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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烟花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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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然也不肯跟你走了。”
  片刻的沉寂,宁澄江开口道:“说起来那已是两年之前的事情,日子过得真快,什么都大不同了……”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或早或晚而已。”
  又是沉寂。宁澄江忽道:“听说你要嫁人了,嫁给温平候府的三公子?”非常突兀的一句话。
  “嗯。”玉言轻轻点头,面容十分平静,好像在说一件与她完全不相干的事。
  “什么时候决定的,为何这般突然?”宁澄江的声音听起来分外急切。
  “一个女子到了年纪总得嫁人的,区别只在嫁给谁而已。”玉言仍旧波澜不惊。
  “所以,为什么是他?”
  玉言转头看着他,“是谁有分别吗?温飞衡来求亲,父亲答应了,就是这样。”
  “所以,你就眼睁睁地同意了,也不拒绝一下?”
  “我为什么要拒绝?”玉言冷笑,“有人愿意娶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为何要拒之门外,难道要我当一辈子老姑娘吗?”
  “你还年轻……”
  “年轻?”玉言尖锐地笑着,“母亲这一去,我得为她守孝三年,你以为我有多少时间可以等?温飞衡是个良善人,肯救我出苦海,还有旁人肯么?”
  宁澄江鼓起勇气道:“我也可以。要是你愿意的话,我会向父皇陈情,纳你为妃。”
  玉言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容王殿下,这样的玩笑可不好随便开的。”
  “我可没开玩笑。”宁澄江声音低沉,可是语气决然,“我是真心的,不瞒你说,打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深深吸引,相处的日子渐久,这种感觉越来越深,如今我眼里已容不下其他女子了,只有你……”
  很俗气的情话,然而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仍是动人的。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对她表白心迹,玉言有一刹那的晃神。可惜已经晚了。
  宁澄江大概还有许多话说,玉言却轻巧地打断他:“容王殿下,请问你所说的纳我为妃,是正妃还是侧妃?”
  宁澄江吃惊地看着她。
  玉言仿佛丝毫没被他方才那些话打动,面上带着冷酷的寒意,“玉言并没有兴趣为人侧室,所以侧妃也好、侍妾也好,我全不会放在心上,还请殿下今后不要提起这样的话。”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宁澄江皱眉,“我既然要娶你,自然将你放在第一位。”
  “那就是说,殿下会让我做正妃啰?可是我这样的家世背景,怕是不堪佳配呀!便是殿下同意,皇上和宸妃娘娘也不会同意的。”
  “本王要娶的是心爱之人,与家世背景何干?即便父王和母妃不允,我也会想办法说服他们。”
  “可是这样一来,难免会伤了父子和气,母子情分。即便侥幸成功,这王妃之位也不能叫人心服口服。再者,这只是其一,我这人秉性古怪,还有第二条要求:不许夫君纳妾,此生只能娶我一人、宠我一人、爱我一人。容王殿下这样的身份,怕是做不到吧!”玉言牢牢地盯着他,似是用目光逼他认输。
  宁澄江今日却反常地坚决,“这有何难,我听你的便是!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别的我全都不管、全都不要!”
  玉言愣住了。这回换成宁澄江盯着她:“你还有什么话说?”
  玉言忽然轻轻笑起来,起初是轻笑,渐渐越笑越大声,如同夜枭的笑声回荡在山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怖。她弯下腰,几乎要笑出泪来:“容王殿下,尽管你答允我这么多条件,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玉言慢慢直起身子,笔直地看着他,眼睛里有尖锐的冷意。
  这一句抵得千言万语,宁澄江本来准备了一千条反驳的理由,如今却发现一招都使不上来,任何理由都是苍白无力的——他要找的是两心相悦之人,如今却发现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从头到尾是他自作多情。
  他忽然觉得彻头彻骨的寒冷——其时已到了三月底,这风却仍跟冬日里一样刺骨,甚至胜过西北的冬天。
  玉言冷酷地说道:“所以,王爷就不必在我身上白费心机了,还是另觅佳偶吧。”说罢,她提起裙子,将要下山。
  宁澄江忽又叫住她,“我肚子饿了。”
  “嗯?”玉言一时不解他的意思。
  “陪我吃碗面再走吧,”他低低地恳求道,“就当是我求你。”
  同样是那家面馆,同样的暖融融的灯光,同样的两个人。不同的是两个人的面碗颠倒过来了,这回换做宁澄江吃大碗,玉言吃小碗——玉言说她晚饭吃得很饱,现在吃不下多少,只是为了顾全面子才在这儿坐着,至于宁澄江,他仿佛饿了很久,这么一堆碗面尚且满足不了他——据说心情不好的时候,人格外吃得多。
  这顿饭吃得非常沉默,两个人都没什么话说,甚至连哧溜哧溜的声响也没有——玉言固然没有胃口,宁澄江惯常很注重吃相,尽管吃得很多,样子仍非常文雅,比玉言文雅得多。
  临了该要结账,宁澄江道:“上次是我请你,这次该你请我了吧。”
  玉言摆摆手,“我身上没带碎银子。”
  “喏,这个给你。”宁澄江将一个绿丝线香囊递给她——非常粗糙的手艺,还是玉言从前做的——掂了掂,里头是一小包碎银子,玉言笑道:“这算是借给我的吗?”
  “不,就是给你的。还记得吗?出征之前在园子里,你说我若是得了赏赐,就该分你一点买零嘴吃。看,我多么守信。”
  “这也太少了吧,皇上总不该这样小气。”玉言故意皱眉。
  “他倒不小气,是我小气。但不管怎样,这顿面钱付起来绰绰有余了,你还可以落不少。”宁澄江看着她道,“你若一定嫌少,往后再来找我要,我总不亏欠你就是。”
  玉言装作不懂,笑道:“一句顽话而已,难为你还记得。”
  “你的话,我从来不会忘记。”
  玉言不敢再待下去了,她后悔自己一开始就不该过来。宁澄江其心昭昭,只是她一直不敢确定,如今总算确定了,她却更加害怕——她与宁澄江是不可能的,不仅仅是身份地位的差别。她已经很难陷入纯粹的爱恋中了,她的心也早已不复纯净明澈,而宁澄江……他值得更好的人,一个全心全意爱他、别无杂念的人。
  她看了看宁澄江方才抬手间微微露出的腕部,上面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也许是战场上落下的。她本来很想问一问,现下也不敢问了——些微的关怀都可能是不必要的撩拨,而她已经决意与这个人划清壁垒。
  玉言霍然站起身来,“我真的该走了。”
  宁澄江趴在桌上,漂亮的头颅枕在手臂上,竟好像喝面汤喝醉了一样,醉眼乜斜地道:“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嫁给他,是真的爱他吗?”
  玉言的颈子微微侧转,朱唇轻启,“不,我真的恨他。”
  尚未等宁澄江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她已经翩然离去,如同渡过一条无法回头的河流。

☆、成婚

  及至回到府中,玉言仍在后悔自己不该贸然出行。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同意——她本应该安心地等待出嫁才是。之前她还嘲笑过玉璃,如今自己也犯了同样的错误,真是好笑。淫奔固然不才,可是她决意放纵一回——今后再也没有放纵的机会了。
  但若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就不该出去才对,现下可好,宁澄江被她搅得一塌糊涂,她自己的心也绕得乱七八糟。好在,一个月就好了,那时再也没有什么能打乱她的计划,她还是从前那个一心复仇的金玉言——除此之外所有的心思都是杂念,都该摒除。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会让人失望,就不该给人希望。
  她定一定神,将这些繁芜冗杂的念头扔到一边,转而叫了文墨过来,履行她曾经许过的承诺。文墨见她言笑晏晏,不知出了何事,反而有些惴惴。玉言笑道:“还记得从前我答应过你什么吗?那时候我说,再过个几年,我便求了老爷放你出去,还许你一副妆奁,让你终身有靠。不想拖到今天,眼下我自己都要嫁人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也是咱们分别的时候了。”
  文墨却摇头道:“小姐虽然肯放我走,可我能去哪儿呢?家里虽然有亲有旧,却一个个把钱财看得比什么都要紧,谁还顾得上我呢?还不如跟着小姐,反而过得快活。”
  玉言轻轻叹道:“可是你迟早也得嫁人的呀!若还跟着我,不是耽搁了你?”
  “自古姻缘天定,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哪里耽搁得住!若是老天爷不眷顾,要我孤苦终身,我便一辈子跟着小姐也是甘心的。”文墨笑道,“等我哪一天呆腻了,我便自己跟小姐请辞,也不必你赶我走。”
  玉言夺其神志,大约是决计不肯走的了。这样也好,文墨到底是个亲近人,有她在,自己多份助力。毕竟那温府还不知是什么光景呢!
  她又去找梅氏。梅氏这一年来料理府中事务得心应手,也深得金昀晖欢心,几乎可算是内定的继夫人,只差名份上一点,也就十足了。
  玉言与她向来维持表面上的融洽,又曾是共谋,更加亲切。因此她一见梅氏,便开门见山地说明自己的来意:希望梅氏帮她找几个通人事、机灵点的大丫头,好一并带去温府。
  她虽然说得含蓄,梅氏却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因笑道:“你胆子倒大,不怕她们分你的宠?”
  玉言亦笑,“姨娘是个灵透人,想必也听闻过那温公子有些风流习性,我又是个笨笨的,恐怕拿不住他,带几个晓事的去,也好帮我分担分担。况且自己府里带过去的,总比外头进来的容易拿捏。”
  梅氏暗忖,这小妮子果真有两把刷子,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到,罢了,我自会为你寻几个好的。”
  “那就劳烦姨娘了,还有一桩,我知道父亲有意将您扶正……”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说它干嘛!”梅氏摆了摆手,貌似谦恭,眉眼却掩不住得意之色。
  “父亲虽还没正式说出来,看样子总是跑不了的。况且您劳苦功高,坐上这个位子也是理所应当。只是一样,五姨娘她天真烂漫,不善心计,往后还请您多多照拂,也不枉您与她姐妹一场。便是有小处得罪了您,多半也是无心之过,也请您不要与她计较,也不枉您待我们母女的一番情意了。”玉言言辞恳切,句句动容。
  “这是自然,我与五姨娘一向情同姊妹,往后也当如此。”
  得了口头上的保证,玉言略略放下心来。她深知梅氏绝不像她表面上那般良善可亲,但她心术深沉到何种地步,玉言没有经历,也无从知晓。好在,苏氏应该不至于对梅氏造成威胁,但愿她们真能和睦相处。
  一个月过得很快,经过这些日子的忙碌,终于挨到出嫁这一天了。玉言穿着大红的喜袍,乖乖地坐在镜前,任凭苏氏给她梳头——本来这是喜娘的职责,为着自己亲身女儿的缘故,苏氏定要亲力亲为。
  她边梳边道:“你这一去,往后咱娘俩要见面就难了。”语气颇为伤感。
  玉言把手按在她手背上,劝道:“瞧您这话说的,三朝后不就可以回门吗?”
  “那也只得一回呀!”
  “您也太多虑了,往后我若是想您,知会了那边府里,回来看您便是。温府不是那等不通事理的人家,想来不会在这件事上为难。”
  “话虽如此,嫁出去的女儿,娘家回得太勤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旁人难免要说闲话的。不过,只要你在那边过得好,便是不回来也不打紧,可是娘实在担心哪!”
  玉言不觉失笑,“您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您放心,女儿不是傻子,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我倒是担心您,往后我不在您身边,您得自己独立支撑了。”她的面色渐渐转为凝重。
  “这你倒不用愁,”苏氏忙道,“你这一走,我只安安分分过我自己的日子,也不掺和别人的事,想来事情也不会找到我头上来。”
  “您能这样想,那再好不过了。”
  府门外有哒哒的马蹄声想起,是温府的人过来迎亲。玉言整装已毕,迤逦行至门外,金珪与玉瑁玉珞几个也侯在这里。玉言见了他们,少不得依依惜别一番。她向金珪道:“哥哥,往后府里就全指望爹爹和你照应了,还有玉瑁和玉珞,也得你多看顾。”
  经过这几年的陶冶,金珪的气质也沉稳了,他点点头,“你安心去吧,一切有我呢。”
  玉言微微颔首,朝向玉瑁笑道:“三妹,我这一走,往后可没人跟你斗嘴了。”
  “谁稀罕和你吵嘴!”玉瑁不屑地扭过头去。
  还是死性不改,竟连装都不肯装呢!这样也好,她若骤然显出多情的模样来,玉言反而要疑心她中邪,再不然就是有什么图谋。
  玉珞到底年小,和玉言的感情又深,早已泪眼婆娑起来,“二姐姐,你走了,以后谁陪我一处玩呢?”
  玉言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傻孩子,你不会去找静宜玩嘛!你且想想,我不过是从这府里跳到那府里,咱们仨不还是在一处吗?”
  “也是。”玉珞破涕为笑。
  徘徊太久显然是不好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她真的该走了。
  最后是金昀晖。
  玉言跟这个人实在没有什么话说,这么些年来,他并没有给予她多少父亲的温情,然而他仍是她的父亲。玉言走到他身前,努力地皱起眉头,摆出一副将哭欲哭的模样,她很想找出一两句感人的话来讲,可惜实在说不出口,只能简短地道:“父亲,保重。”
  金昀晖冲她点点头,眼圈儿奇迹般地红了,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玉言理一理衣上的皱襞,转身坐上花轿。从此她将离开这里,去往新的战场。她努力坐直身子,微微抿起嘴角,收起心上的软弱和不安,决心以全副武装的姿态迎接未知的战斗。
  为着丧中不宜大操大办,一切从简,连喧天的锣鼓声也取缔了。轿子一颠一颠,震得人昏昏欲睡。在朦胧的困意中,她的思绪起起伏伏,甚至涌起一个大胆的设想:也许宁澄江会来抢亲?不是有这样的事吗,知书达理的小姐爱上了一无所有的穷书生,父母却硬逼着她嫁给一个风流纨绔,正当这小姐在花轿中哭哭啼啼时,穷书生出现了,也许还带着一帮山中豪杰——自然是他的一群侠朋益友,与普通匪类大不相同——拼尽全力将这小姐抢回去,从此升官发财,两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放诞的假设竟引起她莫名的兴奋,尽管明知不可能。那不过是戏文中的故事,现实生活中不大会出现的。宁澄江算不得穷书生,他自己的官职就够高了;玉言也不算被逼——本来就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她也只好一往无前地走下去,永不回头。
  花轿到了温府门前就停下了,玉言也随即清醒过来。她头上罩着大红的喜帕,将整个面部都覆盖住,影影绰绰地看不清楚,好在她也无需看清楚,自有一班侍女领着她进去。
  众女搀着她来到一间宽阔的大房里,扶着她在床上坐下,便一径掩上门出去。
  那喜帕质地厚密,紧贴面部,几乎将眼耳口鼻全都堵住,叫人透不过气来。玉言心中憋闷,索性将盖头一把扯下,且喘口气再说。她细细打量着周遭,只见这新房高大宽敞,装饰得十分精致。床单被套不论,就连纱帐子都是重新换过的,可见温府的确费了一番心思。
  外头人声鼎沸,笑语喧阗,她甚至可以在里头清楚地辨别出温飞衡的声音——听起来倒是中气十足,不像是有病。也许冲喜真个有效。
  她凝神听了一会,模糊听得一句“你少喝点吧,新娘子还在里头等着你呢!”,随即是温飞衡醉醺醺的回应:“已经来了吗?那我可得进去瞧瞧!”
  那声音渐渐靠近,脚步声也过来了。玉言忙将喜帕重新戴上,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纹丝不动。
  门骤然推开,一阵酒味冲鼻而来,温飞衡跌跌撞撞地走近,看到眼前人,他仿佛清醒了几分。他先细细端详了一阵,随即取过一旁的喜秤,轻轻将盖头掀起。
  一张娇艳如花的面庞呈露在他面前。玉言抬眼望着他,粲然一笑,“夫君。”

☆、新妇

  她这一声“夫君”叫得非常生硬,好在温飞衡也听不出来。他盯着玉言艳红的衣裳,含笑的眉眼,眼睛都直了:“娘子,你真美。”
  玉言腼腆地笑笑,算是感谢他的认可,继而使劲一嗅,皱眉道:“夫君,你不是有病在身吗,怎么还饮这么多酒?也不怕伤着身子!”
  温飞衡呵呵笑道:“想不到连你也被我瞒过了。我哪有什么病,那都是哄他们顽的!”
  玉言假意嗔道:“你也太儿戏了,这样的事怎可作假,忒不吉利。”
  “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嘛!”温飞衡不以为意,“娘子,咱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还是别辜负如此良宵的好。”说罢扯了扯领口,便要上前。
  玉言一抬手止住他,盈盈笑道:“你也太性急了些,哪有人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咱们不如先喝些酒,说些话。”
  “方才我在外间已经喝过不少了……”
  “那是他们的,可咱们的交杯酒还没喝过呢,夫君,你就这么不把我放在心上吗?”玉言委委屈屈地说。
  女人一示弱,男人就得投降,温飞衡笑道:“还是你想的全,好,咱们就来喝一杯。”
  两人果然坐到桌前。玉言素手轻抬,皓腕微举,盈盈执起酒杯:“夫君,来,我敬你这一杯。”
  温飞衡也倒了一杯酒,笑道:“不是说要交杯吗?”一面将手穿过玉言的手臂。玉言不得已,只得勉强一笑,轻轻抿了一口,却将大半杯酒都折进袖里,只不叫他看出来。
  一杯饮罢,温飞衡道:“好了,咱们也该就寝了罢。”
  玉言将一只春葱般的玉指压在他唇上,媚眼如丝地望着他:“你急什么,如此良辰美景,何不多饮几杯,还是说,你不胜酒力,连我这个小女子都比不过?”
  温飞衡筋骨皆欲酥倒,被她这一激,更起了好胜之心,“胡说!我可是千杯不醉,不信,我喝给你看!”
  玉言笑吟吟地看着他将第二杯酒灌下去,一面漫不经心地为他斟上第三杯、第四杯。在她软语相劝之下,温飞衡不知不觉又饮了许多,终于倒在桌上,呼呼大睡。
  温飞衡的酒量虽然不错,架不住那酒里掺了些东西——不多,就一点点,但已经足够让一个醉酒的人醉得更死。
  看着眼前之人沉沉睡去,玉言的眸色瞬间转厉。她方才虚与委蛇了半天,实在累得够呛,对一个厌恶到极点的人还要强作笑颜,如同带着不通风的面具,让人窒息地难受。况且,她虽然费尽心机地嫁给温飞衡为妻,却压根不打算委身于他,只是为复仇出的下策,因此只好快快让他醉倒。
  温飞衡白皙的面庞上染着酡红的醉晕,于俊俏中透着几分天真可爱,可是对一个打心眼里厌憎他的人来说,这俊美的皮相只会让人更添憎恶。
  玉言恨不得当场杀了他。
  可是她不能。尽管她有意将温飞衡碎尸万段,可是并不打算赔上她自己的性命,那未免太不划算了。况且,温飞衡给了她那么大的痛苦,她决不能轻易结果了他,那未免太便宜他了。
  她得想一个更好的法子。一个悄无声息的、致人于死地的法子。
  次日一早,温飞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玉言早已起身,坐在镜前梳妆。他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直射进来的日光道:“我怎么睡到这么晚了?”
  “还说呢!我瞧你昨儿怕是高兴疯了,撞丧了那么些黄汤,趴在桌上就睡了,躺也不躺好点,害我费了半天劲才把你搬到床上,现在还手酸!”
  “那我给你揉揉。”温飞衡嬉皮笑脸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来,便要捉住她的手。
  “把你那爪子拿开,别把我衣裳弄乱了,”玉言劈啪一声打掉他不安分的手,“你也快些起床梳洗,还得去向老太太请安呢!”她的脾气真好,虽然语气里含着隐隐的怒意,仍旧和颜悦色。
  温飞衡只好不情愿地起身。
  两人梳洗毕,一齐来到温老夫人所住的荣福堂里。只见老夫人身边已立了两个较为年长的女子,一个是长子温飞衍之妻江氏,一个是次子温飞衢之妻胡氏。两人大约已来了一会儿了。
  江氏年近三十,面容温婉,神态和气,见到玉言过来,抿着嘴笑道:“三弟妹起得倒迟。”
  胡氏才二十出头,看着活泼些,说话也少些顾忌,她吃吃笑道:“大嫂,别人好歹是新人,你就多体谅些吧,再说,三弟妹起得迟,那也得怪三弟才对,定是他昨晚让弟妹劳累了。”
  她这话说得非常大胆,江氏不禁掩口而笑。连老太太也掌不住微笑,好在她及时想起自己身为长辈,怎可与小辈一起胡闹,忙轻轻咳了两声,示意她们噤声。
  玉言不觉涨红了脸,顺便看了一下身侧的温飞衡,却见他不但不脸红,说不定还有点得意——尽管胡氏的话根本不是事实。
  玉言上前两步,规规矩矩地给温老夫人请安,顺便解释了一下自己来迟的原因,无非是睡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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