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后灵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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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几天，回去后吃不下府里的饭，开始还能忍得，这几天竟是哭闹起来，当着下人的面说我与你大哥不孝顺，没找着会做饭的厨子，说你孝顺，要你带着锦华回府去陪他。”
　　　　丁氏伸手拍拍胸口，吁了一口气，恍然大悟道：“原来爹不是想我，是想我的锦华做的吃食。”
　　　　洪氏唯有道：“老小老小。爹如今就跟小童一般，整天想着吃一口好的，活得舒服些。”
　　　　丁氏年青的时候，回娘家的次数多，后来守寡，就不怎么回去了，更别提住几天，想想方道：“锦业爹即将大婚，我正好要去长安。”
　　　　洪氏笑道：“锦业爹的婚事是大喜事，真是恭喜你们家。”
　　　　丁氏喜不自禁，却又低声道：“锦业爹这回终于得了门好亲事，就是大婚有些急。”她再乐观也是怕外人对欧阳跃的婚事指指点点，特别是大婚办得这么急，怕事后冷家气恼。
　　　　洪氏忙道：“你们家的情况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锦业中了进士就要去外地做官。锦业爹的亲事若是拖在明年，锦业还得从外地赶回来。锦业爹这么急着大婚，是为了不折腾锦业来回跑。”
　　　　丁氏点头道：“嫂子，要是人人都能像你这样明理就好了。”
　　　　“别管外人的想法，主要是冷家。”洪氏说起冷太傅家，都觉得欧阳跃能跟冷家嫡女定亲事不可思议。
　　　　欧阳锦华在一旁见丁氏眉头紧蹙，便道：“奶奶，大伯上次回来，我听他的口气，冷姨同意此事，冷太傅很宠爱冷姨，肯定不会生气。”
　　　　“冷太傅疼女儿是长安城出了名的。”洪氏笑道：“只要锦业爹哄好了冷小姐，冷小姐不计较就行。”
　　　　丁氏放下心事，笑道：“不如我与锦华去你家里小住两日，而后把爹接到我那里住到冬天，让你家厨子跟着，有这么多天，再笨也该学会弄爹爱吃饭菜了。”
　　　　“我与你哥哥就谢谢妹妹了。”洪氏得了准信，就算完成任务，今个已是下午回不了长安，难得轻闲半日，想到丁氏很久以前回娘家喜欢打叶子牌，就张罗起来。
　　　　欧阳锦华提议道：“秋天的日头不毒，我们就到院子去打，晒晒太阳对身子好。”
　　　　院子中间阳光充足的地方置了一张八仙桌，丁氏、欧阳锦华、丁微樱、洪氏坐了一桌，打起叶子牌。
　　　　丁氏被三女让着连赢了好几局，身后的大奴婢手里捧的漆盒已经盛了一小堆的碎银。
　　　　洪氏趁机观察欧阳锦华，见她笑不露齿，动作优雅之极，输了银钱也很有风度，实是大气端庄。
　　　　四人又打了一会儿叶子牌，长安欧阳府的管家刘大竟是急冲冲来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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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　进庄

刘大满头大汗，恭敬的道：“姨奶奶，今个大老爷去了吏部，快到中午才想起来，冷家小姐一早带着冷家的公子到骊山狩猎，八成要到庄子里看望您，兴许还要住一晚，这就打发随从赶紧到府里来告诉小的，让小的来给您报信。”
　　　　原来冷宁霜觉得丁氏是未来血缘上的婆婆，想在大婚之前来见她，讨她欢喜。
　　　　冷宁霜性子非常直爽，说话从不转弯抹角，这件事上有些难为情，跟欧阳跃说话婉转了一回。
　　　　当时欧阳跃没反应过来，直到今个中午突然间脑子灵光一闪，这才恍然大悟，心里暗喜，赶紧派人来知会丁氏。
　　　　欧阳锦华笑道：“奶奶，未来的大伯娘要来看望您呢。”
　　　　洪氏心里丁氏感到高兴，微笑道：“瞧瞧，我们刚才念唠她，她就要过来了。”
　　　　“我也有几年没有见她了。”丁氏要见到未来的大儿媳，有些激动，笃定冷宁霜会来，便让欧阳锦华去准备待客。
　　　　四女不打叶子牌了，就去大厅里说话等待。
　　　　不一会儿，庄子的管家刘三就带着两个穿着海蓝色胡服款式的青年女子来到大厅。
　　　　刘三满脸笑容道：“姨奶奶，她们是冷小姐跟前的贴身奴婢，奉了冷小姐的令，给您送来冷小姐猎的两只野鸡、一只野兔、一只狍子。”
　　　　欧阳锦华心生敬佩，暗道：未来的大伯娘真是厉害，半天就打了这么多猎物。
　　　　“阿青（阿红）见过姨奶奶。”两个青年女子身材不高不矮，容貌普通，却因穿着贴身的胡服，显得利落精干，腰间胯着长剑，显得英武矫健。
　　　　“我记得你们。”丁氏一眼认出阿青、阿红曾在几年前跟着冷宁霜给她拜年。那时两女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如今也长成了青年女子，她们没有盘发，看来还没有嫁人。
　　　　阿青想不到老人家还记得她们，赞道：“姨奶奶记性真好。”
　　　　丁氏问道：“宁霜人呢，都到了骊山，还不来我这里坐坐？”
　　　　阿青、阿红一听，均是面露笑容。
　　　　阿青目光恭敬，道：“小姐听说庄子里有客人，想问问您可否方便见她？”
　　　　洪氏便道：“锦业爹在家里时叫我舅娘，我是自家人不算客人。”
　　　　“这是我嫡亲的嫂子，不是外人。”丁氏表情兴奋，高声道：“锦业爹派管家带来口信，我让锦华把院子都给宁霜收拾好了，就等着她来住一晚，你们快去把她请过来。”
　　　　阿青笑容更甚，又道：“姨奶奶，我们小姐还带了府里的公子，不知是否方便？”
　　　　丁氏一听是冷家的公子，心里猜测是冷太傅的孙子，便道：“庄子的院子空了好几座，你们家十个公子来了都够住。”
　　　　欧阳锦华问道：“奶奶，不如我去迎一下大伯娘？”
　　　　丁微樱起身跟欧阳锦华道：“好妹妹，你就莫去了。我去迎接冷姨。”向继母示好是必须的。
　　　　阿青、阿红向丁微樱施礼谢过。
　　　　“那我去厨房瞧瞧。”欧阳锦华与阿青、阿红走出大厅，问道：“不知冷姨、冷公子在吃食上有什么忌讳？”
　　　　阿青刚才只顾着跟丁氏说话，没有仔细瞧欧阳锦华，现在定睛看去，竟是瞧呆了，好在也曾见过绝色美女，很快就回过神来，低头道：“我们小姐喜吃荤。两位少爷不挑食。”
　　　　阿红忍不住多瞧了欧阳锦华几眼，心道：几年前在丁姨奶奶跟前的那个雪团子似的小美人现在竟是出落的宛如仙女。亏得今个来的我与阿青都是女子，要是来个男子当场失态，可就丢了我们府的颜面。
　　　　“这次你们一共多少人，男女各是多少？”欧阳锦华声音温柔，道：“我知道了好安排晚饭及住宿。”
　　　　阿红轻轻摇头道：“我们小姐应是不会在庄子里住宿。”
　　　　“冷姨打到了那么多的猎物，肯定累极了，在庄子里用些可口的饭菜，再泡个热水澡，美美的睡一晚，这才舒服呢。”欧阳锦华笑靥如花，娇声道：“再说，我奶奶好几年没有见到冷姨，心里一直惦记着她呢。我看冷姨还是在这里住一晚吧。”心道：冷姨都主动来了，我们家就得表视十二分的诚意。
　　　　“谢谢您。”阿青若是冷宁霜，这会肯定就被说服答应了。
　　　　丁微樱趁着欧阳锦华与阿青、阿红的说话的功夫，扭头交待大奴婢立刻去知会欧阳锦业，让他一会儿到庄子大门口来接冷家的人。
　　　　欧阳锦华以为要等上半个时辰，就去厨房亲自准备吃食，让徐婶把野鸡、野兔、狍子都收拾了，叫何嫂和面。
　　　　谁知她在厨房刚转了几圈，就听到冷宁霜带着冷家两位公子进了庄子的消息。
　　　　专门负责打听消息的小芰低声道：“小姐，我听刘管家说，冷小姐带着人就在庄子不远处等着，她让阿青、阿红进来问问，若是姨奶奶同意见她，立刻就进庄，反之就回长安了。”
　　　　欧阳锦华刚才已从阿青、阿红的表情里看出来了，是以才那么热情的邀请，微笑道：“我去见见冷姨，稍后就回来。”这次一定要让冷家的人吃的满意、住的满意，帮欧阳跃争足面子。
　　　　大厅里面传来男女的说话声，其中一个女子豪爽的笑声格外引人注意。
　　　　欧阳锦华心说：这是个怎样滋润开怀的女子才能笑得这般肆意？抱着好奇心进去，就觉得厅里的动静一下子小了，新来的几个人都闭上了嘴用惊艳的目光瞧着她。
　　　　丁氏望着自家孙女，怎么瞧都是天下最美的人，非常自豪的高声道：“我的锦华，你来瞧瞧，还认得你冷姨吗？”
　　　　丁氏左首坐着洪氏，右首坐着的梳着简单的斜云髻戴着红宝石金钗，穿着红艳如火立领胡服的中年女子，脸上肌肤微黑有着光泽，额头饱满，眉如新月，凤眼狭长，红唇带笑，腰上别着一把镶有七彩宝石的短剑，看上去英姿飒爽极了，这便是连当今皇帝慕容阳霄也不愿嫁的冷宁霜。
　　　　－－－－－－题外话－－－－－－
　　　　亲们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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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初见

“锦华见过冷姨。”欧阳锦华一瞧冷宁霜，第一感觉大伯就算年青十岁也配不上她。
　　　　“当年的小娃娃现在长成了小天仙。”冷宁霜见欧阳锦华行得是大礼，立刻起身双手扶起，眼睛里都是慈爱，扭头瞧着坐在下首的两个少年，打趣道：“瞧把我的傻侄子傻外甥瞧得眼珠子都要掉下去了。”
　　　　洪氏听得最后一句，忍俊不禁，跟两个羞得脸色通红的少年道：“我刚说了，锦华有国色天香之貌。”
　　　　“穿紫衫的是你冷姨的侄子冷离予，今年十六岁，比你大一岁，你叫他冷哥哥便是。”
　　　　冷离予生得人高马大，肤色黝黑，国字脸浓眉大眼，大鼻子大嘴，望着欧阳锦华的目光羞涩，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好，竟是有些局促。
　　　　他是冷太傅的嫡孙，生父是正三品的陕西道都督，生母是出生洛阳名门李族的李氏，是真正的富贵子弟，从小到大见过的美人很多，却没有一个比得上欧阳锦华，且刚才在路上冷宁霜打趣过他，说是带着他来瞧瞧夫家的小天仙开开眼。
　　　　欧阳锦华落落大方，轻轻点头道：“锦华见过冷哥哥。”
　　　　冷离予晃过神来，朗声道：“之前我就听说过你，没想到真人比传说中的还要好看，刚才有些失态，让你见笑了。”
　　　　曾经长安城人人都知道美少年进士秦晃，自然也就打听到他的未婚妻欧阳锦华是个美人。
　　　　冷离予除去听长安书院的同窗说过欧阳锦华，还曾听家里的几个姐妹说过，只是姐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我有时见了生人也会羞涩。”欧阳锦华菀尔。
　　　　冷离予脸上浮现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点了点头，道：“日后你我见了次数多了就不会如此。”
　　　　欧阳锦华道：“是啊。做了亲戚，走动多了，见面就随意了。”
　　　　丁氏又道：“穿青衫的是东方国公府的东方世子。”这句话就分出了远近亲疏来。
　　　　冷宁霜指着已经对欧阳锦华收回惊艳目光的青衫少年，坦然道：“他叫东方轩奕，是我前头亡夫嫡亲的外甥，今年十六岁，文武双全，是个极好的。你叫他哥哥、世子都行。”当着即将嫁入的婆家人面说起第二任去世的夫君，倒是没有悲伤，毕竟事情过去多年了。
　　　　“原来是东方国公府的世子。”洪氏这才恍然大悟冷宁霜为何要叫东方轩奕做外甥。
　　　　东方定国公爷是军中的领军人物，就算是年过八旬的丁老郡公见了他都得敬着。
　　　　东方轩奕没在长安呆过，跟军方的人打交道很少，但是东方国公世子的身份摆在这里，由不得众人不敬畏尊敬。
　　　　丁微樱从未见过冷宁霜这样肆意的女子，心里有些震憾。
　　　　欧阳锦华心说：难怪奶奶没有先介绍东方世子，原来他就是用秦家的事诓骗走大弟二十万两银钱的人。目光落在青衫少年的身上，不过是瞧了一眼，见他生着一幅好皮相有一双暗藏野心*的虎目，便低下头不带任何语气道：“见过世子。”
　　　　东方轩奕应了一声，也不知说什么好，瞧着如同从画下走下来的紫色美丽少女对他拒之于千里之外，心里苦笑。
　　　　丁氏见欧阳锦华对东方轩奕很是冷淡，放下心来，夸赞道：“他们小小年纪已是举人身份，过些天要跟你大哥一起参加科考。”
　　　　“世子、冷弟弟年纪虽比我小，书可比我读得好，此次秋闱，我若是中了进士，名次也是比他们低。”欧阳锦业早就听说过两位少年的名字，特别是东方轩奕，不说他的尊贵身份，就是他在南地作的那些事情，都是才华横溢谋略了得的人物。
　　　　冷离予笑道：“欧阳哥哥太自谦了。本朝上下都知晓你们欧阳家这些年来出了一个状元、一个榜眼、一个探花。你的学识岂能差了，至少比我强！”
　　　　花花轿子人抬人。欧阳锦业夸了两个少年。冷离予便夸了整个欧阳家。
　　　　冷家与欧阳家是姻亲，夸赞欧阳家，也就是夸赞冷家有眼光。
　　　　欧阳锦华笑道：“我们好几天没有吃着野味了，今个托了奶奶的福，能吃到冷姨亲手打到的野味。”
　　　　冷宁霜装成偶尔路过来到庄子，其实是以未来儿媳妇的身份来拜见丁氏示好。
　　　　按照大华朝律法，丁氏只是个妾，就算了诰命，顶多是个贵妾，不配给嫡子的媳妇当婆婆。
　　　　可是冷宁霜爱乌及乌，是从心里遵敬丁氏，所以特意来骊山，且将亲手打的猎物送上，也是表示了对这门亲事的诚意。
　　　　冷宁霜朗笑几声，竟是十分亲昵的伸手搂了欧阳锦华的香肩一下，在她耳边低语道：“我听你大伯说你的厨艺了得，能做出天下无双的吃食。你今个准备怎么做我猎的野味？”
　　　　“我刚才去了厨房，已经看到那只狍子，让厨娘将它收拾了，准备将它用烈酒腌制红烧或是烤了吃，冷姨觉得如何？”欧阳锦华嗅到冷宁霜身上淡淡的茉莉香，瞧见她朱唇点着胭脂，英气里竟是带着一些妩媚，心说大伯真是好福气。
　　　　冷离予岔话问道：“欧阳妹妹，肉用烈酒腌制，吃了之后会不会醉？”
　　　　欧阳锦华扭过脸来答道：“只是放一点点烈酒，不会醉的。”
　　　　冷宁霜脱口而出道：“你个憨货，只是腌制，又不是让你喝，怎么会醉？”打量了侄儿两眼，心里奇怪他怎地一下子变得话这么多了。
　　　　冷离予憨笑道：“我是从未听说过吃肉要用烈酒腌制，就起了好奇心。”
　　　　“我姐姐做的野味可好吃了。”欧阳锦风终于能插上嘴了，高声道：“上次我二哥打的野猪，我姐姐把野猪肉烧了，我一闻到香气就垂涎三尺。”
　　　　冷宁霜笑道：“是吗？早知道今个我就打一头野猪来，我也感受一下垂涎三尺的滋味。”
　　　　欧阳锦风仰着小脑袋，目光崇拜，问道：“冷姨，你能不能教我打猎？”生怕冷宁霜不答应，抛出一个诱饵，笑眯眯道：“到时你带着我在骊山打头野猪回来让姐姐烧来吃，咱们一起垂涎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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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　款待

丁氏不敢让小孙子进骊山打猎，忙道：“他年岁太小又十分顽皮，锦玉不敢带他进骊山。”
　　　　冷宁霜抱起欧阳锦风，惦了惦，道：“瞧着身子骨蛮结实，可是练了武的？”
　　　　欧阳锦风飞快的瞟了欧阳锦华一眼，答道：“我练过很简单的拳术。”
　　　　丁氏微笑道：“只要天气好，锦华就带着他爬骊山，采些蘑菇、草药。”
　　　　冷离予目光惊诧，望着看上去娇滴滴很是柔弱的欧阳锦华，夸赞道：“蘑菇能吃，草药能治病，这都是好的。”
　　　　洪氏笑道：“难怪上次我瞧着锦风比过年时结实了，原来是跟着锦华爬山的原故。”
　　　　“妹妹不但带着锦风，还带着我爬山呢。我来庄子之前身子虚弱的不行，如今都好了。”丁微樱语气里带着对欧阳锦华深深的感激。
　　　　丁氏自豪的道：“我的锦华真是个好孩子，庄子里上下无不夸她。”
　　　　洪氏看出冷离予对欧阳锦华的不同来，心里暗急，可是还没有探得欧阳家的口风，不知是否愿意跟洪家联姻，不能把欧阳锦华将是洪家媳妇的话说出来。
　　　　冷宁霜打趣道：“一家有女百家求，锦华马上及笄，来求娶的人肯定踏破你们家的门槛。”
　　　　欧阳锦华脸颊微红，菀尔道：“冷姨，我们家以后也就是你的家哦。我们可是望眼欲穿等着你迈进我家的门槛呢。”
　　　　丁氏跟着笑道：“宁霜，我们家是求娶你，你快嫁到我们家吧。”
　　　　欧阳锦业起身走至冷宁霜跟前，鞠躬行礼，目光十分真诚的道：“爹爹身边没有人照顾，我这个当儿子着实放心不下。冷姨嫁过来，爹爹的一切事情就有劳您打理。”
　　　　丁微樱跟着表态，走至欧阳锦业身旁，朝冷宁霜行礼，笑道：“我就等着改口叫您母亲。”
　　　　欧阳锦华见冷宁霜羞得脸颊通红虚扶起二人，便开口道：“伯娘。”又朝欧阳锦风使个眼色。
　　　　小家伙搂着冷宁霜的脖颈，大声叫道：“伯娘！”
　　　　冷宁霜摇摇头，道：“我与你们大伯还没有成亲，过些日子再叫。”唇角却是勾起笑容，脸上全是掩饰不了的喜意。
　　　　大厅里除去东方轩奕都在说话，哪怕是话极少的丁微樱也说了几句，气氛很是融洽。
　　　　东方轩奕默不作声，观察大厅里的摆设，细细听着众人的每一句话。
　　　　他真是没想到有一天会以冷宁霜亡夫外甥的身份走进欧阳家。
　　　　他幼年丧母，生父东方定娶了继室，继室的身份非常尊贵。外公就把他从国公府接走，这一走就是十几年。
　　　　东方轩奕在外公家长大，对外公家的人感情自是很深。
　　　　外公只娶了外婆一个妻子，育有四儿两女。如今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死了，还有三个儿子。
　　　　东方轩奕死去的舅舅是外公的第三个孩子。三舅舅生前跟冷宁霜住在老家一段时间。
　　　　三舅舅跟东方轩奕的生母关系很好，就时常把东方轩奕带在身边教导。
　　　　那时东方轩奕才三、四岁，长得好看可爱，异常聪慧，嘴巴特别甜，冷宁霜一直没有生育，对他视如已出。
　　　　东方轩奕从冷宁霜得到了的母爱，虽然一起生活的日子的很短，却铭记于心，对她很敬重。
　　　　近日，东方轩奕得知冷宁霜与欧阳跃定亲，大婚竟是匆匆定在了一个月后，怕冷宁霜嫁错人进错门。
　　　　他厚着脸皮冒着被欧阳锦玉夺回巨银的风险，跟冷宁霜来到欧阳家，就是要看看欧阳家是为了攀上冷家还是真心求娶。
　　　　东方轩奕将欧阳家每个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对冷宁霜的这门亲事没有之前那么抵触。
　　　　欧阳锦华少坐片刻，就出了大厅去厨房做吃食，怕冷宁霜饿了，派小芹端过去几盘精致的点心。
　　　　很快，丁氏跟前的大奴婢秋荷笑容满脸的过来了，行礼之后有些激动的道：“小姐，冷小姐吃了点心，连声夸赞，姨奶奶再一邀请，她就同意在庄子里住一宿。姨奶奶让奴婢赶紧过来知会您。”
　　　　欧阳锦华正巴不得呢，便笑道：“好。你去了大厅，就说我说的，今个除了晚饭还有夜宵。”
　　　　那边的冷宁霜、冷离予、东方轩奕听到秋荷转述这句话，不再多吃点心，留着肚子享受晚饭及夜宵。
　　　　黄昏时分，麦田边的几排平房炊烟袅袅，佃农全家准备用晚饭了。今年欧阳锦华早在夏天就放下话来，每亩田少收一分租，每座山少收一成果。佃农就把她的赏赐添到每天的口粮里去，晚饭也能吃上不那么清汤寡水的面糊了。
　　　　隔着几百丈的庄子灯火通明，从后院饭厅里飘出来浓浓的肉香引得几只看庄子的土狗不停的吠叫。
　　　　冷家的奴仆及东方轩奕的随从狼吞虎咽的抢着桌上的吃食。
　　　　一个个拳头大的素菜虾仁包子，就着炖得一块块红枣大带着淡淡酒香吃不出半点膻味的狍子、兔肉，还有清爽蒜拌木耳、南瓜百合粥。
　　　　冷家有这些食材，可是做出的吃食却是骑着千里马也赶不上欧阳家的水准。
　　　　“我们跟着小姐走过大江南北，从未没吃过这般好吃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