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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敛财手册-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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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想!
  不管是秦笙还是秦筝,不管是方静或者是别的女子,她不要萧砺对她们笑,不要萧砺牵她们的手。
  萧砺默默看着她,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
  他知道杨萱是喜欢自己的,每次看到他时,她脸上的欢喜不是作假,她缱绻的目光不是作假。
  可他猜不透杨萱的心思。
  为什么明明喜欢他,却是要远离他?
  尤其杨萱性子软,但越是软和的人,做出的决定就越决绝。
  萧砺不想跟她分开。
  想一想,声音沉了些,“萱萱,你回答我,想不想让我娶别人?”
  杨萱不出声,只是哭。
  萧砺重重叹口气,“那就如你所愿,匣子你收着,一个姑娘家,身边多些银钱好傍身……对了,我拿出来张一百两的银票,买了两只镯子。”从怀里掏出那只小匣子塞进杨萱手里,“金银之物都太俗气,不配萱萱,所以就买了一只玛瑙镯子一只翡翠镯子……萱萱珍重!”
  转过身,大步离开。
  杨萱下意识地跟出去,靠在门边。
  萧砺步子快,已经走到院门,月光下,那抹黑影仿佛更瘦了些,透着无穷的寂寥与落寞。
  转瞬消失在视野中。
  杨萱泪如雨下。
  她忘不了是萧砺帮她装殓爹娘的尸身;是萧砺陪着她一趟趟到田庄;是萧砺庇护了她给她一处安定的家……
  他现在走了,应她所求离开她了。
  可是她的心好痛,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远远超过前世被夏怀宁强行进入的痛。
  杨萱发疯般跑出去,出了院门,又出了中门,她看到大门口,萧砺蹲在地上抚摸着大黄的头,大黄不停地摇晃着尾巴。
  瞧见杨萱,萧砺站起身,微微笑着,“萱萱,你是来送我,还是想挽留我?”
  杨萱大口大口地呼吸,胸口哽得说不出话。
  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被明亮的月光照着,发出细碎的光芒。
  “大人,”杨萱吸口气,再吸口气,走上前,扯住萧砺衣袖,紧紧攥在手里……


第140章 
  “萱萱, ”萧砺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 轻轻拢在掌心, 黑眸凝在杨萱脸上, “萱萱不想我走?”
  杨萱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萧砺脸庞骤然迸发出闪亮的光彩,猛地拥住杨萱,双臂有力收紧, 牢牢地把她箍在身前。
  杨萱偎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大人……你不管萱萱了吗?”
  “管!”萧砺长长舒口气,只觉得心头酸软得厉害,有热辣的液体直冲向眼底,他微阖了眼, 片刻低下头, 望着杨萱满眼满脸的泪,柔声道:“我的……萱萱, 我怎么能不管你?”
  “可你走那么快,头也不肯回。”杨萱抽泣着抱怨。
  萧砺无奈地叹气,“萱萱, 你要讲道理,是你说……”抬起她的头,伸手去拭她腮边的泪。
  他手上布了层薄茧, 力道又大, 拂在脸上有轻微的刺痛。
  杨萱推开他的手, 却扯起他衣袖在脸上胡乱擦了把, “这也是我做的衣裳, 你得还给我……身上一股腥气,熏死人。”
  萧砺好脾气地笑笑,牵起她的手,“走吧,回屋去洗把脸。”
  “大人,”杨萱咬咬唇,仰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走不动,刚才踩到石子了。”
  “你呀……”萧砺喟叹声,弯腰将她抱起来,大步往正院走。
  杨萱微弯了唇角,伸手勾住萧砺后颈,头靠在他胸前。
  他的衣裳被她的眼泪濡湿了大片,可仍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热,透过薄薄的衣衫,丝丝缕缕地传过来,而呼吸间全是他的味道。
  体味、汗味,还有弥散不去的血腥味,不好闻,可这是他的味道。
  是“她”的大人的味道。
  是她眷恋的,让她安心的味道。
  杨萱深吸口气,越发紧地往萧砺身上靠了靠。
  萧砺察觉到,柔声问道:“很疼吗,是不是扭到了……萱萱以后不用跑,我不走,会一直等着你。”
  这话……何其熟悉!
  杨萱险些又落了泪。
  三年前还是四年前,在清和楼,她急着去见他,下楼梯时不当心差点摔倒,萧砺伸手搀扶,就是对她说,“你别急,我总会等着你。”
  斗转星移,原来他们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
  而他并没有变过。
  正在杨萱心思百转之时,萧砺已健步如飞地走进屋子,小心地将她放在椅子上,蹲~下身瞧她的脚,“是哪里疼,脚踝还是脚底?”
  杨萱低声道:“脚底,刚才被石子硌到了,这会儿不太疼了……”话音刚落,看到自己掌心的暗红,惊叫出声,“哪里来的血?”
  猛然间,想起一直搭在萧砺肩头,又想起他身上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杨萱霍地站起来,抬手去掀萧砺衣裳。
  萧砺笑着拦她,“没事儿,不要紧,就点皮外伤,小十一帮我上了药。”
  杨萱才不管他说什么,绕到他身后,两手扯着先前那道裂缝用力撕开,就见萧砺肩上赫然三条红印子。
  一道深,两道浅。
  深的那道足有五寸长,正慢慢往外渗着血,血水混着汗水,又沾着药粉,一片狼藉。
  杨萱怒道:“是不是范公公又打你了?他追不上你,也打不过你,你就老老实实地挨揍,不会躲开?”
  萧砺笑一笑,“义父是为我好……当年我病在小沟沿快死了,义父替我请医延药送我去学武。现今我做错事,被教训也是应该。”
  杨萱无语,气鼓鼓地往外走。
  她还能怎么样,相处这些时日,她已经了解萧砺,就连方母也看得出来,萧砺仁义重情,别人舍他一点恩情,都会要十倍八倍地还回去。
  萧砺见她脸色不好,连忙跟出去,“萱萱,你别生气,我不疼……你去哪儿?”
  “都是肉长的,怎可能不疼?”杨萱瞪着他,“还是说你是铁打的,泥塑的?”想起他身上有伤,却做低俯小哄她这半天,又用力抱她回屋,神情和缓了许多,“我去烧水,你擦擦身子,重新上药。”
  萧砺松口气,走在她身旁,“我跟你一道去。”
  厨房在后罩房,安了两个大灶两个小灶,靠北墙是两座砖头砌成的台子,底下放着盛米面的缸,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几样蔬菜。
  春桃夜里炖了排骨冬瓜汤,厨房里还弥散着淡淡的排骨香味。
  这香味勾起萧砺饿意,腹中“咕噜噜”响了好几声。
  杨萱听到,皱起眉头问道:“大人夜里没吃饭?”
  萧砺赔笑解释,“从义父那里出来就有些晚了,在银楼又耽误些工夫……我惦记着过来看你,没顾上吃。”
  分明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可面对她时,却总是小心翼翼地。
  杨萱白他两眼,“大人怎么不早说?”吩咐他先引着大灶的火,舀半锅水里面温着,再生小灶的火。
  趁着萧砺烧火的空当,杨萱极快地切了半根细葱,在油锅里爆过,加上水,等待水开的时候洗一把青菜切成段,再搅半碗面疙瘩。
  面疙瘩下到开水中,很快浮了上来,再将青菜撒进去,临出锅前打个蛋花。
  萧砺蹲在灶台前,杨萱的身影就在他眼前晃动。
  靛蓝色灯笼裤刚盖过小腿肚子,露出小巧精致的脚踝,被墨绿色缎鞋衬着,白净得像是上好的羊脂玉。
  而那条麻花辫正齐腰,随着杨萱身体的晃动,不停地摇摆,有淡淡的茉莉花香沁入鼻端。
  不大工夫,一碗香喷喷的面疙瘩汤就做好了,摆在厨房的方桌上,袅袅散着白汽。
  隔着水汽,是杨萱俏丽的面容,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好像有一段时间他们不曾这样单独相处过了。
  自从杨萱到田庄祭拜二周年开始,到现在已经半个月了。
  “萱萱,”萧砺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萱萱,咱们定亲吧?”
  杨萱一愣,犹豫片刻,问道:“为什么非得成亲,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
  “不好,”萧砺柔声回答,“人长大了总得要婚姻嫁娶,生儿育女,而且定亲之后,再有人问起你,我就说这是我没过门的妻,而不是介绍说这是杨姑娘。”
  假如他早说杨萱是他的未婚妻,方静定然会对她恭恭敬敬的,再不敢有丝毫轻视。
  萧砺接着道:“往后上元节赏花灯,中元节逛庙会,我就能堂堂正正地牵着你的手,不怕你走丢了。”
  每年的这两个日子,成亲或者定亲的男女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携手而行,不会被人诟病。
  杨萱心动不已。
  她喜欢被他牵着手,喜欢被他抱在怀里,甚至,也不讨厌他亲吻她的脸,可是,只要提到成亲,脑子里总忍不住浮现起前世的情形。
  被子上铺着花生桂圆,硌得她难受,而夏怀宁两眼血红,嘴里是浓浓的酒气,用力撕扯着她的衣裳,再然后……身体仿佛被劈成两半,一夜接一夜的痛苦折磨。
  杨萱禁不住颤抖了下。
  萧砺敏锐地察觉到她眼里的恐惧,低声问道:“萱萱,你在怕什么?”
  杨萱咬咬唇,几不可闻地回答:“我怕疼……听人说,成亲的时候会很疼。”
  “不会,”萧砺失笑,柔声安慰她,“别听人瞎说,不会疼,她们都是骗人的,骗小孩子。”
  杨萱沉默无语,她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怎可能不知道?
  可是又没办法跟萧砺说。
  萧砺轻轻握住杨萱的手,“九月你就除服了,然后是你及笄礼,及笄之后咱们定亲,等明年满孝再成亲……萱萱你别怕,咱们试两次,要是真的疼,我就再不碰你,也不找别人,就咱们两个,像现在这样过,好不好?”
  “真的?”杨萱眼眸里闪出光彩。
  萧砺重重点头,“是真的,我几时骗过你?”
  杨萱默默盘算着,如果只有两次,她闭着眼忍一忍也就熬过去了,以后的日子就可以安安稳稳地过。萧砺守信重诺,总不会欺哄她。
  想到此,也点点头,“好。”
  “萱萱,萱萱,”萧砺大喜过望,极快地吃完面疙瘩汤,放下饭碗,立刻殷勤地舀出来半盆水让杨萱洗脸。
  等杨萱洗完,就着她用过的水洗了满头的汗,再换一盆水,褪下身上短衫,当头浇下来。
  伤口浸了水应该是极痛的,可他却浑不在意,指着院中的槐树,“萱萱,你看树上有只鸟窝,我上去看看里面有没有鸟蛋。”
  这样不加掩饰的快乐,就像个孩子。
  杨萱心里软成一片,轻声道:“这么晚了,不许上树。”
  “我听萱萱的,”萧砺“嘿嘿”看着她傻笑,“萱萱,我很欢喜。”
  他头发散乱着,发梢滴滴答答往下落着水,看上去极是狼狈,完全不是平常抿着唇面沉如水的威严模样。
  杨萱视线莫名有些模糊。
  前世,她想不到萧砺会以三品官员的身份跪在地上给范直充当车凳,而现在,她也不曾预料萧砺会因为她答应成亲而如此欢喜。
  他越欢喜,而她就越难受,心里越发地愧疚。
  从头至尾,萧砺待她是全然地坦诚,可她却有许多事情隐瞒不说。便是此刻,她也没法把自己的前世坦然地说出来。
  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后,加倍地对他好。
  杨萱深吸口气,避开地上水坑,走至萧砺身前,柔声道:“大人,该去上药了。”
  萧砺道声好,用脱下的短衫胡乱擦了把头发,搭在肩头。
  月色如水,照得周遭一切都朦朦胧胧的,似是沐浴在雾气里。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影子相叠,浑然一体。
  穿过东夹道时,萧砺突然定住步子,轻声问道:“萱萱,你开心吗?”
  杨萱“嗯”一声,抬头凝望着他,“大人,我很欢喜。”
  萧砺黑眸映着明月,闪亮逼人,“萱萱,我会对你好。”
  此时此刻,相隔不远的椿树胡同,方氏母女也没有睡,却不是因为这般旖旎,而是因为满屋子嗡嗡乱叫的蚊子。
  窗上没了窗纱,蚊子好似打不完抓不尽似的,拍死一只又来一只。
  方母实在没有办法,叹道:“阿静啊,早让你去买块纱来糊上,就是不听,这还怎么睡觉听娘的,明儿一早赶紧把窗纱买来。”
  方静嘟哝道:“这样的纱,至少三四文一尺,只糊一扇窗没有用,还得把纱门糊了,至少得二三十文钱。娘不是不知道,我辛辛苦苦绣一整天荷包也赚不出二十文。且等等,说不定萧哥哥明天就会给银子,咱们的钱能省一文是一文……”


第141章 
  方静在刚嫁到客商时, 是过了几天好日子的。
  客商死了原配,三十多岁的汉子,又能够每天搂着年轻的身体, 即便两人没多少情分, 可尽兴之后对方静总有几分怜爱。
  不仅让方母住在自己家中, 还给方静置办了好几身绸缎衣裳, 银镯子银簪子也是买过的。
  可东西都摆在明面上, 方静又不懂得藏私。
  客商前头刚发葬,婆母就伙同大姑姐、小姑子闯进她的屋子, 把值钱东西抢走了。
  那时候方静面皮还薄,带着寡母, 又是外乡人, 怎能抵得过婆家人多势大?
  只能任人宰割。
  这些年,方静着实吃了些苦头。
  经过这次教训,方静长了心眼, 觉得世间再没有任何东西比银子更重要,到手的银子自然是捂得紧紧的, 而没到手的银子也要想方设法抓在手里。
  如今,单是糊窗纱就要二三十文,如果再买油盐酱醋, 再去买米买面,岂不要花费百八十文?
  这无异于是要了方静的命。
  母女俩人被蚊子扰得几乎一夜没合眼, 直到天色发白, 蚊子总算偃旗息鼓, 两人终于沉沉地合上了眼。
  萧砺约莫辰初时分回来的。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邻居家中传出孩子们快乐的喧闹声,而他家中仍是静悄悄的,连丝炊烟都没有。
  因为静,更显出院子跟屋舍的破败。
  加之没有梧桐树和芍药花,窗框上没有了粉白的绡纱,那份荒芜与凄凉便格外明显。
  可分明,不久前家中还充满了生机。
  杨桂跟薛大勇在院子里奔跑,大黄撒着欢儿跟在后头,杨萱或者在厨房忙碌,忙着坐在石凳上做针线,偶尔抬起头斥一句,“慢点跑,看摔着。”
  又想起相距不远的榆树胡同。
  刚拿到钥匙的时候,他陪杨萱去看,屋里屋外满地狼藉满目疮痍,可今天一早,睁开眼就是桂花树浓密的树荫,如伞盖般,映出一室青翠。
  心情无端地就好起来。
  院子里干干净净的,芍药花虽然开败了,可水缸里养得莲花正当季。
  缸里已换过水,枯枝败叶早就拔掉,只留下莲叶田田莲花亭亭,给院子增添了几分颜色。
  杨萱似乎就有这个本事,只要她在的地方,自然而然地就多了家的温暖与温馨。
  就好比饭桌上,因没有当季的花朵插瓶,便折了两根竹枝用陶土罐养着,有种不同寻常的质朴拙致。
  萧砺再度环视下四周,从怀里掏出荷包,取出两角碎银放在桌子上,牵上马,扬长而去。
  杨萱也还没醒,盖着薄毯睡得正香,束发的绸带不知何时松了,麻花辫散开大半,乌压压地堆在枕畔。
  春桃隔着帐帘轻声唤道:“姑娘,姑娘,该醒了。”
  杨萱翻个身,迷迷糊糊地问:“什么时辰了?”
  “辰初三刻,”春桃应着,已伸手撩开帐帘,勺在床边银钩上,“姑娘不是让人牙子巳初过来,再磨蹭就迟了?”
  杨萱“腾地”坐起来,“大人呢?”
  春桃笑道:“大人一早就醒了,吃了笼包子,喝了碗米粥,说先去衙门看看,待会就回来……对了,大人的被褥没有搬过来,要不要去椿树胡同拿一趟?”
  “不用,不要了,”杨萱不假思索地说,“夏天盖不着被子,等抽空重新做。”
  她原先做的那套,让方母用了,萧砺现在睡的是松枝的床。
  那些东西犯不着往这边搬。
  春桃应声好,“那我把西屋收拾出来,西屋的床还在,就是没有垫子,实在不行多铺几床毯子。”
  杨萱抿抿唇,“他住内院不好,要不把竹韵轩给大人住,反正阿桂他们只是白天在哪里读书。”
  “有什么不好?”春桃诧异道,“以往都是这么住的,而且姑娘除服之后也应该跟大人把亲事定下来了。”
  “谁说要嫁给他?”杨萱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昨晚跟萧砺的谈话被听到了。
  春桃反问:“姑娘不嫁大人,还要嫁谁?前两天,我说给文竹姐做两件小衣裳,文竹姐不用,说姑娘马上要除服,该给准备几身鲜亮的衣裳,又提起姑娘跟大人的亲事,总归明年是要办的,就不知道哪个日子好。”
  杨萱无语。
  敢情不管自己应不应,在别人眼里,她跟萧砺已经算得上是未婚的夫妻了。
  不由叹口气,抬眸瞥一眼春桃,“我怎么记得,以前你还说不合适,说我们不是一路人?”
  春桃笑道:“姑娘看别人的事情看得明白,怎么轮到自己就糊涂了。先前凡事有太太操持,现在谁能替姑娘张罗?再者,即便能找到个人品家世都好的,也未必能有萧大人这般上心。”
  春桃还有未出口的话。
  以前杨萱是大儒之女,自然也寻个门当户对的,现在却顶了个犯官之女的名头,纵然杨萱千般好,在有些夫人太太眼里,还是瞧不上眼。
  再者萧砺上头没有双亲,杨萱少了层管束,自己就能当家作主,多么逍遥自在。
  杨萱沉默片刻,想到既然已经应允萧砺,多说其它也没有用处,遂笑:“你给我盛碗粥,端一碟咸菜过来,别的就不要了。”
  刚吃完饭,就听蕙心颠颠禀报,说李石求见。
  杨萱很意外,但正好有事跟他商量,便吩咐蕙心请他进来。
  李石是跟李山一起来的,两人没进屋,在桂花树下站定。
  李山抬头望着浓密的枝叶,笑问:“这棵树有年岁了吧?”
  “具体我也不清楚,是我曾祖父栽的,至少七八十年。”杨萱答应着,让兰心沏一壶茶过来,摆在石桌上,上下打量着李石。
  才两个月不见,李石完全变了个人。
  原本他肤色都不算白,如今更是黑炭似的,乌油油的,一张嘴那口白牙甚是显眼,干净整齐。
  杨萱叹道:“这阵子辛苦你了,工地上怎么样?”
  “还行,”李石“呵呵”一笑,“累确实是累,但干得挺顺当,跟工部和户部几处衙门也搭上了线。今儿找姑娘有两件事,一是公事一是私事。”端起茶盅“咕咚咚”喝了大半盏,掂起茶壶续上,“先说公事,这后三排的房舍也差不多了,就等着吉日上梁,接下来姑娘是想把另外五排房子盖起来,还是盖我那边的房子?”
  说着铺开图纸。
  杨萱的十五亩地原本打算盖十排,五排三开间院子,五排两开间小房,中间隔着一条丈余宽的街道。现在前面五排已经盖妥当了。
  而李石的地紧挨着杨萱,跟杨萱的规划一样,也是盖十排典房,余下的地盖两排三进的宅院和两间铺面。
  从图上来看,先盖谁家的都行,但李石既然这样问,想必有他的考虑。
  杨萱便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李石已经思量过,当即道:“我打算先把三进宅院和铺面盖起来。铺面简单,有个五六天就能完工,宅院要麻烦些,盖一座至少得一个月,现在天太热,只能趁早晚凉快的时候干……而且,进了八月,有些匠人得回去秋收,怎么也得耽搁十天八日的,然后十月底天就冷了,不一定能干……这么估摸着,到年底能盖出三座宅院。”
  听起来只是些杂七杂八鸡毛蒜皮的事儿,可里头总像隐藏着别的。
  杨萱很认真地听。
  李石七拐八拐终于说到正题,“冬月前把宅院盖成之后,我回江西一趟再带几个人过来,趁着正月空闲,把宅子收拾收拾,三月里跟春桃姑娘把亲事办了。”
  杨萱蓦地瞪大双眼,“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就要成亲?你家里到底是怎么个章程?”
  李石侧头看眼李山,笑答:“我家里说我跟大哥两人商量着来,我们以后打算留在京里,别处的房子不好买,不如自家盖的舒服结实。三座宅院我跟大哥一人一座,剩一座等家里有人上京暂时有个住处……家里离得远,父母年纪已长,腿脚不太方便,我本来打算请个媒人提亲,又怕媒人说不清楚,两头传话别传岔了。姑娘和春桃姑娘有什么想问的,咱们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要是谈得拢成,赶紧把事情定下来,要是谈不拢,姑娘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杨萱“噗嗤”笑了。
  难怪李家会让李石打理庶务,还放心给他近万两银子拿到京都来,不提别的,只这张嘴皮子就很利索。
  既然李石摆出开诚布公的架势,杨萱也不藏着掖着,径直道:“论起家世,春桃是高攀了三爷了,她本是我身边的丫头,跟着我五六年了,这两年又是相依为命地过,说是亲姐妹也不为过。可论人品,春桃却丝毫不比三爷差。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三爷既然上门求亲,想必认可春桃的身份,以后不管处得好还是处不好,都不许拿春桃的出身说嘴。”
  李石连忙点头,“这个自然,我明媒正娶回去的妻,落她的面子也是落我的面子,夫妻一体,谁脸上都不好看。”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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