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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迟早要出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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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婉遂而移目,不远处,慈州城守肖跃正同邵文槿一道寒暄。
肖跃过往是邵将军麾下的得力副手,后才调任慈州城守。既是邵将军麾下,与邵文槿熟念也是自然的。
肖跃虽年长邵文槿一轮好几,但言辞间的豪放不羁倒似同他称兄道弟一般,邵文槿就并肩陪笑。一手习惯性按住腰间跨刀,身姿挺拔,一袭戎装便在波光粼粼的映衬下显得熠熠生辉。
这样的邵文槿并不多见,阮婉不由多看两眼。
但邵文槿也好军中种种也罢,阮婉都不甚兴趣,便很快敛目。
再放眼望去,除却当下热火朝天的官船,码头中停泊的商船竟有半数都悬挂着“许”字旗号,在江畔迎风招展。
许府酒庄?
阮婉心中思忖,目光企及之处就见礼部尚书姜颂其与一华服男子踱步江边。那男子未着官服,看打扮应是商人模样,年纪在二十六七上下,其貌不扬,却面色轻松自在,和姜大人相谈甚欢。
“那人是谁?”阮婉并无印象,就随意开口问起。
姜颂其位及六部尚书,对一个普通商人会如此客气礼遇,实属罕见,阮婉心中难免疑惑。
江离便道,“侯爷,那是许府酒庄的许老板,许念尘。”
许府酒庄,许念尘?
阮婉记起些许。
六月里曲庄春疫得到控制,邵文槿回京复命,敬帝龙颜大悦,赏赐不菲。一并行赐的,就还有富阳许府酒庄的老板,许念尘。
而富阳药材紧缺一事的前因后果,也多少同许念尘有关。
赵荣承在富阳先后查了一月,查得清清楚楚。
彼时曲庄春疫出现端倪,许念尘就一面出资包揽了富阳周围的药材留作救济,一面寻了十余大夫联名写了呈书递交敬帝,未雨绸缪。
成州秋疫前车之鉴,各国心有戚戚,敬帝闻后尤为重视。
疫情初始便命邵文槿带兵封锁曲庄隔离,曲庄之内其实有大夫,还有相应药材囤积。
所以说疫情很快控制,一半功劳在秋娘,另一半则是在许念尘身上。
商人重利求财,许念尘却不惜慷慨解囊,富阳投入的药材绝非小数目。而后敬帝赏赐的也悉数回绝,步步为营,只怕是求得更多。
这些手段阮婉都不觉稀奇。
稀奇的是,许念尘只向敬帝讨要了慈州码头的特许权,敬帝则欣然允诺。
时隔一年,许府酒庄在慈州码头不仅占有一席之地,更有便捷的商船渠道特许开通,商贸往来更为频繁。
许府酒庄也拿到了慈州码头的协同治理权。
但在阮婉看来,与曲庄春疫许念尘砸进去的钱财相比,这些根本都是九牛一毛,兴许只是许念尘怕拂了敬帝好意才随口讨要的?
亦或是,有何更深缘由?
由得猜测便是猜测,阮婉头一次见到许念尘其人,印象就极为深刻。
……
待得收拾妥当,官船缓缓驶离慈州码头已是黄昏时候。
许念尘随意凭栏,倚在码头处看着远行的船队,面容敛去了方才的轻松愉悦俨然换回冷峻淡漠。
一旁的曾辞便轻笑嘲弄,“在南顺苦心经营这些年,一个曲庄春疫你就砸了那么多钱进去,真合适!”一袭反话说得如鱼得水,“不怕老头子迁怒于你?”
许念尘澹澹言道,“敬帝开放慈州特许权给许家,假以时日,往后行事的方便立马可现。经商只是手段,想要在南顺扎根下去就必须要获取南顺皇室庇护。曲庄春疫是绝好契机,投入这些资源来博取皇室信任,算不得多,他凭何迁怒于我?”
曾辞应声嗤笑,“那敬帝百年后,你是要押注煜王还是睿王?”
“自然是睿王。”眼中好似古井无波。
曾辞讪笑更浓,“傻子你也押?”
许念尘瞥过他一眼,淡淡道,“真傻假傻都不重要,睿王意外之后,敬帝便处处设法让煜王避其锋芒,如今却一反常态,将煜王推至风头浪尖。别忘了先帝过世前,宫中是有一位皇太孙的……”
“你提这个做什么?”曾辞顷刻敛了笑意,“触手干涉南顺内/政,你果真嫌命长?”
“命还不够长吗?”许念尘轻笑。
曾辞徒然语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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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亲的官船依次在江面上排开,前后大抵将近二十条,船上皆是戎装挺拔的禁军戍守,船头悬挂的皇家旗帜迎着江风飘摇,气势恢宏。
周遭商船悉数避开绕道。
二十条官船中有过半数是宋嫣儿的嫁妆置办。
敬帝钦点昭远侯为送亲使,遵循礼制,昭远侯应一路与嘉禾公主同行。宋嫣儿在主船,阮婉也该在主船共乘。
邵文槿和姜颂其则一前一后分散在临近的官船中。
登船后,侍婢和命妇嬷嬷们就簇拥着宋嫣儿入船舱休息,阮婉则径直上了船头甲板。
二月里,慈州江上烟波四起,略有寒意,但要与长风相比还算是暖意融融。
顺势望去,远处的重峦叠嶂隐在稀薄的云雾之中,近处的江中却有三三两两浅滩浮现,上面稀稀落落生长着四五棵树,便像极了入水苏家的园林风景。
阮婉隐隐走神,却闻得身后有人轻声问候,“侯爷。”
阮婉循声回头,身后的禁军侍从拱手低头,此人面生,就不免多打量了几分。禁军之中大都言行有素,断然不会有人无缘无故来找她。
身旁的江离也默不开口,恐怕不是禁军之中她嫡系的一支。
“何事?”阮婉直接问起。
禁军侍从循声抬头,阮婉才看清但这张脸依稀在何处见过,她却记不得了。
禁军侍从却递上一枚香囊,阮婉狐疑接过,谁会送她香囊?
仔细端详之下,做工精致秀美,一针一线炉火纯青,才会绣得这般栩栩如生。如此精细绣工,兰心蕙质,阮婉恍然想起了过世的娘亲。
心底微软,握在手中竟有几分舍不得。
进军侍从才道,“属下是邵大人麾下侍从,此番跟随大人北上长风,邵大人特意命属下留守主船。香囊是由夫人亲手所绣,让大人转交给侯爷,若是侯爷晕船,可保三天水路无忧。”
邵文槿?
阮婉方才想起眼前之人她在何处见过。
十一月末,她同宁叔叔一道从慈州返回京中,不想马车在偏僻小路陷落。恰逢冬日里气温骤降,她染了风寒高烧不止。后来,幸好遇到邵文槿途经此处,才将他的马车送予她。
她也似是抛到九霄云外,从未道谢过。
眼前之人便是那时邵文槿身旁的侍从。
而邵夫人托他送的香囊,大抵是为了邵文松一事,慈州北上长风不过三天水路,但若从未坐过这么时间的船只,晕船也是情理之中,邵夫人有心了。
阮婉颔首,“替我谢过将军夫人。”
禁军侍从应声点头,遂又从眼前退出。
阮婉莫名莞尔,垂眸时,羽睫轻覆,夕阳便星星点点在脸上洒下一层淡薄清晖,甚是好看。
再抬眸,前方船尾一袭身影映入眼帘。
阮婉蓦然记起,在慈州时,经由他身旁便觉一丝清凉覆上额头,而后闻得一声稍等。他一手握住她胳膊,一手手背抚上她额前。有人本就高出她一头,温润的气息便暖暖迎上额头。
那时目光便似当下,少有的柔和润泽。
她看到他,他也看到她。
相视一笑,竟是默契低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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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几日,避嫌起见,阮婉并未私下见过宋嫣儿,就时常同宋嫣儿在甲板上饮茶。
偶尔的低声私语旁人也听不真切,大多时候笑逐颜开,欢声笑语就融化在春日的香醇蜜酿里。
船身离得不远,颔首扬眉间,阮婉便总能不期望到邵文槿。
……
第四日清晨,官船陆续抵达苍月朔城。
去往长风要经由苍月朔城,嘉禾公主过境,苍月国中遣使朝贺,礼部的官吏就早已在朔城码头迎候。
姜颂其先行抵达,期间大小诸事应对自如。
阮婉也在宋嫣儿之前下船等候。
沱江以北,俨然换了一副天气,早春时节就不似南顺那般温暖柔和。
驻足江边凉意从脚下生起,不禁寒颤,阮婉娥眉微蹙,兀自环了环胳膊。未及思忖,却有带着体温的披风覆上肩头。
阮婉稍愣。
恰逢宋嫣儿下船,邵文槿转身移步,阮婉就紧随其后。
“邵文槿,多谢你。”声音细小如蚊。
邵文槿也不回头,唇畔浮起笑意些许,春寒料峭里依稀几分春风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和谁一起过呀~
☆、第二十六章 露马脚
第二十六章露马脚
南顺与苍月是数十年睦邻,若要论及关系亲疏,其实更过胜长风几分。
此番虽是南顺与长风两国联姻,但嘉和公主自朔城过境,苍月皇室特意遣了礼部上下官吏在朔城厚礼相迎,稍后还会同行送上一程。
礼数周全,无可挑剔。
朔城又临近云渡山,是各国商旅往来的必经之路。
闻得南顺送亲队伍今晨抵达,天微微亮,慕名前来者就将码头各处围得水泄不通。
公主这般金枝玉叶自幼养在深宫内院之中,平素难得一见,更何况敬帝是出了名的宠溺爱女?
车辇经过时,欢呼雀跃声不绝于耳。
宋嫣儿端坐在车辇里,远远点头致意,薄纱遮面看不清真容,唯有阳光透过云层浅浅镀上一层金辉,唇角的酒窝便若隐若现,宛如春日里的梨花娇颜。
几国虽然邻近,但国与国之间口音大有不同。
欢呼声中就不乏南顺乡音。
此时的乡音听起来尤为悦耳,自发吟唱的是南顺国中的祝酒践行之歌,三三两两一处,却同声同调。
宋嫣儿心中微滞,手中死死攥紧,直至车辇过去好远,还不忘回眸顾盼,眼底盈盈碎芒。
阮婉唤来清荷,附耳轻言几句。
清荷才悉数转至宋嫣儿处,宋嫣儿闻言撩开帘栊,便见阮婉双手顶腮,眼珠子一对,滑稽咧嘴一笑。
宋嫣儿被她逗乐,不禁笑出声来,心情好了许多。
阮婉唏嘘不已,果然是同傻子一处呆久了,逗人开怀的方式简直信手拈来,旁人看来却是欢喜的。
嗟叹之时,余光偶然瞥到不远处,有人也是一脸的似笑非笑。
片刻又似忍得很是辛苦,终是笑出声来。
一旁的禁军侍从不知何故,“大人,莫名笑什么?”
邵文槿却是摇头,笑得更甚。
邵文槿!
阮婉恨恨放下帘栊,早上鲜有的好感顷刻荡然无存,恼意扯下披风,吼了声“江离!”
江离愣愣入内,抬眼就见黑脸的阮婉,还未反应过来,有人已一把将披风扔给他,“还给邵文槿!顺便替本侯提醒他一句,没事笑多了是会中风的!”
江离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种事……又让他去做……
阮婉不满斜睨他一眼,“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江离无语转身,出了马车,只得硬着头皮骑马到邵文槿身侧,跟在邵文槿身边的禁军侍从知趣退后。
“侯爷让还于邵大人的。”江离递上披风。
邵文槿一手接过,笑而不语。
江离额头三道黑线,内心煎熬,侥幸回头偷望,果然见到阮婉掀开帘栊看戏。
江离深一口气,嘴角抽了抽,“邵大人,侯爷有句话捎给您……”
说,邵文槿不以为然。
江离奈何开口,就见高大马背上有人背影陡然一僵,阮婉心情顿时大好。
怔了片刻,邵文槿勒马回头,却见阮婉饶有兴致朝他热情挥手,邵文槿脸色一黑。
又见她双手顶腮,眼珠子一对,分明同先前一般鬼脸,滑稽咧嘴一笑后洋洋洒洒而去。口中还哼着南顺民间小调,优哉游哉甚是自在。春光好,笑一笑,笑一笑,十年少……
江离和禁军侍从都是头一遭遇到。
江离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奇葩!
禁军侍从不明就里,紧跟在邵文槿身后险些笑抽。
邵文槿阴沉转脸,狠狠将披风扔给他。
禁军侍从本在骑马,又自顾笑着不曾留意,兀得被披风蒙脸,连人带马撞到树上,摔得人仰马翻。
……
清荷遂而轻叹,“公主,又是侯爷在同邵大人闹呢。”
宋嫣儿托腮一笑,恬静道,“清荷,你说婉婉他们二人,会不会有一日就这般闹着闹着到一处去了?”
嘘!清荷大骇,连忙比划一个噤声。
警惕望了望四周,待得确定无人听到,才轻声言道,“先不说侯爷女扮男装是欺君之罪,睿王殿下定是要闹得不可开交的!”
“颐哥哥?”宋嫣儿似是回过神来,颐哥哥总是喜欢粘着婉婉,婉婉日后终是要嫁人。顿了顿,先前的眉开眼笑就化作幽叹,“私心里,我自然是想婉婉嫁给颐哥哥,清荷,你说颐哥哥若是不傻该多好!”
清荷奈何摇头,“公主,即便睿王殿下不傻,邵阮两家的婚事也是陛下一早钦定下来的。”
宋嫣儿嘟囔道,“父皇他老人家总操这些心做什么?”
清荷又小声道,“公主,我也是早前听宫中的姐姐们说起过……”
大致意思是,从前昭远侯和邵将军貌合神离,后来不知为何,突然间水火不容。
昭远侯和邵将军都是敬帝的左膀右臂,朝野之上却不乏针锋相对,让敬帝多有为难。
彼时邵将军喜得长子,敬帝为了缓和他二人的关系做主定下儿女亲事。日后昭远侯有女儿,就嫁给邵将军的儿子,两家结亲。
不想昭远侯直到过世都未曾娶妻。
若不是阮少卿突然返回京中替昭远侯送终,世人都在惋惜昭远侯无后。
宋嫣儿撇了撇嘴,“你就道听途说罢了……”但转念一想,想起什么,又觉得似是几分道理。
过去昭远侯与邵将军不对路。
婉婉便也同邵文槿别扭得很。
果然,一家人便是一家人,随根。
……
由得这段小插曲,时间不觉过得飞快,等到宋嫣儿有些困意时,已近晌午时分。
苍月朔城到长风滨城有一日脚程。
晌午便正好行至一半。
不远处,长风的迎亲队伍业已整装等候,苍月的守军就送至眼前,遂而同姜颂其辞行。
长风的迎亲使节就脚下生风,快步而来,恭敬迎向宋嫣儿车辇。热情洋溢,旁征博引,长篇大论问候一通。
阮婉便也缓缓下了马车,正好听到尾巴上头,“……陛下特命七皇子亲自前来滨城迎候……”
话音未落,前方马蹄声渐近。
阮婉错愕抬眸,一行三五轻骑,行至眼前勒绳下马,为首的便是李朝晖。
一袭华服,眉目疏朗,轮廓分明。举手投足间风姿绰约,任凭走到何处都可轻易吸引旁人目光。
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阮婉想起上次见他还是在三年前,除了个头高了些,倒似是与从前没有多大变化。
李朝晖也恰好瞥过,目光停在阮婉身上便是明显一愣。
眉间微蹙,继而不动声色移开,越过阮婉上前向宋嫣儿问好。
阮婉心中微舒。
她早先没有料到荣帝会让李朝晖高调来滨城迎接宋嫣儿,见到李朝晖时也措手不及,生怕他脑中一时绕不过弯,胡言乱语生出事端,结果倒忘了李朝晖一直都是极聪明的人。
思虑之时,李朝晖已拱手向宋嫣儿问候,“嘉和公主远道……”
声音这般好听,宋嫣儿有些紧张,一边回应,一边摆手让清荷微微掀开缝隙,偷偷看了看。
长身玉立,虽是低眉颔首,五官的精致却掩盖不住。
目不斜视,言辞间谦谦有礼,君子风度,宋嫣儿看得有些怔,好些时候才闻得清荷轻咳,方知自己看得走了神,该回话了。
偏偏又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对口型问清荷,清荷也不敢出声,就也对着口型比划半天。
车辇中良久没有反映,众人面面相觑,就连李朝晖也疑惑抬眸。
阮婉却是知晓宋嫣儿的。
方才定是盯着人家看走了神,回过神来,根本不知该说什么蒙混过关,故而缓步上前,淡然开口,“殿下,北方又偏寒,公主自先前起嗓音就略有不适,还望见谅。”
闻得阮婉解围,宋嫣儿才松了口气。
李朝晖是明白人,过往就有传闻,嘉和公主对亲事不满同敬帝置气过,他心中早已有数。
此番无论是真不适也好,假不适也好,既然有人肯搭台阶,他自然顺势接过,况且这人又是阮婉。
南顺敬帝钦点的送亲使是昭远侯。
能在此时开口,旁人又无疑义,那便是昭远侯阮少卿。
阮少卿?
李朝晖回眸一笑,“哪里的话,公主千金之躯,一路舟车劳顿,自然辛苦。可先往滨城驿馆暂行休息,再命随行御医来看。”
“有劳。”阮婉客套谢过。
宋嫣儿才彻底放下心来。
“张大人,出发吧。”李朝晖吩咐一声,长风迎亲使闻声上前领路,队伍陆续恢复行进。
李朝晖也跃身上马,勒了勒缰绳,有意无意落在阮婉马车一侧。
阮婉闻声撩开车窗帘栊,便见李朝晖嘴角轻笑,“昭远侯?”声音不大,也没特意看她,好似随意问起。
阮婉知晓他用意,莞尔道,“我常听一友人提起,吃亏是福,不知殿下可有听过?”
李朝晖眼中笑意更浓。
这便是沈晋华终日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头禅。
遂而心下明了,是阮婉,不想他认得她,更有沈晋华的事要问他。至于她为何到南顺国中做起了昭远侯,还用的阮少卿名字,他无须多问。
恰逢邵文槿侧身回头看向这边,李朝晖爽朗一笑,高声道,“我同昭远侯甚是投缘,寻个机会定要痛饮一番。”
好像方才都是闲话一般。
“好说。”阮婉顺势放下帘栊。
李朝晖是明白了她的用意,才会有方才的一出,日后若是被人发现两人一处也不至于太过突兀。
……
临到黄昏稍晚,一行人才入了滨城。
驿馆安顿妥当,宋嫣儿便遣了清荷来寻阮婉,借着苑中茶水功夫,说了好些李朝晖。
“彬彬有礼,目如朗星……”有人说得心花怒放。
“真有这般好?”阮婉原话奉回,笑不可抑。
宋嫣儿微怔,反应过来时羞红了脸,恼得轰她出门,清荷也忍俊不禁。
李朝晖却是下榻在滨城官邸的。
李朝晖虽然有荣帝特许来迎亲,但尚要与宋嫣儿避嫌,她也就不方便同李朝晖走得太近。
滨城前往京城还有几日路程,她要问起晋华的事也不急于一时。
况且,还有阿心在京中。
……
*——*——*——*——*——*——*——*——*——*——*——*——*——
出得滨城,行了三日就到成州。
映入眼帘的幕幕就熟悉不已,阮婉眼中流光溢彩。
少卿在成州。
于是抵达成州当天稍晚,听闻昭远侯上吐下泄,七皇子特意命御医看过,似是初至长风水土不和,开了些方子,让煎了药水服下,早些休息。
旁人也未生疑。
驿馆服侍的婢女煎好药水送到屋中,再出来时,就换做阮婉低头端着药碗和药壶低头走过。
沿途也没有人多问。
一直低头行至侧门附近,驿馆的地图虽然熟记在心中,但初次来眼生,多少有些出入。抬头环顾片刻,才对上要寻的路,脚下步伐就加快了几分。
一不留神,险些撞上来人。
还好离得稍远,及时避过,那人也只略微扶了她一下,“姑娘当心。”
阮婉还没来得及急喘气,心中便是大骇,这个声音,邵文槿!!
好在邵文槿并未多看,径直走开。
阮婉心中瞬间起伏波折,腿下隐隐有些发软,赶紧快步离开。
邵文槿却兀得驻足,刚才就觉那道身影有些眼熟,低头没有看他,也不接话,脑中飞快闪过一丝浮光掠影,蓦然转身喝道,“站住!”
犹如雷击,阮婉脚下猛然一滞。
“转过身来。”
阮婉眉头一蹙,假装没有听到般僵在原处不动弹。
又闻得他缓缓移步,阮婉手心都已渗出涔涔冷汗,眼看身后之人越来越近……
心一横,阮婉恼得咬牙切齿,邵文槿,你令堂的!
拔腿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 侯爷快跑!
☆、第二十七章 女儿身
第二十七章女儿身
不跑倒还好,结果她一跑,邵文槿也跑。
阮婉又跑不过他。
心底惶恐不安,就似背后真有洪水猛兽穷追不舍,便连口中的气喘吁吁都浑然不觉。
若不是她自幼在成州长大,周遭的地形熟念在心。
加之又是夜间,一直穿梭在僻静小巷里灯火晦暗不明,兴许一早就被邵文槿撵上。
绕了足足四五条街,情急之下,阮婉侧身躲在拐角处的镂空门板后,药铺的竖牌恰好将她挡住。
邵文槿就从眼前跑过。
全然没有留意。
直至这一幕过去良久,阮婉才敢大气一舒。转眸偷偷打量一翻,确认无碍后,才又悻悻伸手,搬开竖牌缓缓走出。
掌心早已布满细汗。
好在人是甩掉了。
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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