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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浅笑醉云州-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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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风凛扬扬手里的针管,“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何欢儿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一定很可怕。
她瑟缩着,挣扎着,“不要,不要。”
莫凭澜背负着双手,脸色铁青,“何欢儿,这种恐惧的滋味不好受把?当时你给长安种蛊的时候她是不是也是这样害怕?”
“我,我没有,是阿根,全是他的主意。”
莫凭澜太讨厌她了,这个女人满嘴谎话,到了这个时候都不知道悔改。
韩风凛冷笑,“何欢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病毒,一种还没有命名的未知病毒。据说给人要是感染了,会全身溃烂而死。”
“不要,不要。”她尖叫着站起来,想跑。
两个影卫一左一右拉住了她,死死的把她给按在了地上。
韩风凛蹲下,冰凉的针尖扎在她皮肤上。
“你长的还不错,皮肤很白也很滑腻,不过过不了多久,你浑身就会长满红色斑点,然后慢慢的溃烂化脓,到时候你会是什么样?”
这些话说着,药水已经注射到她的血液里。
何欢儿跟死了一样,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莫凭澜冷哼,“你也有今天。”
她忽然睁开了眼睛,露出蛇一般狡诈的光芒,“莫凭澜,你以为这样能救了莫长安吗?没用!”
莫凭澜心头一缩,明明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受她的蛊惑,可还是忍不住担心。
不过他喜怒不形于色,“你先担心你自己吧,公主殿下。”
十足十的讽刺。
何欢儿在地上像狗一样爬着叫着,可是铁牢却已经锁上,不给她留下一丝阳光。
外头,韩风凛问道:“后面怎么做?”
莫凭澜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我们等着好了,阿根会自己上门的。”
阿根果然没让他们失望,不过是第二天下午,就找上门了。
这个少年做事十分的直接,人就站在汗青帮的大门口,不说也不动。
有时候遇到了这种对手,真是哭笑不得。
莫凭澜也不理他,让人丢出一件何欢儿的随身饰品。
阿根慢慢捡起来,揣摩很久。
他要求见莫凭澜。
莫凭澜见了他,不过身边的侍卫重重,更有韩风凛卫衡南等人在左右,更重要的是有吉尔。
看到吉尔,他微微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来抓你的。”吉尔看着野蛮,其实很聪明。
阿根挺不屑的,“就凭你?”
“我还不够吗?让别人来,你还不够分量。”
要是换做别人,定当把比自己弱很多的吉尔嘲笑一番,但阿根这孩子不是普通人,他正色道:“你回去吧,跟金布王说,我要留在阿姆身边,她回去我才回去,她要是不会去,我永远也不回去。”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吉尔却对他的丑事知道的一清二楚,不仅嗤之以鼻,“还阿姆,她算你哪门子的阿姆,你阿姆听了会不会从地底下钻出来咬你呀。阿根,你还是给莫司令的夫人解开蛊吧。这里是中原,你自己一个人本事再大也禁不住人家一顿乱枪。”
吉尔好心劝服他,她知道阿根虽然诡异残忍,但是他的心性是孩子心性,做事不会分好坏,何欢儿正是利用了他的这一点。
他摇摇头,“不行,任何人都不能害我阿姆。”
阿根的阿姆吉尔认识,挺好的一个女人,现在他一声声叫着何欢儿阿姆,吉尔简直想吐了。
这人是没救了。
她退到莫凭澜身边,撅起小嘴儿不再跟阿根说一句话。
初七看她远离了阿根,刚才一直拧着的眉毛才松开。
莫凭澜对虎贲卫队长陈波点点头,他让人把何欢儿给从牢里提了出来。
阿根的头都快扭成麻花了,一点都不掩饰对何欢儿的紧张。
莫凭澜在心里嗟叹,这个何欢儿还真是老一套,到底有个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终于,何欢儿来了。
她身上穿着簇新的大红色绣绿牡丹花的旗袍,红色高跟鞋,乌黑的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却横竖插了一头的绢花簪子,看着就像要出客的暴发户老婆。
不过她的脸上包着一块红色帕子,就连手上也带着红色手套。
阿根顿时觉得不对,再看看她呆滞的眼睛,一个箭步就窜上去。
大家都知道这人是个活动的毒虫窝子,在他上前的时候自动就退后。
他拉起何欢儿的手,“欢儿,你这是怎么了?”
何欢儿的眼白多于黑眼珠,这样呆呆的看着他。
“欢儿欢儿。”他叫着,伸手去摘她脸上裹的帕子。
何欢儿却发出一声尖叫,捂住了脸不让他看。
可是阿根已经看到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像胸口给重重的打了一拳头,退后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原来,何欢儿那张跟他阿姆相似的美人脸已经长满了红色毒疮,就跟癞蛤蟆一样密密麻麻,有的已经溃烂,流出红黄色的脓水。
“这,这是怎么了?”
何欢儿哪里能回答了他的话,她现在已经精神崩溃,呜呜的哭起来。
阿根拉住了她的手把红色手套给摘下来,跟着是领口……
她浑身都是这样的疙瘩,整个人变成了一个红皮癞蛤蟆。
正是应了那句“癞蛤蟆也想吃天额肉”就凭她,也敢肖想莫凭澜!
阿根一只手握起,一只手放在了怀里。
忽然间,屋里出现了很多黑色身影,他们挡在莫凭澜前面,都举起了手中枪。
屋里起码有几十个人,吉尔说的对,阿根再厉害,也逃不过被乱枪打死的命运。
阿根不蠢,他那只探到怀里的手松松垂下。
莫凭澜走到人前,吉尔忙跟在他身边。
“阿根,你把何欢儿带走吧。”
“条件,你的条件。”这孩子倒也不傻。
莫凭澜冷笑,“你说呢。你解开长安的蛊毒,我就让人救她,不过你最好快点,这中病毒感染的很快,等不到多久。”
“解不了。”阿根倒是干脆,他没有虚以为蛇,直接说出了答案。
莫凭澜目露杀气,“你说什么?”
“绝爱蛊我下的时候就没想到解蛊的法子,我解不了。”
“解不了?莫凭澜牙咬的格格响,“那你就等着何欢儿死吧。”
阿根目露颓然,“那我回去试试。”
“嗯,我说了,何欢儿的身体等不了多久。”
阿根没有再废话,扛起何欢儿就跑了。
卫衡南有些担心,“他会不会为了拖延时间回去给何欢儿解毒了?”
韩风凛摇摇头,“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好,这种病毒现在都没有研究出能抑制的药,就算他有偏方恐怕一时半会儿也研究不出来,而何欢儿等不了。”
莫凭澜点点头,却没有说话,他脸色苍白,薄唇抿着很紧,很担心刚才阿根的话。
长安的蛊毒真的是解不了吗?
第三百三十七章:现世安稳
打了个打胜仗,把何欢儿折磨成那副样子,可莫凭澜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回到卫家,一双儿女欢快的迎出来,缠在他身上。
在他们的身后,莫长安正倚着门框看着他微笑。
顿时,那些郁闷哀愁全都消失掉,莫凭澜一手一个抱起了孩子,笑着走向长安。
长安想去接相思,“我抱相思吧,太重了。”
莫凭澜没让她动手,“不用,相思这么瘦能有多重,我抱的动。”
相思和青宝都喜欢爸爸抱,爸爸长得高看的也远,而且爸爸有力气。
长安只好由着他们,进屋后去给莫凭澜倒了一杯茶。
孩子下地后就不安分了,在屋里跟莫凭澜说了几句话就要出去玩,莫凭澜嘱咐青宝看好了相思,这个大几分钟的哥哥还真像个大哥哥。
因为怕阿根对孩子下手换解药,这些天孩子全给拘在家里,而且里外全是侍卫层层把手,长安又怎么猜不到一二呢。
她问莫凭澜,“你这是跟何欢儿打过交道了吧?”
莫凭澜看着长安,目光变得晦涩。
他想要瞒着她。
可是一想到以前,俩个人就是因为隐瞒误会才越来越深,以至于最后分道扬镳的,他又有些不忍。
他终于点了点头,“何欢儿这才折在了我手里,阿根已经把她带走了。”
他简单的几句话,长安想不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总能猜出个大概。
“怎么?我的蛊毒还是解不了?”
“阿根说他没有解法,但何欢儿也中了毒,他答应出去研究,来给何欢儿换解药。”
“这样啊。”长安没有掩饰失望,谁会愿意身体里有个虫子在动?而且她也想和莫凭澜琴瑟和鸣,好好过一辈子。
莫凭澜的心头绞痛起来,他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长安”他抱住她,痛苦的说:“你也别担心,我们慢慢来,横竖有的是时间。退一万步说,就算你的蛊解不开,我们已经有了青宝和相思,这样过一辈又有什么问题?”
“嗯。”长安点点头,语气轻快,但到底掩饰不了眼底的晦涩。
莫凭澜真想扇自己两巴掌,什么华中司令,连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你别自责,这不怪你。”长安看出他的情绪,连忙安慰。
“长安!”莫凭澜叫了一声,把头埋在她腹背。
长安站着,他坐着,便抱住了他的头。
“长安,我没用。”
“好了,让孩子看到该笑话你了。别难过,我真的没事。对了,我跟葛覃学了煎牛排,一会儿做给你吃,好不好?”
莫凭澜并不出声,但是长安感觉到自己薄薄的衣服湿了。
莫凭澜……在哭。
她心疼的不行,想想莫凭澜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却为了她而哭。
晚饭的时候,长安真下厨了,她煎了牛排,可是硬的咬不动。
但是莫凭澜全吃了,还一个劲儿的说好吃。
长安脸上露出笑容,俩个人甜蜜的对视而笑,搞的卫衡南都没眼看。
莫司令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是高明。
贺青鸾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不让他咕咕哝哝。
卫衡南冲老婆狭促的眨眼睛,趁机夹住了她的腿。
贺青鸾几次都没拔出来,气的想要揍他。
卫衡南却脸不红心不跳的给老婆夹了一块红烧猪蹄,让老婆吃什么补什么。
贺青鸾的脸更红了,简直能媲美桌上那盘子糖拌西红柿。
高高兴兴的吃完一顿饭,大家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晚上回到房间里,又跟孩子们一通闹,等到睡觉的时候莫凭澜又在闹。
以前他怕自己受不住,都是跟长安隔着孩子睡觉的,今天他非要抱着长安睡。
长安有些为难,“你会难受。”
他很坚定,“没事,我能忍住,别把我当成禽兽。”
这些年他过的都是苦行僧的日子,并没有过其他女人,现在对长安反应激烈些也是人之常情,可是现在却什么都不能做,很坑他。
可是他一直坚持,长安也不好拒绝。
俩个人把孩子往里面靠了靠,然后依次躺下。
莫凭澜在最外头,紧紧贴在长安的身上。
俩个人都穿着薄薄的睡衣,贴在一起先是丝绸的凉滑,然后就是肌肤的柔腻温热。
莫凭澜果然有些动情。
可他还是很平静,亲亲长安的头顶发璇儿,柔声说:“睡吧,我在这里。”
“嗯。”长安觉得分外踏实,回身反抱住了他。
夜里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屋檐下一滴滴的有节奏的滴落。
“下雨了。”长安说。
“嗯。”莫凭澜默默数着那雨滴,“明天应该就是个好天气。”
说下雨呢,他怎么来了个好天气?
长安的手玩着他睡衣的带子,“我觉得这样真好。”
“什么?”
“我觉得,这样,真好。有种现世安稳的感觉。”
他又亲了亲她,“嗯,要是在余州我们自己的家就更好了。”
“你想家了?”
“是呀,离开余州也蛮久的,过几天处理完事情我们就回去。”
“嗯,都听你的。”
“对了,你不想去云州看尹雪苼?”
“不去了,她的身边有赫连曜,我放心她。”
俩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家常,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果然是太阳出来了。
金色的光线照在被雨水洗过的树叶上,更显得青翠饱满,娇嫩欲滴。
就连空气也变得清爽起来。
大一早儿,顽皮的孩子就在廊下闹来闹去了,不时的飘出银铃一般的笑声。
真是个好天气!
莫凭澜大清早起来就看到卫衡南和韩风凛在院子里过招。
这些年,身为汗青帮帮主的卫衡南虽然帮务繁忙,但是更不敢懈怠,武功精进了不少。
可韩风凛虽然在国外生活,加上腿的毛病,却依然能保持住以前的水平,这就很不容易了。
莫凭澜虽然功夫不错,可那都是给逼出来的,他实在不喜欢练功。
现在看着人家你来我往的,竟然有点手痒。
旁边看到了初七,他招招手,“初七,过来,陪我走两招。”
初七也看得技痒,不过让他给莫凭澜喂招,这个有点难度。
他平板的举了举手,“司令,我看还是算了。”
“嗯?你看不起我?”
“不是,我怕您身板儿受不了。”
好耿直的初七。
莫凭澜长得好看,身形也是那种秀雅颀长的,不是跟韩风凛那种一看就是练家子。
初七真怕自己粗手粗脚给莫司令弄个骨折,那罪过可就大了。
莫凭澜大概是因为心情特别好,所以直接就窜过去开打。
对,心情不好哪里会动手儿,一般是摆摆手把人给拉出去毙了。
初七见他动作敏捷攻势凌厉,不仅有些刮目相看。
俩个人你来我往,倒也旗鼓相当。
莫凭澜这个人,他有很多不喜欢做的事情,但是只要做了,都要做到最好。
长安起来后就看到院里飞沙走石的,一群老爷们儿光着膀子缠斗在一起。
青宝和卫灏脖子伸的老长,他们虽然还没有开始练武,但平日里贺青鸾已经教他们蹲马步儿,所以对功夫特别向往。
相思拉着安琪躲得远远的,还不时的评价一下几个男人谁最好看。
“行了,你们赶紧的去吃饭,这是要拆房子吗?”
贺青鸾吼了一嗓子。
几个人停手,接过贺青鸾扔过来的毛巾。
大男人家都是这样,打一架心生佩服或者喝一顿互看丑态比什么都管用,现在他们看对方都特别的顺眼。
长安踮脚给莫凭澜擦汗,她觉得流汗的莫凭澜很性感。
她踮着脚伸长手臂的样子似乎很吃力,莫凭澜忙低下头让她擦起来方便些。
长安的脸在晨光中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色,连嘴唇都是,如初开的花朵芬芳宜人,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靠近。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身体微微旋转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他低头在她唇上一吻。
长安有些愕然,瞪大了眼睛愣了片刻,然后噗的就笑了。
莫凭澜问她:“你笑什么?”
长安捏了他的手一下,并没有回答。
莫凭澜耐心的等到吃完饭,又去问他。
长安推着他走开,“行了,去干你的正经事,我没有笑什么。”
“陪着你们就是我的正经事。”说着,他反而坐下。
长安见逃不过去,只好红着脸说:“也没啥,只是觉得你亲我的样子好英俊。”
莫凭澜哈哈大笑,“傻丫头,我人都是你的,光明正大的看好了。”
长安有些羞涩:“当着那么多人呢?”
他捏她鼻子,“你会害羞,当年可是谁给我下药的?”
他又提起这个,现在想想长安觉得自己真是脑袋被门夹了才敢这么大胆的。
“行了,别说了。”
莫凭澜把她抱在怀里,“长安,长安。”
长安乖顺的依偎在他胸口,早知道妥协的滋味如此好,而且还是大家都好,她为什么要那么偏执?
相比他们的幸福快乐,阿根和何欢儿简直就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阿根给何欢儿试了好几种药,非但没有治好,有一种药粉撒上后何欢儿疼的在地上打滚儿。
看来药不对症不能滥用。
南疆的用毒向来将就以毒攻毒,可这个法子在何欢儿身上并不好使,她身上的溃烂面积越来越大。
看着镜子里自己那惨不忍睹的脸,她把镜子摔的粉碎。
相比而言,阿根那张有几道疤痕的脸就顺眼多了。
她倒在床上嚎啕大哭,这次完了,她彻彻底底的完了。
阿根断了一碗黑色药汁走了进来,轻轻扶起她,“来,喝药了。”
何欢儿伸手打翻了药碗,“我不喝,没有用,没用的,他们用的是西方病毒,洋鬼子的东西有多高级呀,没用的。”
阿根的手攥紧,手背上青筋起伏,他努力压住情绪对何欢儿说:“你放心好了,只要是毒一定是相通的地方,在这方面我相信我们南疆的蛊毒一定比西医更厉害。”
何欢儿哪里信,她挥着手去打他,“你胡说,就是用了你的药我更疼了,我不活了,你杀了我吧。”
阿根心疼得都要碎了,他按住何欢儿的手不让她乱动,“你别动,刚给涂上的药油又蹭掉了。”
听到这个何欢儿更疯了,“我不要我不要,你能有什么好药,全是蛇毒蜈蚣毒,我要去医院,你送我去医院,阿根你送我去医院呀。”
阿根很为难:“不行的,津门是赫连曜的地盘,医院不敢收我们。”
“那扶桑人呢,他们有大夫呀,给我看大夫。”
阿根都不敢跟何欢儿说,那个三井太不是玩意儿了。
以前跟何欢儿搞在一起的时候雅蠛蝶雅蠛蝶的叫着,可一看到何欢儿烂了脸,不但把他们赶出了武馆,甚至把他们的包裹给抢走了。
那里面还有十几块金条,他就是冲着这个去的。
当时阿根因为要顾着何欢儿,反而给他们欺负的厉害。
幸好阿根身上还有钱,他抛给老板几颗金豆子,老板见钱眼开,就把他们给安置下。
阿根见何欢儿不相信自己,只好找了老板给请了个大夫来。
他回头去安慰嚎哭的何欢儿,“欢儿,放心好了,我让人去请大夫了。一会儿就不疼了,你别哭。”
何欢儿怎么可能不哭,这几天连惊吓害怕疼痛,她哭的眼睛都快瞎了。
阿根倒是不嫌弃她,明明她一身脓水的烂臭,可还是搂着她抱着她。
一会儿,大夫来了。
他进门一看何欢儿吓得大叫,竟然不肯进来。
阿根两眼冒火,伸手拔出了自己的弯刀,压在了大夫的脖子上。
他一脸的伤疤本就狰狞,再加上冰冷的刀锋压在脖子上,大夫只好硬着头皮上前给何欢儿瞧病。
他却不敢接触何欢儿的身体,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给垫在了手腕上诊脉。
半天,大夫站起来,一脸的凝重。
何欢儿哑着嗓子问:“大夫,我的病有救吗?”
大夫捻着胡子说了俩句似是而非的话,而后说去开药。
阿根看了要房子,就是清热解毒的药,也不能治病。
但是看到何欢儿的样子,他只好给她哥心理安慰,跟着去抓药。
趁着阿根没有注意,大夫悄声跟店老板说:“我瞧着是麻风病,你怎么敢收留呀。”
老板一听就白了脸,等大夫走了他就去了一趟警察局。
一会儿,一群拿着枪的警察来了。
刚好阿根去抓药不在家。
没费什么力气,他们把人给抬到了山上的乱葬岗。
何欢儿给人打晕了去的,等她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满是尸骸的山岗上。
这是晚上,四处磷火点点,枯树上不停的传来吃腐肉乌鸦嘶哑的尖叫声。
何欢儿又怕又冷又疼,呜呜叫着,甚至比乌鸦还难听。
那乌鸦听了后倒是吓了一跳,心说这天底下还有比自己更凶的动物吗?
它从树上飞下来,凑近了何欢儿,瞪着黑豆大小的眼睛细细看着,觉得真丑。
为了表示自己的鄙视,它在何欢儿头上拉了一泡屎,飞走了。
然后就有乌鸦效仿它,纷纷飞到何欢儿头上啄食拉屎,无恶不作。
何欢儿曾是何等的威风,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这样凄凉的被扔在乱葬岗上,被乌鸦欺负。
阿根,阿根,你在哪里?你也不要我了吗?
阿根!
就在何欢儿撕心裂肺的时候,阿根也到处在找她。
他抓药回来,没看到何欢儿,顿时大急,抓着掌柜的衣襟就质问。
那掌柜也是个机灵的,他信口胡诌,说何欢儿因为听说自己的病治不好就偷偷跑了,怕是去寻短见了。
阿根一听就急了,沿着河岸到处找,找到天黑都没有找到。
他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又回到了店里。
刀子落在脖子上,掌柜的才说了实话,说她得了麻风病,要传染,给扔到了乱葬岗。
阿根一脚踢在掌柜肚子上,把人踢的吐血,然后夺门而出。
等他在乱葬岗上找到了何欢儿,她已经奄奄一息。
阿根虽然狠砺,但是在繁华都市中却是没有什么生活能力,面对那些油滑的人很可能被骗,他也明白了这一点,而且他要炼毒也不能在人多的地方,便带着何欢儿在山上找了个破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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