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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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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怕被连累,就要与徐家断了关系。
  谁知道徐侍郎回京,圣上没有责罚,反而还赏了。
  杨家舍不下脸,让癞蛤蟆开路,不请自到去吃酒,吃没喝几盏,祸害了侍郎夫人一个丫鬟。”
  一时间,哄堂大笑,笑过了之后,不少人就气愤了。
  “所以这一次,急着跳出来落井下石,也是跟王甫安一样,不敢承认自己看走眼喽?”
  “王甫安是外人,坏心就坏心了,杨家可是血亲,却这么对待亲闺女、亲姑爷!”
  田公子笑道“杨家几代为官,却不辨官场善恶,不思为朝廷、为百姓做事,只想着趋利避害,又因私怨污蔑徐侍郎这个刚刚在两湖立下功劳的官员,简直是奸佞之心,这就是不忠!
  徐侍郎被人污蔑,杨家没有了解清楚状况,就已经让仆从们在说道坏话了,而老太太更是没有听女儿、女婿的一句辩白就定了他们的罪过,甚至煽动百姓,想要引导责骂之声逼迫他们,这就是不仁!
  杨家数代出了多少大官,我虽年幼,但也听长辈说过不少他们的故事,那一位位老官员,虽不能说一生无过,但也为朝廷为民众做了不少事实,在京中积攒了一片美名,杨家如今不珍惜这一代代传下来的美誉,让祖宗先人脸上无光,这就是不孝!
  大伙儿说说,这些罪状,杨家是不是‘不忠不义不仁不耻不孝’!”
  “说得好!”那商贾鼓掌,脸上泛着兴奋的红光,“读过书的就是跟我们这些粗人不同,说得太好了!他杨家就是不忠不义不仁不耻不孝之辈!”
  一人附和,人人附和。
  这罪名又是之前就在京中盛传、连三五岁的稚童都会骂的,当即就传开了。
  想来,不需要多久时间,杨家就会代替徐家,以不同的罪状、同样罪名,被所有人唾骂。
  雅间里,孙恪没有让亲随动手,自个儿缓缓添了酒。
  从田公子出场,里头就停止了交谈,孙恪饶有兴致地听完了这一串话。
  把酒盏推到蒋慕渊跟前,孙恪的笑容里全是好奇“那个姓田的,你给了他多少银子,怎么每一回都狠狠踩杨家一脚?”
  蒋慕渊笑了,端起酒盏抿了一口,却不承认“杨家可恶,可不是银子的功劳。”
  孙恪撇嘴,不管是不是银子的功劳,反正这一次,国库又要多出来一笔银子。
  他之前以为,虽然学不来蒋慕渊的一石多鸟,但好歹看懂了,今儿才晓得,他还是少数了一只鸟。
  ——也是最肥的一只鸟。
  蒋慕渊这人,一直为百姓操心,也为国库的银子操心。
  那几家再怎么闹腾,也比不过他收入库中的银两。
  这番骂词,也很快传进了杨家。
  贺氏婆媳二人固然是当家人不假,但杨家也不是只有长房的,往常无事时自是一切好说,如今挨了这份骂,其余几房就坐不住了。
  之前骂什么都行,这个罪名,实在太大了,这让子孙以后还怎么入考场、怎么当官员呢?
  最最气人的,这罪名还是杨家老太太先提出来的,若不是她要骂得义正言辞、骂得大气磅礴,叫看戏的人人都记住,今日怎么会被别人一条一条怼着骂回来?
  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杨家老太太与贺氏,本身就没有掰扯干净,面临着里里外外的压力,矛盾越发激烈。
  隔房的老太太,纷纷劝说杨家老太太低头认错,自己的亲女儿,当娘的先低头了,女儿能揪着不放?等过了眼前这个坎儿,看戏的围观别家热闹去了,也就渐渐淡了。
  再不济,老太太不好亲自出面,让贺氏去,她们几个做婶娘的也帮着说说好话、劝劝杨氏,由她们开口给百姓们赔礼,这总行了吧?
  杨家老太太不置可否,贺氏先跳了起来,捂着胸口哎呦哎呦了一阵,装晕了。
  这个模样,还怎么谈下去?
  几个老太太不欢而散,出了长房,又各自聚在一块嘀嘀咕咕着商量了一通,最后摇头叹息着离开。
  翌日一早,王琅就和王夫人一起,把整理出来的家产清单送到了顺天府。
  家业小,又不像金老大人一般要交接衙门事宜,办起来也就方便许多。
  前脚王家母子进了衙门,后脚街上又说道起了杨家。
  “比敢作敢当的王家,差远了!”
  抚冬出门转了一圈,回来问顾云锦道“姑娘,您觉得杨家老太太会低头吗?”


第446章 敬佩
  顾云锦这几日在绣一块石榴花开的帕子。
  图案是徐氏给她的,寓意多子多福。
  再有一个半月就要出阁了,该完成的绣品却还有一些,连顾云霖都过来给她帮忙。
  听了抚冬的问题,不止是顾云锦抬头了,边上分线的顾云霖和念夏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顾云锦的指尖捻着银针,想了会儿,摇头道:“我也说不准的。”
  前世,顾云锦是与杨家老太太打过交道。
  也许是敌人的敌人的原因,老太太对顾云锦不算喜欢,但也不至于像对待贺氏那般为难她。
  甚至在贺氏太过强势之事,杨家老太太还会帮上一手。
  这种帮助,当然不是为了护着顾云锦,而是老太太要下贺氏的脸面,她需要平衡家里其他人之间的角力关系。
  虽然往来不算多,但顾云锦印象里的老太太是个轻易不肯低头的人。
  辈分搁在那儿,她哪怕是错的,也会是对的,杨家上下,谁会一个劲儿地揪着老太太的过错不放?就算是贺氏,在婆母跟前,也要掂量着忍一忍的。
  可是,前世的杨家,毕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风波,老太太也无需面对这种选择。
  因此,顾云锦才说,她不确定在被逼上梁山时,杨家老太太会不会忍一时之气,选择退让。
  抚冬见她迟疑,也就不再多问了。
  在抚冬看来,她家姑娘的推断向来准确,远的不提,只说近前,杨昔豫与画梅不清不楚、徐令婕上门来倒苦水,顾云锦劝解对方归家的几句话,就一点也没有错。
  抚冬回家时,已经从嫂嫂那儿听来了,徐令婕赶回青柳胡同时,正是贺氏闹得最凶的时候。
  这回,连顾云锦都说不清楚,那这事儿,还真不知道要往哪处转呢。
  “说起来,也是城里百姓的嘴巴厉害,不忠不义不仁不耻不孝,全给骂回去了,我要是杨家人,气也气晕了。”念夏笑着道。
  顾云霖弯着眼睛直笑:“我猜就不是那田公子一个人琢磨出来的,开口闭口就是‘癞蛤蟆’的人,哪里会骂得那般有气势?要我说呢,指不定还是我那小公爷姐夫的功劳。又是帮着徐侍郎说话,又把李快脚给抓了来。”
  一句“小公爷姐夫”,让顾云锦不由一怔,也就是这么个愣怔功夫,让念夏与抚冬都笑个不停。
  顾云锦装模作样要瞪她们,自个儿却也没崩住,笑出了声。
  羞涩是不羞涩的,婚期在前,再羞也来不及。
  更多的是感慨。
  从前,她与北地的亲人没有往来,徐氏和吴氏的话,她亦听不进去,因而并不清楚她们在提起她的婚事时,会是什么样的语气。
  只念夏与抚冬,两人同顾云锦一样,最初以为她嫁过去能过得好,等看透了杨家面目,再说起来就咬牙切齿了。
  而今生,与蒋慕渊定下之后,家中长辈、兄弟姐妹、丫鬟婆子,就没有一个说不好的。
  这种截然不同,和被所有人祝福着的婚事,给了顾云锦更多的踏实之感。
  这一辈子,不是黄粱一梦,而是真真切切的。
  笑过了之后,顾云锦也不由琢磨起了顾云霖说的话。
  也许,这一切都是蒋慕渊的功劳吧……
  靠着这一回的风波,把金家、王家的银子收入国库,蒋慕渊又想从杨家身上拿些什么呢?
  这个问题,不止是顾云锦在猜测,成国公世子段保戚也在不住思考,他思前想后的一整天,没有想出答案来,还去向成国公讨教。
  成国公府近日解了禁足,先前的风波,此刻已经平息了,尤其是这一段时间,京城里热闹不断,哪个还会记得他们家那点儿“上不了台面”的小动静,唯一提及的,也就是中秋时的团圆饭,滋味不错。
  成国公听儿子的口气,道:“我听着你十分敬佩宁小公爷?”
  “是啊,”段保戚大方承认,“我与他年纪相仿,虽然母亲的出身远远不及长公主高贵,但在外头看来,都是‘小公爷’。
  明明差不多,他得京中百姓夸赞,得圣上器重,我却极其平庸,以前我还不忿过,经过前回事情,真正看到了差距。
  他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也是真正在为百姓做事的人。
  若不是心怀百姓,他帮了徐侍郎也就帮了,何必多提让金、王两家拿钱来赎的主意?
  朝廷之中,如他这样的年轻人,能多一些就好了……”
  “你也说了,你与他年纪相仿,”儿子难得说出这么有抱负的话,让成国公十分欣慰,“你亦是年轻人,胸怀天下事,你是来得及的,不似老父我,一身老骨头,腿脚都不行了。”
  段保戚自嘲地笑了笑:“可我还是看不懂他这一次要让杨家吐出什么来?银子吗?”
  “我也看不懂,”成国公笑道,“不懂就继续看,再不懂就去讨教,能得三五指点,回来继续参悟。”
  段保戚自是颔首应了,待转头,见段保珍站在外头,他不由微微蹙眉。
  “你要与宁小公爷结交?岂不是就是与小王爷结交?”段保珍冷声道,“人家嫌弃我们,若不是永王府不要姐姐,我们会……”
  这就是一派胡言、丝毫没有道理了。
  段保戚一个字都不愿意听,冷冷瞥了段保珍一眼:“祸从口出。”
  成国公摆了摆手,示意段保戚先行离开,再看着段保珍道:“你一个姑娘家,不求你巾帼不让须眉,只盼着你管住自己的言行!”
  初七,孙睿纳赵知语为侧妃。
  这场婚事,以皇家而言,办得有些仓促。
  可再仓促,那些陪嫁、聘礼也远非寻常人家可比。
  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看热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圣上为何匆匆定下婚期,里头是否有什么说道。
  一整日,所有人讲的都是这一桩,把沸沸扬扬的金、王、杨、徐四家都抛到脑后去了。
  如此风声之中,贺氏长松了一口气:“这不是过去了吗?等说完了三殿下,谁还会记得杨家?骂得再凶,也没用!”


第447章 芝麻大的心眼
  杨家其他人却没有贺氏这么乐观,尤其是其余几房,依旧风声鹤唳。
  事实上,他们是对的。
  初八下午,金老大人去了顺天府,把家产册子一并奉上。
  金、王两家都收了,绍府尹定了择日宣判,而金老大人也递了辞表,圣上给他留了三分颜面,没有再大肆追究,算是“告老”。
  金家并不拖沓,或许是金老大人无颜继续在京城中生活,上下都在整理行装,寻了牙人转卖京中宅子,一等顺天府判完,就启程回乡。
  牙人卖宅子,动静肯定不小,很快便传开了。
  而初九上午,是国子监中每月月考张榜的日子。
  这一回,来看榜单的人比之前都多,指着上头王琅的名字,有人叹息、有人摇头。
  因着是在金王两家丑事暴露之前考的,王琅并未受王甫安犯案的影响,他的发挥还挺不错。
  尤其是在这一年起起伏伏的成绩之中,这一回,显得尤其出色些。
  可这也是他的最后一次了。
  百姓们对有才之人总是宽容许多,况且事发之后,王琅的表现也算可圈可点,一时添了不少同情之声。
  “摊上这么一个爹,前途尽毁!”
  “王家赔了银子,也赔了前程。”
  “也说不好是王家可惜,还是金家可惜了。”
  “这两家都付出了代价,杨家怎么还在装死啊?”
  人群之中,有人提了一嘴,一时间,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是啊,杨家还什么音讯都没有呢!他们要何时才认错啊?
  金家、王家,已经没有什么好骂的了,再骂,也骂不出花样、骂不出结果,那又何必多费口舌?
  大伙儿参与其中,不就是想要一个进展嘛,眼下,这进展只能从杨家身上来。
  中午时分,对杨家的不满又提了上来,各个热闹处,张口闭口的就是杨家不好,是结亲一定要选对人家。
  金王两家,不就是姻亲互相坑吗?
  而徐家……
  杨家当年扶植徐砚固然出了大力气,但如今坑害起女儿、女婿来,也是把人往绝路上逼的,这种“好坏都极端”的家风,比一味的不好,还要叫人背后发凉。
  东街上骂了杨家一通之后,也不知道是哪个起了头,又一次夸起了徐氏与顾云锦。
  当然,夸这两位,少不得又要把闵老太太拉出来踩几句。
  捧一方,就必然要踩一方,若不然,怎么显得出高下呢?
  这些传言,最终传到了闵老太太的耳朵里。
  前几日为了徐砚的事儿,闵老太太没少关注外头消息,尤其是徐家开始反击了,她越发等着一个满意的结果,打发了好些人出去听风声。
  消息各种,底下人却不是句句能说与闵老太太听的,夸徐氏与顾云锦的那几段,戴嬷嬷打头拦下,坚决不让老太太知道一个字。
  因此,闵老太太只听了一番“大快她心”的话。
  别人骂金、王两家,她听得津津有味,骂杨家,她更是洋洋得意,在仙鹤堂里好一番指点江山,说那些看热闹的就是墙头草。
  戴嬷嬷管得住丫鬟婆子的嘴,却管不住徐老太爷的嘴。
  徐老太爷今日在街上一转,越听越觉得女儿很好、外孙女很好、外孙女婿简直就好得登天了,如此,自家老太婆肯定是一万个不好了。
  老太爷回了仙鹤堂,把外头的事儿一说:“你自己听听,这可不是我编排出来说道你的,是外头人人都说你不好。”
  闵老太太气得仰倒:“那些人没事找事儿!恨不得今儿骂这个、明儿笑那个,他们的话,你也听?”
  “你不听?”徐老太爷撇嘴,“你不听,你怎么在这儿拿他们骂金王两家的话下饭啊?”
  闵老太太被堵着了。
  她很想冲出去跟满城百姓说说“骂要骂到点子上”,眼下明明就该骂金老爷、王甫安、杨家老太太,那么多花样可以骂,做什么揪着她徐家这点儿事儿说道?
  闵老太太就不明白了,这事儿与顾云锦、徐氏都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小公爷出手相助,那是小公爷的事儿,怎么到头来,好名声全落到她们头上去了。
  可眼下实在不是徐家胡乱发声、把京中舆论带偏的时候,前几天徐砚耐着性子与她说的“低调”、“忍耐”,老太太多少听进去了,因此她只能硬生生忍了。
  只是,不晓得是气的、还是前段时间的流言昭雪了让她松懈了,歇了一个午觉之后,闵老太太病倒了。
  这病来势汹汹,午觉睁开眼睛起,就愣是下不了床了。
  杨氏和魏氏得了信,前后脚过来,见到闵老太太那病容,两人心里都咯噔一声。
  病得不轻呐!
  徐砚在衙门,自是唤不得,只魏氏让人急匆匆去寻了徐驰。
  大夫先到的,一番诊断后,仙鹤堂里支起了药炉。
  徐驰得了消息,也顾不得生意,赶紧回了青柳胡同。
  很快,东街上都知道闵老太太病了,且病来如山倒,需要养上一些时日了。
  “到底是亲娘,这是替徐侍郎操心操的吧?”
  “许是叫大伙儿骂的!”
  “不可能,”有大娘抱着手臂哈哈大笑,“去年春天,满京城骂她刻薄继女,骂她快天黑了把顾姑娘赶出侍郎府、还让个婆子去北三胡同大呼小叫,前前后后骂了有一个多月吧,人家老太太没有半点事情,精神倍儿棒!
  那等大风大浪都见过了,今日能因着我们这几句骂,就倒下了吗?”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有人笑着问:“大娘说得有理,那照大娘看,她怎么就病了呢?”
  大娘道:“可能是被杨家给气着了吧?
  杨家到现在都不吭气,徐家骂回去吧,成了得理不饶人,姿态上不好看;不骂回去嘛,又实在憋得慌……
  就侍郎家老太太那芝麻大的心眼,能不憋屈死吗?“
  众人笑得更欢快了。
  而杨家里头,老太太得了这个消息,整个脸拉得老长。
  这几日的流言蜚语,杨家老太太不是没有想过对应的法子,她想着观望几日,不行就装病。


第448章 莫大的肯定
  无论是深深自责内疚病了,还是不肖子孙假借她口胡言乱语气病的,总是不错的权宜之计。
  可偏偏,叫闵老太太赶在前头了。
  “生病”这种示敌以弱的手段,一旦落于人后,就不好再用了。
  若她此刻再装病,不但是毫无收效,反而会惹来看客们的一顿嘲笑。
  杨家老太太皱着眉头,气道:“她倒是会挑时候!”
  左右丫鬟婆子们都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杨家老太太在气愤闵老太太的时候,杨家其他几房,聚在一块商量对策。
  继续挨骂下去,断断是不行的,长房惹了祸、不顾名声脸面,可他们不能一块沉下水去。
  说起来,老祖宗爷夫妇过世多年,几位老太爷也先后不在了,论理,早该分家了。
  杨家一直不曾分家,说明白了,是各个舍不得上头几代积攒的荣光,一旦分出去了,那些荣耀都是长房的,他们能沾着多少?
  彼时因利不分家,今时,自然可以因利分家。
  杨家里头的这些动静,外头自是不知的,看客们做着自己手上的活计,嘴上谈论的除了家长里短,就是杨家何时出个声。
  而国子监里,博士们凑在一块,言语之中,多是“可惜”,尤其是教过王琅的,越发感慨万千。
  王琅今日是来国子监里拿月榜成绩的,于他而言,往后是无法踏足此地了,而被全城百姓指点了几日,再来面对先生同窗,似乎也没有那么舍不下脸。
  而同窗们,不管是不是平日处得好的,有人尴尬,有人不知所措,倒是没有哪个当面落井下石的。
  说穿了,倒也不是嘴上积德,而是冤有头、债有主,他们若在这儿冲王琅示威,传到祭酒、博士们的耳中,损的是他们自己。
  反正王琅这辈子都不能迈入官场了,何必为了一个“落魄书生”,赔上自个儿呢?
  虽无人说些不恰当的话,但也都与王琅保持了距离,并无上前搭话的。
  王琅一时也不说清自己是介意还是不介意,他只蒙头收拾了东西,往外头走。
  秋意已浓,穿堂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
  沿着庑廊往外,转过一道弯,王琅迎面遇上了纪致诚。
  两人都有些意外,各自顿住了脚步。
  纪致诚先回过了神,没有回避,径直走到了王琅跟前,道:“我读过你这次的策论文章,写得很出色,对我颇有启迪。”
  王琅的眸子骤然一紧。
  从前,他与纪致诚并不算熟悉,一个刻苦读书、一个虚度光阴,出身也大不同,本就不是一路人,算是“点头之交”。
  等纪致诚与徐令意订婚,王琅与他更是双方都避讳起来,免得叫一些别有用心的同窗看笑话。
  虽不曾商议约定,纪致诚的这份“避讳”,让王琅私下感叹过“此人君子”。
  可王琅不曾想到,在王家出事时,会主动与他说话的同窗是纪致诚。
  本以为,曾经交好的友人在此时给他友善笑容,已经是不易之事了,却没有料到,与他并无交情的纪致诚,会这般坦荡和直白。
  而且,纪致诚说的不是“同情”、不是“劝解”,而是认同,认同了他这么多年苦读的成果。
  这对一个读书人,是莫大的肯定了。
  王琅不禁笑了,最初绷得僵硬的肩膀也放松了下来:“你这一年间的月考文章,我都读过,进步斐然,而且你的很多想法十分有见解,我也受了不少启发。”
  纪致诚也笑了,对王琅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就像是这一番对话只是偶然遇上了说句“家常”,而非刻意。
  也正是这份随意,让王琅越发觉得纪致诚的话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见他落难了、嘴上关心几句。
  王琅看了眼他的背影,心想,纪致诚这人真的很不错,徐大姑娘嫁给他是对的。
  出了国子监,王琅一时有些无所适从,王家没有卖宅子,他有家可回,可他看不到前路。
  一顶轿子停在他跟前,侧面帘子半开,露出一张妇人脸。
  “公子,请问宁国公府往哪里走?”
  王琅回过神来,指了路。
  妇人却笑着摇了摇头,从轿子里递了一张叠起来的笺纸:“公子说得不对,是这里。”
  王琅下意识地接了过来,帘子落下,那顶轿子毫不停留地离开了,他只好打开笺纸,看着上头写的一处地址。
  许是前路茫茫,王琅迟疑了会儿,还是照着那地址寻了过去。
  小胡同七弯八绕,他最终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宅子外,伸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听风,见了王琅,他并无多少意外,侧身请人入内,道:“我们爷在等公子。”
  蒋慕渊坐在天井里,他耳力好,王琅一敲门就听见了,见了来人,他示意对方也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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