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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宠:黑萌嫡医-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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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霏给她诊了脉。她的病因最主要是出在心病上,但心口和小腹都开始疼痛,还伴随着腹泻,那可能就是连带着出了其他的问题。
  
    其他的大夫太医也给恭义王妃看过,脉象上看不什么端倪,难怪没有结果。腹泻可能是因为长时间饮食睡眠不规律,肠胃出现了炎症,至于心口疼痛,还得继续检查才行。
  
    这时,恭义王妃的脸突然痛苦地扭曲了起来。
  
    “七皇孙妃……不好意思……我要先去一下净房……”
  
    恭义王妃捂着小腹,两个丫鬟把她从床上搀扶下来,进了房间后面的净房。
  
    宁霏在外面等着,等了快一刻钟,还是没有等到恭义王妃出来,从净房后面弥漫出来的一股臭味倒是越来越重。
  
    另一个丫鬟点了香驱散房间里的臭味,一脸尴尬地对宁霏道:“七皇孙妃,王妃恐怕没那么快能出来,要不奴婢带您去隔壁花厅等一会儿?”
  
    让客人坐在外面房间里闻这种不可描述的味道,确实不是什么有礼貌的雅事,宁霏也快被熏得受不了了,跟着那个丫鬟,去了旁边不远处的一个花厅里等着。
  
    天色已经暗下来,花厅里点上了灯烛,丫鬟们给宁霏上了茶水点心,但她都没有碰。不管是否安全,在外面能不吃东西就不吃东西,已经形成了她的习惯。
  
    又等了片刻,恭义王妃还是没有出来,宁霏正打算先回去,让下人们转告她明天再过来,这时突然听到外面院子里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乐声。
  
    这乐声似乎就是从不远处传来的,但音量很低,而且捉摸不定,仿佛一缕朦胧缥缈的游丝在夜色中萦绕回旋,难以判断距离。也听不出是什么乐器演奏的,音色十分低沉柔和,像是寻常的七弦琴琴弦上裹了一层温柔的流水和一层柔软的丝绸。
  
    宁霏开始时奇怪了一下,恭义王妃都已经病重成这样了,恭义王府还有兴致奏乐?
  
    但她只听了片刻,就发现这乐音有古怪。是她从来没听过的曲调,极为轻柔舒缓,犹如轻纱雨雾一般朦朦胧胧若隐若现,混合在这秋夜里温暖醇厚的空气中,带着一股懒洋洋的缱绻感觉。像是有着魔力的催眠曲一般,一听之下,就令人的眼皮沉重地直往下垂去,昏昏欲睡。
  
    尽管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宁霏心下却是猛然警醒,这乐曲有问题!
  
    她转头看向跟她前来的紫菀,紫菀没有武功,警觉性比她也差得多,眼睛都已经阖了起来,不知不觉地往旁边的竹榻上歪倒下去。
  
    宁霏下意识地张口想叫紫菀,但那股不可抵御的浓浓睡意,竟然让她恍若已经置身于不受她控制的梦境中一样,甚至都无法正常地张口发出声音。
  
    外面的乐曲还在缭绕不绝,她拼命地让自己睁开眼睛保持清醒,把手指送到嘴边,用尽全力重重一口咬下去。但她以为自己是重重地咬,实际上根本用不出力气,手指上几乎没有感觉传来。
  
    宁霏困得眼前一片模模糊糊,天旋地转,什么也看不清,甚至无法站住身子,只能隐约地分辨出桌上蜡烛的一团亮光。
  
    她竭力驱使着身体往烛光那边挪过去,想用烛火把自己烫醒过来,这短短的一步路,现在对她来说就像是跨过万座大山一样艰难。
  
    外面的乐曲略微转了一个调,变得更加轻缓柔和,缠绵不尽,空气中都像是充满了粘稠迟滞的催眠之意。
  
    无可抗拒的浓浓倦意席卷全身,宁霏还没有走到桌前,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毫无知觉地倒了下去。
  
    ……
  
    深夜,恭义王府门外。
  
    “已经回去了?”
  
    谢渊渟脸色怪异地站在恭义王府的门口,后面跟着执箫,恭义王府的管家正恭恭敬敬地在他们面前。
  
    “回七殿下,七皇孙妃在一个时辰前就已经离开恭义王府了。恭义王妃今日身体实在是欠佳,七皇孙妃等了一炷香时间没有等到恭义王妃出来,就自行回去了,说是明日早上再来。”
  
    谢渊渟皱起眉头:“她还是乘坐太子府的马车,和紫菀一起回去的?”
  
    他在太子府等了一个多时辰没等到宁霏回来,放心不下,便来恭义王府接她。
  
    “是。”恭义王府的管家说,“莫非七皇孙妃还没有回到太子府?”
  
    谢渊渟没回答他,脸色沉下来,周身冒出一股森冷阴寒的气息。
  
    “把恭义王府的所有人都叫过来,还有恭义王府周围左邻右舍的住户,一刻钟之内人给我到齐,否则这条街你们恐怕也住不下去。”
  
    恭义王府管家吓得连忙应声而去。没人敢不把这个魔王的话当一回事,不到一刻钟,恭义王府全府的人,除了卧病在床的恭义王妃之外,全都到了门口的第一进院子里,黑压压地站成一大片。
  
    恭义王得知这事,也十分诧异:“七皇孙妃找不到了?”
  
    “她是被你们府上的王妃请来看病的。”谢渊渟冷冷说,“她在酉时三刻离开太子府,你们管家说她在恭义王府只待了一炷香时间就离开了,但她至今没回到太子府,也没有派任何人回来报信。”
  
    恭义王和周围几个下人面面相觑了一眼。
  
    “怎么回事?”
  
    “回王爷的话。”有几个在恭义王府侧门处守门的门僮婆子上前禀报,“奴才确实是看到七皇孙妃带着紫菀姑娘出去了,在王府外面也上了来的那辆马车,是朝太子府的方向而去的,至于到底有没有回太子府,这个真的不得而知。”
  
    谢渊渟又让人把恭义王府附近街上住的人家叫过来,一问之下,只有恭义王府东边这一条街上的路人见过太子府的马车,还不知道马车里面到底有没有坐着人,再远处的其他路人,就连马车都没有见过。
  
    谢渊渟立刻派出太子府的府兵搜查恭义王府附近的大街小巷,最后在一条偏僻小巷的角落里,发现了那辆太子府马车的残骸。
  
    马车像是被拆解了之后堆成一堆焚烧过,只剩下一堆焦炭和灰烬,从灰堆里面残留下的一点木料、布料和饰品,才能勉强辨认出是太子府的马车。
056 恶心得吐一身

  
    现场没有看到宁霏、紫菀和马车车夫的踪迹,三人应该是被带走了。
  
    恭义王看见那辆马车的残骸,吃了一惊:“这是……七皇孙妃被劫走了?”
  
    谢渊渟没有理会他,让人守住这个巷子的角落,他自己带着执箫大步往外面走去,每一寸被他踏过的地面,都像是飞快地凝结上了一层寒气森然的冰霜。
  
    “让太子府的全府人都出去寻找,上报五城兵马司,通知御林军封城。传令到凌绝峰,让他们连夜赶来京都。”
  
    一个时辰之内,七皇孙妃失踪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都。
  
    谢渊渟根本不管会不会影响宁霏的名声,跟她的性命安全比起来,名声清白对他来说只算个屁。就算她以后因为这一夜的失踪而被人非议,到时候大不了他带着她一走了之便是,反正他们本来就不是真正的贵族官家中人,用不着理会这些陈腐的礼教。
  
    建兴帝还未安歇,在宫中得到宁霏失踪的消息,也十分紧张,下令让御林军也一起搜查全城。
  
    他的身体在服过玉虚真人的刺激性丹药之后,虽然被救了回来,但已经大伤元气,变得十分虚弱,比之前的状态要糟糕得多。
  
    除了太医院的太医以外,宁霏和白书夜也经常进宫给他诊治调养,当世最高医术之下,才勉强让他的身体维持在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状态。
  
    人越是接近衰老和死亡,就越是畏惧死亡。所以建兴帝现在更加依赖这些医者。
  
    宁霏要是出个三长两短,已经是巨大的损失,而白书夜留在京都的唯一原因就是宁霏和李长烟母女,宁霏不在了,就意味着白书夜恐怕也不会留下来了。
  
    从宁霏离开恭义王府到发现宁霏失踪,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这个时间,完全足够出城离开京都。所以九重门的人凌晨赶到了之后,谢渊渟没有让他们进城,就直接在京都郊外展开搜寻。
  
    另外派了专司暗杀的玄天部门人去抓四皇孙谢同轩。这个时候,最有可能劫走宁霏的就是益王一派的人,要是先把谢同轩抓到手上,就有了用来交换宁霏的筹码。即便不是益王一派干的,反正先抓来总没错。
  
    找了整整一天,整个京都已经被挨家挨户地搜过,到第二天傍晚,仍然毫无线索。
  
    在恭义王府外面看到太子府马车的路人不少,但谁也没有看到宁霏和紫菀,最后看到她们上了马车的人,只有恭义王府的门僮。
  
    谢渊渟转头去把恭义王府也搜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搜到。
  
    失踪之后的头十二个时辰是黄金搜救时间,十二个时辰如果被充分利用的话,已经足以离开京都数百里,周围浩瀚山川茫茫国土,根本无法预料去了什么地方。范围越来越大,搜索的难度也随之越来越大。
  
    谢渊渟站在京都城门口,望着外面的原野和远山,双眼几乎完全变成了猩红的颜色。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翻身上马,疾驰出城。
  
    无论有多难,他都会一直找下去。一天找不到就找十天,一年找不到就找十年。
  
    生要见人,死……他也不敢想象他会如何。
  
    ……
  
    宁霏是在一阵颠簸中醒过来的。
  
    她的那股睡意还是没有完全消散,挣扎着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是躺在一辆行驶中的马车里面。
  
    马车内部看过去很普通,就是寻常人家用的那种,车窗和车门口都拉着厚厚的帘子,挡住了外面的景色。周围黑漆漆的,显然是在晚上,她已经睡了至少一天时间了。
  
    是从道路的起伏和颠簸程度来看,这肯定不是官道,而是更加崎岖不平的山中小道。周围跟着马车的还有好几匹马的马蹄声,应该是随车而行的护卫。
  
    她的双手以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被绑在后面,双脚也被绑住了,嘴里塞着一团布条。不知是被下了什么药,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坐都坐不起来。
  
    宁霏用尽了全身力气,好不容易才挪成一个相对舒服一点的姿势,不让后脑勺随着马车的颠簸一直磕在后面的板壁上。
  
    虽然现在很难判断劫走她的人是谁,但最大的可能就是益王一派。此外,恭义王府也绝对脱不了关系。
  
    从外面传来的那阵催眠的乐曲声,就在她待的那个花厅外面,而且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她不相信对方能有这种本事,跟着她潜入恭义王府,在外面奏乐,让她睡着以后把她偷偷带出去,而恭义王府全程都毫无知觉。
  
    后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还有人的喊声远远传来,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从后面来的几匹马似乎已经追到了马车旁边。
  
    “你这狗东西好大的胆子,让你把马车停下,你居然还不停下?”
  
    一阵呵斥声从外面传来,居然是四皇孙谢同轩的声音。
  
    外面驾车的马车夫战战兢兢:“回四殿下,益王殿下特意吩咐过,要一直把人送到右安郡地界内的,路上不能耽搁,不然要是被追上的话……”
  
    谢同轩一脸不屑:“这里距离京都已经一百多里,谢渊渟他们又不知道我们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就算是追到京都外面来,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停个把时辰有什么大不了的?”
  
    马车夫还是不敢把车停下,疑惑地问道:“四殿下追上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事情。”谢同轩指指马车内,冷笑了一声,“我就是冲着这个贱人来的。”
  
    他上次在京都酒楼遇到宁霏,才刚刚上手调戏,就被谢渊渟大头朝下从二楼栽进了底下的一排泔水桶里面。两条腿腿骨都被摔成骨折,虽然后来有精心医治,没留下什么影响,但在床上躺了三四个月不能下地,更不用说骨折时他一辈子都没受过的痛苦。
  
    更让他愤恨的是,谢渊渟做出这种事情来,竟然还是没有受到什么惩罚,只是被建兴帝叫去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
  
    父王母妃口中说着要给他报仇,下手也下了好几次,瘟疫爆发的时候益王妃派人去让宁霏染病,病是染上了,人最后却一个也没死。益王妃后来失踪,虽然一直没有查到下落,但他们都知道,肯定是谢渊渟报复了她。
  
    至今为止,谢渊渟等人都还是逍遥自在过得好好的,一点也没见到有什么下场。
  
    益王这次抓到宁霏后,不敢冒险留在京都,因为建兴帝重视宁霏,肯定会下令搜索全城。所以连夜把人送了出去,送得越远越好,一到外面海阔天高,就算是要找也没有那么容易。
  
    他听说之后,立刻就追了上来。
  
    谢渊渟既然把宁霏看得跟眼珠子一样,他碰一下都把他伤成那个样子,那他要是把人给狠狠糟蹋了,不是就等于要谢渊渟的半条命。反正宁霏也是个绝色美人,以前他就算知道她已经是有夫之妇还肖想了许久,睡了也是他赚了。
  
    马车夫看谢同轩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想干什么,暗道这四殿下也太任性太不懂事了。
  
    他们现在是在生死攸关的逃亡路上,万一被人追上,那事情可能就全败露了。这么重要的时候,本来连一刻钟也耽搁不得,哪怕是个天仙般的美人儿,也不该这种时候起念头啊。还特地大老远追了上来,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他们几个小小的车夫和护卫,不敢不遵益王的命令,但也不敢当面违抗四皇孙,十分为难。
  
    “四殿下,这半路上确实不好停车,您看这周围荒郊野地的,也没地儿给您啊……要不,这马车里面也挺宽敞的,您就在车里面将就一下?”
  
    谢同轩看看周围,今天白天这附近刚刚下过一场小雨,地上到处都是一片湿漉漉的,想找个地方都找不到。
  
    他虽然嫌弃马车简陋,但现在也确实没得挑剔,马车走到右安郡地界内至少得走到第二天早上,他不可能跟着车走这么长时间。
  
    “走慢点。”
  
    他没好气地吩咐了一声,掀开马车门帘钻了进来。
  
    一进来,就看到宁霏躺在那里,衣衫不整,黑发散乱,用一种十分古怪的表情看着他。
  
    谢同轩一把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提起来,一脸冷笑。
  
    “贱人,你有夫君又怎么样?他现在人在哪儿?我就算是把你扔到几十个男人堆里让他们玩个够,他也只能接着这么多顶绿帽子!”
  
    宁霏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不是愤怒也不是恐惧,倒像是一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的样子,连连摇着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谢同轩拉出她口中塞的布条:“想求饶?可以,只要你好好地求我,你至少除了我以外,还不用伺候那么多……”
  
    “哇!——”
  
    宁霏一下子当面吐了他一身。
  
    马车里面空间狭小,谢同轩和宁霏面对着面靠得很近,又酸又腥的胃液和没有消化的食物残渣,迎面吐了他一头一脸,他身上和马车里面也溅得到处都是。
  
    谢同轩:“……”
  
    “真是不好意思……”宁霏虚弱地转过头去在自己的肩膀上擦了擦嘴,朝他露出一个仿佛很抱歉的笑容,“我刚才就是想告诉你我快要吐了,你还不赶紧躲出去……”
  
    以谢同轩的骄纵跋扈和任性无知,不会考虑什么后果之类,他若是想侵犯她就一定做得出来。
  
    她被这马车颠了一整天时间,姿势又不太舒服,本来就有点晕车,看见谢同轩的时候是真的感觉更加恶心,加上暗地里稍稍运了一下气,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把里面所有东西全吐了出来。
  
    她不知道谢渊渟能不能找得到她,要过多长时间才能找得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
  
    谢同轩被吐得满脸满身都是,他这辈子除了那次被谢渊渟扔进泔水桶以外,还从来没有过这么脏的时候,顿时怒不可遏,一把掐住宁霏的脖颈:“你这贱人!……”
  
    外面的马车夫一听见事情不妙,连忙转过身掀开帘子进来劝阻:“四殿下息怒,益王殿下吩咐过要留她的活口,以后对付太子一派的人还有用处。四殿下最恨的人应该是七皇孙,您想啊,要是把七皇孙妃留到七皇孙面前……那该有多解气?”
  
    这马车夫倒也是个十分会说话的人精,知道该怎么劝谢同轩这种任性冲动但又没什么脑子的人最有效果。
  
    谢同轩闻言冷笑一声,果然松开了宁霏的脖颈,宁霏被掐得连连咳嗽。
  
    “不错。”谢同轩再次抓住宁霏的衣领,逼近过来,“我现在当然不会要你的命,等到谢渊渟找来的时候,我会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我是怎么上你的……你说,他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双手把宁霏的衣领往两边用力一撕,宁霏的三层衣服一下子被扯开来,里面大片的胸口和一对肩膀全部露了出来。浅玫瑰色的抹胸里面,一道深深的沟壑赫然在目,优美的线条充满了诱惑的弧度。那大片大片雪白无暇的肤色,像是带着隐隐的皎洁珠光一般,仿佛能照亮马车内昏暗的空间。
  
    谢同轩看得呼吸一窒,眼中一下子像是有火焰蹿了上来,把宁霏推倒在马车的座位上。
  
    “现在先调教调教,到时候记得叫浪一点!……”
  
    这时,外面的马车夫突然惊慌地压低声音叫了起来。
  
    “四殿下!快住手!有一队人马在我们附近!”
  
    外面几个随行的护卫,全都飞快地熄灭了手里的火把,轻轻地跳下马去,给马匹套上嘴笼,免得马匹发出嘶鸣声。
  
    “那是七皇孙的人!……快把七皇孙妃的嘴堵上!别发出任何声音!”
  
    谢同轩听马车夫的语气十万火急,倒也不敢乱来,把刚刚那团布条塞进宁霏的口中,掀开马车车窗帘子朝外面看去。
  
    他们的马车正在一片山坡下方的树林里面,上方远处的山坡顶上还有一条小道,一队七八骑人马正从那条小道上走过去。
  
    对方在马上都打着火把,远远地看身形轮廓,领头的正是谢渊渟,带着几个看过去像是江湖中人的下属。不是策马疾驰,而是分散开来不疾不徐地四处查看,像是正在这附近搜寻。
  
    马车夫不由得在心里把谢同轩暗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按照他们的预计,谢渊渟的追兵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追到这里来。而且现在还是谢渊渟本人出现在这里,不可能这么巧合,那就说明对方肯定得到了关于他们行迹的消息。
  
    他们带着宁霏从京都里面出来,一路上费了不知道多少力气才抹消掉痕迹,隐藏住行踪,让追兵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追,这样可以给他们争取大量的时间。
  
    可谢同轩也跟着出城追上来,这个没头脑的大少爷肯定根本不会注意那么多,很容易被对方追查到线索。益王的嫡长子在这夜里无缘无故地出京都跑这么远的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值得怀疑。
  
    不过还好,今晚无星无月,天色昏暗,他们的马车停在这山坡下方的树林里面,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只要不亮起火光不发出声音,就很难被发现。
  
    看对方的样子,并不知道这边的树林中还有一条小路,只要等他们走过去,他们再绕路往另一个方向走就行了。
  
    谢同轩之前气焰嚣张,这时候远远见到谢渊渟,也不由得十分紧张,死死地捂着宁霏的嘴,生怕她出声。
  
    宁霏也不敢出声,她现在没有反抗能力,就算谢同轩是个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也能随手就要了她的命。
  
    她只能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为最优先考虑的事情。她没了清白,可以想象谢渊渟会是何等冲天盛怒;但她如果没了性命,她根本无法想象谢渊渟会变成什么样子。
  
    从她这边,也能看到马车车窗外面的远景。谢渊渟带着一行人,果然并没有发现这边的树林中藏有人马,从远处的山坡顶上慢慢地走了过去,消失在她的视野里面。
057 她最深的恐惧

  
    谢同轩眼看着谢渊渟一队人从山坡的另一边下去,这才暗暗地长出了一口气。
  
    走了就好,不然要是被发现的话,他们麻烦就大了。
  
    “走。”马车夫压低声音对周围其他侍卫道,“回头,绕路走。”
  
    他刚刚调转马车车头,又猛地回头看向山坡上的方向。
  
    那里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喊声,是个少女的声音。
  
    “七殿下,等等!”
  
    一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上山坡,追向离去的谢渊渟一行人。
  
    谢渊渟在马上回过头,看了一眼才想起来,这是宁霏以前在安国公府时的庶姐之一,宁雯。
  
    宁雯穿的是出门在外的行装,披着斗篷,跑得气喘吁吁,衣服和头发都是乱糟糟的,后面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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