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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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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摊子是一对老夫妇开的,头发早已花白。看见这么娇嫩的一个女娃坐下来,还独自一人,老妇耐心地告诉苏清雨他们最拿手的是什么,满是皱纹的脸上却都是一副慈祥表情。
  当苏清雨听到“鸡蛋葱花面”的时候,心里突然一跳。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忽然从心里涌起。她不知道是为何,却本能地忍住了,只是对老妇点点头,吩咐她就要这个好了。
  就在这时旁边桌上也坐下了三个人。他们一坐下便轻声说着话。苏清雨只听到了“大婚”、“来历不明”几个字,也没有心机去偷听别人的事,便一心对付老妇刚端上来的那面。
  当她吃到了第一口,那葱花混合着鸡蛋的香气扑鼻而来,方才那种想流泪的感觉再次袭来。
  在热气腾腾中,她不知道是被热气熏到了眼睛,还是真的流泪了,总之,眼中总是湿润的。
  可就在她不想被人看见的时候,头上却响起一把流里流气的声音:“小娘子为何这么伤心啊?要不要哥哥陪你纾解纾解?!”
  她惊讶地看过去,只见三四个穿着锦衣华冠的男子色迷迷地看着她。
  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害怕,只得低头想装作不知道发生何事。
  可是那些男子却不放过她。其中一个看起来五官还算周正的,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笑着说:“瞧瞧这模样,倒真的标致得很哪!”
  “周兄,这小娘子可真的与你郎才女貌呢!”旁边那些跟着这人的连忙起哄,引得那姓周的更是得意非凡。
  苏清雨有点心慌,连忙站起来想走,却被那姓周的一把扯住:“小娘子,你随少爷回去,今后荣华富贵可少不了你呢!”说着,他一阵yin笑,伸手就朝她的胸前袭来。
  苏清雨连连倒退几步,怒声喝道:“不得放肆!”
  那姓周的见她生气时更是一番娇羞动人,心里不由得大喜,忙说:“美人面前,少爷怎么会放肆?少爷最是怜香惜玉的,美人你随我回去,好处多得是呢!”
  苏清雨被他一把扯进怀里无法挣脱。那些人不断在旁边起着哄,鼓动姓周的将她带回去“收了”。姓周的见此,更是得意非凡,一直将臭气熏天的嘴不断在她脸颊旁边乱拱,熏得她一阵反胃。
  其余桌子的客人,还有那对老夫妇,也许都知道姓周的是什么人,虽然看着苏清雨被那群人强行拉走,脸上都有愤愤之色,却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苏清雨又气又急,满脸通红之际,忽然听到一个清亮的男声在那边淡笑说:“哟!光天化日的,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这声音不大,更带着几许慵懒,却让人无法忽视。
  只见一个身穿孔雀蓝轻便长衣的俊美男子正坐在面摊的一张长桌旁。他面前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可见他刚好也打算在这吃面。
  这男子的出现,不禁让周围的人愣了一下,连苏清雨也不觉有点呆住,仿佛这一幕在哪里见过,更觉得眼前这慵懒笑着的俊美男子似曾相识。
  姓周的见到有人出来坏他的好事,当即翻脸对那说话的男子喝道:“爷办事,不关你小子的事就少说话!”说着,他又将苏清雨狠狠一拉,苏清雨防不胜防几乎被他绊倒在地。
  男子眉头一挑,朗然笑着说:“哦?这倒新鲜了。只是还真的没人能让我少说的。”说着,他缓步走向他们,那神情居然悠闲地就像在他家花园里一样。
  有一人为了邀功,便对男子喝道:“你小子不打量打量咱们周公子是什么人!你惹得起吗?还不赶快滚开!”
  男子笑着说:“惹不惹得起,那可要试过了才知道的。”说着,他轻移脚步,眨眼便到了姓周的面前。
  姓周的大怒,怒喝一声:“给我上!”身后几个人便如狼一般扑向男子。
  苏清雨惊呆了似的看着男子不知哪里伸出了手,更不知道何时已经拉住自己的手,然后灵巧如猴般翻身抬脚踢去。
  只几下,那些人便都被他踢得倒地不起,可他却依然牢牢拉着苏清雨的手。
  那姓周的显然没有试过被人这样公然逆他的意,怒吼一声便从腰间抽出软剑朝男子挥去。男子朗然一笑,一手搂过苏清雨的腰就往后跳了一丈多。
  只觉得呼呼风声在耳边掠过,苏清雨惊讶自己竟对这陌生男子的触碰没有丝毫抗拒,反而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越深了。
  这男子是谁?
  来不及细想,她只觉眼前一花,只见姓周的一击不中,恼羞成怒,举起软剑朝男子追来。
  男子哈哈大笑,说:“你要这样纠缠,待会儿可别后悔。”说着,他随手从旁边一个卖纸鸢的小摊子上抽出了一条做纸鸢用的软竹篾,抬手就迎向那软剑。
  担心地看着男子手中那又软又长的竹篾,苏清雨觉得男子是不是拿错了?!怎么竟用这样的东西来对付呢?!
  可男子却轻声在她耳边说道:“这竹篾在我手里,怎么都能胜他!”苏清雨听了他的话不由得一震,这人怎么竟猜到自己的心思呢?!
  只见他手腕一翻,那竹篾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竟自己绕着软剑就缠了上去。软剑被竹篾像蛇一般地紧紧缠住,无论那姓周的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剑抽出来。
  看着姓周的脸色从红变黑,再从黑变青,周围的人都哄然大笑。
  男子好心地说:“要不这样吧,只要你对这位小姐道个歉,在下自然放你走。这买卖可做得过?!”
  姓周的大怒,脸都憋得通红了,那剑却依然在竹篾的缠绕中纹丝不动。他怒吼道:“你是何人?竟敢这么对我?你可知道我父亲是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哦!你是周如镜的儿子,周海都!”男子恍然大悟。
  那周海都却笑得十分得意:“怎么样,怕了吧?!还不放手!”
  男子凝重地点点头,说:“如此说来,倒真的有点怕了。”他轻轻一拉,正当围观的人都以为他要抽回竹篾时,他却竟将周海都手中的剑拉得脱了手。
  看着男子手里握住了自己的剑,周海都大叫一声就朝男子扑去。
  男子不经意地迈出一步,脚尖却刚好勾到周海都的小腿。看着周海都跌了个嘴啃泥,周围旁观的人都不禁哈哈大笑。
  苏清雨惊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的脸,看他慵懒地咧嘴笑的神情,心里只觉得暖暖地都是安定的感觉。
  这种感觉仿佛是久违了的朋友一样,虽然带着点陌生,却还是如此熟稔。
  看着周海都从地上爬起来,男子用脚尖轻勾起软剑,剑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朝周海都飞去。周海都吓得脸都白了,连忙闪身躲开。
  男子嗤笑一声道:“怎么?周公子晕头转向,连自己的东西都不想要了?”佩剑人最是珍视自己的剑,如今他连自己的剑都不敢接,这自然是一种羞耻。
  周海都涨红着脸,死死瞪了男子两眼,转身便走。
  见到他走了,跟随他的那些人自然也连滚带爬地追着去了。
  好戏散了,周围旁观的人渐渐地就散了。
  面摊上的老妇人走上来拉着苏清雨的手,心有余悸地说:“娃啊,你可还好?”说着,她伸出那满是皱纹的手,颤巍巍地替苏清雨散乱了的发挽上耳边。
  苏清雨捂着还在砰砰乱跳的心,摇了摇头说:“谢谢大娘关心,我没事。”她想起那救她的男子,转身说道:“这位公子,多谢你。。。。。。”
  可当她转过身去,哪里还有那男子的身影?!但更吓了她一跳的是,身后此时站着的,竟是莫然!
  只见莫然满脸阴郁地站在她面前,身后是委屈低着头的觉茗和一脸担忧的去云。
  见她终于肯赏脸转过来看见自己,莫然都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心情了。他刚才见这边围了内外三个圈的人,心里忽然有种直觉,她应该就在这里。
  结果等他赶到,才看见那面摊上的老妇拉着她的手在说什么。而一向敏锐的他,却似乎从那四处走散的人群中瞥到一角似曾相识的孔雀蓝衣衫。
  这颜色,不觉让他心里沉了一下。
  见到莫然匆忙的样子,她心里叫声坏了。肯定是觉茗见到纸条害怕了,就跑去找莫然。于是,莫然就出宫来找自己了。
  想到这里,她悄悄地瞪了觉茗一眼。觉茗心里一慌,只好低着头装作没看见。
  胆小鬼!她心里不禁骂了一句。可是却听到莫然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阿清昨日不是刚出来过的吗?”
  她听出了话里的火药味,连忙讨好笑着拉住莫然的手臂,说:“然哥哥,我只是有点闷,就出来四处随便逛逛。”
  “随便逛逛?逛得几乎出了事?!”他火冒三丈,刚才若不是碰巧有人在说她的事,他根本不知道那周海都竟如此大胆,竟连未来国母都想*。周如镜既然教子无方,回头就让他全家打包袱到边疆去反思改正。
  可是,若是当时没有人出手相救,如今他是不是见不着她了?!
  火气在心里蹭蹭地往上冒,他一把甩掉她的手,无视她那所向披靡的笑脸,冷然说:“要是你不愿意在家里,那今后就都在这大街上睡好了。”
  听到他这样说,一群人顿时都呆了。
  去云看到觉茗疑惑的神色,无奈地耸耸肩:他怎么知道主子今日为何火气这么大?往日不管姑娘做错什么,就算连太后都生气了,但有哪次他不是一笑而过的?
  不过,去云倒不担心他是说气话。让姑娘睡大街?好笑。瞧他现在的样子,换了是别人早就死无全尸了。可对这位呢?他连句重话都不舍说。回头要是姑娘前脚刚做了,他后脚就跟着来接人了。
  可是,苏清雨显然没有料到莫然居然会生这么大的气,一下子也反应不过来,只是一脸无辜地呆呆看着他。那可怜的样子几乎都让他不忍心了。可是她不肯认错,自己也没有下台阶啊!无奈地,他只得憋着气等她认错。
  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觉茗见这两个主儿丝毫没有打算给对方一个下台阶的样子,只得悄悄拉苏清雨的袖子。
  苏清雨才醒悟过来,陪着笑脸说:“然哥哥,我答应你,没有下次了。”
  见这小祖宗终于给了所有人一个下台阶,莫然心里一松,脸上却冷冷地哼了一声,拂袖就走。
  苏清雨愣在当场,那他究竟是让自己走呢?还是让自己跟着回去?
  觉茗在旁边急得跳脚,推了她一把,说:“姑娘,快跟着回去啊!”
  她“啊”了一声,这才见到去云不断回头给自己打眼色,让自己快点跟上。她心里虽然有些委屈,可也说不上哪里不对了,只得连忙跟着莫然走了。
  翌日清早。上朝听政。
  随侍太监刚扬着嗓子问百官:“众官有何要事启奏?”
  阶下百官还未说话,只见刑部尚书陈若手持玉笏出列奏道:“臣有要事启奏皇上。”
  这么一大早的,连平时最烦死人的御史都还没说话,刑部来凑什么热闹?!他不禁也生了点好奇,问道:“爱卿有何事?”
  刑部尚书手中玉笏高举过头,脸带沉痛道:“臣刚收到消息。昨夜有刺客潜入工部尚书府中,竟将周尚书的独子周海都杀死在*上。而且手法毒辣之极,让人毛骨悚然。周尚书悲恸过甚,不能上朝。臣看,此事背后肯定另有玄机,望皇上下旨捉拿刺客。”
  满朝文武听着陈若一番感情丰富的痛斥,看他将工部尚书的丧子之痛演绎得恰到好处,心里都直叹此人只做个刑部尚书的确浪费了。
  可坐在皇座之上的莫然,脸色沉静如水,看着沉痛得更甚于自己死了儿子的陈尚书,心里却不是一个“爽”字能说得尽的。
  这人昨日公然*他的阿清,今日竟已经身首异处,真是活该。
  周海都自持出身世家,素来在民间多作恶事。其父周如镜虽然只是工部尚书,可祖上却是世袭的官爵,在朝中门生遍布,可以说是根深蒂固。所以,莫然虽早有耳闻周家的诸般恶行,但还是要等时机成熟才能处置他家。
  只是没有想到,昨日周海都误打误撞,竟*到了未来皇后的头上,这无疑是当众打了皇帝一巴掌。可莫然却无法公然办了他。只因若动他,等于将此事公诸于众,不仅有损国母尊严,更会引起朝纲动荡。
  权衡利弊之后,莫然只得暂将此事放下,日后再找机会报仇。可作为一个男人,看着自己未婚妻在街上公然被人*,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他又不舍得对阿清发脾气,也只能将满腹怒气自己吞下,这可真不是一个“憋屈”就说得尽的。
  可见,身为帝皇虽地位尊崇,也有着更多不为人知的辛酸。
  只是,他心里却同时生出疑问:周海都被杀,看来定与他*阿清之事有关联。这动手的人是谁?昨日救阿清的人,若自己没看错,那应该是梁逍,可楚瑜此刻也在,他没理由袖手旁观。
  那究竟是他们中的哪一个?
  但无论是哪一个,杀了周海都也不仅是为阿清报仇那么简单,恐怕也是要提醒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阿清跟了他。
  听着陈若还在絮絮叨叨,他却还是那个冷漠淡然的神情说:“爱卿果然刚正不阿。只是不知道周爱卿的公子是怎样死的?!”虽然脑中衡量万千,但他倒很有兴趣知道那个混蛋究竟是被人用什么手法弄死的。
  可是,本来口若悬河的陈若却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看见他的样子,莫然就知道,周海都肯定死得很难看。他心情大好,却问道:“爱卿说了这么多,难道居然不知道内情?!”
  陈若当然不能说不知道,否则刚说刺客手法毒辣,如今又说不知道,岂非欺君?!
  他在下面犹豫着要不要说,可莫然却没有打算放过他,继续追问了一句:“爱卿难道真的不知道?那为何刚才又说刺客手法毒辣?”
  陈若无法,只得叹了口气说:“启禀皇上,周公子是被人先施以宫刑,然后才被杀的。”他心里很后悔,说了这话,他就定与周如镜这睚眦必报的小人结下梁子了。
  满堂愕然:竟用这样恐怖的手段杀人?传了出去,周家脸面何存?!
  莫然心里更是笃定另有隐情,便故意皱了眉头问:“当时就他一人被杀吗?难道堂堂一个尚书府,连伺候公子的人都没有?要是公子都死了,其他人还能逃脱?”
  陈若见皇上步步追逼,不禁擦了擦冷汗,声音却更细:“当时在他身旁的,还有一具男尸。”
  “哦?”莫然拖长了声音,有点意外,“可是周公子的侍儿?”
  “这。。。。。。那是周公子的男*。经过仵作验尸后证明,二人当时应该正在。。。。。。欢好。”陈若涨红了脸。不知道为何,当他无意看了皇上一眼以后,被那不可抗拒的尊贵威严所摄住,心里一直发抖,竟不由自主地都讲了出来。
  满朝哗然。
  连莫然都惊愕,想不到这周海都竟男女通吃,不仅*女子,更养着男*。周如镜有子如此,的确教子无方。
  陈若早听说皇上可做事滴水不漏,为人心思细腻。但他往日只是见皇上为人勤勉温和且不好女色。他本来以为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年天子,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但今日见到他只是简单几句话便已经切中要害,还句句都不留余地。可见天威不可亵渎,这少年天子的确是个厉害角色。
  他身上冷汗直冒,心知这次打错算盘了。本来还打算接此事笼络周如镜,可没想到皇上居然直接要他当场汇报在此事中周家最忌讳的部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莫然见陈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知自己逼着他讲了这些出来,这段日子里无论是周家还是陈若自己,都有得受的。
  脸上飞快划过一丝笑意,可他很快就沉下了脸,对身后负责文书的侍从说道:“宣旨。”
  “奉谕,工部尚书周如镜勤勉为官,今其子身遭不测,特许周如镜领假三个月,处理丧事。另责刑部尽快追查凶手真相,以安民心。钦此。”
  三个月,足够扳倒周家了。

☆、VIP010:有一公子名吟风

  数日后,中午。听然阁。
  小二在客堂中东奔西跑,忙着照应满堂的人。只是他刚放下这边的菜,那边的客人就叫着倒茶。虽然天气还未转暖,只是他早已经满头冒汗。
  “哎呦客官,等会儿啊,就来就来!”那边有个穿银灰色大衣的客人扬着手,满脸不耐烦地叫他,小二连声应着。虽然手脚都不曾停过,可是人实在太多。
  他刚走了几步,满堂忽然却静了下来,不少人呆住一般看向门口。
  好奇地将头伸向众人视线所在的方向,他看见了那个少女。
  不过今日,那个絮絮叨叨的小丫鬟倒没有跟着她。
  那双如水明眸滴溜溜地往堂中转了一圈后,满堂就都静了下来。
  她还是进来挑了那个临窗的位子坐下,对已经过来的小二微微一笑,说:“小二哥,麻烦你,我还想要那日的那些菜。”
  往日机灵顶透的小二今日却有点反应不过来,两眼发直,好像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眨了眨眼睛,她侧着头补充了一句:“只是,我忘了点过什么了。”
  小二这才想起她那日要的实在太多,除了小笼包以外,其余的他倒忘了。
  见到小二有点为难,她连忙说:“不过,我记得我点过小笼包的。”
  小二有点冒汗,他想了想便说:“姑娘那日可是要了我们这里的招牌菜?!”
  “唔。。。。。。好像不是的。。。。。。”少女侧着头,继续苦恼地想着。
  小二心想,如此美人记性却很一般,实在可惜。可是面对这玉雕似的人,他却无法像对其他客官随口应付一些话。
  此时却忽然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懒懒说道:“这位姑娘那日要了水晶小笼包、红烧狮子头、珍珠鸡脯、翡翠金镶玉和如意鱼。”这话音未落,一阵似曾相识的松木清香便迎面扑来。
  少女抬头一看,只见是当日救了自己的男子,此刻正站在小二身后。
  男子笑容虽然慵懒,可是容貌却俊美无俦。两道斜长入鬓的眉毛,漆黑如墨的发鬓,都如刀裁一般整齐顺服。眉下那双如点漆黑眸晶光闪亮,每一流转,让人无比惊艳。
  心里跳得厉害,只因从救她的那天开始,这男子竟夜夜都入了她的梦。
  在梦中,她竟看见自己被他在很多不同的地方救了:有时是在山路的马车旁,有时是在一个皇宫中,有时是在一个湖里,甚至有时,她被人押着审讯,他却闯入救了她。
  这些梦每夜都来,而且从来都不重复。她真的很惊讶,自己居然能做出这么多不同的梦,可每次却都是他救的她。
  细看下去,她却无端生了一种安定的感觉。
  这样想着,她不由自主地对他暖暖笑着点点头。
  男子回她一个笑,便对小二又吩咐了几个不同的菜式。
  小二看向少女,少女对他点点头,小二会意,便连忙跑去厨房。
  男子笑着问少女:“姑娘,可方便让在下同桌?”
  少女环顾一周,竟真的只有这张桌子有空位了。虽然不认识他,可她却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男子道了谢就大方坐下。坐下以后,他却只顾着低头斟茶,没有再搭话,反而是少女有点好奇他为何知道自己那日吃了什么。
  想了想,她就问道:“那日还未曾多谢公子相救,公子怎么就走了?!”
  男子本来正喝茶,听到她主动问自己,淡淡说:“在下素来喜欢多管闲事。管过了,就不必说什么。”
  少女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着头,说:“那日的确是小女莽撞了。”她顿了顿,问道:“为何公子竟知道小女来听然阁时点过的菜?”
  男子听了这话不知为何竟怔了一下,却随即不经意说道:“只是那日在下刚巧也在听然阁吃饭,所以也刚好听到小姐点的东西而已。”
  少女恍然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恐怕没有人会多管闲事到连一个陌生女子点过的菜都记得吧?她只是默默地喝着茶,想起那日的事。
  那日她回宫后一直不敢走开,默默地坐在御书房看那人阴沉着脸在那里疯狂批改奏折,屡次想说话,却都被他的脸色和眼神吓坏了。她虽知道他是不舍得对自己多说一句重话,可是也知道了这次自己的确让他很生气。
  直到日落黄昏,莫然才终于肯喝她捧过来的茶了。
  她还记得莫然喝了茶,忽然搂着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阿清答应我,无论何时何事,都不要离开,好吗?”
  虽然她搞不清楚莫然究竟在说什么,可她还是点了点头。
  可她终究还是忍不住玩心,终于在今日耍了个小把戏甩掉了觉茗就独自出了宫。可不知道为何,脚就像是自己会选一样,居然不知不觉地就又来到这听然阁。
  这样想着,她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居然盯着男子俊美无俦的侧脸在发呆。
  男子眼中划过一丝光芒。可他很快便掩饰过去。
  看她越发想得出神,他忽然咳嗽了两声,将她的思想拉了回来。他仿佛没有注意到,她因为发觉自己盯着陌生男子而感到尴尬,只是带点好奇问道:“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白。在下尚且记得小姐点过的菜,难道小姐竟不记得?!”
  听了他这样说,她本来觉得这话太唐突,可却反而觉得此人就应该是这样的态度,自然得就像早已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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