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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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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嬷嬷冲了过来,想推采初,但害怕鬼神的本能还是让她把手缩了回来,只护住了贺氏。
  采初见此,冷笑数声:“这条狗,可真忠心呐!贺氏,你养狗的本事比老婆子强,老婆子一不留神就养出了白眼狼。”
  白眼狼的身份没有明示,但人人都觉得是在骂自个儿。
  分明对老太太的死因都有些许疑心,偏偏都为了各自利益,粉饰太平。
  采初又道:“还是一匹小白眼狼,采初这丫头,老婆子把她捡回来的时候,才五六岁,跟了老婆子这么多年,最后把花生喂到嘴里的,却是她,啧,贺氏,你本事真大。”
  此话一出,其余各房的人互相递眼色、窃窃私语,杨氏愕然打量着采初,根本无法相信这几天痛苦万分的采初会背叛了老太太……
  而贺氏与汪嬷嬷的神情却是安心之余,又质疑、不解。
  花生是汪嬷嬷磨碎了添进去的,厨房备膳时忙碌,根本留意不到她这么一个小动作,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她们从不曾买通采初,又怎么会是白眼狼呢。
  若真是老太太显灵了,她不会骂采初的。
  既然不是鬼怪之事,那就是采初装的,她伺候老太太十多年,能把语气、姿态模仿得一模一样也不奇怪。
  只是,她装鬼吓人,为何要把自个儿骂在里头?
  采初道:“贺氏恶逆,谋害婆母,老婆子亲自收拾,你们这些装眼瞎的,眼睛就都别要了。”
  说话间,北风呼啸着吹入了灵堂,蜡烛霎时间灭了一半,骤然间尖叫声此起彼伏。
  汪嬷嬷知道了是装神弄鬼,自然就不会再虚她,抬起脚重重踹了过去:“还要装?”
  采初往后一仰,摔坐在地上,她也不起身,脑袋直接一耷拉,整个人跟一摊泥似的倒下了。
  汪嬷嬷不解气,揪着采初的衣领子把人拎了起来,抬手就是两巴掌。
  清脆的声音吓得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采初痛得直吸气,茫然看着所有人,一副全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贺氏咬牙道:“把她关起来,我看她还装不装了!”
  采初被两个婆子拖了出去,丢进了灵堂不远的一处小院子。
  婆子原是要守着的,被采初阴测测地睨了一阵,只觉得脖颈一片冷。
  这事儿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冷的天,又做头七,谁爱守谁来守,她们是不管了。
  婆子一走,采初就爬了起来,从后窗户翻了出去,往宅子外头跑。
  冬日夜里,门房上也不及夏日仔细,采初又熟悉各处进出时间,趁着角门开启给倒夜香的人出入的时机,一溜烟跑出了杨家。
  采初跑到了顺天府衙边上的小胡同里才停下,掏出了帕子。
  黎明前最冷,她穿得不厚重,连牙齿都打颤了,咬了好几口才啃破了指尖,用血歪歪扭扭写了几句话。
  等做完了这些,采初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府衙前,闭着眼睛,对着石狮子撞了过去……
  天色将明未明,更夫揉着眼睛从远处走来,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采初。
  他三步并两步跑上前,看清了石狮子上的血迹,吓得重重敲起了更鼓。
  咣!咣!咣!
  府衙周边,瞬间就清醒了。
  衙役从里头出来,一看这状况,根本不敢耽搁,你去叫仵作、我去唤师爷。
  等到天色大亮时,整座城北都知道,一个姑娘撞死在了顺天府外。
  那是杨家老太太的贴身大丫鬟,名唤采初,她留了血书,上头写了她听命于贺氏,喂老太太吃下来掺了花生的粥,本以为天衣无缝,可终究逃不脱内心折磨,头七夜里老太太附在她身上唾骂贺氏,更让她愧疚痛苦,她唯有以死谢罪,把真相说出来。
  城北都沸腾了,采初确确实实是撞死的,边上好些人都瞧见了,血书也是真的存在的,就死死握在采初掌心,仵作收起来交给的绍府尹,至于头七附身……
  那就要去问杨家了呀!
  绍方德自然也听说了老太太死因有疑,只是这种事情,人家不告、府衙也没有证据,但现在采初撞死在府衙外了,就必须介入了。
  他亲自往杨家去,轿子出了顺天府,后头就跟了一串看热闹的尾巴。
  杨家里头,灵堂里前脚刚知道采初不见了,后脚就来报了死讯。
  贺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就说采初怎么会骂自个儿白眼狼,原来是图了这个!
  毒杀没有实证,采初就直接认罪,用命来当证据。
  狠!比她还狠!


第477章 魔怔
  贺氏本能地抓紧了汪嬷嬷的手,白着脸看着来报信的仆妇,心中波澜起伏,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平复。
  汪嬷嬷亦是惊愕不已,死死咬着后槽牙。
  用花生谋害老太太的计策,是她与贺氏商量出来的,各个方面都细细推敲过,反复设想过。
  计策原是毫无破绽的,这种手段极其安稳,厨房里换上来的人手根本不晓得老太太忌口、府里原先不采买花生的规矩,而由她亲自动手,此事就只有她与贺氏两人知道,旁人被问及时,也是一问三不知的。
  当然,两人也设想过被拆穿时的场景,即便被人发现了老太太的死因,也没有她们主仆出手的实证。
  因而,邵嬷嬷意外注意到了花生,贺氏与汪嬷嬷只惊慌了一小会儿,就镇定了。
  人生在世,都是拖家带口的,谁都有顾虑、有取舍。
  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谁愿意跳出来?
  杨家的族亲不会,杨氏不会,外头看戏的,更加不会了。
  只是,汪嬷嬷也没有想到,她们最终算漏了一个采初。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采初这么一个不要命的折腾法,让她们措手不及。
  汪嬷嬷重重咬唇,泌出了血滴子都毫无察觉,她只一下一下顺着贺氏的脊背,道:“太太,这是诬告,不是撞死了就厉害了,她说奉命,您不曾交代过,奴婢也不曾交代过,她凭一张嘴、一滩血就要咱们的命,咱们可不能认呐!”
  贺氏一个激灵,涣散又惊慌的眸子一点点镇定下来,顺着汪嬷嬷的话,重重点头。
  而后,她把视线落在了灵堂里的其他人身上,从儿子儿媳,挪到了二房、三房,看完了杨家族亲,又去看徐家人,一个个盯过去,最终落在了蔡嬷嬷的脸上,她一字一字道:“采初是魔怔了吧?夜里装神弄鬼,还去衙门前撞死,这丫头啊素来忠心的,此举应当是魔怔无疑。各位看呢?”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应声。
  贺氏倒不介意杨家其他几房的反应,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即便分了家,那也没有出五服呢。
  为了自家前程当机立断选择分家的,又怎么会在此刻让她认下十恶不赦的大罪?
  人心呐,都是向着自家的。
  贺氏唯一会介怀的是杨氏的选择。
  她直直看着杨氏的眼睛,道:“老太太这辈子最看重什么,你是亲女儿,你比我清楚,你说呢?”
  杨氏的眸子骤然一紧,各种思绪在脑海胸口翻滚奔腾,呼吸一窒,只觉得有一股子浊气堵在了嗓子眼里。
  老太太看重的,是杨家的前程呐……
  为了杨家,她可以狠绝到与亲女儿划清界线,用言论把女儿、女婿往绝路上逼。
  杨氏彼时反击,说到底是在婆家娘家之中做出了选择,力求自保。
  而现在,徐家已经走出了绝境,她还要继续把娘家往火坑里推吗?
  再者,贺氏也不是图她什么,只是希望她闭紧嘴巴、不要胡言乱语罢了。
  闭嘴,比开口,到底是容易多了……
  这厢杨氏彷徨着,那厢蔡嬷嬷捂着脸痛哭出声,她根本没有想过,采初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若采初还站在她跟前,她要揪着她的衣领子,问问她到底懂不懂老太太!
  婆媳嫌隙也好,弃车保帅也罢,老太太做出的任何决断都是为了这个家,她活着的时候,自然不肯让贺氏摆布,可老太太已经闭眼了,就算在咽气前再痛苦也好,老太太最终想着的也绝对不会是把贺氏的罪行大告天下。
  蔡嬷嬷知道采初对老太太的感情,年幼无助流落街头时被老太太领回来,在身边教了这么多年,岂会没有感情?
  别人家要顾忌、要犹豫的状况,采初孤家寡人一个,根本没有后顾之忧,她做好了死的准备,又怎么会怕诬告反坐呢?
  可是,老太太从不想要她的这种忠义啊。
  采初手中的糖果,是老太太心中的淬了毒的尖刀。
  蔡嬷嬷不禁想问一问,这样的决绝,除了满足了你自以为是的忠义之外,还能带来什么?你根本不了解老太太!这不是报恩,这是让老太太在地底下都不得安生。
  可蔡嬷嬷已经不能问采初了,她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太太的灵位,最终对贺氏道:“是啊,老太太去了之后,采初的精神一直不大好,她总觉得是自个儿没有伺候好老太太,自责复自责,才会有了那样的癔症吧。
  人呐,为了心里安生些,总要寻个出口的,老太太病故,寻作了老太太被害,臆想出一个仇人来,才能让自个儿好受些吧……
  虽然她最终不好受……
  也怪奴婢,奴婢明明看出来她不对劲了,却没有开解她,哎……”
  这一声叹息,如泰山一般,压在了所有人的心上,叫人胸口沉闷,只能大口喘息。
  贺氏对蔡嬷嬷的选择显然十分满意,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拍了拍杨氏的肩膀,再一次逼问道:“是这样吧?”
  跪在灵前的杨氏双手紧紧攥拳,眼泪啪得砸在地上,她的身体颤着,哽咽道:“母亲在地下也要人伺候,让采初陪着她吧,如此正好……”
  贺氏的手还搭在杨氏的肩上,自然感觉到了那股子轻颤,若不是灵堂里不合适,她几乎都要对着老太太的牌位仰天大笑了。
  老太太不是说她的本事手段远不如杨氏吗?
  今儿个逼得杨氏抬不起头来、逼得她只能一步退、步步退的,是她贺氏啊!
  这种胜利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
  徐令婕在一旁看着所有变化,心焦又悲愤,徐令峥一直盯着她,几次朝她摇头,叫她莫要掺合,她想到顾云锦说的,也只能暂且低头。
  只是这种憋屈和愤恨,如火焰一般,灼得她眼睛都要冒火了。
  杨家里头,已然达成了共识。
  门房上来报说绍府尹来了,贺氏不急不忙地站起身来,看着远远走来的绍方德,眼中毫无惧意。


第478章 痴人说梦
  绍府尹的这一趟杨家之行,从结果上而言,可谓是毫无收获。
  杨家上下,异口同声,只说采初是伤心过度得了癔症,又希望府衙能把她送回来,过些日子与老太太一道入葬,也算是全了她的忠心。
  绍方德来时路上,就已然设想过这种局面,可真的见到这场面,还是糟心得够呛。
  徐砚与绍府尹还算熟悉,送他出了杨家。
  绍府尹背着手走到轿子旁,迟疑再三,还是低声问了徐砚:“徐侍郎以为如何?”
  徐砚淡淡看了一眼杨家的院墙,给了绍府尹一个苦笑:“大人又不是不晓得我的为难之处。”
  绍方德闻言,摸了摸鼻尖。
  他自是懂的。
  就算徐砚不顾虑岳家,他也要掂量性命前程。
  即便有采初的血书,以杨家今日的口径,这案子对薄公堂时依旧是疑案。
  作为顺天府尹的绍方德不能仅以自身好恶而轻易下决断,依着规矩呈到三司,最终呈到御书房里,圣上会断一个贺氏十恶不赦还是徐砚诬告反坐,今日谁能说得准呢?
  设身处地,他是徐砚,他都不敢出这个头。
  可就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绍方德自问为官多年,也经手过许许多多的案子,可采初撞死在石狮子上的决绝依然叫他心颤。
  这事儿,难啊!
  顺天府铩羽而归,百姓们一片哗然。
  有人对杨家的解释将信将疑,有人叫喊着不公,可真要问他治罪的铁证,又一个个涨红着脸说不出子丑寅卯来。
  如此哄闹了三天,才有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招魂。
  消息传到绍方德耳朵里时,他险些一屁股摔到地上去。
  这不是胡闹吗?
  府衙里束手无策,杨家里头,气氛沉闷。
  杨昔豫又病倒了。
  画梅端着汤药进去,道:“二爷,身子骨是您自己的,您要自己上心啊……”
  杨昔豫垂着头,道:“我只是在想着祖母。”
  “老太太最挂念的是您的功课,您的前程……”
  画梅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叫杨昔豫打断了,他嗤笑道:“可她已经不在了,前程,呵……”
  “那您也要好起来,”画梅皱着眉头,道,“过几日出殡,您还要扶灵的。”
  杨昔豫没有接话,半晌才转过头来看着画梅,道:“你说,祖母到底是怎么死的,真的是母亲她……”
  画梅敛眉,这个问题,杨昔豫问了她好几回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您心中是有答案的,不是吗?”
  杨昔豫的嘴唇嗫嗫,声音都颤抖着:“我的母亲,怎么会是一个那么可怕的女人……”
  他本以为,石瑛那样的已经是恶毒的极限了,直至如今,他突然发现,他的亲生母亲,更加的阴毒狠辣,哪怕他想相信那一番说辞,他都无法说服自己。
  只要一闭上眼睛,老太太与采初的面容就在他跟前来来回回的,他根本无法平静。
  杨昔豫彷徨痛苦,杨昔知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除了去灵堂,他就坐在屋子里,一瞬不瞬看着幼子。
  屋外又飘起了雪花,杨昔知看着搓着手从外头进来的杨钟氏,喃道:“曾祖父骂我愚孝……其实并不是,我只是懦弱无能而已……”
  彼时没有拦住,今日这窟窿越来越大,越加不知道如何弥补了。
  杨钟氏握着丈夫的手,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这就是一个漩涡。
  其他人兴许能置身事外,但长房不同,他们兄弟终究是贺氏嫡亲的儿子,不管外头说什么,身处其中的他们,逃不脱折磨。
  一边是母亲与谎言,一边是祖母与真实,生生的要把人撕成两半。
  人命,明明是那么沉重的,为何贺氏能心安理得?
  她敢背、她能背,可她是否想过,她的儿子、孙子背不背得动?
  杨钟氏不知道答案。
  在这个漩涡里,他们所有人都失去了答案。
  二七之前,杨氏的兄长杨淮回到了京城,他只知老太太急病去世,根本不晓得丝毫内情,霎时间就被各种讯息震昏了头脑。
  与徐家决裂、小儿子和离、各房分家、连母亲的死因都存疑,而那个疑点是贺氏……
  杨淮气势汹汹地回了家,对上毫无惧意的贺氏,他突然就愣住了。
  老夫老妻了,明明是看惯了的五官容貌,此刻再看,却如夜叉般骇人,他从来不曾发现,他的妻子,如此可怕!
  杨淮什么话都没有说,转头去了青柳胡同。
  杨氏亦病着,整张脸消瘦得几乎失了人形,与杨淮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徐令婕紧紧抓着杨淮的袖子,道:“清白的人,要么死了要么病了,罪魁祸首却逍遥自在,哪有这种事情?
  告不得,我也知道告不得!可不告她,就让她得意下去吗?
  她都有胆子害死外祖母了,谁知会不会有一天害舅舅您!”
  饶是杨淮见多识广,半日间经受如此多的冲击,还是恍惚得回不过神来。
  比起激动的徐令婕,杨氏的语气平静许多:“她说采初疯魔了,其实她才是疯了的那一个……她彻彻底底地疯了……要是她没有疯,那就是我们都被她逼疯了吧……
  我也就算了,总归与母亲都闹到那般地步了,徐家总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可昔豫和昔知呢?他们过得去这道坎吗?
  杨家这些年如何,母亲糊涂了,嫂嫂她看不穿,哥哥你难道也不明白吗?
  东山再起?真的能再起吗?靠谁?又有谁来助?”
  杨淮哑口无言。
  也许本来是有的,而现在,是痴人说梦了……
  杨淮行尸走肉般回家了杨家,看着偌大的宅院,他一遍一遍思索着杨氏的话。
  让杨家复起,他自知不行,杨昔知亦不行,家里所有的筹码都压在杨昔豫身上,但杨昔豫过不了这道坎。
  助力?钟家、徐家都靠不上了,出了这些事情,原本会看在老祖宗爷们的面上扶持一把的,也会避之不及。
  死路,生生走成了死路。
  偏偏,那毒妇浑然不觉。
  雪,越下越大,积了厚厚一层。
  抚冬缩着脖子从外头进来,一脸古怪地与顾云锦道:“姑娘,杨家那儿,似是把大太太与汪嬷嬷送去了庄子上。”
  念夏嘀咕道:“那车没有被掀翻了?”
  抚冬撇嘴,道:“没有,听说行得那叫一个四平八稳。”
  顾云锦怔了怔,良久,道:“庄子?倒是个好去处,怕是动弹不得了,还怎么掀呀……”


第479章 眼不见为净
  抚冬和念夏正在为了马车的四平八稳而疑惑,突然听到了“动弹不得”四个字,两人皆是一惊,回过头来看着顾云锦。
  念夏摸了摸鼻尖,问道:“姑娘,什么叫动弹不得?”
  顾云锦是猜到什么说什么,哪里想到两个小丫鬟会这般吃惊。
  见两人的神色跟听天书似的,顾云锦便解释了一句,道:“字面上的意思,许是捆住了手脚,许是用药弄倒了,总归不会让那对主仆动弹的。”
  “可杨家老太太还不曾出殡,这时候用手段送走,外头怎么看呀?”念夏问。
  顾云锦摊了摊手,反问了一句:“便是留下来,外头的看法会变吗?”
  念夏和抚冬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有答案。
  即便顺天府里拿不到确切的证据,但京城看客的心中,十个有七个会给贺氏定罪。
  匆匆忙忙把人送走,与留在京中,好似真的没有多大的区别。
  而事实,与顾云锦的猜想差不离。
  杨淮纠结了一整夜,到底还是做出了决断。
  倒不是要逼着贺氏认下罪状,而是他听进去了徐令婕的话。
  贺氏如今能对老太太下手,往后兴许就会对他自己下手,与这样的女人在一个屋子里住着,杨淮本能的恐惧。
  既然不能把贺氏送去衙门里,那就远远打发去庄子上,为了让贺氏老老实实地被“困”在庄子里,杨淮趁着贺氏不曾防备,先下手为强,在贺氏的吃食里添了蒙汗药。
  等贺氏睁开眼睛,她已经被五花大绑了,她的身边,是同样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汪嬷嬷。
  贺氏的火气蹭的就上来了,可到底药效没有全散,她使不出半点力气,更不可能对抗绳子,她只能冲着杨淮破口大骂。
  杨淮怒视着贺氏,厉声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心知肚明!衙门里讲证据,家里不用,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清楚!”
  贺氏啐了一口,她也不与杨淮说虚的,直接就认下了,道:“我若不下手,老太太会饶了我吗?她惹了徐家,还想拿我去顶,你妹妹可以先下手为强,我为什么不可以?”
  杨淮怒极反笑。
  这是可以还是不可以的事情吗?
  “母亲为人精明,”杨淮道,“为何会与徐家闹到那个地步?你敢说,其中没有你惹事挑拨的原因吗?”
  婆媳、姑嫂之间不睦,好些人家都会遇上这种问题,可有哪一家跟他们杨家一样,名声没了,前程没了,人命也没了。
  “挑拨?”贺氏的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我倒是想知道,你那精明的母亲为何就让我挑拨了?我不是个好的,她难道就是个好的?”
  杨淮的小厮从外头探进脑袋来,低声道:“老爷,时辰差不多了,再拖下去,天就亮了。”
  “说的是。”杨淮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对与错、好与坏,现在不是讲究这些的时候了,他脑海之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把这对豺狼心的主仆送走,眼不见为净。
  马车停在二门上,为了不招眼,还另备了轿子到院子里。
  这厢正准备塞人,那厢杨昔豫与杨昔知都得了信,目瞪口呆地寻了过来。
  贺氏一看到两个儿子就哭喊起来:“看看你们这个爹!你们过来给我解开、解开!”
  杨昔豫下意识地要照着贺氏的话做,刚走了两步,就被杨昔知拉住了手腕,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贺氏愕然,怒道:“我是你们的母亲!”
  杨昔知像是浑然没有听见一样,只是看着杨淮,问道:“父亲要把母亲送去哪儿?”
  杨淮淡淡答道:“送去庄子上,给你们祖母祈福。”
  杨昔知垂下了头,唇角却露出了一个讥讽笑容。
  祈福这种话,只能骗骗小孩子了……
  可让他阻拦杨淮,他又做不到。
  这件事,总要有一个决断收场,既然他不是个能拿主意的,就听从父亲的话吧……
  贺氏原本以为两个儿子的出现能让她脱身,哪怕最初对杨淮的处置有些回不过神来,但最终一定会帮助她。
  随着他们的沉默,贺氏突然明白过来,一股子心火直冲脑海,她用力挣扎起来:“我这些年辛辛苦苦为了你们两个,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杨昔豫的肩膀不住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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