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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说_九香夫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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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苌笛又想起那时丫鬟要送去吕殊屋里的那套衣服,花花绿绿,哪像个姑娘穿的?比红楼里的花娘还那啥的……
  她当时还特意问了那个送衣服来的丫鬟,‘这是你们夫人亲自安排的吗?’
  那丫鬟掩嘴窃笑,‘当然是夫人亲自安排的了,还是我们家夫人亲自选的料子和花色让府中三个绣娘连夜赶出来的呢。’
  苌笛冷笑。
  徐夫人真是作死,还真当她们姐妹三个是乡下犄角旮旯来的土姑娘吗?
  ☆、第十三章 变相的相亲
  苌笛等人虽是客人,但早早就收拾好去到了宴会的地点。
  在一处叫合欢园的地方,种着合欢树,花苞渐露,晨末还未消散的露珠在花苞上打着转儿,淡淡的幽香隐隐约约的荡在人的心口上。
  苌笛站在树下轻嗅花香,立刻有几位清俊男子从不同方向含笑看过来。
  “人比花娇,还看什么花呀!”川先生牵着子婴的手,心情甚好的打趣道。
  苌笛好脾气的笑了声,不计较川先生的揶揄,看向花径处:“吕殊跟央鱼在干什么,还不来。”
  潘勇潘江嫌自己笨手笨脚怕丢了苌笛他们的脸不肯来,对两个大老爷们苌笛也不好强求,倒是川先生厚脸皮的撺掇子婴一起来。
  吕公和徐县令是旧交,从前在沛泽县也是小有名气的名流文士,徐娇娇也算他的半个侄女,今日的礼宴他不好推脱,只好跟川先生一起并肩同行。
  “殊儿说今日礼宴上会有很多青年俊才,要给央鱼好好打扮一番,才不会失了体面。”吕公浑厚的声音压低响起。
  说白了就是变相的相亲,先把人家定好。
  吕公原先也是不赞同的,但是耐不过吕殊的一番哄诱纠缠,便松口答应了。
  女儿很好强,十几年从没有开口求过父亲什么事,试问吕公怎么忍心开口拒绝?
  但是礼宴上的青年俊才绝大多数都是冲着徐县令一县之首的官帽来的,剩下的也恐怕是接了徐府的贴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来赴宴。
  这样的堆里能给央鱼找到好人家吗?
  川先生暗暗唏嘘。
  苌笛已经没了赏花的好心情,只期望吕殊不要惹下太大的麻烦,让大家给她收拾不了烂摊子。
  “我们先进去吧。”
  苌笛习惯性的发号施令,川先生用责怪的目光看她。
  从前在公子府,吕公作为一个管账的身份确实抵不上服侍小公子的大丫鬟的苌笛。但是现在是在沛泽县,在徐家,吕公的身份是苌笛的父亲,苌笛走在前面的做派实在是太目无尊长了。
  苌笛接收到川先生责怪的目光时立刻明白了这一点,旋即脸色绯红的退到吕公身后,低着头羞得不敢抬头。
  子婴挣脱川先生的手,上前拽拽苌笛的衣袖,黑豆似的眼珠子瞅着苌笛,安分的把自己的手伸到苌笛面前,苌笛疑惑的歪头打量,子婴掰开苌笛的五指放在自己的小胳膊上。
  哦,是想让苌笛牵着他。
  川先生哈哈大笑,和吕公并肩踏步进了合欢园。
  川先生风趣幽默又古板磕死理。风趣幽默是他对旁人的态度和处事方式,古板磕死理就是纯粹对子婴的严苛教导。
  川先生时常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对子婴说这个不能碰,那个不能摸,身为长皇孙,要身姿正形,目不斜视……太多太多听得子婴的小耳朵都起茧子了……
  苌笛听着子婴对川先生太古板太严苛的评价,揉了揉他低矮柔顺的头顶,“他也是为了你好,即便是扶苏哥哥也要严阵以待以防落人把柄。”
  子婴撅嘴傲气表示不服,囔囔道:“那也不能太严苛了,苌笛你知道吗,自从离开了咸阳,我的功课是越来越多了……”
  小家伙哀声连叹,发现苌笛的心思早就飘到天边去了。
  苌笛在想一些事情,比如说扶苏在他们走后的同一天就出发赶去了上郡,上郡路途遥远,现在扶苏估计还在路上。
  不知道扶苏哥哥的白清衣袂是否会沾染了路边的尘泥。苌笛忧愁的想。
  还有住在心里的那个人,在咸阳是否一切安好?哥哥是否安然如故?
  都不知晓,她和外界断了一切联系。
  张子房是聪明的,掌控着外界的一切讯息,一路护送他们到达沛泽县就接到了赢政有意南巡的消息,立即马不停蹄就赶回咸阳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长案锦灯处,两列长案次第摆开,高阶上摆放着两张装饰更为精巧美致的檀木长案。
  那是主座。
  没想到的徐县令和徐夫人来得比他们还要早,两人在主座上朝吕公致礼感谢他的到来。
  吕公拱手回礼打算在下面找个地方坐下,徐县令笑呵呵的拉他坐到了自己身边,徐夫人就势坐到了另一张长案前,还有一个空位想来是留给徐娇娇这个寿星主角的。
  苌笛低调的坐在其中一列长案的最后面,离主座最远的位置上,川先生不爱风头只爱清净便陪苌笛一起坐在不起眼的位置。
  徐夫人朝苌笛这边看来,头上富贵的发髻簪满了金贵的首饰,得体大方的笑容在看到苌笛温婉素静的装束时有些微微僵硬。
  苌笛的脸上适宜的绽开一个符合客人身份的微笑,她向徐夫人颔首点头以示礼貌。
  徐夫人再次僵硬的笑了笑。
  宾客渐渐悉数落座,从最靠近主座的位置坐到了尾,川先生旁边还空留了一个。
  子婴看见案上有漂亮的拼盘果子,伸手就去拿,川先生浓眉倒竖隐隐有发怒的迹象。苌笛忙赶在他说话之前把果盘拖到子婴面前。
  “川先生,对小孩子不能太严苛,刚柔并济和恩威并施不仅是对下属仆人,对朋友学生也是受用的。”
  话不好听却实用,川先生被小辈训话丢了面子心里炸呼,立马沉下脸作高冷状。
  子婴得意的往嘴里塞颗透绿色的青提子,随手给苌笛也喂一颗。
  苌笛哭笑不得,受宠若惊,不得不张嘴接着。
  青提子被丫鬟们的巧手在高山泉水里洗濯过,似乎还残留着泉水的甘冽。
  冬日里才能吃到的青提子,在春日里小小的隅地县令的府上就能吃到,真是稀罕!
  川先生打开一面玉骨折扇,掩着嘴,神色悠悠的道:“更稀罕的是,我在公子府的冬天都没吃到。”
  那扇子扇面上龙飞凤舞的画着一个字,苌笛惭愧不识,她正想开口问川先生折扇扇面上的字是什么,子婴拽了拽她的衣袖。
  “怎么了?”苌笛问子婴。
  子婴朝对面努努嘴,示意她往对面看。苌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对面的人正好看过来。
  是刘季。
  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春衫,宽袍大袖让他看起来更儒雅了几分,比那些文绉绉自诩清高的酸腐才子不知清越了多少倍。
  他永远地隔绝世人,独自在一方清乐中怡然自酌。
  川先生也看过来,刘季向他点头算作打招呼,然后提壶给自己斟上一杯果酒,浅尝辄止。
  苌笛做了几个手势,刘季隔空对苌笛用两个手指指了指,然后在肩上点了下,五指合拢又松开。
  苌笛微笑点头,食指在半空划了两个圈,最后在中间点了下。
  刘季旁边的一个清瘦才俊低声跟刘季说着什么,苌笛低头看回子婴不再打扰。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川先生纳闷道。
  那番动作流畅晦涩,仿佛是什么暗语一般。
  苌笛笑道:“刚刚我问他父亲怎么没来赴宴,刘季说他父亲的旧疾又犯了,所以留在驿馆休息。”
  小时候,他们俩其中一个被吕公点名站起来背书,另一个就用手打暗语提醒对方。
  默契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出来的,而是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的。
  就好像吕殊的怨气,不是一朝一夕而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
  ☆、第十四章 吕殊的大礼
  苌笛低头和川先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眼角余光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在坐的宾客。
  有携着家中俊郎赴宴的中年夫妇,也有巴结攀附徐娇娇的闺中密友,还有和徐县令交好往来的商贾乡绅。
  才俊不多,美人也不少。
  除了巴结徐娇娇的妙龄女子,还有一些自诩清高的坐等看戏的高门小姐。
  徐娇娇在沛泽县是出了名恶女,谁会在她的及笈礼上送上信物共结良缘?是傻了?还是傻了?
  少年郎们是没有那个自虐的心的,可是那些个攀附县令的不惑商贾和而立乡绅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毕竟如果能攀上县令的福泽,可比再多的金钱都更让人垂涎三尺。
  苌笛觉得徐娇娇也怪可怜的,被徐夫人宠得无法无天性格乖戾,还被那些势利男人当做交易的筹码,最终的后果恐怕不会太好。
  人群里徒然起了轰动,大家交头接耳纷纷朝园门看去。
  川先生子婴都望了过去,苌笛见刘季依旧静静坐着便也学着他的模样静默不动,端起银制的酒壶往精致的酒杯里倒酒。
  苌笛咂了一小口,觉得徐府的果酒甘醇甜正,便仰头一口喝尽。
  刘季在对面看着苌笛的动作,嘴角扬起闲适的弧度。
  他伸出手,拇指轻按住食指的指节,然后手掌往下一翻。
  苌笛用口型回答他,‘喝不醉。’
  刘季摇了摇头不再劝她。
  苌笛讪讪放下酒杯不再饮,抬目向园门看去。
  只见徐娇娇一身桃红色绣花裙,外罩轻纱飘逸,张扬的脸庞画上了娇美的妆,衣香四溢。徐娇娇在众人的赞叹下被丫鬟们拥簇着踏着莲步走向主座。
  她娇羞的喊了声“爹爹,娘亲”,便羞怯的在徐夫人给她留下的空位坐下。
  徐娇娇虽然人坐在上方,眼神却飘啊飘的似乎粘在右列的最后面。
  苌笛暗笑。
  所有人都对徐小姐出人意料的出场而惊艳,独独刘季低头饮酒,或是和身旁的清瘦男子说着什么,可以说完全无视了徐娇娇这个礼宴主角。
  自诩清高的高门小姐们看向徐娇娇的目光暗带嘲讽,转头看向礼宴中一人独成一世界的刘季时,眼神又化作柔柔的春水,美目含羞、我见犹怜。
  可惜刘季这个人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和事一向无情,半个眼神都懒得给小姐们,难得这些养尊处优的小姐们能坚持不懈的前仆后继。
  子婴眨着滴溜溜的眼珠子眼睁睁看着一排翠衣丫鬟上前撤走了桌上的果盘,而后端上一盘盘的珍馐玉食。
  清蒸鲈鱼,荷叶粉蒸肉,白灼肘子,三味腰果,什锦芝麻汤……
  子婴很大方的原谅了丫鬟们端走了青提子,撸起袖子提筷大快朵颐。
  川先生一口气梗在嗓子眼,苌笛笑着给他倒上一杯果酒,道:“川先生是否刚才噎着了?喝点果酒吧,香甜甘醇,不醉人。”
  川先生又立刻板回脸,收起自己的外泄表情。
  “川先生是想关心你,只是不善于表达。”苌笛摸了摸子婴的头,“他对你不仅是古板严苛,而且也风趣幽默。”
  川先生是从子婴出生起就看着他长大的,是真心实意把子婴当做亲人对待的。
  川先生突然开口说道:“吕殊应该不会来了吧。”
  “不来还好,我就担心她现在这个时候才来。”苌笛蹙眉,清秀的柳眉皱在一起,让人看了有些不舒服。
  川先生不悦道:“别愁眉苦脸的,多笑笑。”
  其实苌笛笑起来特别好看,让人看了特别舒服。
  苌笛闻言垂眸不语。
  上方的徐县令咳咳两声,徐夫人扶他站起身来,他张嘴说道:“今日是小女的寿辰……”
  “快看,那是谁家的小姐!”
  不知是谁大呼一声,所以目视主座的眼睛全部转向园门,徐县令要说出的礼词生生卡在喉咙里,其脸色可与猪肝媲美。
  央鱼被吕殊牵着手款步而来,长长的黑发如瀑,身穿华丽的丹锦绣裙,裙摆处盛开的灼灼桃花一直从她的玲珑腰肢蔓延到她的饱满的胸前,衬托着她洁白如玉的脖颈,和比桃花儿还娇美的小脸。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世上怎会有如此美丽的姑娘!
  吕殊面目端重,缓缓勾唇,她的目的达到了。
  徐娇娇好歹也是她小时候最好的玩伴,可爱的小师妹。徐娇娇今日的十五岁生辰礼宴上,她怎么着也得送上一份大礼!
  宾客里有个常衣男子眯起了眼睛,细细的打量着央鱼。他身后的中年人笑道:“羽儿,这姑娘不错,比徐家千金好了不知多少倍!”
  男子也跟着笑了声,收回打量的目光。
  央鱼面对这些狂热的视线无措尴尬,红着脸侧头低声问道:“吕殊姐姐,我们不玩了好吗?”
  吕殊捂着嘴笑道:“央鱼从小就守信诚实,说好了同我玩扮富家小姐的游戏,可不得现在就打退堂鼓。”
  “可是……”央鱼急了,苌笛的冰寒目光让她这一刻明白了这不是在玩游戏,而是在玩火呀。
  “哎呀,可是什么?”吕殊强拉着央鱼退缩的说走向长案礼宴处,那里有数十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们俩。
  徐夫人狠狠的拽紧了手中的丝帕,恨恨的道:“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这个小蹄子!”
  徐县令闻声瞪了她一眼,“收好你的嘴!拿出你一县夫人该有的气度。”
  徐夫人忍下怒气,转头对徐娇娇说道:“娇娇你放心,刘季既然来赴宴,就势必让他挂着徐家姑爷的出去!”
  徐娇娇“嗯”了声,乖乖的听从娘亲的安排。
  吕殊还是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衣裙,不过款式比昨天那身更复杂,花样更精致。
  她安静的时候真的就像一株兰花,不是赵初那种安逸淡然,而是像一株真正生长在空谷里的幽兰。
  就连散发出来的淡香,都是冷的。
  她牵着央鱼走到长案前,隔着数十丈双双对主座上的三人盈盈一礼,她才不会对徐娇娇行礼呢。
  “晚辈和妹妹因为一些事耽搁了时间误了时辰,请县令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吕殊说罢,又深深的拱手弯下腰。
  身体呈九十度垂直,标准的高香三拜的姿势。
  徐县令气得脸上的肌肉都在踌躇,偏偏这么多人看着他,他不能表现出任何不满和为难小辈的姿态。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
  徐县令摆摆手作不在意状,说道:“无妨无妨,快些落座吧。”
  男子们的视线死死的粘在了央鱼身上,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我坐哪儿呀。”央鱼小声问吕殊。
  吕殊转身的刹那,和刘季探向她的目光交集片刻,她向川先生调笑道:“劳烦您老人家移一移。”
  吕殊伸手做请状,态度恭敬谦顺,川先生心有不甘的跪坐到了右边的空位上。
  子婴懂事的站起来,把位置让给央鱼。
  吕殊推了下央鱼,“坐呀,傻愣着做甚?”
  央鱼脸色绯红,娇羞的跪坐在主席上,身子一伏一起间,惹得男子们呼吸一滞。
  “可恶!”徐娇娇涂着蔻丹的指甲用力的扣案角,指甲断裂带出血丝,徐夫人一看大惊失色,忙用丝帕裹住她的手指。
  徐娇娇呼吸微乱,待稳定下来后浅浅一笑,对徐夫人说道:“娘亲不必担心,我不会让吕殊给比下去!”
  “我要证明给阿季看,我比吕殊更优秀,更适合他!”
  ☆、第十五章 宠辱不惊的人才
  川先生摇着玉骨折扇,脸色晦暗的喃喃道:“吕家和徐家怕算是结下梁子了。”
  往往最后出场的都是最重要的角色,方才吕殊的一番刻意安排让央鱼独揽了所有风头,这不只是让徐娇娇颜面扫地,更是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徐县令一个响亮的耳光。
  不仅结下了梁子,而且还是结的大梁子!
  苌笛正吃着子婴夹给她的菜,又隔了央鱼吕殊两个人,一时没听清,问道:“川先生你刚才说什么了?”
  川先生摇头苦笑,道:“没说什么。”
  苌笛的目光扫向央鱼,央鱼眼眶红肿的快速摇头,她也没听见,比真金还真。
  苌笛又看向吕殊,吕殊痞子似的两手一摊,作要杀要刮无畏状。
  苌笛抽抽嘴角,也没了食欲,索性放下筷子。
  徐县令的开场白还没开始就被打断,众人埋头就只顾着吃,把徐县令的尊严置之不理,只怕这梁子是结下了。
  苌笛叹口气,看了眼不亦乐乎的吕殊,瞬感无力。
  有个爱惹祸的俏皮妹妹,是福还是祸呀?
  早有准备的一些人在吃饱喝足之后理了理嗓子,正襟危坐摆出威严的样子。
  一个穿着富贵的胖子站起来向上座的徐县令鞠礼,他圆滚滚的身子看起来有些滑稽,周围的人都笑他。胖子瞪了他们一眼,可惜胖眯眯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瞪起来丝毫没有威力,又惹来一阵哄堂大笑。
  他定定问道:“令女已经及笈,到了适婚的年纪,不知可有定下人家?”
  几乎在场人有一瞬间的安静,安静过后开始喧哗大声议论。
  徐县令心下“嘎嗒”一声。
  “有没有婚配啊?”
  不知谁在底下吆喝一声,大家都纷纷把这个问题砸向徐县令。
  “徐小姐眼光高远,怕是没有看得上的吧。”高门小姐娇笑。
  话中的谁看得上谁,长了脑子的人都知d县令之女娇纵蛮横,嚣张跋扈,谁会愿意娶怎么个刁女回家,除非是那些不入流想要攀关系的人。
  徐县令重重的咳了咳,大家都安静下来听他的表态。
  唯独刘季依旧漫不经心的继续喝酒,仿佛根本不关他的事。
  吕殊的脸色极差,绷着脸把闷着笑的川先生的扇子打落,咧开嘴亮出两排白森的牙。
  川先生撇了她一眼,把扇子捡起来,说道:“弄坏了我的扇子,你可得赔。”
  吕殊“切”了声,“一把破扇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川先生斜眼鄙夷她,“把你自己卖了都赔不起,我这扇子可是价值连城的。”
  他们这边的小斗嘴并没有影响到礼宴上的紧张气氛。
  徐县令的脸色也不好,也绷着脸,但是经历了风雨的面孔比吕殊更为肃穆严厉,在这张紧绷的脸下隐藏了一缕担忧。
  苌笛看得真真切切。
  众人只听到他缓重的声音说道:“小女虽年华尚好,姿容上乘,但奈何性子顽劣……”
  “已经订了亲了。”徐夫人尖利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惊得徐县令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徐县令未说出的话化作根根利刺梗在他的喉咙里,差点一口气提不上去昏死过去。
  “定亲了?”
  “怎么可能?”
  “夫家是谁?”
  “谁脑子进水了?”
  云云……
  原先问话的胖子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才没有被这刺激的消息冲昏头脑。
  “敢问与徐小姐定亲的人家是谁,我倾慕小姐已久,不想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去。”胖子说道。
  底下一片唏嘘,倾慕徐家小姐?贪图徐家姑爷这个名号才是真的吧。
  徐夫人骄傲的说道:“双曲亭刘公子刘季!”
  底下一旁哄堂大笑。
  “怎么可能?刘公子面如谪仙,博学通天,乃是我们沛泽县公认的大才子,怎么会看上你家那个刁女?简直是笑话!”
  有人大胆的吐出心声,说完后又急急后悔的捂住嘴,怕得罪了徐县令。
  但周围的附和赞同很快就淹没了那人,三十几号人叽叽喳喳,吵得徐娇娇脑子里像有蜜蜂在嗡嗡叫。
  她愤怒的喊道:“怎么?刘公子才华出众,我徐娇娇就配不上他吗?”她目光森然的射向方才讥讽她的一个女子,“琴棋书画,你还不一定比我好呢。”
  那女子同样精细打扮,身上穿的也是极好的衣料,朱钗香鬓,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她是一个姓李的里正的女儿,同样是家中独女,娇宠依顺。
  李小姐轻蔑的看她,挺直腰板与她对视,道:“是配不上。你这刁女怎么配跟刘公子结亲,简直是污了他的眼!”
  被人点到名字,刘季抬头看了眼这边的情形,又默不作声的低下头去。
  “这刘公子宠辱不惊,真是人才。”川先生摇着扇子做看戏状。
  苌笛失笑,刘季这样默不作声是最明智的做法。
  他现在只要开口说话,无论说什么,对吕殊只会造成伤害。
  看吕殊的反应,大概还是很在乎刘季吧。
  只是,只是这个闷葫芦!
  苌笛忍下把吕殊提起来打一顿的冲动,转头继续观看徐娇娇那边的情况。
  徐县令被气得瘫软在座位上,徐娇娇给他拍着被顺气,徐夫人昂首挺胸的在与那嚣张的李小姐对峙。
  “我家娇娇天资聪颖,容貌秀丽,与刘公子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刘家老爷亲自上门交递的婚书,只等来日登门下聘礼,抬着花娇来迎娶我家娇娇了呢。”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徐夫人一番话把看戏的其他小姐们的嘴都给堵上了。
  刘家老爷赞成这门亲事她们也有耳闻,只是刘公子感悼亡妻一直未曾答应,难不成刘公子松口答应了?
  众小姐倒抽凉气,看好戏的窃笑脸色变得恭顺一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是真的?刘家真跟你们交递了婚书?”
  徐夫人信心满满,“那是当然!”
  徐县令听着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出来,他羸弱的喊道:“你……你给我闭嘴!”
  徐夫人说得正起劲儿,徐县令蚊子叫似的话她根本没听到,倒是徐娇娇听到后怼懑他一眼。
  “爹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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