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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说_九香夫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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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婴蛮横的打断她的推辞,“哼,回答小爷的问题!”
咦,这小子长脾气了。
跟谁学得这么横。
“苌笛!”子婴用力的吼一声,脸色涨红,“你不要欺负我小……”
情绪发泄之后,子婴隐隐有了哭腔。
小圆小静两人两脸懵逼,不明所以。
苌笛的眼眸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道:“若是央鱼的错,我不会助纣为虐。”
子婴憋了嘴,焉焉的坐回椅子,焉巴焉巴的,连瓜子也不磕了。
小圆小静再次面面相觑,屏气凝神不敢多言。
苌笛解释道:“子婴又闹小孩子脾气了,你们多照顾他一些吧。”
子婴终究介意央鱼和项羽不清不楚。
可也担心苌笛因项羽而放弃央鱼。
子婴这孩子的心性,单纯得很,只一心想要喜欢的人过的好,这本就没有错,错的是他生在帝王家。
小圆帮苌笛把头髻整理贴妥,苌笛起身站起来往外走,小圆跟上,小静站在子婴身边。
快走到门口时,苌笛又转身回视,小圆纳闷的看了看苌笛。
“川先生交给你的那些,你还没有学会么?需不需要我拜托赵高,再从宫外给你找一个来。”她开口说道。
两个月没人照管,他的性子就野成这样了,得好生再束束。
子婴大声拒绝道:“除了川先生,我谁都不要!”
苌笛挑眉。
“现在知道川先生的好了?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气走他。”
子婴瞪眼道:“才不是呢,是他不要我了,独自去潇洒了,留我一个人在宫中孤立无援。他就是个大坏蛋!若他不回来,我就扎他小人儿。”
苌笛笑了笑,道:“川先生为你做了那么多,难得你真心待他,不枉他苦心教导你七八年了。”
苌笛转身走了出去,小圆亦跟上。
子婴狠狠的跺脚,气儿不打一出来。
看着路边冬季凋零的花草,苌笛放缓了脚步。
“子婴在宫里,是不是太无聊了。”
苌笛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问小圆。
小圆壮起胆子上前一步,问道:“姑娘是在问我吗?”
苌笛笑看着她,“我在苦恼,要不要找个来人来陪陪他,小圆你帮我出出主意。”
小圆啊了声,推辞道:“给小公子找先生的事情非同寻常,我一个宫女,哪能指手画脚。”
好歹皇室直系皇孙,小圆是万万不敢逾越的。
“就是因为不能胡乱找,而且要经过胡亥批准,所以我才哭闹啊。”
小圆安慰道:“我知姑娘你是怕自己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伴小公子,小孩子天**动,这也没办法的事,束管一下便罢了。找先生的事情,还是从长计议吧。”
“唉,算了。”
“姑娘,咱们去哪儿呀?”
跟着苌笛出来,小圆只顺着她走,却不知自家姑娘要去哪里。
“若是远的话,奴婢回去叫顶软轿。”
“不用了。”苌笛笑道:“是华阳姐姐邀我去她宫里坐坐,上次我突然跑掉,伤了她的面子,这回她好意再次相邀,我怎好拒绝?”
————————————
十二月中旬,胡亥特地派人来芙蓉宫接走苌笛。
待一番隆重打扮之后,胡亥牵着苌笛从祁阳宫坐上御辇,一路向着宫门而去。
能得到皇帝亲自相迎这么大阵仗的人,天下间还没几个。使得百官默默的跟在御辇之后,想要一睹那人的风采。
正午,苌笛和胡亥站立在宫门前,百官立在他们身后。
有人问道:“那人是陛下新晋的夫人?”
一人回道:“玥夫人回府探望她哥哥了,那女子不是玥夫人。”
又一人笑道:“玥夫人是咸阳帝都第一大美人,那女子顶多算得上是清秀,怎么可能是玥夫人呢。”
先前问话的人懵了,道:“若不是陛下的夫人,和陛下同出同进,她是什么身份?”
像抛出了一个炸弹,在大家心里激起阵阵水花。
“听说中车府令大人的妹妹进宫了,以宫女的身份,和陛下关系颇为亲近呢……”
站在前排在赵高,淡淡的扫了一眼嚼舌根的那人,一接受到冷得可以渗冰渣子的目光,惑乱人心的那人一下子软了退,被人拖下去。
赵高这才回过头,看向和胡亥并肩而立的苌笛。
她今天打扮贵丽,俨然有国母之风范,仅凭一身气势和心性肚量,哪点比那个绣花枕头李念玥差。
若李氏一族败了,他定将苌笛送上国母的位置,叫李丞相那个瞎眼的人好好看看。
一脸朴素无华的马车缓缓出现在御街街头。
马车上的布的是麻布,苌笛猜那就是刘季的马车无疑了。
因刘季性格薄淡,爱朴素无华,不爱富丽娇贵。
☆、第一百零九章 许久不见
马车缓缓朝着宫门口而来,赶车的人一身粗麻衣,窄袖干练,头戴了一顶帷帽,手里握着马鞭。
他随意的坐在马车上,马鞭子时不时的挥动两下,另只手控制住缰绳,就像个闲云野鹤一样随行。
苌笛看着他,对他隔了一丈远,打了个手势。
你终于来了,等你很久了。
悠哉悠哉的刘季放下马鞭,对苌笛做了个手势。
放心,不会把你吃穷的。
苌笛噗嗤的笑了一声,实在是忍不住了。
胡亥幽怨得跟小媳妇似的。
“小笛……”
苌笛回头看他:“嗯?有事吗?”
胡亥选择了叹气,“没,没有事。”
马车近前,停下。
佩刀侍卫们肃立。
车帘被掀开,一只好看秀致的手扶着车壁,然后是整个人站了出来。
吕殊冲苌笛招手,苌笛微笑。
刘季下车,对本想蹦下去的吕殊伸出了手掌。
刘季的手掌,纹路太乱。
吕殊把手放上他的温热的手掌,借势下了马车。
苌笛激动的上前握住吕殊的手,道:“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害我等了那么久。”
刘季把马车牵给一个侍卫,侍卫牵着马车检查了检查,才牵着进宫。
他笑道:“路上耽搁了,因殊儿闹了些小脾气,耽搁了两日。”
吕殊立刻瞪他
本来五天就可以到达了,因吕殊一路上的刁蛮,才耽搁了两天。
央鱼子婴今天都没来。
子婴不来,倒还有原因,为什么央鱼也没来,苌笛可就说不准了。
难道是怕看到子婴?
苌笛被自己的无聊想法蠢哭了。
被一直无视的胡亥终于开口说道:“进宫聊着吧,既然来了,那就是客。”
于是百官百两懵逼,看着胡亥礼迎那两个人进宫。
有人议论道:“那位公子器宇轩昂,气质非凡,别看他一身粗衣,肯定肯定来头不小呢。”
到的是芙蓉宫。
一进门,苌笛就吩咐小静下去沏茶。
“子婴呢?怎么没看到他,几个月不看见,怪想他的。”吕殊问道。
一张长案,坐了六个人。
胡亥,苌笛,
他到上郡那等苦寒之地思错悔过……”
赵初顿了顿,仔细观察苌笛的脸色,见她一切如常,又继续道:“扶苏和胡亥两位公子虽是一母同胞,同为赵皇后所出,但是这么多年一直明争暗斗,水火不容。”
“…朝中,扶苏党和胡亥党一直势均力敌不相上下,这次,是陛下亲自打破了这道平衡。看来下一届的皇储人选陛下早有决断。”
赵初忽然察觉到自己手上溅了一滴水渍,凝眸之后发现是苌笛的泪水,一时无措尴尬。
他说错什么了?
赵初知道苌笛是坚强的,从不需要人安慰劝解的。
所以他没有做什么,只轻轻靠在木桌桌角,抚摸袖边的兰芝花草。
苌笛发泄的差不多了,才胡乱用衣袖揩了泪水,不至于在赵初面前太狼狈。
苌笛只会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流露出这种小女儿情绪,赵初抿唇微笑。
苌笛说道:“我现在知道了,胡亥为什么今天早上会去公子府威胁扶苏哥哥。”
赵初的目光一怔,嘴角近乎完美的微笑似裂开了道缝隙,冷风咻咻的钻进去。那寒气通体游走,最后停留在他的脚底,让他迈不开脚步。
弟弟向哥哥讨要一个无名小婢,怎么能算作威胁呢?
苌笛说道:“扶苏哥哥让我们带着子婴回泗水,我们怎么能辜负他的一番苦心?”她退后了两步,回头笑了,“赵初你在咸阳也不容易,扶苏哥哥已经被我们连累,你可千万不要赢政察觉了身份。”
苌笛,央鱼,赵初。他们三个都是赵国人。世人眼中死去多年的人。
川先生还在北街口等着苌笛,她不便久留。
她走后,赵初从密室出来进了隔壁的一间屋子。一个蓝衣少年负手而立,属于夏季的合欢花香若有若无的缭绕在屋内。
“她走了?”胡亥淡淡道。
“嗯。”赵初点头。案上有沏好的茶水,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润了润嗓子,道:“扶苏公子责令他们回泗水。”
——————————
翌日清晨,晨露未逝,两辆简朴的马车在公子府的后门停立。
扶苏一身月白袍送行,子婴在父亲的怀里嘤嘤低泣。
“子婴要乖,这一路上要听姐姐们的话,川先生也会跟你一道,督促你的功课,每日有专人向我汇报。”扶苏说道,把子婴放下来,将他的小手交给苌笛。
扶苏向吕文揖礼,“吕公,孩子们托您照料了。”
“公子言重了。”吕公捻着山羊辫的花白胡子,“公子此去,定无碍归来。”
其他的话再无意义。
负责护送他们的两个车夫是府上的家生子,叫潘勇潘江,是两兄弟。
车上准备了足够的盘缠,扶苏也命令了大量暗中人脉保护他们。
子婴,川先生和吕文一辆车,苌笛她们三个女孩子一辆车。
车轮轱轱辘辘的在青石板道上前行,昔日繁华的街上摊贩们还没有开始劳作。只有一处酒楼的三楼雅间里有两人依窗而立。
赵初的身姿挺拔,气质如玉如芝,眸子里似乎藏着点点星火,远眺苌笛一行人离开的方向。
“走了也好,最近这咸阳不太平,留下反而让人担忧。”他撇撇嘴,拣起盘子里的花生米丢进嘴里。
胡亥悠悠叹气:“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央鱼不满的瞪眼,手推了一把神游天外的苌笛,“苌笛姐姐你可得小心点!”
苌笛悻悻收回心思,端坐正色,“我分得清是非……”
“你们在说什么?”吕殊不明白这两人打什么哑迷。
“没什么啊,就是离去前,没有看见一个故人相送。”
苌笛如实回答,吕殊更是蒙了一头雾水,索性不问了。
苌笛也不打算解释,却道:“这一路不会太平,大家可得小心着点。”
央鱼睁着滴溜溜的眼睛点点头。
吕殊哦了一声,并不在意。
苌笛再次掀起车帘,繁华的街景已经变成了春意盎然的郊外,三月的风不热不燥,吹在脸上顿时舒缓了人整日紧张的神
☆、第一百一十章 粉面桃花
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
赵高闷闷的喝了一口火辣辣的酒,试图用辛辣的烈酒压下自己心中的那份不忿的情绪。
岂知,越喝,心里越烦躁。
刘季看过来,笑道:“美酒虽好,也不可贪杯。”
胡亥笑道:“赵大人,这是南郡上奉的仙醉酒,入口温和,后劲十足,不可多喝。”
赵高闻言,微微点头,“好,我不喝了。”
便放下酒杯,当真不再喝了。
胡亥略一皱眉,放下自己的酒杯,却道:“让你少喝,没让你不喝。”
吕殊唏嘘。
喝不是,不喝也不是。
苌笛给胡亥的酒杯里倒满酒,道:“喝你的吧,赵高要是喝醉了,自有人照顾。”
苌笛一顿嗔骂,胡亥好脾气的笑了笑,回握她的手。
“听你的,我便只喝我的,不管他。”
一旁的吕殊咋舌,这个俊俏的陛下,也太好说话了吧。
但下一刻,赵高的话,差点让她笑喷。
脸一扳,眉一皱,赵高气结道:“让我喝,又不让我喝,到底要不要让我喝!”
噗……!
这一路的笑点要不要太多。
吕殊憋得几乎快要忍不住了,刘季略一抬手,把吕殊拉进自己怀里。
吕殊偷得了乐。
敢跟皇帝这么说话,赵高是不是傻?
此刻赵高脸色砣红,眼睫虚虚搭搭半阖着,神色迷醉不清。
苌笛知他是醉了,只摇了摇头:“罢了,他醉了,我们继续。”
一顿饭倒还吃得安逸,话间,吕殊问起赵高府里的事。
她和刘季到了咸阳后就直接来了皇宫,不曾去赵高府上瞧瞧。
苌笛看了下趴在桌子上憨醉的赵高,一本正经的道:“他府上,有个温顺可人的小娇娘。”
吕殊惊道:“当真?好看吗?你见过了?”
刘季吃饱喝足,放下筷子,静听苌笛的回答。
“温婉美人,善解人意,可惜,赵高不喜欢人家。”
吕殊忿道:“既不喜欢人家,把她收在府里做什么?无名无份,凭白委屈了那姑娘。”
吕殊爱和赵高拌嘴,说这些话来怼赵高实属常见,但今天,她对面的胡亥不也是这么对苌笛的么?
没有名分,把苌笛锁在深宫,还被刁蛮的李念玥欺负到头顶上。
苌笛垂头摸摸袖口,和胡亥对视一眼,笑道:“吕殊,你这当做玩笑话就罢了,等去了赵高府中,若是传了出去,赵高和芊芊的名声都不好。”
吕殊刘季初来乍到,肯定是不会留宿宫中的,赵高家里才是最合适的地处。
既然去了主人家,就不能说人闲话。
苌笛一想起柔弱扶风的芊芊,心里就忍不住泛起一阵怜惜。
柔柔弱弱,真心不像赵高说的那般心机沉重。
胡亥见她脸色不好,问道:“莫非你也醉了?还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是在想扶苏哥哥,他远在上郡,怕是不能赶回来过年了。”苌笛摇头笑了笑,招呼吕殊吃菜。
胡亥握着苌笛手臂的手僵了僵,复又笑道:“你无须担心,皇兄定然安好无恙。”
吕殊自来为客,丝毫不拘谨,刘季微笑的摆手道:“你们慢用。”
刘季随性,胡亥也大抵摸清楚了他的性子。
酒足饭饱,胡亥让阎乐把赵高送回家,刘季和吕殊留下陪陪苌笛子婴,待日落后排专人送他们去赵府。
“这几天朝中事务繁忙,我还有许多奏折未批。凑巧你日夜念叨的人来了,让他们陪着你。”
胡亥有些匆忙的告别,留下三人六眼相对。
吕殊左顾右盼,瞧了瞧华丽的宫殿里陈设,问道:“央鱼呢?怎么没见着她。”
苌笛笑着回道:“她没跟我一道进宫,在赵高府中呢。”
既然方才几个人一起吃饭都没见着央鱼,吕殊现在这般问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也对,她跟着你进宫能做什么呢……”
气氛有些冷,刘季轻咳一声,嘴角扬起浅淡的笑容。
“苌笛,子婴呢,在哪儿,许久不见,我倒是想他了,我父亲时常同我念叨他呢。”刘季缓缓说出一大串话后,面色平静的等待苌笛的回答。
刘季面庞白皙,细柔的眉眼温和如春,站在殿中侍立的宫女们纷纷羞红了脸,不抑控制的低下红扑扑的娇脸。
吕殊惊愕了一瞬,连忙一跳奔到刘季身边,抱住刘季的袖子,宣誓自己的主权。
刘季是她的,谁走别想肖想,好不容易走了个徐娇娇,现在这些脸红的桃花算什么。
苌笛觉得吕殊这番动作有些好笑,但话出却道:“你们都退下去吧。”
近十个宫女纷纷踌躇犹豫,咬了咬贝齿,挣扎的望向苌笛。
苌笛提高了声线,再次道:“都退下。”
虽然崔柔不在,但苌笛的话她们也是要听的。不然苌笛只要等崔柔了,她们在崔柔手上,后果绝对很严重。
“喏——”宫女们三三两两退出大殿,有几个大胆的一步三回头的瞅瞅刘季。
吕殊的脸都快黑了!
苌笛这才想起刘季的问题,回道:“子婴去找华阳长公主玩了。”
殿中金碧辉煌,陈设大气贵雅。
苌笛坐在贵妃椅上,笑道:“我也不知他何时回来。”
吕殊问道:“苌笛你和那个什么长公主很熟吗?”
吕殊不知苌笛幼时的事情。
苌笛笑道:“华阳长公主是胡亥的长姐,对我颇为照顾,子婴也爱找她玩,听她讲故事。”
“嘿嘿,是吗。”吕殊松开刘季的手,凑到苌笛身旁一起坐下。
她的双手垂握在膝盖上,安静的看着苌笛。
苌笛被她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有些不自在,调笑道:“难道是太久没看见我,想将我一次看个够?”
刘季一步步走过来,坐在旁边的藤椅上。
“她确是想你,没有你在她身边,她打我骂我都不能赢我。”
刘季笑得十分欠揍,在吕殊看来。
吕殊握起拳头对刘季比划一阵,凶神恶煞的表情却对刘季完全没用。
刘季仍悠哉悠哉的浅淡微笑,丝毫不受吕殊的恐吓。
苌笛拍拍吕殊的手安慰了下她,对刘季说道:“阿季,你要是经常这么欺负吕殊,她不嫁给你了怎么办?”
☆、第一百一十一章 栽跟头
“阿季,你要是经常这么欺负吕殊,她不嫁给你了怎么办?”
苌笛的调笑,换来吕殊一顿大骂:“苌笛你一天不调侃我就没法过日子了是吗?”
她拧了苌笛一把,却不敢用力过重。
苌笛哎呀的唤痛,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刘季在旁边看不过去了,用果盘里的瓜子壳弹了一下苌笛。
那盘瓜子壳是早上子婴磕了堆在那里的。
刘季看似是个读书人,实际上也是会功夫的,掺杂了内力的瓜子壳打在苌笛的头上,苌笛这回是吃了苦头了。
“唔,阿季你居然打我。”苌笛吃痛的捂着脑袋,对刘季不满嚷道。
刘季撇撇嘴,说道:“欺负殊儿,讨打,该打。”
苌笛:“……”
这就是传说中的妻奴么?
可,他俩还没成亲呢。
吕殊臭着脸瞪了瞪苌笛,转身又对刘季做了个鬼脸。
刘季宠溺一笑,吕殊不好意思的又转回脸跟苌笛说话。
咦,苌笛以为刚才她和胡亥就已经够秀了,没想到,吕殊和刘季才是行家呀,简直羡慕死她了。
“那个苌笛,你在皇宫里吃住还习惯吗?听赵高说,有个叫李念玥的女人欺负你,是也不是?若是的话,我去揍她一顿给你出口恶气。”
吕殊作势捏起拳头挥舞。
苌笛笑道:“她就是个刁蛮小姐,比徐娇娇的后背势力硬,其他的,我看倒还不如徐娇娇。”
徐娇娇可以利用自身优势逼刘季就范,李念玥却一直任李丞相摆布,离胡亥越来越远。
因她姓李,就和胡亥已经永无可能了。继续这般纠缠下去,除了让胡亥更加厌恶她,也没有别的用处,可偏偏那位刁蛮小姐还自认为胡亥终会看上她的好。
这一点,李念玥连徐娇娇都不及。
徐娇娇最起码有自知之明。
“那你总归受了委屈。”吕殊心疼道,“听说她爹还是丞相大人,赵高只是个中车府令,抵什么事呀。”
苌笛笑道:“没想到你比我还明白。”
吕殊都知道在后宫不仅要各凭本事,还要靠后台势力,她岂会不知,所以她一心想让赵高取代李丞相的位置。
“还不是小时候看书看多了,随口编来就是一套道理。”鬼机灵的吕殊笑了笑。
正想着给子婴找一个可以管束他的人,苌笛看了眼仿佛隔绝世人的刘季。
“刘季,你来咸阳,没什么事吧。”
刘季回道:“没什么事。”
他本就只是为了吕殊才跟着来的,倒真没什么事。
“是这样的,川先生远走,子婴性子顽劣没人管教他。凑巧你来了咸阳,子婴与你也相熟,不如你任作他的教书先生吧。”她语气悠然的说道。
刘季略一思索道:“我是来游乐玩耍的。”
苌笛苦恼道:“我知道呀。可我找不到其他的合适人选,宫外的不安全,宫里的也不放心,再者说只有你与子婴熟识,他是不会拒绝你的。”
若非看子婴每天闲得在树下数蚂蚁,她也不会急着找个人来陪陪他。
刘季明说不愿意担任这个职位,且不提旁人闲话,这个职位也不是想当就当的,人心复杂,肯定有许多眼睛盯着这里。
刘季一向特立独行,没必要淌这淌浑水,给自己添麻烦。
“川先生的学识渊博,哪是我能比的,若要我陪着子婴玩上几天倒还行,若提教书管教……真是折煞我了。”
苌笛心里乐开了花儿。
鱼儿上钩了!
“那行!”苌笛感觉拍板钉钉,“那你在咸阳的这些日子,除了在赵高府中,其余时间就抽出来进宫陪陪子婴。他每天一个人太孤单了!”
吕殊看得一愣一愣的。
苌笛说的前面的一大段都没有问题,但加上最后一句,那苌笛刚才说的所有话就都有问题了。
先提出任教书先生,待刘季顾忌情分退步后,苌笛立马拍板钉钉,钉得扎扎实实的,刘季想抠都抠不下来。
“刘季,你这是被苌笛给坑了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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