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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敛财手册-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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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萱错开半个身长的距离,跟在他后面。
  一路遇到不少青壮男人往午门走,大抵都是去瞧热闹的。
  极少有女子或者孩童,杨萱夹在他们中间颇为显眼,引来不少目光。
  萧砺敏锐地察觉到,有意放慢步子,走在杨萱身旁,替她遮住了大半视线。
  两人走了小半个时辰,行至东长安街,渐觉人声鼎沸喧闹不止,远远地可以看到午门门口的一座约莫五尺高的台子,台子上竖着五个木桩用以捆绑犯人。
  台下已经站了许多人,正兴奋地等待着犯人的到来。
  离台子尚有三丈远,萧砺站定,拉住杨萱,“就在这里吧。”
  杨萱低着头没作声。
  过了会儿,有人呼喊道:“来了,来了。”
  人群顿时像炸了锅似的沸腾起来,紧接着,传来差役威严的呼喝声,“威——武——”,人群自动分成两半,为差役让出一条路。
  差役之后便是押送犯人的囚车。
  囚车一辆接一辆轔轔而过,
  终于萧砺开口道:“杨大人他们过来了。”
  杨萱下意识地抻抻衣襟,理理鬓发,踮起脚尖往里瞧。
  杨修文已换了灰蓝色的囚衣,头发梳得很整齐,高高束在头顶,神情淡定从容,唇角带一抹浅笑,不像是送死,倒像是去赴一场期待已久的约会。
  反观杨桐,脸色却是一片灰败,眸中明显流露出恐惧。
  杨桐后面就是辛氏。
  辛氏穿着同样的囚衣,头发绾成圆髻,用一根木簪别着,脸上神情晦涩不明,看上去比前几日更消瘦了些。
  杨萱禁不住就红了眼圈,忙忍住泪意,不错眼地盯着辛氏瞧。
  像是察觉到杨萱的目光,辛氏朝这边看过来,很快发现了杨萱,唇角微弯,漾出个浅浅的笑意。
  也只一瞬,囚车便过去。
  杨萱再忍不住,泪水簌簌而下。
  旁边有人“哎哟”一声,“怎么还有个娘们,长得还挺俊?不是说都是结党营私图谋造反的吗,娘们也造反?”
  另有人道:“你懂什么,你没见她男人在前面,人家那是殉情。”
  “啧啧啧,”有人嗟叹,“也不知谁这么有福气,黄泉路上还有婆娘陪着,有这么好的婆娘,守着热炕头过呗,干什么想不开去谋反?”
  杨萱听闻,心中更觉悲苦。
  萧砺掏帕子递给她,低声道: “我已托人打点了刽子手,等到杨大人他们时,换一把刀。”
  刀用久了,刀刃会卷,砍好几下都砍不死,平白多受许多罪。
  换了新刀,可以来个痛快的。
  犯人到齐,差役将他们尽数押到台上跪下,有监刑官逐个验明身份,宣读了他们的罪行。
  接着五位膀大腰粗的刽子手提着大刀上台,站在头一批行刑的五位犯人身边。
  人群静寂无声,似乎都在等待时辰的到来。
  伴随着一声高亢嘹亮的“时辰到”,萧砺一把捂住了杨萱双眼。
  杨萱看不到刑台上的情景,却能听到人们兴奋激动的呼喊声,而浓重的血腥气很快弥散开来,飘扬在午门上空。
  人们肆意而热切地讨论着哪个是孬种,被吓得尿了裤子,哪个又是好汉,刀架在脖子上还笑得出来。又讨论哪个刽子手的刀法好,手法利落。
  没有人关心刑台上的犯人到底因何而死。
  想起杨修文所说要为黎民百姓谋福,为社稷江山出力,杨萱心里一阵悲凉。
  百姓们并不在意到底是谁登上皇位,统治江山,他们只想要安定平稳的生活,。
  不知道过了多久,亢奋的人群渐渐平静,人们满足地四散离开。
  萧砺终于松开蒙住杨萱双眼的手,低声道:“待会儿我去把尸身装进棺椁里,你在路边等着,就别过去了。”
  杨萱朝刑台望去,只看到鲜血顺着台边哗啦啦往下淌,很快融汇成一条溪流,不住地往外蔓延……
  就跟梦中的景象一般无二。
  杨萱深吸口气,只听身后有人道:“萱娘,你满意了?你亲眼看着你爹娘送死,你高兴了?”
  杨萱猛地转身,看到穿着象牙白长衫的夏怀宁。
  夏怀宁伸手指向萧砺,鄙夷地说:“萱娘,你攀附错了人,前世他能当上锦衣卫指挥使,这一世却未必。你看他这模样,会是个好人?前两天我几次三番想找你,都被他拦住了……萱娘,我有办法救你爹娘,他们本不致于死!”


第87章 
  真是事后诸葛亮, 专门雨后送伞。
  人都不在了, 他特地过来说这种话,岂不就是来添堵的?
  杨萱冷冷地道:“你要是有心相救, 早就救了,何必非得找到我?”
  “因为我是为你而来,”夏怀宁目光牢牢锁在她脸上,“萱娘,上一世我们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 现在我们又一同重生, 合该延续前世的缘分……你且想想,这个世间唯你我两人窥得了先机,倘或我们携手, 岂不比别人更多机会更多胜算?我又非愚笨之人,前世能考中探花,这世必然会更上层楼。萱娘, 你跟了我, 必然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有什么不好?”
  见他说得坦直, 杨萱索性也打开窗子说亮话,“夏怀宁, 你是真把我当傻子?前世我过的什么日子, 你清楚我也清楚, 前世我怎么死的, 你不会心里没数吧?我即便再没脑子, 也不可能傻乎乎地再凑到你家去……”
  “萱娘,”夏怀宁打断她,“这一世不一样,我们不跟我娘一起住,我们另外置办宅院或者外放也行,只我们两个,然后生个跟瑞哥儿聪明伶俐的孩子,好不好?”
  杨萱摇头,“不可能,夏怀宁,就算抛开前世的那些恩怨,也不可能。你太会算计了。”
  夏怀宁怔了怔,面色变得铁青,唇角却慢慢绽出笑来,“我就是会算计又怎样?总有一天也会算计到你头上,要你跪着求我收了你。”
  这个人,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说出这种无耻的话。
  杨萱气极,怒道:“滚!”
  夏怀宁笑意更浓,笃定地说:“萱娘,别说我没提醒你,不要把宝押在萧砺身上,我会把他的路一一堵死,让他当不成指挥使,甚至连个百户都当不上。你,早晚还是我的,不信,你走着瞧!”
  “唰”一下甩开手中折扇,迈着方步离开。
  杨萱看着他一摇三晃的背影,想骂人骂不出口,只恨恨地道:“待会让你摔个嘴啃泥才好。”话说完,瞧见萧砺已从行刑台上跳下,大步朝这边走来。
  炽热的阳光照着他麦色的脸庞,黄豆粒大小的汗珠子不断地顺着脸颊往下淌,白色的护领处已有些洇湿。
  鸦青色长袍的袍摆掖在腰间,上面沾了血,好几处暗红色的血痕。
  看上去有几分狼狈。
  这狼狈淡化了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凶狠戾气,而多了些寻常男人的笨拙。
  原本,装殓尸身是该杨萱与杨桂分内的事情。
  杨萱急步迎上前,掏出帕子道:“大人,擦把汗。”
  先前萧砺的帕子被她擦了眼泪,这会儿掏出来是她自己的。
  浅浅的湖色,左下角绣几片嫩绿的萱草叶。
  萧砺摇摇头,抬臂用衣袖擦了,“寿衣换上了,杨太太一直不能合眼,你过去看看,然后就封棺。”
  杨萱“嗯”一声,提了裙角跟着萧砺身后,小心地避开地上血渍,走上刑台。
  刑台几乎被血染红了,有几家人也在装殓入棺,还有好几具没人收捡的尸体横在地上,身上衣衫被血液浸透,已经看不出原先的颜色。人头则杂七杂八地堆在一处,脸面上血肉模糊,苍蝇嗡嗡地围着乱飞。
  若非至亲之人,根本辨不明身份。
  因为天热,刑台上已经散发出隐隐的腥臭之气,令人作呕。
  前世,夏太太不允她出门,她就未能及时前来装殓,直到两日后,才央求夏怀宁让杨修文等人进了棺椁。
  她本还担心夏怀宁不认得自己的爹娘,可夏怀宁回去之后说一眼就看出来了。
  想必那个时候,别人的尸身都被接走了,只有杨家人在,哪里还用得着辨认?
  杨萱忍住心头悲凉,走到摆放杨家棺木的地方。
  有个四十多岁穿青色袄子的婆子向杨萱招手,“姑娘,这边。”
  杨萱走近前,探头去看。
  辛氏在囚衣外面套了件碧色袄子,湖色罗裙,脖子处搭了条月白色帕子,掩住了伤口。
  脸已经擦洗过,碎发也抿在脑后,显得整整齐齐的,相貌跟生前并无二致,唯独一双眼眸圆睁着,像有心愿未了。
  杨萱盯着辛氏瞧了片刻,低低唤声,“娘”,顿一顿,续道:“我会好好的,也会照顾好弟弟,娘放心。”伸手将辛氏双目阖上。
  两个伙计抬起棺盖扣上了。
  有两辆骡子拉的板车在不远处等着。
  伙计先将棺椁抬上头一辆车,萧砺则扶着杨萱上了第二辆车,递给她一件麻衣,自己也披上一件。
  杨萱正想阻止他,可瞧见旁边尚有寿衣店的伙计在,遂闭口不言。
  白马寺位于阜成门附近,离着有好一段距离。
  头顶上,炎阳似火炙烤着她,而身边,挥之不散的血腥味丝丝缕缕地往鼻子里钻。
  杨萱只觉得肚子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忙将头探到外面,“哇”一声吐了。
  萧砺忙招呼车夫停下车,将杨萱扶到阴凉处,关切地问:“你怎么样?”
  杨萱正要回答,刚开口又是一阵吐。
  虽然只是吐了些口水,可总算舒服多了。
  杨萱直起身子,有气无力地说:“没事,许是太晒了,走吧,接着赶路。”
  萧砺看一眼车上等待着的伙计,又瞧一眼空寂无人的马路,低声道:“那你再忍会儿,还有一刻多钟就到了。”
  搀扶着她上了板车,却是没松开,一直握着她的手。
  他的手较之脸色更加暗沉,关节粗大,指腹密密地布了层薄茧,还有两道浅浅的疤痕,摸上去有些扎人。
  与她白净细嫩的手放在一处,显得格格不入。
  可便是这双手给她端过洗脚水,给她煮过小米粥,替她承担着该她担负的责任……杨萱心头一酸,泪水滴滴答答地滚落下来,忙侧过头,抬起衣袖拭掉了。
  不大会儿,终于到了白马寺。
  寺里长老颇为和气,先跟萧砺与杨萱道过恼,然后耐心地解释,“如今天热,寺里虽有冰,可最多只能停放七日,还请施主早做打算。不过法事可以一直做足七七四十九天,长明灯也会一直点着。”
  萧砺代杨萱回答:“多谢大师,我们七天内定会下葬,这些时日辛苦众位长老护送逝者平安上路魂魄归位,日后我们定会供奉佛祖。”
  长老双手合十,“善哉善哉,如此甚好,侍奉佛祖不但己身得福报还能惠及子孙,祛恶扶正。”
  杨萱连连点头。
  长老又说些节哀顺变之类的话,便告辞去差人布置佛堂。
  不大时候,便有执事僧带着十余位和尚过来,在香案上供了香,将杨修文三人的牌位立上去,接着分四排坐在蒲团上开始诵经。
  杨萱也跪在角落里跟着念。
  先念《地藏菩萨本愿经》,又念了《往生咒》和《金刚经》,三部经书诵完,杨萱才要起身,便觉头晕目眩,忙扶住案台才勉强站稳。
  萧砺忙让她在蒲团上坐下,径自出了门,少顷端只托盘回来。
  托盘上放着两碗粥、一只杂粮面饼和两碟腌的咸菜。
  萧砺道:“天热,厨房里都是按人头做的饭,午饭已经没了,这是早晨剩下的,让他们热了热,你将就吃点。”
  杨萱自打吃过早饭之后就水米未进,大半天过去,早就饥肠辘辘,却只是就着咸菜喝了粥,将面饼递给萧砺。
  萧砺掰开两半又还给她半只。
  杨萱不便推来让去,沉默着吃了。
  粥饭下肚,便感觉身上好似有了力气,不再像先前那样头晕眼花。
  萧砺见她脸色渐渐好转,开口道:“你先在这儿歇会,我去寻辆马车送你回去,你生病才好,别强撑着……生前尽到孝心已经足够,杨大人跟杨太太定会体谅你。”
  杨萱本打算夜里在寺中守灵,可思及自己的身体确实禁不住这般折腾,如果逞强累病了,麻烦得还是萧砺跟春桃。
  而且她一个女子不便在此,少不得要喊春桃过来,若是春桃来了,杨桂又没人照看。
  思来想去还是作罢,便道:“我跟你一起去,免得大人又要多跑一趟腿。”
  说罢,往香炉里续上三支香,拜了三拜,与萧砺一道走出寺门。
  此时,日影已经西移,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汇合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萧砺身材高大,麻衣紧紧地箍着,更显出肌肉鼓胀,而幽深的黑眸映了西天的霞光,难得的温暖亲切。
  杨萱仰起头,低声问道:“大人,你没有真的用军功交换我爹娘免罪吧?”
  “你问这个干什么?”萧砺挑眉,随即答道:“没有,是义父联合东宫的几位幕僚说服的太子,夏怀宁从中也出力不少,就是他提出让杨大人写赞文。”
  杨萱讥刺地笑笑。
  原来夏怀宁是杨修文不至于死是因为这个,可他怎知道杨修文的性情?
  杨修文若是肯写赞文,早就学习秦铭改弦易辙了。
  片刻,担忧地道:“大人往后还是提防着夏怀宁吧,他说要用尽法子不教你升职,把你的路一条条都堵死。”
  萧砺淡淡道:“我升迁是靠真刀实枪的本事,就算没路我也能杀出条血路来,何况……他又如何知道我都有哪些路子?”垂眸看一眼杨萱, “你还是个孩子,不必担心这些,我会处理。”
  杨萱低声道:“这事是因我而起,我不想连累大人前程。而且,要是大人官位坐得高,我的日子也能跟着过得好。”
  萧砺越发着意地看着她,忽而叹一声,“有时候还真觉得你不像个小孩子。正常十二三岁的姑娘家,遇到这种事情,只会哭哭啼啼,哪会像你……这般老成。”
  杨萱眸光闪了闪,开口道:“因为我死过一回……我八岁那年到田庄玩,掉进青衣河里过,我娘说我险些没了气,其实我是在阎王殿里转过一圈又回来,看透了许多事情……”
  萧砺心头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慌,急忙打断她,“你小小年纪,能看透什么?”
  杨萱续道:“我觉得好多事情是命中注定,就好比我爹,明明有条活路可以走,但他非要往死路上去,又好比我娘,我爹之前说要合离,我娘不乐意。”
  说到此,突然想起夏怀宁笃定的笑容,声音里就带了悲凉,“我一早就预料到他们会选择这条路,虽然很难受,却不是伤心欲绝的那种痛苦,就只觉得自己注定又是孤零零的被人欺负被人羞辱,一年一年地熬,直至终老。”
  萧砺一把抓住她的手,“不会的,萱萱,你还有我。”
  杨萱迎着他的眸,郑重道:“我很感激大人。”
  萧砺道:“你不用感激我,我也不需要你的谢,我只要你……”话说了半句,又止住,“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你长大了再说。”
  杨萱沉默着低下头。
  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可看到他忙里忙外,看到他身穿麻衣,感动之余更多的却是不安。
  原本,她想要的就只是一个庇护所,自己能躲在他的羽翼下,安稳度日。
  找上萧砺,也是因为他将来足够有权势,拯救自己或者父母。
  虽然,她喜欢他,可也只是喜欢,她完全不想成亲,更不想生儿育女。
  但是,这几天住在萧砺家中,越来越感受到萧砺待她的真心,她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照顾与呵护。
  这样无疑于是在欺骗他。
  她不想欺瞒他,萧砺那么好,合该有个待他好的妻子,跟他生一群孩子,共享天伦之乐。
  杨萱暗暗叹口气,还是等过完七七,就把话说开。
  最多住到冬月或者腊月,想必范直那边也能交待过去,春杏或者也找到合适的宅院了。
  她就搬出去守着杨桂生活……


第88章 
  及至两人回到椿树胡同,天色已经全黑。
  屋里点了白烛, 比油灯亮, 却透出一丝说不出的凄凉。
  春桃陪杨桂在桌前玩七巧板,杨桂嫌春桃手笨, 叫嚷道:“你什么都不会, 大马不是这样的, 也不是小兔子, 根本都不像。”伸手将七巧板扒拉到地上。
  杨萱正好进门, 恰看在眼里,板起脸唤一声, “阿桂!”
  杨桂雀跃地扑上前,扯住杨萱的手, 无限委屈地说:“姐,你怎么才回来?娘生病好点没有?”
  杨萱哽住, 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片刻才道:“还没有,因为需要一味很难得的药,大哥和爹爹陪着娘去找了。”
  杨桂顿感失望,“哇”一声哭出来,“那什么时候才能好”
  “不知道, ”杨萱张臂将他揽在怀里,“可能要两年, 或者三年, 或者很久很久, 阿桂要是听话,爹爹就能快一些找到药。”
  杨桂抽抽搭搭地道:“姐,我听话……可是春桃不听话,我想吃肉丸子,她不给我做,我想玩七巧板,她又不会。”
  杨萱替他拭去泪,柔声道:“春桃不会玩七巧板,你教给她就是,你当先生,把你会的教教她,她就学会了。”
  杨桂泪眼婆娑地答应了。
  春桃将晚饭摆出来,牵了杨桂去洗手。
  杨萱扫一眼饭桌。
  饭是白米饭,菜是一碟清炒莴苣,一碟凉拌黄瓜,一碟素烧豆腐还有一盆冬瓜蛋花汤。
  清清淡淡的四道素菜。
  杨桂嫌弃地不想吃,杨萱哄他就着豆腐吃了小半碗饭,早早打发他去睡了。
  萧砺仍是自发自动地去厨房洗碗。
  杨萱跟春桃商量,“明天我带着阿桂,你去隆福寺买只素鸡回来吧。阿桂还小,没法吃纯素,就是萧大人和你,也不必跟着克扣自己。发葬之后,饭食上就不用忌讳了,该吃什么吃什么,只别大鱼大肉地招人眼目就成……还有,你也不必穿这麻衣,平白招惹人多想。”
  春桃一一记下,“主家有难,下人合该披麻戴孝。姑娘容我替太太服这七天孝,在家穿着,出门时候我就换下来。”
  杨萱只好应着,忽而听到院子有“哗哗”水响,便探头去瞧。
  月光下,萧砺穿件露胳膊的短衫,正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地洗衣裳。
  他的那件鸦青色长衫沾了血。
  布料沾上血很难洗掉,而且洗了也会留下印子。
  杨萱推门出去,低声道:“大人,我来洗吧。”
  “不用,”萧砺抬起头,温声道:“今天你累了一天,早点去歇着吧,明天还有得忙……就这一件,搓两把就行。”
  他既不肯应,杨萱又不好硬夺过来,无措地站了数息,沉默着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只听萧砺晾完衣服接着出门去担了水,又好似去东跨院喂马。
  再然后就睡着了,也不知萧砺几时喂完马回来的。
  早上又是睡到天光大亮,被杨桂吵醒了。
  而萧砺仍是一大早就出门了。
  三人就着腌好的黄瓜条吃了粥和馒头,春桃去隆福寺买素鸡,杨萱则带着杨桂灯市胡同买菜。
  经过绸缎铺子时,杨萱想起萧砺那件沾了血的长衫,心中一动,迈步进去。
  上次她便在这里买过好几匹棉布,伙计仍然记得她,热络地上前招呼,“姑娘要点什么,店里新进了好几种花色的府绸、杭绸,正好入秋穿。”
  杨萱四下打量眼,落在那匹鸦青色的杭绸上。
  杨桂笑呵呵地问:“姐是要给我裁衣裳吗?”
  “是,”杨萱答应着,“给阿桂和萧大人缝一样的衣裳好不好?”
  杨桂很欢喜,指着另外一匹宝蓝色杭绸道:“我还想要那个,上面绣小老鼠。”
  以前杨桂就有件绣着小老鼠的宝蓝色袄子,杨萱不忍拂他的意,轻声道:“好。”
  伙计忙将两匹布摞在一起,笑道:“这两个都是小匹布,承惠二两零着一百八十文”,因见杨萱手里提着篮子,便道:“姑娘先去忙,不着急会钞,回头我给姑娘送家去一道带回来即可。”
  杨萱连声道谢,往隔壁杂货铺买了几样线绳,最后买了菜回家。
  因想着中午有素鸡,杨萱打算再炒个菜心就行,便没着急,只把米淘在锅里焖了米饭。
  刚熄掉灶坑的火,绸缎铺的伙计送了布来,杨萱正好开始裁衣。
  先捉了杨桂在跟前,一拃一拃地量,杨桂看着没变化,可身量比春天时候高了一寸,小胳膊也见粗。
  又因为是要秋冬穿,里面要套夹袄,索性又往宽里裁多了半寸。
  裁出来杨桂的,又裁萧砺的。
  萧砺昨晚洗的那件仍在竹竿上晾着,已经干了,上面血渍虽然淡了,可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杨萱收进来,比着大小裁好,叠整齐后送到西次间,刚进门便愣住了。
  屋里靠墙摆了张大床。
  这本是萧砺替杨萱姐弟买的,可杨桂图新鲜想跟萧砺睡,萧砺便把大床摆在西次间,换下来的小床放到西厢房给春桃用。
  床对面的架子上便是萧砺所有的衣物,薄薄的一摞,一眼便数得过来,不超过五件,其中就有他之前经常穿的土黄色裋褐和靛青色裋褐,再就两件长衫。
  并没有夹袄或者棉袄,更没有大氅等挡风御寒的衣物。
  也不知冬天,他都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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