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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下有良人-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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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琮悚然一惊:“错的这样近?那岂不是…”很快苏城的话就证时了他的猜想:“是了,校尉从北边绕过来时,离狄兵穿过此处,相隔也就数个时辰。”
  他不顾李琮有些冒汗的鼻尖,回身望了眼苍茫雪地:“雪势初停,川凌渡和中道交汇的那一段山路狭窄,不足以让大军通行,只有几千骑兵能过,现下想来已经封上了,不单能瞒过狄军,还可保证你们孤军行进的安全,时间也卡的这样准,你们大人算错一步,校尉只怕就要和才过去的数万狄军碰上。”
  苏城回首,笑意朗然:“可他不会算错,”他侧身看向苏嵃,“将军,我说的对吧?”
  苏嵃颔首沉声:“不错。”
  李琮面露惊异,先前他还对成斐令他绕远路的行为颇有不解,片刻,才道:“大人料事如神,我等佩服。”
  苏城一笑,再看向苏嵃时已经挂上了一副“你看我给你找了个多好的女婿”的邀功表情,苏嵃端着脸没理他,只吩咐他带苏家兵扎营,便和李琮一同走进了帐子。
  苏城没看见背对着他的苏嵃胡须下头现出的笑意,撇撇嘴转向身后,冲马上的方临扬声唤道:“喂,冰块脸,下来扎营了!”
  。 。 。
  雪压枝低时,苏阆正在屋里拿着根木棍烤芋头。
  炭火不时烧的噼啪两声轻响,甜丝丝的香气盈满了整个房间,苏阆嗓子里轻轻哼着调子,把烤好的红芋往旁边一递:“呐。”
  成斐放下笔,含笑接过,晾了一会儿,把表面黑乎乎的皮剥开,只剩白腻的芋肉,又转手递还到苏阆跟前,苏阆一愣,没接:“给你烤的。”
  成斐把它塞进苏阆手里:“你先吃,我写完这些便来。”
  苏阆轻哼一声,把才穿上的生芋头放到一边:“过了这村没这店,不吃拉倒。”说完自己低头咬了一口。
  成斐笑着看了她一眼,手下笔墨不停,苏阆见他明显加快了速度,赶紧转头,手中芋头使劲儿往嘴里塞,待成斐停笔走到自己跟前,抬头去瞧他,同时把剩下的最后一口艰难地咽了下去,两手一摊:“没了。”
  成斐挨着她坐下,微一挑眉:“没了?”
  苏阆下巴一点:“有生的,自己烤去。”
  成斐笑吟吟地瞧着她:“甜么?”
  苏阆理所当然的点头,鼓着腮道:“这个肯定是最甜的,都被我吃完啦。”
  她一脸我偏要气你的小模样,看的成斐心头一动:“那我更得尝尝了。”他说完,不待苏阆反应过来,身形一倾,扣着苏阆的后脑勺,便把嘴唇印了上去。
  苏阆恍然一愣,整张脸已经被成斐略下的阴影覆盖住。
  两人唇舌相触,成斐收紧了箍着她的胳膊,品够了她口中余下的山芋香味儿,才撤回身,还嫌不足,又舔了下她的唇,才轻轻笑道:“唔,是挺甜。”
  

    
第83章 
  苏阆佯怒推了他一把:“登徒子。”
  成斐顺势握住她沾在自己身上的手:“你一个人的。”
  苏阆看见他唇角还挂着的得逞笑意; 皱了皱鼻子,拿起旁边的生山芋架在火盆上,不去看他。
  成斐从她手中夺过木棍; 慢慢转着圈烤; 另一只手伸过去把她揽在了臂弯里。
  苏阆顺着他靠了一会儿,忽而道:“阿斐;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成斐揉揉她的发:“很快了,若路上走的及; 还能赶上元宵放花灯; 届时陪你去。”
  苏阆闭着眼笑:“好啊。”
  。 。 。
  苏嵃与李琮带兵在长华驿候了两日; 这天五更将至时,苏城来报,西潼关那边有动静了。
  李琮在帐中和苏嵃交代开河近来的战况; 听见苏城的话,按捺不住便站了起来,就要领兵前往,苏嵃一指案前苏城; 道:“校尉路途劳顿,且坐着吧,这等小事交给他便是。”
  苏城眼中熠熠; 立时抱拳,朗声道:“将军校尉放心,我很快回来。”
  天色犹黑蒙蒙的,因有积雪反光; 虽暗了些,但丝毫不阻碍视物,苏城出来,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外头的方临,过去一拍他的肩:“走吧兄弟,该收粮去了。”
  骑兵矫矫,很快集合完毕,苏城骑在马上,远目眺望,向方临道:“你走东边走西边?”
  方临看一眼苍茫雪地中仅剩的一条行道,淡淡应声:“随便,反正都没路,你别掉了向就行。”
  苏城笑了两声:“当我是荞荞那丫头呢,”他将手中军旗往身后一递,扬声道:“苏家军全体将士听令,出发!”
  出关之路的尽头远远行来一队车马,驶过之处不断响起积雪被车轮轧实的吱嘎声——狄军临时紧急充调的辎重部队已经日夜兼程的赶了许多天,众人脸上早已现出疲色,眼见得马上要进北境之内,才又振奋了精神,加快速度往东南方向而去。
  天上不知何时又飘起了小雪粒子,携裹着朔风刮到人脸上,周围除了轧雪声和呼啸寒风,一丝杂音都没有。
  离开西潼关已经很远,前路地势愈加低旷,积雪深厚,粮车难行,离长华驿还有十多里时,终于走不动了,首将只好命令原地休整,派兵士到前面除雪开路。
  铁楸铲到地面上的那一刻,每个兵士的手都感受到了从地底传来的震颤。
  不止在前方,还有…
  众人抬起头,脸色瞬间变得雪白。
  空旷大地上,大队骑兵从四面八方包抄而至,扬起的雪浪围成一个冲天的半圆,越缩越紧,两边玄赤旌旗迎风扬过,众兵惊骇失措间,整个车队已经被冲上来的骑兵重重包围。
  为首的男子意气风发,勒疆停马,居高临下的冲众人挥剑笑道:“交粮不杀。”
  。 。 。
  这场雪没有下很大,一直都是细细碎碎的雪粒子在飘,同现下已然积存的大雪相比实在微不足道,第二日昏色渐浓时停了下来。
  成斐给苏阆掌起灯,暖暖的烛光从纱罩里透出,照在棋盘上,黑白暖玉都泛出柔和的光来,给房间又平添了许多温馨之感,苏阆拈着棋子,一手支在下巴上,迟迟未落,静谧间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紧接着门扇哗啦一声被推开,寒风呼的灌进来,人未进门声音先至:“阿棠!”
  苏阆听见这个嗓音,腾地便站了起来。
  苏城站在门边,头发上沾着未化的雪粒,像是一路急匆匆赶过来,还在微微喘着气。
  苏阆手中棋子啪嗒一声落在地上,赶忙迎了上去,惊喜道:“二哥回来了?”
  苏城一把握住她两边手臂,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遍:“你的伤如何了?”他说着,突然哎呀一声,忙松开了手,“胳膊上没伤吧?”
  苏阆摆手:“没有,其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苏城风尘仆仆赶过来,精神却还很好,看上去和先前分别时没什么分别,苏阆瞧了他半晌,放下心来,转脸看向后头,苏城和她说完话,便冲起身走到旁边的成斐招了招手:“阿斐也在。”
  成斐不无意外的道:“二哥赶回来的这样快。”
  苏城一笑:“我劫完狄兵的粮草,急着来见阿棠,等不得骑兵整顿,便央着方临和我一道先行回了开河,父亲他们估计后日便能到。”
  不待成斐应声,他又道:“阿斐这场仗打的大发,现下北狄中军折兵,后备无粮,父亲马上也要回到开河,我看他们还能撑多久。”
  成斐含笑点头:“至多一个月。”
  苏阆将两人往岸边推了推:“你俩去里面说吧,我着人备壶热茶。”苏城突然拉住她,笑嘻嘻道:“有吃的没,一路赶过来,怪饿的。”
  苏阆道:“现下应当才开始做,我去让她们把阿斐带来的那尾鱼炖了,你先吃些点心垫垫。”
  两个侍女手脚麻利,苏城才吃了几块甜芋糕,饭菜便送了上来,倒也简单,不过一尾清炖鲫鱼,一盘炒菘,几碗粟米粥,对在湳城每天吃糙粮的苏城而言却无异于开了牙祭,看向鲫鱼的眼睛都要冒光,苏阆甚体贴的把盛鱼的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自己去夹菜,还没送到嘴边,一筷子鱼肉便送到了自己跟前。
  成斐收回手,温声道:“先吃这个,白菘是干菜,空腹吃下去不好消化。”
  苏阆冲他一笑,顺从的接了,眼中柔软意味不言而喻。
  这还是自己之前的那个妹妹吗?
  苏城默然看着成斐给苏阆夹菜,突然觉得有些惆怅。
  也不知道府里那个小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唔,府里没人管着也不缺吃喝,说不定已经把自己喂成了个皮球。
  苏城想象了一下荞荞胖成圆脸的模样,唇角摁忍不住往上一勾。
  应当更可爱些,捏起来也更软些。
  。 。 。
  陈义落葬的第二天,荞荞亲自将一川送回了泓学院,好生嘱咐了几句,又向掌事道:“若还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劳烦您告我一声,我再接他回去。”
  一川眨巴着眼睛,拽了拽荞荞的袖角:“姐姐,我没事了,你不用记挂。”
  荞荞一笑,俯身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川乖,进去吧。”
  一川点头,迈着小步进了院门,前几日天色一直不好,今天才放晴,午时将至,日头已然升的很高,在一川脚边投下小小的一团影子,跟着他慢慢远了,荞荞一直目送他进去,直到拐过弯,再看不见,才转过身去,缓缓吐出一口气。
  。 。 。
  没有,还是没有。
  被褥下,抽屉里,甚至床板的夹缝,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他都翻遍了,仍然找不到那两页纸。
  若非实在寻不到下落,谁还愿意继续住在这个死过人的屋子里!
  张承允一拳锤在架子上,神情懊丧,慢慢坐了地面,扶住了额。
  再这样下去,他只怕真的会发疯。
  才吃过中饭,众弟子都在午休,房间里又只有他一个人,半点声音也没有,静谧的可怕。
  沉寂间,房门突然发出一阵长长的吱呀一声响,外头冷风透进来,吹到了张承允的后颈上,又轻又凉,像一个人趴在他后颈吹气,张承允一个激灵,猛地弹起身回过头:“谁?”
  一眼望去,只有两扇被推开的门,门缝里透出来的景色空空洞洞,什么人也没有。
  脊背开始透出冷汗时,门边响起一声糯糯的童音:“承允哥哥。”
  张承允呼吸一滞,顺着声音来源低下头,才看见一川和另一个书童拿着洒扫的工具站在门里,诧异道:“一川?你何时回的?来这里做什么,不害怕了吗?”
  一川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瞧着他,细细答道:“今天才回来,荞姐姐说,陈义哥哥的死和一川没有关系,而且,入、入土为安,要不是冤死的鬼魂,不会找人来报仇的,陈义哥哥是失足落水,学院里的人说已经请了僧人给他超度,小川就不怕了,今天这里正好轮到小川洒扫,就来了。”
  张承允盯着他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稍稍安心,却又被他认认真真的一番话说的无端心里发毛,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虚虚一笑:“嗯,小川把案上废纸收拾出去,砚台涮一涮便可。”
  一川嗯了两声,回身去了。
  张承允见两个书童都背对着自己,身子一倾,便靠到了书架上,整个人的力气都卸在了上面。
  焦灼闭目间,小臂上突然传来一阵细小而尖锐的刺痛之感,张承允皱眉,又是这种感觉。
  昨晚在成斐书房中给集稿做注时,磨墨的指肚上也有这种感觉。
  他本没工夫去考虑这个,此次的痛感却没有像先前那样转瞬即逝,反而愈加刺疼起来,像一簇针尖在皮肤上轻轻连续的扎,张承允抬手,一把撩开袖子,目光落到手臂内侧,一定。
  小臂上的皮肉表面不知何时起了两个小红点,周围的皮肤也有些灼烫之感,指肚覆上,微微发热。
  被针扎的感觉就是从红点哪里传来的。
  被蚊虫咬了?
  不对,寒冬腊月,哪来的虫子?
  小红点不过针尖大小,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张承允抬手揉了一会儿,又疼又痒的感觉便慢慢消了。
  心下正疑惑,书架后头的一川突然道:“承允哥哥?”
  张承允回头,看见一川端着纸篓站在案边,瞧着他。
  他道:“怎么了?”
  一川指了指长案靠里的一处案腿,小声道:“那里有个垫角的纸包,我不小心踢出来了,力气不够,不能放回去,承允哥哥再给垫回去吧?”
  

    
第84章 
  张承允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果然桌案靠墙一面的右下角处摆着一个被叠成小孩巴掌大小的纸,已经被压的变了形,上头还沾了些案腿的泥盒剥落的烘漆; 应是地面不平整; 随意折厚了废纸垫桌案用的,应道:“好; 你们走吧。”
  一川听话的点头,端着纸篓出了房门。
  张承允走过去; 蹲下身拾起; 正准备垫到案角下头; 目光无意间扫过纸包上头透出来的字迹,眼睛猛地睁大了,慌忙展开。
  纸张被实木长案压的久了; 中间一块儿都深深凹了下去,一层层紧紧贴在了一起,一下还不大容易完全舒展,张承允动作太急; 刺啦一声,竟将那那纸撕破了,好容易才平铺开来; 果然是两张。
  因为被压叠的太紧,许多折痕处都起了毛边,又被自己撕了一个大口子,有的笔迹模模糊糊的看不大清楚; 但只一眼,张承允便认出那便是自己誊写的《正义》内容,眼睛蹭的一亮,而后笑了出来。
  原来陈义竟拿它垫了桌角!
  那他当时为何告诉自己放回了藏书阁?
  张承允稍一思量,狂喜之下很快释然。
  陈义其人本就大大落落的,想来忙岔了,将其错当废纸垫了废纸也是正常,他之前就经常办把写完的课业扔进纸篓的蠢事。
  张承允再也等不得,立时将其折成两叠,寻出火折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纸张被火苗完全吞噬,直到变成一堆灰烬,这几天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去,得以大大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收拾干净了。
  张承允心中阴郁一扫而光,按捺不住,关紧门窗取出了一直贴身藏着的《东归集稿》,放在手中翻了翻。
  熬了这许多时间,集稿上已经被自己认认真真注了大半,还剩三十来页便能向侯爷交差了,张承允看着其上的清峻小字,心中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眼角都不觉渗出了深深的笑意。
  。 。 。
  时入腊月初旬,苏嵃的归营无异于让大挫狄兵的陈军如虎添翼,相比与其对峙的敌军而言,更是势若雄狮,苏嵃对成斐极为激赏,他来不过两月,两军形势便发生了完全的逆转,不仅如此,兵士伤亡也被他压到了最低之数。
  不得不道一句后生可畏。
  成斐同苏嵃商议,不急出兵,先将陈军截获粮草的消息透露给北狄那边,苏嵃答应了。
  谁都知道,这将是压垮狄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两军再次开战,孰胜孰败,不等交锋便有了定论。
  开河至上京的捷报频传,最后一封,是北狄可汗亲笔的求和书。
  苏城这日得了闲,偷偷跑到苏阆这里来和她唠嗑。
  不过苏阆觉得…这家伙就是冲着她的炭火盆和烤山芋来的。
  苏二嘴里甜糯的芋肉还没咽干净,一壁义愤填膺的说着话,声音却含含糊糊的:“都败成这个鬼样了,还求和?多大的脸!真当我们好脾气,记吃不记打。”
  苏阆瞥见他鼓鼓囊囊的腮帮子,一脸嫌弃的递上杯热水:“吃完了再说话吧你。”
  打了半年的仗,真是越来越糙了,不怕回去把荞荞吓跑吗。
  苏城接过,几口灌了个底朝天,又递还给苏阆,苏阆默然的接了,挑眉道:“那你们是怎么打算的,不谈和么?”
  “北狄一日不降,我们便一日不撤兵,求和?美的他。”苏城餍足,后背往椅子上一靠,“北狄那帮人欠记性,不打狠些就不知道安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苏阆唔了一声,表示英雄所见略同,又道:“和书现下还在京中,不待上命了?”
  苏城一笑:“胜负已定,把和书送到上京不过走个形式,皇帝小表哥的旨意下来只是早晚问题而已,父亲和阿斐的意思,不必等了,速战速决。”
  苏阆点头:“也是。”
  苏城站起身道:“我走了,你歇着吧。”
  苏阆将他送至门边,目送他脚步轻快的拐出院门,心下不觉隐隐期待振奋起来,手覆在左肩将好的伤口处,忽的想到一个人,凌眉微挑。
  陈军连胜,不知呼衍朗是何状况。
  苏阆的住处原本离王军次扎的地方很近,那些战火连天的声音,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离自己却是越来越远了。
  陈军早已转守为攻,战线迅速往北推移,短短十日之内,直逼北狄境内西潼关,北狄可汗求和无果,眼看西潼将破,陈军反而战意汹汹,大有锐不可当之势,仓皇起来,慌忙派使者交递降书,面南称臣,年年岁赋,苏嵃才下令停兵。
  大胜之讯传至开河,百姓无不欢呼鼓舞,还未至除夕,各家各户便结起了热闹的灯彩,到处可闻庆贺之声,连苏阆所住的地方,都被附近百姓专程送来的粮菜年货塞满了。
  苏阆原本着人婉拒,奈何民众热情太盛,推却不得,只好一一接了,郡丞也一连来了好几趟,这日除夕将至,又带了几个小厮来给房中除尘换新,张挂红灯,苏阆看着他们里里外外的忙活,向郡丞笑笑道:“大人实在不必这样费心,王军已在凯旋的路上,待将开河杂事规整完毕,我们便也该班师回朝了。”
  郡丞听出她言外之意,忙道:“马上要至年下了,何需赶这一时片刻,佳节之时,耗在路上岂非浪费?百姓无不对王军将士感恩戴德,都盼着咱们王军能多留几日,”他笑,“副尉放心,将士们的年饭,开河民众会亲自送到营中,各位将领,下官亲自摆酒设宴,一则庆祝凯旋,二则也表守岁心意。”
  郡丞一脸喜悦期待的看着她,直看得苏阆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笑了笑道:“我怎好替苏将军和成大人做主,何时离开,且等王军归来,大人再与他们商榷罢。”
  郡丞一听,倒也在理,满口应了,话音才落,外头张灯的小厮进来回毕,他才站起身:“既如此,下官不多叨扰,便先回去了。”
  苏阆起身相送:“大人慢走。”
  成斐回来,看到的便是门悬朱灯,舍安花烛的一番景象。
  苏阆看见他的目光最后停在新换的纁红幔帐上,久久不离,扯着面皮干笑了两声:“那什么,快过年了,喜庆。”
  开河郡丞是个好官,但这并不妨碍苏阆对他的审美能力表示深深的担忧。
  这般花哨的布置真的是…
  苏阆暗忖间,苏二不知什么时候从外头冒进来:“阿斐,父亲他…”话才说到一半,在他看见房中景象时蓦地停住。
  片刻,他一指里头床榻,噗嗤笑出声:“这怎么整的跟婚房似的?”
  房中沉默了一瞬,成斐看见苏澜有点儿泛红的耳朵尖儿,本不想笑,却别过脸,抬手掩至鼻梁处,眉眼也弯了起来。
  苏阆的脸撑不住的一黑。
  这两个人!
  “都不许笑,”她瞪眼,“憋着!”
  苏城恍若未闻,还露着一排白牙,成斐轻咳两声,掩了笑意,看向兀自欢乐的苏二:“二哥方才说,将军有什么事?”
  苏城恍然啊了一声:“父亲说他已经和郡丞商定,待过了除夕再班师回京,也表军民一心的意,你若朝中事忙,可以先回去。”
  成斐看向苏阆,见她也在瞧着自己,道:“自然好,我并不忙,同苏家军一起便可。”
  苏城轻快地道了一声:“好嘞,那我现在去和父亲说,你俩聊吧。”
  他转身出去,还甚体贴的带上了房门,房中安静下来,成斐走到苏阆对面,一笑,伸手松松揽住了她的腰。
  苏阆从他怀中抬起头,又垂下眼睫,悄声道:“这个房间不是我布置的。”
  成斐不用想也猜的着,她自己在苏府的房中除了必需的器具,唯一摆来装饰的也就是窗边那只白玉瓶,偶尔插几桠海棠枝,这里一看就是出自外人之手。
  成斐亲了下她的额头:“嗯,知道,况且…”他低笑,“不是正红,不像婚房。”
  苏阆忍俊,弯了弯嘴角,成斐眸色渐深,低头快速碰了碰她的唇瓣:“许多时日没见,我很想你。”
  话音落下,不待她应声,箍在她腰间的手突然收紧,深深吻住了她。
  苏阆身形微顿,然很快便抬起手来,攀住了他的颈。
  两人缠绵良久,直到苏阆腰肢都有些发软,成斐才将她放开,理顺了她方才被自己揉的有些乱的发,温声道:“先前开河交战,战场只得草草处置,现下战停,还需再好好清理一番,我得去看着,待明早再来看你。”
  苏阆闻言,突然抬起头:“我也想去。”
  成斐道:“外头天寒,你肩上的伤也没好全,还是别出去了。”
  “那些伤真的好了!”苏阆央他,“反正现在也不打仗了,我想去军中瞧瞧,又不会出事。”
  成斐眼底一抹幽晦的光一闪而过,和声道:“离除夕不过三天了,届时你再去,今天王军才归,免不得忙乱些,听话。”
  苏阆瞧着他,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然而听见他口中的“听话”两个字后,又说不出反驳他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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