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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婿-果木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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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惭愧惭愧”,陆文正道:“实不相瞒,陆某此次是自请而来。”
    “哦?”萧澜倒不意他直接给自己来了句大实话,便笑起来,说:“濮阳地广物丰,陆大人为官又踏实,定能在此地有一番作为。”
    陆文正道:“作为不敢说,不过我既是自请来的,踏实确实是头一件。”
    萧澜略想了想,也知道他这般做有无奈在里头,——县令熬了六年不得升迁,要么实在资愚,要么有人打压。
    如今来了濮阳,多少自由一些,便是如刘太守等人寻常混混日子,旁人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大家都是这般过来的;相反的,倘做出些政绩,但凡陆家能在朝中为他挣句话,他便能抬头挺胸的回去了。
    头回见面,二人也未说太多,萧澜又给他介绍几句濮阳大概情形,陆文正便告辞,萧澜说着话与他一并出了园子,正遇见打外头回来的延湄。
    ——她今日难得出去一回,因前些天入了冬,桃叶将延湄的冬衣收拾出来,延湄一试才发觉她真的是长高了些,也比刚入府时胖了点儿,萧澜便叫耿娘子寻了铺子给她新做几身衣裳。
    前个儿人来量了尺寸,今日铺子里正来了新花色,便请延湄过去挑挑,延湄心里头并不想去,还是萧澜告诉她离那铺子不远有卖果脯的,里头有碧桃干,她这方欣然答应。
    进府时她摘了风帽,发丝微乱,正侧过头听耿娘子说话,陆文正一抬头看见,下意识愣了愣,直直看着人,他晃神儿的功夫,延湄已经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萧澜道:“回来了。”
    延湄点点头,萧澜便介绍道:“这位是刚到的濮阳太守陆大人”,又对陆文正说:“这是内子。”
    陆文正忙退了半步行礼:“见过夫人。”
    延湄还了一礼。
    陆文正知道刚刚自己的神态定已被瞧见了,他心里头没鬼,因主动解释道:“夫人见谅,陆某并非有意唐突,只因方才乍然之下,还以为是遇见了家中一位堂妹。”
    延湄并不在乎他是怎么了,只安安静静站在萧澜身旁,萧澜自知他并非有心,说:“陆大人无需多礼,人有相近,也是个缘分。”
    陆文正笑笑,发现其实也就刚那一霎侧影有点儿像,现下正面看,并不像。
    萧澜将他送到府门处,回来见延湄还在原地等着,便问她:“料子都选完了?”
    “嗯”,延湄把手放在他掌心里头,说:“捂捂。”
    萧澜包着她的手搓了搓,走了几步方想起来这还没到屋里,回头一看,见耿娘子几个都低着头远远落在后头,估摸在偷笑。
    延湄倒不以为意,进屋脱了披风,将买来的果脯一样样给他看,萧澜道:“你不是只爱桃干么?”
    延湄说:“买给你的。”
    萧澜心话儿这还差不离,他并不怎么爱这些零嘴,倒也捏两颗吃了,眼下屋子里已烧了碳,暖烘烘的,延湄跑了一圈,屋子热,乏劲儿便上来,她拿出傅长启给她的猴子打架画本,往萧澜身上一倚,继续看。
    耿娘子原本进来要问问中午备什么饭,瞧这模样悄悄又退出去。
    萧澜当了靠枕,眼睛也不由跟着她那画本走,看了一阵儿,他没忍住好奇,问:“这些猴子长得都一样,你怎分辨出来哪个是哪个?”
    延湄仰头看他一眼,奇怪说:“不一样。”
    萧澜:“……哪里不一样?”他随手指了两只差不多的,问:“这两个有甚区别?”
    延湄道:“一只公猴子,一只母猴子。”
    萧澜惊异地看了一眼,画成这般,还能分辨出公母?
    延湄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他肩膀处蹭了蹭脑袋,说:“公猴子的尾巴粗。”
    萧澜受了她的影响,再一看,果然觉得那“公猴子”的尾巴的确画的粗了些。
    分清了公母,看着就好多了,可是,这公猴子和母猴子……在做什么?
    萧澜一把将画本拿过来,正看、反看,远看、近看,——都是猴子在打架。
    他问延湄:“你看出什么来了?”
    延湄一乐,却道:“我不告诉你。”
    萧澜觉着自己多半是魔怔了,把那画往怀里一揣,说:“莫看了。”
    延湄平白被抢了东西,挺不愿意,萧澜只好说:“下次我给你寻本旁的打架,比这个好看得多。”
    延湄这才稍平了气,她记事清楚,萧澜这么一说她就牢牢记住了,正坐直了身子,耿娘子在门口道:“侯爷,夫人,程大打颖阴快马回来了,在门口兴冲冲地等着呢。”
    萧澜一听,立即起身,随手给延湄把披风又裹上,拉着她道:“来看看。”
    他俩步出二门,程邕脸上还挂着黑,已等不及背上的袋子放在地上,“侯爷,夫人,您看属下带了什么来!”
    
    第32章 想想
    
    袋子解开,哗啦一下,倒出堆黑黢黢却泛着光泽的石头。
    ——铁矿石。
    程邕笑出一口白牙,衬着他的黑脸,尤其显眼,一口气道:“第一座秃山没甚收获,属下直接分了批人凿挖第二座,大半月就有了动静。”
    “很好”,萧澜脸上也带了些微的兴奋,捡起两块矿石对着敲了敲,发出哒哒的响声。
    “你且去喝口水,歇一歇”,萧澜道:“待我换身衣裳便来。”
    他们这回要急马快行,赶傍晚前到,自不能带着延湄,萧澜换了武服,出来交代她:“我出门几日,你在府里好生待着。”
    延湄乖顺地点点头,一时倒未感到有什么,只是萧澜一走,府里瞧着便格外得空。
    午间吃过饭,歇了一小觉,闵蘅来给她请脉。
    因入冬时,他给延湄又开了几副调理的药,明日正好剩最后一剂,今儿瞧瞧还需不需再用。
    请过脉,闵蘅道:“夫人如今身强体健,不必再用药了,吃食上也无需特别滋补,按时令来即可。”
    见的次数多了,又知是大夫,延湄亦不似从前无关无觉,闻言便用手指圈了下自己的手腕,说:“胖了。”
    闵蘅微微笑:“夫人胃口开了,这是好事。”
    他说完,收拾东西准备告辞,延湄还看着他,唤了声:“闵大夫。”
    闵蘅几乎立时便停了脚,却又退后半步,稍欠身:“夫人还有何吩咐?”
    延湄用下巴示意了下身后的桃叶和桃花,说:“手。”
    两个丫头一怔,都有些受宠若惊,忙伸出手来给闵蘅看,——原她们打南边来,没受过濮阳这样干冷的天气,浣洗东西时也没太经心自个儿的手,结果这几日都冻裂了口子,平日的膏油抹了不少,但都是润手,裂的口子不见好。
    延湄心里头原想着等闵馨来了叫她看,但今儿她没来,只得问闵蘅。
    “这个倒也不难好”,闵蘅说:“夫人可遣了人去我那儿抓些白及,研了细末,拿水调匀,涂在裂口处,用不了多久便能好。”
    他说着,下意识扫了眼延湄的手,莹莹润润,他顿了下,还是又细细交代另一个方子道:“等过些天到了腊月,可买些猪胰,愈肥愈好,剁得细烂如泥,再将些花瓣研成浆拌进去,搓着弹珠大小的丸子,压扁,待干了后,每日净手时当皂荚用,保整个冬日里手都不会裂。府里做时,可多加些花瓣,再添些香草渍的水也成。”
    他一字一句的,如在纸上清清楚楚写了一遍。
    耿娘子道:“这可多谢闵大夫,咱们正想着去哪儿求个方子呢。”
    闵蘅摆摆手,耿娘子便带着他到外院,顺便让冯添跟着去抓些白及。
    晚间延湄躺在床榻上,拱上来缩下去,因萧澜不在,耿娘子便在屋里值夜,瞧她像睡不着,问:“夫人哪里不舒坦?”
    延湄不说话,觉着身上的被子太宽了,摸不到边儿。
    耿娘子等了一会儿,试探着小声问:“夫人是不是惦记侯爷?”
    延湄不动了,侧过头来看她,耿娘子想笑,安抚她道:“这时辰侯爷定早到颖阴了,没准儿也已歇下,夫人睡吧。”
    延湄皱着脸,盯了阵子床顶,可能把这话听进去了,默默闭上眼。
    不过萧澜这会儿还没睡,他正灌着冷风,与程邕等人提着油灯,猫在山上查看挖到的铁矿石。
    ——这座秃山有矿床。虽山体不大,但足以让他们振奋。
    大齐缺铁,因自前朝时便一直有战乱,多处矿产荒置,而战乱又在不断地消耗铁器,眼下盐铁官营,想要弄到大量的铁实在比银子还难。
    萧澜在山上蹲了一宿,直到天亮时方回程邕等人住的地方眯了一阵儿。
    醒时,他习惯性地侧头去看延湄,看到一堵冷墙方记起没在濮阳,一只胳膊搭在眼睛上,他兀自笑了两声,继而一个打挺起来,用冷水洗把脸,仍旧往山上去。
    延湄在家没滋喇味呆了三日,话又少起来,白倩早间请安时见她没什么精神,便犹豫着开口:“奴婢陪夫人说说话?”
    延湄抬眼看过来,也不知意思是叫她“说啊”,还是意思叫她“闭嘴”。
    白倩进府半年多,延湄与她说的话数都数得过来。她不敢造次,小心翼翼道:“奴婢给夫人说说小时候跟着哥哥抓鱼,结果掉到河里的事?”
    延湄没说好,却也没有让她离开。
    白倩知道她家中也有哥哥,便笑了笑,柔声说起来:“那会儿奴婢八岁,哥哥十二,小孩子总想跟着大孩子出去野……”
    她声音温软,这样徐徐说起来让人听得很舒服,延湄实对她掉没掉水里完全不在意,但并没有无礼的打断她,只在她说完后才问了句:“几个哥哥?”
    白倩忙道:“奴婢家中只有一个长兄。”
    延湄点了下头,白倩知道能这样说一两句话就已经很可以了,并不过多的献殷勤,躬着身子道:“那奴婢就先退下,夫人若是闷了,随时可叫奴婢来,民间的小调奴婢也能哼两句,就是嗓子不怎么样,只要夫人不嫌弃就行。”
    延湄眨眨眼,她对民间小调什么的并不欢心,又因并非生于吴中,并不知白倩哼小调思乡的心境。
    到了第五日晚间,延湄已知萧澜多半没那么快回来,因早早睡下了,半夜听耿娘子叫她,睡意朦胧地睁开一只眼,见屋里灯挑亮了,萧澜正在解外袍。
    延湄尚不知自己是梦是醒,在塌上哼哼了两声。
    萧澜已脱了外袍走到近前,说:“闹醒你了?”
    他一说话,延湄登时清醒了,多半是过于意外,延湄叫了声“澜哥哥”,骨碌爬起来就扑到了他怀里。
    这和上次打城墙上下来不大一样,延湄带着睡意,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萧澜下意识伸手要推,但延湄身上带着股熟悉的淡淡奶味,让他立即放松下来,他手僵了片刻,最后在延湄背上拍了拍。
    延湄松开他,手摸了下他的头发,“湿的?”
    何止是湿,还在滴着水。他在前院匆匆沐浴一番,披了件衣裳便直接过来,也不知是有多困,赶得这么急。
    延湄说:“我帮你擦。”说着,她便要下榻拿巾子。
    萧澜见她还光着脚,把人拽住道:“我去拿,你披上被子等着。”
    延湄这会儿完全醒了,两眼放光地看着萧澜,被子披在肩膀处,脚丫子还在外头晃,萧澜过来便指了指她,说:“放到被里去。”
    延湄又乖乖放进去,跪坐着帮他擦头发,往外头看一眼,漆黑漆黑,香钟烧了大半,约是子时了,她脑袋探到前面,疑惑地看着萧澜,嘴上虽没问,但眼中明明在说:怎这个时辰回来了?
    萧澜却不应话,转而问她:“府里都好么?”
    延湄说:“府里好,我不好。”
    萧澜扭头上下打量她,想着是不是天冷受了寒,因问:“哪里不好?为何不好了?”
    延湄鼓鼓嘴,直白道:“哪里都不好,想着你,每日都想。”
    “……”
    “别偷懒”,萧澜赶紧把脸转回来,“继续擦。”
    延湄擦头发还有些笨拙,因是头一回,找不好力道,时不时扯得萧澜头要歪一下。
    过了会儿,擦得差不多,萧澜收了巾子,看她在塌上小小努了一下嘴,“怎了?”
    延湄歪着脑袋:“二哥没回来。”
    傅长启走了两个多月,算时间也快了,既然没有旁的消息传来应还算顺利,萧澜道:“应也快了,估摸得入了腊月。”
    他不知延湄是因前天听白倩“解闷”,自己也也念起傅长风和傅长启来,只想起之前傅长启刚到那日,延湄还有些别扭的样子,遂逗弄道:“你不是不喜二哥,怎念着他倒不想着家中大哥了?”
    “想”,延湄说。
    萧澜睇着她:“怎么想?”
    延湄说不出是怎么想,回道:“每日都想。”阿爹阿娘也想,但她不说。
    萧澜刚听过一个“每日都想”,现又听一个,真是刚洗个热水澡就吹冷风。
    他拉起被子闭上眼,睡觉。
    延湄并没觉得什么,还沉浸在他突然归家的喜悦里,照常把脚放在他的脚上,其中一只还得寸进尺,在他腿上隔着亵裤蹭了蹭。
    萧澜还在闭眼装睡,只能默默忍着。
    他回来几日,还要再去颖阴,如此两边往返,延湄渐渐习惯了这样,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延湄是没法子跟的,因而每次萧澜回来她都分外开怀,若是回来的时候是夜里,总是会带着睡意抱住他,萧澜两三次后也习惯了,倒是夜里回来的次数多些。
    入了腊月,北风跟刀子似的,过了腊八,直到腊月十二,傅长启也终于见了影儿。
    
    第33章 归来
    
    傅长启回濮阳时,正赶上萧澜去了颖阴,延湄第一眼见着他,简直不敢认。
    他穿了件赭石色的皮袄,胡子拉碴,脸颊黑红黑红,不知之前是晒的还是干的,起了暴皮,活像刚从贼山上下来。
    延湄稍稍张大了嘴,傅长启拢着袖子冲她嘿嘿笑一声:“瞧二哥是不是更俊了?”
    延湄紧紧闭着嘴巴,却过来拉了他的袖子往里走,傅长启嘴里念着好好好,一进屋,热意融融的,他袖子里的手禁不住搓搓蹭蹭。
    延湄立时就留意到了,把他上下瞅一番,倒挺快接受了他这副邋遢样子,指着他的袖子说:“手。”
    傅长启笑道:“侯爷今儿不在府里?”
    延湄不接他这话,又说:“手。”
    傅长启只得干笑着拿出来,边道:“不妨事儿,只是稍有些发痒。”
    ——他两个手都生了冻疮,紫喇喇的肿着,还有些流脓,一着热,痒得钻心。
    延湄的目光又转到他的脚上,傅长启缩了下靴子,忙道:“左脚也冻了,但没手上厉害,你宽心,二哥走时带了蛇膏,也抹了,过些日子就能好。”
    桃叶和桃花在那儿瞧着眼眶子都红了,桃叶道:“舅老爷,这冻伤可磨人得很,冻一回,往后年年都得冻,您这是往多苦寒的地方去了啊。”
    傅长启摆摆手说:“也没有多苦寒,只正赶上一场大雪,在雪窝里捱了几天。”
    延湄现也不问那些,她清楚治这些闵馨倒很有几个的方子,便吩咐桃叶:“找闵小娘子。”
    傅长启本是要先回院子洗一洗,换个衣服,不意延湄还能主动提起个生人,因问:“闵小娘子是谁?寻她做什么?”
    延湄一下不说话了,但桃花还没反应过来,答说:“闵小娘子同她的哥哥都是大夫。”
    傅长启是个一句话要转三个弯儿的人,闻言便皱了下眉头,看着延湄问:“你前阵子闹病了?二哥上回到这,急匆匆地,倒没瞧出来。是那之前还是之后?现好全了没?”
    延湄看着他,既没摇头也没点头,她本就不说假话,何况还是对着家里人?但她又不愿说允大娘的事,即便亲如兄长,她也一字不吐。
    傅长启笑笑,“瞧你眼下这模样,应是早好了。乍从南边过来,水土不服也难免,叫丫头们仔细些。”
    延湄“嗯”了一声,傅长启又跟她说了些路上有趣儿的见闻,闵馨便被急火火地拉着进了院。
    乍一见着人,她唬了一跳,向延湄道:“还以为是夫人寻我,若是给这位公子瞧病,怕是得哥哥来。”
    延湄摇摇头,耿娘子道:“这位是我们夫人的家兄,请小娘子来倒不是瞧甚么大病,是舅老爷手脚冻着了,怕日后年年落下这个,想问问小娘子可有什么秘方。”
    闵馨缓口气,这些伤处的秘方是她最在行的,登时露出个轻松的笑,说:“待我先瞧瞧。”
    她稍稍上前,傅长启手伸出来搁在桌上,闵馨见他手涨紫涨紫,肿如猪蹄,道:“傅公子是头回受这冻伤么?”
    傅长启颔首说:“是头一回。”
    “那尚好”,闵馨直起腰,“方子有,眼下是腊月,倒也好寻。就用这个月里的鸭脑髓涂在冻疮处,不出两旬包你手脚即愈。”
    傅长启扬起黑眉:“这便得了?”
    闵馨看他一眼,心说小夫人长得娇憨明动,家里哥哥怎是这个莽汉样儿,因嘴里不冷不热道:“傅公子若是信不着,自可不用,但方子我是给了的。”
    傅长启见闻也不少,的确未曾听过这个偏法,不过想想生鸭脑望着恶心闻着腥气又大,这样的方子一般人多半不喜,是以不用不知,他没听过也没甚稀奇,便拱手道:“傅某随口一问,闵大夫莫见怪,明日我就依了这法子擦涂。”
    闵馨听他语气还算诚挚,自己也不好冷着脸,转而又对延湄说:“夫人还得谴人跟我去多抓些秋茄树根,回来煎汤,待水温后泡洗冻伤的手脚,用足一冬,来年便不会再冻伤。”
    延湄便让耿娘子跟着她去,闵馨也有好些日子没来府里,原还想跟延湄说几句话解闷,结果人家府里来了亲戚,只得作罢。
    傅长启上回住的客院一直收拾着,延湄将他送过去,桃叶又张罗着去厨下,好在这个时间赶得巧,腊月里正备年货,府里才买了十几只鸭子待宰,鸭脑髓够用的很。
    萧澜那边当天晚上得了信儿,第二日午间便赶回府里。
    五百匹乌孙马膘肥体壮,皮毛油光水滑,正在跨院里挤来挤去,傅长启和韩林等都一夜好睡,正精神奕奕地想要试试手,见他回来,傅长启笑着一礼:“幸不辱命。”
    萧澜一看他和韩林都变了副样子,先问:“路上可顺利?遇到贼匪没有?”
    韩林回道:“一路上还算好,只是回来时遇见场暴雪,冻了几日,耽搁些功夫。”
    萧澜拍拍他肩膀:“歇上几日,这五百匹马人人有份儿,过些天拉到颖阴去,有你们野的。”
    韩林哈哈笑,院子里一声短呼,大伙儿也没那个心思歇着,纷纷上前选马。
    萧澜与傅长启先回后院,延湄正等着,要换的衣裳都给他备好了,说:“净手用饭。”
    傅长启见她还愈发有了两分为人妻的小模样儿,心里乐了声,萧澜瞧他手冻得厉害,道:“用过饭得请大夫来给二哥瞧瞧。”
    “瞧过啦”,傅长启一哂,“方子都用上了,连带外院几个伤着的兄弟,一早才用煎好的药汤泡过手脚。”
    萧澜知道他是在给延湄表功,然而延湄并不在意这个,只催着他们去用饭。
    饭后,傅长启指指带回来的一只箱子:“这是剩下的,我给侯爷交交帐。”
    萧澜摆手:“之前便说全由二哥处理,我拿着这些玉件用处也不大,正想请二哥帮我寻了路子,换成银钱,这里头的帐全由你说了算。”
    傅长启这下正了脸色,——这箱里的东西他过了眼,大半是玉,且是上等的好玉,应当是之前萧澜自于阗带回来的。
    冒死出使一回,自己压下些好东西这不难理解,可他压下的不是小数目,足够买五百匹好马,尚绰绰有余,如今这些余下的上等玉他不留着自用,却要全部倒腾成银子,做什么?
    傅长启张了张嘴,却登时将问话又咽了回去。
    他感觉自己可能上了条贼船。
    然而,他刚刚帮人家把马匹带回来,拿着萧澜的信物到乌孙,他弄到手的皮货价钱低的可以,路上便全部贩了出去,鼓囊囊的钱袋还热乎着。
    最紧要的,自家妹妹在这里,过得像是还不赖。
    傅长启决定什么都不问,就当自个儿啥都不知道,拢手笑道:“成,不过这个急不得,急了没有好价钱,这箱子里每一样下来,可都不是小数目。”
    萧澜道:“自然由二哥做主。”
    傅长启哈哈笑一气,年关在即,他得赶回金陵家中,日子很紧,只准备在濮阳待一日,后个儿一大早便走。
    延湄因跟着他在城里转转,给傅家人带些濮阳的小玩意儿。
    旁的倒也不新奇,有特产的牙枣挺稀罕,因延湄爱吃这些东西,桃叶很知道哪个铺子的最好,熟车熟路地将他们带过去,正碰见闵馨也在置年货,她看延湄不是跟着萧澜,而是跟另一个年轻男子来的,心里头稍稍诧异,见了礼道:“这位是?”
    桃叶抿着嘴乐:“闵小娘子好记性,前儿才见过我家舅老爷,今儿就不认识了?”
    闵馨一下闹了个大红脸,这也怪不得她,前日见时傅长启是怎个模样?今儿却是文衫轻裘,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脸上原本的颜色显出来,很有几分俊朗,她哪能一下把两人想到一块儿。
    闵馨讪笑:“原是傅公子,一时走眼,见罪了。”
    傅长启笑道:“闵大夫勿多礼,前个儿我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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