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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宠:黑萌嫡医-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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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起身来,拉住谢渊渟的右手:“还能不能用轻功?……我们身上应该都沾了能吸引野兽的气味,不能一直待在这树上,否则再引来更多的大型猛兽就麻烦了。最好得去有水的地方,把气味洗掉。”
  
    这里距离猎场边缘太远,以谢渊渟的伤势,直接回去估计是不可能了。但可以听到不远处传来水流的声音,这附近应该有一处溪流或者山泉。
  
    两人在树上往前走了一段,水声越来越响亮,片刻之后,果然就见到前面出现了一条溪流,水势还十分湍急。
  
    溪流里面有三三两两突出水面的岩石,两人可以借着轻功掠过去,但狼群却无法游过这么湍急的溪水。有好几只下了河,都被冲到了下游,其他狼便停住不下去了,但都还在岸边,走来走去地不肯离开。
  
    两人在溪流对岸停下来。宁霏生了一堆篝火,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轮流脱下来在溪水里漂洗干净,在篝火边烤干。
  
    谢渊渟跟她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担心他身上也沾上气味,便把他的衣服也脱下来洗了一遍。
  
    谢渊渟一个男的,宁霏就没那么讲究,不用一件一件轮着来,直接全身衣服都给扒下来一次洗了,只剩下一条大裤衩穿着。
  
    她这是第一次见到谢渊渟裸露的身体。作为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他的身材还是没有完全长成,略微带着些许青涩,但已经有了极为优美的轮廓雏形。肌肉并不是很明显,但胸肌腹肌该有的一块不少,腰身劲瘦紧实,双腿修长矫健,线条流畅得无懈可击,充满了柔韧的力度感和爆发性。
  
    宁霏学医时见过的男性裸体多了去了,其中也不乏身材好的,所以对着谢渊渟的身体很是淡定,只是纯粹作为一件美丽的事物来欣赏。
  
    谢渊渟看她眼中虽然有惊艳之色,但是不害羞不躲闪,看得光明磊落坦坦荡荡,脸都不红一下,跟看一件漂亮的玉器或者石雕之类的没什么两样,就不怎么高兴了。
  
    一边摆出一个最能展现他身材美感的姿势让她从容欣赏,一边对她能够如此从容地欣赏男性身体表示谴责。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这么盯着男人的裸体看?”
  
    宁霏轻描淡写地:“那我给人治伤难道还得先把自己眼睛戳瞎?我没看习惯男人裸体的话,刚才你露出肩膀的时候我就一边喊流氓一边把你踹下树去了,你现在还能在这儿?”
  
    谢渊渟:“……”
  
    果断换个话题:“那你见过的那些男人裸体,有没有我的好看?”
  
    宁霏认认真真地把他从头到脚地扫视了一遍,谢渊渟很配合地站起身来,前后左右转了两圈,让她可以尽情看个够。
  
    宁霏最后得出结论:“还是你的最好看。”
  
    谢渊渟得意:“那是自然,我的身材可是……”
  
    宁霏:“我见过的那些男人裸体,大部分都是师父找来给我解剖的,有的积了满身的尸斑,有的皮肤是惨白色青黑色深紫色,有的都已经开始腐败,长满绿斑水泡甚至肿大膨胀形成巨人观。所以你的身材真的算是最好看的。”
  
    谢渊渟:“……”
  
    ……
  
    到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漂洗烘干过一遍后,大约是沾在身上的气味已经消失,溪流对岸的那些狼群终于开始渐渐散开,三三两两地离开岸边,很快便走得一只都不剩了。
  
    宁霏这才松一口气。只要他们不会再引来那些发狂的猛兽,这深山老林对于他们来说就不算危险,还是不用担心的。
  
    野生动物一般都怕火,而来寻找他们的人在黑夜里远远地就能看到火光,所以宁霏在溪流边的石滩上烧了一堆很大的篝火。然后从树林里面抱出一大堆干草枯叶,在篝火旁边铺成两堆,就勉强算是露营的床铺了。
  
    谢渊渟表示不满意,一边不动声色地把他那堆干草往她这边挪,一边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失血过多,冷。”
  
    宁霏把自己的外裳脱下来给他:“盖着。”
  
    谢渊渟不肯要:“太薄,没用,还是冷。要是能两个人挤在一起睡,肯定就暖和了……”
  
    宁霏冷笑:“要不要我帮你在篝火上面搭一个烧烤架子,把你绑在上面烤火?保证要多暖和有多暖和。”
  
    谢渊渟:“……”
  
    乖乖地滚回去睡他的那一堆干草了。
  
    但他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开始时还没动静,渐渐地就开始翻来覆去,宁霏被他辗转反侧的声音吵醒,怕他在睡梦中动起来会碰到自己的伤口,起身去看他。
  
    他并没有醒过来,仍然是双眼紧闭,却紧蹙着眉头,难受地翻过来翻过去,额头上全是汗水,脸色也潮红得很不正常。
  
    宁霏蹲下来伸手一摸他的前额,被烫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这是重伤后开始发高烧了。
  
    正要想办法给他降温,他仿佛是感知到她的存在,眼睛半睁半闭地,迷迷糊糊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认出她是谁没有,随即便是猛地一个翻身,把她扑倒在了身下。
  
    像是一大堆又沉又热的火炭压在了身上,宁霏全身一个激灵,第一个反应就是把他推开,但又怕剧烈动作下他的伤口裂开,硬生生地忍住了没动,想慢慢把他挪开去。
  
    谢渊渟却一把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扣在头顶的地面上,不让她推开他。他在无意识状态中,力气居然大得惊人,动作也极为强硬。宁霏别说是怕伤到他不敢用力挣扎,就算是跟他动真格的,也未必挣脱得开。
  
    她心下一惊,还没想出来该怎么办,谢渊渟已经一低头朝她吻了下来。
  
    他以前的吻,要么蜻蜓点水,要么轻缓温柔,都是小心翼翼的。她从未见过他这般疯狂的样子,像是一个在沙漠中渴到极点的人遇到了一眼甘泉,扑上来拼命地舔舐和吮吸。
  
    舌尖伸进她的口中攻城掠地,侵占每一寸地方,仿佛要把她整个人连灵魂带肉体从衣服里面吸出来,纳入他的身体里面去,从此融为一体,只属于他一个人。
  
    宁霏的嘴唇和舌尖从开始时的疼痛,到后来渐渐麻木,他却仍然没有停下,只是从她的嘴唇上移到了脸颊上、脖颈上、锁骨上……他的吻带着灼热的温度,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每一次触碰到她的肌肤,都让她有一种身体着火被烧伤的错觉。
  
    那种毁天灭地般的疯狂,让她恐惧得心悸,身体却仿佛一块坚冰被他炽热的温度所融化,软得像是一滩水,提不起一点力气来。脑海中也是一片空白,仿佛在光芒与黑暗的混沌空间里沉沉浮浮,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谢渊渟的吻已经到了她的胸口处,像是有扒开她的衣服继续往下的趋势,宁霏一个激灵,终于清醒过来,她就是再顾及他的伤势也不能让他继续这么下去了。
  
    却见他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抬起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停顿片刻,再次回到她的脸颊边。
  
    他迷迷糊糊地垂首在她的耳畔,嘴唇一张一合,喃喃地像是在说话,缓慢但又急切,却语无伦次,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就好像他的身体里面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有很多很多话想要告诉她,另一个却不让说,于是把所有已经脱口而出的语句音节全部打乱,让人无从听起。
  
    只能听出他的声音里,满是深深的痛苦和悲伤,那是不需要任何语句就能表达出来的情绪。仿佛一直以来已经在他的心底被压抑了太长时间,压抑到连他自己都快要忘记了,但它们并没有消失,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像是火山洪流一般爆发出来,把人冲垮崩溃。
  
    她从未听过一个人的声音可以带着如此的悲痛。
  
    他不知道自言自语地说了多长时间,声音终于渐渐小下去。宁霏抬起头,谢渊渟半睁半闭着那双艳丽的凤眼,静静地望着她,眼中朦朦胧胧地没有一点焦距。
  
    他的眼角是一道隐约的水光。
  
    宁霏全身一震,心脏仿佛也被猛然攥紧一般,疼得她一下子无法呼吸。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擦掉那一滴眼泪,泪水沾在她的指尖上,沉得像是有千钧的重量,又烫得像是挂着一团正在燃烧的烈火。
  
    谢渊渟终于闭上眼睛,趴在她的身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013 算计谢逸辰

  
    第二天,宁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是谢渊渟把她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谢渊渟单手拿过一条已经浸过水的绸布给她:“擦个脸。”
  
    宁霏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谢渊渟睡过去之后,她好不容易才从他身下挣脱出来。见他还是烧得厉害,便撕了自己的衣服当帕子,去溪水里浸湿了给他降温。一来一回地换了不知道多少次帕子,直到凌晨的时候,他的高烧才慢慢退下来。
  
    她那时候忙了一整夜,也困得不行,见他终于退烧,自己就撑不住了,倒下去一直睡到现在。
  
    宁霏看向谢渊渟,见他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大约是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但以他的演技之高脸皮之厚,就算是记得,大约也不会表现出来。
  
    宁霏给他看了肩膀上的伤口,没有恶化,问题不大,但她身上带的药已经全部用完了,想换药就得尽早回去。
  
    “能不能走得动路?”宁霏问谢渊渟。
  
    谢渊渟很想充分展示他是多么脆弱多么需要照顾,但又怕累着了宁霏,权衡一下,还是实话实说:“走几步路可以,但远路估计走不动。”
  
    宁霏也知道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单是失血过多就已经十分严重,昨晚又发了高烧,这时候肯定确实是没什么体力。
  
    没说什么,把他的一边手臂搭到自己肩膀上,让他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带着他往猎场边缘的方向走去。
  
    也不需要走多远,大半天的路程就差不多了。
  
    谢渊渟整个身体跟没了骨头一样往她的身上靠,但重量其实大半还是在他自己那边,只是这样牵牵绊绊地弄得宁霏很不好走路,无数次地把他凑过来的脑袋推开:“还能不能好好走路了?……这样走上十天都到不了。”
  
    谢渊渟充耳不闻,就算走上十年他也不在意。但是还没到猎场边缘的时候,他们就听到前面传来了人的喊声。
  
    翻过一座小山,从山头上往下看去,山谷中果然有大批御林军士兵正在一边喊叫一边搜寻,显然是在找他们。其中还有一部分羌沙人,正在喊固康公主的称号。
  
    宁霏的那匹黑马带着固康公主,走的是另一个方向,并不在这边,看来还没有被人找到。
  
    宁霏本来要和谢渊渟一起过去,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住了脚步。
  
    谢渊渟问道:“怎么了?”
  
    宁霏一笑,笑得眉眼弯弯。
  
    “我们就这么白白受一次伤,也太亏了点,总得趁着这个机会还回去才是。我们先不跟他们碰面了,去找固康公主,然后自己回营地。”
  
    ……
  
    猎场边缘。
  
    固康公主进入猎场深处,快两天了都没有回来,七皇孙谢渊渟和李家小姐也失踪了一整天,十有八九是遇到了不测。
  
    营地里但凡能派出去寻找的御林军士兵和其他人手都已经派了出去,但承安山猎场这么大一片地方,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找得到的。
  
    谢逸辰作为固康公主的夫君,自然是首当其冲地进了猎场寻找。他也确实实在寻找,只有亲眼看到了固康公主的尸体,他才能放下心来。
  
    固康公主这次如果在猎场深处丧命,谁也不能怪到他的头上来,因为表面上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就连劝说固康公主进入深山,都是建兴帝让他去的,他甚至还提醒了会有危险。羌沙要怪的话,怪的也是建兴帝,建兴帝这时候别提有多后悔自责了。
  
    但没有人知道,是他在秋猎的前几天就怂恿固康公主尽可能多地打猎,这样一来建兴帝被她扫了兴致,自然会让她去猎场深处,他自己可以推得一点责任都没有。
  
    然后他在固康公主临行前在她的身上下了药,这种气味对动物来说十分明显,但人类很难闻到,并且在一天之内就可以消散得干干净净,不会留下一点证据。
  
    一天时间,已经够固康公主在猎场深处遇到不知多少猛兽,就算再勇猛也难逃一劫。
  
    万一她实在命大,还是活下来了的话,他也没有什么风险,没有线索和证据可以追究到他的身上来。
  
    最近他已经因为固康公主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精力。固康公主一死,虽然羌沙那边可能会兴师问罪,但那主要是建兴帝的责任,他最多作为她的夫君被连带而已。总比一直甩脱不了这个天大麻烦的好。
  
    一行人在密林中分头跋涉了大半天时间,谢逸辰的一个心腹突然从前方急匆匆地跑回来。
  
    “殿下,固康公主就在前面!”
  
    谢逸辰跟着那个心腹赶过去,果然见到两个山头之间的一片谷地里,一棵大树下面,固康公主不省人事地躺在那里,头上身上全是血迹。旁边的草丛灌木被踩出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痕迹,似乎是她走到这里的时候支撑不住,终于倒了下去。
  
    固康公主的情况很是糟糕,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气若游丝,显然是伤得极重。但她身上除了脑袋上那一处撞伤以外,没有其他伤口,很难说如果被及时发现的话,能不能抢救得回来。
  
    谢逸辰看了看周围。其他搜寻的人,距离这里最近的只有一座山头,随时都有可能到这里来。
  
    而他的旁边只有一个心腹,如果他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地直接杀了固康公主,假装成她自己伤重而死,就算众人之后找到她,也已经没用了。
  
    至于他的这个心腹,虽然他并不是不相信对方,但此事实在是关系重大,丝毫疏忽不得,半点纰漏都不能出。现在不方便杀人灭口,回去之后无声无息地处理掉便是了。
  
    谢逸辰打定主意,聚气于掌,朝固康公主头顶上的百会穴拍过去。
  
    百会穴俗称头顶心,在头顶正中前发边与枕骨粗隆之间,经属为督脉,为手足三阳,督脉之会,击中轻则昏迷,重则死亡。
  
    固康公主被撞伤的本来就是头部,若加上这一击,必死无疑,而且很难分辨出是之后被补上一掌才致命的。
  
    他这一掌快要碰到固康公主的头顶时,本来重伤昏迷的人,竟突然敏捷至极地就地一滚,避开了这一掌!
  
    谢逸辰大惊。面前的“固康公主”从地上跳了起来,飞快地后退出数丈之远,摘掉头上的假发,从脸上撕下一张皮革加胶质制成的面具,里面露出来的,竟赫然是一张大元男人的脸!
  
    谢逸辰反应倒也极快,知道自己是中计了,不去理会那个假扮固康公主的男人,转身就跑。
  
    然而还没跑出几步,一排箭矢从他身后山头上的方向射过来,唰唰唰地射入他面前的草丛里,拦住了他的去路。
  
    与此同时,更远处的树林里出来一群御林军,在他面前飞快地排开半圆形的队列,把他包围在了正中。
  
    谢逸辰猛然回头去看后面,刚才那一批箭矢射过来的那处山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群人。其中一道明紫色的身影尤其醒目,那是只有建兴帝才能穿的皇袍颜色。
  
    他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建兴帝带着一群人从对面的山头上大步下来。
  
    建兴帝旁边的苗公公手里拿着一架千里眼,这是一种用水晶磨成镜片的单眼望远镜,数里之外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在大元已经使用很长时间了,只是水晶镜片磨制不易,所以难得一见。
  
    建兴帝刚才在山头上,显然是已经看见了一切,这时候脸色铁青,满脸都是犹如风暴欲来的可怕怒意。
014 彻底放弃

  
    谢逸辰的脸上早就已经全无血色,建兴帝还未走到近处,他就已经早早跪了下来。
  
    什么线索证据,现在都不重要,建兴帝亲眼所见他对重伤的固康公主头顶上拍下去的那一掌,他根本无从辩驳。难道说他只是在帮固康公主拍拍脑门开个窍?
  
    建兴帝也没等走到谢逸辰面前,从苗公公手里一把抢过那个千里眼,暴怒地对着他狠狠地砸了过去。
  
    千里眼的筒身是用白银制成,颇有点分量,谢逸辰不敢躲闪,额头被砸了个正着,鲜血顿时汩汩流淌下来。
  
    建兴帝用一只发抖的手指着他,脸色已经气得从铁青硬生生变成了紫涨的颜色,找不出词来骂,憋了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来。
  
    “逆子……逆子!”
  
    今天早上,宁霏和谢渊渟带着头部受伤昏迷不醒的固康公主,私底下来行宫求见他。说是固康公主身上带有一种能够吸引猛兽的气味,所以才在猎场深处遭遇发狂的狼群,这显然是有人要谋害她。
  
    建兴帝用固康公主身上的衣服做过试验,确认不假,问题就是这个谋害她的人是谁。
  
    当时他还没怎么怀疑到谢逸辰的身上。在他眼里,这个儿子还是懂得以大局为重的。固康公主嫁到大元来才个把月时间,就在大元秋猎中遇难,羌沙肯定会追究大元的责任。谢逸辰清楚这一点,就算是对固康公主有所不满,也不会做如此糊涂的事情。
  
    宁霏也没有指出凶手是谁,只是说应该是平日里能靠近固康公主的人,因为那种带气味的药要沾到人的衣服上,颇要费一番功夫。
  
    除了谢逸辰之外,随行在固康公主身边的那些羌沙人,跟她接触是最多的。但这些羌沙人耿直粗犷,而且都是跟了固康公主多年,对她忠心耿耿,很难想象会用这种阴险手段来谋害她。
  
    这之后就是谢逸辰身边的下人,平日里跟着谢逸辰,自然也有机会跟固康公主接触。这些人有动机,成分也更复杂,建兴帝首先怀疑的还是这些人。
  
    大内高手如云,也有擅长易容术的高人,建兴帝让人以最快速度假扮了四个“固康公主”,放在谢逸辰等人搜寻的地方附近,在高处容易看见的地方。
  
    虽然因为时辰仓促,算不上是多像样的易容,但固康公主的外貌特征实在是太明显,而且脸上身上又全是污泥血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要假扮得有八分相似,就足够瞒过去了。
  
    众人在林中搜寻,都是两个人一队,如果那个想杀固康公主的人发现了林中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固康公主”,一定会趁机下手杀人,那就再清楚不过地暴露出来了。
  
    结果谢逸辰手下的其他人见了假扮的固康公主,要么去喊别人过来,要么只是在那里犹豫不决一会儿。只有谢逸辰,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对固康公主下了杀手。
  
    建兴帝此时是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亲手打死这个逆子,以泄心头之怒。
  
    亏自己对他还如此信任,以为他是个懂得顾全大局之人。把固康公主嫁给他,确实是让他受了不小的委屈,本来打算过一阵子找到机会,就好好地给他一些补偿。
  
    没想到他为了一己之私,自己的正妃也这般处心积虑地下手去杀,全然不顾大元和羌沙之间的重要关系。而且还把上头的皇帝也一并算计了进去。
  
    建兴帝自己提出要固康公主去猎场深处打猎,本来在得知固康公主出事的时候,他还十分自责后悔。现在得知自己被谢逸辰拿来当成了承担责任的盾牌,他之前有多内疚,现在就有多愤怒。
  
    连自己都被谢逸辰利用,这个逆子还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
  
    建兴帝以前在所有皇子中最喜欢谢逸辰,因为谢逸辰最像以前的他自己,聪明,理智,隐忍,心思缜密,眼光敏锐,格局高远。人在看到一个和自己如此相像的同类时,很容易会觉得格外亲近。
  
    但谢逸辰像他的地方并不只是这些,还有冷酷无情,阴险狠毒,不择手段……这就绝不是他喜欢的方面。
  
    他当年就是靠着这些特质,身为一个籍籍无名没有背景的皇子,一路披荆斩棘杀出重围,一个接一个拉下那些条件远比他优越的皇子,登上帝位。
  
    而如今,如果谢逸辰和当年的他一样,那么一代新人换旧人,被拉下去的,就会是他。
  
    古往今来,多少皇帝还在盛年之时,就被自己的皇子们硬生生逼下皇位,父子相残,血溅王座,其血腥惨烈的程度,有时候更甚于朝代更迭时的天下大乱。
  
    他们这些帝王最需要防的,不是从外面来的敌人,而正是自己的这群亲生骨肉。
  
    建兴帝以前并未想过要把皇位传给哪个皇子。虽然立了太子,但那也仅仅只是因为大元王朝需要一个太子,而太子正好为嫡为长而已。谁都知道,太子将来未必就一定能继承皇位,所以夺嫡才会这么激烈。
  
    因为建兴帝自己的经历,在他的观念里,皇位从来不是靠皇帝传下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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