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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入局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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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还没出口便被白初悠悠打断了去,“即便是本君师父还在,你池笙成了他的帝后,那又如何?”白初抬眼,剔透眸里明光黯敛,“本君早年拜师当日就说过,本君只拜师父,不认师娘。”
    “白初,你还有什么脸面称他为师!”
    白初慢慢勾了唇,眸里颜色愈见似夜幽沉:“自然是……逆徒的脸面呀。”
    “逆徒”二字,咬得极重。

☆、章十五 你怎么配?

眼看着两人就要闹起,天后连忙邀池笙入席。众仙之前,天后的面子池笙自然会给,她压下一口气就坐。
    侧眸,瞥见主位之上天君神态端仪,池笙嘴唇微微抿住,勾勒出细小不易察觉的弧度,“琼珠离,瑶池毁,池笙望陛下给个公道。”
    十二旒冕微微一动,冷眼旁观许久的天君终于朝白初开了口,“琼珠离,瑶池毁,神君打算如何?”
    白初看了窝在她怀里便怎么也不肯再出来的黑毛一眼,“琼珠认主,乃是心甘情愿。至于瑶池……”她沉吟一会儿,“一个破池子,毁了就毁了,还能怎样?”
    不愧是从小惹祸惹到大的,事后敷衍的话都不但说得极为顺畅,还说得理所当然。毁了就毁了,还能怎样?再陪你一个?本君没心情。
    池笙没料到白初在天君面前也是这番态度,“陛下,白初她——”
    话刚出口便被白初的声音盖了过去,“陛下,本君与池笙上神的私事,您不会参合吧?”
    都说是私事了,还能怎么参合?天君目里微阴,“既是私事,两位上神协商处理了便是。”
    言下之意就是不参合了。池笙灼灼看向白初,嘴唇抿得死死,“白初,你以为毁我瑶池,就真当没人治得了你?”
    “你想找人治我?”白初面上仍是一脸无谓,“我家君上不难找,你上青丘直入主殿,十有**能找得到。”顿了会,再加上一句,“本君好意告知你一句,鉴于本君从小到大惹祸太多,像毁人池子这样的小事,我家君上已经不大愿管了。更何况,池子还不是本君毁的。”
    不是白初毁的?
    池笙一怔,不是白初还能有谁?她这一门心思只认定在了白初毁瑶池的事上,完完全全忽略了方才白初说过的“琼珠认主”。两人之间隔着席案,有些东西看不分明,疑惑之间,她突然瞥见白初怀里搂着的黑色“东西”动了动。
    接着,转过一张脸来。
    精致俊俏的小脸,稍圆的包子脸上一双目澄澈如琉璃。
    吞了琼珠,毁了池子的这位扭头看了池笙一眼,回过头来,眨巴着眼睛望着白初:“阿娘,我渴。”
    白初闻言递了杯水给他,肉嘟嘟的小手双手捧着接过,仰头就喝了。
    对坐的池笙有一瞬愣神,白初生下神子,她是听说过的,方才那孩子只扭头过来一瞬,她没看清,却莫名的觉得一阵熟悉。待那孩子喝完水,杯子从挡着脸的地方移开——
    池笙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孩子……”
    白初注意到池笙的目光,嘴角露出丝笑来,将怀中孩子转了个身面对池笙,悠悠道:“这孩子,是只乌凤。”
    震骇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池笙不知何时握紧的双手骨节隐隐泛白,三万年都不曾有过的熟悉感,通过这孩子的面容一涌而上。
    她握紧指尖,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清亮的眸子玲珑半转,白初面上笑意更甚,“本君这个‘逆徒’与师父向来情、深、意、重。”
    后头四个字,着重说得慢些。
    这样的话,落在池笙眼里就有些挑衅的意思了。乌凤?孩子?池笙细细看着着眼前酷似池夙的一张脸,双目慢慢深如墨染。白初对池夙有过旁的心思,她是早就知道的,可她同样也知道,白初即便对池夙心生爱慕,也断不可能在明面上捅出来。
    看了许久,突地,她笑出了声:“白初,你也配?”
    满堂众仙从未见过一向稳重的池笙上神有过这般失态。
    “三万年前出了那样的事,我若是你,就该自知愧疚躲在青丘永不出来!”池笙从位上起身,双目灼灼盯向白初,看入那洁白额心一竖红,眸一凝,笑声渐沉:“这年头,毁了容的也敢随意出来招摇过市了!”

☆、章十六 弑神

毁容?一时间,满座大哗。
    白初额上的那道剑疤,处的位置极好。恰巧在两眉以上,额心之间。若不细看,旁人只会当那抹殷红是一竖神印或是一抹钿妆。如今“毁容”二字被当众提起,众人越看之下,越觉那竖殷红颜色深得吓人。
    华奕侧目看向白初,不知此时此景,面前的神君该如何应对。
    她眉睫微垂,原本剔透明亮的眼底慢慢深如墨染,彷如杯中温酒渐渐凉去,仅有的温度也氤氲无踪。华奕在旁看着,只觉那目里似处处带着危险的意味,这样的眼神,光华内敛,凌厉悄生,恐怕下一瞬便是刀光剑影狠利陡来。
    他见她轻轻勾了唇,薄而浅的笑意溢出唇角,“毁容?”
    分明是笑着的,那浅带笑意面容之上,目里威仪霜冷如雪,带着不可侵犯的慑人神泽,让人看过一眼,便胆战心惊。
    “池笙,三万年前的事,是你先提出来的。若日后君上问起,也不是本君先挑的事端了。”白初端正了身子,将怀中孩子稳稳放在位席之上,这才慢慢起身,向对坐席位走去。
    两座席位间距不远,她走得不急不慢,笑意仍在嘴角未散,“本君忍你,已经很久了。”
    话落,众人只见得面前似有白光一晃,眨眼间,两位上神已不在原地。
    与此同时,瑶池界门的石柱上传来猛烈一声巨响,连着整个席间桌面猛烈一摇。当众仙反应过来追出去看时,不禁呼吸一滞。
    青丘神君只手钳住池笙上神的脖颈,将其死死压在通天石柱上!
    一番变故只在瞬间,池笙从来不知道,从不央着池夙教习武艺修为的白初,满身修为竟会在她之上,她更没想到,才刚被刑满释放的白初,会这么无所顾忌,当着天君天后、满座众仙的面,竟敢直接朝她动手!
    直到脖上一紧,紧接着风刮过耳,背上重重一痛,她才反应过来:“白初,你疯了吗!”
    回应她的,是脖颈被钳得更紧。
    “知道这三万年里本君日日都在想些什么么?”白初压近她,迫得她同那冰冷石柱贴得死紧,出口的话语却是轻轻淡淡柔得没个边际,“本君日日都在想,待哪日刑满出来了,是将你生煎活剥好,还是剁碎了喂妖好?”
    轻柔的语调,声音暖而轻。隔得极近,热气扑在她的耳朵上。可那尤带笑意的面容之下,分明是半分不容质疑的寒意彻骨!
    心里莫名其妙重重一跳,池笙睁大了眼:“白初……你敢弑神?!”
    “弑神?”白初讥笑,手中力道不减,“本君弑神也不是头一回了,三万年的事,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么?”
    三万年前……池笙面上陡然一变,脖颈被钳得越来越紧,连呼吸都慢慢变得困难:“白、白初,你这样做、对可得住池夙?”
    听到池夙名字,白初手里劲道稍有一缓,“本君就是为了对得住他才送你去见他。”顿了会儿,手中运力更大,轻漫的语调,“瞧本君这记性,池夙他羽化得连渣子都不剩了,你就是死得再惨,也见不到他。”
    打小惹祸到大的白初,一旦认定了某件事,便从来都会不考虑后果。池笙这才意识到,白初是真的要杀她……
    越来越强的窒息感逼仄难忍,她忆起三万年前,天罚降下,仙魔同陨,哀嚎满天……
    她忆起,尸壕遍野,血河万里……
    她忆起,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在她的眼前,飞灰湮灭……
    种种、揪心刺骨,深印脑海,挥之不去。
    她勉强提起几分神力,轻蔑一笑:“白初,你自己造下的孽,要报应在我身上?”

☆、章十七 白初,你愧么?

上挑的眼尾,轻蔑的笑,刺在白初眼里,手里不知不觉一僵,再没使力。
    与此同时,界门上空一道金光强烈压下,凛冽神泽,直朝白初袭去,天君肃穆的声音在后响起:“白初,这里是九重天,不是你青丘白家!”
    金光压迫而来,神泽之凌,直逼心肺。白初空出的手飞快结了个神印,袍袖一扬,朝着金光迎面击去——
    飞扬的袖角,暂停的金光。竟然……挡住了?
    全场皆愕。即便是贵为上神,修为也分三六九等,天界至尊的天君此时此刻竟被青丘的帝姬一掌抵住,一时间高下难分?
    便连白初自己面上也带了几分讶色,因着幼时与西海之仇,她以前在天君面前便吃过苦头。她清楚知道她全力接下的这一掌最多只能阻他一瞬,便连怎么避开的路子都想好了,却没料到,这一掌虽然接得吃力,却完完全全将那凌厉之势阻了下来。
    再望向天君,目里沉如夜色,透着让人看不清的意味,一旁的天后见此,面上微僵,神色极不自然。
    天后?是了,仙魔大战前期,西海区区一个仙力中流的公主,怎么会那么快晋升上神之位,还成了天后?不但上任天后妲夷之子生来未成神;便连如今天后所生的二殿下也只是个仙……
    白初早就觉得妲夷之死有些蹊跷,眼下,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迎面金光骤然大盛,逼得她再难控制,倏地凝眸一转,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白初冷声开口:“本君不知,掌管众仙的天君,什么时候也能管神了!”
    全场陡静,连呼吸也不敢大声。
    天君是君,却只是众仙之主,掌管九霄、掌管仙界,确唯独不能管神。
    三界之内并无共主,神出于仙魔之外,立于众生之上,从来没有哪条法令能束神。
    魔界有魔尊,人界有人皇,仙界有天君,并于三界之中有青丘之境,出于三界之外有玄穹之境。撇开人界不谈,魔尊、天君、狐帝、池夙帝君四人之间从来都没有个明显的尊卑区别。而青丘这位帝姬,与狐帝同辈。
    换句话说,能管神的,只有天;能管白初的,只有狐帝。
    “玄穹之境,乃池夙帝君毕生心血,神君可想过伤了池笙上神的后果。”天君瞳色清冷,话里冰寒。
    池夙羽化,池笙顺理成章接掌玄穹之境,她若出事,玄穹之境便会立马崩溃。杀一个池笙易如反掌,可要一个玄穹之境陪葬,她受不起。白初目里沉了沉,“天君,撤掌吧。”
    神泽散去,白初轻舒了一口气。她冷冷回眸看向此刻呼吸快窒的池笙,凑近她,低声耳语:
    “你可曾日日被噩梦惊醒过?”
    “你可曾夜夜见得天罚降下、万般惨烈?”
    “你可曾在这三万年里真正心安理得的度过每一天?”
    “池笙,你加之我身的,我早晚有一天让你悉数还回来。”
    白初的声音冰寒直到骨子里,池笙静静听着,面上没什么表情,直到白初将钳住她脖子的手松开,她才以只能容她二人听到的声音淡淡开口:“白初,三万年前我害你不假,可那场浩劫,却终归是你自己一时起意。老天公允的很,天雷降下,罚于你身,你自己造的孽,半点怨不得旁人。”
    内心深处似被重重一捏,白初盯着面前的人,突然之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听得池笙清冷的声音飘于耳际,也不知是笑是嘲:“白初,你愧么?”
    愧么……该愧?

☆、章十八 本尊会亲手诛灭了你

白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魂落魄的牵着儿子回到的青丘,类似的话,君上同她说过,她半点听不进去;从池笙口中说出来,却反倒让她突然清醒了。
    三万年来都把那日日的噩梦归咎在她人身上,强撑着说服自己那是旁人的过错,可到底,万事不能由心。
    回到青丘,白初的神情明显有些低落,便连从太子白慕口中听得“君上有请”四个字时,也只是淡淡应了声,牵着儿子继续往自己的殿阁走去。
    白慕在旁看着,连唤了几声“神君”白初都没有回应,没辙之下低唤了声“姑姑!”
    白初脚步顿了,再回头过来时,面上终于有了几分神采:“阿慕,上回你叫我声‘姑姑’是多少万年前的事了?”
    世间唯有神才能真正长生不老,仙魔之类与凡人相比只是老去的时间上显得长些,白慕生来是仙,资质修为并不算高,几万年过来,岁月之容早已慢慢显现。白初年岁虽比白慕长,但到底是神,外表看去便如凡间十六七八的妙龄少女一般。此刻与白慕站在一起,不大像是姑侄,倒像是父女。
    是以,年岁愈长,这一声“姑姑”便愈发难以开口了。
    白慕面上微有些不自在,却也只有一瞬,迅速划过脸部便眨眼不见。他掩唇清咳了声,面上一片正色:“神君,君上在主殿等着,叫您一回青丘就过去。”
    白初挑眉,并不在意他突然将称呼又改了回去:“我立时过去便是。”一面说着,一面把儿子的手牵到白慕面前,“你表弟刚化形,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给别人看着我不大放心,你亲自将他送回昭和殿罢。”
    看到一张同池夙帝君面容相近的脸,白慕面上并无其它异色,从容将这递到面前的小手接了过去,淡淡开口:“今日瑶池的事情,君上已经知道了。”
    “他知道些什么了?”
    白慕不答,只上下看了白初一眼,唇角噙着抹笑,“神君,保重。”
    白初没由来的觉得背脊一寒。
    白初来到主殿时,狐帝坐桌边阅着手里打开着的一张折子。
    “阿初……见过君上。”白初低眉敛目,弓腰屈膝小心行着礼,心下暗自揣测狐帝眼下怒意有几层。
    白炘闻言扫了她一眼,目光再回到折子上:“白初,你每回惹祸之后知道瞒不住了,便会将这常礼行得分外标准。是算准了态度好些,我便会从轻罚你?”
    躬着的身子微微一僵,白初将头垂得更下,出口的话细若蝇声:“君上……”
    “这会子连说话都不敢了?在瑶池的张狂劲呢?”
    白初抿唇,不语。
    “叫你过来不是让你杵在那里干行礼的。”最后一行字看完,朱笔在后一勾,狐帝语声淡淡:“起来,把这堆折子带回去。”
    “嗯?”白初小心翼翼抬头,看向了桌上堆如小丘般的一堆折子,目里疑惑,“君上叫我过来就是让我批这些折子?”
    “不然呢?”
    白初松了口气,直起身子来,面上的谨温顺眨眼散去,再开口时神情慵懒:“君上若是公事处理得倦了,大可把这些东西推给白慕去弄,或者,把白逸那小子召回来也行。批折子这种事……本君,不大合适。”
    如墨的眸子微微染深:“白初,今日在瑶池干的好事我还未来得及训你,眼下只叫你批几本折子,倒不愿意了?”最后的尾音上扬,透出些森寒的意味来。
    白初闻言挤出抹讨好的笑,“君上,话不能这么说,阿初三万年不知世事了,政要机务之类的,还是托给旁人比较好……”
    “批折子还是领鞭子,自己选。”
    笑意滞在嘴角,凝眸半转,面容一肃,“为君上分忧本就是白初分内之事,怎能交托给旁人?君上放心,阿初一定细心审查、严谨批阅,绝不怠慢敷衍!”
    一面说着,白初一面小心打量狐帝神色,话毕,迟疑了会,忍不住开口,“君上,今日在瑶池,阿初若没及时收住手,弄死了池笙,您会如何处置?再将阿初关上三万年?”
    白炘睇了她一眼,“关了三万年都冥顽不灵,哪能再关下去?”
    “那……君上会如何?”
    “数万生灵毁于你手,不但毫无悔过之意还妄想再犯?”狐帝面上依旧淡漠,双目深得窥探不出半点情绪,冰凉的话语穿心而来,“本尊会亲手诛灭了你。”

☆、章十九 往事

猝不及防,锥心刺骨。
    白初她茫然忆起,三万年前,那个人将剑抵在她额上,同样冰冷冷的对她说了差不多的话,“白初,你若敢动那样的心思,本尊即便事后朝狐帝告罪,也要亲自处决了你。”
    那是自他们相识以来,那个人朝她说过的最重的一句话。
    她当时心气高,最受不得这样的委屈,一气之下,便当真做了那样的事。
    天罚降下,仙魔不论,伏尸百万,血流千里;红河翻涌,断尸残骸,看不到尽头……
    她真正见识了他盛怒的面容,这是她唯一惹怒他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看着他在她面前慢慢透明,慢慢消失,风一吹,便散开了,怎么抓都抓不到,怎么喊都喊不应了……
    心头一点涩,挥不去,化不开。
    额心烈痛,灼肤蚀骨。
    白初与池夙相识在数万年前的一个冬日,时隔太久,具体是几万年前,白初自己也不记得了。她只记得,那时她尚年幼,身量仅同凡间八、九岁的女童一般高,同他站在一起,头上的丫髻刚刚高过他的银边腰带。
    那时,她因抽去了蛇族太子和西海龙王幺孙的主筋,使二人致死,被君上白炘抽走了满身筋脉,躺在床上两百年,好不容易能够动弹、行走、奔跑了,君上一声令下,禁了她足。
    那天很冷,漫天鹅毛纷飞飘卷,地上的积雪厚得盖过了她的膝盖,周遭白银素裹,光亮亮的,很刺眼。
    她的伤并未养好,虽然能跑能跳,但浑身虚弱得很,连凝云飞行都颇为费力。
    可她却终是到了叛逆的时候,君上让她做什么,她便不做什么;君上不让她做什么,她便是自己吃苦些也偏要去做。于是,便有了避开守卫,一个人私逃出青丘,离家出走的事。
    驾不了云,便只能用脚走。她出来得急,并不晓得外头有多冷,身上仅着了件单薄的对襟儒裙。即便狐狸毛皮厚实,但这样的天气还是让她冷得发抖。
    刚刚长好的经脉还是脆弱着的,她每走一阵就得停下来歇歇。大雪纷飞,一条腿迈出去就深陷进雪里,费力拔出来,另一条腿又陷了进去。每走一段路,还得考虑怎么处理掉一路走来的脚印。
    若是化成了狐狸原形,便可以免去这些麻烦。可身子毕竟还虚着,若变为狐狸,难保不会被路上出来觅食的野兽叼了去。当时毕竟还是年岁轻,白初只想到有被野兽叼了去的可能,却没想到,她一个“七、八岁”模样姣好的小姑娘单独在雪地里行走,不仅在野兽们眼里会显得更加鲜嫩可口,还容易被人贩子拐了去。
    就这样慢腾腾的走法,既没有碰到野兽也没有撞上人贩子,竟也让她走到了青丘边境,不得不说,白家小姑娘运气极好。
    正所谓物极必反,一路上的顺利事太多了,这好运气也容易到头。
    凌空而来的龙吟剑擦着她的肩膀过去时,含怒的声音同时入耳:
    “白初,还我弟弟命来!”

☆、章二十 因果

佛说因果,轮回往复,讲究的就是一报还一报。白初平日里惹祸太多,仇家自然也结下不少。
    西海长公主辛姒自昆仑学艺回来,归家才知道自家幺弟被青丘的帝姬一时“失手”拔筋而死了,一气之下提剑来了青丘。
    这若是在平常时候,她区区一个修为中流的西海公主,连青丘主峰都接近不了,更不用说寻着白初了;即便是见着了白初,也敌不过上神之力。
    此时,距她家幺弟死去已有两百年,可偏偏来得早不如赶得巧,白初刚出了青丘境就被她碰上,而且还是个体质虚弱,武力值趋近为零的白初。
    这样送上门的便宜,辛姒觉得,顺利得就像是老天都帮了她一样。
    但,武力值趋近为零并不代表就真的一点能耐都没有。雪地里光亮本就刺眼,长剑反光,剑势凌厉而来时,白初几乎是下意识的眯眼避过,劈腕、夺剑、扫腿,动作一气呵成,快得辛姒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膝上一痛,重重磕在地上时,白初已经拿着剑搭在她的脖子上了。
    一身薄衣,扎着丫髻,身量还不及她前胸,分明还是个孩子,连术法都没使出,仅凭一招就将她打败了?冰凉的剑刃贴在她的脖颈上,辛姒望着白初,面上又诧又恨。
    现下的辛姒并不知道,白初并不是不愿使术法,而是内劲虚得根本使不出。此时,但凡有点修为的人,随意掐个法,便能结果得了她。
    辛姒不知道,不代表白初同样不知道。
    眼下的情况看似是白初占上风,实则不然。仙人随身兵器一般都带着灵性,剑是辛姒的,若白初此时神力还在,剑上的灵性便能忽略不计。可偏偏白初此时只是个花架子,徒有其表,辛姒只要随意念一个决就能让那长剑对着白初反刺而去。
    白初本来身子就冷得发抖,现在又面对着随时都可能杀了她的人,内心的恐惧便更加厉害。但愈是危及时刻,愈不能将那些慌乱表现出来,于是,她将剑持得很稳。
    从辛姒的角度看来,青丘的帝姬面容冷峻,此刻正君高临下睥睨着她,出口的话语淡漠且讥诮:“区区金龙,也敢在青丘放肆?”
    辛姒跪坐在地上,被这样的凌厉气势惊得一怔。明明还只是个孩子,发髻散乱,衣裳单薄,膝盖以下全都湿着,就这样狼狈的模样,却偏偏从里到外都散发出不可侵犯的尊贵气泽来,那样的眼神,威仪满存却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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