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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_田小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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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随心抿唇,有些怕,求救似地望着若雪。若雪刚要开口求求童子,谁知拓拔昀便道:“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着,没事的。”只好把话都吞回去了。安抚地捏了捏孟随心的手心,笑道:“姑娘快去吧。”
    他们都这么说了,孟随心不好再扭捏,只得向童子道一声谢,抬步过了门槛。身后吱呀,她惊得回过头,童子已将木门关上,上前为她引路:“姑娘请。”
    拓拔昀和若雪就在门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她硬着头皮跟在童子身侧,须臾来到一扇门前,童子轻轻叩了三下门:“师傅,人来了。”
    里头没声,童子推开门道:“姑娘请进。”
    屋子里头漆黑一片,她心生怯意,讷讷道:“还是算了……啊!”肩上一重,生生被人推了进去!好在她反应快,跌倒之前稳住自己的身子,然而身后天光快速消退,门已经被关上。
    “若雪!”她顾不得肩上疼痛,扑到门边大力捶着:“若雪!君上!”
    到了此时此刻,她终于觉出不对劲来,可为时已晚。手捶得通红、喊得嗓子都快哑了也没人回应她,门被锁上,她拉不开,努力半天只是徒然。靠着门板喘气,满眼的漆黑,这才觉出可怕来。
    呼吸声在暗室流转,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按了按胸口,抿着唇瓣忍住恐惧,四周环顾。一眼便看到角落里一点亮光,红红的,像是小眼睛。那像是点燃的香……她这样想着,鼻腔里都是香味,脑袋发重,身子忽然变软,顺着门板滑坐下来。
    眼皮重得撑不住,只好闭上。迷糊糊中好像有人走近,她想看看是谁,但真的没有力气。身子一轻,被人抱起。一会儿放下,身下软软的,那股香味更近了,就在鼻端似的。
    她像是跌进了棉花里,整个人都是软软的。又或者是漂浮在海面上,眼见着就要落下去了、落下去了,她呼吸困难,张大了嘴,偏偏发不出一点声音。
    师尊说过,强烈的情感是她的致命毒药,所以平心静气,不惊惧、不爱憎,如此才能得享长久。可她没办法……一会儿像是高兴,一会儿又悲伤起来,一会儿难过,一会儿痛苦……她定是疯了,什么都没做,这些情绪就莫名其妙地相互交换,在她的躯体里来来去去,
    有人在她耳边说话,轻轻浅浅的,指引她往梦里去。前方是未知的陷阱,她不愿走,然而由不得自己。混混沌沌地被虚无的线拉着往前,穿过一扇又一扇的门,每一段路都是不同的样子,有的熟悉,有的陌生。
    她看到了紫云山,看到了连绵不绝的宫舍,看到来来往往的人……复杂的情绪在胸腔炸开,她几乎要晕过去……不、不,她已经晕过去了。可在梦里这感觉又太真实,像是她要再死一次,右手剧烈疼痛起来,血肉忽然炸开,露出森森白骨。转眼又是玉茗花开,满山……不、不,只是一朵,一支玉茗花钗子,被一个人拿在手里。
    那人手指修长,很是漂亮,与玉茗花相得益彰。
    他笑着,笑着探过手,要将钗子插进她发间。她却只是惊了魂,飞快地往后躲,他面目模糊成一团虚无,可她离得越远看得越清,显山露水,那是萧戎。
    萧戎……这个名字在心里默念着,仿佛炸开了个惊雷。
    再也瞒不下去了,再也忘不了了。
    她陷入无边梦靥,她生死痛苦喜悦交替徘徊,她还能看见的、还能记得的,只有那个人。那是锁住她记忆的钥匙,是打开她未来命运的魔咒,是她所有情绪起伏的根源。
    她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灼热的体温几乎让她融化,不、不,她不能死!不能死!
    “嗯!”猛地睁开眼,亮光刺进眼里,酸涩胀痛,瞬间眼泪如泉涌。她即刻闭上,身旁有人捏着帕子给她擦眼泪,又惊又喜:“姑娘醒了!”
    温热的手掌抚上她额头,指尖粗粝,男子的气息扑面。似是有几分担心,似是害怕,默了一会儿,低低唤她:“好些了吗?”
    她不回应,闭目休憩一会儿,慢慢睁开。眼睛里有红丝,眼角泪痕楚楚,看起来是特别的招人心疼。伸手让若雪扶着坐起来,侧目一看,才发现已经离开那个黑屋子了。
    “姑娘?”她脸色白得可怕,唇上更是一点朱红都没有,若雪不禁担心,“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晕倒了呢?
    拓拔昀神色难辨,看她并无什么不妥,既疑惑又担心,顿了顿,试探性地唤一声:“随心?”
    ps:还是更六千吧……先放一章,第二章要晚上才能发了。小玻璃这星期开始上班,所以比较忙,更新时间晚也是没办法了,么么你们~





☆、第二十七章 春花秋月何时了(二十七)2/2

    她终于有了反应,抬眼朝他看来,凤眼墨黑,湛湛泛着寒光,惊得他背脊一麻。然而不过是一瞬,里头涌起万千雾气,几乎化作春水将他淹没。她喉间哽咽两声,垂首拭泪,若雪忙哄着让她停下。
    “什么神医啊!屋子里黑漆漆的,吓死我了……”她说的很小声,连抱怨都不敢似的,肩膀一抽一抽,哭湿了若雪半个肩膀。
    他不知是该欢喜还是难过,对着若雪微微扬了下颌,她会意地拍拍孟随心的肩膀,顺势站起来退下。拓拔昀到床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半晌轻轻落下:“别哭了,是我的错……”贴着她坐下,虚虚将她揽在怀里,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都是我的错,大夫说要看诊一切需随他,我没想到他会这样。”
    “那大夫在哪里?”她哽咽着,一张小脸梨花带雨,“他吓了我,也没来给我看看啊!”
    “看过了呢,”他哄着,“方才你睡着的时候,来看过了,说一切无碍,开了些补药方子,让照着吃就是了。”
    “真、真的?”她哭得累了,总算消停了些,“那我突然晕了是怎么回事?”
    “那屋子里燃着安神的香,定是你原先就又热又累,乍然吸了,昏睡过去而已。”
    这倒也还算说得过去……她委屈地抽抽鼻子:“既然没事,那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拓拔昀一笑:“你刚才醒来的样子,真让我担心,实是吓坏了的模样。随心,告诉我,你睡着的时候梦见什么了吗?”
    “梦见……”她神情一怔,仿佛有些痛苦,“我、我看见绿瓦红墙……好富丽堂皇的地方,还有好多人,在我身边走来走去,不停地跟我说着话,可是我都听不清楚!”她撑着额头,“他们一个个逼近我,我想跑,可根本走不动……”
    她脸色难看,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不愿再说下去。
    “那些人长什么样?”拓拔昀像是没有看见她的难受,执意问着。
    孟随心更是委屈,又不好不给他脸面,只得道:“我瞧不清,都穿着官服,很威武!”可怜兮兮地仰着脸央求,“我不喜欢这里,我们快走吧!铄”
    他叹了口气,“好。”
    一行人从木屋里出来,照旧坐马车回宫。孟随心似是真的怕极了,一路上闭着眼不说话,脸色惨白。若雪想逗乐她,无奈自己也热得发晕,唯有闭口不言。
    回宫之后拓拔昀送她回太极殿,又陪了她一会儿,孟随心倒是不扭捏,顾自睡下了。他很是没趣,嘱咐若雪几句,便去寻泠墨。
    这一觉,直睡到日暮。醒过来时精神好了点,窗外云卷云舒,颜色绚丽,很是迷人眼。她怔怔瞧着,连若雪进来了都没注意到。
    “姑娘可饿了?”
    她摸摸肚子,点点头。
    若雪一笑,忙去吩咐传膳,回来时孟随心已经起身,正坐在桌边喝水。吃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的,若雪担忧:“姑娘不舒服?”
    “没事,”孟随心笑得有些勉强,“我只是没胃口。”
    若雪叹了口气,低声遣走其他人,小步走到孟随心身边,小声问道:“姑娘还记着白日里的事吗?要不去找太医来,想法子给姑娘安安神。”
    孟随心摇摇头:“不必了,早没那么怕了。”
    若雪试探:“要不……奴婢去请君上来陪着?”她还以为孟随心是气拓拔昀不在身边安慰。
    孟随心哭笑不得,心思一转,叹道:“我不瞒你,前些时候怡妃娘娘来,说了君上生辰将至……”愁容满面,“我如今一个人在这宫里,身子又不方便,想给他寿礼,却一点主意都没有。”
    “奴婢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若雪笑道,“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就是给君上最好的寿礼吗。”
    “啊?”
    若雪捂嘴笑道:“君上至今无子,若是姑娘能为咱们漠国添上皇长子,只怕从此往后,连皇后娘娘都不敢对姑娘说重话了。”
    她们竟以为这个孩子是拓拔昀的……孟随心敛眉一笑:“可孩子还小呢,算得上什么心意呢?”
    “那姑娘的意思是……”
    “他是一国之君,想要什么没有……君上可有什么喜欢的玩意儿?”
    若雪笑道:“君上励精图治,并不喜好玩乐,唯一能算得上的……应当是舞剑吧。”
    “舞剑?”
    “前皇后善舞剑,曾被先帝赞为天人,所以君上也是极喜欢的。”想了想,索性当做笑话讲给孟随心听,“皇后娘娘略通武艺,往年皇上寿辰,也曾亲自舞上一曲。君上却是不喜,皇后大怒,直用剑刺向君上,两人对打了一场,百官中还有些武将拍手叫好呢!”
    孟随心一笑:“那我要是投其所好,岂不是东施效颦,也被君上嫌弃?”
    “这可说不定,君上速来不喜皇后,但若是换成了姑娘,那指不定也是惊为天人了呢!”
    孟随心微默,须臾笑道:“那倒好,我从前也曾学过剑,只是后来忘了。只是需要找个师傅来教我,要是学得好了,说不定君上会开心呢!”
    若雪被派在她身边照顾,多日相处,早有了些真心相待的意思。加上孟随心怀了身孕,更是想着将她当成日后依靠,对她不可谓不尽心:“宫内舞乐坊内有舞姬,其中不乏擅舞剑者……”
    “既是宫内的,想来君上都看腻了。”
    “可是宫外的……”孟随心毕竟没有名分,要从宫外找人进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孟随心叹气:“那还是算了吧……”
    若雪急道:“姑娘……不如去寻怡妃娘娘?她对姑娘亦算是一片好心,说不定会愿意帮忙。”
    “怡妃娘娘人虽好,但毕竟是君上的嫔妃,去找她,说不定她会觉得我们欺人太甚呢。”孟随心忧忧道,更何况,怡妃和萧戎有关系,若是找她,萧戎不就全知道了吗。
    “那……”
    “去寻皇后吧。”孟随心忽道,“就说我为君上准备寿礼,请皇后娘娘助我,发得玉牌,请舞姬入宫教导。”
    “皇后?!”若雪吓了一跳,“姑娘不愿去找怡妃,却愿去找皇后?!”她急得不得了,“皇后的性子姑娘也知道,要是她发起怒来……”
    “你去吧,”孟随心笑笑,“就说我要保胎,不方便亲自前往,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她神色坚定,不容半点反对。
    若雪咬唇,僵持须臾,只好领命而去。
    不过片晌回转,却是满脸惊诧,将手中的玉牌递至孟随心面前:“这……”
    孟随心并没接,笑笑:“你去吧,尽快找到人,距离君上寿辰可没多少日子了。”
    “姑娘怎知皇后会答应?”若雪实在憋不住。
    孟随心偏头一笑:“猜的。”
    耶律晴那样的性子,心中将拓拔昀看得,只怕比什么都重。瞧起来最是张扬跋扈、难处难说,但对着柔情似水的怡妃,又下不了手,只能整治宫里想要翻起风浪的妃嫔宫婢罢了。
    这样的人,其实最好看透。
    拓拔昀对她孟随心,一副爱若至宝的模样,她现下又怀了孩子,拓拔昀不屑于对耶律晴解释,耶律晴应当也以为这孩子是拓拔昀的。那么孟随心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很奇特的存在。
    有暗恨,有羡慕,有嫉妒,又有无奈。孟随心愿意讨好拓拔昀,耶律晴是不会反对的,甚至是以一种万念俱灰的态度在看待。
    这种情绪,她再清楚不过……心口微微绞痛,她闷哼一声,将思绪抛出脑外。
    摸摸肚子,还感觉不到什么,但很踏实。她对若雪露出一抹笑:“记得,越快越好。”
    若雪应是,果然第二日就找到了人。那舞姬来的时候,一身薄纱半遮半掩,面上蒙着纱巾,露出大眼睛,举手投足、眼波流转,都是动人风情。孟随心眉梢微蹙,发出一声轻响,若雪以为她不满意,忙问:“姑娘不喜欢?”
    舞姬垂着头,拘谨地立,闻言肩膀微颤。
    孟随心摇头:“很好,你先舞一曲我瞧瞧。”
    她们之间隔着纱帐,孟随心能看清她,她却瞧不清里头。学着若雪的样子僵硬地行礼,随即抽出佩剑,开始舞起来。若雪越过纱帐往里,孟随心面前还摆着之前送来的药,她问:“姑娘怎么还不喝?药都凉了。”





☆、第二十八章 春花秋月何时了(二十八)

    孟随心眉梢微蹙,抱怨道:“我觉得药的味道好奇怪,酸酸的……”
    “酸的?”若雪诧异,“莫非煮坏了?”
    “不知道,”孟随心抬起碗,“你尝尝?说不定是我嘴坏了。”
    碗都递到眼底下了,若雪不好不接,尝了一口,“没什么酸味呀。”
    “莫非真是我嘴坏了?”孟随心愁眉苦脸,“难怪最近都尝不大出味道,这可怎么办才好……”扫了一眼正在舞剑的舞姬,她叹气:“你也坐下来看看吧,待会儿也可以依着君上的喜好指点她一下,好让她教我。至于味觉……可能是有了身子的缘故吧。瑚”
    许是天太热,又累着了,若雪正觉得头重脚轻,不大舒坦。闻言只是谢了一声,随即跪坐在孟随心身边,隔着纱帐瞧那翩翩舞着的人儿。
    舞姬动作流畅柔美,又不乏刚健,实是漂亮。那纱帐被窗外的微风吹得轻轻浮动,将人影勾勒得有些模糊……若雪揉了揉眼睛,视线这才清楚了些。可是太困了……眼皮上像坠了千斤重得东西,她偷觑孟随心一眼,发现孟随心正看得津津有味,于是头微微垂着,闭上眼稍作休息铄。
    然而真是困乏到了极点,稍一松懈,即刻睡去。头轻轻砸在小几上,发出一声轻响,引来孟随心的目光。
    她并不惊讶,墨黑的眸子扫过若雪,若有似无地一声叹息。
    外头舞姬并不敢分心,使劲全力舞好一曲,最终结了,香汗淋漓,气喘吁吁。按压着不发出大的声音,将剑归鞘,附身行礼。
    须臾纱帐纱帐一动,从里头出来个婢女,到她面前小声道:“姑娘快起身吧。”
    舞姬站直身子一瞧,面前是个妙龄女子。一身宫装与之前带自己进来的姐姐一模一样,然而容貌却是极其出色,身量高挑苗条,下巴削尖,嘴巴小巧,一双凤眼波光潋滟,带有几分媚色。纵是她这般混迹于风流烟花之地的女子,识人无数,也不由得不失神。
    那宫婢见她怔忡,挑眉一笑:“姑娘?”
    舞姬方回过神,小声问:“主子为何不说话?可是嫌我跳得不好?”
    “不是,”宫婢笑道,“姑娘先随我出来,再容我详说。”言罢往前,垂首拢手出了门。舞姬回头瞧一眼纱帐,影影绰绰,只看得到床帐放下了一半,露出一双玉手垂在床沿,她不敢唐突,忙取过佩剑握在手里,随着宫婢去了。
    那宫婢正在门前等她,见她跟上来了,回头冲她一笑,让她先行。舞姬忙加快步子,她一身轻纱清凉,守在外头的宫人少不得都在看她,个个目光透着打量笑话,她不由臊红了连,走得越发快了。
    好在她记性是极好的,之前进来的路都还记得,一路横冲直撞,宫婢在她身后握着玉牌,倒也没人来拦。直到快到宫门口了,她才放慢步子,等宫婢走到身侧,小声问:“这位姐姐,主子的意思是?”
    宫婢笑道:“姑娘跳的很好,主子很喜欢。只是主子有喜了,近来又天热,容易困乏,方才睡着了。若雪姐姐要照看着,所以命我来送姑娘。”
    “原来如此,”舞姬抚了抚心口,怕她笑话,忙解释道:“我来之前得了吩咐,必定要让宫里的贵人欢喜,要是被贵人厌恶,回去定是要挨罚的。”
    “姑娘放心,我会随着姑娘一道去乐坊说明。”
    “这倒不必……”舞姬露出笑容,“不用麻烦……”
    “不碍事的,”宫婢捏着玉牌,一面侧脸与她说话,一面将牌子给守门的侍卫看了,两人慢慢往外走,“主子觉得姑娘的衣裳很漂亮,想略改一改,便可以穿着给君上瞧了,所以命我随姑娘去取一套呢。”
    “那好吧,”舞姬笑道,“我那还有好几套不同款式的,待会儿一并让姐姐拿回来。”
    “多谢了。”
    正说着,守在外头等人的乐坊马车驶到跟前,舞姬邀请宫婢一道上去。两人说着宫中贵人的喜好,不过一会儿就到了乐坊。这地方歌舞声色大唱太平盛世,虽不至于糜乱,但也很有那么几分声色犬马的味道。
    舞姬知道她是宫中人,必是看不惯这些的,所以微微红了脸。然而用眼角偷瞧,却见她反而听着曲儿看着舞儿笑起来,竟不是想象中那样矫情的人,不由多了些好感。
    将人带到自己的屋子里,翻出衣裳用干净的布包住了,这才交给她。宫婢道过谢,从随身的小荷包里掏出银子给她:“多谢姑娘进宫这一趟,这些是主子赏的,姑娘先收下,日后还会有的。”
    舞姬也不扭捏,大方收下了。
    宫婢不肯让她送,抱着衣裳告辞,然而等出了乐坊,四周扫一眼,转身进了小巷子中。须臾从小巷子里走出来个人,一身粉色轻纱,胸前、腰间往下直至脚踝,层层叠叠包裹,其余皆是一抹带过,算不得曝露,但别有一种勾人韵味。
    往上是白皙的脖颈肌肤,半张面容被纱巾遮住,露出一双凤眼微挑,光晕流转。
    这整条街都是舞乐坊,来往此类装扮的人甚多,她在其中,不过如雨点入河,转瞬淹没。不远处嘻嘻闹闹,她转头去瞧,将近百来个舞姬站在一处,堵了大半条街,几名粗犷男子正拿着名册点人,点到便应一声。
    她正愁不知该怎么不引人注目的离开,当即上前去问:“这是在做什么?”
    一名舞姬笑着道:“这是商队在招人呢,要带我们去赚银子!”
    “你是哪一家乐坊的?没听说过吗?”另一名刚被点过名,兴致勃勃地转头来说话,“商队要去大烨,要将咱们漠国的舞姬带去呢……听说大烨男人都斯斯文文的,长得好看,对人温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说着自个儿也笑起来,眉眼泛起春波。
    有人笑她:“男人不都一个样,不管漠国的还是大烨的,总之一上来就是摸来摸去……我倒不指望那个,听说大烨百姓富足,多赚些银子才是正紧。”
    “是这个正理!”又有人附和。
    孟随心笑道:“听着有趣得紧,我也想去……可还少人吗?”
    “多少都要的,你快去和领队的说一声……”她们倒都是些热心的,推着孟随心去与领队说话。领队瞧她身形好,也不用解了面纱瞧,只是随意问了名字登记在册,与其他人一处走了。
    她们今日便要出发的,也是孟随心赶得巧,十数辆马车连绵,守城的官兵检查不了那么多,拿了银子便放行了。她累了半日,早上将若雪支使去接舞姬之后,借口自己睡不好,硬逼着宫人加重剂量煎了安神药。后来又编借口让若雪喝下,哄着舞姬一道出宫……幸好一切如预想中顺遂,如今总算是出来了。
    耳边都是舞姬在叽叽咋咋说话,热闹的氛围让人放松,她困意绵绵,蜷着膝盖,双手环在身前,靠着车壁休息。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醒过来才发现天都已经黑了。
    车厢里只剩了自己一个,她揉揉眼睛,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商队停下来休息,有人在扎帐篷,有人在做饭,舞姬们一群群散开,唱歌跳舞,好不热闹。
    火光映的黑夜有些温暖,她双手环胸,搓了搓手臂,走到火堆边。
    “你可真能睡,”有人跑到她身边,“从天亮睡到天黑,待会儿你还睡得着吗?”
    孟随心回头一瞧,正是领着她去找领队的几名女子中的一位,于是笑道:“我困得没办法,听你们说话,就像在唱歌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你真会说话,”舞姬当做她在夸她们声音好听,高兴道:“你别在这发呆了,过来和我们说话吧。”
    “我有点冷,在这站会儿,你先过去吧。”把人打发走,她坐在火堆边取暖。侧首朝来时的方向看去,远方只有黄沙土路,不见丝毫城廓人烟。
    算不算绝情?
    她自己动作利落地跑出来了,被抓住的师兄师弟,为她而来的萧戎,都还在那个满是危险的庆阳城里。他们都不知道她走了,是了,那么突然,谁会想到。
    即便拓拔昀,可能也才知道不久吧。要去哪儿追呢?顺着舞姬这条线索,或许会查到这支今日离开庆阳的商队,所以她不能久待。可现在太晚了,她要是走,不是饿死,也会冷死。





☆、第二十九章 春花秋月何时了(二十九)

    但不走,至多明日午时,必定会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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