还真睡不着觉呢!”她年轻时的嗓音大约非常的娇嫩,如今老了,沙哑中透着尖锐,像一把锋利的锯子锯着喉管。
  玉言轻轻笑起来,“大姐,你这是打哪儿回来的呀?祖母和我都很担心你。”
  “我……”玉璃镇定下来,很快编出一套说辞,“我那会晚饭吃得过饱,便想出去走一走,消消食,谁知走迷了,辨不清方向,折腾了好半天才回来。”
  “大姐的心还真是大,出去散步也不带个丫鬟,不怕遇上歹人吗?”玉言笑道。
  “我嫌她们太吵闹,想一个人清静一点,不行么?”玉璃怒视着她。
  “倒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大姐一向贞静,却孤身在外逗留好几个时辰,深更半夜的才回来,实在叫人难以置信。”玉言含笑瞟视着她,“若是被人瞧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金府的大小姐与人幽期密约,有什么不才之事呢!”
  她这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她们这样人家,最看重的就是名声,所谓名声,不是靠自己来护持的,而是要旁人的眼睛来证实的。倘若玉璃在外头被些闲杂人等瞧见了,传出去该会是多大的笑话,连她们金府也要跟着蒙羞。
  古氏果然动了真怒,她冷冷道:“身为金府的大小姐,你也太不知检点了,来人——”
  话音未落,就见梁氏一阵风似的进来,急急道:“老夫人,且慢动手。”
  她的消息还真快,这么快就赶过来了,玉言在心底冷笑,不过,这回就算有梁氏出马,怕是也难转圜了。
  梁氏款款道:“老夫人,不知出了什么事,您为何突然要责罚玉璃?”
  古氏本就对这对母女没多少好感,如今更是厌烦到极点,她指着跪在地上的玉璃:“我也懒得开口了,你让她自己说!”
  玉璃无法,只得垂着头再说一遍,当然,她所说的并不是真相。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