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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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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爷立刻回了永王府,一进父母屋子,就见永王妃无奈地朝他撇了撇嘴。
  永王爷宿醉后精神不济,歪在引枕上,手指动了动,示意孙恪坐下:“阿渊没有跟你一道来?把我灌醉了,也不晓得来请安,肯定是你这臭小子给带坏的。”
  孙恪摸了摸鼻尖:“昨儿还是阿渊把您架回来的呢。”
  昨夜醉酒后又吟诗又唱歌的,永王爷已经从永王妃那儿听说了自己的“丰功伟绩”,饶是清楚自己的酒品,但在儿子、外甥跟前丢了人,他的脸还是涨红了。
  清了清嗓子,永王爷端起架子,道:“那还不是为了你!尽添事儿!阿渊跟我说的事情,我当时酒劲上来了,脑袋一热就想偏了,这会儿想来还是不妥当……”
  孙恪皱着眉,道:“父王,您这是反悔了?皇伯父都没有反悔,您怎么……”
  “他是君无戏言,你老子我又不是!”永王爷梗着脖子,眼神游离,不看孙恪也不看永王妃,“就是告诉你一声,不是来找你商量的,赶紧出去出去!”
  孙恪唇角动了动,虽然,永王爷反悔,意味着他的道路阻且长,他应当失落才是,但永王爷明知不占理又一定要反悔的样子,又让小王爷啼笑皆非。
  永王妃咳嗽了一声,没有理会永王爷,只给儿子打了个眼色。
  孙恪便起身,随着去了外头。
  母子两人一道,沿着庑廊走到院门处,确定永王爷就算靠着窗沿竖耳朵也听不到,永王妃站住了。
  “别理会你父王,”永王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就是觉得自个儿答应得太畅快了,面子挂不住,心里过不去,闹别扭呢。”
  小王爷忍俊不禁。
  虽然,他这个当儿子的以为,反悔这种行径,也十分的没有面子。
  不过,听永王妃的口气……
  小王爷靠过去,嘻嘻笑道:“母妃,你答应了呀?”
  “美得你!”永王妃啐了一口,“大热的天,离远点,看见你,我就冒火。”
  孙恪赶忙站直了。
  永王妃沉沉看着儿子,暗暗长叹了一口气。
  昨夜蒋慕渊劝说的那番话,永王爷酒醒后就与永王妃商议了。
  别看永王当着孙恪的面,嘴上说的是反悔,但永王妃太晓得丈夫性格了,就是面子上的事情,内心里是认同了的。
  那些话,不止说服了永王爷,也说服了永王妃。
  虽说孙恪那吊儿郎当的脾气,永王妃恨得牙痒痒的时候,也巴不得有一个厉害的姑娘,能把这臭小子管得服服帖帖的。
  真要是个绵软的和善人,还不晓得要被孙恪欺负成什么样呢。
  可作为父母,哪个不希望儿女婚后生活平静顺畅?
  不需要轰轰烈烈的,只图一个岁月静好。
  符佩清那姑娘,永王妃亲眼见过,也问过几句话,看着是个稳当性子,不爱胡乱生事的。
  但妻妾之争,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战争。
  孙恪这样的家世,别说正妃、侧妃了,再添侍妾通房,都说得过去。
  可将心比心呢?
  永王妃在皇太后跟前俯首做小惯了。
  皇太后宽容,虽起过给永王爷添侧妃的念头,但终究没有强硬插手。
  照永王妃的立场,娘家有爵位,自己是正妃,又生养了儿子,无论几个侧妃都越不到她头上去,但日子过起来就不是那个味了。


第346章 脸面还是要的
  一辈子那么长。
  夫妻绑在一块,一过就是几十年,在漫漫岁月里温暖人心的,不就是那个“味儿”嘛。
  一旦滋味不同了,人生的感觉也不同了。
  永王妃心存感激,哪怕皇太后身边根本不缺人伺候,但凡去了慈心宫,很多事情,永王妃也愿意亲力亲为。
  况且,门当户对、与孙恪年纪合适的公候伯府家的姑娘,全是永王妃看着长大的,只亲疏不同而已。
  在她这儿再疏远,在家里都是掌上明珠娇娇姑娘,又不是没有好男儿了,明知孙恪喜欢符佩清,人家做什么要嫁进永王府来当个不得宠、只身份好看的嫡妻?
  那些人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永王妃脸上都过不去。
  即便是仗着圣上下旨硬娶了,性子柔顺的,叫人于心不忍,性子冲动的,那就家无宁日。
  因而,哪怕永王妃对符佩清的出身不满意,也起了将就的心思了。
  不将就又能怎么样?
  她的傻儿子一门心思都要娶,她又拽不回来。
  依永王爷、永王妃的心思,哪怕松口,也要吊孙恪几天,没有立刻答应的道理。
  小王爷琢磨着的却是另一路。
  蒋慕渊最多还有一两天又要回两湖去了,他的救兵一走,万一敌军反扑上来,他岂不是要傻眼了?
  小王爷嬉皮笑脸的,拉着永王妃回了屋里,坐下安了家,愣是要磨到两人点头。
  永王爷看他这样子,只觉得酒气又冲上了脑门,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儿子!本王是养废了!”
  孙恪笑容不减:“那赶紧给您添了孙儿,这回好好养,养个厉害的。外甥像舅,肯定是个聪慧的。”
  “像舅?”永王爷没好气道,“你有你几个舅舅的一半,我就谢天谢地了!”
  眼看着这父子俩又要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打那些笑死人的嘴仗了,永王妃赶紧打岔,止住了两人。
  “恪儿,”永王妃坐直了身子,严肃又认真,“夫妻过日子,不是图一时新鲜。
  你又是爱闹爱玩儿的,可母妃觉得,符家姑娘不是,她沉静稳妥,她与你平日处得多的几个都不同。
  长平喜热闹、寿安活泼,肃宁伯府那几个姐妹也外向,符家姑娘恰恰相反。
  这几种性子没有高低好恶之分,只有处得来与处不来。
  我们府上是不兴什么娶回来了,过几年失了兴致,就晾着再寻新人的。
  你自己琢磨琢磨明白,是符佩清与长平她们不同,让你一时之间心生欢喜,还是你真的愿意跟一个沉静的姑娘过一辈子。”
  如此慎重的一番话,让孙恪也不由正襟坐好。
  他有不少话想说,可又怕冲口而出的快言快语在父母耳朵里不够谨慎,便又咽了回去,重新梳理、斟酌了一番,才缓缓开口。
  最后说出来的,只有最简单的“我是真的想好了”。
  再多的言语,在此刻说来,都是口头英雄。
  他的心意就是如此,无需用各式辞藻来包裹得花团锦簇。
  永王妃看着儿子的眼睛,那双眸子清亮,能一直看到眼底,她不由一怔,复又想到,她似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看过孙恪这般认真的眼神了。
  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永王妃转头看向永王爷。
  永王爷按了按眉心,嘴上狠狠道:“你若是回头嫌弃人家闷,不跟着你胡闹,你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随着夜幕降临,素香楼的生意也热火了起来。
  雅间里,听风伺候了笔墨,蒋慕渊认真看着手中的文书,时不时记上一两条。
  程晋之没有离开,但也不打搅蒋慕渊做正事,就坐在窗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小王爷一出现在东街上,程晋之一眼就看见了,他回过头来与蒋慕渊挤眉弄眼:“喜笑颜开,看来是成了。”
  蒋慕渊笑了笑。
  既是程晋之看到的,那就不会看错。
  别看这小子傻兮兮跟块木头似的在这儿坐了一下午,但他的眼睛和耳朵全然没有休息。
  看远近行人,听闲言碎语,习武之人的眼力和耳力就是在这样的日积月累里增长的。
  很快,外头传来敲门声,听风赶紧开门迎小王爷进来。
  孙恪心事了了大半,走路都飘飘然起来:“这回是我母妃应下了,肯定不会反悔。”
  好友得偿所愿,程晋之亦是高兴,也没有顾上叫小二送酒送菜,只以茶代酒,贺了孙恪一杯。
  “我就是没有想明白,”程晋之上下打量孙恪,“小王爷怎么就突然对一个姑娘家,一见倾心了呢?”
  孙恪抬着下颚,道:“就许阿渊对人家姑娘一见钟情,我就不成了?”
  程晋之失笑。
  一见钟情,第一眼看到的肯定是对方的相貌。
  顾姑娘是模样好,叫人见过就记住了,但那位符姑娘……
  程晋之的两个嫂嫂当日去过侯府贺寿,亲眼见过符佩清,说符姑娘清秀温和,第一眼看着不引人注目,说过几句话之后,就十分欢喜。
  这样的姑娘,是怎么让孙恪在寿宴上见过一回、压根没有进展到说话的时候,就挂心上了呢?
  程晋之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他是绝对想不到蒋慕渊曾让孙恪关注进京述职的官家女的。
  孙恪彼时也就一听,结果当真冒出来这么一个,便是好奇心作祟,他都要好好了解一番的。
  蒋慕渊也看着孙恪。
  他对顾云锦的感情是一见倾心,但更多的是长久的后悔、遗憾与思念化成的执着,孙恪呢?他是怎么去见了符佩清一次,回来就咬定要娶的呢?
  “想知道?”小王爷挑眉,语气欠打,“我偏不说。”
  不是不说,是他不好意思说。
  符家进京借宿在客栈里,环境普通,屋子不够敞亮,符佩清是坐在院子里看书的。
  小王爷对附近熟悉,叫他寻了一处铺面,二楼房间后窗开一个角,刚好能看到符佩清。
  一整个下午,孙恪就坐在那儿看着她,一步都没有挪。
  孙恪不是没有一坐就一下午的时候,但彼时他的脑袋里总是充斥着各种念头,东想西想的,只有这一次,他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静静地看,却没有腻烦。
  这事儿不能说,脸面还是要的。


第347章 老实了
  听风叫了酒菜。
  程晋之看了眼端上来的点心,突然心神一动。
  前回,就在这儿,提到外放进京述职的官员时,小王爷说过一句“挑媳妇”。
  他当时只当孙恪说笑的。
  原来是说真的?
  程晋之抬眼看向孙恪,小王爷笑容满面,除了欢喜还是欢喜,叫人辨不出他当时是早有此意,还是随口一说、最终碰上了。
  这么一想,他又下意识看了蒋慕渊一眼。
  呵……
  这对说话分不清真假的表兄弟!
  程晋之心累得连酒菜都尝不出味道了。
  孙恪一杯接着一杯的饮,拉着程晋之与蒋慕渊要来一个不醉不归。
  蒋慕渊握着酒盏,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道:“你若是与舅舅昨夜似的吃得踉踉跄跄回去,再高歌一曲,你看看舅娘会不会反悔。”
  小王爷的笑容僵在了唇边,当即就老实了。
  程晋之见孙恪依依不舍地搁下了酒杯,笑得直不起腰来。
  虽不能醉酒,孙恪兴致却极高,东拉西扯与蒋慕渊说着京中数月间的事情。
  许多要紧事儿,蒋慕渊已经在听风那儿听过了,但孙恪的不少想法又与听风不同,加之各种琐碎小事,让离京数月的蒋慕渊对京城状况,虽不能说了如指掌,但也十分清楚。
  雅间里摆着个小屏风。
  三人不需人伺候,便叫几个亲随去屏风后自顾自用饭。
  听风端着饭碗,瞅着外头的天色,内心苦恼急了。
  这要吃到什么时候去呀?
  再磨蹭下去,顾姑娘那儿又要吹灯歇下了。
  他们爷就回京几日,再耽搁下去,怕是人没见着又要走了。
  这怎么行呢?
  爷昨儿抵京的,西林胡同里许是没有听到信儿,顾姑娘不知道也就罢了。
  今儿城里都在说小王爷把小公爷搬回来当救兵了,顾姑娘肯定会晓得的。
  兴许,人正等着呢。
  跟去岁时似的,换了衣裳,重新梳妆,一等等到大半夜,却没等到人,该多失望……
  听风越想越急,听见屏风那一头三个主子爽朗的笑声,只觉得额头都冒烟了。
  好不容易那厢散了,听风跟着蒋慕渊出了素香楼,抓耳挠腮地要提醒几句。
  蒋慕渊瞥了他一眼,先开了口:“跟个猴儿似的,到底什么事儿?”
  听风忙上前,压着声儿,道:“爷,您还去看顾姑娘吗?都这个时辰了,姑娘别不是还等着吧?”
  “等着做什么?”蒋慕渊挑眉,“我又不过去。”
  “唉?”听风瞪大了眼睛。
  昨儿半夜光看着黑漆漆的院子都看了两刻钟的人,说他不过去?
  蒋慕渊抬手,拿指关节敲了敲听风的额头:“一早就叫惊雨去说过了,我明日下午去拜访。”
  珍珠巷还有贾大娘打遮掩,院子小,出入方便。
  西林胡同不同,住的都是官家,多少都有护院。
  冬日还好,如今入夏了,前半夜好些人都睡不着,也就后半夜不打眼。
  他昨夜就是后半夜去的。
  只是,叫顾云锦等他等到后半夜,蒋慕渊又舍不得。
  干脆,明日白天过去吧。
  两人都定了亲了,他又是离京数月回来,登门拜访也不奇怪。
  听风摸着额头,眨了眨眼睛。
  这一整天的,他还没有与惊雨碰上,因为并不晓得对方的动向。
  原来他们爷都安排妥了,只他不知情,急得一晚上都不踏实。
  “那现在回府?”听风问道。
  蒋慕渊摇头。
  七弯八绕地穿进一处小巷,蒋慕渊去了袁二住的小院。
  袁二亦是刚回来,光着膀子、只穿了条裤衩,站在院子里拿井水冲凉,他只当是听风来了,一开门却见到了蒋慕渊,当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虽说都是爷们,但小公爷金贵人,他这个样子实在太失礼了。
  袁二问了声安,转身就要往屋里跑,想收拾收拾再出来。
  蒋慕渊见状,道:“无妨,在军中各个都这样,哪那么讲究。”
  袁二顿了脚步,讪讪笑了笑,见蒋慕渊真的极其随性,也就没有穷讲究,拿了块帕子一面擦水、一面道:“刚又逼着钱举人画了一幅画像,原想着今儿晚了,明日天明给听风送去,没想到您这就过来了。”
  钱举人给跛子画的像,每次都叫人牙痒痒的。
  最初时乱七八糟,亏得内侍没有胡子,要不然,只靠那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都不晓得这画的是人脸还是熊脸。
  听风给蒋慕渊送去的毫无特色的人像,已经是进步了的。
  钱举人的合作态度不好,袁二起先还利诱过,后来就歇了那个劲儿,让人把他与姚家兄弟关一道去。
  姚家兄弟老实多了。
  一开始还战战兢兢的,后来发现性命无忧,只是缺了自由,他们的心思就活络起来了。
  时不时与看守的人套近乎,张嘴闭嘴的就是想要投靠袁二的主子。
  用他们的话说,他们与贾佥事无冤无仇,就是收钱办事,只要袁二的主子收他们做小弟,给口饭吃,给些碎银钱花销,他们能做好事情的。
  袁二知道后,想要给那两个榆木脑袋一人敲一棒槌。
  姚家兄弟是断断不能用的,哪怕是不在京里、去远地办事,一旦叫人认出来,贾佥事还不把上元的事儿算到周五爷、袁二的头上来?
  那真是平白当人罪魁祸首。
  不过,拿他们对付钱举人倒是正正好。
  两人见过那跛子,不会画画,但会看,钱举人哪里画得不像,兄弟两人直接就指出来。
  姚家兄弟等着拿画像投诚,逼钱举人逼得特别紧,但凡钱举人消极胡乱画,当场就动拳头。
  二个欺负一个,不用袁二费力气,钱举人就只能乖乖的。
  无数次修改易稿之后,姚家兄弟把看起来有那么回事儿的画像交给了袁二。
  借着昏暗的烛光,蒋慕渊从袁二手里接过画纸,打开看了眼。
  画像上的人,不再是个丢进人群也找不出来的五官了,但也不是特色鲜明。
  若是认得这人,多看几眼大抵能看出来,但不认得的,只凭着画像上的印象去一个个找,依旧不容易。


第348章 有印象吗?
  总而言之,这个内侍长得实在平平无奇。
  就这五官模样,哪怕姚家兄弟把钱举人的手打折了都没有用。
  蒋慕渊把画像收起来,朝袁二点了点头,道:“我过几日要再去两湖,你多留意些京里的风声。”
  袁二颔首应了。
  翌日早朝后,蒋慕渊进了御书房。
  两湖重修的方案,圣上虽给了三日工夫,但众多大臣们都不敢耽搁,经过昨日一整天,已然有了大致的意见。
  这些思路要拿出来与圣上、蒋慕渊商讨,继续完善,才能在时限内定下最终的方案。
  工部尚书刘大人仔细讲述了一番,时不时观察圣上的神色,见他脸上没有露出不满意来,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圣上听完,不置可否,只是转头问蒋慕渊:“你看呢?”
  蒋慕渊放下茶盏,笑道:“刘尚书,你们也太省了些吧?虽然国库里是没有多少银子,但也不用抠成这样。”
  刘尚书苦哈哈的。
  这是他愿意抠吗?
  工部从上到下,无论官阶大小,谁不希望自个儿经手的活儿能做得漂漂亮亮?
  不说风雨无损过千年,但立上几代总要有的吧?
  不管花销,他们工部能把两湖修成铜墙铁壁!
  可事实就是没有银子,户部几位老大人头发都愁白了,今年小公爷抄贪官抄回来的银子,只够稍作补充,轮不到大手大脚。
  当然,再挤一挤,肯定还能挤出些来的。
  只是他们都摸不准圣意,怕搬出去的银子太多,圣上不高兴罢了。
  毕竟,小公爷才运送了汉白玉回来,圣上修建养心宫的心火还烧得旺呢。
  圣上睨了蒋慕渊一眼,沉默片刻,道:“大致拨下去多少银钱,前日不是重新定过数了吗?你们这会儿省什么?前日定下的太宽裕了?”
  刘尚书连称惶恐。
  圣上打发了众大臣,叫他们回去再琢磨琢磨,只留了蒋慕渊一人。
  屏退了伺候的人手,圣上叹道:“天灾伤筋动骨,不晓得要几年才能缓过劲儿来,可重修又不能减料,朕可不想建了七八年,回头又被大水冲垮了。”
  “您说得是。”蒋慕渊应道。
  韩公公从外头进来,凑到圣上身边,低声道:“皇太后使人去请符知府之女下午时进宫来。”
  圣上扬眉,上下看着蒋慕渊,道:“看不出来,你这个说客还真有本事,这才几天,就都说通了?”
  “不是我有本事,是孙恪太坚持,皇外祖母与舅舅、舅娘拧不过他,只是面子上架着,叫我说了些好话,也就有台阶下了,”蒋慕渊顿了顿,笑了起来,“我听说舅娘一早就去慈心宫了,我原以为外祖母便是要应,也会再晾几天。
  现在就请人了,可见是孙恪耍无赖,外祖母拿他没法子。”
  圣上笑骂道:“你也晓得他无赖?他无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该掰正他,而不是随着他心思要这要那的。从小到大,事事顺他心,他才这般有恃无恐!”
  “外祖母都拧不过他……”蒋慕渊嘻嘻笑道,“您与外祖母说说?”
  话音刚落,圣上还未开口,蒋慕渊又接了一句:“不行,这事儿拧不得了,您说好了是随他,若让他知道我建言让您反悔,他非跟我干一架不可。”
  “你这臭小子!”圣上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点着蒋慕渊道,“你还打不过他?”
  “打是打得过,”蒋慕渊道,“我是怕把他打疼了,他去慈心宫里一哭,回头外祖母又心疼了,被他诓得又不知道会答应什么。”
  圣上听着就一个头两个大,喝了口茶缓了缓,这才问韩公公道:“朕记得符广致的考绩不错,定下来升迁了吗?”
  韩公公敛眉,道:“吏部前些日子递上来的折子上提过一句,拟调任礼部仪制清吏司郎中,最后还未定下。”
  “礼部郎中?”圣上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要跟皇家做亲家的,不见升官,反而还降品?这朕多没面子!
  指不定还有人说,恪儿没本事,替老大人求个升职的京官都求不到。
  要朕说,让他继续在凤阳府当知府,过几年再看,也能堵上那些说他拿女儿开路的人的嘴!
  阿渊,你以为呢?”
  蒋慕渊笑弯了眼:“我的本事也就够替舅舅抓几个贪官污吏,官员调动上,我一点儿都不懂。”
  “不懂?去吏部待上两三个月就差不多懂了!”圣上道,“朕缺人手分忧呐!”
  蒋慕渊道:“两湖的事儿,我都没办妥当呢。”
  圣上哈哈大笑。
  蒋慕渊告退出来,不疾不徐往慈心宫去,直到离御书房远了,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淡了。
  孙恪真娶符佩清,圣上心里是存了火气的,只是没有料到皇太后与永王夫妇会这么快退让,他之前的话说得太满,此刻不好反悔罢了。
  不能硬拦这门亲事,圣上就阻符广致的官途,左迁打压太难看了做不得,但想更晋一步,这几年间是难了。
  从外放的知府,到礼部郎中,看起来品阶是跌了,但毕竟是京官,沉浸个几年,在六部爬起来就容易多了。
  比如徐砚,他靠岳家的路子,没有经历过外放,只当了些日子的编修,调入工部后从主事做起,经员外郎、郎中,最后成了侍郎。
  这是一条六部最常见,也相对轻松的升迁路。
  礼部纪尚书的年纪摆在那儿,过几年,肯定要提拔一批人手的,而现在,圣上要断了符广致的这个机会。
  蒋慕渊抿唇。
  圣上性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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