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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扒了我的小马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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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元初落座,王氏站在一旁拿起了筷子为他布菜。
  “宜兰,我说过多少次,你坐下一起陪我吃。”
  “不行。出嫁前我娘叮嘱过我,不能让王家的规矩毁在我这里。”
  谢元初眸光一动,由着王氏站着给他布菜,闷声吃着。
  “世子,前几日你书房的丫鬟溶溶……”
  “母亲既已将后宅掌家之权给了你,这些事不必同我说。”谢元初打断她的话,语气不算好。
  王氏微微颔首,正欲继续开口,谢元初又道:“我书房里的事看着不多,打理起来却麻烦,往后旁的事你不必交办给她们。”
  “知道了。”王氏目光微黯。
  谢元初明着说她是后宅掌家之人,实则让她以后不要再差遣那两个丫鬟。
  王宜兰知道他素来说一不二,当下没有再说话。
  两人相对默然。谢元初吃着最喜欢的烧鹅,却食之无味,他放下筷子,“我还得去东宫一趟,你且吃着。”
  “这么晚还去东宫?”
  “嗯,太子殿下还在等我复命。”
  谢元初与太子素来亲厚,深夜求见亦是自然,王宜兰无话可说,只得送他走出去。
  ……
  谢元初走出侯府的时候正是酉时,绕过影壁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侯府正门,谢元初走到车前,这才发现不是侯府的马车,车帘挑开,跳下来一个内侍打扮的人。
  “世子吉祥。”来人说话尖声尖气的,倒是颇为客气,恭敬地朝谢元初行礼。
  谢元初认出来人是坤宁宫听差跑腿的内监小梁子,心里顿感不妙,面上却笑道:“梁公公?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
  “皇后娘娘听说世子回京了,特意召世子去坤宁宫说说话。”
  “那就有劳公公带路了。”谢元初这才刚刚回京,家里的板凳都没坐热呢,皇后就派人堵上门了,他隐约猜到皇后所为何事,虽然他不想掺和,可哪由得他掺和不掺和,只能笑着上了马车,随小梁子一同进宫。
  此刻夜色已经降临,各宫的华灯都已经亮起,映着红墙碧瓦,一派锦绣辉煌。不过谢元初贵为静宁侯府的世子,是宫中常客,对皇宫的富贵早已见惯不惯。马车在角门停下,黄门递上一盏羊角宫灯,小梁子提灯在前,谢元初紧随其后,一路畅通无阻,很快来到了坤宁宫。
  坤宁宫里,皇后正在传晚膳。
  “皇后娘娘。”谢元初走上前躬身行礼。
  坤宁宫的安茹嬷嬷上前迎着谢元初进来,“来得真是时候,娘娘正愁没人说话呢!”
  “你有口福,今儿御膳房有蒙古刚送来的小羊羔,你尝尝看。”皇后一发话,立即有人给谢元初搬了把椅子。
  皇后日常不事奢华,传膳只传了四冷六热,不过这六道热菜不是寻常能见到的食材,有桂鱼、乳鸽、野鸡、大鹅、黑猪,因是冬日,御膳房特意添了热乎乎的羊肉汤锅。
  谢元初与皇后并不生分,等到宫人摆上碗筷,无需皇后招呼,便如在自家吃饭一般用起来。那羊肉锅子用的现杀的蒙古羊羔,肉质鲜嫩,一点也不膻,里面一起炖煮的白萝卜都入了味,格外鲜美。谢元初吃得爽快,大半羊肉都被他吃了,还喝了两碗汤。
  “够了吗?要不要本宫再让他们端一锅上来?”皇后笑道。
  谢元初摆手一笑,“让娘娘看笑话了。在军中呆久了,跟乡巴佬似的看什么都好吃。”刚才他在荣康院,连个半饱都算不上,到皇后这里才吃了个爽快。
  “也是辛苦了。”皇后道,“安茹,让御膳房在送来的羊羔子里头挑一头好的,一会儿送到侯府去。”
  “是。”
  谢元初也不推辞,欣然笑纳:“多谢娘娘恩典。”
  “走吧,陪本宫去茶室坐一会儿。”坤宁宫地方宽敞,只有皇后一个人住,皇后倚着坤宁宫后头的小花园隔了一间茶室,收藏了天下有名的茶具和茶叶。
  谢元初跟着皇后进了茶室,奉茶宫女帮他们点了茶就默默退下,安茹嬷嬷亲自侍茶。谢元初饮了口茶汤,果然茶香悠长,回味无穷。
  “今儿找你过来,是本宫遇到了一桩麻烦事,要你帮个忙。”
  谢元初一听这话,就知道正题来了,放下茶杯正襟危坐道:“娘娘言重了。”
  “这有些事,长辈不好说,但你们平辈的伙伴却很方便。尤其是你,元初,你自小跟刘祯一同长大,在大相国寺陪了他十年,这情分连他的嫡亲兄弟都比不上。”
  普天之下,直接管太子叫刘祯的人也就皇后娘娘了。
  谢元初正想推辞自谦几句,皇后摆手,示意谢元初听下去,“当初皇上和本宫迫不得已送他出宫,在宫外呆了那么些年,说生分也谈不上,要说别的皇子,眼睛一眨我就知道他哪根头发丝在动,可刘祯……本宫真的猜不透他的心思。原想着好好给他操办大婚,谁成想又闹出那样的事?”
  想起四年前那桩轰轰烈烈的大婚公案,谢元初一时默然。
  “他是长子,又是嫡子,弟弟妹妹们一个个都成婚了,就他连个正妻都没有,身为储君,这像话吗?”
  谢元初斟酌了一下,才回道:“臣以为,殿下并非不想娶妻,只他是重情义之人,旧伤未愈,想缓一缓再议。”
  “是呀,缓一缓,这一缓都四年了,也就是最近才松了点口风,”皇后说着,又愤然起来,将手中的茶杯“砰”地一声扔在地上,茶水倒了一地,“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本宫还没死呢,他就替人守孝。”
  守孝?
  谢元初目瞪口呆,他从来没这么想过,但皇后这么一说,谢元初觉得有几分歪理。自从那件事之后,东宫就沉寂了许久,也是今年京城中才流传出要重选太子妃的消息。搞不好,殿下真是……唉。
  “元初,你同他一块儿长大,他也认你的交情,你就当帮本宫一个忙,好好劝解一下他,叫他别那么死心眼。”
  谢元初并不是很明白皇后所说的劝解是什么,但他知道,皇后召他进宫,必然是想好了要做什么事,他只有听差的份儿。
  “我记得侯府在京郊有座温泉庄子,改日你叫上刘祯,到庄子上住一住,散散心。”皇后的口气缓了些道,“你呀,再去找几个美人,跟你们一起去。”
  美人?
  谢元初轻嗽几声:“殿下心气高,恐怕会适得其反。”
  “他的驴性子我当然知道,带美人不是给他的,是带给你的。”皇后道,“你是京城有名的风流公子,带几个美人在身边不算什么事吧,便是他再多疑也不会觉得奇怪。”
  谢元初讷讷。
  皇后捂嘴笑道,“本宫知道的事可多了,本宫还知道,你身边的丫鬟,个个都是天姿国色的。”
  “娘娘,我……”
  “这有什么,你堂堂一个侯府公子,风流些才是美谈,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本宫盼着刘祯能像你一样,开开窍。”
  谢元初却不敢苟同,太子并非是不开窍,他只是……只是这些话,又岂能对皇后说呢。
  皇后并不知道谢元初的心思,只意味深长的说:“这既是帮本宫,又是帮刘祯,再者,也是帮元蕤。”
  元蕤?谢元初猛然一惊。
  夏天的时候母亲来信说起皇后召集各家贵女进宫赏花,谢元初并未多想。元蕤是家中幼妹,与太子相识,素来都是以兄妹相称。然而眼前皇后之意,竟是有意让元蕤做太子妃?怎么会挑中元蕤?
  谢元初抬头看着皇后,皇后但笑不语。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改日带上元蕤再来坤宁宫陪本宫说话。”
  谢元初只能笑着应下,出了宫,他并未乘马车,问内侍要了一匹马,便径直往东宫去了。


第6章 
  “看我给你端什么好东西来了?”蓁蓁推开门,捧着一个汤盅走了进来。因着溶溶醒转,精神好起来,蓁蓁初时脸上那些愁云都散开去了。
  溶溶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蓁蓁的声音,起身看见了蓁蓁艳若桃李的脸庞,沉重的身体顿时松快了许多。
  “怎么这么晚过来了?我还以为你睡下了。”
  “本是要睡下了,谁知世子回这书房这边歇下了,我伺候了宵夜和更衣才回来。”蓁蓁进了耳房,解下身上的披风,把手里的汤盅放到炭炉边上,自己搓着手站在一旁。因为端了东西,她没戴厚重的手套,一双玉葱似的手指冻得通红。
  溶溶躺在这大半日,对于原主记忆中的事情已经十分熟悉。
  谢元初与世子夫人王氏宜兰虽不恩爱,但谢元初秉持侯府家训一向敬重正妻,从不会公开驳王氏的面子。溶溶不禁疑惑,今日他刚回府,晚膳还在王氏那边用,怎么会这么晚了回书房住呢?难不成蓁蓁那三脚猫的挑拨离间之计真的得逞了?
  蓁蓁看穿了她的心思,得意笑道,“世子用过晚膳后,往东宫去向太子殿下复命了,殿下留他在东宫说了许久的话,回的太晚就没去荣康院,”
  太子……
  想起那个遥远朦胧的身影,明明已经与她毫无关系,可一闭上眼睛全是他。溶溶的心顿时揪得生疼,脸上的笑僵持着褪不下,心里的苦急急泛上来,一张脸似哭似笑,无比纠结。
  万幸蓁蓁没有察觉到溶溶此时的表情,等到把手搓热了,才捧起炭炉边的汤盅端到溶溶跟前。
  “本不想吵醒你,可这东西实在难得,你赶紧喝了,兴许明儿就好了呢!”
  “我躺了大半日,早不瞌睡了,是什么好东西?”
  “牛乳燕窝,大补的,世子特意给你留的。”蓁蓁说。
  燕窝这种珍贵的东西,即使蓁蓁和溶溶这样的大丫鬟平日里见得多,但吃是吃不着的。谢元初宽厚,但并不会赏赐丫鬟逾矩的东西,充其量是带些木雕、络子之类的小玩意。
  今日赐的这碗牛乳燕窝,的确是谢元初为她破例了。若是原主,定然感动至极,以为谢元初果真钟情于他,溶溶却晓得,这是瞧在原主差点被冻死的份上给的赏赐。王氏那边谢元初不会有什么责怪,只赐完燕窝这件事关性命的官司就此揭过。
  溶溶瞧着这碗燕窝,越发坚定了赎身的念头。
  上辈子她就是享了不该享的福,才会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这辈子虽还迷糊着,但原主身死就是遭妒,捡回来的命不能掉以轻心。
  于是笑着摇头:“既是世子不用的东西,退回厨房便是,哪有给我端来的道理?”
  蓁蓁不以为然,执拗地把燕窝盅推给她,“怕什么?这是我从书房直接端过来的,一路上没碰见什么人,不会有人知道的。就算有人知道的,那也是世子赏的,名正言顺。”
  “世子夫人掌管后宅,你把牛乳燕窝端给我,她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蓁蓁听到溶溶这么说,顿时无奈了,“你这人怎么……这一次她当真是把你治怕了。”
  溶溶不敢分辩别的,只顺着蓁蓁的意思讲:“到鬼门关走了一圈,我当然害怕。蓁蓁,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今日给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打定主意赎身离府,不管外面的日子有多艰难,总是可以活命的。”
  “你说真的?”蓁蓁怔怔看向溶溶。
  溶溶没有答话,以眼神回应了她。
  蓁蓁默了半晌,终是道:“也是,你在外头还有家人,出去也好。”
  不等溶溶开口,蓁蓁自顾自的算起来:“我那里攒了八两银子,加上你自己攒的,应当差不多了。”
  “不必动用你的私房,赎身银两我会想办法的。”溶溶实没想到蓁蓁居然要拿钱帮自己赎身,感动之余立即拒绝。都是做下人辛苦攒的银子,她哪里就能白白拿蓁蓁的钱,“这些钱你留着,指不定你将来也要赎身呢!”
  “你忘了,我的卖身契与你的不同,你爹娘签的是活契,只从侯府拿了六两银子,我是死契,赎身得花一百两呢!”
  一百两,对普通人家来说,一辈子也花不了一百两。就算她们是侯府大丫鬟,一个月只有一两月银,不吃不喝也得凑到猴年马月去了。
  蓁蓁瞧着溶溶目光变了,失笑道:“那样看着我做什么?我才不想赎身,别说是一百两,一千两也同我没关系。”
  顿了顿,蓁蓁又道:“八两银子算什么,等我做了世子的姨娘,每个月光月钱就有十两,世子那么疼我,还不知要送多少好东西给我呢!”
  溶溶听她这样说,心中一时百感交集,不知道说什么好。眼下她的确缺钱,蓁蓁既如此说,她姑且先不拿,到时候自己攒多少算多少,若是缺一点,再写好凭据找蓁蓁借便是。
  “反正你都要赎身出府了,不用再怕荣康院那个女人,乖乖把这燕窝吃了。”蓁蓁见溶溶终于笑了,把汤盅递到溶溶跟前。
  总是蓁蓁的一番心意,溶溶哪里还能推辞什么,端起汤盅用了起来。
  因是谢元初用的东西,这燕窝用的是最好的金丝燕盏,配的是今日新挤的牛乳,隔水炖足了时辰,熬得又香又糯。
  只是溶溶刚吃了一口,就全吐了出来。
  “哪里又不舒服了吗?”蓁蓁吓了一跳,赶忙从溶溶手里接过燕窝,拿帕子替溶溶擦嘴。
  “我闻不得这牛乳的腥味,对不起,糟蹋了你给我带的好东西。”溶溶愧疚地说,眼泪却无声地落下来。
  前世有了身孕之后,她每日都会用这样的牛乳燕窝,便是临死之前,用的也是一盏燕窝。
  如果当时她没有吃那碗燕窝,或许她就不会死,她的孩子也不会死!
  蓁蓁没好气的说,“什么糟蹋不糟蹋的。”她是个手脚麻利之人,一句话的工夫,就从墙角取了簸箕笤帚将地上的狼藉打扫干净。
  “我突然有些乏,想先躺下。”
  “嗯,你躺着吧,今晚我睡你这屋,晚上有什么事,你只管喊我。反正我必须在十日之内把你的病养好。”
  “为什么?”
  “世子说,十日后他要去京郊的温泉庄子小住,到时候我得过去伺候。到时候若你还病着,我怎么放得下心?”
  “温泉庄子?”溶溶顿时警觉起来,“世子夫人去吗?”
  “世子出门是想去散心的,带着她,还能散得了心吗?世子说了,这次带我出去好好玩一玩。”蓁蓁的眉目间颇为自得,对十日后的温泉庄子之行显然是期待极了。
  看着蓁蓁期盼的模样,溶溶的心情却颇为沉重。
  谢元初对这两个丫鬟,一直都有收用之意,素日在侯府中,有侯爷和侯夫人还有一位爱吃醋的正室,他的言行举止有所约束,若是只带着蓁蓁一个人去了温泉庄子,恐怕……不会就是打的这主意吧?
  她看得出来,蓁蓁是愿意的,但主子和丫鬟的事,并不是生米煮成熟饭就够了,前世的景溶就是教训。
  但她若是直说,以蓁蓁对谢元初的满腔热情,定然听不进去。
  姨娘的路不好走,可正如蓁蓁所言,她根本没法给蓁蓁指一条更好的路。
  蓁蓁跟她不一样,很小就没了爹娘,在这个世上早就没了亲人,恐怕谢元初和原主就是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了。但谢元初有能力照顾好蓁蓁,自己却没有。
  若是阻止了蓁蓁做姨娘,她又办法让蓁蓁过上更好的日子吗?
  顺其自然吧。
  左右她与蓁蓁认识还不过一日,姑且谨慎些,多听少言。
  “溶溶,你是不是不高兴啊?”蓁蓁见溶溶闷头不语,伸手攥住她的袖子,撒娇地摇了摇。
  “没有。”溶溶巴不得离谢元初远一些。
  “其实我也求世子把你带上了的,只是这次出门不是只有侯府,还有东宫的贵人。”
  东宫的什么贵人?
  溶溶猛然一怔,抬眼盯着蓁蓁,“东宫……太子殿下要去侯府的温泉庄子玩?”
  “嗯,”蓁蓁点头道,“世子跟殿下那么要好,这回世子离京那么久,自是要好好叙旧。太子殿下带了小皇孙同行,皇孙年幼,世子怕你把病气过给了小皇孙,所以不带你去。”
  太子……皇孙……
  溶溶早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了东宫中虽无太子妃,却有一个四岁的小皇孙。
  四岁……如果她没有一尸两命,她的孩子应当就是四岁。
  那时候东宫除了她,似乎并无其他女人,那这个皇孙会是她的孩子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溶溶便觉得十分可笑,却完全抑制不住这种想法。
  不可能,她记得当时腹痛难忍,孩子肯定是随她去了,可另一个声音都在响,你都活过来了,孩子未必就不能活吗?你是命如草芥,他有真龙血脉,不比你强许多倍吗?
  溶溶始终记得混沌梦境中那一声声的娘亲,也正是这个记忆犹新的声音,让溶溶觉得孩子还活着,至少是像她一样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她必须见一见皇孙。
  “蓁蓁,世子去温泉庄子是十日后,若是我这两日病就好了,世子能不能带我同去呢?”
  “终于舍得说实话啦?”蓁蓁笑道,“就知道你是在吃醋。”
  溶溶知道自己又被误会是想争宠了,但此刻并无辩解的必要,只能恳求道:“上回世子不在家,我就差点被荣康院那位折磨得没了命,全靠着你照顾才熬过来,若是世子和你都不在府上,我真的担心她又会过来找茬。”
  经溶溶这么一说,蓁蓁也犯起了难,“是这个理,可你病得这样重,哪里是两三日就能好得起来的。”
  “能好的能好的,我明儿就去外头找大夫诊脉开方。”
  “那……”蓁蓁终于点了头,“我也是盼着你同我一起去的,你一定要尽快好。”
  同蓁蓁说定之后,溶溶第二日就出府去京城的医馆请大夫把脉,果真是风寒,只是寒气过重,大夫开了药,溶溶照着方子捡了九日的草药,回到府里,将三日的药量用在一日。
  前世在敬事房的时候她习过简单的医理,医术上说,是药三分毒,因此药量的控制是最为关键的。药用少了,病去不了;药用多了,虽能立马见效,却易伤及根本。
  此时溶溶一心除病,顾不得什么根本。
  如此迅猛用药,三日后,她果然气色如常了。谢元初见她当差无恙,也很高兴,不等蓁蓁去帮她说项,便主动说了去温泉庄子小住的事。


第7章 
  静宁侯府的温泉庄子位于京城南面,是离京城最近的温泉。那里本来是一座皇庄,因谢元初的太祖父立下大功,领了这座庄子为赏赐。天寒地冻的,能泡一泡温泉着实是享受。
  溶溶心里有了奔头,脸上半点大病初愈的虚弱都没有,看起来精神极好,谢元初和蓁蓁遂都放了心。
  很快就到了去温泉庄子的日子。蓁蓁和溶溶天还未亮就起了身,一个清点行囊搬到马车上去,一个准备路上的食盒。溶溶前世就对庖厨有兴趣,便去厨房忙活。
  正指挥着众婆子,外头有人跑进来说:“溶溶姐姐,你家里人到了。”
  溶溶一愣,这才缓过神来说的是原主的家人,原主的父母已经过世,如今家里还有一位祖母,一个哥哥、一个嫂子还有两个侄子一个养兄。当下便问:“来的是谁?”
  “是你哥哥和嫂子。”
  又是来要钱的吧。记忆中原主的父母都是勤快的农人,当初遭了天灾没收成才把女儿卖了,父母过世后,哥哥嫂嫂都是好吃懒做的,没本事挣钱养家,隔几月就要来侯府找原主打秋风要银子。
  “侯府正忙着,我一会儿要同世子出门,实在不得空,劳烦婶子帮我带个信儿。”
  传话的婆子“唉”了一声,又嘀咕着:“我瞧着你哥嫂似很急的。”
  旁边正在做糕点的管事韩大娘见状,便给溶溶出主意,“你既走不开,让他们把你嫂子带到厨房来说会儿话吧。”
  侯府之中,唯一会有外人进入的地方就是厨房,厨房后头直接连着个偏门,素日送肉送菜的都从这边进出。这会儿厨房里丫鬟多,溶溶大哥进来有所不便,把嫂子带过来说几句话倒无妨。
  溶溶想想应下了。
  早晚都会见,不如早些见了断绝他们吸血的念头。
  传话婆子很快就来回话了,说溶溶嫂子已经在厨房外面了。溶溶拿帕子擦了手便去见嫂子。
  原主的嫂子名叫翠荷,比溶溶大五六岁,因为生了两个孩子,腰身粗壮,但姿色在村妇中算是俏丽的。一见溶溶出来了,翠荷眼前一亮,搓着手就上前,“才几个月不见,小妹比上回看着更水灵了。”
  因是陌生人,溶溶不喜她太过亲热,往后退了半步,客气的问:“哥哥嫂嫂特意进京是有急事吗?家里又缺银子了?”
  “是,是有点缺。”翠荷没想到溶溶这么开门见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支吾了几声。
  溶溶看在眼里,只做不知,“祖母病了?”
  “没有,她老人家身子硬朗着呢!不过她就是觉得如今住的屋子太窄了,你说你在侯府里享着福,总不能让她老人家住草棚子。”
  原主的记忆溶溶都有,因此翠荷这番说辞糊弄不了她。
  “祖母住的草棚子?记得去年哥哥说家里屋子漏雨,我就出钱买木料盖房子,怎么祖母没得住?”
  翠荷一下就被溶溶问得傻了脸。去年是买了木料不假,但总共盖了两间,一间他们夫妻住着,一间两个儿子住着,薛家祖母带着捡来的孙子还是住从前的草棚。
  “哪能呢,是我和你大哥不懂行,叫人坑了,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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