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之烟花乱-第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鬼魂的声音低沉下来。
  “你何不到阎王殿去问一问,去看一看前世的因果?”玉言脸上的讽意更浓。
  鬼魂沉默不语。
  “看来你还舍不得下去,那好,由我来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前世的因,今世的果,玉言都一一道来。烟花之地的沉沦,山盟海誓的消灭,被弃,丧子,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巨大的勇气来回忆。她相信她的语调一定充满怨毒,十几年的仇恨,如今依旧刻骨铭心,她永不会忘。
  “你杀死了我的孩子,也杀死了曾经的我,我不能不报这个仇,我为此发过誓!”玉言几乎歇斯底里地说出这些话,形同疯妇。
  鬼魂一直在专注地凝听,他脸上瞧不出什么,连肌肉都没有颤动过——也许是有的,只是被那些丑陋的疤痕遮盖住了。
  良久,他终于开口,“所以,你今生就是为复仇而来,从你一开始接近我,你就做好致我于死地的打算。”
  “不错。”玉言狠狠地道,“我对你从来没有爱,只有狠,所以我才会那样纵着你,当别人都在痛恨你的堕落时,只有我在支持你,鼓动你——这本就是我一手促成的,我要让你尝一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我以为娶了一个温柔体贴的妻子,一个深爱我的人,原来我终是错了,”鬼魂轻轻叹道,“错得太离谱。”
  玉言忽然觉得一阵难以言述的疲倦,“从一开始就错了,你我前世本不该遇见的,不然也不会落到这般结局。”
  “看来我的确该死,这都是命中注定,抵赖不得。”温飞衡缓缓蹲下身去,在地上摸索着,仿佛想找回曾经的自己。
  玉言冷眼看着他,忽然觉得一阵轻微的悲悯,可是她仍然道:“可是你不要太怪我,一个人的罪孽总要偿还,前世还不了,便今生还,都是一样的。”
  “我不怪你,这一桩公案原自我始,你杀死我也是应该,只不过……”温飞衡迅速地站起来,将一块冰凉而锋锐的物件抵在玉言颈上,目露凶光,“只不过我仍然不能放过你,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和他白头到老。既然你我的账算不清,不如一齐到地狱清算!”
  “你想做什么?”玉言不意他突然出手,已是逃无可逃。
  温飞衡用指腹在那块碎瓷片上轻轻摩挲着,目光迷离而柔和,“我不记得前世的事,我只知道今生,你我是通过一块碎瓷片结缘的,那时候你割伤了手,故意让我为你包扎,伺机用你的眼泪打动我,你成功了。那么如今,我便用这块碎瓷片了结你的生命,咱们到黄泉下,继续做一对爱恨交织的夫妻,这样可好?”
  “你这个疯子!”玉言厉声叱骂着,却不敢挣扎得太厉害,她还不想死。
  “是,我疯了,我因为爱你而发疯了!你不是也很爱我吗?不然也不会这样恨我,如今我就遂了你我的这份心愿。”温飞衡紧紧揽着玉言的肩,状若癫狂。
  玉言正在焦急,忽见文墨懵懵懂懂地进来:“小姐,您又梦魇了吗,怎么房里吵吵闹闹的?”
  尚未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的事,玉言抓起桌边的小银剪子,奋力朝温飞衡肩上捅去,温飞衡吃痛,手上挪动少许,在玉言脖颈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印,却是偏开了一寸。
  外边守门的侍卫已知觉些动静,温飞衡见势不妙,忽然纵身一掠,撞破窗棂冲出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文墨受了这一吓,好容易脱去困意,吃吃道:“小姐,方才是有人吗?”
  “有鬼!”玉言没好气地道。
  “啊,是鬼呀?”文墨终于明白她说的反话,埋怨道:“小姐,究竟是什么东西呀,你总得说个明白。”
  玉言定一定神,道:“是温飞衡。”
  这个名字好像比鬼还可怕,文墨觉得颈上一阵飕飕的凉意,她胆怯地望了望四周,“温家三少爷,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没死。”玉言点亮桌上的油灯,以便看得更清楚些。饶是温飞衡动作奇快,地上还是留下了一线血迹,试问鬼怎么会受伤呢?何况他还怕痛。可见温飞衡当初并未在急流中死去,而是忍辱偷生,伺机回来报复。至于他脸上的伤疤,大约也是在礁石上碰撞形成的。
  文墨领会得很快,“这么说来,当初那具下葬的尸身就是假的了,怪道那尸体面目全非,浑看不清,原来是个冒牌货。这温飞衡费了这一番周折,宁可隐姓没名,看来是铁了心要置你于死地了。”
  她亦担忧,“可是刚刚让他给跑了,要不要派人追回来?”
  “不必追,兴师动众反而麻烦,咱们明天直接去要人就好了。”
  “找谁要人?”文墨不解。
  “胡昭仪。”玉言轻轻眯起眼睛,现在她可以肯定,胡弈秋与这诸多怪象必然有某种联系。至于温飞衡,她现在反而不十分担心,倘若他是鬼,玉言或许还有三分惧意;但既然他是人,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她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第二次,这一次她会下定狠心,决不让他有复生的机会。
  

☆、误判

  文墨没看到她脸上的狠决,却留意到她颈上的伤口:“哎呀,小姐您受伤了!”
  “一点皮外伤而已,不必在意。”
  话虽如此,她还是任由文墨为她小心地包扎好伤口。她偏着头看着地上那些血迹,“这些印子且别忙着清扫,先留着吧。”
  文墨嗯了一声。
  次日天色未明,玉言就早早起身,她特意披了一件领口较高的外裳,留神不让人瞧出来。经过殿外时,她亦看到暗红色的印痕,是温飞衡的血融入泥土,变了颜色。这一条线弯弯绕绕,然后终止于某个所在。
  看来温飞衡就连逃走也很谨慎,故意营造假象,不让人瞧出他的去向。
  玉言哼了一声,再不看一眼,笔直地带着文墨来到栖鹤殿。
  通传了好一会儿,胡弈秋才意态慵懒地出来,她一见到玉言,清丽的面庞立刻盛放出喜悦,“姐姐怎么这样早就来了?”
  玉言亦笑,那笑里却含着某种恶意的讥诮,“不瞒昭仪,昨儿夜里我殿里发生了一件怪事,”她顿了一顿,“有人闯进了我的寝殿。”
  “哦,是谁这样大胆?”胡弈秋脸上的惊诧似乎不像伪装。
  “倒不知是何人,只知那人的面孔格外狰狞丑陋,若非侥幸逃得性命,如今我恐怕就不能站在昭仪面前了,”玉言直直地看着她,目光冰冷,“可巧,有人瞧见那贼人逃进了姐姐宫里。”
  “竟有这样的事?可我这栖鹤殿守卫森严,若真有歹人冒进,定会有所知觉,许是弄错了吧?”胡弈秋的态度十分自然。
  “或许吧,不过我隐约觉得,那贼人的身形很像昭仪殿里的一位宫人——昭仪可否命小衡子出来一见?”
  “看来不让姐姐见个明白,姐姐的疑心是不会消的。”胡弈秋唤过身边的侍女,在她耳边低语几句。侍女应声而去,胡弈秋解释道:“小衡子一向起得早,这会子想必在殿后侍弄花草,我命人叫他去了。”
  不一时,小衡子果然垂头过来,他的脸色还是那样苍白,身形还是那样瘦削,不带丝毫生气。
  玉言使一个眼色,文墨立刻上前扯住小衡子的双颊,又揭又掀,仿佛想将他的脸皮撕一层下来。
  胡弈秋咦道:“你做什么呀?”
  文墨不语,手上仍旧不停。最终却只是徒劳,她无奈地面向玉言,摇了摇头。
  胡弈秋看她们主仆这般作态,先是不解,继而明白过来,不禁捧腹大笑:“姐姐,你不会以为小衡子带了人…皮面具吧?且不说世上有没有那种东西,即便真有,如你所说那人的伤口烂得这样厉害,面具只会令溃烂更严重,这不是作死么?”
  玉言的脸不禁臊得微红,她也是打笔记小说上看来的东西,没想到竟叫古人给诓了。但,不是小衡子,还能是谁呢?她难以完全相信,只好固执地道:“烦请姐姐容我再试一回,昨儿那刺客被我刺中肩头,倘若小衡子当真清白,肩上该无伤才对。”
  胡弈秋颔首,小衡子板着一张脸,兀自将衣裳扯下,露出赤…裸的肩背,好在他是个太监,也还无妨。
  他的皮肉完好无损。虽然粗糙,但的确是完好的,一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
  玉言无话可说了。
  小衡子重新穿好衣裳,依旧面无表情,自去做自己的话,仿佛方才的一切与他无干。这里胡弈秋便笑道:“如何,姐姐的疑心尽可消了吧,你若还不放心,不妨把这栖鹤殿遍搜一遍,看能不能找出真凶。”
  此番贸然前来已是不妥,再兴师动众更会引人侧目,况且没有旨意,搜宫便是无稽之谈。何况若真是胡弈秋所为,她必定一早将人藏好,又岂能容她搜出?
  玉言情知自己闹了一个大笑话,因干笑道:“是我弄错了,还请昭仪原恕。”
  她讪讪地想要离去,胡弈秋偏又拉住她,恳切地道:“我知道前儿那些话让你心神不宁,可我并非有意为之,姐姐也莫要疑心生暗鬼,温家三公子已经故去,断不可能重回世间,姐姐不要自己吓自己。”
  “你如何知晓我说的是他?”玉言诧异地看着她。
  “这还用问吗?”胡弈秋叹了一口气,“我每每提起那个人,姐姐的脸色总不好看,且你屡屡见到怪象,可知是他的原因了。横竖温三公子是自己溺死的,与人无尤,姐姐无需太自责。你如今与陛下得成佳侣,是你前生的福报,至于那些前尘往事,就让它随风而散吧!”
  “不过,倘若他真是给人害死的,也许真会回来索命也不一定。”胡弈秋有意无意地瞟着她,“温飞衡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听闻恶人做了鬼也是恶鬼,凶得很呢!”
  她很满意地见到玉言脸上现出一丝隐约的惧意。
  送走那两人后,胡弈秋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她快步回到内殿,一把将床边的屏风拉开,后面躲着的果然是温飞衡。
  他缩在阴暗的一角,还是那副狰狞的面貌,肩上脸上也带着伤,看起来着实憔悴委顿。
  他低低地开口,“她没发现吧?”
  “还好我早有准备,用小衡子来了一招障眼法,成功释去她的疑心。”
  “可你方才还提到搜宫——你胆子倒大!”
  “你放心,她不敢的。”胡弈秋哼道,“她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她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样没分寸的事。”她微微皱起眉头打量那受伤的人,“我倒是没想到,你这样不谨慎,本来是去杀她的,怎么自己反而搞了一身伤?”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温飞衡微微喘着气。
  “我看是余情未了吧,亏你还口口声声誓报此仇,真是不中用。”她轻盈地转过身去,衣裙翩跹,“罢了,横竖这是你自己的事,我与她又没什么仇怨,由得你去。”
  “可你还是肯帮我。”温飞衡仿佛在笑,尽管不小心牵动伤口,又痛苦地叫唤起来。
  胡弈秋带着几分恼怒扭过头来,“你以为我喜欢帮你吗?要不是,要不是……”她说不下去,忽然一眼瞥见温飞衡的伤口裂开了,里头渗出脓水,只得上前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一边没好气地道:“你呀,也只好辖制我,除此之外你还能辖制谁?”
  温飞衡嘴角挂着一丝似有如无的笑意,也只有这时,那张脸隐约可以窥见几分从前的风度,“我知道,你始终顾念着我们从小一起玩的情分,你堂姐——或者说我二嫂还曾想把你说给我呢!”
  胡弈秋有一瞬间的失神,“可惜我父亲始终不同意,而你也另娶了旁人……”她忽然紧紧抓住温飞衡的手,“咱们放弃报仇好不好?你可以永远藏匿在这里,横竖我不得宠,不会有人留意,咱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我已经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还喜欢我吗?”温飞衡定定地望进她眼里。
  “我不介意。”胡弈秋迅速地回应他,她眼里那份儿热切不能不叫人感动。
  “可是我介意,况且,这个仇不能不报。”温飞衡的头歪向一边,“弈秋,你不明白,我与她之间的纠葛太深,太重,已经解不开了,要摆脱,除非其中一方死去,要么她死,要么我亡,这是既定的宿命。”
  什么宿命,她或许真是不明白,她只知道这一切的托辞,只是因为不爱而已。胡弈秋看着眼前的男子,忽然觉得一阵彻骨的悲凉,她眼里滚滚流下泪来。然而他仍没有看她。
  玉言带着文墨回到玉茗殿,就发现地上的血迹已经无影无踪,连宫外那些泛红的泥土也恢复本来的颜色。
  她扭头看着文墨,“你派人打扫过了吗?”
  文墨亦是惊疑不定,“没有啊!”
  玉言喃喃道:“这就奇了,难道咱们俩同时见鬼了?”
  这一语提醒了文墨,她害怕地缩在玉言身后,“小姐,没准真是这样呢?方才您也到栖鹤殿去过了,不是什么也没有吗?也许……也许昨晚那个根本就不是活人……”
  “胡弈秋三言两语就把你唬着了?他若真是鬼,何必惧怕外头的侍卫,何必急着逃走?”
  “也许侍卫们阳气太盛,与鬼的阴气相冲呢?”也许文墨看过几本道书,很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玉言拍了她一下,“少给我神神叨叨的,反正我是不信。即便小衡子不是温飞衡,那也说明不了什么,我总觉得胡弈秋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出于一种奇怪的直觉,她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
  “但偌大的后宫有如许多的宫殿,咱们又不能一个一个去搜,敌在暗我在明,该如何是好呢?”
  是呀,这也是玉言忧心的问题,温飞衡杀她的心是不会消减的,而她同样想置温飞衡于死地,只看谁能占据先机。玉言沉吟着道:“看来,只有来一招引蛇出洞了。”
  

☆、再杀

  隔不得几日,众人便闻听玉茗殿的金婕妤患了梦魇之症,接连请了几位太医也不见效,睡里常常呼号,日间却憔悴无神,直如撞鬼了一般。皇帝心疼金婕妤,虽不敢明着宣佛请道,张符贴咒,却将玉茗殿外守护的侍卫加添了一倍有余,好像如此就能抵挡邪祟入侵。
  玉言的魇症却未能好转,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下去,最终成了一张半透明的薄纸。大约也是见药石罔效,这一天夜里,她却孤身一人溜出来,带着元宝蜡烛来到御河边。
  她仿佛要祭奠死去的亡魂。
  河边生着几株高木,枝叶繁茂,互相掩映成林。玉言看着那黑黢黢的一堵树墙,仿佛有些畏惧,刻意远离几步,找了一块开阔的地界。
  玉言穿了一身素淡的衣裳,简洁的料子上寥寥勾勒出花枝的模样。河边泥土潮润,她将香烛点燃,稳稳地插在地上。偶尔一阵微风吹过,那烟气便飘飘忽忽,夹杂着河水特有的清淡腥气,刺痒欲呕。
  玉言皱起眉头,手上却不肯稍住。她一刻不停地将那些纸钱元宝投入面前一个小火堆中,嘴里念念有词,节奏稳健中带着一丝慌乱。皎白的面容被火光映得通红,她看起来简直像个念咒的巫女。
  她时不时往周遭瞧上一两眼,像是害怕出现什么,又似乎希望出现什么,说不出的矛盾。
  树丛中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有东西向这边而来,玉言闭上眼睛,不敢再瞧,只听到清晰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正在朝这边过来。
  那东西终于在她脚边停下,“中元节还没到呢,你就烧起纸钱来了,你胆子倒大。”
  却是古幼薇的声音。
  玉言并不搭理她,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古幼薇冷笑道:“很好,仗着陛下宠你,底气也足了,什么也不怕。”
  玉言头也不抬,意态萧索,“丽妃若看不过眼,只管告到皇后那里,以宫规论处便是。”
  “我哪敢呐,你如今的势派大着呢,我姐姐也得让你三分,便告诉她也无用。”古幼薇微微俯下身子,轻笑道:“可是你莫以为可以永远嚣张下去,过盈则亏,过满则溢,你须知道这个道理。”
  她悠然扬起脖颈,“听闻你近日为梦魇所苦,眼前常疑见鬼怪,难怪要到河边来祭拜了。你最好小心点,当心那些邪物真找上门来!”她轻轻在火堆边缘踢了一脚,溅起一溜儿火星,也不怕毁伤了绣鞋,随即扬长离去。
  玉言仍旧虔诚地燃香祭祷,也不知过了许久,眼前又出现一绺影子,被火光拉得老长,像一只巨大的精怪。
  她以为是古幼薇,淡淡地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做这些事,不就是为了找我吗?”却是男子的声音,平和中带着一丝阴森森的鬼气。
  原来是温飞衡。
  “你是人是鬼?”玉言露出恰到好处的害怕。
  “何必装得如此害怕,你明知道我还活着——你明明不相信胡弈秋的话,这般做作都是为了引我出来。”
  伪装轻易被他戳破,她不免有几分尴尬,虽然现在不是尴尬的时候。她微微带上几分恼意:“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肯过来?”
  “我还知道,你安排了人要杀我——想必就躲在那边的树丛里,”温飞衡嘘了一口气,“我不怕死,只怕死得不明不白,我想在最后问你一句,你是否对我真的没有一丝夫妻之情?”
  原来男子的心胸也不大,也会拘泥于这种事。玉言不觉好笑,“你以为呢?你不会觉得在经过那样惨痛的经历后,我还会留恋与你吧?你未免太有自信了!”
  嘲讽是最好的反击,温飞衡微微闭上眼,嘴唇翕动着,“我明白了,现在我可以放心地去死,可是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是关于你娘亲的死因。”
  玉言的瞳孔猛地抽紧,却不十分相信,“你那时只晓得流连花丛,那顾得上金府的事?”
  “你莫忘了我在金家还有几个旧友,有些事你探寻不出,不代表别人不知道。”也许之前的伤未能完全复原,温飞衡显得有些虚弱,“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玉言半信半疑地凑过去,一面悄悄拔下发上的银簪,以备不时之需。
  她忘了温飞衡是习练过武艺的,哪怕如今不比头里,功夫总比她这个弱女子强得多。
  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温飞衡已自袖管中抽出了一把匕首,他大概下定决心与玉言同归于尽,出手又狠又快。
  玉言吓得花容失色,几乎以为命陨于此,就在这要紧关头,一个人影从天而降,迅速将她推开,替她挡了这一下。
  宁澄江臂上显出一道划痕,鲜血汩汩地流下来,温飞衡却仿佛见了血的野兽,更加凶猛狠厉。事已至此,宁澄江也懒得跟他客气,反手一剑,笔直地刺进他胸膛。
  匹练也似的剑光一闪,温飞衡已经捂着胸口倒下去,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不明白自己为何败得这样快。
  玉言也懒得管他,急煎煎地抱着宁澄江的手臂,“你没受伤吧?”
  都见血了,怎么会没受伤,宁澄江也只好安慰她,“没事,伤到皮肉而已。”少不得忍着点痛。
  温飞衡似乎未曾死透,他躺在地上,胸膛一起一伏,发出粗重的喘息声,脸色灰白如炉子里的余烬。嘴里喃喃喊着某个名字,依稀听得是“玉言”二字。
  宁澄江面无表情道:“他在唤你呢。”
  玉言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温飞衡身边,蹲下身,以最温柔的语调回应他:“飞衡,我在这里。”
  宁澄江惊奇地睁大眼,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可是他相信她,所以站在原地不动。
  温飞衡以为自己得到了最后的宽宥,他艰难地抬起手,想抚上玉言的脸颊,尽管没能成功。
  玉言的神色陡然变得狠厉起来,她举起手上的银簪,一下一下地朝温飞衡脖颈上捅去,细小的血珠不断喷溅出来,染上她的脸,她的衣。她双颊通红,状若癫狂:“你骗了我,你前世骗得我还不够,现在还想骗我,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你去死吧!”仿佛要把这十几年的积怨悉数发泄出来。
  她少说捅了十几下,直到地上的人已一动不动,还是不肯罢休。末了还是宁澄江看不下去,上前拉住她,“够了,够了,他已经死了。”
  玉言抛下那根簪子,伏在他肩上大哭,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声音凄楚如暗夜里的幽魂,“他死了,我又杀了他一次。”
  宁澄江温暖的掌心贴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劝慰道:“好了,都过去了,我知道你恨他,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了。”
  玉言在他肩头哭了个尽兴,直到她瞧见宁澄江因吃痛而皱紧眉头,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的肩膊原是受了伤的,自己却偏偏靠在那上面,难为他怎么忍得住。因为太过抱歉,她反而不知说什么好。
  宁澄江却在看着地上的尸身,他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我会处理好的。”
  “他不会再活转来吧?”玉言心有余悸。
  “你放心吧,或烧或埋,我不会让他再有机会重回这世间。”宁澄江拾起她掉落的银簪,在河水里洗了一道,再用白绢拭净,递还给玉言,“戴上吧。”
  玉言皱眉,“上头沾了血腥气,我不要这个。”
  “宫里的人眼睛都尖着呢,少了一件首饰也瞧得出来,未免他们疑心,还是将就点吧。”
  玉言一想有理,只得勉为其难地接过。她深深感念宁澄江的细心与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