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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入局来-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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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时瞟了白初一眼,再看向白炘:“这是你妹妹?”
    “正是家中小妹。”白炘走近她,睇了眼她身后的狗,再将目光落回她身上,唇一牵,浅笑道:“蔷薇姑娘,白日你身上还有三魂七魄,现在却变成五魂十四魄了。”
    “说了我叫明时!”明时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他脚上,狠狠开口,“你这阴险狡诈的死狐狸,白天就看出我是谁了是不是?特意过来幸灾乐祸的?”
    “蔷薇姑娘,作为一个凡人,这么凶残怎么嫁得出去?”白炘淡淡说着,把脚从她鞋底抽开,“就你那些残魂残魄,当时守不住也是迟早的事。现在好歹还有个壳给你装着,我要幸灾乐祸也得到你跟着这凡人壳子一同死了的时候再乐不是?”
    被冷落在一边和旁边那条狗一样没有存在感了的小白初很是不舒服,凑上前去:“哥哥,什么是破来破去的?是这个姐姐身上衣服很破吗?”
    白炘睨了眼她,微笑着开口:“嗯,这姐姐衣服很破。”
    “姐姐衣服破,家里一定很穷是吧?”
    “没错,这个姐姐家里穷得很。”
    “姐姐家里穷,是不是吃不到肉呀?”
    “是呀,这个姐姐白天还在山里挖野菜来着。”
    “姐姐真可怜。”
    “真可怜……”
    对面,明时瞪着这对兄妹,一时气噎得说不出话来。
    同样气得说不出话来的还有三生石外,盯着那一场场熟悉景象,袖里拳头握得死紧的白初。当年年幼,那么明显蹊跷的事情她竟然都没察觉到?竟然还一直以为那个明时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真恨不得冲进石头里去,把两百岁的她拉出来狠狠打一顿,当年她是榆木脑袋吗?神兽明显认主才变小的,有那么一条神兽为仆的人,身份绝对不寻常!至少是个神,与哥哥从前就相识,最起码身份地位不差,能与哥哥随意平交来往的神!
    三魂七魄变成五魂十四魄,结合那兽说过的形魂俱灭,这根本就是一个神抢了一个只有两魂的凡人躯壳做身子!
    她是瞎了眼了才记仇记到那凡人壳子身上了!
    凡人壳子的转世也就是长决默默偏过头来:“所以,我这一世,只是个壳?明时那个名字是也那个占了我壳的人自己取的?”
    白初阴着脸,心底一片愤懑。
    人有三魂七魄,少了一魂的人必然是先天智障残缺的人。且不论那明时到底是谁,她的魂找到了这么个合适的身子,借着凡人的体凝魂聚魄,那一世,主导凡人身子的人是她,凡人一死,她魂无所依又去了哪?
    即便哥哥的七曜琉璃石可以凝魂,可那一世,她到底是和那凡人有些牵扯,凝魂聚魄的时候魂魄不可能不与凡人原有魂魄相混。
    凡人轮回万世,那残余分离不出来的魂魄便随着原有的凡人转世,即便那点残魂很少,少到不会影响凡人轮回往事,更不会如这一世一样完全占据凡人的思维,但那些残魂,一定是只能等到凡人自然成仙脱去凡骨了以后才能慢慢剥离出来的!
    当年占着凡人身子的人是她,同哥哥来往的人也是她,同哥哥成亲的人还是她,可两人成亲以后的孩子,却只能是那个凡人躯壳和哥哥的!
    这关系怎么这么乱!
    白初狠瞪向长决:“作为一个凡人,别人的魂魄占了你的身子,你就不能把人家抵抗出去么!”
    长决:“……作为一个凡人,这有点难。”

☆、章一一二 你捏过?

那年夏日,莺飞草长,十分混乱。
    作为一个孩子,小白初很有作为一个小孩子的觉悟。旁人的事,只要与她没什么干系的,即便再怎么蹊跷,她都一概不去理。
    小孩子的另一个觉悟是,忘性大。由巨兽变为大狗的那只神兽,自被白初砸了石头以后,就没再搭理过她。于是,很有小孩子觉悟的白家小姑娘,回了家以后就自然而然把巨兽给忘了,更加顺带不记得凡人对着哥哥喊了声狐狸。
    她只记得那条被她砸了的狗,还有一个莫名其妙似乎是对哥哥有点凶的凡人。这些东西与她无关,一概不重要。她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寝殿没了该住哪这样的“严重”生存问题。
    没了寝殿的白初一路跟在哥哥身后回到主峰,在要进主殿时,依旧被拦在了门外。
    小白初抿着唇,仰头看着自己站在门里边的哥哥。
    白炘低睨着她:“知道自己惹了什么祸?”
    一双眼睛荧荧亮,白初委屈着摇头。
    “不知道?”白炘上下打量她一眼,“那就继续在外头站着吧。”说着就要折身往里走。
    “哥哥不要——”小白初伸手就要去拉他的袍袖,袍袖没拉到,反倒被门口的光柱给刺了手。
    “哥哥……”白初捂着手,声音低低的,“阿初知道错了。”
    白炘回头,一双眼睛淡淡的扫来:“错哪了?”
    “……”白初撅着嘴,一双眉毛微微皱起,一声不吭。
    白炘面上没什么表情:“不说?那接着站外头。”
    白初鲜少受到哥哥这么对待,她垂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袖口,一张小脸蛋变得微微发红:“哥哥……”
    白炘挑眉。
    “阿初……阿初没有好好练字。”声音小得像蚊子,细细糯糯的。说完这一句,她还不忘悄悄抬眼觑他,小心观察他的神色。
    淡漠的面容,喜怒不显,他没说话,只是那么简单看着她。
    白初抿唇,双手袖口攥得死死:“哥哥……阿初已经说过了。”
    “说过了?你觉得够?”他说话时,眼神也是淡漠的,似是一切都不以为意。
    白初咬唇,怔怔看他,眼里瞬时腾出一片雾气来:“哥哥……阿初、阿初还把主殿弄脏了,还涂黑了哥哥的折子,还有那些地板和墙壁……”
    “哦,原来你都知道。”淡漠的声音里没有一点情绪起伏,他低睨着她,面容却愈发严肃起来,“还有呢?”
    “还有?”白初眼眶微红,“阿初没有好好待在房里,偷跑出去玩了。”说完,停下来,小心翼翼看向哥哥。
    “接着说。”
    “……”白初扁着嘴,怎么也想不出来了,“哥哥……没有了。”
    “没有了?”白炘居高临下看她,“刚刚在外头为什么要欺负那条狗?”
    “我没欺负它!它吼我,是它欺负的我。”声音软软糯糯的,话里全是委屈。
    一双眼凉凉看过来,威严似摄人:“一条狗吠几声你就朝它扔石子,还想杀了它,吃狗肉?”
    一双袖口被攥得满是褶皱,白初被这冰凉的眼神吓住,声音不自觉的再弱了几分:“我气不过……”
    “生气就胡乱决定生杀,谁教你的!”声音陡厉。
    白初肩头一抖:“哥哥,那只是一条狗……”
    “小小年纪一条狗都不放过,更何况是其它生灵!”
    白初害怕的着看哥哥陌生的表情,目里很快盈出了水来:“那不是普通的狗……它之前很大,它先划破了我的裙子。”
    白炘瞥了眼她被划开了一道长口的裙子:“你不先去招惹人家,人家怎么会来招惹你?”
    白初鼻头开始泛酸:“我没招惹它,我就是想进到那个洞府里去,赶里面的东西出来,然后……它就冲出来撕了我的裙子。”
    “进别人的洞府,还赶人家出来?”他的目光愈发冰冷,“白初,你凭什么赶人家出来?”
    一双眼睛满是朦胧,白初擦擦眼,抽噎着开口:“我想进去,为什么不能赶人家出来?整个青丘都是哥哥的,我为什么不能赶人家出来?”
    白炘走两步近她,蹲下身子与她平视:“白初,如果有人不经你允许进了你的寝殿,还要赶你出来,你会不会高兴?”
    白初摇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狠狠说着:“谁赶我出来,我就用爪子撕裂他!”
    “我搬走了你的寝殿,还赶你出来,你是不是也要用爪子撕裂我?”
    白初猛的摇头,目里泪水又凝聚而起,声音越来越小:“青丘是哥哥的,阿初的寝殿也是哥哥的……”
    “既然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不是你的,那你又凭着什么去霸占人家洞府,还赶人出去?”他直视着她,话语说得平缓,“仅仅因为你是我妹妹?”
    白初抿着唇,眼眶湿了又湿。
    他对她说话愈来愈耐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前日练字时有没有写过?”
    一张脸全都哭花了,白初抽噎着点头。
    “知道错了?”
    白初低着头再点。
    他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未掉的泪,起身,拍了拍她的肩:“既然知道错了,就到前头空地上去跪着,被杵在这里挡路。”
    跪着?明明方才还只是站在门口的……白初可怜着一副神情看他:“哥哥,阿初不想……”
    “做错了事,就要认罚。”白炘睨着她,神容淡漠,“你既然敢做,就该好好承担后果。”
    白初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望他:“跪多久?”
    “两个时辰。”
    白初再攥了攥袖角,声音低低弱弱的:“我的寝殿……还能有吗?”
    “想要寝殿?那就跪足一晚上。”
    话语淡漠,由不得人置喙。
    他看着她小小的身影走进夜色里,当着他的面跪下去,心里略微一疼。
    周遭到处可见值夜守备的侍卫,他家的小丫头,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没有在人前跪过。那一副小身板孤零零的跪在空地上,看着可怜得很。
    他张了张口,想着还是把她喊起来?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白炘别过头,走进殿里。
    丫头被他惯习惯了,在人前显得一身傲慢。有些事情,她是明知故犯,不让她吃点苦头,下次还不会长记性。心疼丫头是一回事,不能把家里这唯一的小丫头养歪了心智又是另一回事。
    殿里没有点灯,主位前的几案上,漆黑的折子早就被重新换过。他提起朱笔,陡然想起今天遇到的那个“凡人”来。
    那也是个倒霉人,几万年前篡了她家老头子的位,没过几天又被她亲弟弟反将位置篡夺回来。接着神隐漂泊于三界,踪迹难寻,没想到,竟然是被打散了魂,躲到了青丘来,算准了他平日里不会凝神去打探青丘境内突然多出来的魂魄,即便发现了,也不会出卖她?
    既然如此,她也应该知道,她若真来求他,他保不准真能顺手把她魂魄凝了,何至于躲了三万年,只能借着凡人的身子出来走动。到头来,形神俱灭,还得跟着凡人入轮回?
    明时?启天地之明,应万物之时,新取个名字还是这么心高气傲。入了轮回,到冥界,她能凭着凡人的壳子掀起几层浪?
    唇角微勾,朱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
    合上一本折子,再打开另一本。
    凡人在世几十载,不过弹指一瞬间。白炘搁下笔,回想起那人原本的容貌风华,明眸皓齿,倔傲肆意。那样的一个心气高的人,怎么会甘心做个处处普通的凡人?
    如果她不甘心,会怎么样?
    如果她甘心,又是一副什么样的情形?
    白炘的唇角勾出几分笑来,连目里似也染上了几分笑意,漆黑的瞳,隐约现了几分金色的光泽,这样的目光,光华内敛,狡诈暗藏,似狐狸看到了猎物,不抓到手,好好把玩一番,绝不甘心。
    一夜,很快过去。
    白初有了新寝殿,离主殿位置没有原来的近了,殿阁却比之前的大了不少。
    刚洗过澡换过衣,还没来得急躺倒床上睡一觉,就被莫名其妙来了兴致去北岭的哥哥给拉了出门。
    莺飞草长,蔷薇花开漫山遍野。
    白炘极有目的牵着妹妹在蔷薇丛里漫步,然后,很是“碰巧”的和昨日的“凡人”遇上,唇角牵起笑来:“蔷薇姑娘,又见面了。”
    刚拔了一株野菜的明时抬起眼:“蔷薇你妹夫!”
    “妹夫?”白炘瞟了眼白初,含笑看回去,“天后做的媒,据说我妹夫是你亲侄子。”
    野菜装进篮子里,明时起身,两三步走到白初面前,盯着她的小脸看了看,目光落回到白炘身上:“模样不错,就是性子野了些。”
    “蔷薇姑娘,说到性子野,谁能比得上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让你家狗嘴里吐出象来看看?”
    明时笑了笑,走近他,镰刀抵在他胸前:“狐狸,要不是我身上这壳不方便,非把你打趴下不可。”
    “在我的地方还敢大言不惭。”白炘只手轻易夺过那把镰刀,放入她的篮子里,“蔷薇姑娘,因你这句话,今天你得请我吃午饭。”
    “狐狸,你脸皮真厚。”
    “厚?你捏过?”

☆、章一一三 执念

凡人住的地方在青丘北岭半山腰上的一个小村落里。
    村落不算大,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村民之间大都互相熟悉。
    是以,明时姑娘从外头回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外乡人,一时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哟,明时姑娘,出去采个菜,回来就拖家带口的了?”村人朴实开放,见了来人就开始调侃。
    昨儿跪了一晚上的白初早在来的路上便困倦了,白炘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提着篮,跟在明时身后。乍一看去,就像是一家三口刚从外头采了野菜回来。
    “明时姑娘,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一旁院子里,妇人在竹竿上晾起刚刚洗净拧干的衣,看到明时,十分熟稔的打招呼,瞥见明时身后跟着的人时,眼前一亮,衣服也不晾了从院里走出来:“哟,今天还带了客?眼生得紧呐,外乡人?”
    明时伸手指了白炘,随口跟人搭话,“这是我发小,住后山,今天在山里遇上了,顺带把人请过来吃顿饭。”
    李婶细细看了白炘一眼,再看看伏在他肩头睡着了的白初,眯起眼睛笑起来:“后山的山水真养人,一个两个都生得这么俊。”顿了会儿,向白炘开口,“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白炘刚要开口,话就被明时截了过去:“李婶,他姓胡,叫胡离。”
    被莫名其妙改了名字的白炘瞥了眼明时,面上不动声色,朝妇人微微颔首:“李婶。”
    “原来是胡公子。”李婶上前一步,“胡公子家中有几房妻妾?”
    哪有一上来就问这个的?白炘微怔:“在下暂未娶妻。”
    “还没成亲?”李婶疑惑看向伏在他肩头的白初。
    白炘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是家中小妹。”
    “未成亲好,未成亲好。”李婶面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来,“我们明时姑娘又聪明又能干,也未成亲。既然您二位都认识了,男未婚女未嫁,不如……”
    明时咋舌,一把拉过李婶,“李婶,这……”
    “你这孩子,王媒婆上门几次都被你拒绝了,村里的汉子你个个不要,这回好不容易来了个村外的,你可要抓紧了!”说着,直接把人往白炘身上一推。
    明时踉跄几步撞到白炘身上,白炘伸臂揽住她不摔倒。
    分明是极其自然的动作,李婶眼一眯,扯着嗓子大喊:“哎呀!男女授受不亲呀!公子,你碰了明时姑娘的身子,可要对明时姑娘负责呀!”
    !!!
    声音陡大,引得附近所有村民都看热闹似的围了过来。
    一个个商量好了似的开口: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明时姑娘!”
    “岂有此理!”
    “明时可是我们村里一朵花,外乡来的,你碰了明时,一定要对她负责!”
    “不对明时姑娘负责就不准出我们这个村!”
    “明时,你们家什么时候成亲呀?我们好准备贺礼去。”
    “明时要成婚了?大喜事呀!明儿我去山外镇上买几匹红布!”
    “明时,我看你家院子有点小,成亲以后添了孩子就显得挤了,明儿我带上张伯给你家新砌几间屋去。”
    “明时,等你家娃儿长大几岁后,记得来张夫子家识字开蒙呀!”
    “明时,我家儿子挺机灵的,你家闺女想找亲家的时候,记得考虑我儿子呀!”
    “……”
    伏在哥哥肩头睡得好好的白初被吵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眼:“哥哥,怎么了?”
    ……你哥被碰瓷了。
    白炘深深的看了白初一眼,唇角浮起一点笑:“阿初,想要个嫂嫂吗?”
    明时斜眼睇过去:“死狐狸你——”
    “蔷薇姑娘,眼下这个情况,我不娶你你就嫁不出去了。”白炘自在的揽住她的腰,“虽然你相貌差了点,脾气烈了点,家世也……但胡某也是敢作敢当的人,不若……对了,你们这里女子与男子有了肌肤接触又不嫁他,会不会要被绑到猪笼里沉塘?”
    “……”
    哥哥看上一个凡人,还死皮赖脸的跟着人家回去。在白初眼里,实在是一件很掉价的事,她那时年岁小,很多事情都容易忽略过去,当她有一天觉得有些不对劲时,哥哥已经同那凡人拜堂成亲了。
    后来的事,就顺理成章。
    白初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理解哥哥为什么会娶一个凡人,直到现在,她可能隐约有些懂了,心情却又莫名浮躁起来。
    三生石里,场景一幕一幕变幻。伸手撤掉压在长决手上的禁令,三生石上光影骤停。
    “东西看完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长决横目看她:“不知狐帝要如何处置,杀我灭口?”
    白初沉下脸来,语声清冷:“灭口?你配?”
    长决嗤笑。
    “本尊问你,辛姒为什么要你窃我青丘的七曜琉璃石?”
    “天后想做什么,又岂是我能知道的?”
    “道士,我不杀你,没说过不用其他方式折腾你。”白初淡淡看他,嘴角一抹冰寒的笑,那寒意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散于九幽冥府,转眼就是阴冷神离。“你的仙籍,本尊把它转入了冥司。”
    “狐帝想要如何?”
    “本尊不想要如何,这冥府阴气实在是重了些,本尊想,总要找些什么来净化净化。”她走近他一步,金色深瞳里幽光明明,“地狱十八层,每一层的滋味都不同,你不若去试试?”
    话落,一管铁链从石壁上脱落,似有了灵性一般朝长决飞来,猛地将他全身束缚住。长决面色大变:“冥府生魂众多,狐帝可想过后果?”
    “后果?本尊自然想过后果。”白初由着冥司鬼使上台来带着长决下去,“你浑身血脉都是纯净的仙泽,冥府生魂众多,随便哪个饮下你半点精血,都能立时成鬼成精。这些本尊早就想好了,那些个贪婪的生魂,一旦化鬼,本尊立时叫它灰飞烟灭。”
    “生魂同样也是生灵,受天理命数相定,岂能由你胡来!”话落,眨眼就被冥司带到了远方。
    三生石前的高台上,白初看着人影消失在眼帘,嘴角轻勾,轻轻一笑:
    “呵,本尊一贯就喜欢胡来。”
    “胡来可不行。”虚空之中声音悠悠,“狐帝,本尊把冥府暂时借你,不是要看你把冥府搅得生魂大乱的。”
    白初回头,不意外的看到梵谷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魔尊放心,哪个生魂敢乱起来,本尊立时让它消弭于三界。”
    “天命之道,万事都有定数。那个道士有些话倒是说得不假。”梵谷上下看她一瞬,走近她,“虽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浮躁起来,可是白初,天意命理,即便你我生来为神,也不该插手其它生灵的命劫。”
    金色瞳里清泽淡漠:“天意,不过是神魔们遇事宽慰的说词,自欺欺人罢了。”
    梵谷蹙眉:“白初,你在执着什么?”
    白初抿唇,不语。
    梵谷看了看面前的三生石,略微了然。他伸手极自然的牵过白初的手:“白初,你随我到凡间走一趟。”
    话落,周遭环境速变,眨眼,已经换了天地。
    凡间战场,兵刃相间,血流成河、浮尸满地。
    梵谷指着云层下的战场:“白初,你看到了什么?”
    白初淡淡瞥过:“一堆死尸,一堆生魂。”
    情景再换,瘟疫城里,瘴气浓厚,焦土黑泉,人人瘦骨。
    “这回看到了什么?”
    “一堆将死的凡人,一堆将要离体的生魂。”
    下一瞬,情景变幻,虔诚的信徒民众,三步一叩,九步一跪,神宇庙前香火不断。
    “现在看到的呢?”
    “一群愚昧无知的凡人。”
    “凡人不仅有生老病死之痛,还有饱腹琐事之扰,是以不论是战乱还是太平盛世,神宇庙堂总是香火辉煌。”梵谷笑笑,“白初,你觉得你比之那些凡人如何?”
    白初横眼瞪过去,“你拿我和凡人相比?”
    “白初,至少凡人家里头死了人没有想过迁怒不相干的人。”
    金眸子骤沉:“你什么意思?”
    “白初,你执念太深。”
    “执念?就因为我在三生石上看了那道士的前世今生?看到了我哥的过往?然后我迁怒了他?”白初冷笑,“凡人一世死了还有轮回,还会有下世,而神羽化,就什么都没有了。凡人有求可以问仙,仙者有求可以问神,而神呢?我们之上只有天,而问天,往往没回应。”
    “你为什么要看他的过往?还不是想从里面看到你哥?还不是心里放不下?”他撩起她耳畔一缕被风飘散的头发:“执念太深就入了魔障,入了魔障,你就什么都明辨不清了。”
    一声一声,声音轻轻,淡淡的被清风吹进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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