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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吉祥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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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现在机会来了。
  陶瑾然舔舔嘴唇,伸了个懒腰,好不乐乎。
  等小银子回来时,他又恢复成睡神模样。
  小银子看着陶瑾然,决定硬的不行开始来软的了。
  他蹲下身,伏在陶瑾然耳畔道:“陶公公,陶公公,太后娘娘请您去办个事情呢,陶公公。”
  陶瑾然不动不语。
  小银子只得继续叫。
  陶瑾然猛然一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握紧的一拳刚好打中了小银子的眼睛,小银子捂着眼睛,另一只眼里瞬时红通通的。
  陶瑾然摸摸鼻子,圆嘟嘟的脸还有些皱,大眼睛里也带着茫然,完全像是初醒的样子,看见他,故作惊讶道:“呀!是银公公啊,银公公怎么有空到我这陋屋来了。”
  小银子好不委屈,带着哭腔,愤恨地道:“太后有请!”
  “哦,太后有请啊。”陶瑾然又伸了个懒腰,小银子连连退得好远,他道:“不过我睡了几天的木板子,现在是腰酸背疼腿抽筋,还是让太后再等等吧,待我做一套早间运动操。”
  “你还要做操?!”小银子插着腰,忿忿不平地道:“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让太后等这么久!”
  陶瑾然若无其事地开始做操,“是啊,我也不想的。不过太后要是问起来,我也只能将原因照实禀告了。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这积善宫里的屋子怎么东西尽是些坏的,说不定太后能帮我解惑呢,你说是不是,小银子公公?”陶瑾然挤眉弄眼。
  小银子又岂会不懂他的讽刺之语,咬咬牙道:“奴才明日就给您换一间新的。”
  “还要等明日呀,”陶瑾然揉揉腰,“那还是让太后再等等罢。”
  “奴才等下就给您换一间新的!”小银子大声吼道。
  “诶,好叻。”陶瑾然抖擞着筋骨,又拿了一堆画卷来,“这可是太后赏赐给我的丹青,太后让我每日好好看着,我还没有时间挂,小银子公公既然来了就烦请你在我的新屋子里一一挂好。这可是太后懿旨哦。”陶瑾然面不改色地吓唬他。
  小银子拿着那一堆少说也有三十多张的画卷,含泪点点头。
  陶瑾然这才向薛英暮的寝宫走去。啊,大清早起来欺负欺负人,果然精神变得好多了,吃嘛嘛香,看嘛嘛好,腰也不疼了,腿脚还倍棒。
  小银子在他背后撕了一片叶子,将那叶子一点点的揉成渣渣,在小鞋名单上记下大大的一笔。哼,有朝一日这个小陶子若是落在他手里,他一定要拿簪子一直抠他的脚底板,还不让他挠!!

  ☆、第六章

  第六章:你造吗?有人想造反
  陶瑾然进宫见薛英暮时,她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手拿笔,一手托腮,眉宇之间有着少见的少女的娇憨和可爱。
  小银子跟在他背后乌青着眼,脚也是跛的,样子看上去滑稽而可怜。两人一同跪下道了句“太后吉祥”。
  薛英暮没有抬头,所以小银子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完全没有看到,指望太后为自己沉冤昭雪撑腰算账的小银子顿时化成了蓝天里那朵名为神马的浮云,渐飘渐远……
  陶瑾然颠颠地凑上去,笑道:“太后娘娘传召奴才?”
  薛英暮嗯了一声,说:“下个月就是皇上寿辰,你向来主意多,给哀家想想,这个寿辰如何能让皇上过得满意。”
  陶瑾然完全没有想到薛英暮竟然是叫他商量这等事情,他以为凤承渊与薛英暮关系不佳的,可昨日凤承渊暧昧不清的态度又把他弄糊涂了。不过这等事情找他真的错了哇,每年他或者是陶倾城过生日,都只是下碗长寿面就罢了,哪怕以前凤承渊或者是老元帅在场,也是这么过的。
  陶瑾然皱皱眉头,开始他最拿手的恭维:“奴才以为太后想的法子就都是好的,此等大事奴才哪敢自作主张,一切都听太后的吩咐。”
  “哦,但是我的法子就是让你想啊。”薛英暮眨眨眼,势必要发挥吉祥物的一切用处。
  吉祥物:“……”太后,您这是赖皮您知道吗!
  陶瑾然摸摸鼻子,仔细想了想,说道:“奴才以为皇上每年寿辰都是在宫中过的,这宫中虽好,但日复一日自然也腻了。不如,今年在宫外过?”
  薛英暮放下笔,托着腮的五根手指挨个动了动,说:“宫外玩意儿虽多,可毕竟龙蛇混杂,对皇上的安危不利。但若派人多加保护,又恐对百姓造成惊慌,这法子不好。”
  陶瑾然继续道:“奴才听说皇上武功高强,射箭技术尤其高超。此时值春季,正是狩猎的好时候,然而皇上寿辰不许屠宰,太后娘娘不如在皇上寿辰前几日陪他一同去狩猎场,皇上终日为国事所累,想必对此安排也会欣喜的。”
  薛英暮的眼睛亮晶晶的,说:“嗯,这法子不错,他的确很久没有放松过。”
  她又看他一眼,开恩道:“冲你今日想出的法子,哀家免了你每日午时的掂大刀。”
  “谢太后!”
  陶瑾然抬头看了一眼她灿若明珠的双眼,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他不知道薛英暮和凤承渊究竟发生过什么,但现下再说薛英暮对凤承渊意图不轨,他大抵是不会全信的。
  薛英暮召来海青,说道:“去,将史俊豪传进宫来,哀家要与他商谈皇上寿诞的事宜。”早在上半月时,凤承渊便将此次寿辰的准备事宜交由史俊豪负责了。
  海青道是,低眉顺眼地就去传旨了。薛英暮将此方案写在纸上,一边吃香梨一边满意地乐。
  这吉祥物不错,挺有脑子。
  中午时分,薛英暮在积善宫摆了小宴欲宴请史俊豪。
  虽说这史俊豪的为人处世她是处处看不惯,可身为太后,她也不能在明里太过于偏颇,何况此次商量的是凤承渊寿辰之事,与朝政无关。
  及午时二刻,从宫门口进来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他穿着一等官服,留着墨黑胡子,眉毛锋利,长相有些粗犷,从面相上来看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他一见到薛英暮当即叩拜道:“老臣史孝参见太后娘娘。”
  薛英暮不高兴了,为什么她明明邀请的是他儿子,来的却是这个老东西呢?
  史孝还是有点自觉的,当下解释道:“劣子前些天做了错事,被老臣用家法罚了一通,现在在家里走不动道,老臣只能自作主张来替他赴太后的约,抗旨不遵之处还请太后治罪。”
  薛英暮让他起身,虽没有治罪,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后很不满意史孝的自作聪明。
  “哀家许久没有见过宋国公了,说起来,宋国公的女儿是愉王的王妃,你也算是愉王的老丈人,宋国公与先皇和哀家是平辈呢。”薛英暮扯出了一个笑容。
  愉王是先皇的第三子凤承誉,当今圣上同父异母的哥哥。
  史孝摸摸头上的汗,太后太抬举他,他胆子小。
  “太后委实太看重老臣了,愉王虽是先皇的血脉,然而老臣却是当今皇上的臣子,老臣又岂敢与先皇和太后同辈。”史孝道。
  薛英暮也不上赶着逼他和自己同辈,只是问道:“愉王和愉王妃最近可还好?哀家也许久没见过这对贤伉俪了。”
  史孝目光微闪,说道:“劳太后关心,愉王还是老样子,病怏怏的,不过老臣和皇上一直在为他寻访名药,小女更是衣不解带地照护他。”
  “愉王的病总不见起色,哀家也十分挂心,先皇逝世之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愉王的健康了。”薛英暮关心地道。
  史孝感激涕零,一个劲儿地道:“承蒙先皇和太后挂记。”
  薛英暮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薛老将军在世时,亦十分关心愉王的病情,哀家记得他老人家还曾为此事与宋国公商谈过。”
  史孝笑盈盈地道:“是,确有此事。薛老将军一身正气凛然,远征沙场,除奸佞小人,实乃我等武官典范。”他摇了摇头,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只可惜天妒英才呀。梁王粗鄙愚鲁也敢犯上作乱,当真是死有余辜。”
  薛英暮顿了顿,看着史孝那老神在在的样子,道:“宋国公言之有理。”
  史孝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史俊豪未来,薛英暮自然不好与史孝商量凤承渊寿辰的事情,因而用完了午膳,就放他回家了。
  薛英暮在海青的搀扶下回到寝宫打算午睡。海青看看天,看看地,又看看太后,有些按捺不住地伸长脖子问:“太后,您不是讨厌那史孝吗?既然如此,适才为何还要和他说好些有的没的?”
  薛英暮摸摸微鼓的肚皮,慵懒地躺在床上,微软着嗓子道:“就晓得你憋不住要问的。来,哀家给你解解疑。”她勾勾手指头,示意海青靠近些。
  海青连忙听从,薛英暮一字一顿地在她耳畔说道:“因为他想造反。”
  海青一脸惊悚道:“您说什么?”
  “哀家说他想造反,拥愉王为帝。”薛英暮又清冷着嗓音重复了一遍。她也没想到没等来史俊豪,竟然等来了这么大个收获。
  史孝不仅是宋国公,还是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虽说只是空有将军之名,并无多少实权,但若决心要造反,再与他的女婿愉王连成一气的话,胜算也是不小的。
  海青瞪大眼睛,问道:“您是说真的?”
  薛英暮瞪她一眼,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她说:“此等大事,哀家怎会说笑。”
  “可是……”海青瞪大眼睛,傻傻地看着她,嗫嚅道,“您怎么看出来的?”
  薛英暮泰然自若地靠在红锦团丝薄被上,一一分析开来:“刚才在午宴上,哀家说他与我是同辈,他是如何回答的?他说愉王虽是先皇的血脉,可他史孝是皇上的臣子,言语之中没有半点让愉王俯首称臣的意思。而且,他说梁王粗鄙愚鲁所以犯上作乱才是死有余辜,言下之意就是说若换个聪明的人犯上作乱便是再正常不过的。”
  薛英暮喝了一口玫瑰饮,接着道:“再者,哀家刚才有意表达出先皇对愉王的关心之情,史孝那激动劲儿你可看见了吧?同样是先皇的儿子,当今圣上在位,他最多也只是宋国公,若是换成愉王……哼哼。”
  薛英暮没有说完,只沉着脸笑了一声,但海青却明白她的意思。
  这史孝的女儿是正牌的愉王王妃,若真是愉王在位,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何况愉王体弱多病,当个傀儡皇帝最适合不过,届时真正皇权在握的人,岂不变成了史孝?
  海青头皮发麻,却仍是难以置信地问道:“凭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就定他谋反,会不会太武断了?”
  薛英暮的杏眼微睁,果断道:“要定他造反凭这些莫须有便足够了,难道非要他真刀真枪都摆在哀家面前,才能叫造反吗?况且有谁在没有万全准备之下就会先将‘我要造反了’到处嚷嚷。”
  “但是,他不是隐晦地告诉您了吗……”海青嘟哝道。
  薛英暮的手指来回敲着,抬起下巴,意味不明地说:“因为他想让哀家助他。”
  “什么?”海青只觉得又一个天雷滚滚而来。她平日里虽然极看不顺眼凤承渊那白眼狼的性子,但是帮助逆贼犯上作乱她却是想也没有想过的。
  “想必他是信了哀家与皇上不和之事,又觉得这些年薛家和史家权力都被大大地削弱,所以欲拉哀家当同盟。”薛英暮闭着眼睛道。反正此事说到底毫无根据,就算她不答应,她也不可能真将史孝告到皇上那儿去,否则到时候后宫干政、诬陷朝廷命官这两条都够她喝一壶了。
  海青探头探脑,期盼地看着她:“那太后您的意思呢?”
  薛英暮懒洋洋地睁开眼睛,说:“哀家还没想好。”
  “太后!”海青惊呼一声,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是这个回答。薛英暮是薛老将军的爱女,诚如史孝所说,薛老将军一身正气,最见不得忤逆之事,他本人更是在与梁王的一战中牺牲。薛英暮自是巾帼不让须眉,怎么可能会帮助逆贼呢!海青有些情急。
  薛英暮却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说:“小青,莫要激动。哀家的确是还未想好。造反可是大事,哀家要好好考虑考虑。”
  海青狐疑地道:“太后,您不会真的中邪了吧?”从早上起想帮凤承渊过寿辰时,就开始不对劲了!
  薛英暮拿一个纸团扔过去,道:“你才中邪了。哀家现在要午睡,一切等睡醒再谈。”
  天大地大太后睡觉最大。
  海青欲再谈些什么,然而薛英暮已经哼着愉悦的曲调入了梦乡。
  薛英暮也没有撒谎,睡醒后,立即将此事办了。她写了一张字条,让海青找个可靠的人送进史府,字条上只有两个字——没门。
  至于史孝收到字条后,吹胡子瞪眼想要摔东西打人之类的,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第七章

  第七章:你的要求哀家从无怨
  薛英暮午睡将醒,便被海青告知勤妃娘娘已在外等候多时。
  勤妃是当朝丞相王明秋的长女,在凤承渊还是太子时,她便是他的侧妃。按说以勤妃的身份,当正太子妃是绰绰有余的。只可惜,那时的凤承渊不知是为何,坚决要将正妃位空悬,只许了侧妃之位。好在他的太子侧妃只有勤妃一位,所以勤妃虽名为侧妃,但与正室无异。这才免了丞相与勤妃的诸多抱怨。
  丞相王明秋是两朝元老,先帝爷在世时便对他十分看重,凤承渊当日能顺利登基,也有他不少的功劳。只是此人虽是齐朝的中流砥柱,却是个迂腐无趣的人。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也可想而知了。
  勤妃穿着一身烟霞银罗长裙,在外拘谨地站着,见太后从里屋出来,忙恭敬地过去行礼。
  薛英暮示意勤妃坐下,陶瑾然上前去给她倒了杯清茶。
  薛英暮的目光在勤妃身上逡巡了一遍,抬了抬眼,淡道:“你素来喜静,鲜少出温室宫,今日怎到哀家这儿了。”
  虽说每日晨昏定省是平常侍奉长辈的规矩,但薛英暮成为太后之后,便以“哀家挂念先皇,只愿静心向佛”为由,让后宫妃嫔平日里切勿打扰。这规矩自此便几乎是名存实亡了。
  勤妃听着太后严肃的语气,不由有些惶恐,惴惴不安地行礼道:“皇上寿辰将至,臣妾是首次协助太后,没有一点经验,臣妾想向太后取取经。不敢打扰太后清修,臣妾是等太后午睡醒了才敢让人通报的。”
  薛英暮看她一眼,想到了今早陶瑾然出的那个主意,却缄口不言,只视线一沉,道:“皇上的寿辰每年都办,心意最是重要,形式上的东西无需多求。”
  勤妃点点头,捏紧手帕。她与太后打的照面本就不多,现下更是有些后悔来找太后取经了,只一个劲地道:“太后说的是。”
  陶瑾然在一旁将她们二人的对话全听了进去,目光在薛英暮与勤妃之间来回游移,像是懂了些什么。
  勤妃是个好静的人,薛英暮对其也没有多少想要深谈的心思,勤妃只再坐了一会儿,薛英暮便让她跪安了。
  谁知勤妃走了不足两个时辰,凤承渊便来了。
  薛英暮有些许惊讶,他很久没有白天来她这儿了。
  她回内堂换了身木兰青双绣缎裳,下身的裙摆层层地盛开,绵绵不绝。像是洁白的百合,又像是春日里的琼花。
  凤承渊眼前一亮,随即又转过头去,有些老成地道:“多年未见过太后穿这般亮堂艳丽的服饰了。”
  薛英暮对他自然不像对旁人那般敷衍,含笑艳艳,脸上的微笑如同青天红日般明亮,“皇上的意思是说我老了,老妇人穿不得妙龄女子该穿的衣裳了。”
  凤承渊笑眯眯地看着她,“太后是本朝最年轻的太后,怎会老。朕只是觉得太过惊艳。”
  “是吗?那与皇上后宫里的那些妙龄女子相比呢。”薛英暮想起了勤妃,收起脸上的笑容,淡淡地问道。
  凤承渊喝口茶,目光炯炯,不语。
  薛英暮看着他苦笑,不禁觉得自己真是没用极了。此时的自己竟像是一个争风吃醋的无知妇孺,丑陋不堪。可也只有凤承渊能如此厉害,这般轻易地就将她最不为人知的一面逼了出来。
  凤承渊挑眉说道:“今天是四月初三,再过不久就到了先皇的丧日。近年我大齐天灾连连,常年大旱,又收成不足,朕想趁这次先皇丧日之时,由太后去九通寺为我朝祈福。”
  薛英暮脸上的笑容更淡,眼睛看向他黑亮深邃的双眸,“皇上想让哀家何时动身,去多久?”
  “既是祈福,自然少不得一个月。帝都离九通寺相距甚远,朕想太后三日后就启程。”凤承渊沉着着说道。
  薛英暮皱眉,黑色的瞳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他的眼睛里如冰一般,无任何表情,薛英暮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也不由得冷淡起来,“但是下个月就是皇帝的寿辰,太后岂能不在宫中。”
  “无碍。”凤承渊又喝口茶,话里完全不露情绪,“勤妃跟着朕多年,在太后身边想必也学了不少,这次寿辰就交由她办便可。”
  薛英暮微微一怔,她想起了勤妃适才的询问,心里只觉得讥讽无比。她反问道:“皇上确定勤妃一人能当大任?”
  凤承渊正色道:“太后当年不也是一点点地成长起来的吗。”
  薛英暮冷笑,“看来哀家是非离宫不可了。”
  凤承渊不看她,眉头微微一皱,语气放松了几分,“太后若不想去,自然可以不去,朕找别的后妃即可。”
  薛英暮低头看着自己的琉璃指甲套,那套子很光洁,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出了一个小小的凤承渊的背影,她低声道:“不必,哀家去。”
  凤承渊说完正事,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
  薛英暮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走,身子犹如虚脱了一般,适才的硬气也消失无踪,她几步走回了榻上,缓缓躺下,闭上了双眼。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没有光亮的夜晚,四周很静,没有风,没有人,没有任何声音,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自己“通通通”的心跳和轻不可闻的呼吸声。
  那一夜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但是那种类似于窒息一样伤痛且了无希望的感觉,她这辈子也忘不掉。这种感觉似乎因凤承渊的无情而又逐渐清晰了起来,慢慢地模糊了她的痛觉。
  薛英暮收养凤承渊的时候,家世还很是显赫,很多人都说当年她能收养六皇子,与她出身薛家抹不开关系。
  先皇究竟为何将凤承渊托付给她,对于薛英暮而言,是一个未解之谜,然而这个谜团解开不解开,根本就不重要,因为当年的她只顾着庆幸,收养凤承渊的,是她,而不是别的人。
  她第一次见凤承渊的时候,是在当惠嫔时所居住的昭阳宫里,那年她十七岁,凤承渊十五,都还处在最美好的年华里。
  首次见面,凤承渊给薛英暮留下最深的印象,就是他那双眸子,又黑又亮,跟葡萄粒似的,圆滚滚的,仔细看,又有点像璀璨的夜明珠,一闪一闪,在乌黑乌黑的夜里也能发着光。
  薛英暮当时就想啊,有人的眼睛是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的。
  那时的凤承渊,和现在一点都不像,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先皇身边,柔顺而无害,还是一个乖巧腼腆的少年。
  薛英暮第一眼见他,就止不住地喜欢,她一直以为是身体里的母性在作怪,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明白,那种感觉,叫一见钟情吧?
  薛英暮是在深闺里长大的小姐,虽然做过的调皮事情不少,但接触过的男子还是十分有限的,除了她父兄,与她最亲近的人,大抵就剩下凤承渊了。
  小承渊很好养,既懂事又听话,送他什么,他都会小声地说句“谢谢”,偶尔还会用一双和黑猫一样的眼睛,滴溜溜地注视着她。
  很多次,薛英暮看他吃东西的时候就在想,她的一生应该定了吧,从此就会无风无浪地顺利下去。然而命运善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的生活里,“定”字大概从不存在。
  庆元十四年,梁王谋反,薛英暮的父亲薛老将军领兵与其厮杀,被梁王的部下重伤,不治离世。消息传回宫来的那日,暮色四合,夕阳无限。紫红的晚霞翻腾在空中,绚烂天穹,催动着思念的风候在周围,流年似水。
  透过空荡的寝宫,她恍惚看见未来的自己在冷宫中孤寂终老,恍惚听到了深宫大院里孤魂野鬼的嚎叫和哭泣声。
  弹落三代的相思,拨乱五朝的琴弦。
  父亲,没了。
  从小疼爱她的爹爹化作了一堆白骨,一直维护她的将军鲜血染满了长街,昔日门庭若市的薛府大宅被弄得满是萧索。
  一朝辞世,天下缟素。
  失去了薛家的庇佑,她在后宫又该如何生存?
  那夜,皇上未来,来的是凤承渊。他的眸光还是那么清亮,看着他的时候,薛英暮甚至有一种错觉,或许这一切都是假的,她的父亲没死,她只是做了一场可怕的梦。
  但是小承渊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无情地打破了她的自欺欺人——“英暮,别哭,你要坚强。”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闺名,用那么轻柔的声音,用那么鼓舞的语气。
  薛英暮的心还是很疼,可他的眼神实在太暖,薛英暮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他也回望过去。在他的眼睛里,薛英暮仿佛看到了未来的他和自己。父亲早逝,家里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兄长,她似乎成了家族唯一的希望。
  薛英暮含着泪对小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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