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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烟花乱-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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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到临头,她无须费心遮掩,或许……真的不干她的事?但若不是她,还会是谁?玉言压下满心的烦闷,问道:“那么这回的事确是你所为吗?”
  梁慕云反问道:“即便我说不是,娘娘会信吗?”
  “本宫相信。”玉言颔首。
  这一下大出梁慕云意料之外,“为何?不是已经证据确凿了吗?”
  “正因证据确凿,才更令人生疑。你家里才生了变故,你还有心思行这些鬼蜮之事,本宫也是服气。况且,什么东西不能害人,非得拣那独一无二的扶离草,也太明显了些。”
  “这不过是娘娘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反正沦落到此等地步,我早已活不下去了,多揽一个罪名也无妨。”梁慕云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你可知是谁暗中捣鬼?”玉言忍不住问。
  “我自认心智不及娘娘,连娘娘都查不出,我如何能知晓?更何况,我素日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梁慕云百无聊赖地撅着一根草茎,在手里慢慢碾着,它好不容易才从坚实的砖地里生出来,现在又要埋葬在这个女人手心里了。
  看来已没有待下去的必要,玉言再度缓缓转身,却听梁慕云若有所思地道:“皇后娘娘的胎将近七个月了吧?看来不日就将生产了。”她自言自语地转过身,面向墙咯咯笑起来:“真好,咱们的皇上又会有一位子嗣,只可惜不是他亲生的。”
  听得这一句,玉言三脚两步上前,猛烈摇撼着她的肩膀:“你知道什么?你都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皇后生辰那一晚陛下走后,有一个眼生的侍卫悄悄溜进了凤仪宫,你说,他想干什么呢?”梁慕云用力甩开她的手,这一刻她脸上的笑容妩媚而冷毒。
  玉言只觉得冷汗涔涔而下,几乎虚软得坐到地上,“你可识得那人是谁?”
  “宫中严禁妃嫔与男子接触,即便是侍卫也不例外,我哪里会识得?”梁慕云慢慢理着鬓边一缕青丝,却拿眼轻轻瞟着她,“我也只是偶尔瞧见几次——他与贤妃在一处。”
  “这些话你为什么早些不肯说?”玉言觉得上下牙齿打着架,话都几乎说不完全。
  “因为我要你难受,”梁慕云轻蔑地道,“可是现在我快死了,总不能将这个秘密带到地底里去——况且,即便告诉了你,你还是会一样难受下去,这一点我很清楚。你这个人,既不够心软,又不够心狠,总要事到临头才肯做决定,这是你最大的弱点。”
  仿佛从重峦叠嶂中发现一条明晰的路,玉言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她的手起初抖得厉害,渐渐也不抖了。她终于起身朝外走去,“傍晚会有行刑的宫人来送你上路,你安心候着吧。”
  梁慕云没有答话,她呆呆地倚在墙角,一线阳光透过屋顶的裂隙照在她身上——是正午的太阳,可是进了这冷宫,已经微弱得如夕阳一般了。它那颜色也美得有些古怪,金黄中带了一线橙红,被它映照着的梁慕云简直像一具金色的木偶,是沾了血的。
  小孩子最贪睡,珏儿却是天生的活泼,每天总要使足劲儿闹腾。用过晚膳后,玉言好容易才哄得他睡着,一时也不放心,仍旧在旁边看着。
  文墨蹑手蹑脚地进来,玉言命她留意冷宫那边的动静,这时便问:“完事了吗?”
  文墨点头也不好,摇头也不好,只为难地道:“宫人们去的时候,梁氏已经走了。”她补充一句,“是吊死的。”
  冷宫里没有刀剑等物,吊死是最容易的一种死法,随便撕一条衣裳,往房梁上一扔,一切便一了百了。玉言不愿再想下去,只轻声道:“有个结果便好。”
  “也是,至少以后她没法再害小皇子了。”文墨亦踱到摇床边,“照娘娘的吩咐,窦氏已经被送出宫去了。”
  玉言轻叹道:“窦氏这个人不坏,只是不够聪明,所以才会着别人的道,看来就连这乳母,也得找聪明有识见的才好。”
  文墨提醒道:“那太聪明的也该提防,万一没用在正道上,咱们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
  “这个本宫自然理会得。”玉言看着宁珏睡得香甜的小脸,“这个孩子,本宫以后一定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谁也不能。”  
  “有娘娘福泽庇佑,小皇子一定能平安长大的。”
  这样最好。玉言转头问道:“皇后的胎尚且安好吧?”
  “娘娘放心,一切无恙。”文墨的语气却不怎么高兴。
  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一样呢?玉言暗叹。但不管怎样,古梦雪腹中的孩子正在渐渐长大,那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
  梁慕云死前告诉她的那个天大的秘密,她暂且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宁澄江也好,文墨也好,静宜也好,都被她排除在局外。她不知自己怀着怎样一种焦灼的心情期盼古梦雪尽快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只有到那时她才知道自己该作何决定。

☆、皇后薨

  她料想的这一时刻实际上来得更快。玉言一边匆匆更衣,一边向文墨道:“太医不是说还有十来天吗,怎么这会子就要生了?”
  文墨低语道:“已经惊动胎气,没法子不生了。”
  玉言的面上有浓重的疑虑,“胎气?怎会惊动胎气?”
  文墨看了一下四周,确保无人留意,才细声道:“皇后娘娘这些日子常卧在床,懒怠动弹,原是贤妃说的,母体要多走动,孩子生下来才能强健,今儿便领着皇后到御花园散散心。经过百花坡时——娘娘您是知道的,那地方生得高,皇后一时没站稳,便从石阶上滚下去了……”
  玉言投去颇有深意的一瞥,文墨摇了摇头,道:“贤妃倒是伸手去救,可是没拉住,自己也遭了罪,胳膊也扭伤了。”
  玉言沉吟道:“那好,咱们先去凤仪宫。”
  两人匆匆赶到时,只见凤仪宫已集聚了数名太医和稳婆。内室传来一声声锐叫,外殿则见宫人们端着水盆来来往往,玉言匆匆瞟了一眼,只见鲜红一片,可见古梦雪的情况很是不好。
  可巧有位太医自里头出来,玉言拉着他便问:“皇后现下怎样?”
  那人诚惶诚恐地瞧了她一眼,犹豫着不敢开口。
  玉言的目光森冷如冰,“你实话实说,本宫便恕你的罪。若有半句不实,本宫立刻命人割了你的舌头。”
  那人一凛,忙跪下道:“娘娘明鉴,微臣绝不敢作假。据……据微臣之见,皇后娘娘这一胎怕是险哪!恐怕……恐怕会有性命之虞……这也是命中注定,娘娘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玉言勃然大怒,“大胆,什么命中注定,本宫看是你们无能!”
  那人冷汗涔涔,“是,微臣无能,可是太医院诸人都与微臣一样无能,娘娘若一定要回天之力,只有请海外仙山上的高人来了。”
  这人的性子倒很倔强。玉言忽然觉得几分疲倦,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们尽力而为吧!”
  那人如蒙大赦,忙一躬身重新进入内室。
  须臾,忽见一个小宫女匆匆出来,在玉言跟前福了一福,为难道:“贵妃娘娘,皇后娘娘怕是有些不好,还是得请皇上过来……”
  她没有明说,却可见是古梦雪的意思,她也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希望见宁澄江最后一面。玉言的眼皮微微阖上,朱唇微动,“去请。”
  很快就有一人旋风也似地进来,玉言本来诧异宁澄江何以来得这样快,睁眼一瞧,原来是古幼薇。她半边胳膊高高吊起,简单包扎过,上头隐隐有血渍渗出,鬓边也有几处擦伤。
  仿佛没有见到玉言似的,她旁若无人地高喊起来,“姐姐!”便欲往内室冲。
  文墨忙将她拽住,玉言冷冷道:“里头太医和稳婆正忙着,妹妹进去反而碍事。”
  古幼薇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眼中泪光点点道:“是妹妹疏于考虑了。”一面用衣袖擦拭眼角,“姐姐的状况这样遭,我实在心中焦急……”
  玉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妹妹才刚进来,并没有问过太医,就知道皇后情况不好,当真是运筹帷幄却知千里事呀!”
  有一刹那,古幼薇几乎疑心她看出了什么,脸色变了又变,好容易才稳住:“娘娘说笑了,嫔妾方才和皇后娘娘在一处,看得她摔得那样重,恐怕有什么不好,这才急急地赶了来……”
  “真的很急么?”玉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胳膊,“真这么急,妹妹倒还有心思顾着自个儿,也不先来陪着皇后。也是,别人的性命总归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你……”古幼薇张口结舌。她待要找几句话分辨,就看到宁澄江迈着大步进来,忙住了口。
  玉言待要行礼,宁澄江一把将她拉起,问道:“里头怎么样了?”
  尚未来得及回话,就听到古梦雪惊喜地叫道:“陛下,是陛下来了吗?”
  随即是一个稳婆焦灼的声音,“娘娘,您再使把劲,孩子就快下来了!”
  内室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须臾归于平静。仿佛有人在婴孩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一阵宏亮的哭声响起。
  众人都觉得如释重负,一颗心吊到现在,总算可以缓缓劲儿了。稳婆用锦被抱着婴孩出来,跪下道:“恭喜陛下,皇后娘娘诞下了一位小公主。”
  古幼薇脸上先是显出失望,好不容易才将它转化成喜悦之情。她暗暗想:公主也好,总比膝下空无一人的强。
  宁澄江的神情却很奇异,微笑布满全脸,眼里却无丝毫笑意,嘴也紧紧闭着。
  玉言只好代他发话,下巴微微点了一点:“你做得很好,等会儿下去领赏吧!”
  “谢娘娘,还有一桩……”稳婆颤颤巍巍道:“皇后娘娘失血过多,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玉言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寻找宁澄江的眼,却见他眼中虽有一丝怜悯,仍无太多动容。她把心一横,拉起宁澄江的手道:“陛下,臣妾陪您进去瞧瞧。”
  宁澄江如提线木偶一般被她牵着,古幼薇见无人招呼,跺一跺脚,也便跟着进去。
  古梦雪虚弱地靠在立枕上,太医才给她服下一碗煎得浓浓的参汤,勉强吊住些精神。这一回看到宁澄江进来,她的目光不像从前那样热切,反而有一种看破世情的恬淡。
  玉言搭讪着在床边坐下,有口无心地道:“恭祝娘娘顺利生下一位小公主,现在就等着您快快养好身子,将小公主抚育成人呢。”
  古梦雪微笑道:“你不必安慰我,我自己知道没几个时辰好活了。既然我的孩子平安无事,我也没什么遗憾了。”她看着乳娘手中大红锦被裹着的女婴,微微失神,“这孩子还没取名字吧?”
  玉言见宁澄江脸上仍是一片惘然,少不得自己发声:“还没呢,娘娘若是愿意,让陛下认真拟一个,或者自己想到好的,现在提出来也行。”
  古梦雪看着女儿,眼底有深深的眷恋,“生在天家,此生已是富贵无比,臣妾也别无所求,只盼着她往后的日子平平安安、能够顺心如意便是了,不如便取名叫‘平意’吧!”
  宁澄江点了点头,此事便算定下来了。
  古梦雪转向宁澄江,深深俯首,“陛下,臣妾还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宁澄江面容端肃。
  古梦雪郑重地开口:“臣妾希望,由金贵妃亲自抚养平意公主。”
  旁人尚未说话,古幼薇先惊叫起来:“姐姐!”她真是不能理解,自己可是皇后的亲妹妹,理应抚养皇后的孩子,怎会托与外人?
  古梦雪淡漠地瞅了她一眼,语中的疏离显而易见,“你终究年轻,况且没有生养过的经验,总归是贵妃稳妥些。”
  宁澄江先问玉言:“你的意思呢?”
  玉言容颜温煦,“臣妾自己没有女儿,往后云意公主就是臣妾的亲生女儿,谁也不能伤害她。”这一句却是向着古梦雪说的。
  “有劳你了。”古梦雪哽咽着别过头去,“天色已晚,本宫也不多留了,陛下请回吧,两位妹妹也不必在这里。”她向乳母招手,“把平意给本宫瞧瞧,本宫想最后抱抱她。”
  这是她第一次抱自己的女儿,也是最后一次。
  众人不忍打扰,都站起身朝外走去,穿过门帘时,身后忽然传来古梦雪压抑的一声:“陛下,能够成为您的皇后,臣妾从不后悔。”
  宁澄江有没有把这句话听进去,玉言不清楚,她只知道宁澄江的脚步确是顿了一顿——只是那么一下。
  古幼薇因为未曾挣得抚养平意的机会,犹自恨恨难平,一出殿门就匆匆告辞回宫了。玉言和宁澄江则在黑暗中一路行着,两个人都不说话,任由沉默的气息一点点弥散开来。
  终于是玉言开口:“皇后娘娘倒真是一个很好的人。”只可惜好人都是不长命的,她悄无声息地将后一句咽下去。古梦雪的惨况仿佛勾起她心底某种隐秘的心事,她一直也是很怕的,怕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消逝成空,她无法不提心吊胆。
  生命越是好,越令人疑心它的短暂。
  宁澄江幽幽道:“放心,你是够坏的。”他补充道:“朕也一样坏,咱们两个祸害必定会千年万年地遗留下去、纠缠下去。”
  他总有一套安慰人的法子,尽管有些古怪。玉言想笑又不忍笑,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解除了些许沉重之感。
  夜色如墨,两人缓缓并行,不知道去往何方,只是笔直地向前。也许他们彼此也很清楚,只要有身边这个人在,去哪里都是放心的。
  身后忽然传来内侍监尖锐而宏亮的悲呼,“皇后薨逝——”
  玉言一个不稳,险险跌倒在地,她喃喃道:“她死了,她死了……”
  “可是你还活着,朕也还活着,咱们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玉言,这是你和我的路,无关旁人。”宁澄江在黑暗中握紧她的手,借由手心传给她一点温暖的力量。
  是呀,那是他们两人的路。玉言朦胧地看向前方,尽管看不清楚,她知道是有这么一条路的,她必须一直走下去,并且一定要走完。
  仿佛有泪珠不自觉地下来。她的眼里进了沙子了,她想。

☆、诸事明

  玉茗殿中,小荣直挺挺地跪在冰凉的地砖上,时间久了,只觉得两膝一阵阵酸痛。借着烛火的光影,她小心地瞟着坐在上首的玉言,但见她一张精致面孔如泥金面具般,毫无生气,令小荣越发惴惴。
  半晌,玉言幽幽开口:“荣姑娘,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小荣哭丧着脸,“回禀贵妃娘娘,奴婢实在没什么可说呀!”
  文墨嘴快,冷声道:“那么你为什么回到百花坡那边的石阶去,你莫当娘娘不晓得,那石阶上被人涂了一层油膏,若非如此,皇后怎会轻易滑倒?”
  小荣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勉强道:“奴婢……奴婢也是有些疑心,所以特意回去看看……”
  文墨不怒反笑,“你一个奴婢倒有这样的神通,明察秋毫啊!”她收敛了笑色,狠狠道:“照我看,只有那动手之人才知晓玄机,你恐怕想消灭证据才对!”
  小荣忙不迭地向玉言叩首,“娘娘莫不是怀疑贤妃有意谋害皇后?这绝无可能!贤妃娘娘和皇后是亲姊妹,怎么可能下此毒手?更何况,贤妃娘娘自己也受了伤。”
  “贤妃是为救人而受伤,或是使了一出苦肉计,本宫并不清楚,不过皇后走前的态度已经很能说明问题,她若真与贤妃亲密无间,为何不将平意交给自己的妹妹抚养,反而让本宫揽下此等重任?”玉言若无其事地看了她一眼,“听说人逝去后神智最为清明,皇后哪怕生前懵懂,如今想必也有所察觉,你说,倘若她知晓何人在背后害她,她会不会回来找那人算账?”
  玉言的面容幽艳异常,声音更是低沉得如同鬼泣。一阵微风卷过,殿中烛火摇摇晃晃,仿佛真有冤魂不平,小荣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却仍旧紧紧地闭着嘴。
  玉言叹了一声,“看来你还是不肯说实话,那么本宫只好用些特别的法子了。”她朝文墨努了努嘴,“荣姑娘仿佛还有些糊涂,给她洗把脸清醒一下。”
  文墨会意,执起桌上的茶壶,袅袅朝小荣走去。
  那壶嘴还在冒着蒸腾的白气,可见里头的水一定滚热。小荣陡然领会这主仆俩的用心,无端生出一股恐惧来,她大声道:“贵妃娘娘,滥用私刑可是有违宫规的!”
  “宫规?”玉言轻笑起来,唇角勾起优美的弧度,“你觉得如今宫规是由谁在执掌?如今皇后已逝,贤妃更是输了,你以为她还有资本跟本宫斗?即便本宫立时杀了你,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她也许是故意炫示,却也是事实。皇后一去,金贵妃成了这后宫实际的掌权者,更何况,她既有圣宠,又有皇子,旁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小荣眼里显出深深的恐惧,不知如何是好。文墨已经将她死死拉住,滚烫的壶身几乎挨到她脸上。小荣虽不敢逃,身子却极力后仰,不肯就此受害。
  仿佛拿不稳似的,文墨手中的茶壶晃了两晃,有一两滴水溅在小荣手背上,肌肤登时红了一大块,她痛得尖声锐叫起来,再也忍耐不得,匍匐着向玉言爬去,口中呜咽着道:“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
  玉言细细听完她的言辞,沉吟着道:“这么说,贤妃本意是想得到皇后腹中之子。”
  小荣胆怯地道:“是,不然她早就可以下手,何必等到现在,就是怕小皇子有所损伤。”她补充了一句:“原本那太医说得好好的,一准是个男胎,谁知道生下来却是名女婴呢,老天爷也算是作弄人了。”
  “这种事,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说得准,自己起了歹念,反而怪起老天爷来,也是好笑。老天爷即便真作弄人,作弄的也是恶人。”玉言话锋一转,“你家主子素日所为想必不止这一件,你还知道些什么,赶快速速招来。”
  小荣瑟缩着不敢开口,玉言使一个眼色,文墨重又提起水壶。小荣仿佛老鼠见了猫,连声嚷嚷起来:“我说,我说!”
  她怕得厉害,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一件一件悉数吐露出来。包括生辰遇蛇之事,兔尸惊胎之事,以及在乳娘饮食中下毒、借此毒害小皇子,并趁机嫁祸梁慕云,如此种种,俱是古幼薇所为。
  她所说的与玉言素日猜测俱也相符,此刻她没有惊讶,只有厌憎。玉言细细听毕,道:“没有了吗?”
  小荣低着头,细声细气地道:“没有了。”
  “那好,你可以回去了。”玉言摆了摆手。
  小荣惊奇地抬头张望,竟然就这样轻易放过她?也没立诉状,也没压手印,就这样让她回去?
  玉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你不想回去?还是说,你愿意留在本宫这里?”
  小荣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她可不敢留下来,忙道:“多谢娘娘美意,奴婢不敢承受。”一面忙不迭地告辞,箭也似地飞奔出去。
  文墨嗤笑道:“原来她也就这点本事,亏她帮贤妃做了那么多坏事,还以为她有几分能耐呢!”一面有些疑惑,“娘娘,您真的就这样放走她吗?有了她的证词,说不定能一下子扳倒贤妃呢!”
  “怎会这般容易?”玉言沉静开口,“即便本宫逼着她写下证词,来日大审之时,照样可以反口,反而会反咬本宫一个滥用私刑的罪名。”
  “那娘娘您为何叫她过来?”
  “我只是想弄清事实的真相,至于古幼薇的事,咱们还需细细筹谋。皇后已经殁了,古家断然不会轻易放弃这唯一的一个女儿,咱们要对付她,必须有一个确实的罪证,并且让古家都无力辩白。”玉言眼里有森森的寒芒。
  文墨深以为然,却仍道:“可是娘娘刚才也没让小荣保守秘密,万一她回去告诉贤妃,令她起了警惕该如何?”
  “她不会。”玉言笃定地道:“她若是提醒古幼薇,今儿她泄露机密的事不就流出去了,古幼薇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她。为了自身的性命,她只好死死瞒着。”
  文墨微笑起来,“这么一来,贤妃倒台时,她却能成为一名重要的棋子。”
  皇后有丧,举宫皆哀。玉言每日领着各宫嫔妃料理丧葬事宜,回来还得照料两个孩子,实是疲累不堪。好在,宁澄江每天都会过来,有他坐镇,奴仆们至少不敢松懈。
  玉言看着两边摇床里的孩子,苦笑道:“闹到现在,好容易两个都睡下了,不然真是一刻都不能清净。”
  宁澄江温然执着她的手,“辛苦你了。”
  玉言将头抵在他额上,对方肌肤的温热透过冰凉的玉饰一点点传递过来,令她觉得一阵暖意。玉言道:“珏儿才刚蹒跚学步,你不知道他多好动,整日爬来爬去,没个足厌,这会子大约是玩累了,才睡得这样熟;平意还小,每日睡的时候多,倒容易对付。她也是可怜,一出生就没了亲娘,临出生前又遭了些罪,仿佛因此不大活泼,吃奶也没精神,请了太医仔细调理着,近日好多了。”
  “你对她的孩子倒仔细。”
  玉言勉强笑道:“什么叫她的孩子?不是陛下的孩子么?”
  “玉言,你还要瞒着朕吗?”宁澄江眼睁睁地看着她,“你明知道是怎么回事——朕不说,不代表朕被蒙在鼓里,梁慕云死前,不是只有你去看过她,朕也去过。”
  玉言讶然,“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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