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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恃宠而娇-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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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迟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又睁开,继续拿起笔,笔尖落在纸面上,墨迹微微有些冷凝沉郁。
“欲加之罪。”晏迟道,“我不想得到这种帮助。”
东吾哑然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低低地道:“……嗯。”
“没有第二次,”晏迟抬起眸光,注视了他一会儿,“东吾,再有一次,你就不要来找我了。”
晏迟这个人,再心狠的话,能狠到哪里呢?这已经是他说过最重的话了。
东吾静默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等到晏迟抬头时,才看到对方在红着眼睛掉眼泪,噼里啪啦地掉金豆子。
见他看过来,这颗草原明珠顿时更起劲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我都是……都是为了你,哥哥心这么好,迟、迟早要被人害被人欺负的,不如我直接、直接下手……”
他越哭越凶,还小小的打了个哭嗝,把屏外温酒的百岁跟戎翼都惊动了。下面摇篮里的焕儿好奇地啃着手指头,嘟嘴鼓起了软嫩白皙的脸颊。
她似乎有点嫌弃这个哥哥比她还能哭,目光转而看向她爹亲。
晏迟再次搁下笔,俯身靠近,目光平静地凝望过去:“别演。”
下一瞬间,哭声顿止,东吾一边红着眼睛小声抽抽,一边把盘子里剩下的那点糕点吃完了。
焕儿看了全程,愣愣地吐出指尖。
……叹为观止。
作者有话要说: 东吾: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晏迟:别演了。
东吾:……嘤。
第69章 清光满帘
太初八年十一月十九; 晴。
应如许是在三日前离宫的,对外说是兰君千岁受了周围的挑拨、才惹出这样一件祸事出来。他君位被废,但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与曾理宫务的劳苦之上; 拟了一个念安禅师的号; 去了兰若寺。
兰若寺就在京郊; 是皇家寺庙,算不得是一等一的清净地。里面有许多隐修的世外之人; 即便是在世家之中; 也偶有宦海沉浮之人前去居住。
应如许娇养了一辈子; 只在情爱上吃过尘海煎熬的苦楚。到了那个地方; 即便不比宫中奢华享受、金尊玉贵; 但却也能望一望朱墙外的天空。
晏迟整日因那些宫务琐事而忙碌,他妻主也在查阅各州交上来的年终述职; 有几个大州的巡抚前几日才捧着奏章入了朝,宣政殿的灯火光烛就没有熄灭过。
年宴在即,昔年有周贵君岁岁处置,没有想到竟能轮到他的手上; 故而他们两人虽然彼此心系,但依旧各自有事要做。家国安康、四海升平,原来需要如此漫长而艰难的维系。
东吾自那一次让晏迟一句话说哭了,就避着不大敢来; 直到今日才过来。他坐在焕儿的摇篮旁边,跟着咿呀乱叫的皇长女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一个比一个哀愁。
百岁在外头熨衣服,他的手比阿青重一些,如今真的料理这些事情时,才觉得青哥儿在时十分不易,心里想他想得厉害,已派人递过去许多书信了。
可宣冶三十余岁才成婚,往往送不到他正君的手上,就被这位宣冶大人面无表情地拦截住了,把夫郎看得死死的。
因百岁的手重,故而加炭熨衣时总是得小心仔细一些,分不出神去。那边儿换香的静成倒是注意着这边,看到东吾跟小殿下对视了好久,两人各自不语,也不知道在交流什么。
东吾叹了口气,俊俏的脸上有点儿可怜,小声跟焕儿道:“你爹亲不想跟我好了。”
焕儿眼巴巴地看着他,伸手抓住东吾棕色微卷的长发。
“他不要我了。”小王子任由她抓住,继续叹气。
焕儿慢慢地眨了下眼睛:“咿……”
东吾看她一脸高兴的样子,更委屈了,默默地看过去一眼,小声跟摇篮里的崽讲话,吓唬她道:“……迟早也不要你。”
焕儿愣了一下,玉白的小手僵住了,下一秒,一向乖乖巧巧不哭不闹的皇长女嗷呜一声,哭声非常具有穿透力地响彻整个明德殿。
晏迟手腕一抖,宫册上落了一点墨点,他稍稍悬起手腕:“怎么了,把她抱过来我看看。”
不必百岁他们撂下东西过来,东吾早就把焕儿抱起来哄了,手足无措地哄了一句,一点儿效果都没有。他赶紧靠近床榻,把小殿下递了过去。
女孩儿一向都是跟爹亲。焕儿一把自己扒拉进晏迟的怀里,哭声立刻就止住了,好像刚才就是瞎闹腾似的。她伸出小手扒着晏迟的衣襟,圆溜溜的黑眸转出泪珠来,想喊一声“爹”,但实在太小了,发音不准,半天还是喊出来一个“咿”。
晏迟伸手抚了抚焕儿的衣袖,轻声道:“没有姨,母皇是独生女。”
焕儿愣了一下,又继续叫:“……底……”
晏迟摇了摇头:“没有弟弟,只有哥哥,钺儿哥哥在苏千岁那儿。”
殷焕睁着眼睛看他,不知道是因为听到没有姨姨也没有弟弟,还是因为之前东吾把他吓哭了,眼睛里的泪还是转了出来,她伸手扒住爹亲的衣襟,抓进衣服里。
晏迟看了她一会儿,见这孩子现在顶着视线也敢作了,道:“……你母皇让你早点断奶。”
怀里的小手手停顿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触动了什么开关,随着这句话说完,整个明德殿上下哄了她一下午,这位皇长女殿下才哭累了,在晏迟怀里慢慢地睡着了。
等她没了哭声,在场的几人才松了口气,把小殿下轻轻放回摇篮之中。
等做了这件事,天都要黑了,正该到了传晚膳的时候。东吾正想留下来蹭个饭,好歹修复一下跟他晏哥哥的感情,没想到那边儿门口进来个人,通报说是苏枕流派过来的。
苏枕流身边只有两个贴身侍奴,也就是宫人们口中俗称的“小郎君”,意思是日子过得体面,不比宫里的主子差。这两人一个叫芳洲、一个叫寒水。
这回来的正是芳洲,下颔脸颊很瘦,但眼睛看着亮。他进来给两位主子行了个礼,道:“给元君千岁、良卿千岁请安,我们主子架了一个四方格的火锅,因自己吃无趣,故而来请两位,过去热闹热闹。”
晏迟还未讲话,一旁的东吾先愣住了:“……啊?”
苏枕流此人最是爱吃爱玩,前几日才说身子不适卸了协理的职责,转头就去钻研戏曲折子、研究吃喝去了。
晏迟这几日写账本写得累了,看着一旁的印册都觉得疲惫。他转过身,问了一句:“都有谁在?”
芳洲答到:“三位新晋宫的郎君也在。”
整个大殷皇帝的后宫,也就这么几人了。晏迟点了点头,一边由着百岁给他加上衣袍披风、拿了暖手的炉子,一边道:“好,我们这就去。”
披风上有一块淡金色的云肩,上面的几个扣子有些隐蔽繁琐,百岁系的慢了些。晏迟偏头看了东吾一眼,道:“……一起去?”
东吾听了这句话,整个人才如同突然活过来似的,立即应道:“好。”
————
靖安宫的主殿叫合欢殿,上回晏迟来时,还是来拜会主位。
苏枕流似是有些等不得了,见人齐了,便将烧好的四方格火锅抬了上来,里面半红半清,另有一个翻滚着菌菇的小格,沾了辣的底料又鲜又香,随着汤水咕咚而冒出香气。
那三个新进宫的一个比一个坐的端庄板正,一一见礼。苏枕流也没有分席的意思,将备好的各类蔬菜肉类、饮食材料依次摆上来。一旁有一个拿着长柄勺、冷木筷的侍奴侍奉,至于添水、调料等事务,尽有靖安宫的小厨房折腾。
苏枕流坐在晏迟旁,坐主人位,不过他其实并不大将就主次,也没说什么等人先动筷子的虚礼,开了锅就吃,动作虽然随意,但还算很是斯文。
红汤锅里冒出令人目眩的辣椒味道,又辣又香,里面的薄肉片烫得去除了红色,软嫩流汤,泛着红汤的淡淡光泽。另一边下了几样菜,底下的汤底是熬住出来的浓香骨汤,从清甜口味中带着香气,将碧绿的菜品带出令人垂涎欲滴的味道来。
不得不说,苏枕流对吃这事儿上,还是十分上心的。不管是香油还是芝麻酱,都绝对是精心挑选过的。
原本晏迟还以为他会文雅一些,做个诗、玩一个飞花令之类的,没想到这位上来就是吃,要不就是填酒劝饮,不过六个人的小席面,里面还有两个不大饮酒的,竟然上了两坛的桃花酿。
一开始另外那三个还板板正正,拘束着自己,后来饮了酒,交谈得密切些,一个个也展露了本性。荆如愿这小狐狸吃醉了,一边盯着苏枕流,一边夸晏迟真好看。苏枕流没工夫搭理他,随意道:“你也好看你也好看,别挡着我。”
晏迟只饮了一点,除了苏枕流,没人敢劝他的酒。一旁的东吾倒是喝了不少,一边眼前冒星星一边跟添水的侍奴说自己是千杯不醉的草原明珠。
他自己也住明珠殿,倒真是一颗草原明珠,只不过是白面皮儿芝麻馅的,从外头一戳,里面的粘稠黑汁儿就往外流。
晏迟一手拉回这颗草原明珠,一手用公筷给他加菜,一直喂到嘴边上:“快别说了,明珠吃饭,不许再喝。”
东吾嚼了嚼嘴里的东西,也不知道尝没尝出来是什么。水加了两遍,苏枕流手旁又上了一叠捣碎的虾肉,一点点地往红汤沸水里加。
他环顾一周,看着桌子上就他跟晏迟、还有那个叫谢瑾的郎君还算目光清明了,便对晏迟道:“晏郎君什么酒量啊,人家草原来的,比你还先趴下。”
晏迟心说谁知道他醉没醉,东吾这人装醉有谁能看出来?
他没有说出来,而且觉得这种时候,可以说是十分难得的了。无论是曾经周贵君治宫时、还是应如许掌权之间,宫中的暗流涌动都太多太多了,没有人敢做这样的宴请。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这种事情,还是只有苏枕流能做、会做,也做得出来。
这位贤卿可一点儿都不规矩贤良,他夹了一块虾肉放进碗中,偏头端详了晏迟片刻,忽地举杯:“敬你。”
晏迟跟着举杯,笑了一下:“敬我什么?”
苏枕流没有回答,而是抬杯喝下,将这些烫过的热酒,顺着咽喉一直灌进肺腑之中,醇厚微辣。
他放下酒杯,抬眸道:“敬你入宫至今,衣不染尘。”
苏枕流也跟着笑了笑,那种笑意说不清是什么,他杯中酒已空,又添了半盏,可他的手稍稍有些不稳,酒杯未满。
晏迟听到他低柔的声线,像酿沉了的一坛清酒。
“衣不染尘……”苏枕流慢慢地闭上眼,趴到自己的手臂上,“……何其有幸。”
他的声音消逝在咕咚咕咚的火锅沸汤之中,消逝在浓香与麻辣交叠的气息之间。捣烂的虾肉在水中凝聚,慢慢地浮上来,露出鲜嫩可口的光泽。
的确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晏迟看了他一会儿,转而望向半透窗纱之外,明月皎皎,清光满帘。
作者有话要说: 吃喝玩乐的代表~苏小哥哥。
第70章 鸳鸯春酒
薄雪覆朱墙。
室内的暖炉本就烧得热; 加上沸腾的四方格火锅,即便是在凛寒深冬,却依旧让人热得有些发闷。
晏迟跟苏枕流说了一句; 带着百岁出去透一口气。掀了门帘步出后; 里面的食物与美酒的香气慢慢淡去; 换上天地之间的一片冰冷之感。
夜风拂衣袖,驱散所有的红尘气息。
明月清光满。晏迟立在阶上伫立了片刻; 觉得那股微微的胸闷散去了; 脑海中顿时清醒了许多。他想起那一日在善刑司之中白皑所请求的那件事。
佛堂里的活儿并没有那么累; 只是不够锦衣玉食罢了。这件事还要问问无逍自己的意思; 他是徐泽留下的人; 如果可以,也该帮着照应一二; 但却不能强行决定,不顾当事人的意愿。
晏迟正想到一半,忽地听到一旁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转过头一望; 在栏杆底下的小石台上,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上面,手里拿着一截折下来的枯枝。
是钺儿。
他快要六岁了,身上穿着一件枣红的白绒小袄; 里头是灿金花纹的锦袍,发丝只收拢了一半,碎发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不知道坐了多久。
晏迟之前以为这个时候,钺儿早该睡了,如今见他在一片薄雪边上上画画,便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
殷钺愣了一下,抬头见到是他,稍稍犹豫,道:“请晏千岁安。”
他记得晏迟,当日的宣政殿上,晏迟将他从那个冰冷阴暗的地方抱了出来,他的怀抱里有一丝梅香,正适合严寒冷冬。
晏迟坐在他旁边,见到他画在雪上的图案,是一只老虎,栩栩如生。
“怎么不进去?”
月华满襟,夜幕有些泛蓝,远处枝上的雪被夜风吹下一些,簌簌地掉落,刮向了半个内院。
钺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一下,才道:“苏千岁不喜欢我。”
晏迟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
“他说,他这一世,就不是能有子嗣后代的命。”钺儿扔下枯枝,看向皎皎明月,“他说我是合欢殿多出来的,孩子大了,一般都养不久。”
晏迟没有想到是这种回答,他看着钺儿玉白的侧脸,慢慢地安慰道:“他只是没跟你熟悉起来,以后会变得越来越好的。”
钺儿转过头看着他,时隔近一年,面前的这位元君千岁,仍是去年此时的模样。如果真有什么不一样,那便是此刻的冷月更柔,映出一双温柔的眼眸。
他收回视线,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道:“千岁。我母皇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晏迟愣了愣,听到他继续道:“我爹亲从前在我身边时,虽不说母皇的不好,但与她没有半分温情。可我爹亲离世后,我母皇待我依然如故,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之前也问了苏千岁……”
他话语稍顿,晏迟轻轻问道:“苏千岁怎么说?”
“他说……”殷钺伸手捧住脸颊,道,“他说我母皇是天底下第一的有情人,也是天底下第一的无情人。如若知道她无情,那便什么也不用争,退得越远越好,休再看她一眼,否则,多情满身伤。”
晏迟一时缄默,微微地品味出了苏枕流的意思。苏枕流曾经受宠过多年,他大约已处在最容易情动的位置,可这个人抽身得也快,放弃了之后就什么都不想了。
包括宫中这么多年的争与不争,也是在人的一念之间的。或许苏枕流也曾经细心谋算、覆手风云,但他如今,却连吃东西都想叫来全宫的人陪他。
晏迟想一想,看到钺儿望过来的目光,开口道:“你母皇……像一只猫。”
钺儿愣了愣,似是从没有听过这种言论。
“她即便是高兴了,尚且觉得纡尊降贵,要人伸手去接她,总得顺着毛抚,才能让她平静下来一些。”
内里是红尘烟火,酒香与火锅的香气酝酿其中,外头是满院月华,晏迟身上厚绒披风的边角上漫溢着熏衣的淡梅香。
钺儿坐在他身边,听到对方的温声低语。
“人的心终究是软的,即便表面上看起来坚不可摧,寒冷如冰,但实际上,如若她真的心痛,却一言不发,又有谁能知道呢?”
钺儿嗯了一声,垂首看着地面上被画出来的老虎,半晌没有应答。
正在此时,内里的厚门帘被两侧侍奴挪起来一些。苏枕流从中步出,走近几步,对晏迟道:“里头东吾还找你,你怎么跟孩子聊起来了。”
他伸出手,给钺儿扣合了一下衣领上的扣子,道:“回去睡吧。”
钺儿没有躲,但是也没有什么对待父亲的亲昵,只是站起身恭恭敬敬对他行了个礼,便转身走了。
苏枕流转过目光,看向晏迟,似乎原本有些微醺的脑海也被风吹醒了不少。
他没有开口,晏迟却能感觉到对方注视的目光,慢慢地游移过来,随后,苏枕流笑了一下,忽然道:“我听见了。”
“……什么?”
苏枕流想了想,道:“你说陛下是猫,我要告状。”
晏迟完全没想到他说得是这个,愣了一下,随即被苏枕流拉走了。等到他的手触碰到帘子时,却稍稍停了一下,回眸道:“好好珍惜。”
晏迟怔怔地望着他。
月色落在苏枕流的眉目之间,他的眉峰很好看,眼尾精致,眸光宛若一泊安静的湖水,从水面之上泛出如波的涟漪。
“晏迟,”他第一次唤这个名字,“她只这么待你,我已明白了。”
随后,眼前的垂帘慢慢掀开,里面的温暖之意复又笼罩而来。
————
等到撤下席时,诸人已醉得差不多了,这或许是这些人入宫以来最为肆意放松的一天。
到了最后,荆如愿和傅冬年他们两个已困得晕头,让人备好了轿子。谢瑾看上去文文静静的,没想到喝醉了开始给东吾讲故事,两个人一通瞎扯,上句不对下句,居然还能聊得下去。
连不大喝酒的晏迟都被苏枕流带着有些醉,这人叫人拿上来几盅清澄如水的酒液,喝下去倒是没有什么冲劲儿,但晏迟感到醉时,就先停了手。
诸位都是带着人来的,轿辇都备着。等晏迟进了轿子之后,那几盅烧过的烈酒才反上后劲儿来,他这才明白苏枕流的“险恶用心”,非得让这帮人都陪他醉一回。
等到这顶轿子回到明德殿时,外头已停着御辇。殷璇正好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从宣政殿过来。
她哪知道她的贤卿千岁都干了什么,见晏迟这时候才回来,便没有进屋,而是直接过去问了一句,一边听百岁说是从苏枕流那边回来的,一边伸手掀开轿帘。
帘子上的绣图也是双面三异绣的,外面的图案是只鸾鸟,里头的图案则是墨色蛟龙,随着殷璇的动作而归拢到一边。
里面的人好似困极了,伸手撑着额头,浑身霜白发冷的肤色都往上泛了一点儿淡淡的红,仿佛被风吹到了,才抬起眼望过来,双眸如同浸润了水光的墨玉。
晏迟伸出手,搭在殷璇的掌心上。他的眼尾有些红,被对方带了出来,但没站稳,直接扑在了殷璇的怀里。
气息是烫的,有一点儿清酒的味道,从没听说过能把人灌成这样的清酒。
晏迟缓了一下,勉强认出人来,他一开始还觉得自己醉,后面真醉了反而记不得,就直接趴在殷璇的怀里停了一下,声音有点哑,还带着些微的缠绵味道。
“乾君……”他小声地叫殷璇告知给自己的小名,声线压低了些,“有点热。”
殷璇知道晏迟的性子,他哪有醉过?这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也就有些新奇地抱着他,让对方慢慢地在脖颈间磨蹭,从腰间绕过去的手勾住背,然后习惯成自然地啪嗒解开了殷璇腰上的盘扣。
殷璇:……?
热了脱别人衣服?
这里可不是明德殿内,外头的院子岂止有二三十人,添灯扫雪的、看门掀帘的、起轿停辇的,那么多人在这等着吩咐伺候着,纵然害怕不敢直视,也得有一小半儿眼神往这边飘的。
殷璇直接把人抱了起来,进了明德殿的内室,没让人进来伺候,而是让他们备着热水与醒酒汤,自己将晏迟放到了榻上。
养娇了的卿卿不放手,抱着她不动。他体重轻,骨架纤瘦修长,覆在上面的肌肤也很薄,不多时,脸上的温度就烧了起来,连耳朵都是红的。
殷璇想看看对方还能醉到什么程度,便伸手将他的手腕握住,从腰间拉下来了。没想到一抬眼,就看到晏迟墨玉般的眼睛望着她,里面盛了些微湿·润,声音更哑地哽咽道:“乾、乾君……”
他眼角早红了,但是忍着不哭,声音发软地道:“抱我。”
殷璇哪有一分抵抗的力气,立刻又把人抱了回来,低声道:“好好好,这是喝了多少?你们一起去凑个热闹,桌上难道连颗花生米都没有么。”
晏迟根本不记得有没有花生米,他一边缠着殷璇,一边分出手去把她的外袍给解开了,习惯得连个手抖都没有,要不是殷璇知道他是真的醉了,还以为这是什么蓝颜祸水,趁机争宠上位的桥段。
在元君千岁的努力之下,这件滚边的赤金帝服外袍骤然落地。他从殷璇的肩膀往下滑了一下,还是说:“热……”
“你这么抱着我,怎么会不热?我都热。”
怀里的人执迷不悟,伸手拆开了殷璇的腰封,把束腰的锦带抽离下来,然后抬头要了一个亲亲,终于困得没声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晏迟:你这是酒???
苏枕流:呃,酒兑□□。
第71章 禽兽不如
殷璇原本以为他睡着了; 刚想着卿卿这么睡明早起来头疼,怀中的人便又醒了,趴在她肩膀上停了一会儿; 低低地道:“殷璇……”
太久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了; 乍一听到居然有一点似是而非的陌生感。
殷璇嗯了一声; 听到怀中人低柔如水、随着醉意沉酿成酒的缱绻声线。
“珠玑姐姐……”
殷璇的名字跟凡尘间的紫薇星主相撞,民间参拜的紫薇星主别称便叫珠玑娘娘; 前朝的几任皇帝从没有人敢取用与天上星辰相撞的名讳; 而殷璇幼时生在最苍茫蛮荒之地; 并不知道忌讳。
即便是如今; 她也未曾顾忌什么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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