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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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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氏颔首:“还有几天呢,不着急的。”
  顾云锦道了谢,又问徐砚:“舅舅,王大人那儿有说什么吗?”
  提及王甫安,徐砚的眼底满是阴郁:“不提他。”
  顾云锦明白了,徐砚和王甫安是说崩了,徐令意和王琅的婚事十有八九黄了,等消息传去轻风苑里,魏氏怕是冲过来撕了徐令婕的心都有了。
  和前世相比,抛开顾云锦自己不愿意和杨昔豫有瓜葛,连徐令意的前路都要改了。
  顾云锦深吸了一口气,这说明,她的人生,也会大不同了。
  翌日下午,顾云锦坐在石凳上折元宝,有人轻轻拍了院门,沈嬷嬷去看了,引着贾妇人来了。
  贾妇人手中提着食盒,笑道:“我那儿可算是收拾妥了,就备了些点心,给胡同里的邻居们都送了些,认个门。我初来京城,不知道哪家的东西好,只听说了素香楼的名号,也不晓得合不合你们口味。”
  吴氏笑了起来:“大娘客气了,不瞒你说,我这个小姑子是最最喜欢素香楼的。”
  贾妇人喜上眉梢。
  顾云锦接了食盒,乖巧道谢,起身走到井边的水桶边洗手,站起身掏出帕子,才发现贾妇人跟过来了。
  贾妇人依旧笑眯眯的:“姑娘想打听的东西就在德隆典当行。”
  轻飘飘的一句话,顾云锦却觉得跟春雷一般响亮。


第44章 妙人
  这话说得突然,顾云锦初初一听有些愣,但很快就稳了心神。
  贾妇人初来乍到,这两天忙着搬家整理院子,按说不该知道顾云锦在做什么。
  顾云锦抬眸看过去,怕对方是诓她的,把话又丢了回去:“我打听的东西?我不太明白大娘的意思。”
  贾妇人笑容不变,似是瞧出顾云锦的防备,她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说穿了:“点翠镶红珊瑚的蝴蝶簪子。”
  下意识的,顾云锦收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走了几家当铺,对他们做生意的规矩多少了解些,不仅是不透露出手典当之人的身份,上门来问询的人的信息也不会挂在嘴边。
  再说了,顾云锦没有在哪家当铺里表露过身份,就算贾妇人走通了门路晓得有姑娘家打听簪子,也不会知道姓甚名谁。
  可偏偏,贾妇人什么都知道。
  一个外乡来的商贾妇人,岂能轻易从德隆典当行里问出话来?
  而贾妇人如此自信,顾云锦便省下了打马虎眼的心,道:“那大娘可知道,是谁把簪子当去了德隆,当了多少银子,东西能不能赎买回来,当票又能不能拿给我看?”
  一连几个问题,半点不带停歇,贾妇人很喜欢顾云锦这直来直往、不拐弯抹角的性子,道:“死当了三十两,姑娘要看当票,也有门路。”
  顾云锦讶异,倒不是为了贾妇人口中的门路,而是价格。
  一等丫鬟一个月的月俸是一两半,添上各种赏银,石瑛一年里拿到手的银子差不多二十两,这是数得清的,以顾云锦对石瑛的了解,这笔银子几乎都落到了石瑛爹娘的手中,她自个儿留不了多少。
  监守自盗来的三十两,不会被爹娘拿走,对石瑛而言,已然是巨资了。
  从前她买下的那小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听说里头那雕栏窗棂,不比富商家逊色,地契上写着五十五两,顾云锦粗粗一算,石瑛靠典当石氏的嫁妆,差不多就存下了一辈子过活的钱了。
  只是,石瑛能满意这价格,但对上好的点翠簪子来说,未免太便宜了。
  贾妇人看出顾云锦的疑惑,解释道:“是个姑娘去当的,她不说东西来历,只在当票上按个手印,报的名字也不知是真是假,德隆的朝奉怕簪子来路不正,就没肯出好价。”
  顾云锦点了点头。
  典东西就是这样,石瑛急着出手,去哪家当铺都要被问,这簪子又打眼,哪怕德隆压价,她也只能当了。
  顾云锦不担心石瑛留了什么名字,只要那手印是她的,到了闵老太太跟前,她就赖不过去。
  贾妇人又道:“簪子还在德隆,姑娘可以赎买。”
  赎是肯定要赎的,没道理让石氏老太太的东西留在当铺之中。
  “大娘,不瞒你说,我没那么多银子,我一会儿跟我嫂嫂商量下,等她凑一凑。”顾云锦说道。
  至于这银子最后由谁来出,她们北三胡同是绝对不掏口袋的,顾云锦肯定要跟闵老太太和杨氏讨,而重脸面的老太太会不会从石瑛手里再追回来,那是她仙鹤堂的事情了。
  贾妇人见她坦言囊中羞涩,便道:“府上若是凑不够,姑娘就别跟我客气,我那儿还有些能动的。”
  顾云锦弯着眼笑了。
  她已经不意外贾妇人的热情了。
  能让德隆典当行开口,能拿到当票,这位妇人又怎么会是普通的商家妇?
  贾妇人的背后定然是有那么一个人,那人知道顾云锦在找簪子,让贾妇人出面来助她一把。
  那人若是好心,顾云锦自是感激,若是存了歹意,贾妇人搬到了顾家边上,两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顾云锦也没法子解决了。
  与其瞻前顾后、犹犹豫豫,不如弄明白对方来意。
  顾云锦扶住贾妇人的胳膊,沉声道:“大娘,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哪一位贵人出手帮我的,您给我交个底,我以后也好谢谢他。”
  贾妇人扑哧笑出了声,扬着唇角道:“别人都讲究看破不说破,姑娘倒是与众不同,想到什么就问我什么了。”
  顾云锦莞尔。
  “不是我故意瞒着姑娘,人家没交代我说穿,我可不敢多那个嘴,”贾妇人安抚一般拍了拍顾云锦的手背,道,“姑娘只需信我,那人没有害姑娘的心思,你只管放心。下回方便时我再问问,他要是应了,我就把他的身份告诉姑娘。”
  贾妇人语气坚定,顾云锦追问也问不出结果来,干脆道:“既然是好心人,我也不拿乔,承了他的情,大娘再帮我打听几样东西,要是找出来了,我都要赎回来的。”
  贾妇人哈哈大笑起来,她越发觉得顾云锦这姑娘有意思,在不知对方身份时,能“得寸进尺”、占便宜得这么坦荡还半点不让人反感,也是个妙人儿了。
  “姑娘只管说,我肯定办好。”贾妇人打包票道。
  顾云锦把库房里少了的那几样东西都告诉了贾妇人。
  贾妇人一一记下。
  院子里还要继续折元宝,贾妇人没有叨唠太久就先告辞了。
  吴氏笑盈盈问顾云锦道:“你刚和大娘说什么呀,我看你们说得起劲,很是投缘。”
  顾云锦眼珠子一转,道:“我跟她说京城里哪家铺子的点心好吃,下回大娘再给邻居们送东西,就不会挑错了。”
  徐氏笑得直摇头。
  吴氏啐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最喜欢素香楼,还非说人家大娘挑错了。”
  顾云锦不贫嘴,只跟着笑。
  不管如何,事情都柳暗花明了,顾云锦放心许多,只等着贾妇人那儿有信儿了,就能继续往下走。
  而那位暗处的好心人,他能让德隆典当行松口,即便不是东家,在东家跟前也有几分面子。
  傍晚回了侍郎府,顾云锦悄悄吩咐抚冬道:“去打听打听德隆典当行是哪家的买卖,要不经意些,别让人又往别处说。”
  京城各种生意,后院的姑娘们多数不上心,但前院的老爷们,多少会掂量些,尤其是徐家这种从商贾爬上来的,仆从们也会听说些。
  抚冬的爹娘亦是府里当差的,在徐家做了小二十年了,自有相熟的,论打探消息,她比念夏合适多了。


第45章 骂她
  北三胡同里从四月初三开始摆供桌,比侍郎府里要早两日。
  初二大清早,顾云锦就随着杨氏去了仙鹤堂。
  杨氏清楚,今天就要把送去北三胡同的东西定下来了,闵老太太答应归答应,真从库房里搬东西,少不得又要拐弯抹角地骂骂咧咧的,刺得耳朵疼,因而她想赶个早,趁着徐老太爷还在就办妥了。
  当着老太爷的面,闵老太太大抵能收敛些。
  顾云锦也是这个心思,她半点不想挨骂,有靠山自然要寻靠山的。
  果不其然,仙鹤堂里正用早饭,闵老太太见她们进来,一张脸就拉得老长。
  “什么事儿这么急?”闵老太太冷声道,“老婆子吃口饭的工夫,都等不及了?”
  顾云锦眨巴眨巴眼睛,没吭声。
  杨氏脸上陪着笑,也不搭腔,却是暗暗腹诽,若顾云锦着急,就不会拖到临出府的时候了。
  这几日杨氏也问了顾云锦几回,每一次的答案都是徐氏没想好,她也只好作罢。
  闵老太太放缓了动作,故意晾着她们。
  徐老太爷先用完了,漱了口,道:“云锦是一会儿回北三胡同去吧?都收拾好了吗?”
  顾云锦颔首,道:“明日就摆供桌了,抚冬在兰苑里收拾行李,我们太太挑好了,我来问老太太‘借’石氏老太太的嫁妆。”
  分明是石氏留下来的,却用上了一个“借”字,其中讥讽味道喷涌而出,丝毫没有掩饰。
  闵老太太冷哼着要训顾云锦。
  徐老太爷扫了闵老太太一眼,止住了她的话,缓缓道:“她挑了什么?”
  “百子戏春五彩象鼻大花瓶、观音送子的紫檀根雕、金玉满堂的刺绣插屏。”顾云锦道。
  三样东西,顾云锦说得一脸坦荡,语调没有半点起伏,听的人却面色各异。
  这几样都带着多子多福的意思,添在嫁妆里,跟撒床的桂圆花生一个样,祈祷石氏能早日给婆家开枝散叶、承继香火。
  徐老太爷听了,脑海里都是产后失血而亡的石氏的身影,毕竟夫妻一场,石氏又是生孩子的时候没的,此刻想来颇为唏嘘。
  闵老太太却是连鼻子都气歪了,徐氏这是靠几样东西在骂她嘞。
  石氏作为原配妻子,徐砚、徐驰却从没给她的牌位磕过头,徐家明明有后,石氏在地底下却过得跟断了香火似的。
  咬紧了后槽牙,闵老太太恶狠狠地想,徐慧性子素来软和,做不出拐着弯来骂继母的事情,这三样东西,怕是吴氏和顾云锦挑的。
  顾云锦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呢,她连杨氏又是诧异又是忍笑又是暗爽的表情都不管。
  闵老太太强压着心头的火,道:“都是大件,明明早几日就清点了库房,怎么到现在才定下?这么拖沓!”
  顾云锦幽幽叹了声气,语气悲切:“石氏老太太的嫁妆一直都是您收着,我们太太从小到大没见过几眼,什么都稀罕、什么都想供,这才犹豫来犹豫去的,舍不得呢。”
  这话等于是把闵老太太霸占石氏嫁妆给直直说出来了,哪怕没有用重词,也没给闵老太太留半点颜面。
  闵老太太拍着桌子要发作,徐老太爷重重咳嗽一声,唬得老太太只能忍下。
  徐老太爷被顾云锦几句话说得心酸了,这会儿满脑子都是石氏从前温和柔顺的样子,和徐慧幼时乖巧的模样,哪怕父女之间并不贴心,徐慧也在他跟前养了二十几年,远比其他人家的女儿们久多了。
  其中因由,不细想时也就算了,全涌在心头上,他也明白徐慧的委屈。
  不过是几样死物,能让徐慧高兴些,别说是搬去摆两天,不还回来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挑好了,就赶紧送过去,别耽搁了要紧事。”徐老太爷一锤定音,也不跟闵老太太多说废话,起身走了。
  顾云锦看着老太爷的背影,目光沉沉。
  别看徐老太爷这会儿为徐氏说话,等转过头去,那股子情绪下去了,再叫闵老太太说上几句,念头恐怕又要变了。
  若不然,石氏的嫁妆能在闵老太太手里扣了几十年吗?
  屋里没有徐老太爷压阵,眼看着闵老太太的火气一阵一阵窜上来,杨氏一个激灵,忙道:“我这就去安排车马人手。”
  杨氏说完就溜,顾云锦依样画葫芦,笑眯眯冲石瑛努了努嘴,脚下抹油往库房去。
  稍等了会儿,石瑛绷着脸过来,一言不发开了库房。
  邵嬷嬷指挥着粗壮的婆子搬东西,杨氏拉着顾云锦推开几步,低声问道:“这些真是大姑姐挑的?”
  “是啊。”顾云锦道。
  杨氏讪讪:“大姑姐的性子变了,从前她不会这么大胆的,百子戏春、金玉满堂、观音送子,这不都在骂老太太嘛,难怪老太太刚才气坏了。”
  眼底笑意一闪而过,顾云锦撇嘴,道:“哪儿的话呀,我们太太不是那些的人,这些都是求个好兆头的,老太太自个儿想岔了。
  不瞒舅娘,我哥哥送了家书来,说是年底有机会能回京一趟,我们太太高兴,想跟祖宗大人们求一求,等哥哥回来了,嫂嫂能早些给他添子嗣。
  太太身体不好,不能去灵验的道观庙宇里拜,只好求自家祖宗们了。”
  杨氏凝着顾云锦的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道理很像那么一回事,可她怎么听来听去就听出一个意思来——人看是人、鬼看似鬼,闵老太太就是那个鬼,她心虚了自个儿生闷气。
  这么一想,杨氏觉得她也成了鬼,把顾云锦简单的几句话听出了千层万层意思。
  见顾云锦面色如常,杨氏也不由认为自己想多了,只是个心中不忿就随意罚丫鬟打婆子出气的小丫头片子,哪里会一处两处寻口上便宜?
  顾云锦仔细看仆妇搬东西,怕她们手上不小心,磕磕碰碰了。
  杨氏又问了几句家常,顾云锦一本正经地跟对方胡说八道,反正她扯谎也是面不红心不跳的,脸皮子厚,天生占便宜。
  这些全是她和吴氏挑的,就是骂闵老太太的,老太太气急了又拿她没办法,多叫人舒坦的事儿。


第46章 疑惑
  马车进了北三胡同,在顾家小院外停下。
  吴氏让人把东西一样样往院子里搬。
  徐氏听见动静,快步出来,看着被抬进来的插屏,她的眼睛霎时间红了。
  她刚出生时石氏就没了,闵老太太嫁进来,把原配留下来的东西都收进了库房,徐氏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接触过亲娘的嫁妆。
  只偶有那么两回,趁着整理库房、晾晒器皿的机会,徐氏远远看过两眼。
  那也看不真切。
  明明近距离看是头一回,徐氏也有感觉,这就是母亲留下来的东西,满满都是亲切感。
  徐氏体弱,手上也没力气,就没有上前妨碍婆子们做事,只站住一边,嘴里一遍遍念叨着“小心”、“小心”。
  等三样东西都放好了,徐氏才颤着手轻柔触碰,那又喜又悲的样子让翠竹都险些哭出来。
  吴氏性子爽直,原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却还是被徐氏给勾出了泪花。
  她听顾云锦说过石氏留了多少东西,哪怕徐氏从前嘴上不说,眼下吴氏也能明白对方的心情。
  “一定要都拿回来!”吴氏咬着牙跟顾云锦道,“为了太太,绝不让他们占那等便宜。”
  顾云锦抿唇,没有出声,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这世上能让徐氏打心眼里开怀的事儿并不多,顾云锦想尽力去做好。
  夜里,她在厢房里住下了。
  这间本就是给她准备的屋子,哪怕平日里不住,也收拾得干净。
  因她回府,白日里被褥还晒过,暖洋洋的。
  顾云锦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明明这么舒服自在的屋子,她从前怎么就打心眼里的嫌弃呢?
  一觉睡到天明,顾家的祭祀就开始了。
  顾云锦跪在供桌前,向祖宗大人们磕了头,又絮絮叨叨跟父母说话,讲她的那十年,讲她如今的感悟。
  她每回都能说上许久,众人都习惯了,没有谁催她。
  正清明那天,抚冬回了一趟侍郎府。
  抚冬前几日就替顾云锦打听了,只是一时间没有问出来,这趟回去,总算有了收获。
  晚上闭起门,抚冬低声道:“听奴婢的哥哥说,德隆典当行的东家姓叶,外头多传他是江南叶家人,但也有些流言,说和江南没关系,是地道的京里的皇亲。”
  支着腮帮子,顾云锦自有计较。
  江南叶家,百年的老商号了,儿孙多,生意大,她从前听过这家名号。
  可顾云锦不觉得是他们家。
  叶家无心仕途,只有几个子弟捐过官,没在官场掀起风浪过。
  京城不比江南,外乡商客又无官场背景,是不可能撑起如德隆这样的典当行的。
  皇亲国戚的说法,还像回事。
  “哪家皇亲姓叶?”顾云锦一时想不起来。
  抚冬和念夏凑一块,嘀嘀咕咕了会儿,终是想起一家来:“平远侯府的老侯爷夫人姓叶。”
  顾云锦对不上号。
  抚冬眼睛一亮,解释道:“就是永王爷的岳母。”
  这么一说,顾云锦明白了。
  若德隆典当行真的是平远侯府的产业,又背靠永王府,那在京中典当行业里,就可以说是横着走了。
  贾妇人能从这家里头拿到消息,她背后之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能和王府、侯府往来的,肯定不是寻常人了。
  半夜里顾云锦惊梦,一头大汗地醒来,被子里都有些潮了。
  一瞬间,顾云锦想起了在岭北的日子,那时也是如此,体虚得夜里盗汗。
  思及此处,她猛得又想到了蒋慕渊,从冬雪之中执伞而立,到柳絮绵绵里临空而下。
  是了,蒋慕渊与永王府的小王爷熟悉。
  他们是一道长大的表兄弟,经常一起聚,而小王爷作为老侯爷夫人的亲外孙,从德隆拿些东西根本不在话下。
  这么一来倒是说得通了。
  那天她从典当行出来,程晋之就知道她身份了,因而才能早做安排,在窄巷里安排人手。
  蒋慕渊出手助她,程晋之也自知理亏,口上几句歉意怕轻了,晓得她在德隆无功而返,便帮她一回,算是赔礼了。
  看似串起来了,顾云锦又生出别的疑惑来。
  怎么会让贾妇人来传话呢?
  她去典当行前的三天,贾妇人就搬过来了,这就不是想赔礼后才安排的人。
  那贾妇人住到北三胡同来,是巧合吗?
  想到一半,顾云锦困意泛起,沉沉睡了。
  第二天下午,贾妇人来寻顾云锦。
  她热情地跟徐氏、吴氏打了招呼,和顾云锦两人站住墙根下,低声说话。
  “姑娘要打听的几样东西,多有门路了,那人当得散,寻了好些当铺才找出来,”贾妇人道,“还是一样的,拿钱就能把东西和当票拿回来,只有那玉扳指寻不到,没有其他特点,不好找。”
  顾云锦明白其中辛劳,能有如此收获已经不容易了,她道了谢。
  “姑娘要都赎回来吗?”贾妇人问道。
  “不急于现在,”顾云锦有自己的主意,“只希望他们都收在铺子里,暂且别卖给他人,我晚些时候去赎。”
  贾妇人一怔,犹豫了会儿,想到顾云锦性子直接,还是开口问了:“姑娘是现银还没凑齐吗?”
  顾云锦笑了起来:“我跟大娘坦言过我囊中羞涩,真要借银子,我不会跟大娘客气的,是我另有想法。”
  见她说得坦荡,贾妇人也笑了。
  虽然有了点翠簪子的下落,但顾云锦不可能去闵老太太跟前开口就是“我从当铺里问出来石瑛偷东西典当”,这样太傻了,反而会让人怀疑上她。
  顾云锦压着声儿跟贾妇人说了自己的安排,贾妇人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会交代好各处,不说漏嘴。
  顾云锦也和徐氏、吴氏交了底。
  徐氏听闻母亲的嫁妆被人偷卖,悲愤极了,顾云锦一遍遍替她顺气才让徐氏平缓了些。
  底下人也耳提面命了一番。
  顾云锦唱戏唱全套,等祭祖结束后,她和贾妇人去了德隆典当行。
  有贾妇人带路,里头的司理客客气气地带她们进了雅间,取了那只点翠簪子来。
  顾云锦仔细看了看,做工精细,很是好看。
  这样的上等货,被石瑛拿出来低价死当,真是暴殄天物!
  顾云锦把簪子放回锦盒里,东西已经看过了,现在她要回仙鹤堂里算账了。


第47章 举手之劳
  当票收到荷包里,顾云锦戴好帷帽,出了雅间。
  隔壁隐约有对话声,大抵是有客人在商量买卖,虽说声音不重,但也零星能听见几个词。
  顾云锦无意窥听旁人事情,就没有驻足,往楼梯口去。
  迎面走来一少年人,顾云锦当他也是客,微微颔首,侧身示意对方先行。
  那人却在她跟前几步站住了,拱手道:“顾姑娘,在下程晋之。”
  念夏一听这名字,当即往前迈了半步,挡在顾云锦身前,一脸防备地看着他,动作快得顾云锦想拦都没拦住。
  顾云锦不担心程晋之再掀她帷帽,虽然她对他的了解只在蒋慕渊曾经说过的三五事情上,但以小窥大,程晋之不是那等不依不饶的性子。
  程晋之这回心思坦荡,被念夏这般小心防备,更是觉得前回做的事情不地道了。
  他以手做拳,轻咳了声,赧然道:“我是来给姑娘赔礼的,上回是姑娘不计较,我却不能当没有那桩事,是我唐突失礼,给姑娘赔罪。”
  这几句话说得诚意十足,拱手行礼也半点不含糊。
  上回程晋之站在窗后,隔了些距离,顾云锦没有看清他的模样,这会儿细细一打量,只觉得五官俊气、眼神清澈。
  顾云锦问他:“程三公子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还特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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