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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敛财手册-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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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萱点点头,“麻烦小哥。”
  守卫飞快地跑进去,不大会儿出来道:“程大人正忙着,姑娘先在阴凉地下站会儿。”
  杨萱道声谢,往旁边树荫下挪了挪。
  等了约莫盏茶工夫,程峪才急匆匆地出来,笑问:“有事儿?”
  杨萱点点头,“大人这会儿忙吗?要不我下午再来。”
  程峪笑道:“不用,走,去喝杯茶吧。”依旧引她去了清和楼。
  杨萱寻个清静角落,把手里拎着的包裹拿出来,打开匣子,推到程峪面前,“麻烦大人把这个交给萧大人吧?”
  程峪见里面方方正正一摞银票,吓了一跳,“你们弄什么玄虚,你自己交给他不成?”
  杨萱又把昨天写好的那张字纸打开,依旧交给程峪,“上面一笔一笔的账目都算得清楚,萧大人一看就明白。别人我信不过,只能麻烦程大人了……也多谢程大人往日的帮扶和指点,大人大恩,我牢记在心。”起身朝程峪端端正正行个福礼,扬长而去。
  程峪仔细看了看字纸,终于明白,两人这是闹崩了。
  可怎么会呢?
  前几天他见过萧砺,就在东条胡同,萧砺说找到了以前的恩人,想央求范直请个太医给恩人看病。
  范直问起杨萱,萧砺还满脸神采。
  这才六七天,这就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了?
  程峪顿觉手中匣子像是烫手的山药,拿不得扔不得。
  思来想去,没回吏部,叫了辆马车,径自到了东条胡同,把匣子交给小十一,吩咐他千万保存妥当,等范直回来呈给他过目。


第138章 
  丰顺帝前两天刚去避暑,本来范直要随行侍候, 可丰顺帝不放心宫里, 便让范直留守京都,随时通传信息。
  范直肩负重任, 时间却相对宽余跟自由,在宫里吃过晌饭便轻车简从地回到东条胡同, 准备歇个舒舒服服的晌觉。
  刚进门, 小十一先奉上清茶,紧接着把程峪带来的匣子呈在范直面前。
  范直人老成精,打眼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骂声“畜生”,沉着脸吩咐小十一,“往铺子里找你六哥, 他腿脚利落,让他把老四给我提溜回来。”
  刘庭的杂货铺就在东条胡同口, 一来是为了范直使唤顺手, 二来方便观察来往进出的人,但凡有看着面生的,刘庭头一个就知道。
  听到小十一的传话, 刘庭指使伙计照看着铺子, 半点怨言都没有, 顶着大太阳往锦衣卫卫所去。
  锦衣卫卫所在西江米巷, 吏部在东江米巷, 中间只隔着一条街。
  按理程峪直接交给萧砺最快捷方便, 但为了不着人眼目,程峪从没有去卫所找过萧砺,宁可通过七拐八拐的关系跟萧砺搭话。
  萧砺现在在锦衣卫已经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刘庭一打听,立刻就有人颠颠跑去将萧砺叫了出来。
  萧砺穿玄色裋褐,浑身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儿,“我在刑讯,有事儿?”
  刘庭朝北面努努嘴,“小十一带话让你回去,不知道啥事。”
  如果没有大事,范直并不会来喊人。
  萧砺不敢耽误,牵了枣红马就往外走,一路策马狂奔,不大会儿来到东条胡同。
  小十一应声开了门,看着满头大汗的萧砺同情地说:“四哥小心些,义父脸色不太好。”
  假如杨萱不是杨萱,而是别的女子,范直并不会这么生气,甚至压根就不会管。
  萧砺二十多岁了,该有个女人在身边伺候着,至于娶妻还是纳妾,由着他们做主,只别牵连到其他人就行。
  杨萱不一样。
  首先,萧砺早早把她带到东条胡同来了,见过好几个弟兄。
  当然这算不得大事,如果杨萱敢胡言乱语,范直有得是法子让她闭嘴。
  重要的是,杨萱是在丰顺帝心里挂了号的。
  范直认识丰顺帝年岁长,又极擅于揣测圣心。
  丰顺帝虽然不说,但心里对前年那场诛杀是有愧意的,毕竟有些人声名颇佳,而且罪不至死。
  可当时情势不容人,那些大儒文士笔杆子厉害,嘴皮子更厉害,丰顺帝急于上位,懒得跟他们玩口伐舌战那一套,索性杀一儆百先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君威。
  因为心存愧疚,所以当御史上书有官员女子迫于生计以身赴死之时,丰顺帝才会格外在意,特地叫杨萱来问话。
  在丰顺帝心目中,杨萱过得好,那就说明被杀官员的子女过得好,他心里能够略得安慰,另一方面,丰顺帝着实欣赏能够自立自强的女子。
  丰顺帝减免后宫用度以来,有的怨声载道,在他面前哭穷,被降了位分,用度更少,可也有人掂起针线自己裁衣,拿起锄头种菜,使得龙心大悦,获得了晋升。
  自此后宫再无人抱怨,个个忙着学女红学种菜,一派和谐。
  皇后心情极为愉悦,曾当面夸赞范直,“亏得公公提点圣上,如今宫里再无狐媚骚气,少了许多是非。”
  再有一桩,丰顺帝想把杨萱捧成天下女子之典范,上次杨萱拒绝了,可丰顺帝心思没消。他没打算要纸笺的七分利,就是想等杨萱再做件大事,一道表彰。
  杨萱既得丰顺帝看重,而且生得漂亮性情和软,对萧砺一往情深,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媳妇,萧砺怎么就跟人闹崩了?
  上次他割了夏怀宁的舌头,是仰仗杨萱才化解的,这次比上次更严重,得亏没人捅到圣上面前,否则谁能替他兜着?
  范直心思百转,手中上好的清茶也没能让火气压下来,可是在见到萧砺进门时,脸上神情骤然和缓下来,伸手指了旁边椅子,和蔼地说:“坐吧。”
  要是范直铁青着脸,或许萧砺还敢坐下,看到他和颜悦色的模样,萧砺反而不敢坐了,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义父找我?”
  范直慢条斯理地说:“没大事,就是有样东西给你,起来吧。”将匣子递到萧砺跟前,“看看。”
  萧砺接过匣子刚打开,范直已抡起手边竹条朝萧砺抽过去。
  刘庭隔着窗棂瞧见,本能地缩了缩身子,嘀咕道:“躲啊,这傻子!”
  范直这些年见老,速度和力道都不如前些年,刘庭轻而易举能躲过,萧砺身手更胜过刘庭,要躲开竹条不费吹灰之力。
  萧砺根本没打算躲,硬是跪着捱了这一下。
  范直见他不躲,气稍微消了点,问道:“这怎么回事?”
  萧砺认得杨萱的笔迹,字纸上的字他也都会念,却完全不明白杨萱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话为啥不直接告诉他,还要写下来辗转送到范直手里。
  范直瞧着萧砺懵懵懂懂的样子,既来气又觉无奈,“啪啪”又抽两下,力道却是一次比一次轻,“好端端的,杨姑娘怎么就要跟你一刀两断,断得这么彻底?”
  “我不知道。”萧砺捧着纸,闷声道。
  他不会撒谎,也从来不曾在范直面前撒过谎。
  萧砺跟刘庭不一样,刘庭天天嬉皮笑脸没个正形,萧砺却丁是丁卯是卯,方方正正的。
  他既然说不知道,肯定就是不知道。
  范直没了脾气,怒道:“那你好好想一想,赶紧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萧砺抱着匣子木木登登地走出去,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百思不得其解,分明昨天晚上杨萱还笑意盈盈地跟他说话,还那样眷恋不舍地看着他,只隔了一夜,怎么就天翻地覆了呢?
  外面程峪已经下衙,也赶了过来,见状对小十一道:“快给你四哥上点药。”
  萧砺摇头说不用。
  程峪道:“上点吧,天儿太热,上了药好得快。”
  刘庭抬手将萧砺摁在条凳上,让小十一拿了药过来,拔开塞子,用指腹挑一点,抹在伤处。
  萧砺本能地僵直了身子,只觉得肩头嘶嘶地更痛了。
  可再痛也比不过心口的痛。
  不由抬头问程峪,“萱萱是怎么说的?”
  “没说什么,就让我把匣子交给你,”程峪同情地叹口气,“你想想,到底哪里做得不妥当,是不是你把恩人接回家没知会她?”
  萧砺绝口否认,“我一早就跟她说过,如果找到恩人会接回来照顾,那天她从大兴回来,我也跟她说了。”
  刘庭问道:“有可能你那恩人欺负她了。”
  “不可能,”萧砺摇头,“方家婶子待人很好,我告诉过她,家里的事儿都是萱萱管着,而且有邵家兄弟和那姐妹俩在,不可能让萱萱被欺负。”
  程峪接着问:“是不是你只顾着跟恩人叙旧,没管杨姑娘?”
  萧砺仍再度,“我又不爱说话,方静说十句,我答不了一句,跟她说的话不如跟萱萱说的话多。”
  三个大老爷们加上小十一这个大男童面面相觑,彻底想不出缘由了。
  范直隔窗瞧见,冷冷地扔出一句,“你在这想破天都没用,赶紧回家好声好气哄回来,没了这一个,你到哪里找这么好的媳妇?”
  萧砺如梦方醒,抓起衣裳胡乱穿上,大步走出门,策马往家走,经过一家银楼,瞧见掌柜正锁门准备打烊,突然想起自己从大同回来时给杨萱带过两只梳篦。
  杨萱非常喜欢,转天就戴着了。
  萧砺心中一动,翻身下马,止住掌柜,“别关门,我买东西。”
  掌柜见他长得五大三粗,浑身带着浓郁的血腥气,哪里敢给他开门,颤巍巍地说:“大爷,天都黑了,买也看不清,不如明儿早点来,我们辰正就开门。”
  萧砺冷声道:“我能看得清。”
  掌柜心一横,张嘴便喊,“来人啊,打劫……”
  萧砺抬手捂住他的嘴,手指渐渐下移,扣在他咽喉处,恐吓道:“再喊一声,我要了你的命,不信试试。”
  掌柜被骇着,哆哆嗦嗦地开了门,“大爷,您老人家看看,再好的东西也看不出成色。”
  萧砺喝道:“掌灯,把你们店里的梳篦都拿出来。”
  掌柜连声道:“小店没有梳篦,就只有钗簪钏环,不如大爷到别处看看。”
  萧砺打眼扫一眼,确实没看到梳篦,便问:“姑娘家都喜欢什么样的簪子?”
  掌柜见他真心想买,心头松一松,点上蜡烛,指着台面匣子里的银簪道:“好看的,都喜欢,这几种样式是卖得最好的,价格也不贵,丁香头的三两银子,海棠花的五两……”
  “有没有再好点的?”
  掌柜从台面下的抽屉另外取出两只匣子,“这都是金簪,价格要贵一些。”
  在烛光照耀下,金簪发出璀璨的光芒,晃得人眼晕。
  金子固然贵重,可也太俗气了。
  萧砺想起杨萱白净纤细的皓腕,遂问:“有没有成色好的玉镯子?”
  掌柜端详着萧砺衣着,觉得他不像能买起玉的,便赔笑道:“大爷,金银有价玉无价,挑玉最好是白天。”
  萧砺冷冷扫他一眼,“拿出来。”
  掌柜再不敢多言,从锁着的柜子里拿出一匣子玉,小心地呈在萧砺面前。
  萧砺扒拉着看过一遍,挑出一只翡翠镯子一只玛瑙镯子,都是细细小小的,问道:“多少钱?说个实在价,否则我把你店砸了。”
  掌柜欺他不懂行情,而且自己被他恐吓,本是打算讹诈他一把,听到后面这句,立时打消了主意,老老实实地说:“玛瑙品相好,要二十五两银子,翡翠差一些,大爷给十八两银子就成。”
  萧砺身上没这么多银子,便打开匣子,翻出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他。
  掌柜瞥见一匣子银票,眼都红了,连忙道:“大爷,那只羊脂玉的镯子真正是好成色,一点瑕疵都没有,只卖二百两,还有那对翡翠戒子,绝好的品相,不信我给大爷找个碗,戒子放进去整碗水都能变绿。”
  萧砺不言语,只淡淡瞧着他。
  掌柜吸口气,忙找了零,再将两只镯子仔细用绸布裹好,放进匣子里,两手呈给萧砺,点头哈腰地说:“大爷再有需要,随时过来……几时都成。”
  耽搁这会儿工夫,天已全黑,街旁人家已经掌了灯,空气里弥散着饭菜的香味。
  萧砺怀揣着镯子,一路打马飞奔,半是忐忑半是期待地走进家门。
  没有大黄热情的迎接,没有邵南恭敬的问询,周遭静得出奇,只有厅堂里昏暗的灯光昭示着家里还有人在。
  萧砺先把枣红马牵到跨院,喂上水,再回来,瞧见方静哭着跑过来,“萧哥哥,你可回来了,这日子没法过了……”伸手指着院子当间,“你看那棵树,生生被锯断了,石桌石椅也搬走了……那堆柴火一根都没剩,还有糊窗纱,夜里该怎么睡觉啊,不都让蚊子给吃了?”
  借着朦胧的月光,萧砺看到地面上残留的树干,看到洞开的窗棂,满腔的热情一丝一丝凉下来,声音也冷,如刺骨寒冰,“你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方静嚷道,“昨天指使她去买条鱼,她一走就是一天,今儿吩咐她扫院子,她装作没听见,我根本使唤不动她……萧哥哥,家里米面什么都没有,咱们吃啥?”
  萧砺皱起眉头,淡淡道:“当初萱萱来的时候,家里就是这个样子。”
  他记得非常清楚,他去了大同好几个月没人住,糊窗纸破破烂烂的,家里到处是灰尘。
  是杨萱买来窗纱,买了粮米,一点一点安置起来这个家。
  萧砺也记得清楚,他怕方静母女手头没银钱不方便,前两天刚给过她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足够三口之家生活一年有余。
  后面灯市胡同杂货铺子粮米铺子都有,买米买面,买油买醋花不了多少银子也花不了多少工夫。
  萧砺不想再听方静诉苦,转身往外走,刚走两步,想起身上衣衫沾了血,便回东跨院打算换一件。
  却看到床头边,他原本放衣裳的地方空荡荡的。
  想起杨萱连柴火堆都搬得一根不剩的情形,萧砺无奈地叹口气。
  这两年,他里外的衣裳都是杨萱做的,她自然会带走。
  萧砺抿紧嘴唇,心头一点点重又火热起来,教他按捺不住想要立刻见到杨萱……


第139章 
  此时, 月亮已慢慢升上来,胖胖的一轮, 挂在墨蓝的天际, 像是个被工匠捏坏的盘子,洒下淡淡清辉。
  已经吃完饭的百姓三三两两的坐在街旁乘凉闲聊, 几个孩童到处乱跑,惹得大人们一阵斥责。
  萧砺没有骑马, 而是迈开大步走得飞快, 不过一刻钟,已经来到榆树胡同。
  才刚叩响门上辅首, 便听到大黄急切的吠叫声和爪子挠门的声音。
  “大黄,一边去。”邵南斥着,过来开了门,惊愕地唤一声, “大人?”
  萧砺没言语,目光扫一眼, 寻见二门, 径自踏上台阶,看到正在屏门处扎马步的蕙心,冷声问道:“姑娘呢?”
  “在正房,”蕙心本能地回答声,刚说完就见萧砺已经风一般蹿了进去。
  正房亮着灯, 透过绡纱照出来, 安详静谧。
  萧砺脚步未停, 穿过正院,大步走进厅堂,听到杨萱的声音自东次间传来,“……婆子要四个,两个做饭两个浆洗,不行,四个不够,还得要一个打扫院子一个值守二门的,那就是六个,再挑四个小厮,年纪别太大,十二三岁就好,先请李山帮忙掌掌眼……”
  萧砺撩起门帘,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不用麻烦李山,我帮你掌眼。”
  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灯光,在地上投下好大一片黑影,连带着屋里空气的温度也冷了几分。
  杨萱正在洗脚,不防备有人闯进来,惊慌之下“腾”地站起来,盆里水溅出来大半,洒得满地都是,待看清萧砺,有些欢喜也有些心虚,复又坐下,翘着脚问道:“大人怎么进来了?往后,进内院还是找人通报一声为好。”
  萧砺没言语,见杨萱脚上还滴着水,抓起旁边棉帕,抖开,蹲在杨萱身前,裹住了她的一双脚。
  春桃见状,忙把木盆端了出去,就势掩上外面的门。
  萧砺替她擦干脚,待要伺候她穿鞋,发现鞋壳里灌了水已经湿了,便问:“鞋子在哪儿?”
  杨萱指着炕边矮柜,“最下边的抽屉里,墨绿色的。”
  萧砺拉开抽屉取出绣鞋,再回头,目光有些直。
  杨萱的脚生得漂亮,小小巧巧白白净净,粉色趾甲好似初开的桃花瓣温顺地趴在脚趾头上。
  适才他用帕子包着擦脚,没仔细看,这会儿瞧见了,只觉得满腹的心火突突往上蹿,灼得他心猿意马六神无主。
  萧砺急忙别过头,将绣鞋递给杨萱,“你自己穿……抹布在哪儿,我擦擦地。”
  “不用管,待会儿就干了,”杨萱穿好鞋子站起来,避开地上水渍,走到萧砺面前温声问道:“这么晚了,大人不在家照顾恩人,过来有事?”
  因在家里,她只穿了件银白色条纹纱的短衫,靛蓝色灯笼裤,发髻早就散开,结了条麻花辫垂在脑后,看上去清爽俏丽。
  莹白的肌肤映着暖暖的烛光,腮边绽一朵小小的笑容,灵动若仙。
  萧砺恍然想起,许久之前,就是在清和楼,杨萱穿条天水碧罗裙,裙幅极宽,长长的裙摆垂下来,如水波流动。而她眸中含笑,扶着木栏杆缓步往下走,宛如九天仙子翩然降落。
  时隔经年,事过境迁。
  在萧砺心目里,杨萱还是当年的仙子,而他始终是站在楼梯下,仰头等待着的小小校尉。
  看到她腮边笑意,萧砺心中略安,迎着她的目光,柔声道:“萱萱受委屈了。”
  杨萱摇头,“大人真会说笑,我哪里有什么委屈的?不委屈。”眼角瞥见萧砺右肩破了条缝,本不打算管,却忍不住开口,“大人衣裳破了。”
  萧砺侧头瞧了眼,猜想是范直抽竹条时候划破的,笑道:“萱萱把我的衣裳都拿来了,我没得换。”
  杨萱浅笑,“是我买的布,我缝的衣,为什么不能拿?大人想换,请恩人帮你缝一件。反正恩人什么都好,会蒸红薯烙饼子,会给你盖被子补衣裳,十几年过去了,大人都还天天念叨着……衣裳破了就让恩人帮你补呗?”
  声音若金石相撞,清脆柔和,可话语里却是几多含酸几多置气。
  萧砺怎会听不出来,不由好笑,又觉无奈,“萱萱,你要讲理,我几时天天念叨了?”
  “就是念叨了!”杨萱瞪大双眸,嘟着嘴,“大人有了恩人,眼里再瞧不见别人了。”话出口,心头一阵酸楚,直觉得眼眶发热,泪水不由自主地盈出来,颤巍巍地眼眶里打转。
  萧砺看得心疼,寻到杨萱的手攥在掌心里,“是我不好,让萱萱受委屈。可我没想别人,只惦记着萱萱……萱萱要是再生气,就打我或者骂我出出气,别说一刀两断的话,让别人以为咱们不好了呢。”
  他的手宽大有力,指腹间有薄茧,轻轻刺着杨萱的手。
  杨萱抽抽鼻子,将手抽出来,淡淡地说:“大人并没做错什么,我也不是动辄打骂别人的人。”顿一下,续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在大人家里白吃白住了两年多,又带着这么多口人,扰着大人不得安宁……腾出地方,恩人可以安安静静地养病,大人也好用心照顾。”
  萧砺忙道:“萱萱别这么说,家里都是你操持的,我觉得有你在很好。”
  “可我觉得不好,”杨萱很认真地说,“非亲非故的,不能总在别人家里住,以后还是要各过各的日子。”
  萧砺觑着她的神色,心头一阵阵发冷,“萱萱是什么意思,是想把往日情分一笔勾销,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谁都别搭理谁,是吗?”
  杨萱有些心虚,可她既不打算嫁人,又不能拦着萧砺娶妻,正好借此机会分开,一举两得。
  反正长痛短痛都是疼,早点了断,早点疗伤。
  遂点点头,“是!以后就不麻烦大人了,账目已经合算清楚了,往后各人过各人的日子……大人以前应过我一句话,不知还作不作数?”
  抬眸,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萧砺。
  萧砺柔声道:“作数的,萱萱,我应过你的事情,都会做到。”
  杨萱心口一滞,竟是不敢去看他,低着头,轻声道:“大人说,凡我所求必然会应,我现在只想跟大人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萧砺再想不到杨萱是会求这个,乍听闻,只觉得仿佛置身于冰窖,整个人冻了个透心凉。
  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萱萱是认真的吗?”
  杨萱仍是低着头,“是。”
  萧砺怔怔看着她,她的眼眸被垂下的刘海遮着,只看到那双水嫩的唇,被牙齿咬出两个深深的齿印。
  他吸口气,抬手捧起杨萱脸庞,迫着她看向自己,“萱萱,你以后会想要别人牵你的手,碰你的脸,让别人抱着你吗?”
  杨萱看到他阗黑的眼眸和眼眸深处的焦灼与期盼。
  心骤然钝痛起来。
  侧过头,低声道:“我没打算嫁人,我自己过挺好的。”
  萧砺眸光愈加幽深,轻轻吸口气,再问:“萱萱希望我跟别人成亲吗,跟别的姑娘生儿育女,跟别人一起逛铺子看花灯……就好比,秦家姑娘,或者是方静?”
  杨萱不知道如何回答,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
  她不想!
  不管是秦笙还是秦筝,不管是方静或者是别的女子,她不要萧砺对她们笑,不要萧砺牵她们的手。
  萧砺默默看着她,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
  他知道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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