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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恃宠而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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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到了。”殷璇盯着他的唇,“甜。”
  如今是在民间,不是在宫中,晏迟松懈下来很多,被她说得羞恼别扭,让尊贵无比的当朝皇帝哄了一路。
  而两人的身后,阿青负责尽职地跟在后面,一边给自家郎主拿东西,一边又保持好一个不容易打扰到两人的距离。
  他今年才十七岁,还没有完全长成,身高稍低一些,而宣冶却是战场下来的虎将,与他并排行走时,总觉得对方不仅年纪小、身量也纤瘦。
  殷璇给晏迟买了些民间特有的东西,一些虽不珍贵、但精巧无比的簪花和衣扣。阿青正在数着数量,身边忽地传来宣冶的声音。
  “那个,我帮你拿?”
  阿青偏头看她一眼,礼貌地道:“多谢宣冶大人,阿青自己可以。”
  他的眼睛偏圆,又黑又明亮,声音也好听,男孩子过了变声期,往往没有像这样清脆好听的声音了。
  宣冶不知道说什么,但还是一边走一边看他,只是她比较隐蔽,心里也有分寸,所以阿青才不曾察觉。
  她今年三十又三,阿青才十七岁,这么动心思,还真有点吃嫩草的意思。但宣冶是个战场上下来的人,对文官那些矜持不屑一顾,便又暗示道:“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阿青权当是她跟自己聊天,没有想太多,便回答道:“家中无人,阿青的亲人友族,只有晏郎主……郎君一个人。”
  宣冶心下一松,想着这件事便更好办了一些。她之前知悉两人的年龄差距,愁得一宿没睡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随殷璇去办事时,还被问了一句。
  宣冶如实相告,看到正在查看粮食市价的陛下停住脚步,高深莫测地道:“赵朝的苏学士曾戏赠过友人一首诗,颇似你如今的状况,不过,比之更甚。”
  没那么多墨水的宣冶后来回去翻了翻书,才知道她说的是“十八新郎八十娘,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被陛下调侃嘲笑过之后,宣冶彻底想开了,决定做那串不要脸的梨花,开始明目张胆的觊觎青春美色。
  正当后面也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时,晏迟总算又让殷璇拉住了手。倒不是殷璇疼爱夫郎的水平提高了,而是她对晏迟的软肋清晰透彻,路数精准无比,一边说温柔的话一边威胁他,还生气就要再次在大庭广众之下……
  晏迟自然是对她没办法的。两人走过小吃的铺子和摊舍,转入首饰工艺的摊贩之间,这里正对着的地方一个歌楼戏台,楼边上过一会儿会有歌伎登台表演。
  在两个贩卖珠串璎珞的瓦舍之间,另有一个稍显边缘的小棚,旁边围了些人,并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待两人走近了,才发觉里面跪着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内无寸缕,只有一件轻纱做的蝉翼广袖长袍遮蔽躯体,上下隐约可见,前面是写在一张雪白布匹上的字迹。
  旁侧响起他人的议论之声。
  “一边就是还珠楼,再不济,后面还有暗巷,怎么卖身到这儿来了。”
  “似是从还珠楼被赶出来了,又不愿意贱卖?恩葬父亲?娼子也有可以说得出口的恩情吗?”
  话语如刀,殷璇慢慢地摩·挲着他的手指,低声道:“卿卿?”
  晏迟怔了一下,随后才应了一声,他看向对方,声音有些细微的颤抖。
  “妻主,这个人……我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  殷璇:一树梨花压海棠。
  宣冶:……


第40章 冷壁清光
  跪在面前的少年大约只比阿青大一点点; 神情寂冷无波,有一种濒临破败的无望感。即便他有轻纱蔽体,但仍然与身无寸缕几乎无别。
  晏迟的手指慢慢收紧; 缓了半晌; 才低低地道:“他以前是幽梦楼的。”
  幽梦楼坐落于京华; 名气比拟云州的还珠楼,不过幽梦楼的名字; 取的是“春宵幽然得一诺; 夜半回梦常惊心”之意; 而还珠楼的寓意则是“还卿明珠双泪垂; 恨不相逢未嫁时。”
  云州与京华相距虽算不上太远; 但也是数百里之遥,如果不是发生波折变故; 那么身在京华的郎君,又要如何来到这里?
  殷璇握紧他的手,问道:“那个地方,待你可好?”
  若说相待; 实在说不清孰好孰坏。在这种地方讨生活的人,向来过得不如人意。即便满身绮罗金玉、出入尽是高官显贵,也会羡慕山水之间的寻常人家。
  晏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我想……”
  “想帮就去吧。”殷璇看着他道; “我在你身后。”
  她富有四海,天下之人皆是她的臣民。而她的夫郎所遇,不过是万千臣民之中的其中一人而已。
  像这种地方; 就如同附着在繁华与安定下的烂泥和蛀虫。却没有办法拔除。无论是前朝流传多年的盛世,还是如今的天下太平,都不可避免地会有藏污纳垢之所在,想要杜绝,实在是太难了。
  一个王朝的寿命,往往达不到一切清除、欣欣向荣的地步,这需要不止一个皇帝、而是几代明君的心血与努力。
  晏迟轻轻地吸了口气,看了殷璇一眼,随后在人群之中走过去。
  旁侧仍有观看之人,那些对商品货物评头论足的女人纷纷一怔,看着这个穿着银青长袍,广袖博带的郎君俯下身,将地上的布匹卷了起来。
  晏迟将这张写满悲惨遭遇的雪白布匹卷起,他的手白皙如玉、指节修长,依着银色的袖口。
  布匹上的短短几句话,是围观之人三言两语便可以念诵出来的话语。但这字眼之中,包含得却是一个少年郎青春年少时最短暂、也是最惨烈的时光。
  “幽梦楼换了新主人吗?”晏迟很轻地问了一句,幽然乌黑的眼眸望了过去,眸光温顺平和,“鸿羽。”
  这个叫鸿羽的少年猛然抬头,已经全然愣住,他呆了一瞬,随后猛地扑进晏迟怀中,压抑着喉间的哭声,闷闷地唤道:“晏……晏哥哥……”
  晏迟在他扑来时,下意识地抬手护住了小腹,随后才稍稍移开,将他滑落到肩头的纱衣向上拢了一下,道:“你在这上面写照顾父亲,是……是秦爹爹吗?”
  鸿羽哭声更重,却强忍着擦了擦眼泪,仰头道:“爹爹病重,再不医治就……我实在没有办法……”
  他其实已非是在幽梦楼卖·身的倌人了,不得已重操旧业,实在是医药费用难以支付。而从小伴其长大、教导他的人,却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鸿羽哭了半晌,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却忽地被晏迟握住了手腕,从地上扶起。
  “带我去看看。”晏迟道。
  鸿羽记得当年晏迟离开时的模样,那个姓曹的大人年过五十,早已是老朽枯木,即便曹大人尚存于世,也应该是在京华居住,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鸿羽茫然地偏过头,看到晏迟身后站立的玄衣女人,身量高挑,腰身瘦削,姿容甚美,眉宇之间泛着一股艳而不俗的味道。
  有那么一刹,他的心似被什么东西忽地扎了一下,涌出密密麻麻的痛与震颤。
  ————
  殷璇的确是第一次到达这种地方,在她的经历当中,去过鲜血涂地的战场、淌过泥泞破败的难民棚,也走过茫茫草原与雪山,但却第一次到这种地方。
  云州城的庙会不远处,一个毗邻还珠楼的小小暗巷之中,每个门都半掩着,里面时而传来交欢的声音,时而传来争吵和嬉笑怒骂,更多肉体碰撞声隐隐作响,有一种令人呕吐的肮脏感。
  手畔的晏迟倒是面不改色,仿佛曾经就见识过这种地方。在鸿羽的引领之下,几人一路走过来,越来越深入到冰冷无光的地方。
  在半阖的门扉之中,有赤·身·裸·体的暗娼坐在长条板凳上,在有人或马车经过时,争相向其展示身躯,口中的污糟之言不堪入耳。
  而另一边的还珠楼,乃至远在京华的幽梦楼,这些销金窟、风月场,却是规矩大过天,每个倌人都十分有体面的。
  “晏哥哥,”鸿羽停在了一个破败小屋面前,又看了殷璇一眼,忍不住问道,“你的妻主真的让你……让你为爹爹花这么多钱吗?”
  晏迟点了点头,安慰他道:“不要害怕,她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殷璇自然听到了这句话,她对这句“天底下最好的人”不置可否,心里却十分满意,很像是被一只顺着毛抚摸过的猫。
  鸿羽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在心里想些什么,便伸出手推开了小屋的屋门。
  里面传来一阵类似于腐败的味道,但外表看上去却又很正常。殷璇陪着人进入其中,随后见到了那位曾经教导晏迟的秦爹爹。
  形容槁木,苟延残喘。
  晏迟实在想不到,能第一繁华地立足脚跟这么多年的鸨爹能沦落到这种境地,他万般心绪,都复杂地翻涌而起,轻轻地唤了一声,见他忽地抬起眼、似有回应,便转过头看向殷璇,道:“妻主,我单独与他聊一聊。”
  殷璇点了点头,退出几步,等在门外,想着让宣冶去购置药品,请城中最好的医师时,倒是让她把卿卿身边的那个小郎一同拉走了。
  此刻风高夜黑,远处庙会的火光仍繁,高挂的灯笼明亮无比,而四下却空旷冰冷,宛若两个人间。
  晏迟那些宛若尘泥的过去,那些残酷无光的境遇,在某种程度上却算得上是磋磨铸就了他,才让这个人通透开明、温柔良善。
  门扉响动,殷璇沉思之时,没有注意到这轻微的声响,直到脚步声走到面前,才抬起眼,看向眼前的人。
  是那个叫鸿羽的小郎,少年仍穿着那件做倚栏卖笑勾当的衣服,软而俏的眉目望过来,眼中似泛着粼粼的波光。
  “我……我叫鸿羽。”他局促地道,“您是晏哥哥的妻主,或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才肯救助鸿羽跟爹爹,但我不能……不能知恩不报……”
  殷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指腹慢慢摩·挲着玉质指环的内侧刻字,目光如冰。
  鸿羽不敢看她,只是抬起手,将薄衫的边缘勾开,然后一步步走过去,伸出手去碰她的衣扣,可是动作僵硬笨拙,怎么也解不开。
  “我实在,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偿还给您。”他低着头,声音在轻微的发抖。“但是我……您能不能……”
  他似乎想说出另外的请求,却羞于启齿。这是秦楼楚馆常见的戏码,越是楚楚可怜,就越容易牵动女人们的心。
  殷璇虽然没有去过什么秦楼楚馆,但她慧眼如炬,一向很会分辨真假,知道什么是真心实意,什么是另有所图。
  大抵不过是这两种,一种是请她给一笔钱,让鸿羽能够脱离苦海,安身立命,做别的营生,另一种,就是想要贴给自己为侍,也好过流离失所,居于此间。
  不过即便有金银救助,但他这位爹爹的病,没有一些重金是养不好的。第二种目的倒是更好一些,可以免其漂泊之苦。
  鸿羽是在幽梦楼出来的人,资质的确是非常好的,他离开京华之后,以爹爹和自己的体己钱度日,期间还不算难熬,如今秦爹爹重病,万事皆休,才是真的下定决心重操旧业。
  他得不到对方的任何回应,心里忐忑不安,却咬着牙继续下去,轻轻地将衣襟暗扣扯开一个,软声道:“我资质粗陋,想来是比不上您家中的郎君,也比不上晏哥哥……”
  他话语至半,还未继续进行下去,就被殷璇按住了手,目光幽幽地道:“知道资质粗陋,还过来,恶心我?”
  鸿羽动作僵硬,没有想到曾经无往而不利的办法并不奏效。与此同时,带着医师和药材的宣冶与阿青推开破败院门,站在那儿愣住了。
  这场面的确有点别样的尴尬。
  殷璇倒是不觉得让对方半·裸着身体在地上哭有什么问题,侧过身让阿青带着医师进入其中,转头撞上了宣冶震惊询问的眼神。
  她没有说话,倒是宣冶一点点蹭过来,目送着阿青进了房门,附到陛下身边,试探道:“您这是……满园春色管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殷璇转过头,面色阴晴不定地瞥了她一眼,宣冶立刻噤声,打量了一下退到角落的鸿羽,忽地明悟了什么。
  陛下该不会是在这种地方、被这种人勾·引了吧?
  皎月如华,慢慢地渗透小窗。室内的医师重开了方子,施了银针,随后便向晏迟告辞,晏迟按照民间的礼节还礼,正要请医师出门,便被阿青扯住了衣角。
  “哥哥,”阿青犹豫了一下,然后附到晏迟的耳畔,轻声道,“刚才在院子里,我看到……”
  他声音很轻,确保病榻之上的秦爹爹不会听到。
  晏迟面色平静地听完这句话,握着药方的手指略微收紧一些,旋即吐出一口气,道:“我知道了。”
  药炉之上,传来煎药的苦涩气味。冷月一点点地漫过窗棂,洒在枯旧的墙壁边缘。
  晏迟伸手捂住心口,忽地能感受到徐泽口中所说,心冷如冰,究竟是个什么感受了。
  此时虽春日,却比无情的凛冬,还要更冷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宣冶:一枝红杏出墙来。
  殷璇:……
  原句是“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改了一个字。


第41章 春心萌动
  阿青其实也是在秦爹爹手底下养成的; 但他年纪轻,更多时候是跟在晏迟身边,故而对秦崎的教导记得不深。
  晏迟坐在床榻旁边; 低声又问了一句:“爹爹; 这里并不是一个好地方; 不适合你养病。”
  秦崎发丝散乱,半张脸沉进被子里; 原本白皙的脸庞都泛着青灰色; 他之前服了药; 随后清醒一些; 认出晏迟之后; 很久没怎么说话。
  “我心里还是惦记您的。”晏迟语气温和,“在幽梦楼里中途丧命的人; 连名字都数不清楚,我能有今日,也是您手下留情。”
  秦崎沉沉地望着他,过了片刻; 才嘶哑道:“天底下的倌人与鸨爹,都是无情无义的。”
  晏迟目光柔和地看着他,没有说什么,而是道:“爹爹不是。”
  他犹记得那张捂住双眼的手; 附在耳畔教导的气息。在幽梦楼那种地方,能够得到一丝一缕的温柔,都已是一种不动声色的怜悯关爱了。
  秦崎仍是注视着他; 似乎思考了一会儿,随后唤道:“晏迟。”
  “嗯?”
  “有些事,我慢慢地讲给你听……”
  夜色渐深,冷月辉光泼洒而过,灯烛稍弱。正当此刻,一直紧闭的房门随之打开,晏迟从内中步出,一直走到殷璇的身边。
  “怎么样。”殷璇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指,“可还好?”
  她关心得并非是这一位晏迟的故人,而是对方的心情而已。倘若此人病症无医,无所诊治,那么她的夫郎必然也会因此心情不愉,眉头锁愁。
  但如今看来,晏迟的神情尚且平静,向来并没有什么大碍。
  两人一边低声交谈,商议安置的事宜,一边向前走去。还未等到两人离开,晏迟忽地被人扯住了衣袖,对上一双含泪的眼。
  鸿羽语带哭腔,期期艾艾地道:“哥哥……”
  还未等这两字出口,其余的话语便嵌在喉咙间堵得死死的,咽不下去,吐不出来,被清脆的耳光声全部打断了。
  不止是鸿羽,连阿青和宣冶都实打实得愣住了,只有殷璇神情如常,甚至还有些微妙的笑意。
  晏迟打了他一巴掌,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声音却依旧宽和,甚至从中窥测不出发怒的痕迹。
  “秦爹爹将你视如己出,半生积蓄,为你赎买清白,还归良璧。帮你逃脱苦海,免去青春空耗、岁月煎熬。”晏迟目光如月,平静地看着他。“原来你自轻自贱,毫不珍惜。荆钗布袍,就那么不如倚栏卖笑么。”
  虽是问句,但却没有丝毫询问的意思。鸿羽跌坐在地上,捂着脸颊只剩下哭的腔调。
  别说是殷璇,就是阿青也没见过晏迟打人,他怔怔地看着自家哥哥,想了半天,自语道:“这是……生气了吗?”
  宣冶立在他身边,听到这轻轻巧巧的一声,心里就跟猫挠得似的,忍不住道:“……看不出来。”
  阿青骤然反应过来,发觉两人站得近了一些,于是小心避嫌地往旁边走了半步,离郎主更近。
  晏迟掌心发麻,旋即被殷璇牵住了手指。她揉捻着夫郎白嫩的指腹,低声笑道:“没见过你这样,疼吗?”
  晏迟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天边的皎月,轻声道:“心里,有一点。”
  殷璇更想笑了,她目的已达成,看着卿卿有些闷闷不乐的神情,附耳低声道:“太善良的人,会被人欺负的。”
  晏迟低着头嗯了一声,旋即反应过来,觉得有点不对劲,正抬眼看过去时,忽地被对方牵着手走出了这一方暗巷。
  仿佛一切肮脏冰冷全都褪去,两侧布满喧嚣和红尘之气,再孤冷的人,都将重回人间。
  殷璇抬起手,看了看他发红的掌心,道:“这么用力,真的很生气?”
  晏迟沉闷了一会儿,矫正道:“是痛心。”
  “就没有吃醋么?”
  晏迟想了想,如实道:“有一点。”
  “一点?”斤斤计较的女帝陛下盯着他看,“仔细讲讲。”
  “就是……唔……!”
  什么解释都说不出口。
  昏暗月下,他被推抵在墙角,趁着这一处人少灯稀、无人注意,被殷璇贴上唇角,交换了一个绵长温柔的吻。
  晏迟缓了口气,那股闷气也散尽了,墨眸明润地看着她,半晌问道:“……还仔细讲吗?”
  殷璇摇了摇头,唇边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我已经知道了。”
  ————
  一切都顺理成章。随后的事情让殷璇交给了暗卫去安排,在两人离开云州之后,就会有人来到这里,将秦崎带离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好好安置,至于秦崎养在膝下的鸿羽,这并不在晏迟的考虑范围之内,在他心中,究竟是否还要教导他、养育他,一切都是秦崎自己的决定。
  对于别人的人生,他可以帮忙,可以引导,也可以批评、训诫,但永远不能替别人做决定,这条路永远都是要靠自己走下去的。
  数日之后,殷璇离开了云州,随后又进入数个州府之间明察暗访,处理了很多曾经不明实情、棘手难办的案子。大约小半月后,到达了此行最远的地方——申州。
  万古人间四月天,明明是柳枝温柔、微风轻拂的天气,申州却还带着薄雪残冰。
  在申州城郊的一角,有一个名声甚为出尘的书院,名叫白梅书院,里面放了许多官家子女读书习字,书院里的先生姓梅,是一位多年不仕的清雅隐士。
  不过晏迟还从没想到,教书先生也能诊脉。殷璇就在旁边,从面无表情到虎视眈眈,面前一身白衣的女人终于收回手,也收回了遮盖在晏迟手腕上的雪白丝帛。
  “怎么样?”殷璇问道。
  这位隐士算得上与她多年相交,但其实也并没有见过几面,倒是书信频繁,往往聊一些家国天下,或是闲谈些莼菜鲈鱼等地方风味。
  梅问情瞥了殷璇一眼,道:“女孩。”
  殷璇怔了一下,随后道:“你这脉把得……”
  “不准。”梅问情自然地接了一句,随后又道:“不过你此行寻来,应该不仅是因为这个吧?”
  的确如此,无论晏迟腹中孩子究竟是男是女,在殷璇的眼中都并无不同。此行前来,特意来一次申州,的确有其他的意图。
  晏迟听着两个女人交谈,并没有插话,但也能从中听出一些内涵:
  申州城中有一个立过开国之功的老先生,与梅问情乃是忘年之交。此人曾服膺在殷璇麾下,随之南征北战,也受命守过天险重城,为王朝之根基添砖加瓦、立下汗马功劳,但更重要的是——此人无儿无女。
  殷璇想请她认晏迟为义子,写上宗族名录之上,载明身份。
  这的确是一件较为不易之事,往往越是年纪大一些的前辈,便对宗族十分注重,即便那人并无儿女,也不见得愿意如此。
  两人交谈几句,梅问情一边重摆棋盘,一边道:“人间真凤凰,还怕艰难险阻吗?”
  殷璇回道:“艰难险阻何惧,只是……”
  不待殷璇说完,梅问情便斟满了酒液,示意一下在她身畔不语的晏迟,道:“我说得是他。”
  她笑了一下:“人间真凤凰。”
  ————
  从白梅书院出来,车马再行,旋即便要寻访那位老先生的居所。
  晏迟坐在马车之中,脑海中还盘旋着两人交谈之时的话语,有些思量过虑,眉心抽痛,便伸手捏了捏眉间。一旁的阿青递过来一小盅冰糖燕窝,给晏迟润润喉、稍尝一尝。
  晏迟接了吃食,只尝了一口,便觉得甜得胸闷,十分难受,将东西放下了,有些犹豫地道:“想吃点别的……”
  阿青见他如此,原本有些担忧,但一听了这句话,顿时高兴起来,又问:“哥哥想吃什么?”
  “……火锅。”
  准备了好多甜食的阿青顿时一愣,脑海里盘旋着这两个字,半天没说出话来。随后撩开车帘,露出半张脸看着驾车的宣冶,道:“宣冶大人?”
  他声音低而轻,宣冶却轻而易举地从风声之间听到了。她转过头,看着阿青那双明亮圆润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放轻声音:“怎么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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