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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浅笑醉云州-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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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曜直直的看着他,“不是我,我的子弹打到了海里。”
  “赫连少帅你不用辩解,我们的合作关系依然存在,我不会为了一个不能掌控的女人跟你翻脸的。至于儿子,我还有欢儿,我会有很多儿子,有莫长安这样一个母亲,我也不知道胡生出什么样的儿子。”
  听了他的这番话,雪苼觉得自己像给雷劈中了。
  长安,你如果在天有灵,看看你爱了十几年的男人!
  莫凭澜甩了甩衣袖,“赫连少帅,麻烦你把她带走,这些天我们府里事儿多,我没有精力招待你们。”
  赫连曜点点头,“好,我们走。但是可不可以从这里面挑一件衣服,给雪苼留个念想。”
  莫凭澜冷冷的,“你随便。”
  赫连曜推推雪苼,“去找一件吧,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雪苼踉跄着上前,下人把箱子打开,雪苼一眼就看到了那件黑裙子。
  那是她亲自给做的,裙子做成百褶的样式,能适当的遮掩大肚子。
  现在这裙子破碎不堪,血迹干涸在上面是一种深褐色。
  她捡起这件抱在怀里,眼泪潸然而下。
  “长安,你说过的。但凡是你爱的爱你的人都一世长安,喜乐如意,可是你自己呢,你骗我。”
  赫连曜紧紧抱住她,“雪苼,你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你的身体要紧。”
  “滚!赫连曜,我不想见到你这个杀人凶手。”
  她推开赫连曜,抱着长安的衣服就往外走,赫连曜皱起眉跟上。
  莫凭澜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等人走远了才转头看何欢儿。他一改刚才的冷漠,眉宇间一派温柔,“不是说不准出来吗?外面风大,你身体刚刚好。”
  何欢儿摇摇头,“都躺了这么久,骨头茬子都要躺废了,而且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让我怎么躺的住?”
  莫凭澜走过去环住了她的肩膀,“别操心,一切都有我,看看你,一阵风都能吹跑了。欢儿,赶紧好起来。我们要属于自己的孩子。”
  “澜哥”何欢儿忽然仰起头看着他,“你难道一点都不伤心吗?她死了,她肚子里可是有你的孩子呀。”
  “那也是她的孩子,沾染着他们莫家的血!本来我也是等着孩子出来更加有折磨她的利器,却没有想到给她逃脱了。”
  何欢儿依偎到他怀里,“澜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欢儿,”莫凭澜摸着她的头发,眼睛里绵延着无限的恨意,“她只能怪自己为什么姓莫,为什么有那样的父母,她活该。”
  何欢儿不知为何打了个冷战。她对莫凭澜说:“澜哥,我冷了,我们进去吧。”
  莫凭澜抱起何欢儿走进屋里,他垂下眼帘,又恢复了那副芝兰玉树温文尔雅的模样,但是那敛住的眼神里,总游离着一股杀气。
  雪苼离开了莫府,去了坟地。
  这种阴气重的地方赫连曜是不赞成她去的,但是现在她和他的关系剑拔弩,他说一句话她就反感的要死,他只能由着她。
  在长安母亲宁姨的坟墓旁边果然多了一座新坟,光秃秃的写着莫氏长安几个字,雪苼扑过去痛哭,哭的声嘶力竭疼痛难忍,赫连曜一直由着她发泄,直到她又一次晕厥,才把人给抱上车。
  看着那座新坟,赫连曜悄声对张副官吩咐,“到晚上找人仔细来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尸体。”
  张副官一愣,随即明白了赫连曜的意思,他点头,“是。”


第一百三十四章:你就是我的事儿,我忙你

  入夜,风高月黑,吃腐肉的乌鸦栖在树间怪叫,张副官带人挖开了长安的坟墓。
  当兵的不怕鬼神,而且这些男人阳气杀气都有,恐怕恶鬼都近不了身。
  打开乌金镶嵌的棺材,里面一个穿着艳丽衣衫的女尸还没有腐烂,曾经姣好的面容已经血肉模糊,盖着一方绣着安字的罗帕。
  张副官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外国人的医术高明,本可以剖腹把孩子给取出来,满月的孩子可以活下去,但是长安掉下去的时候给船锚铰到腹部,腹中的婴儿也给绞死了。解开外面的衣服,那个已经是黑灰色的婴儿被一层层白布给固定在肚子上……
  张副官当场就吐了。
  张昀铭从军数年,什么样的死状没见过,这种还是第一次。
  他手撑着地,好半天才缓过来,挥挥手让士兵重新盖棺填土。
  等他们走了,另一帮人出现在坟地。
  他们都穿着黑衣,还蒙着面,其中一个人问头目,“还需要开馆吗?”
  那人摇摇头,“张昀铭都吐了,还能有假吗?回去跟公主汇报。”
  阴风飒飒,刮得坟地上的白幡哗啦啦响,墓碑上冰冷的字闪着幽光,就好像一双双来自地狱的眼睛,看着这群搅的死人都不能安宁的活人。
  长安的死对雪苼打击很大,她一病不起。
  虽然赫连曜一直在身边照顾,但是雪苼对他很抵触,每次看到他就想到长安血肉模糊的样子,最揪心的是她竟然下不去狠手杀他给长安报仇,一边是十几年的友情难放,一边是生死相依的爱情难舍,她活的混乱不堪,只能靠生病逃避现实。昏昏沉沉的过了几天,马上就要中秋节了,可是她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最着急的莫过小喜,她一边要兼顾店铺的生意,一边还要照顾雪苼,人都瘦了一圈儿,脸上肥嘟嘟的肉都不见了,整个人越发沉静成熟起来。
  张副官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她身上的伤哪有那么快好的,新生的嫩肉被衣服磨了一天都破裂出血跟衣服黏在一起,张副官偷偷在人家房间外面偷窥过。
  托人买了一件柔软如丝的衣服,在一天午后他塞给她。
  小喜以为是少帅给夫人的。最近几天少帅买了不少东西给雪苼,但是都给她扔出去,她忙问:“张副官,估计夫人又不能要。”
  一向自诩风流潇洒的张昀铭也红了脸,“给你的。”
  说完,他就跑了。
  小喜打开袋子,当看清里面的东西心跳的都不成样子,她看看四周忙把东西装回去,回到房间才敢仔细看。
  把衣服捧在心口,她对这种国外的柔软小背心自然是不陌生的,可是张副官送的……
  少女的一颗心剧烈悸动起来,她捧着衣服,就像捧着一颗火热的心。
  小喜当即把衣服换了,果然又软又凉爽,后背的伤口也不跟衣服摩擦了,她心里的幸福感满满的。
  刚要去雪苼房间里,忽然听到里面传出了打翻瓷器的声音。
  黑褐色的药汁被打翻,床上的被褥只弄伤一点,而赫连曜的白衬衣已经变得乌黑,药汁全部倒在了他身上。
  小喜吓坏了,她忙拿了毛巾给赫连曜擦,“少帅,您要原谅小姐,她不是故意的。”
  赫连曜脸比那药汁还要黑,可是看着雪苼那苍白的脸色以及像琉璃珠一样没有什么感情的眼睛,他就没了脾气。
  “小喜,吩咐下人再去熬一碗药。”
  小喜担心的看了他们俩个一眼,然后退出去。
  赫连曜随手解开衬衣去衣柜那里拿了一件新的。然后去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他一身清爽的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湿毛巾。
  给雪苼擦去手上胳膊上沾的药汁,他温声说:“幸好药不热,要是烫到可怎么办?我皮糙肉厚,你可是细皮嫩肉的。”
  “赫连曜,你很闲吗?”几天了。她终于跟他说了一句话。
  赫连曜勾起唇一笑,“你就是我的事,我忙你。”
  “你别这样,我怕长安在边上看着。”
  赫连曜手里的动作一滞,随后抬起眼帘说:“我问心无愧,她能看到最好。”
  雪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赫连曜,你能不能别这么坦然,我有愧,我愧对长安,看到你我就想到她的死,我求你,别来折磨我了。”
  赫连曜黑着脸退出去。吩咐小喜让雪苼喝药。
  一连几天,赫连曜总在雪苼睡着的时候才出现,一脸的疲惫。
  这天下午,梁汝白带着礼物来看她。
  他的礼物很特别,是一匹细白的软绸缎,自己纺织厂研发的新样品。
  雪苼见了病都好了一半,“梁先生。你太厉害了,我一直以为我们制造不出这样的绸缎。”
  “我跟他们国外进口的比较过,在纱织的密度上已经没有什么区别,而且我们的要更细腻些。”
  雪苼揣摩着柔软的布料,“说实话,这外国的东西怎么可能比得起我们老祖宗传承下来一张机一双手织的好,但是不管是杭绸还是蜀锦都是娇贵的东西,太容易破损,而且在颜色和花样上要比我们的丰富,这就是差别。”
  梁汝白把布料收起来,“那我就继续照着这个路子走,做出我们最好的布料,不用再整船的从国外进口,没不让外国人的工厂在我们这里落地开花欺负我们的工人。”
  雪苼忽然说:‘梁先生,您毕业于名牌大学,以您的能力为什么要屈居在我这个小工厂里?’
  梁汝白一愣,随即哈哈笑道:“这样才有挑战性,好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着,梁汝白站起来告辞,在门口正好遇到了赫连曜,他跟赫连曜打了个招呼,俩个人交错而过。
  雪苼不由得多想,赫连曜那性子要是知道有男人进入她的卧室该发火的,为什么就默许了梁汝白,难道他们很熟悉?
  她的思路被赫连曜伸过来的手打断,他摸了摸她的脸。“今天好点了吗?”
  雪苼冷冷的别过脸,“不用你管。”
  他并没有发火,放在脸上的手改捏她的耳垂,她的耳垂白的透明,软软的小小的,每次他去亲的时候都会以为会融化在自己的舌尖上。
  眸子有些热,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忙压下。大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雪苼,我再说一次,那一枪不是我打的。当时我只是想射在她身边的甲板上让她害怕然后制造机会让莫凭澜夺枪,我要说多少次你才能相信?”
  雪苼咬着下唇,整个面部的肌肉都在颤抖,“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长安死了,你拔枪开枪也是事实。”
  他叹气,长安的死对雪苼的打击太大,他不怨她误会自己,毕竟这里面的连环扣他到现在都没有解开。
  大手落在她的腰部,本来就细的腰现在连那一点点肉都没有了,他心疼的捏了捏。“雪苼,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雪苼闭着眼睛,好像是不胜其烦。
  “我刚接到封平那边的信,说我爹病的很严重,这个消息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但我必须回去,因为这次。我要跟赫连洪德正面开战了。”
  虽然是恨他的,但是雪苼听了心里还是一哆嗦。
  要开战就意味着要有死亡,赫连洪德那么狡猾,而且他经营多年一定有很大的暗藏实力,赫连曜这样回去会不会等于自投罗网?
  她虽然眼睛紧闭,但是睫毛还在不安的颤抖,赫连曜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心里多少有点安慰,不由得收紧了手臂,而身体几乎趴在她身体上。
  “雪苼,本来说要带你回封平去见父母成亲的,但是你的身体不允许,而且现在情况也危急。赫连洪德是庶出,本来也就是个纨绔少爷我爹没有把他给放在眼里。反而因为他的百般讨好把他当成了心腹,却没有想到这些年他竟然暗中招兵买马到了不能控制的地步,这次我回去必须一举消灭他,你乖乖的在云州等我,嗯?”
  一句我跟你走差点脱口而出,雪苼的身体被分割成俩部分,一部分是不顾一切想跟他生死相依。而另一部分却沾着长安的血长成了仇恨的藤蔓,恨不得他去死。
  就这样,雪苼被一把刀生生的把心剖开成了两半,疼得她眼泪直流。
  赫连曜粗砺的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小乖,睁开眼睛,看着我。”
  她不敢,她怕睁开眼睛后会不顾一切的抱住他,可是那样又怎么能对得起一尸两命惨死的长安。
  赫连曜也不勉强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铺子的事小喜去忙,工厂里有梁先生,你就乖乖的在家里养病,中秋节,我就不陪着你过了,这个送给你。”
  她觉得手心一凉,他塞给她一个东西,她伸手握紧,应该是匕首之类。
  “这把匕首很小巧,而且是伸缩的,你带在身上比较方便,光有勃朗宁还不够,你这个惹祸精……”
  他说不太下去了,这个女人扯住了他所有的牵挂,其实是恨不能一天到晚都绑在裤腰带上,可是这次他自己都有危险,又怎么能让她跟着去犯险。
  “你要好好吃饭,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就算是讨厌我恨我都需要个好身体。雪苼。只要你能好好的,哪怕哪天我把命都交给你手里,都行。”
  雪苼的睫毛剧烈的翕动,她几乎要忍不住打开眼睛看看他。
  “行了,我也不儿女情长了,我要走了。”
  他的手紧紧的跟她手指相扣,力气大的都有些疼了。
  她刚要喊疼。他倏然放开,能听到他的吸气声。
  雪苼咬住下唇,心里被赫连曜这三个字撞的生疼。
  她用力眨动睫毛,想睁开眼睛。
  忽然,本该离开的他转身,浓烈的男人气味兜头而下狠狠的亲住了她。
  这个吻跟以前的都不一样!
  粗暴又温柔,缱绻又激烈。细致又潦草,留恋又诀别,他这一吻饱含了太多矛盾的感情。
  雪苼吞咽着他生猛的气息,无声的眼泪落了满脸,赫连曜,赫连曜,赫连曜。
  心脏被撞的疼痛。如果能扒开心房,她觉得那里一定是hi一片血肉模糊。
  他狠狠的咬了她的唇,一直到流血。
  “小没良心的,记住我。”说完,他转身就走。
  雪苼睁开了眼睛,只看到了那个挺拔颀长的背影。
  “赫连曜……”她的喊声被吞没在黑暗里,因为太过激动。她来不及挽留他,就已经昏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连男人的气息都已经散去,她握紧了手里精巧的匕首,眸子飘到了窗外。
  窗外一片云谲波诡,摧摧而成观。


第一百三十五章:少帅要娶别人

  赫连曜已经走了三天。
  这次他离开云州,并没有带走大部队,只是带了自己的侍卫队和齐三宝一个团,蓝子出留下协调云州所有事物。
  赫连军的家底不都在云州,赫连曜底牌并没有全亮出来。
  中秋节这天,家家户户做月饼买香果供月,团团圆圆的过个节。
  雪苼没有什么亲人,小喜自作主张把梁先生请过来,她和小马还有雪苼一共四个人,也算凑了一桌。
  此时正是海鲜肥美的季节,云州靠海自然是诸多美味,小喜张罗了一大桌子菜想要热闹一番。
  雪苼最近精神好多了,偶尔也能去铺子里,那位老中医开的药很有效果,她现在也没有那么容易头晕了。
  只是,不头晕却失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总觉得一颗心被吊着,为了某个人。
  如此矛盾的心理让她多喝了两杯,好歹是果酒,小喜也没舍得管她。
  梁汝白秉承着朋友妻不可欺的道德准则,把对雪苼的爱慕压在心里,却为她的憔悴黯然心疼,一晚上搜肠刮肚的讲些国外的笑话趣事,雪苼听的津津有味。
  忽然,雪苼问他:“梁先生。国外那么好,为什么还要回来?”
  梁汝白捏着酒灌进喉咙,“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国外再好,我还是爱这片生我养育我长大的土地。”
  雪苼低下头,“梁先生情操高尚非我辈儿女情长之人能比的。”
  梁汝白轻笑,“雪苼可比我实干,你开办工厂公然跟外国人的工厂叫板,还给那么多人提供了就业机会,已经走出了第一步。”
  雪苼指尖捻着一朵花,眉头间流转着娇憨,“我那算什么呀,梁先生,以后工厂就全拜托您了,我这破身体。”
  梁汝白剑眉飞扬,一派少年英姿,“放心,我看好云州,更看好我们的工厂,将来一定会发扬光大。”
  对于梁汝白的雄心壮志雪苼也是心生向往,但是她并没有在脑子里有什么实际的蓝图,大概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她更趋向于稳定中发展。
  梁汝白这晚喝的有点多,是小马给亲自送回去,临走时候雪苼听他叫自己的名字,无限缠绵的缠绕在他唇齿间。
  她的心一紧,不想这位眼高于顶的梁博士也对自己动情,从此后她更要注意言行,不要让他心生希望。
  忽然想起那晚和赫连曜的对话,要是给他知道自己又招惹了一位不知道又该怎样的暴跳如雷。
  右手抚上左手的无名指,那里并没有戴戒指,上次去沪上的时候她怕太招摇就给摘下来,可是手指已经留下了淡淡的痕迹,那是一辈子他给的烙印。
  正发着呆,小喜过来说:“小姐,都准备好了,开始吧。”
  雪苼点头,“好。”
  后花园里,雪苼在石桌上摆了香果蜡烛,要祭拜长安。
  她拿出那件血衣,准备给烧了,云州这里有个规矩说亲人去了一个月内的月圆之夜烧了她的一件衣服便可让逝者回魂,虽然这纯属子虚乌有的传说,但规矩就是规矩,估计莫凭澜也不会给长安招魂,她只好自己做。
  面前放着冬天的火盆,小喜点燃了香烛,小声对雪苼说:“小姐,都准备好了。”
  雪苼跪下冲着桌子拜了拜,桌上供着的正是长安的那件血衣。
  她双手合十,嘴里喃喃有声,“长安,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也无力给你复仇,我不配做你的朋友。今日香果鲜花拜你一是跟你过个节,而是给你招魂,希望你早日轮回投胎,下辈子开心快乐,不要再遭遇这么多不好的人和事了。”
  说完,她伸手,接过小喜递过来的血衣。
  抱着衣服,她情绪又崩溃了,跪地大哭。
  火盆里的火焰跳跃燃烧,就跟一个个鬼魂一样,雪苼的手抖了抖好几抖,都没忍心把衣服放进去。
  “小姐。错过时辰就不好了。”小喜只好从旁规劝。
  雪苼这才哆哆嗦嗦的,把裙子放在火里。
  火苗遇到布料燃烧的更欢快,长安唯一的一点东西很快就要化成一堆飞灰……
  雪苼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也像燃起了火苗,诡异的跳动着。
  忽然,她双目一凛,伸手就往火盆里伸。
  小喜吓坏了,“小姐,你干嘛?”
  “灭火,灭火。”
  小喜也是机灵,她把浸着鲜花的花枝往外一拿,一大瓶子的水全倒在火盆里。
  火瞬间被熄灭,雪苼乘机把衣服给拽出来。
  小喜忙蹲下,“小姐,我看看您的手。”
  雪苼却顾不上疼,“没事,小喜你来看,这是我给长安做的那件裙子吗?”
  小喜以为雪苼是悲伤过度出现了幻觉,现在裙子下摆几乎给烧没了,看着就是。
  “是吧,这料子是我们进的新料子,整个云州就我们家有卖呀。”
  “但是这不是我给长安的那件”她说着,那只被烧起水泡的手把裙子给翻过来。
  “我在裙子里长安缝上了一张支票和几张银票,就在这个地方,虽然裙子碎了又被火烧,但是这个地方还好好的,你看看,什么都没有。”
  小喜也想起这个事情,裙子是店里的师傅做的,但是雪苼要求给留了个口子,她亲手把支票和银票缝上的,现在这个地方果然平展的很,什么都没有。
  雪苼继续说:“当时我怕长安找不到,特别的用红色的线缝的,你看这里,就算呗砍断烧断线也是红色的,可这里根本没有,也就是说,这根本不是那件衣服。”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小喜,“这个要是给做衣服的师傅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他做的了,他们做衣服都有个人特点。”
  “好,明天我们拿着去店里看看。对了,小喜,当时我晕过去,你在场应该看的分明,当时莫凭澜亲自下水把长安的尸体捞起来的吗?”
  小喜点头,她皱起眉头似乎在用力回忆那天发生的每个细节,“长安小姐落水后莫少爷似乎是傻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跳下水去,把长安小姐抱起来的时候她已经血肉模糊。”
  “没有别人下去打捞?”
  小喜摇摇头,她怕不确定,又凝神想了一会儿,“是的。没有别人。”
  “这就奇怪了,要是我掉在水里,张副官李程都给跟跟着跳下去呀。还有,小喜我问你,要是我对少帅动手,能成功吗?”
  小喜更加肯定的摇头,“不可能的,少帅那么厉害。”
  “是呀,莫凭澜身手了得,怎么会给长安制住,而且莫凭澜向来狡诈,既然他都谋划好了抓长安,又怎么会考虑不到她随身携带武器。”
  小喜到了现在才算明白。“小姐,您的意思是……”
  雪苼点点头,“我怀疑那具女尸根本不是长安,但是现在尸体腐烂已经无法证明。这样,我们明天去店里跟师傅求证一下裙子。”
  “好,那祖宗您先给手抹抹药吧。”
  雪苼低头看着被烫起一片水泡的手却不觉得疼,要是长安没死,这点疼算什么。
  入夜,雪苼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如果长安没死,那么这个设局的人只有莫凭澜,也只有他有这样的能力,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把长安藏起来要防的人是谁?
  如果长安没死,那么赫连曜就不是杀她的凶手。难怪他一次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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