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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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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慕渊坐在天井里,他耳力好,王琅一敲门就听见了,见了来人,他示意对方也坐下。
  王琅略有些拘束:“不知小公爷寻在下是有什么指点?”
  蒋慕渊笑道:“听说你这次的策论颇有想法,能否让我拜读?”
  王琅递了文章,心里依旧忐忑,他知道,蒋慕渊避人耳目把他请到这儿,必定不会只为了文章。
  蒋慕渊读得很仔细,他前世时也读过几篇王琅的策论,都是对方为官多年后所作,与今日的水平自是不同的,但其中一脉相承的想法,还是能看出端倪的。
  他抬起头,道:“看得出来,你向郑博士请教不少,你的文章里,有他写策论的一些影子。”
  王琅一愣。
  蒋慕渊又道:“不知你有没有读过从外乡入京的监生的文章,他们的很多看法,与像你一般在京中长大的监生就很不相同。”
  王琅认同地点了点头:“境遇不同,见解自不相同。”
  蒋慕渊把文章交还给王琅,抿了一口茶,切入了正题:“你已不能再做监生了,以后也无法科举入仕,家业捐了个七七八八,有想过以后要如何生活吗?”
  王琅垂眸,倒不是难以启齿,而是他真的没有想明白。
  蒋慕渊并没有催促他回答,只是不疾不徐,缓缓道:“一个人无法选择出身、父母,但可以选择想要走的路。
  你兴许会觉得,我这是站直了说话不腰疼,在投胎的本事上,我算是个胜利者。
  可你看,同样是皇亲国戚,我与孙恪选择的路就截然不同,这不牵扯对错,也不会影响兄弟感情,而仅仅是各人的选择。
  你有才华,年纪也轻,你还有选择的余地。”
  这番话语气真切,王琅惊讶抬头,半晌,失笑道:“今日,真挚地想要拉在下一把的,是之前并无深交的两个人,尤其是小公爷您。”
  蒋慕渊闻言也笑了起来,略想了想,问道:“另一个,莫不是纪致诚?”


第449章 前路
  王琅扬眉,十分讶异。
  他感叹的这一句,当然是发自内心的,但感激之余,也不曾想到,蒋慕渊会猜到另一人身份。
  心中好奇蒋慕渊的推断,王琅道“的确是纪致诚,只是小公爷为何会猜到?”
  蒋慕渊重新添了茶,解释道“你刚才说的是‘并无深交的两个人’,我与你之间,不说深交,在今日之前连点头之交都不是,那这一句指的必然是另一个人。
  你今日出入了国子监,而后就往这里来了,我才会猜到监生上去。
  最终才想到纪致诚,倒也不是旁的缘由,而是他前几日就与我说过你。
  我们那日说到这个案子,纪致诚几次都替你可惜,若非因他,我今日也不会特特寻你来。”
  王琅的呼吸凝了凝,连垂在身侧的双手都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而后才慢慢送来。
  在他浑然不知道的情况下,纪致诚是替他说话的,这种背后的善言,才是最体现一个人内心和品行的。
  王琅想,他对纪致诚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纪致诚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出色,心胸也更宽广。
  这样的人,原本是极其应该结交的,与君子做友人,才能更明白差距,更启发自省。
  “他是一个君子,而在下之前错过了与君子结交的机会。”王琅叹道。
  蒋慕渊笑了笑,道“正如我刚才所言,你还年轻,你还能选一条路前行。”
  王琅抬眸看着蒋慕渊,见对方神色认真,他站起身拱手行了一礼,道“如小公爷所言,在下应该要仔细想一想前路,而不是混混沌沌度日。”
  蒋慕渊见状,没有再多作开解,唤了听风,先一步离开了小院。
  他提点王琅,是惜对方才学。
  虽然王琅科举入仕已无可能,可若是他能勤恳认真地走出另一条路,机会得当时,蒋慕渊自然会拉他一把。
  至于王琅听进去多少,又能想明白多少,就看王琅自己的造化呢。
  留在院中的王琅没有着急离开,而是认认真真把这几日遇上的事情梳理了一遍,又把这一年间的起伏也回忆了一番,最后,他摊开了他的策论卷子,从头到尾,一字一字看着。
  从目光扫过,到轻喃出声,再到抑扬顿挫的朗读,他的心一点一点的平静下来。
  此刻再回头去思考蒋慕渊说的这一席话,王琅猛得觉得,遮蔽在眼前的朦朦胧胧的雾气,突然在一瞬间散开了。
  他的人生,并非是一条死胡同。
  想明白了这些,连风吹在身上都添了几分暖意。
  收起卷子,起身走出小院时,王琅的脚步比来时轻快许多,他甚至越走越快,最后是小跑着回到了自家院子。
  毕竟是一个弱质书生,跑了这一路,难免上气不接下气,可他顾不上这么多,径直去寻了王夫人。
  王夫人反倒是叫他唬了一跳,颤声道“遇上不讲理的了?追着你跑了?”
  “并不是,”王琅喘着气接了一句,略顺了顺气,与王夫人道,“母亲,我想与您商议下之后的安排。”
  王夫人一头雾水,只点头应下。
  “我今日见了小公爷与纪致诚。”王琅说了遇上两人的事情,语气之中满满都是感叹。
  王夫人亦是叹息万分,她这几日越发明白结交正气友人的意义了。
  王甫安固然起了不好的心思,可正是因为亲家金老爷一样的混账,这两人才狼狈为奸。
  但凡有一个好的,在另一个犯浑时拉住了,也不会出这种事。
  她叹道“我是真切晓得了‘孟母三迁’的缘由了。”
  王琅道“小公爷的话,我听得很有道理,我现在的眼界太小了,看事情被局限了,才会一直不知所措。
  我知道自己该走出去,只因在国子监念书,才数年没有成行。
  现在,既然不能再做监生,我想出去走走看看,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看得多了,明白得多了,总会有益处的。
  只是不知道母亲您的打算。”
  王夫人听得泪汪汪的,转头看了眼住了好些年的屋子,叹息道“我听说金家要回老家去了,我也琢磨着把这儿卖了,你外祖母在蜀地有一座庄子,吃喝是不愁的,我去那儿生活。”
  王琅答道“您若是考虑好了,那我们准备准备,我先送你们到庄子上,等安定下来,再启程。”
  母子两人正说着话,王玟寻了过来,刚巧听了这一段,急道“做什么要离开京城?那么偏远的地方,我不去!”
  王夫人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却是不晓得如何劝解。
  王琅这一次并没有依着王玟,道“母亲要去蜀地,你怎么能一人留在京里?你若不想走,就只有两条路,一是看看京中的姻亲有没有愿意照顾你的,二是选个京里人家、你直接嫁出去。”
  王玟何时面对过这般直接的王琅,往常他们兄妹说话,她都觉得自己每一句都落在了软豆腐上,没有一点回响。
  可这一回,王琅给回响了,却是这样的……
  王玟张口要质疑,还没来得及出声,又叫王琅赶在了前头。
  “家里现在的状况,你是清楚的,各处都不愿意与我们沾边,京中的姻亲怕是无人愿意收留你,”王琅直直道,“急匆匆嫁人,这会儿也说不上什么好人家。
  官宦人家就别想了,父亲原就只是一个员外郎,现在更是下了狱,你要寻门当户对的,大抵就是个同样家里人在牢里蹲着的人。
  家产都捐出去了,没有陪嫁能凑给你,你若愿意,给你找个能接受你的,许是开铺子的、许是小贩。
  你就此嫁过去,我们远在蜀地,你往后在婆家遇上些什么,我们远水救不了近火,你只能自求多福。”
  王玟被这一番话砸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处境怎么忽然间就是要嫁给小贩了?
  “我、我不嫁……”她摇着头喃喃道。
  “不嫁,又无人收留你,你就跟着母亲去蜀地吧,”王琅道,“蜀地庄子不比京中繁华,你自个儿想明白。”
  王玟一时半会儿哪里想得明白,她脑袋浆糊一般,哇得一声哭出来了。


第450章 釜底抽薪
  一看王玟哭了,王夫人就是一阵心疼,她站起身想哄一哄,可看到王琅认真的神色,又讪讪坐下。
  女儿的这个性子,早就该拧一拧了。
  王夫人一直都知道,就是从来都没有狠下心肠做过。
  她此刻后悔万千,更多的还是无奈。
  若是早早把王玟教好些,这小丫头就不会不知天高地厚,在赏花宴时被金安菲说动,去得罪徐令意。
  那是郡主、县主们的宴会,岂是她一个员外郎的女儿可以咋咋呼呼胡乱来的?
  况且,根本不占理。
  所以说,还是要看结交的人,金安菲那样的,显然不该结交。
  当然,还是叫婚事惹出来的,若没有拖着徐家、而选了金安雅,又何至于……
  王夫人刚要抱怨金安雅几句,抬头就见正主被王玟的哭声惹来了,想到儿子刚刚那番话,她没有再当面说道金安雅长短。
  嘴上不说,心里却被王玟哭得烦闷,王夫人想了想,还是道:“你哭也无用,给了你选择了,你自己选好了来告诉我们,家里现在这么一个状况,不是你又哭又闹就能改变的了。”
  王玟愕然抬头,看了看王夫人,又看了看王琅。
  王琅却没有再理会她,他只与金安雅道:“你愿意跟着母亲去蜀地吗?
  我等母亲在蜀地安顿了之后,会出去游历一番,少则数月,多则几年,你若在蜀地,就要由你照顾母亲了。
  若你不愿意,想要跟金家回乡,我亦尊重你的想法。”
  金安雅怔在了原地。
  私下争吵时,她固然讲过要回娘家去的话,可两家同在京城,所谓的回娘家也就是一时,一旦金家回乡、王家去了蜀地,那回娘家就等于是和离了。
  王家捐出了产业,金安雅带过来的嫁妆是一分没有碰的,她若想和离,自是带来多少,带回去多少。
  可往后的日子呢?
  金老大人还在时,不会为难回娘家的孙女,但若是他老人家不在了,金安雅就要在兄嫂们的屋檐下讨生活了。
  人生起伏,从简入奢,挑刺的人少,从奢入俭,那对着“罪魁祸首”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即便事情不是金安雅闹出来的,可谁让她是王家媳妇呢?
  兄嫂怪金老爷,也不会放过王甫安的,到了那时候,这日子还怎么过?
  金安雅的视线在王夫人与王玟身上转了转。
  家道败落,王玟早晚嫁出去,而王夫人只是嘴上爱抱怨,但王琅都不在庄子上,王夫人无人抱怨,估计也就歇了。
  日子久了,认清了前程,那些掐尖的心思也就淡了,估摸着会比回娘家舒坦些。
  金安雅是个想法很快、定了就定了的人,当即道:“我嫁进来了,当然要是去蜀地的,你要游历,总需要盘缠,我那些嫁妆,够我与婆母日常嚼用,也够你路上开销了。只是,坐吃山空不是个事儿,你想过游历之后吗?”
  王琅似是没有想到金安雅这般好说话,见她问及,自是认真回答:“想过,若有际遇,能将多年苦学投报,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行,回到蜀地,寻个学堂教书,或是给人抄书、写信,去书社里当个伙计,都是谋生的路子,不至于做个百无一用的书生。”
  王夫人听了感叹。
  就王甫安犯的事儿,王琅能寻个教书的地方就已经不错了。
  至于另几个,毕竟是入过国子监的,要放下身段去街上支个摊子与人做买卖,听着就心疼。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金安雅在桌边坐下,道:“你舍得下,我们又有什么舍不下的,您说呢?”
  最后这一句,金安雅是问王夫人的。
  王夫人微怔,回过神来又一阵点头:“是。”
  桌边三人瞧着是达成了一致,哭得眼睛通红的王玟傻眼了——金安雅与王夫人统一意见,那她算什么了?
  王玟一跺脚,捂着脸冲回自个儿屋子去了。
  金安雅懒得理她,王夫人和王琅又都想晾一晾她,王玟在屋里等了许久,不见有人来劝,气得想砸东西。
  可偏偏,屋里值钱的东西早就搬走了,留下来几块破石头,砸了也没意思。
  翌日一早,王夫人张罗着寻了牙人,要卖自家院子。
  宅子本就不大,王夫人又只求脱手,价格定得不高,两天里还真有不少人来看。
  王玟闹了两天,知道终究闹不过,也就消停了。
  这两天里,算起来,反倒是王家最太平的几日了。
  而顺天府,也正式判了案子。
  王甫安与金老爷都挨了棒刑,虽说国库收了银钱,衙役们下手时也没有留情。
  都是手上有本事的,打得两人皮开肉绽、痛得半死不活,却又真的死不掉,而后继续关进大牢,蹲着吃牢饭。
  金家当天就离开了京城,王家也收拾了行装。
  一直被人指着鼻尖骂、又一直闷声不响的杨家,在这一日,突然有了动静。
  杨家其他几房的子弟站出来,提了分家。
  杨家老祖宗夫妇故去多年,祖产从书面上其实已经分过了,只是几房常年还在一处住着,便都由长房打理着。
  此刻一提,便是要把彼时分的落到实处,去衙门里敲章盖印。
  理由倒也详尽,就是为了这一回的风波。
  “以前总想着,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可现在,长房的所作所为,实在叫人心寒。”
  “做人怎能不知对错?既然错了,怎么能不认呢?我们几房,前前后后与长房商议了无数次,老太太碍于脸面不好低头,我们低头,我们去杨家认错,可老太太他们都不答应,我们说不通。”
  “这些时日,看着杨家是无动静,可事实上,我们几房一回又一回地去劝、去说……”
  “罢了,都是血亲,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还是分家吧。”
  “长房不赔礼,我们认错的,错怪了徐家姑母与姑父,也误导了京中的百姓,这是我们的错……”
  杨家要么不动,一动就来了个大动静,震得看热闹的人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而杨家里头,老太太气得险些厥过去,她竟然叫自家人釜底抽薪了?!


第451章 削发
  “好好好!一个个都是好样的!”杨家老太太拍着床板,气红了双眼,“有好处的时候扒拉着不放,出了事儿,做鸟兽散!这个家,就毁在他们手里!”
  伺候的丫鬟婆子各个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杨家老太太气了一阵,强打起精神,让人把长房上下都唤了来。
  贺氏那儿也是鸡飞狗跳的,恨得咬牙切齿,等到了老太太跟前,道:“分家就分家!谁怕他们似的!”
  “你以为他们是铁了心分家的?”杨家老太太嗤笑一声,“不过是以退为进,逼我们一把而已。”
  都是几十年的老妯娌了,肚子里有几条虫也早就数过了,杨家老太太摸得透其他几房的想法。
  “若我们跟徐家低头赔礼,外头风声渐渐淡了,他们也就不提分家的事情了,”杨家老太太道,“若是我们不低头,他们才分出去。”
  贺氏听罢,撇嘴道:“总归他们是不吃亏,我们处在风口浪尖,凭什么叫他们好过?”
  杨昔知闻言,偏头看了杨昔豫一眼,见对方垂着眸子、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他暗暗叹了一口气。
  现在是做甩手掌柜的时候吗?
  杨昔知试探着建言道:“母亲,现在要面对的是姑母和外头留言,不是自家人置气。”
  “你当他们是自家人,他们当我们是自家人了吗?”贺氏啐道,“他们要是还知道自己姓杨,知道这些年靠着老祖宗积攒下来的名声谋了多少好处,就不该在这时候逼我们。”
  贺氏这话,粗粗听着有几分道理,可仔细一辨,一个字都站不住脚,毕竟,长房有亏在先,又拒不认错,其他几房不跳出来,才是真的跟“自家人”过不去。
  别看“不忠不义不仁不耻不孝”的骂名还下不了大狱,随着时间推移,百姓们也会渐渐淡忘,可顶着这样的罪状,子弟们往后还要如何在官场上立足?
  杨昔知自知科考无望,他不是中进士的料,他指着杨昔豫呢。
  偏偏杨昔豫这幅态度。
  杨昔知迟疑再三,还是劝道:“您就当是为了昔豫的前程,给姑母低个头……”
  “呸!”贺氏拉长了脸,“她怎么影响昔豫了?她口口声声地疼昔豫、护昔豫,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一个疼法、护法!”
  贺氏一面说,一面巴不得把杨氏踩到脚底下去。
  已经把她的一个儿子养偏了,现如今,另一个全然没有在杨氏跟前生活过的儿子,都偏向对方了。
  这口气,她怎么能咽得下。
  杨家老太太冷眼看着儿媳与孙子的争执,道:“行了,吵得老婆子脑壳疼,你回自个儿屋里去吧。”
  贺氏原就不喜与老太太打交道,转身便走。
  她前脚离开,后脚老太太与杨昔知、杨昔豫道:“别管你们母亲,你们自去徐家赔礼。”
  杨昔豫一怔。
  杨昔知也是诧异:“那您呢……”
  “他们不都说老太婆顽固、不肯低头吗?一只脚都在棺材里的人了,外头骂就骂吧,你们做你们的,冤有头债有主,王甫安作恶,那群看戏的不也没有为难王琅吗?”杨家老太太道。
  杨昔知一时琢磨不出其他法子,闻言点了头,想了想,与老太太说了钟家老太爷那日的话。
  “若无法平息,我担心钟家那儿也……”杨昔知道。
  杨家老太太阴沉着脸,眼底波涛汹涌看着杨钟氏,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他倒是个硬脾气,老太婆能舍了徐家,还舍不起钟家?你要归家你自顾自去!”
  杨钟氏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儿直摇头:“孙媳妇不走的……”
  老太太交代完了事情,闭目养神,让两个孙儿只管做事去。
  她吩咐身边嬷嬷道:“给大郎去信,让他回京来,他这个颠三倒四的媳妇,老太婆是吃不消管的。”
  嬷嬷应了,犹豫着又问:“您让大爷、二爷去徐家,这能成吗?”
  “他们徐家难道还为难两个晚辈?”杨家老太太哼道,“我倒要看看,他们两个去了,另几房还分不分家!”
  杨昔豫主意不多,被杨昔知押着到了徐家,可他不是个会赔礼的性子,连低头都低得磕磕绊绊。
  杨氏看着两个娘家侄儿,笑得很无奈:“是我母亲让你们来的吧?瞒着你们母亲?”
  杨昔知讪讪。
  杨氏不用看他们神色也知道答案,老太太会让孙儿低头,贺氏那性子绝不会让儿子来给她认错。
  “你们且回去吧,免得你们母亲听了风声,又来徐家闹腾,我操心了一旬,现如今婆母又病倒了,实在撑不住闹了,”杨氏说得很慢,“娘家挨骂,我心里亦不好受,你们与其来跟我说道,不如想想如何平息外头的风言风语吧。”
  杨昔知与杨昔豫吃了软钉子,只能离开。
  画竹一路送出去,邵嬷嬷站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杨氏看见了,道:“有话就直说吧……”
  邵嬷嬷心一横,道:“奴婢的话恐怕不中听,老太太的性子,会让两位表公子来徐家走一趟就算了吗?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这话是真真难听,杨氏的心一阵一阵的痛,她的亲生母亲,已经成了要防备的“外人”了。
  可邵嬷嬷的话又是有道理的,她之前已经一时不查被老母亲占了先机,今日难道还要再落在后头,被动挨打吗?
  打她一个人也就算了,可杨家老太太动起手来,绝对会把徐家一并拖在里头,为了徐砚、徐令峥与徐令婕,她也绝对不能放松。
  杨氏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了踱,目光落在罗汉床上。
  闵老太太病着,杨氏再装病,似乎也缺些力道……
  邵嬷嬷提醒了,可两人一时也没想到合适的法子,画竹从外头回来,了解了状况,从绣篮里拿了一把剪子,双手捧着递给杨氏。
  “你……”杨氏惊得说不出话来。
  画竹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坚毅:“您若不狠,老太太一定比您狠!”
  杨氏霎时间泪流满面,亲手拆了盘发,简单顺了顺,抓起剪子,闭着眼睛一把剪了下去。


第452章 先下手
  邵嬷嬷从杨氏手中接过断发时,双手颤个不停,眼泪也啪嗒啪嗒往下落。
  “您受苦了……”邵嬷嬷哭着道。
  杨氏紧紧闭着双目,仰头长叹道:“这一下子,是母女亲情尽毁,再也回不去了……
  可你们说得对,我若不先下手,倒下的那个就会是我……
  嬷嬷你快些去吧……”
  邵嬷嬷哭得停不下来,却也晓得现在不是耽搁的时候,抱着那长长厚厚的断发,往杨家去了。
  徐令婕听见了动静,赶过来一看,见杨氏只余下刚刚及肩的头发,吓得脚下一软,险些摔一跤。
  画竹道:“姑娘看着太太,奴婢去请大夫。”
  徐令婕这时候哪里还有主意,木然极了。
  画竹召集了人手,去仙鹤堂、轻风苑里报信,去把徐令峥叫回府,去请医婆,又往外放风声。
  青柳胡同的左邻右舍,都是看到杨家马车来去的,纷纷琢磨着两家进展,也有小贩得了信赶来探消息,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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