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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辰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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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不是天子,也同可能是深情不久者,既世所不罕,倒不如从心而为之,该如何便如何,不必思量太多。”前怕狼后怕虎,闺女要当真嫁不出去,留在家里他养一世他倒乐意,但,世间言语难听,世人眼色难看,还是走这一遭为好。
    “我家藏酒酒劲颇大,七娘可喝得?”
    “放心吧,等闲的酒醉不倒她。”不然邰爹怎么可能这么痛快地退出来。
    但是,邰爹仍然没能预料到一个追求女郎的青年人能多没下限——小青梅不醉酒,那便由竹马来醉吧!
    还没接到女郎们,先得处理一个喝醉了酒的追求者的邰山雨深深叹口气:“我怎么尽遇上这样的事。”
    这也太套路了。
    不过谢籍醉酒后的表现,还是和套路有点出入的,居然醉陶陶地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说,光看着她如痴如醉地笑。
    好吧,不是如痴如醉,是又痴又醉!
    #陛下:从来套路得人心#
    #所以偶尔得反着来#
    #事实上,是没料到酒劲有这么————————————大#
    #谁规定驰骋过沙场就一定得是个千杯不倒的,军中禁酒,律严如山#

第十八章 气息交缠,呼吸相闻
    谢籍到最后,也没说出几句话来,只盯着邰山雨,在满园恰好开放的山蔷薇花畔,醉眼微红,语调略含一丝悲伤的说了这么两句:“我曾无数次梦中归来向你道别,要你另觅良人,愉悦一生,每说完,便有万蚁蚀心。山山,我从不敢问这些年你好不好,因怕你问我这些年好不好。”
    醉里的话说得断断续续,两句话也好半天才说完,且有些含糊不清,有些字眼,邰山雨也是琢磨着前后联贯才明白过来的。
    这人安安静jìng zuò在椅子上,不闹腾也不嚎,仿佛像是没喝醉一样,只眼神有些飘忽有些迷离。初秋风物恰好,衬得眼前人亦好,眉目濯濯如洗,好风时来,吹得人衣袂飘飞,恍然间似有高士在坐,似醉非醉,令人着迷。
    邰山雨总是说她不是个看脸的人,但事实上,脸好的人谁会不喜欢看呢:“我这些年都很好,我也不问你好不好,知道你眼下好就足够了。”
    千军万马归来,皇袍加身,君临天下,便从前有多少不好,如今也变成了好吧?
    倘谢籍知道邰山雨心里的想法,大约会摇头: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解决终生大事,但是现在什么也都有,终身大事还是没解决。
    不多时,侍从将谢籍扶下去,邰山雨则往山门去迎接女郎们。不知道是不是被谢籍那句含一丝悲伤的话语所扰,整个下午,她都有些不在状态,女郎们调笑她这是害了相思。
    “只是忽然觉得害怕。”害怕自己会沦陷。
    有时候说起来人挺现实的,他本身很好,对我也好,又那么爱无处安放,一切于我都有益,是我占上风。这时候“我”就会开始考虑,或许也不是太坏,然后想,既然都这么爱我了,“我”爱他一点也没事,不要爱得像他一样多,那“我”就永远都占上锋,永远都是赢家,永远也什么都不用怕。
    女郎们听完邰山雨对自己内心独白的简短描述,一个个表情特别难以形容,不过她们也没跟邰山雨扯掰爱情观。每个人的爱情都不一样,女郎们只拉着邰山雨趁着天还早,去拾捡红叶,回头好做书签。
    捡红叶时,天又零星飘了几点雨,邰山雨和女郎们一起连伞也不要的拿山芋叶子遮头跑回去的路上,邰山雨在转弯处碰到谢籍——已经醒酒,且打伞出来寻她的谢籍。
    女郎们善意地微笑,然后一呼啦顶着山芋叶子,衣带飘飘地跑远,跑在最后的几个,皆抛眼神给邰山雨。
    邰山雨:什么意思嘛!
    谢籍将手中拿着的另一把伞递给邰山雨,并没有借机给自己赢取雨zhōng gòng打一把伞漫步的意思:“倘我让我苦恼了,便告诉我。”
    “你会改吗?”
    “我可以改变一下方法,让你苦恼少一点。”
    “九叔,你是怎么做到不让爱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的?”邰山雨指的是,有的人不择手段,但谢籍,有千万般手段,却分毫没冲她使将出来。
    谢籍笑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已经面目全非。”
    这么说,又觉得真是这样,毕竟投军前是斗鸡走狗气亲爹为乐的纨绔x代,归来时却是积威已重的天子,说起来,还真是已经面目全非。
    “那你是怎么让自己变得更好的?”
    “因为她的心上人,一定是个大英雄。”
    邰山雨讶然地望着谢籍,忽然沉默下来,不由得有那么一些喜悦从心尖上透到漫延到嘴角上。然后视线缓缓下移,并微有羞意,不多,只很少很少的一点点——当年说这句话的自己脸也特别大呢。
    她的微羞,叫谢籍欲放声大笑,又因不想羞坏小青梅,把到嘴边的大笑收回,改作无声微笑,温柔凝视:“不知今晚明月还会不会临镜台之高?”
    “三叔说问了耕种的农人,道是今天晚上月光一定特别大。”邰山雨微羞片刻间消失得一干二净,自如地同谢籍缓步沿阶而下。
    谢籍笑意愈发加深几分,转而同邰山雨讲起农桑时令来,邰山雨她爹是洛阳官长,农桑亦是官长职责之内的要务,积年下来,邰山雨也是很熟了。熟的是什么时间正好能吃上什么新鲜瓜果蔬菜,什么这时候吃最新嫩可口,什么这时候吃最养人。
    夜里,明月如约上镜台,期待王巨巨诗篇的女郎们恨恨地看着邰爹:“邰伯伯,你怎么能灌三叔酒呢,三叔醉得诗也不能写,好没意思。”
    邰爹:“不然我给你们写一首。”
    女郎们齐“呸”他:“那能一样嘛,三叔可是写过《腾王阁序》的诗家,骈文雅丽,清越非常,等闲的人难望项背。我们不觉得你不如三叔,我们是觉得全天下jiǔ chéng九的人都不如三叔。”
    邰爹看邰山雨,邰山雨也和女郎们是一样的脸,对女郎们的话欣然点头附和,邰爹捂着胸口,感觉受到了伤害。
    女郎们也不指望了,至于谢九,谁不知道这位文章寻常,遂各自抱团,自己吟诗作赋。反正王巨巨醉死了过去,她们也不必怕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邰山雨当然不会写诗,别说写了,她就是抄都不会抄——好歹得背得全唐诗宋词元曲才有抄的本事吧,她背不全,没法应景抄诗,也抄不出符合年龄和心境的来。正当欣赏女郎们作诗的风采时,身边有人捱得近了,邰山雨收回视线往身边扫一下,发现是谢籍:“九叔作甚?”
    “坐太远听不清。”
    邰山雨闻言,往旁边移一点,让出更宽敞的地方给谢籍坐。他们在临镜台上坐的都是石椅,不过是事先铺了夹棉垫子而已,一张石椅不算太宽,坐两人没问题,但却难免气息交缠,呼吸相闻。
    不多时,邰山雨摸一下自己的手,居然觉得有点热热湿湿的,这种热的感觉,后背后颈尤其明显,且还有热感继续往上提升的趋势。邰山雨也不是什么都不很懂的土著女郎,她是即使没吃过,也该见识的见识过的穿越者啊!
    这一刻,邰山雨对自己感到绝望。
    真心的。
    #我果然是个大傲娇,嘴上说不要,身体超诚实#

第十九章 无颜见你,无颜爱你
    皎皎明月轮下,镜台与明月两相映,莹莹光辉氤氲成一团,身在其中,仿在月宫里。四野草木自生芳香,随风时来,间或有杂花山树落几瓣花几片叶,美得令人心折。
    然,邰山雨却无心欣赏,她全副心神都被自己的“饥渴”给震住,然后有点恼羞成怒地瞪谢籍:“不要离得这么近。”
    女郎的额头有一层薄汗,在明月的银光下格外明显,女郎还有一些羞,却被怒掩饰去。谢籍虽然不是什么花丛老手,却也不是毛头小子:“山山亦悦我,何必总把我一推千万里?”
    “你讨厌,干嘛不推。”邰山雨简直想挥舞起小拳拳捶谢籍胸口。
    但见女郎小粉拳捏了又捏,谢籍便有挨揍的自觉,当女郎久久只捏小粉拳却不揍时,谢籍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做皇帝和不做皇帝到底有什么区别。
    有些情趣好像就享受不到了啊!
    不,这怎么可以,当皇帝别的可以不自在,该享受到的还是应该享受。在找揍方面,谢籍绝对敢说他是宗师级别人物,毕竟曾经年少的多少年里,他都是以气他爹为乐。
    “道由爱而嗔,山山口中称非,心与身体却皆在称是,如此,何不趁早应了我,你好我也好。”谢籍轻轻往火上浇油,把原本就恼她的女郎羞愤恼怒得再也没法忍住冲他来。
    然而,邰女郎的小粉拳停在半道上又收回来,复瞪道:“我不好,你也别想好,哼!”
    这小脾气,真可爱。
    “好了好了,我赔礼道歉,都是我不是,山山别恼。”
    一干吃瓜群众们已经围观良久,山风再大,当别人都安静他们却动静大时,岂能不注目。但这二人,旁若无人一样,仿佛他们都不存在一般打情骂俏。
    连烂醉中睁开眼,酒意还没下去的王子安都低声与邰爹说:“我说老邰,你这闺女彻底留不住了,节哀。”
    相传幼受庭训,深秉诗礼之风,深具林下风致的王子安在酒醉时就是这样的,想什么说什么,施训诗礼什么的都被他和酒一起喝进肚里。邰爹不是第一回见他醉态,是以一点也不挑字眼。
    邰爹倒不是那种爱闺女爱得非把她留家里养一世才安心的爹,但是如果对方是天子,宫禁之深,邰爹不免还是有点担忧:“子安兄,七娘你亦知,便是谢九当真能一世践言守信,宫禁中还是有许多是是非非。七娘我和阿奏、小邰从小宠到大,不是不知事,只是心思不大会转弯,也一惯天真,心眼也是一点没有,我这心里是越来越担心她。”
    “于此事上,老邰还得听我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看我儿女,如同野地里疯长一般,不也好端端的。你总为他们瞻前顾后,他们便无法自搏风雨,倒不如放手,叫他们自己去闯。”王子安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但意思还是都表达明白了。
    见王子安说完,又继续趴桌,邰爹也就不稀罕说他,只转头继续看向另一侧,闺女正扭转身状若看风看景,但事实上,整个人整颗心都放在身后的人那里。邰爹叹口气,女大不中留啊!
    邰女郎却只觉得自己好气哦。
    “山山,我知你心中有所顾忌,也知此时说再多,许诺再多,你亦不能全信。但是山山,我心一片赤诚,自年少至今从未更改,如此你或许可多信我一些,少顾虑一些。”谢籍觉得,此夜月好,正是时候剖析一下内心种种,与小青梅细细分说。
    邰女郎并不想理会他,只扔给他一个白眼。
    谢籍却是白眼亦可当秋波笑纳的,含笑也还去一眼波,山风徐来,已将他吹醒不少,毕竟年轻且酒量浅,醉意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些年,常有人问因何发愿投军,又因何思承社稷之重,从来答复天花乱坠,只聊聊数语出于真心,旁的不过粉饰罢了。山山,昔年投军,不过是怕有朝一日,无颜见你,无颜爱你,只能看你爱旁人,与旁人相伴一生,每念及此便觉人生会停止在那一刻。”
    “登基为天子是出自于什么呢?”
    之前玩笑一样也说过,但谢籍此时还是郑重地又答一遍:“因为你的心上人一定会是个大英雄,有一天会满身光辉来到你面前……我知我知,山山本意不是如此,我本意也非如此。原只想做个大将军,封王得爵,但边打边琢磨,便到了此时。”
    人家好好说话,邰山雨自然会同样好好对待,于是她有疑问就好好提出来:“那你都琢磨了些什么?”
    “飞鸟尽,良弓藏,古来望盛功高的将领,多半命运多舛。若我一人,如何都无碍,但每想到山山,便想应许你安稳无忧。”那些年,谢籍的心路历程就是这样的,自上战场,便作好了来日马革裹尸还的准备,但他不能让小青梅一样经历这些,其中的苦与艰辛,他尝过就足够了。
    邰山雨沉默片刻,复抬眼看谢籍:“九叔,你如何能确定自己的心永远不会变呢?”
    谢籍轻笑一声,又很快将笑容收起,视线缓缓落在一旁的临镜台外,那里有连绵的山被明月描摹出轮廓,呈一片黛青,起伏不绝。片刻,收回视线,谢籍道:“从年少到现在,山山,为此,我亦问了自己多年。”
    所以呢?
    片刻后,邰山雨明白了:“九叔的意思是,这个问题你问题自己很多年无数次了,所以能确定?”
    谢籍此时特别想揉揉邰山雨的脸蛋:“是啊。”
    “哦,那就耐心点,也多给我点时间来问自己。”
    搬起石头把自己脚砸个稀烂的谢籍不知该说什么好,连蠢蠢欲动要揉脸的手都瞬间蠢不起来了,然而,他还是要点头说:“自然,我慢慢等,山山慢慢想。”
    只要不是再断然一口拒绝,什么都好。
    细想想,还是有进步的,至少现在已经知道要为他问自己了,而不是嘴上说着抗拒的话,身心却诚实地向着他,
    #你脸好大哦#
    #陛下:我只是如实描述,你怎么什么也不承认,这么自我欺骗怎么得了哦#
    #嗯?#
    #陛下:对,我脸巨大#

第二十章 远女祸,亲贤淑
    次日清晨,余者未醒时,谢籍已起来收拾妥当,准备启程回宫早朝。
    天色在此时才有一点亮光,星辰还在碧蓝穹顶上闪烁其光,王子安隐居的山房前,一队军士肃静而立,沉默无声得仿佛像草叶之中的山石一样。谢籍走出来,军士便当即列队相迎,甲胄不免带起轻微声响,谢籍摆手,示意不必行礼。
    下山的路有一弯折曲径,抬头看,恰能看到山顶的屋舍一角,谢籍扭头看一眼,便步履匆匆地下山去。山下车马具备,因路远谢籍自是骑马,本没叫安排车,不等他多看马车,旁边便钻出来个老头:“陛下。”
    “袁卿为何在此?”
    “恰在近旁有一处园子,昨日来此赏月,惜年岁渐长,望镜台难登,闻陛下在,今日特来相候,是为有一事欲禀。”
    这老头是司隶大夫,司隶台职掌巡察地方,袁老头便是这部门的头头,谢籍对这位,头疼已久。袁老头在他眼里,比王甫还让他头疼:“秋凉露重,袁卿同我先登车罢,天色还早,倒不忙赶路。”
    袁大夫欣然从命,待登上车马,定定神便开口道:“老臣此番出巡,特地着便服往各处去瞧了瞧,听了听。既瞧了天下初定,万民从教之象,也听到了诚心之语,肺腑之言。”
    “卿且言。”
    “陛下自登基已有数月,安民施政无不使人拜服,陛下有肃清前朝积弊之心,且雷厉风行,果毅之至,臣等亦万分景仰,遵而行之。然不到地方,不听地方声音,臣等怕皆以为,只有好处,没有妨碍。”袁大夫是听了满耳朵地方的不满之声,躁动之音回来的。
    说得直白一点,民间倒还好,但地方,说得再直白一些,越是小官小吏越是满肚子怨言。越是下衙官署,如今越是人心惶惶,官吏多是只思求自身安稳,无心治理地方事务。
    谢籍从头到尾皱眉听袁大夫说完,沉思片刻道:“不论什么政令,初推行时多半会如此,不如再等一年半年,待从上到下皆适应,便可好转。”
    “陛下,推新之政令并非不好,而是大好,只是时机不对。盼陛下听老臣一言,暂搁此令,先与民生息,与天下生息,饶天下些许时间。何妨待来日宇内海晏河清,万民安乐,富足温饱时,再推此令。”袁大夫是一腔为民之心。
    哪怕谢籍并不喜欢这老头,袁大夫的话,他还是会听进去,并加以考虑:“袁卿此言我知了,容我细作思量。”
    见天子肯纳谏,袁大夫也松了口气,此番下去市井小民倒还没太大感受,下衙官署的官吏却可以说是怨愤滔天。若不行安抚之策,只怕方才立起的家国,又要从根子上开始岌岌可危。
    经几日思量,谢籍最终没有收回之前的政令,而是放缓的步调,最终说服他的不是袁大夫或其他人,而是邰爹的一声长叹和一句醉言:“这年景,官难当,吏难为,我衙下已有几员干吏欲辞,道是回家教书既心安定,亦是于世有益之事,且不必日日耽于应付上方。”
    邰山雨心目中那个大英雄,大约是不会引得人怨天憎的,再有心肃纪整纲,也还是那句话——教人向上,不要过高,量其能从。能说出这句话的小青梅,若知此时此事,大约也会用和这句话同样的话来与他说。
    嗯,邰山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她妈非要手把手教她化妆,作为一个审美异常星人,她断然拒绝了极其复杂的妆面,强烈要求从最简单最基础的学,于是有了这么一句话。
    这会儿邰山雨可不知道她无声无息间,拯救了无数小官小吏于水火,她此刻正瞅着她妈,头疼得不得了:“九叔都让我慢慢思量了,妈为什么要逼我作决断?”
    “不是妈要逼你作决断,是时间不等人,此时你不作决断,回头只会有更多人逼你作决断。虽你爹人面广人缘好,你妈我识得的人亦不少,但是山山,天上的神仙都做不到人人喜爱,况我和你爹不过过**凡胎。”邰夫人是掐着时机来的,给闺女考虑的时间足够长,也恰好是此时,不管闺女拒绝还是接受,他们为人父母者,都能为她拒绝,为她施力。
    邰山雨大概能明白邰夫人指的时间不等人是什么意思,她想了想,又仔细问了一遍自己的内心,始终确信,她纵使有那么一点心动,这点心动不足以促使她自己主动往那深深宫禁里跳下去:“我不要,妈,我还是更希望那是一个可以陪我万水千山结伴而行的人,可以大多时候都随心所欲生活的姻缘。”
    虽然话说出口,邰山雨自己都觉得挺对不住谢籍,但骨子里的趋利避害之心让她仍然作出了对自己未来的人生更加有利的选择,至少对她来说这选择是有利的。
    “既然山山这么说了,妈和你爹就知道该怎么帮你了。”这么一长段时间,谢籍都没能打动邰山雨,足见,自家闺女心中怕是真没有当今天子。
    实话说,拒绝起来,不比送女儿好端端上青云难多少。这世上,朋友再肯帮忙,也需得招呼一声,请一请谢一谢。讨厌你的人想拆你台拖你后腿,既不用招呼也不用请,使点手段,便会欣然而往。
    谢籍是这边才作出缓步推行政令的决断,那边又被人逼上来要早定中宫,早立皇后,以安民心。缓行政令之事,说实话,已经让谢籍很恼火,要不是不想当昏君,不想搞得下衙官署声怨沸腾,不想让小青梅以后看都不爱多看他一眼,他不会收回之前的决断,本来嘛,天子政令既出,只有万方从教,断没有万方不从教,使得天子不得不收回政令的道理。
    “滚出去。”这是谢籍登基之后,第一回怒意大张,整个朝堂瞬间阴云满布,双目之中千万雷霆如有实质,皆已随怒意滔滔劈下。
    一直以来,谢籍都是个广开言路,纳谏如流的形象,且施政施策多半有商有量,虽然有时候主意也拧,但好好劝劝,还是能圆得了场的。哪知道为立后一事上表,会招来天子一怒。
    事实上,上表就上表,立后的奏表,谢籍已经不知收了多少,不怕再多十本八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奏表上写什么“早立中宫,远女祸,亲贤淑”,这不等于是骂小青梅么。
    任谁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都没事,但是,骂小青梅不行,绝对不能容忍。

第二十一章 绝如此刻,断无更改
    朝堂上,连几次朝会气氛都不大好,品阶高的官员自是什么都见过还稳得住,品阶低一些年纪轻一些的,阅历总少点,心中难免惴惴惶惶。这般光景,朝堂上压着,自然也会弥漫到朝堂外去,官员们回了自家官署,不免要琢磨,那向名上表的官员到底为什么提起这茬来。
    邰爹人面广,人缘好,甭管群众基础还是在同僚间,那都是硬杠杠的。这么一琢磨,必是邰家的闺女碍了谁家闺女的道儿,毕竟这眼看着,天子一心一意,小姑娘家矜持一年半载,日后多半能成。
    这倘嫁进宫中,必是独宠之势,啧,这里边儿水可就深喽。
    对外边的言语,邰爹一概不管,只盯着自家闺女问:“眼下势已初成,山山,你可想好了,趁现在还在两可之中,再寻思寻思,别等日后再来悔今日没细细思量。”
    “心阔沧海平,身安人世静。”
    邰爹闻言笑开怀,忍不住伸手点点自家闺女:“倒是会卖乖,拿为父的话来糊墙。”
    “我真是这么想的,人心里有山有海,人脚下有山有海,人眼里有山有海,人生自然就开阔啦。倘院墙四立只见人只见是非,自然是心田一日窄过一日,还怎么平得下,静得下。”
    能说出这番话来,足可见邰山雨是真正经过深思熟虑的,邰爹见状也安心,能彻底放开手施为。至于好基……朋友,只能说句抱歉了,毕竟邰爹是好朋友处处有,闺女却只一个,大不了回头多舍他几缸好酒。
    朝堂上,经几日来的上表朝议,谢籍也发现不对,把思路一捋,把人寻来一审,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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