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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褪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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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知道大事不好,忽然就咬舌自尽了。
蒲风见他满口鲜血向外喷涌,再说什么也晚了。
此案难道又是不了了之?
魏阁老走的时候看起来很欢欣,还专门拍着蒲风的肩膀鼓励了她两句。可蒲风面上笑着,心里却立起了一层寒毛。
烹尸的案子的确是结了,而刘氏与哑姑之死,以及尹家的案子却远没完事。
蒲风自然知道这是内鬼所为,但这案子多少人经手,连带着锦衣卫东厂全都密切注视着,想混进来摸一把实在是太容易了。
更可怕的是,那人身在暗处,蒲风只知道,他和西景王必然撇不清干系。
张渊这边怕蒲风的卷宗写出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来,也只得愁眉苦脸地亲自撰写。
哑姑和刘氏之死本就没什么线索,说成是自刑和意外倒也没有可指摘的地方,唯有尹家的事,实在是过于难办。
后来冯显公公去张渊私宅找他喝了一次茶,尹家的案子便圆满解决了——为图报复诱拐稚子。
什么字条,应天府的腰牌,通通一笔带过。
烹尸案如此水落石出之后,举荐西景王为储君的折子便一时销声匿迹了。
孙御史自称年老不堪为用,携全家回了山东祖籍种地。王主事因为有人参了一本收受贿赂,正在被张千户那边调查。而尹员外郎不知是吓得避风头,还是真就这么巧,居然回家服丁忧去了。
正朔三十七年,在一片鸡飞狗跳中就这么即将结束了。
说来办完了这个案子,蒲风接连几日没歇好,回到家中便是一通倒头大睡。
她正做着梦当大官痛骂丁霖的时候,便听到李归尘敲门喊她。
蒲风迷迷糊糊地打开了门,听到门外有人噗嗤轻轻笑了一声。
她一睁眼,居然看到此前见过的那位少年现在正候在门口,而豪华马车便停在了他们家栅栏外。
“蒲公子可要梳洗梳洗?我家公子不能等太久的。”
蒲风灵台一片空白,木愣愣地望着李归尘,便见他笑着往自己头上揉捏了几把,顿时草堆就变鸟窝了。
“大小伙子的,怎么这么不修边幅。”李归尘笑道。
这话听进耳朵里,蒲风怎么就这么觉得这么怪怪的?
待到她连忙马马虎虎地梳好了头,换了一身还算新的衣服,飞出了门随着那人上了马车,这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她一直想问这公子到底是何人,心里也明白问了也不会有人告诉她。
那随从说自己叫星砚,一会到了驿馆里面不要东张西望,他家公子问什么便说什么就好。
蒲风点点头,满腹狐疑地看着李归尘,却见他也是难得正色,心里更是没底了。
下了马车,蒲风还没看清这到底是哪,星砚赶着她两步作一步地进了楼里。
说是驿馆,可里面却一个住店的人都没有,堂里静得出奇。蒲风随着星砚上了楼,走过一条长长的过道,她见所有客房都房门紧闭,不由得心下好奇地从门缝望了一眼房内。
之后她便听到了利刃出鞘的声音……
星砚轻声吹了下口哨,一时便又没了动静。
蒲风低着头乖乖走路,吓出了一脑袋冷汗。
少顷到了尽头的里间,两扇门正和时宜地敞开了,蒲风跟在李归尘身后进了屋子,在屏风外刚候了一小会儿,便听里面传来一个养尊处优而沉浑的声音:“进来罢。”
星砚躬身答了是,入到屏风内将卷纱帘放了下来,又撤去了屏风,指引他二人进去。
地上摆放了一大一小两个蒲团,蒲风还没动,便见李归尘忽然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草民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蒲风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说些什么好,便也跪了下来,还磕了好几个头。
“蒲姑娘这般大礼,本公子岂非要给你封一个大红包了。”那人笑道。
蒲风忙道“不敢不敢”,说到一半这才想起来,那人是喊她姑娘?她惊恐万分地看着李归尘,他只是垂了眸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星砚奉上了茶过来,笑道:“公子宽厚,二位不必拘礼,坐罢。”
蒲风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有一种如坐针毡的错觉。她低着头瞟了一眼面前的纱卷帘,发现上面绣得是青云白鹤,心情才放松了一些。屋子里很森幽,焚得不知是什么香,淡淡的,有一种清冶怡人的味道。
便听那公子道:“阳焰本是虚幻,你又何来的归尘之说?若非是冯显通了书信给余,时至今日余仍不知你还活着。”
李归尘道:“草民何来弃世?当日能侥幸留此残命,倚仗公子援手罢了。”
“余自然知你心性,勉强你的事儿就算是要你报答救命之恩,你这倔性子也不一定会办,给你个小小校尉你就应了。
不过,近来余倒是见识了蒲姑娘的本事,在张渊手底下做书吏倒是有些可惜了,不日余便会修书一封给顾衍,七品的评事正好有个缺。”
蒲风听傻了,叩着首答了谢。这人莫不是……太子?
“你未经科举便入职为官,还是个白身,日后官场中自然少不了磕绊,切记着如今的一腔热血,这便是余看中你的地方。对了,你今年可有二十?”那公子问道。
“明年才有二十。”蒲风怯生生道。
那公子笑了笑:“那余便给你取个表字罢,日后与人也好以表字相称。嗯,随卿如何?”
蒲风又谢过了赐名。
“这一案个中详情,余已心知,本想叮嘱你们几句,是余多虑了。此次赏你们,是要你们去查一个案子,单凭你们之前的身份,必然是沾不上手的。余不要求你们偏袒或是如何,只想求一个真相。”
李归尘问道:“可是陵宫案?”
那公子淡淡笑了笑:“或许比你们想的,还要复杂上一些。”
“哦?”
那公子的笑忽然止住了,“余此前派去的人,都没能再回来。”
蒲风一时算是明白了一个大道理——天上就没有掉下来的馅饼,如果有的话,吃了便会毒死人。
自打从驿馆回来,蒲风就闷闷不乐的,一直到过了年,李归尘带她去了好几个庙会,这才算是天天见了笑模样。
李归尘笑道,到底还是个孩子心性。
作者有话要说:
下案预告·地佛宫
蒲风:“我怕鬼,能不能不去。”
张渊:“听说这地方邪得很,鬼都不敢去。诶,归尘你掐我干什么?”
李归尘:“我没有啊。”
蒲风更想哭了。
敬请期待,明天见~ 最喜欢开新案写楔子了,嘿嘿嘿~
第30章 尸窟 'VIP'
·楔子
“大老马; 你先去那儿边遛着; 我搁这解泡手儿; 可憋死老子了。”
老马回头啐了一声:“你这叫懒驴上磨。”
他不愿意沾上一身尿骚味儿; 便像往常一样挑着油纸灯笼走在玄宫里。身后是“哗啦哗啦”的水声; 老马一个没留神被一小块碎砖石硌了脚,骂了句混话; 便一脚将它踢飞了出去。
石子撞上了汉白玉的石壁; 顺着拐角弹到了一片黑暗里。
“嗒嗒……”
是石块敲壁的声音。
陵园里自打祾恩殿出了事故之后便一直不消停; 守陵军里人心惶惶; 吓跑了不少人。这大年根底下的,能冻死人; 谁不愿意搁炕头煨着?抽着这巡逻的差事,一准是他本命年走背字儿; 好死不死; 还偏偏是玄宫这地方。
老马走到拐口; 居然又听到了那阵“嗒嗒”声; 很轻; 伴着自己心跳的声音。
“不该是那块石头啊……”老马有点嘀咕。
“嗒,嗒”,又是两声。
“六子,你尿完了没有!”老马朝着经过的甬道喊了一嗓子; 除了自己的声音在一片死寂中荡了一圈外; 再没有了任何声音。
“他娘的跑了!”老马气得直鼓眼珠子,继续往前走着; 而那“嗒嗒”声居然更加急促连贯了。
即便他走这趟道不下百遍,此时也难免有点心里发毛,忽然间他眼前冒出来一个黑点,瞬速自脚边闪了过去。老马一喝,四周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除了,他眼前出现了一道石门。
这儿什么时候多了道门?
“嗒嗒嗒……”声音自石门后传了出来。
老马抽出了长刀,一脚将那石门踹开了:“小贼不想活了……”
然而门后仅是尊一人高的花岗岩佛像,雕刻得栩栩如生且看着慈眉善目。
老马长出了口气,然而一低头便见到佛脚边趴着一赤紫恶鬼,两只眼睛猩红如血,嘴角的红痰伴着脖颈上脓包破溃的黄绿粘液滴了一洼。
他手里的纸灯笼一时没握住掉在了地上,烧成了一团火,将那石门之后映得明亮一如白昼。
成百上千的腐坏尸体几乎叠成了一堵墙……
“滚……滚……”那“鬼”只能挤出两个字来,手里的石块终于“吧嗒”掉在了地上。
佛面静谧安详,始终无言,就在这血海尸窟之中。
………………
正朔三十七年的最后一天,除夕夜。
窗外北风嘶吼。炕烧得有些烫屁股,蒲风支着小桌盘腿坐在炕中间,穿着一身正红底的厚夹袄,两个小脸蛋粉扑扑的。而桌上放着一小碟乳白色的糖瓜。
此时她正叼着笔杆子写东西,李归尘坐在床边剥着橘子,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那簿子,蒲风立马拿袖子捂严实了,一脸坚贞地撅着嘴。
“我陪着先生守岁,大过年的你可不许取笑我……创作。”
李归尘笑道:“好好好,我孤家寡人一个,哪里敢得罪了蒲大人?”
蒲风往嘴里填了一个糖瓜,囫囵道:“是小生不敢开罪了李大人。”
他将花瓣状的橘子皮放在了火盆边上,顿时一股清新的甜香弥漫得满屋都是。李归尘又随手掰了一多半橘子递到了蒲风手里,看着她一丝一丝揭着雪白的丝络,无言摇了摇头。
“等过了年节顾衍过完了手续,你便能去吏部那边领职了。虽说是个陋习,不过也免不了打点打点,这个你收好了。”李归尘在蒲风手心里撒了几颗沉甸甸的金豆,“算是给你的压岁钱了。”
蒲风万万没想到李大房东会这么大方,她上次见到这些小黄家伙儿还是在西景王府里,彼时她还很嫌弃李归尘抠着砖缝捡金豆儿的样子。
她一时神游回来还没称谢,便看到李归尘扶着额一直望着她,眼睛晶亮晶亮的,似乎有话要说。
蒲风舔了舔唇,笑笑道:“一谢你反而倒显得生分了,正好我给你缝了个荷包,你若是嫌弃我手艺不好,我便自己用了,这老久也不拿绣花针了,我这……”
“很好看。”李归尘接过了那个月白云锦的小荷包,仔细地端详着。
蒲风忽然觉得嘴里的糖瓜特别甜,便又听李归尘道:“其余的都换成银子,自己记得留着一颗。”
蒲风咕咚误咽了糖瓜,“嗯”了一声。
“买几件衣服首饰罢。”李归尘说完似乎轻轻出了口气,如释重负。
或是她扮作男子久了,心性举止和一般女子相比都过于大相径庭了些。
譬如她此时便坐在了李归尘的床上,因着她是个女子,这事儿若是让别人看见了,必然要戳断她的脊梁骨,说一堆不守妇道不知羞耻云云,可她不这么觉得。
难道女子便一定要盲婚哑嫁终此一生?或是沦落风尘卖笑而活?她自十一岁起便作男装打扮,混学堂偷听挨过教书先生的棍子,给富家小少爷当书童受过主家的责骂,为的单是一个随心而活罢了。
可从来也没有人知道,她打心底里还是喜欢珠钗衣裙的。这么多年来,这事情一直压在她心底。
蒲风将金豆攥在手里有些难为情地点了点头,才意识到一件事情:一直以来,他都是待她如女子的,所以自己宿醉在外面,他才会生气,才会管她。
自母亲死后,再没有人管过她。
蒲风咬了一瓣橘子,酸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李归尘看到了有点手足无措:“这才多大点儿事,也至于哭鼻子?”
蒲风解释无法,径直将那半个橘子堵在了李归尘嘴里。
外面的鞭炮声霹雳巴拉响了起来,蒲风第一次觉得,过年还是蛮好的。
…………
“初一的饺子,初二的面,初三的合子往家转,初四的大饼炒鸡蛋,初五剁小人……”正巧张渊就来了。
蒲风见他印堂发黑,知道准没好事。
正是吃饭的点,张渊进了门也不客气,捞起来一个白菜的大素包子就咬了一口,看着蒲风一惊:“过个年你怎么胖了这么些个,膀大腰圆都快赶上我了。”
蒲风克制地笑了笑,将手里的两个包子放回去了一个。
“多吃点,”李归尘和张渊淡淡道,“少说话。”
“我知道今儿是嘛日子,可也没办法啊。我听顾大人说了,蒲风你小子行啊,一个烹尸的案子能得了皇长孙殿下的赏识,也算是有造化,我早说归尘他们家的房子风水特别好……”
蒲风惊得打断道:“长孙殿下?”
张渊眨了眨眼:“怎么,你还不知道殿下是谁?罢了,跟你说正事罢,陵宫又出乱子了,大内那边压着呢,本来大理寺不用蹚浑水的,不过御史大人们一直都没完没了地弹劾大理寺不作为,上面说是没辙了,还是得去。”
蒲风一听“陵宫”这二字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李归尘撂了筷子,问道:“又出了什么事?”
张渊直叹气:“玄宫里头死人了,不过这事儿听着有点邪,死的人也未免太多了点。”
“多少?”
张渊摇了摇头:“说是一屋子满了,守陵卫那边没敢动,都给封死了。东厂派了锦衣卫去,不知道啥动静。法司这边,唉,没人愿意去,所以只能咱们仨去了……”
蒲风也是着实替张渊大人感到了深深的悲哀,不过张大人似乎还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性子不太适合官场,不然也不会摊上这么多的绊子。
只因此事涉及皇家密辛,着实不能声张,张渊甚至没有公文能点出几个差吏来,三人只得灰溜溜地出发了。
本朝列位帝王的陵寝都建在京郊天寿山一带,以太…祖爷的长陵为中心,排开了十余里,各倚着一座山头,讲究多得很。
蒲风不会骑马,李归尘载着她,两匹马虽算不上什么良驹,申时的时候也到了帝陵的陵门之前。
守灵的数位将士见了大理寺和亲军都尉的腰牌,几乎是有些感激涕零的。不为别的,巡逻玄宫的马正自三十晚上那一吓,到现在也疯疯癫癫神志不清的,近来更是烧得厉害,可把众人吓坏了。无奈不能不巡卫,一来二去又吓跑了不少人。
张渊问道:“跑了?难道没有名册,他们跑了便不怕牵连家中?”
说话的人应该是个小统领,愁眉答道:“反正人是越来越少了,此前祾恩殿二次修葺的时候,自造船厂那边还有河北几个府调了两三万劳工民夫过来,其实还是没修完,不知道上面出什么岔子了,可能是图纸有问题?就先停工了,也有个月余了。两三年前监造的赵侍郎听说……”
那人啐了一口,又摇摇头继续道:“反正感觉不对劲儿,法司大人可过来查案了。”
蒲风忽然问了一句:“您说玄宫出了案子,这玄宫是什么地方啊。”
那人苦笑道:“说白了,墓室以后就在那。小兄弟别急,先在我们这歇一宿,等明天正午阳气足了,再领大人们进去转转。”
李归尘道:“不如先去看看马正,你们可有请过大夫?”
那人拍腿道:“大人哟,您瞅瞅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去请大夫,我们看着就是吓得,大老马那人之前在西北上过战场,虎实着呢,没那么娇气。”
李归尘皱着眉点了点头,待到他们四人到了马正的房门口,便听里面嘈嘈杂杂的,隐约有一个嘶哑的低呼声:“滚,都滚……别进来,都滚……”
李归尘和蒲风面面相觑,那小统领不好意道:“粗人,说话糙了些。”
他一打开房门,便见到马正独自一人躺在通铺上,颤抖不止,而他身前还有四五个军士正在赌钱。
“反了你们了,滚出来,等着领罚!”
那小统领刚要跨进屋去,李归尘忽然伸手拦住了他,说道:“快派人去请大夫,一刻也不能耽误。”
小统领见他面色严肃,也是愣住了,赶紧带着那几人走了。
蒲风站在门口望了过去,似乎看到马正的脸上有点肿包和淤青,但并不是很清楚。她刚要跨进屋门,李归尘拽着她的腕子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他冥冥之中觉得,马正让他们滚是在救他们。
玄宫中必然发生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修葺停工或者便于此有关。
而他们现在正站在沼泽边缘,随时便会深陷进去。
正如长孙殿下所言:“去的人都没能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案·地佛宫
有糖出没,请接收~ 先看案情,咳咳。
第31章 石佛 'VIP'
暮色四合中; 如血的残阳正被远处的峰峦一点一点吞噬殆尽; 接踵而来的便是令人神乱的无边昏暗。
蒲风立在厢房门口; 望着远处祾恩殿飞檐的模糊暗影; 一时出神。
“早些休息罢; 明日一早还要去陵园里面。”
蒲风一回头,发现李归尘正站在自己身后; 已不知有多久了。
“大夫来了说什么了?马正可好了?”
李归尘摇摇头:“说是风寒惊厥。郊外荒凉的; 大夫开了方子便走了; 马正喝了药似乎好些了。”
蒲风舒了口气; 才在李归尘的目光里挪回了自己的屋子,隐隐觉得他有些不放心。
说来; 方才她找了几个小兵问了问情况,谁知众人对马正及玄宫之事均是有些缄默不谈。有个叫付六的尤其惊恐; 支支吾吾非说老马是被玄宫了不干净的东西撞克了; 这才一直高烧说胡话。
蒲风有些头皮发麻; 还是追问道; 那晚可是只有马正一人巡逻?
此言一落; 她便看到付六有些手抖,神情也是颇为不自然的样子。这付六想来知道些什么。
蒲风一再追问下,那人苦着脸说自己原本是应该和老马一起巡逻玄宫的,因为白日里他赌钱输给了老马不少; 故而心里不大自在; 到了甬道里面便尿遁了。他还说自己走的时候也听到老马喊他了,但他没敢再回头。
蒲风不明白什么叫不敢回头; 玄宫里就他二人,难不成还有什么别的?
便听付六讳莫如深道,玄宫里其实一直有……邪祟……他也是听老一辈的守陵军说的,说是当时宝城不在现在的这个位置,是因为挖玄宫的时候冒犯什么了,所以才往前移了十丈,但是那时候明楼还没有盖,有个大人仔细着改了图纸,任谁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能让帝陵迁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付六说着说着,脸色就更白了起来,他说他明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影子?
付六手里提着灯,影子自然在身后,而那时候他已经走远了一段距离,绝不可能是老马手里的灯照出来的——故而,他背后必然有其他光源,譬如:玄宫中有人潜伏。
鬼火就过于神乎其神了。
蒲风虽怕鬼得很,倒也自我安慰道那东西或许并不存在,不然怎么会没人见过它们。
此时,她正抱着被子平躺在床上,想着这些糟心的线索,眼睛越来越小,困意很快席卷了过来。
或许是她认床,眠得很浅,隔壁屋子里传来的朦朦胧胧的说话声,窗外呼呼的风声,都格外清晰地传到了她的灵台里。
十三年,时如逝水。
彼时她还是个小娃娃,母亲正给自己梳着头发。她的头发很多,自己的一只小手都攥不住的,只觉得母亲的手格外轻柔。
之后有个戴高冠男人的身影落在了白纸裱的门扇上。那男人正在推搡着苏婉姨,酒喝得舌头都短了,说起话来依旧是尖利刺耳的味道。
她吓得披头散发地钻到了床底下,之后那男人便破门而入,将母亲一把推到了床上……她睁圆了眼睛躲在下面,连大气也不敢出。母亲的哭声、男人的笑声、床板有节奏的“吱呀”声,令她不寒而栗。
再之后她看到了一双穿着白底皂靴的脚,自窗下悄无声息地移步到了床前——刀出鞘的声音,刺穿血肉和木板的声音,变了调儿的尖叫哭号声……她看到寒光闪闪的刀尖刺破床板停在了自己面前,猩红的血液成股地顺着刀刃滴在自己脸上,温热的,咸腥的。
刀刃拧了拧,拔了出去,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呼,可还没来得及发出声来便转为了断断续续的抽气声。是母亲。
她拼命地捂住嘴,眼泪不能控制地淌了出来,凉凉的,流到了发丝里。
一个细微得几乎难以捕捉的抽噎声自她的指缝漏了出来。
她看着那把精钢打磨的刀,上面满是狰狞的血痕,血珠子顺着剑尖儿一颗一颗掉落在地毯上。
有一只雪白的手不由分说地向她伸了过来,她看到了腕子上纹着墨色的细细莲花纹,就像是瓷器上精美的画。
之后,脚踝被那手死死钳住了,很疼。她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手边的任何事物,甚者扣着地缝直到指甲掀翻……全是徒劳。
她就这样无可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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