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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第5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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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西昌帝姬生下安的“亲生儿子”,那也只是个庶子,无法与过继过来的、名义上的嫡子少主抗衡。等她的孩子长大,安还不知道活不活着呢……毕竟,内有花渊这个蛇精病,外有姜姬这个劲敌,安作为夹心饼干夹在其中,怎么看怎么像是短命的货。
哪怕姜姬没有弄死安,多年之后,那位少主也成长起来了,哪里是一个年幼的孩子能抗衡的?
除非……西昌帝姬脑瓜子转了转,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及其大胆的念头,莫非……
她双眸霍地睁大,吓得退了半步。
花渊手中的毒不是给安准备的,那么就是给少主准备的!
少主死了,安待在前线被花渊扼住粮草命脉,是生是死还不是花渊一句话?
只要这两人都死了,她腹中的孩子才有可能成为花渊挟持上位的筹码。
果不其然,花渊道了句,“少主?侧夫人,主公更加看重你腹中的孩子,早有废立的心思。”
“废立?”
“是,这的确是主公的意思,如今这位少主可是侧夫人腹中孩儿的绊脚石。”
绊脚石,自然要踢掉。
西昌帝姬心下一寒,她不怀疑安的狠心,废立的心思估计是真的,但准备给少主投毒这事儿,究竟是安授意还是花渊自作主张,那就有待商榷了。安无耻,但也不是没有脑子。
他更加属意自己的“亲生子”,但在“亲生子”成长之前,他也不会早早踢掉备胎继子。
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谁也不知道他的资质如何,能不能平安长大……
综上所述,这多半是花渊自己的意思。
“这些事情,妾身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一切皆有先生做主即可……”
花渊笑道,“这可不成,这事儿还需要侧夫人帮个小忙。”
西昌帝姬眼皮狠狠跳动。
“什么忙?”
花渊倾身在她耳畔低语几句,西昌帝姬娇躯轻颤,眼眸深处写满了惊骇和惧怕。
“先、先生……此事……”
她嘴唇哆嗦着想要拒绝,但看着花渊似笑非笑的眸和眸底深处的杀意,无奈屈服了。
“一切……一切皆由先生安排。”
西昌帝姬一手扶着肚子,一面垂下头,心底浮现排山倒海般的怨毒和不甘。
这般任人宰割摆布的境地,实在是太不堪、太屈辱了!
一桩阴谋悄然成型。
隔了两日,一场春雨袭来,山岚或浓或淡,空气中飘着泥土与春雨的芬芳。
远方隐隐有马蹄声靠近。
仔细一瞧,马背上是个身穿劲装的翩翩少年郎,眉宇间还有残留的稚嫩。
第1666章 收南盛,杀安慛(七十四)
“先生今日没来狩猎真是可惜了。”
这几日天气不错,少年便约先生花渊一道出来狩猎,奈何花渊被粮草劫掠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只能遗憾推了少年的邀请。少年对此很失望,但他也明白正事要紧,不敢任性胡来。
自从安的侧夫人有孕,少年明显感觉到父亲安待他有些不一样了,例如这次战争,他作为快要成年的继承人却被丢在后方,美其名曰是保护,可平心而论,乱世需要这种保护?
少年早在几年前就随同恩师花渊一起出使东庆寻求结盟,那个时候都不说保护,怎么他快成年了,安突然冒出所谓的“保护”?明面上是保护,实际上却是弱化少年与安帐下臣子的联系。少年不傻,自然意识到了。只是他无法将这事情对外人倾诉,只能默默压在心中。
作为一枚闲人,同时也是为了向义父安展示自己的无害,他最近沉迷狩猎、耽于享乐。
恩师花渊还很严肃地教训他。
“不可耽于享乐,疏忽学业政务。”
少年对此只能无奈苦笑,不敢抬头看花渊失望的眼神。
如今羽翼他未丰,只能仰仗安,对方打个喷嚏,他都要心惊肉跳、胡思乱想。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恩师花渊是变故发生后唯一还对他保持平常态度的人。
因为稀少,所以弥足珍贵。
少年将花渊待他的好看在眼里,自然更加信任尊敬对方。
他瞧着马背上挂着的猎物,仿佛想到了什么,唇角不由自主勾起,双眸弯成两弯月牙,清澈的眸底涌动着笑意。他的相貌生得很好,尽管面上还有些稚色,但一身仪态已经养成。
任是谁在山野间瞧见这般出色的少年,兴许会以为自己瞧见了貌美的精怪。
“今日运气不错。”
这个季节不是狩猎的好时候,猎物刚刚度过冬日,皮肉消瘦,不及贴秋膘那会儿肥美。
不过,今日猎到的猎物都不错,皮毛也水滑漂亮,少年打算挑出最好的,处理了送给花渊。
贴身服侍少年的侍从却暗道晦气。
他嘟囔着道,“哪儿运气好了?咱们都被淋了个彻底……”
少年抬头瞧着屋檐滴答滴答滚落的雨水,青苔被刷得翠绿,尽管此时的天气算不得美妙,但并不影响少年明媚的心情。他笑着道,“刚下雨便碰到了落脚的木屋,这还不算好?”
猎人上山狩猎,运气好一些的,当天去当天回,运气差一些的,还要耐心在山间蹲守几日。
为了方便行事就会建造这种用以暂时落脚的木屋,过路人也能在此歇息。
少年心情疏阔,不觉得这场雨多么不合时宜。
侍从将马背上的酒囊解下来,双手递给少年。
“少主,喝点儿酒热热身吧,免得着了风寒。”
雨来得突然,尽管众人用最快速度找到避雨的地方,但也被淋到些,衣衫鬓发染上湿意。
少年身份精贵,他要是因为侍从照顾不周到而生病,随行的侍从都要倒霉。
侍从亲眼见少年接过酒囊大口喝了起来,这才放心转身取来一套干净的换洗衣裳。
木屋虽小,但五脏俱全,屋内还有不少干燥的柴火,正好能用来生火烧水让少年沐浴。
少年挥手道,“把衣服搁置一旁吧,等会儿我再换,现在不想动弹。”
“喏!”
侍从将衣裳搁在少年伸手便能碰到的地方,恭敬退后,守在附近护卫。
不知是自己的酒量太差,还是今日的酒格外醇香,少年几口便将酒囊喝了个精光,白玉一般的脸颊染上微醺,醉意直冲脑门。没多一会儿,白玉一般的两颊便飘上一层薄薄的红晕,浑身散发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春建气。他起初还不在意,但很快便察觉异样,熟悉而又陌生的滚滚热潮由内而外散发,令他肌肤滚烫通红,忍不住抬手松开衣襟散热才好受些……
这感觉……
少年心下生出几分恼怒。
“这酒是怎么回事?”
侍从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听少年质问,心下愕然。
“少主,这酒不是花渊先生送的?”
少年倏地想起了什么,神色略显不自然。
原来,这酒是少年的妾室不知哪儿搜罗过来的,赠予少年。
少年知道是难得的美酒便眼巴巴送给花渊,花渊最近忙着军粮的事情,数日没有歇息了,哪里还有心情品尝美酒,便让少年将酒装了大半回去。换而言之,这有问题的酒应该是少年的妾室弄的手脚。思及此,少年两颊烧得跟火烧云一般,又羞又恼又恨
内宅妇人为了邀宠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幸好先生没有喝,若是喝了,指不定闹出什么笑话。
少年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最后定格在黑色。
侍从是个很有眼力见的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不妨碍他趁机拍马屁。
他谄媚地道,“小的见少主面有疲色,不如先进去歇一歇脚。”
少年心下不自然,面上却点头应下。
正欲起身,身子突然僵硬原地,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尴尬得很。
他十三岁便梦泄了,前两年义父安给他准备了两个聪慧漂亮的妾室,教他通晓人事。
有了这些经历,他自然清楚身体变化意味着什么,顿时更加羞恼。
他不自然地紧了紧腿,奈何今日着装比较干练,腹下的反应略明显。
侍从眼尖瞧见他腹下顶起的小帐篷,心下了然。
少年羞恼万分,逃也似的进了农舍,哐得一声关上门。
这种农舍是猎户歇脚的地方,环境简陋却呢个遮风挡雨。
外头有护卫守着,寻常猎户也进不来,少年人瞧了一眼腹下位置,面色越发铁青。
侍从是个机灵人,他在外低声询问,“少主可要唤人?”
“再说吧,暂时不用。”
少年用沙哑的嗓音回复,呼吸都是滚烫的。
随行打猎的侍从都是十几二十几的男子,没有女子。
若要唤人,自然是唤年纪小、模样俊的随从。此时风气开放,不少人都是男女不忌,例如很多大户人家身边带着的书童,除了照顾主人生活起居,偶尔也充当暖床泄欲的角色。
第1667章 收南盛,杀安慛(七十五)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只是有这么一个潜规则罢了。
少年自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之中,自然明白侍从的暗示。
他让人给自己准备冷水,打算泡一泡,压下身体飙升的邪火。
只是,一盆冷水还不够,他翻来覆去也静不下心,反而热得浑身躁动不安。
少年人的身体最是敏感,情潮来得如排山倒海一般迅猛剧烈,他越忍越是煎熬痛苦。
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少年浑身滚烫,意识也有些迷糊了,隐约间似乎听到了木门被人打开的吱呀声。
“谁?”
少年迷迷糊糊得喊了一声,来人脚步轻微。
随着此人的靠近,一股让他几乎丧失理智的幽香也将他包围。
少年睁眼欲看,不料一只柔软带着香气的手覆盖在他眼前,让他眼前一片黑暗。
“郎君……”
隐隐的,来人甜腻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敏感的耳垂被对方湿热的口含着。
少年哪里忍得住,抬手将来人手挥开,一把将人摁在地上。
贴近一瞧,对方带着薄薄的面纱,娇俏的轮廓隐在面纱后面,若隐若现,唯有那双眸子清亮动人。对方似乎被他的动作吓到了,檀口微启,溢出一声短促惊呼,似乎有人用柔软的羽毛在少年心间挠痒痒,让他失了理智。外头薄雨飘扬,屋内情潮热烈,不多时便响起让人面红耳赤的动静。被本能占据的少年没发现,来人的小腹凸起,行到中段便开始挣扎呼救。
待外头微雨停歇,屋内的云雨也告一段落,外头的夕阳添了几分鬼魅。
少年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起身,敏锐发现不对劲。
他身边还有第二个人的呼吸!
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衣不蔽体、小腹凸起、面颊含泪的女子躺在自己身边。
乍看去,此人侧颜略有些眼熟。
少年睡前的记忆迅速回笼,云雨的记忆也走马观花一般在眼前掠过,让少年惊得浑身一寒。
回忆女子发髻散落前的模样,分明是已嫁妇女,再看她小腹……
少年的脸色像是打翻的调色盘,什么颜色都有。
这时候,女子嘤咛一声睁开眸子,瞧清楚少年的模样,倏地尖叫着坐起身子,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抓过散落在一旁的破碎衣服挡住身体。少年也因此看清了女子的容貌,宛若雷劈。
这人……
这人不是义父安的侧夫人,那位来自西昌的帝姬,他的义母?
“孽子!你怎可做出这等下作的事儿!你对得起你父亲?”
不等少年回过神,西昌帝姬痛哭着甩了他一巴掌。
这时候,西昌帝姬的侍女也闯了进来,被这一情形吓得魂不附体。
屋内两人的模样,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一个是安的侧夫人,身怀六甲,一个是安过继来的儿子,目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这两人是名义上的母子,这会儿居然搅在一块儿?
西昌帝姬痛不欲生,瞧她鬓发凌乱,露在外头的肌肤全是青紫也能看得出来,她必然是被继子强迫的。因为侍女的缘故,少年甚至没有机会弥补遮掩,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啊我的肚子”
西昌帝姬捂着肚子面色煞白,侍女和少年都吓懵了。
侍女急忙想找人给西昌帝姬看看,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她这一胎绝对不能有事情。
现场一片混乱,少年的侍从也被侍女的动静吸引过来。
看着乱糟糟的现场,少年意识到自己错失了“补救”的大好时机。
若是让人知道他与父亲的妾室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明显还是他酒醉强迫对方,他肯定会完蛋。哪怕他是无辜的!此时,少年已经意识到这是一场针对他的局,他遭人算计了!
奈何人证物证聚在,哪怕他浑身长满嘴也无法为自己洗清嫌疑……
这个时候,若少年有蛇精病花渊一半的果决和毒辣,他完全能将西昌帝姬连同她的侍女们一并杀了,届时再扯个理由搪塞过去。只要死无对证,谁也不知道他对西昌帝姬做了什么。
侍从虽是知情者,但他们都是少年的人,清理起来很方便。
不过,少年不是花渊,他也没那份果决把握住最后的机会。
代价便是这事儿传到恩师花渊耳中。
花渊知道了,这意味着他的义父安迟早也会知道。
“先生,先生!学生真的是冤枉的!”
少年有口难辩,只能奢求花渊相信他。
花渊怒不可遏道,“冤枉?欺辱庶母也是冤枉?你们做的事儿,多少人看到了?”
少年面色煞白。
花渊道,“我已经将大部分知情嘴碎的都处理了,这事儿还是交给主公亲自处理。”
少年一听这个就慌了,安若是知道,他必死无疑。
“先生,你为何不听学生一言?学生是您亲手教养的,学生什么人品,先生怎么会不知道?您教出来的学生,怎么可能是那种禽兽不如的人?”少年跪在地上哭诉道,“学生当真是被人算计的。那壶酒被后宅贱婢下了药,再者庶母出现的时机着实可疑,必定是她……”
“蠢笨不堪!”花渊怒斥道,“她腹中怀有主公的亲子,哪怕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那也要等还在降生之后。此时算计你,她有什么好处?倒是因为你……因为你的缘故,她腹中的胎儿又不稳之相,若非医师医术精湛,她的底子又好,这一胎必然保不住……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谁算计你,她都不可能算计你。你扯这个理由,不仅不能为自己脱罪,反而是做贼心虚。”
少年此时已经没了主张,脑子乱得跟浆糊一样,浑身哆嗦。
花渊道,“你的侍从说中途听到屋内有女人呼救的动静,他们上前查探却被你呵斥……人证物证俱在,你让我如何信你的话?这究竟是你酒后无状欺凌庶母还是被人算计……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外人怎么想,主公怎么想!我会将此事如实告知主公,看主公如何决断。”
少年双唇血色尽失。
“先生!父亲……绝对不会饶过学生的,学生还不想死!”
花渊面色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去看少年绝望又渴盼的眼神。
第1668章 收南盛,杀安慛(七十六)
因为花渊的拒绝,少年只能惶惶不安地离开,临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
花渊一路目送却不言语,面色沉凝,少年只能暂时死了心。
“先生,如今该如何是好?”
西昌帝姬以为花渊会三下五除二毒死少年,万万没想到数日过去,他还没动静。
少年不死,西昌帝姬便要惶惶不可终日,她生怕自己会被花渊放弃,成了无用的弃子。
她按照花渊的吩咐走上了绝路,算计少年与她有染,若是少年不死、安不死,等她腹中这个胎儿生下来,到时候要死的就是她了。安那个脾性,如何会容忍自己的侧室被过继来的儿子玷污?倘若安再知道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西昌帝姬怕是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现在就像是个溺水的人,临死之前也要紧紧抓住手中的稻草。
西昌帝姬一手扶着显怀的肚子,小心翼翼靠坐着凭几,生怕这一胎有什么三长两短。
“妾身按照先生叮嘱,什么都做了,再无回头之路,先生此时若是抛下妾身,妾身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的脸上充斥着令人怜爱的柔弱,让人忍不住伸手抚平她轻蹙的眉心。
当然,这个“人”并不包括花渊,这个蛇精病可是铁石心肠的家伙。
“我知道。”
花渊冷漠道了一句,没有给准确回复的意思。
“先生,妾身是担心夜长梦多啊。少主虽然年幼,但也是先生与安亲手教养出来的孩子,若不能迅速将其铲除,留着必是个祸患。”西昌帝姬这时候也不忘捧一把花渊,谄媚邀上,“再者……妾身因为那事儿动了胎气,他要是趁此机会对妾身下手,妾身担心得夜不能寐。”
之前胎相已经稳了,她才有胆子按照花渊的吩咐算计少年。
为了装得像一些,有些挣扎的动作难免会比较剧烈,少年又在药性的催动下没了理智,动作粗莽,那具年轻有力的身体让她狠狠吃了苦头,甚至连肚子都开始难受起来,她这才慌了。
在花渊的威胁下,她都豁出去了,但少年不死,她终究心难安,只能再三催促花渊动手。
花渊哪里不懂她的心思?
唇角勾勒冷漠弧度,花渊道,“不急,快了。”
西昌帝姬追问,“不急是哪个‘不急’,快了又是‘多快’?他多活一日,妾身便惶惶一日。”
若是可以,她巴不得少年立刻就被花渊捏着下巴灌了毒,一了百了,永无后患。
花渊哼了一声,不予回答。
西昌帝姬见他脸色不愉,顿时醒了神,懊悔自己太冲动。
“妾身只是太担心,绝非质疑先生……”
她干巴巴地解释,试图挽回一些,免得花渊心情不好将一肚子的坏水搁在她身上。
“不用操心。”花渊面色稍缓,说道,“时机即将成熟。”
这个回答让西昌帝姬吊起的心放回了原处。
她跟花渊利益一致,目前是一根绳子上拴着的两只蚂蚱。
她要是出事儿,花渊也逃不了。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花渊这个蛇精病要设计谁,绝对是一个算计一个准。
少年还是太年轻,论手腕和心计如何比得过老谋深算又神经病入骨的花渊?
西昌帝姬以为花渊没有动手,实则不然。
花渊动手了,不过伤害的不是少年的身体而是他的精神,压迫他的意志、击溃他的心理防线,逼得对方在惶惶中丧失求生念头。最后,再服下花渊找人辗转送到少年手中的毒。
这一日,夜幕深沉,月亮隐没在乌云背后,众星暗淡。
花渊披着衣裳站在窗下发呆,无心睡眠,手边的桌案搁着一封信函。
这封信函是数个时辰前,少年的侍从送来的。
因为没有亲自教到花渊手中,所以花渊忙完了所有事情才看到。
信函内容没什么营养,不过是个走投无路、心存死志的兽崽临终前最后一声悲鸣。
万籁俱寂之时,一阵凌乱而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传来。
待对方快跑接近了,花渊还能听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声,他神色淡漠地望向来人,眉头轻蹙。
花渊不悦地询问,“何事疾行?”
府上的仆从都是有素质的,伺候花渊也是小心翼翼,一般情况下不会高声疾跑。
此时却顾不上规矩,可想而知,仆从带来的消息有多么轰动。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仆从缓了一口气,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少主殁了。”
“殁了?”
“是,刚刚传来的消息,少主服毒自尽,人已经没了。”
仆从哆嗦地说完,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紧花渊,浑身肌肉紧绷,作势欲上前接住悲恸的花渊。
熟料,花渊的反应出乎仆从的意料。。
他以为按照花渊与少主的深厚感情,骤闻此事,哪怕没有悲恸昏厥,那也该惊骇失色。
结果,花渊的表情淡漠得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死的不是他的学生,而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乞儿,他甚至没有问一句“如何殁的”……就好像……好像花渊对此早有预料,一直等着这个消息传来?仆从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连忙将头压低,生怕被花渊看出不该有的表情。
“我已知晓,下去吧,准备素衣。”
少年的死对于他人来说,无异于大地震,对于花渊而言却是意料之中。
他淡漠的目光转向桌上的信函,唇角勾起无声的嘲讽。
愚蠢!
这是花渊对少年之死的评价。
若非愚蠢弱小,少年岂会不知真正算计他的人是谁?临终前还写信给他,言辞情真意切,句句忏悔,说自己有愧花渊多年教导,如今去了,让他不要为一个无能不肖的学生悲恸。
受害者写给凶手的遗书如此情真意切,着实是可笑了。
“注定活不下去的,这会儿走了也干净。”
花渊有些遗憾。
少年是花渊教的,但他的野心却不够大。
这事儿看似是个死局,但也不是没有破局的办法,少年完全可以利用师生感情试探花渊口风,看看能不能策反花渊,反了安。哪怕不能反,他也能先下手为强,除掉西昌帝姬。
第1669章 收南盛,杀安慛(七十七)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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